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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倾城多娇-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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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多娇一听是欧阳残雪来了,也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琴,抬眼望向了帘幕外。

    几日不见,欧阳残雪明显消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欧阳公子,您总算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花如雪走上前,便挽住了欧阳残雪 的胳膊,娇声撒起了娇来。

    “多娇呢?”欧阳残雪却也未笑,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多娇在里面呢——”花如雪见他脸色不对,也没多问,便将他迎了进去。

    “残雪哥哥——”云多娇见他走到了眼前,轻唤了一声。

    “多娇,对不起,那日是我太鲁莽了——”欧阳残雪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忏悔着。

    “不,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不好,是我执念太深,才会伤了你——”云多娇暗自垂下了眼帘,不忍去望他憔悴消瘦的模样,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两人,相对两无言。

    气氛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空气渐渐凝固,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外面的喧嚣和吵杂都彷如隔世。

    “你们到底怎么了嘛,对不起来,对不起去的——”一旁站着的花如雪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嗔声打破了沉寂。。

    许久,见两人都还是默不作声,便也没多问,又笑着挽住了欧阳残雪的胳膊,极尽媚态的奉承道:“欧阳公子,您这么久没来了,让如雪好好伺候伺候您,好不好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薄情男

    欧阳残雪又落寞的望了一眼云多娇:“多娇,我以后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叫你小剁椒吗?”

    深邃忧伤的眸中含着些许期待。

    云多娇抬眼望着他,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天使般迷人的笑容,一双盈盈秋水凝视着欧阳残雪憔悴凹陷的眼窝:“残雪哥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残雪哥哥,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小剁椒——”。

    “真的吗?”欧阳残雪温柔一笑,迷人的桃花眼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彷如三月阳光般温暖而和煦,让人不觉沉醉。

    那种忧郁散尽后的笑容分外的迷人。

    云多娇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公子——既然你和多娇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们还是赶紧去喝酒吧,春宵苦短,可别辜负了这大好的韶光了——”花如雪媚笑着向欧阳残雪怀中倚了倚,抬起头,眨着凌人的美目,向他放着电儿。

    欧阳残雪顺势拦住了她圆润的腰肢,脸上又露出了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容,“美人如此美意,我又怎么忍心辜负了呢?”

    只是揽着花如雪的手却有些不自然。

    刚走了两步,又回头望了一眼云多娇,含笑的桃花眼中掠过一抹惆怅与忧伤,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残雪哥哥,到底是那个在流星阁痴情的男子是真正的你,还是眼前这个风流的花花公子才是真正的你呢?云多娇望着帘幔外,搂着花如雪,调情说笑,对酒吟欢的欧阳残雪,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正迷了心神。

    忽见一粗布衣衫的中年妇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那妇人自己倒是见过,好像是在琯嫣姐姐的茶楼里打杂的女仆。

    不知她这么着急着赶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云多娇寻眼望去。

    只见,那妇人刚进了门。见了冯妈妈便是慌乱不堪的一句:“不好了,不好了,琯嫣小姐在茶楼里上吊自尽了——”

    “什么?琯嫣上吊自尽了?”冯妈妈也是一脸的惊色:“她不是跟上官伯仲在城西开了一间茶楼,生意做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上吊自尽了呢?”

    冯妈妈许久才缓过了神来,又问道:“那上官伯仲人呢?”

    那中年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哎——上官公子打去年去洛阳参加科举考试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琯嫣小姐就这么在茶楼里傻傻的等着,一个人苦苦的守着偌大的茶楼。要不是今天早上一个刚从洛阳做完生意回来的客人说起,我们还不知道呢。原来上官公子去年就高中了状元,还娶了当朝宰相的千金,琯嫣姑娘听了以后。就哭着跑上了楼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老奴找人把门推开时,琯嫣姑娘已经上吊了——”

    “我早说过这个上官伯仲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琯嫣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琯嫣小姐倒是被救醒了过来了。只是她醒了以后就有些神志不清,一直痴痴的说着胡话儿,茶楼里的客人一听琯嫣姑娘上吊了,吓得都跑了,茶楼里的钱去年全被上官公子给拿走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茶楼的租期也已经过了,房主天天过来逼着小姐要钱。现在琯嫣小姐又成了这个样子,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到来找您的啊,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琯嫣小姐啊——”那妇人急的敛着丝帕抽泣了起来。

    “你先别急——”冯妈妈先劝住了她,思肘了片刻:“要不我先让人把她接到这儿来住吧,紫嫣走了,这群芳院就一直空着。就让她先住到群芳院来吧——至于她欠下的债务嘛,我先想办法帮她还了吧——”

    “谢妈妈。谢妈妈——”那夫人停止了啜泣,激动的连声感谢道。

    再见到珞琯嫣时,她半躺在床上,已憔悴的不成人形,雪白的鸭蛋脸儿,瘦黄瘦黄的,两颊凹陷的只剩下突起的颧骨了。

    整个人痴痴傻傻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嘴里一直喊着上官伯仲的名字。看到男人就全都当成了上官伯仲,抱着又亲又搂的。

    “这上官伯仲真是禽兽不如,当初琯嫣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 他竟然一高中了,就把琯嫣给抛弃了,真是个白耳狼的东西,要是让老娘见到他了,非剥光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吸干了他的血不可——”

    花如雪是个性情中人,看着床上被弄得痴痴傻傻的珞琯嫣,恨得是咬牙切齿,眸中燃起的怒火,像是能把上官伯仲烧成灰烬似的。

    “如雪姐姐,现在上官伯仲已经高中了状元,又娶了宰相的女儿,你就是看到了他,又能奈他如何呢?”云多娇低声道。

    “怕什么,他中了状元,娶了宰相的女儿又怎么样了?在老娘眼里,他永远都还是那个不要脸的,吃软饭的小白脸,要是把老娘给惹恼了,老娘就把那个勾引人家老公的臭婊子的脸也一起给抓烂了,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如雪姐姐,人家毕竟是宰相的女儿——”她怎么能把宰相千金骂的跟青楼妓女似的了呢?云多娇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弱弱的劝了一句。

    “宰相的女儿又怎么样了,宰相的女儿就可以横刀夺爱,抢人家丈夫了吗?”

    “人家肯定也不知道上官伯仲跟琯嫣姐姐的事情,况且琯嫣姐姐和上官伯仲也没有正式的拜过堂成过婚——”

    “没拜堂又怎么了?难道这三年白就让他白睡了吗?世上哪有这种好事,白睡了,不给钱,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又想去另寻新欢了?他以为他是狗啊,肏完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啊?”

    云多娇见她越说越难听了,便也不再搭理她了。

    将目光移向了站在一旁的欧阳残雪。

    只见他眸中噙着深深的内疚:“我当初只知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旷世之才,却不曾想他竟是如此薄幸之人,如果当初早知道他功成名就之后会狠心的抛弃琯嫣,我是怎么也不会把琯嫣给他赎出去的了啊——”

    “残雪哥哥,你也不要再自责了,你当初搭救他的时候也肯定不会想到他会如此对待琯嫣姐姐的。”说着眸中又闪过一丝哀伤:“琯嫣姐姐能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厮守了三年的光景,总好过那些终身不得其所爱,苦守终老之人。怪只怪紫嫣姐姐生在了青楼,命比纸贱,无缘与心爱之人相守到老——”云多娇又不觉联想到了自己来。

    “也是啊,我要是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厮守一天我也愿意了 ——”花如雪说着又深情的望了欧阳残雪一眼。

 第一百三十七章 装痴

    “愿得一人心,白首莫相离,这是世间多少痴情女子所梦寐以求的,只可惜琯嫣姑娘命薄,所遇非人,白白的枉费了她的一番痴情啊——哎——”欧阳残雪望着床榻上痴痴傻傻的珞琯嫣,叹息着摇了摇头。

    “大夫,琯嫣她?”待大夫起了身来,冯妈妈便急声的问道。

    只见那大夫摇了摇头:“这位姑娘乃是为情所痴,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只能先开些舒心散郁的药暂且控制了她的病情,至于能不能治好,还要看她自己能不能想明白了啊。”

    “心病还需心药医?是不是这病只有上官伯仲才能医的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洛阳把那个负心汉给琯嫣抓回来——”花如雪摩拳擦掌的就要往外走去。

    “如雪——”却又被冯妈妈一下子唤住了:“你怎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啊?你以为宰相府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啊?你这样子去,只怕还没见到上官伯仲就已经被宰相府的人给抓起来了,到时候再给你按个擅闯朝廷命官府邸,蓄意生事的罪名来,怕是你想回来都回不来了呢。”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琯嫣就这样病下去吧?”花如雪一听更是急了。

    “琯嫣这边,我会好好的开导开导她的,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琯嫣说——”说着给大伙儿使了个眼色。

    见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出去了,花如雪也只好嘟哝着个嘴,气嘟嘟的出去了,边走,嘴里还边不停的谩骂着上官伯仲。

    房间里,只剩下冯妈妈和珞琯嫣二人。

    “伯仲——伯仲——”珞琯嫣坐在床上,晃着脑袋。玩着手中的丝帕,痴痴傻傻的笑着。

    “琯嫣,你就别再装了——”冯妈妈拉过她的手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丝帕。

    珞琯嫣先是一愣,转而又哭闹了起来:“你还我丝帕,你还我丝帕——”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跟妈妈撒娇的不懂事的孩子。

    冯妈妈刚才还不太确信,现在确是深信不疑了。

    “琯嫣,这是上官伯仲去年从洛阳寄来的书信,还有两日。他就要跟宰相千金柳紫陌成婚了——”冯妈妈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放在了珞琯嫣眼前。

    珞琯嫣见了那信,像饿极了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前一亮,一下子停止了哭闹,伸手便要去夺冯妈妈手中的信。

    冯妈妈牢牢抓紧了信,任珞琯嫣怎么掰扯也不肯松开手来。

    珞琯嫣缩回了手,黯淡的双眸噙满了泪水。哀声祈求道:“妈妈,我求求你,你就把信给我吧——”。

    冯妈妈不仅不给,反而双手拿着书信将信一下子撕了个粉碎。

    “妈妈——”珞琯嫣急的一下子落下了泪来,忙伸手去捡散落在床上的碎屑,企图将它们拼凑起来。

    冯妈妈一下子将那些碎屑全都打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呢?他现在已经要娶别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呢?”冯妈妈痛心的望着她:“这封信是去年一个从洛阳来的信差来艳芸阁喝酒时落在这儿的,我本来是要还给他的,可是我一看书信后面是那负心汉断情绝念的落款。就把信给留了下来,拆开来看了以后,才知道那信上的内容竟是上官伯仲已经高中的状元,还得到了宰相的赏识,与宰相千金定下了婚约。为了不让你伤心。我便让人模仿了上官伯仲的笔记,给你写了一封他要在洛阳做些生意。等攒够了钱再回来娶你的假信,本来以为可以多拖延些时日,晚些让你知道的,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妈妈,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早点告诉了你又能如何?”

    “我可以去洛阳找他,说服他,让他回心转意啊——”

    “你以为你去了洛阳他就会见你了吗?”

    “我可以等他,我可以在他经常经过的地方等他啊——”

    “那你见到了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会甘愿舍唾手可得的弃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跟你回来继续开个小茶馆,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吗?你跟他毕竟只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就是真的闹僵了,也丝毫威胁不了他,当初他没有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门,肯定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你还傻傻的服侍了他这么多年,为他赚了这么多年的钱——哎——”冯妈妈长叹了一声,痛心的别过了头去。

    “可是他说过,他这一辈子最爱的人是我,他会爱我一生一世。他还说,等他考中了状元,就会风风光光的回来娶我做他的状元夫人的——”珞琯嫣说着,伏在了冯妈妈的肩上,已是泣不成声。

    “傻丫头——”冯妈妈搂着珞琯嫣瘦骨如柴的肩膀:“我们这些青楼女子,一入青楼,终身为妓,一辈子,都别想摘去妓女的帽子,试问,这世间又有几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妓女为妻呢?就是那些嫁了人给人家做了妾侍的,也是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受尽了欺负。当初我执意不让你走,就是已经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可是你怎么也不听劝——现在你总该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了吧?——”冯妈妈心疼的望了一眼珞琯嫣:“男人啊,跟你在一起缠绵悱恻,用得着你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得出口,可是到最后又有几句是真的呢?”

    珞琯嫣倚在冯妈妈的肩上,只一味的哭着。

    “就算你现在找到他了,哭哭闹闹的让他放弃了眼前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跟你回来了,那他会甘心留在你的身边一辈子吗?你又能守得住他一辈子吗?”

    冯妈妈见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眼睛都红肿了。

    便放她躺在了床上:“你折腾了这两日,也累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妈妈说,这艳芸阁啊,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着又望了她一眼,便起了身,要往外走。

    “妈妈——”珞琯嫣却又坐起了身来,唤住了她。

    “怎么了?”冯妈妈回头问道。

    珞琯嫣懦懦的低着头,怯声道:“妈妈,我装疯的事情——”

    一语未尽,冯妈妈便已明白了她 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到时候我再从洛阳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只是你自己一定要想明白了,要不然啊,谁都帮不了你——”冯妈妈又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有可无的棋子

    出了群芳院。

    又在大厅独自为宾客们抚了几曲,实在累了便往后院去了。

    今晚一直都没有看到梅影姐姐,该不会是她又生病了吧?心中不觉为她担忧了起来,加快了步子,径直往怡香院去了。。

    夜深了,怡香院的灯却依然亮着。梅影姐姐应该还没有睡下吧。

    梅影姐姐一直独居在怡香院,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生病了,也都是自己支撑着病弱的身子去抓药,煎药,实在是太可怜了。

    以前都是她照顾自己,现在自己终于长大了,也有能力为她做一点事情了。

    刚走近了,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子的说话声。

    梅影姐姐的房间里面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呢?

    难道是梅影姐姐耐不住寂寞,偷偷在怡香院与情郎幽会?

    不,不可能,梅影姐姐这么孤傲的女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况且,来艳芸阁的男人,不是奸商贪官,便是些纨绔子弟,又怎么能入得了梅影姐姐的眼呢?

    云多娇越想越觉得奇怪,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轩窗下,借着轩窗的缝隙,细细的往里面瞅去。

    只见梅影正站在厅内,眸中噙着泪水,眉心的梅花蹙起了细细的竖纹,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站在她跟前的,是一位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

    那男子颀长 如 刀削般的 背影,被身旁夜明珠的光辉晕染着,显得格外的挺拔。

    让人不觉想去看一看,那背影后面是怎样一张清新俊逸的脸儿。

    自己只见过尘哥哥,凌澈哥哥,还有残雪哥哥穿过这样的雪衣,而他们。也是自己见过的最俊朗飘逸的男子。

    “梅儿,我知道你不想离开艳芸阁,可是现在皇上选妃,乃是你进宫的绝好时机,若是错过了,恐怕就要等到三年之后了——”

    “我不是不想离开艳芸阁,我是怕——”梅影抬眼,深情的望了一眼那男子,转而又黯淡的低下了眸去。

    那男子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还有那孤冷出尘的背影?

    云多娇的心中一阵慌乱,脑中嗡嗡的。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无力的瘫软了下去,小手不经意间从轩窗上滑落。发出了轻微的“吱”的一声。

    男子闻声,警惕的回过来头来,问了一声:“谁?”

    见许久都没有人应答,便急急的推门走了出来,梅影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云多娇眼神错乱失望的望的望着眼前。带着紫铜色面具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那眉宇间的霸气,那深邃内敛又透着刺骨的寒气的眸子,即便隔着千层万层的面具,自己也能认得出来。

    男子的眸中也掠过一丝的慌乱,“多娇。你怎么会在这儿的啊?”

    “我倒宁愿我不曾来过这儿——”云多娇的嘴角噙着一丝苦涩,如水晶般清澈的眸子似要决裂了开来一般。

    整个身子无力的摊软在了地上。

    “多娇——”梅影走上前来扶住了云多娇:“多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我知道,我们都只不过是他指尖的一枚棋子罢了——”云多娇苦涩一笑,眸中的错愕慢慢沉淀了下来,变成了一抹嘲弄与哀伤。

    男子就那么站着,俯视着眼下甘愿为他臣服的女子。

    甘愿为他臣服的女子又岂止。梅影和自己二人?还有玉琼,红萼……这些为了她。失去了生命的女人——

    深邃的眸子,静静 的凝望着她们,竟没有一丝的哀乐。

    本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的痛斥他一番,可是一望着他深如潭水的眸子,自己便又不能自拔的深陷了进去。

    心间,竟为他辩驳了起来:不,他是为了他的复仇大业,才会接近梅影姐姐的,自己跟她不一样。

    “多娇,这一届比文大会选出了新的女神之后,梅影就必须要出来接客,现在唯有让她进宫了,她才不被那些客人们亵渎了——”关于他和梅影的事情,他竟然连解释都没有解释,就直入了主题。

    “为什么选出了新的女神以后,梅影姐姐就要出来接客呢?”

    “在艳芸阁,永远只能有两个女神并存着,一旦有新的女神入选了,上几任的女神就必须有一个要出来接客——”梅影低下了头来,淡淡的说道。

    云多娇突然想起了那次跟着木紫嫣和花如雪一起去吃牛肉面时,花如雪不经意间说的那一番话,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入了艳芸阁,迟早都是要接客的——

    “多娇,你现在还小,入了宫,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我想让梅影借着这次选秀的机会先入宫,这样,你们就都不用出去接客了——”

    独孤尘俯下了身来,温柔的向多娇伸出了手来:“多娇,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冻着了——”

    他的声音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让人一下子忘却了所有的心伤。

    他的手心好温暖,好温暖,仿佛能将自己的小手融化了一般。

    云多娇顺着他的手,站起了身来,却又不舍得从他手心抽出手来。

    “梅儿,离选秀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他松开了手来,云多娇的小手从他的手心滑落,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指尖,依然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

    尘哥哥,你为什么连一刻的温暖都舍不得给我呢?

    云多娇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抹哀伤又映入了她的眼帘。

    “多娇,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梅影内疚的望着云多娇。

    “早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是徒增伤悲罢了——”云多娇的眸子又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我的父母亲人全都在战乱中死了,是主人把我从匈奴人的刀下救了下来,我来艳芸阁只是为了报恩——”

    “是啊,我们的命都是他给的,便没有资格去拒绝他所有的要求——”云多娇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多娇,你是不是喜欢上主人了啊?”

    “我——”喜欢又能如何,不喜欢又能如何,不管自己如何去爱他,如何去顺从他,终究也只不过是他指尖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你若爱他,我便进宫——”

    “为什么啊?”云多娇不解。

    “因为爱他,比进宫还要辛苦千倍万倍,我累了,有你爱他,我便心安了——”梅影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有的时候,你离得越远,希望也就越渺茫,没有希望也就没有了绝望——”

    “多娇,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梅影轻抚了抚云多娇精致的小脸,眸中竟多了几分释然。

    “嗯——”云多娇点了点头。

    却并没有去房中,而是坐在了走廊下的阶梯上,托着腮儿,仰望着漫天的星辰。

 第一百三十九章 艳芸十二钗

    一日日,过得飞扬般的快,转眼便到了梅影姐姐入宫的日子。

    不知道尘哥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梅影姐姐有了入宫选秀的资格。

    只知道前两日,一位洛阳的大官,来到艳芸阁,说要收养梅影姐姐做义女,还说,两日后便派人来接她去洛阳,参加这一届的秀女大选。

    这样的露水父女,虽不曾见过,却也是听说过的,无非就是为了逃避着不让自己的女儿入宫,或是没有女儿的,又想沾得那裙带富贵的,便认个女儿,送进宫去,以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多娇,姐姐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梅影捋了捋云多娇额前的丝发,眸中满是不舍。

    云多娇含泪点了点头:“嗯,姐姐放心,多娇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只是宫廷险恶,倒是姐姐你,入了宫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啊——”

    一入宫门,仇深似海,从此便被牢牢的拴在了那扇冰冷的宫门之内,求不得自由,生死也再由不得自己——云多娇想着都觉得可怕。一颗心,又不觉悬了起来。

    可是,如今,这个陪着自己度过了四个春秋,亦师亦友的女子,就要离开自己去那让人听着就然人心惊胆寒的深宫了。

    梅影姐姐如此圣洁无尘的女子,如何能适应得了那样的环境呢?

    心中恻恻的,苦寂难当。

    “多娇,记住了,千万不要轻易对任何男人动了真情了,我们的命运本就不属于我们——”梅影的眸子淡淡的,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声音也是极低极低的。

    云多娇点了点头。

    梅影又与阁中其他姐妹道了别,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

    花如雪羡慕的望着那豪华的马车:“梅影的命真好——入了宫以后就不用再像我们一样在这儿伺候人了。要是以后当了娘娘的话,还能被一大群的人簇拥着伺候着呢。”说着,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是啊——”身旁的平蝶也刚跟着附和了起来。

    云多娇望着那马车渐去渐远的身影,心中低吟了一句:“命运由人不由己,这难道就是好命了吗?”

    冯妈妈从洛阳请来了一位医术十分高明的大夫,只开了几服药,就把琯嫣姐姐的病给治好了。

    只是琯嫣姐姐病好了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极尽了媚态去勾引各色各样的客人,那搔首弄姿的样子。比如雪姐姐还要风骚了几分呢。

    再加上,她本就肤白胜雪,姿容过人。这一打扮啊,倒是把如雪姐姐这儿的客人给抢走了大半;。

    气得花如雪,只得天天缠着欧阳残雪,在他耳边不停的叨怨着。

    自从梅影走了以后,艳芸阁抚琴的重任便全都落在了云多娇的身上。

    虽然练习了已有三年。自己的琴技也早已与梅影姐姐不相伯仲了,但是没有梅影姐姐在一旁指点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

    还有两日便是比文大会的日子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历了一场战乱,人丁凋零的原因,这一届参加比文大会的人出奇的少 。

    竟然加上了从低等女乐的婢女中选派出来的 。才只有五人,明显比去年还要少了许多。

    害的冯妈妈接连着抱怨了好几日,然后“发奋图强”。猛招了好一批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小姑娘过来。

    这一届从五位参赛选手中脱颖而出的小女孩儿叫应柔,以一曲琵琶曲夺冠。

    这女孩儿与云多娇年龄 相仿,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也才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却是伶牙俐齿的刁钻 老成的很,说话一点也不给人留情面。

    尤其是对云多娇。

    第一次在厅中为客人们演奏。应柔便出尽了风头,不仅敞着帘幔,还搔首弄姿的摆着各种诱人的风骚姿势。

    弄得大厅里的客人,一个个心里痒痒的,却又只能看着干着急。

    云多娇被挤弄了出来,倒也落得逍遥自在。

    与花如雪一起陪着欧阳残雪喝起了酒来。

    不过欧阳残雪却一杯酒也没让云多娇喝,而是让幼荷帮云多娇泡了杯花茶来,算是以茶代酒。

    “应柔这丫头,还真会出风头,才第一天出来为宾客弹奏就这么搔首弄姿的,把我们艳芸阁的女神形象全都给毁了——”花如雪厌恶的望了一眼应柔。

    “是啊,她一个以色侍人还不够格的小丫头,又怎么能跟梅影与多娇相比呢?”欧阳残雪笑着摇着手中的玉扇:“不过呢,多了她,这新的艳芸十三艳啊,倒是又齐全了——”

    “新的艳芸十三艳?”

    可是云多娇低着头数了好一会儿,也还是只数出了十二位来。

    自从依依死了以后,玉媚儿便搬到了松竹院来,应柔则住在了梅影姐姐以前住的怡香院,平蝶住在了琯嫣姐姐从前住的凤鸣院,月姬姐姐曾住过的醉雨阁则由上官舞蝶住着。

    “多娇,如雪,心雅,蝶澈,雪尘,琯嫣,平蝶,曦芸,舞蝶,媚儿,璎珞,还有应柔——”欧阳残雪也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却也只数出了十二个来。

    “我就说没有十三艳了嘛——”云多娇调皮得意的望了欧阳残雪一眼。

    “还有如玉呢?”

    “她跟紫嫣一样都已经离开艳芸阁了,又怎么还能算作是我们艳芸阁的人呢?”

    “那,那以后,就叫艳芸十二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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