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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她扶不上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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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若真的留下苏云,她定是不会留下,大概会去杭州找慕长束。
“肩膀疼,上来帮朕捏捏。”
慕长安脱了鞋上塌,来到他身边,一边帮他捶肩膀一边观察他的伤口。会留疤的吧。同塌而眠这几年她是知道元灼身上无一处疤痕,如今她却给他添了这么一道,见他闭着眼虚弱的样子,其实心疼大于愧疚。
手指忍不住抚到他伤口旁边的肌肤,来回细细摩挲了几下。
直到一个强大的力道将她按回床榻。
皇帝的眼神里哪里有什么虚弱之感,被她撩拨得尽是□□。
“诶?”她未反应过来。
待到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慕长安闪躲着道,“你还伤着呢。。。”
“今日是七夕。”他道。
七夕佳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他不容许任何人乱了她的心思,元灼要她满心全是他,眼里全是他,只唤他的名字,只同他在一起。
慕长安觉得自己是被骗了,他哪里虚弱了?明明就比往日更。。。。。
“专心些!”
来不及思考更多,身心就被专横霸道的他牢牢占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条件艰苦 手机码字 短小 或许有乱码 回来再改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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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丑时过后,室内恢复平静。慕长安手撑着床榻去查看他的伤,又渗出血来了。而且伤口看着有些深,十有八九会留疤。
“还是叫御医来?”
“歇着吧。”元灼胡乱扯过散落在床边的衣物,也不管是谁的一通擦拭。
不远处还有散落一地的玉枕碎片,药瓶胡乱倒在一边,地上还有血滴,一片狼藉。虽然很累,可过几个时辰下人进来打扫该怎么想。慕长安起身去收拾,却被元灼一把拉回来,“让你歇着了。”
她无法,只能听话。过了一会儿,他闭目养神,身上有着淡淡血腥味,慕长安闻着也睡不着。
“你发起火来可真是厉害。”皇帝知道她醒着。
“我以前从不这样。。。”她毫无底气,声音弱得像是小猫。
“平日里看着温顺,实则倔强蛮横得很。”
慕长安是万分后悔,得亏他如今不是皇帝,若还是在宫里头她做了这事便是死罪。可是当时的心如同在火上煎一般痛苦。
“苏云要怎么办?”她问。虽然慕长安自己不承认,但她知道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她是这样,元灼也是这样。
“不觉得奇怪吗?”皇帝叹了一口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从杭州寻来此处的?”
一语点醒。
“我如今是什么身份?苏云这个人从来都是往高处走,她会心甘情愿地寻来?”
慕长安躺在他身边,听着觉着是有几分道理的。
床榻上本有两个玉枕,皇帝那个被她砸碎了,皇帝便抢了她的去。慕长安则枕在他手臂上。
“她是受人指使?”
黑暗中,皇帝轻笑一声,“你还不算太笨。苏云此人,自小在家中受尽冷落和虐待,她进宫也只是为了出人头地,好叫苏家人对她另眼相待。如今我倒了,她心里想的定是撇清干系。”
“那孩子。。。。”
“反正不是我的!我下令斩杀的人没有万数也有几千。怕报应到后人身上,还是不要孩子了吧。”
听他这般说,倒不像是在说谎,况且他也没有必要对她说谎。可慕长安再也难以忍受他身上的血腥味,转过身去背对着皇帝“困了,睡吧。”
“朕还没嫌弃你身上的味,你倒先嫌弃朕了?”元灼将人掰回来。
“我身上哪有什么味?!”闻了闻袖子,确定是没有的。
“有的”皇帝压着声音道。“香味。朕留下的。”
慕长安这次反应及时,想着这个人实在太不要脸了!!可又不好动手,只能翻身去睡,再也不想理皇帝。
“你又睡不着,要不去暖池里沐浴?正好洗洗身上的血渍。”元灼提议道。
大半夜的去什么暖池?折腾得还不够吗??啊!!慕长安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挣扎了几下都未能逃脱。之前还觉得他受了伤身体虚弱,可是经历了方才那一场他倒像是愈加精神起来了。
慕长安怀疑皇帝现在换了种方式折磨她,以前是动不动冷着脸教训她,或者莫名其妙地发火。如今是迂回着来,叫人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表面看上去都是好的,却总使唤她,偏偏她还是有苦说不出来。
暖池里,哪里是沐浴。皇帝借口说伤不能碰水,叫她伺候。
他只靠坐在池壁上,使唤着她又是捶肩,又是擦身,又是穿衣。不费吹灰之力将本就全身无力的慕长安折磨得趴在暖池边上累得不行。
第二日早膳桌上,这伤还是叫人看见了。
福德吓得要死,“皇上,这是怎么伤的?”问完眼睛还往慕长安那处瞥。
慕长安快将脸埋进碗里了。
“无事,猫抓的。”元灼随意道。
福德也不笨,听下人们说了主子房内的玉枕打碎了,大概猜到了些许,知道定是谨嫔同皇帝闹得时候伤到了龙体。
“云嫔娘娘该安置于何处?”福德问。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他觉着皇帝应该是在乎的,只是碍于慕长安这个小妖精,所以表面上才说要赶走。都说母凭子贵,若是这苏云她一举得男,往后风向就变了,估计都没有慕长安站的地儿。
“将她送回杭州,若是苏家人不收,你随意帮她买个宅子安置了吧。”皇帝已经见着慕长安的脸色不好看了
“云嫔娘娘怀的可是主子您的孩子,主子可不能色令智昏不要自己的孩子。”福德着急道。他平日里虽然胆小,可到了关键时候可不能看着自己主子犯糊涂。
慕长安一听色令智昏这四个字便不舒服,放下筷子,脸上的不悦已经十分明显了,福德这是说她呢?可不是她要赶走云嫔,是元灼说了孩子不是他的。
还不等元灼说什么,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慕长安一走,福德就更方便了,还想继续劝元灼。
元灼却也将筷子一搁,抬眼看这个跟了他好几年的奴才,“你倒是个忠心的。”
福德还当皇帝听他劝了,想要说什么,却被皇帝打断了。
“这样吧。你送苏云回杭州以后,便留在那处照顾她。”皇帝面露笑意。
福德刚要开口,元灼又接着道 ,“你这么忠心,应该不会不答应?走的时候多带些银子,免得别人说朕亏了下人。还有,用了午膳再走吧。这几年辛苦你了。”
元灼也起身,甩甩袖子也走了出去。
只留下没反应过来的福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动怒吧?可、怎么、就成了这样了?他不想去杭州啊?
慕长安独自回到房内生闷气,好一对主仆俩,现在福德狗仗人势,敢当着她面说这样的话。将她当什么了?
****
下午的时候,她给父母写了封信问平安,独自坐着车夫驾的马车去城里头寄。
刚下马车便见到街上贴满了官府的悬赏令。慕长安遮着脸去看了一眼,幸好幸好,不是自己也不是元灼。
悬赏令上画着的女子倒是有些眼熟,可一时也记不起到底是谁。
此时,几个官兵走过来,人群纷纷让开了道。这几个官兵配着大刀,手持着悬赏令道,“看清楚了,这画的是扬州的反贼王家的余孽,王雪澜。现十六,这几日逃窜到了我们这儿。各位乡亲父老若是知道此人线索,向官府禀报,得白银百两。”
扬州王家余孽?那不正是元灼的外祖家吗?只是王雪澜是谁?他不是说过王家只剩下改名换姓的谢如一个人了吗?
“扬州一县令杨正,正是这王雪澜的夫君。身为吃皇粮的官,多年来明知此人是朝廷钦犯还故意收容包庇。被发现之后,还连夜带着王雪澜逃跑。这对夫妻若是被抓住了,那就是一个死刑。所以,若是有谁知道他们行踪却故意不报官,那按同罪处理!”
慕长安看了一会儿,扬州的县令?
她想起来了!当日南巡到扬州,同桌吃饭的官员家眷里便有这么一位女子。自己还是向她打听的王家事儿呢。抬头又看了一眼,皇榜上的肖像,没错了,正是那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县令夫人。
当时同皇帝从赌坊拿了玉佩出来,在河边放花灯时,也遇见了的这一对夫妇!若是那些官差说的没错,那这个王雪澜该是皇帝的表妹,谢如的亲妹妹?这么一想,慕长安伸手遮住因惊诧而微张的嘴转身往外头走。
一路上,看热闹的人嘀嘀咕咕的。
“这个王家被满门抄斩的事儿不是已经好多年前了么?此刻怎么又来查什么余孽了?”
“就是,这女子的年龄,那个时候该是不记事儿的小女娃,真可怜哦。”
“这你就不懂了,前头那个皇帝的外祖家正是王家,所以不追究。如今换了个皇帝,同之前那个皇帝是死对头,自然是要追究的。”
慕长安又听了几句才走。越想心越慌,心扑通扑通直跳,足下生风走得飞快,还差点摔倒了,这事得告诉元灼才行,万一是真的呢?
她先寄了信,又回去寻马车,却不想路上被一背着两担橘子的人撞了上来。橘子滚落了一地,小贩便拉着不让她走,非让她赔了钱再走。
慕长安正要掏钱,手却被人按住了。
“你怎么不讲道理呢?”身边过来个女子,手指着橘子小贩道,声音洪亮“我亲眼见着你自己撞上这姑娘的,还好意思问人家要钱?”
慕长安扭一看,这女子长得甚丑,嘴边一颗大痣,脸上黑的如同抹了锅底灰似的。女子还欲同小贩理论,却不想一男子过来要将她拉走。
“我还没骂完呢?走什么走?!”女子甩开男人的手,对着小贩又是一顿数落。
慕长安一看这男子,简直要跳起来,这人正是当日在扬州时遇见的那位年少有为的杨正县令。
那这女子不就是???仔细看看,这女子手上的皮肤同脸上的皮肤是不一样的,看脸的样子,不正是乔装打扮了的县令夫人吗?
在人围拢过来之前,慕长安赶紧塞了银子给小贩,自己拉着这女子走了。这王雪澜自己是个钦犯,还当街打抱不平,让人认出来的就是死路一条。
“谨嫔娘娘???”到了无人的巷子里,王雪澜定睛一看,方才只顾着骂那小贩,可没注意到被讹诈的正是当日的谨嫔娘娘。
没想到再相见,彼此落得这幅样子。
慕长安皱着眉头看了会王雪澜的脸,虽然有些肥嘟嘟的,可是眉宇之间同谢如还有元灼是有几分相似的。
“你怎么还敢在这逗留?”慕长安想说他们夫妇怎么还在江南?
“娘娘,您快些回去吧。”杨正打断了慕长安的话。“路上人多,若是叫人发现了可不好。”
该躲起来的是他们两人吧,慕长安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倒是王雪澜她。。。。。
“她不知道。”杨正忽然说了一句。
慕长安瞧了瞧王雪澜,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通缉犯?
“在下因着在官位上时犯了些错,这才东躲西藏的,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杨正又道。
她这才明白,王雪澜估计不知自己是那被满门抄斩了的王家之后,杨正知道,只是没告诉她。
别说,慕长安越看这王雪澜便越觉着像元灼和谢如。
当时在扬州怎么就没发现呢?
“谨嫔娘娘方才怎么能掏钱!不能涨了这些小贩的气焰!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王雪澜愤慨道。
慕长安忍不住打量她,王雪澜身上胸前挂着一块玉佩,同皇帝赠她的那块玉佩十分相似,这一点更令她确定这王雪澜便是扬州王家的后代,只不过她的性子同谢如大相径庭罢了。
怪不得自己当日看到她的时候这么顺眼,说起来她同这王雪澜还是姑嫂呢。
“我们告辞了,娘娘保重。”杨正拉着王雪澜欲走。
慕长安拦下他们,“你们最好离江南远远的,不要在此处停留。”
这么一说,杨正也通透了,“我同我夫人此刻便要离开去塞外。”
她瞥了一眼王雪澜身上的玉佩,“这个东西还是摘下来为妙。”
王雪澜正欲问为什么,杨正强行将她胸前的玉佩扯下来塞进包裹里。两人同慕长安道别才匆匆离去。
***
慕长安逛了天黑才坐着马车回到家中,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皇上这件事。
饭桌上,她咬着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你有没有一个妹妹叫做什么澜的?”
元灼摇摇头,“你所说的妹妹指的是妃嫔?”
。。。。“自然不是。。。。吃饭吧。”
皇帝也没在意。
过了一会她又忍不住了,“原先王家里头,有没有个女子叫做王雪澜的?”
“王雪澜?”元灼手持着筷子想了想,“好像有唤此名的,只不过那会该是个襁褓里的婴孩。”
有就对了!
“你之前说,王家除了谢如,没其他人了?”
元灼将筷子一放,“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慕长安赶紧摇摇头,“你还记得南巡时,在扬州与你同桌用晚膳的那个县令吗?”
“哪个?”
“最年轻那个?脸长得端正、棱角分明的那个?”
“记得,杨正,那个坐在离朕最远的地方。此人三甲进士出生,可性子不喜奉承,算是在官场混得差的,为父母官政绩倒是不错。怎么?”
“他的夫人啊、”
“说重点。”元灼不懂她绕这么多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今日我上街去,发现街上张贴着许多告示。”慕长安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说好。
“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地说起?”
“这不是说着的吗?!你怎么老打断我呀!”慕长安将筷子一撂,也不顾不得什么,提高了嗓子对着皇帝就是一声吼。
身边的下人都忍不住笑。
慕长安看了看,发现福德不在,便问,“你那个最忠心的奴才呢?”
“他死了。”元灼没好气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司机居然翻车了!!上一章被锁了30+小时,打电话jj才给解锁!!看过上一篇的小可爱应该知道我这篇有多清水!嗷!我居然翻车了!!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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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原来苏云被送回了杭州,元灼命福德跟过去,没想到福总管死活不肯,眼下被打发去桃园干粗活了。
这一点,慕长安很是满意,饭桌上抿着嘴笑,“你这是给我出气呢?”福德可是自小跟着皇帝的,别看他表面上恭敬得很,以前在宫里头可是横着走的。
元灼掌心端着饭碗,吃着新鲜的鲢鱼,少了几分威严气势,多了几分平和,“你我之间,在敌人面前,该是永远站在一处的。”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慕长安脱口而出。
“说的不错。”元灼赞赏道。
既然皇帝给她面子,那她也该礼让三分,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差不多便叫他回来吧,还有许多事需要他打理呢。”
皇帝知道她心眼好,也不愿意得罪人,便想着添一把火,“知道福德私下里叫你什么吗?”
慕长安正用筷子夹着点心吃,“什么?”
皇帝笑得肆意,“皇上又招那个小妖精了?那个勾魂的又惹皇上生气了?那个祸水,这个丫头。”
慕长安微张着嘴,拿着的筷子悬在半空,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元灼学着福德说她呢。“他真是这么叫我的?”
“千真万确。”皇帝告状上瘾了。
慕长安将碗筷一搁,“可别叫他回来了!”以前只当福德是个好人,没想到还有两面呢?!!她一个书香世家的后人,就这么被冠上了妖妃的帽子?!气人!!
见她这模样,元灼笑得更欢,笑着笑着端着饭碗呛到了,慕长安伸手去帮他抚背顺气,可从未见过皇帝这一面,跟个小孩似的。
言归正传。
“我白日在城里,见着捉拿王雪澜的悬赏令了。”这一句该是重点了。“皇上你可知晓她是谁?便是我们在扬州见过的那对县令夫妇。方才还遇见了他们,说是要坐船离开苏州。”
元灼缓过来后便问,“有说是扬州王家?”
“说了的,我想着王雪澜是你表妹该同你说一声的。她长得真的同谢如有些像,同太后娘娘也十分相似!”慕长安越说便越觉得那县令夫人该是皇帝的表妹。
“她怎么可能活着?”元灼自言自语道。
王家出事之时,王雪澜该是两三岁的年纪,名字在族谱上的王家小姐,若是还活着,该有人顶包了。
“无事,接着用饭吧。”
皇帝像是不愿谈及此事,慕长安也不再说什么。
“近日还是少出门为妙,若是无聊了就去山下逗逗孔雀。”元灼正经交待道。
她是听到了些风声的,说是新帝大赦天下之后,有些匪徒重操旧业,竟然建了几个水匪帮派,不少来往苏州的货运船只遭了秧,苏州的物价短短几日跟着上涨了近三分之一。
“有时候对付一个人,其实不用你自己出手,他自己便会一步一步走向灭亡。”云灼轻描淡写地道。
他放下空了的碗筷,“举个例子,比如你二哥慕长清,十分聪明之人。可惜了,他知道荣王坐不稳这天下,筹谋夺位之时,他是最重要的谋士。等荣王坐拥天下,他再也不能只手遮天,一切问题便会暴露出来。慕长清什么都懂,什么都能料到,却因太固执都不肯止步,这种人在史书之上,注定一败涂地。”
慕长安不知为何皇帝会对她说这么一番话。
“所以我在这里先知会你一声。你的二哥若只是随便掺和进去了,我到时候大可以放了他。他是荣王夺位的主谋,所以他非死不可。”皇帝忽然变了脸。
其实她心中早有预感,他不会就此止步,“皇上会回京城,是吗?”
“不止是我,还有你。明年今日你同我,不会再坐在此处用膳。”
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他只是给她提个醒儿。他的城府这么深,慕长安丝毫不怀疑元灼能重夺皇位。
“若是有一日你杀了我二哥,我大约不会再与你同桌吃饭了。”她不是求情,不是威胁,只是阐述这么一个事实。
突然间,一室的寂静,方才的欢声笑语仿佛成了幻影。
“算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皇帝道。
在确定了这些之后,慕长安觉得此处如同宫殿的宅子也住着不舒服了,她不想离开苏州,不想他再当皇帝,更不想自己一生被困于宫内,却也不敢说出口。
苏州、甚至整个江南的形势越来越不妙,水匪猖狂,百姓叫苦不迭。反而青坊主同元灼的兴致愈加高,他们联手私囤了许多盐与粮食,就藏在青坊主的赌坊青楼里头。
这几日连夜的秋雨,天气转凉。慕长安下山去喂孔雀之时多添了件衣服。远远却见着侍卫们将一人拦在了木栈道上。
“娘娘!”
走近些,她赫然认出这不是杨正县令么?“放他上来。”
“你们不是了吗?”这都多少日了,他们还苏州?
杨正 “草民想见皇上!”
慕长安没有细问,得知是王雪澜被抓了。于是孔雀也不喂了,领着杨正一路上山。书房门推开之时,皇帝正站立在书架之中寻找书籍,“何事喧哗?”
杨正立马就跪下了,“还请皇上救救雪儿,她是您的表妹!”
皇帝合上手中的书,不悦道,“朕的母族扬州王氏早就被灭了门了,何来的表妹?来人,将他轰出去。”
这和慕长安料想的不一样,原先她笃定王雪澜确实是扬州王家的血脉,此刻元灼这个态度她便有些糊涂了,难道是自己又被骗了。
杨正像是早就料到元灼是这个态度,也没等守卫动手,他起身行了一礼自己走了。若他的夫人不是扬州王氏之后,又怎么会因为那种罪名被捕。若是的,那皇帝为何是这个态度。
慕长安没帮上什么忙,看着县令这落寞的身影,心里头有些难受。一转头,皇帝也朝着杨正看呢。
“那个王雪澜,真的不是你表妹?”明明长得有些相似,皇帝却一口否认。
“是又如何,我救她有何好处吗?”皇帝收回视线,又从书架上取了一本新书。
是又如何?“若她真的是太后娘家的人,你不该救她吗?!”
“从小离了王家,若是她聪明些就该走的远远的。我看她是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稀里糊涂地过着,稀里糊涂地死去。我又何必插手?”
这番话令慕长安深深震惊,“可你对谢如,不是这样的。”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重要关头,我不想冒险罢了。”
屋外头,杨正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慕长安也无能为力,“我在王雪澜身上见过同你一模一样的玉佩。她就是太后的母族人,错不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他道。
“你真绝情。”慕长安道。即使王家曾经真的要造反,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凭什么一个当年什么都不知的婴儿要承受这些。听闻是扬州知府举报,他定然是想向新帝表忠心。
这样看来,其实是元灼害了她。
“你再说一遍?”皇帝合上手中的书册,“朕绝情?”
慕长安已经厌倦了看他发火,转身欲走,“不敢说了,你继续看书吧。”自己的表妹见死不救,不是绝情是什么呢?!
“我是对你太好了是吗?”元灼一把扯过慕长安的手臂将她压在书架之上。“你为了旁人说我绝情?我若是绝情,你们慕家早就一个都不剩了。”
“我不想同你吵,就当是我说错了吧。”她别过头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慕长安没了往日的倔强,可她这幅样子却叫元灼看了更生气。
两人之间僵持了许久,她才又终于开口。
“我知道慕长清有罪,可是为何要当着我的面说要他死之类的话?你没有一个好哥哥,可是我有。你说将来会赐死我二哥,在我心里依旧不希望他死。你怕我为他求情是吗?”
这一番话,戳了元灼的伤疤。他这一生有两样东西得不到,一是父子情,二是兄弟情。在他心中,先皇和荣王,皆是他的伤疤。容不得任何人触碰,一碰就疼得要命。
“你总说先皇放弃了你,前太子不把你当弟弟。可是你呢?在你心中,他们的位置又在何处呢?一个连自己妹妹都不肯救的人,凭什么还企图得到这些呢?”
慕长安将憋在心里头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说了,不管他爱不爱听。
背后是书架,身前是他。等她说完了,皇帝抬眼问道,“所以,在你的理论里,我该救她是吗?”
“你这不是废话?否则我那日回来为何要告诉你?除非,救她会要了你的命。”
皇帝凑得更近了些,暧昧至极。这女人真是有本事,前几句气得他要死,这后半句又压下他的所有怒气,“你还是关心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过程当中差点睡着好几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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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救她很难吗?”在她看来,身边这么多武艺高强的侍卫,派他们半夜去劫狱就可以将人带回来了。
“不难。”皇帝道。只是他如今分身乏术,苏云的出现,王雪澜的出现,他无暇去辨别她们是否受人指使。
思虑一番后,元灼终于叹了一口气,“去将那个小县令叫回来吧。”
杨正原本已经走到山脚下,又被追下来的小太监叫了回去。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若是这前皇帝真不肯相助,怕是无人能帮他们了。
书房内,元灼打量了一番这位杨县令,先头在扬州之时便已经看出来了,此人做不来阿谀奉承那一套,在众多官员指之间得格格不入,这种人其实并不适合官场
“说一说你那位夫人吧。”元灼终于开口。“从王家遭难开始说。”
杨正明白皇帝并不信任自己,若是令元灼相信王雪澜便是扬州王氏的后人,或许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我夫人她是王家二房所出之女,十五年前王家被下令满门抄斩前夕,岳父岳母早已经听了风声,连夜将雪澜送出了京城,找了下人之女顶替。雪澜被送到扬州亲戚家里,可那门亲戚怕受牵连将雪澜扔进到了尼姑庵门口。”
书房之内,杨正知无不言。慕长安坐在元灼身边听着,只觉得这一切惊醒动魄的。
“后来呢?”慕长安问。
“我岳母心里也明白,雪澜不太可能被留下。我的母亲同她是闺中密友,岳母同时写信给了我母亲,叫她帮忙看看扬州的亲戚会怎么待雪澜。就这样,我母亲发现雪澜被丢掉之后将她抱回了家,也并未告诉她身世。”
杨正顿了顿。
“那位扔掉雪澜的亲戚,便是扬州知府家。新帝即位之后,他怕受牵连,便想大义灭亲,又可借此邀功。”杨正说完,跪道地上重重地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头,从袖中掏出玉佩来,呈给元灼看。“望皇上看在雪澜是太后的亲外甥女份上,救她一命。”
元灼本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伸手接过玉佩,翻看了一会儿,确实同他母亲那块十分相像,可他没留意过王雪澜的长相。
“朕该救她吗?”他斜睨了一眼身边的慕长安。
“哥哥不该救妹妹吗?”慕长安反问他,更何况这是他除了谢如以外,仅剩的母族亲人。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二哥做的也没错?”
慕长安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的。爱救不救,与我何干!”说完起身,略过杨正走出了书房。
皇帝掌心握着玉佩,抬眼问杨正,“明知她是朝廷钦犯,你还是娶了她为妻?是何原因?”
“在皇上心里她是钦犯,在臣心里,她是要同我共度一生之人。”杨正虽然是在求人,可除了那一跪,说话举止皆如同原先那般不卑不亢。
“被通缉之后,你便带着她跑了?”
“不。是在被通缉之前,荣王占领皇宫那一天,我便知道大事不妙,立即辞官后带着她离开了扬州。”
皇帝点点头,眼前此人是个有远知卓见的人才,擅长揣摩人的心思,连扬州知府会举报王雪澜都料到了。
“为一个女人落到如此田地,值得吗?”元灼问。甘心为她抛弃荣华富贵,抛弃大好的前程,同她一道沦为钦犯,如此铁骨铮铮的一个男子,为了王雪澜,甚至不惜跪地相求。
杨正苦笑,“到了这个境地,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只求她能活着。”
过了今晚,王雪澜会被押送往京城。元灼传令下去,命暗卫今夜子时去苏州牢里将人救回来。
慕长安回到房中,又提笔给慕长束写了一封信。她原先一直不懂为何慕长清会跟着荣王造反,可是离开宗人府之时,听见了两个哥哥说的,方才皇帝又那么说。她想问问清楚,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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