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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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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得到肯定回答,乔亦柔掩饰不住地弯唇笑出了声,她猛地转头望着陛下,眸中闪烁着灿烂的星光。
终于明白她口中“功”指的是什么了,事情来得太急太快,齐毓玠反倒有些懵,况且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儿,他总要收敛些,喜得眉开眼笑抱着她转上几圈这种未免有失天子体面,但这样的好消息,确实让被乌云遮住的天空霎时清朗起来。
不过——
齐毓玠听出胡寻南颇为保守的语气,问,“如何?但说无妨。”
“臣与胡大夫并无确切的毒药方子,眼下虽已确定了四十九味毒草毒虫,然而每样的剂量却是最难判断。”郎和正面色肃穆地摇头道,“相应的,这制作解药的时候,在成分上,臣与胡大夫很难分毫不差的列出来,故此……”
乔亦柔面色跟着他们的话逐渐暗沉下去。
她不通医理,却知这并非小事,不然不会令他们二人如此忧虑。
“无碍。”齐毓玠略一思忖,笑道,“你们这段日子辛苦了,这毒本就霸道,朕的命若不是你二人努力延续,怕是早就等不到这个契机,所以不用有太多迟疑,该如何尝试便如何尝试,此事也就站在这处的你们二人与乔贤妃知情,朕若真的有什么万一,必不会治你们罪,你们尽管放手去做。”
乔亦柔侧眸望向他,心中百感交集。唾手可得的希望里却夹杂着凶险,博与不博,根本没得选择。她笑着颔首,轻声对他们道,“陛下说得对,劳烦胡大夫与郎御医再辛苦一阵。”
再待了片刻,两人离开回到帐篷。
进了内室,乔亦柔踮脚给他解下披风,转身去挂好,她眸中深幽,藏着心事。
低眉站在烛火旁,她心底害怕忐忑,解药摸约一两日后就会开始服用,按照胡寻南的意思来理解,成分如有太大偏差,怕是不妙!这一旦不妙起来……
“左右不过一死罢了!”齐毓玠睨她一眼,上前攥住她手腕,语气平静,“洛阳城那边有敬王坐镇,诸王翻不出骇浪,一切准备得都很充分。况且朕离开都城那日,已令镇守北部的宋大将军带领宋家军秘密归城潜伏在城外,只待一声令下,即刻破城而入。宋家军想必你应略有耳闻,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以一敌十。”牵她走到床畔坐下,齐毓玠不知是在宽慰她或是在安抚自己,弯唇道:“皇宫乱不了,太后与峦儿也不会有事。”
“嗯。”乔亦柔挤出一丝笑意,她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连着几日听他与她解释,才觉理应如此,麟国泱泱大国,根基是稳的,唯一的乱子也是借着他体内的毒素开始接连发生。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都在盼着他出事,意图趁麟国大乱之时来谋取私利,真的值得么?在他们心中,当然是值得的!
“另外……”齐毓玠握着她手,轻轻把玩着她纤细的食指,顿了半晌,才道,“本不想与你说这些话,朕知你不爱听,但已经到了时候,总不能让朕都没机会留下遗言。”手上微微用力,齐毓玠制止她开口,望着她晕红的眼眶,他柔声道,“你怕是回不到梧桐县那个家了,朕知你也不愿回那儿。尘世凶险,你要知道,心怀歹念恶意的人很多很多,外貌与行为根本无法真正反映出一个人的真实品性,你不愿待在宫中,势必免不了四处游历,不要仗着一身力气招惹事端,不光明不磊落的手段数不胜数,你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一躲避。一个人安全为主,若是两个人了,也不要大意。”
“陛下……”
“两个人的话,就好好过日子。”齐毓玠轻笑,垂眸,“放心,朕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哪怕你日后幸福圆满得压根不会在偶尔一个瞬间想起朕,朕依然希望你能这样好好儿的。”
“你不会有事的陛下。”眼泪纷纷往下坠,乔亦柔回握住他双手,咽喉如火燎般生痛。
“倘若朕无事,方才这番话当然便算不得数了,你一定要忘个干净。”齐毓玠抬手拭去她眼角泪珠,笑道,“你好好记住你现在为朕落下的泪水,朕要是能平安度过此劫,日后你与朕赌气,或者恼朕了,万万不可冲动,更不能仗着一身力气欺负朕,也不许冷落朕,或者丢下朕,如何?”
“好,臣妾都答应。”攀住他肩,乔亦柔抱住他,哪还与他计较这些?哽咽着连连点头。
“唔,朕可都一一记着了。”轻轻拍打着她背,齐毓玠眸中霎时一片宁静柔软……
蜡烛将要燃尽,帐篷内昏黄。
两人相拥而眠,夜逐渐深了,又亮了。晨曦破开阴霾,新的一天悄悄到来,是生机,却也可能是致命的倒数日。
从上午到黄昏,乔亦柔都没能舍得离开陛下半步,她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理智却告诉她,万一,万一他……
难道要让他看着她哭丧着一张脸么?至少她得笑着吧,努力笑着。
倒是早晚间,盛楠锲而不舍的积极来了数趟,都是与她商量埋伏的事情,乔亦柔皆挡了回去,她没这个心情,虽然那也是要事,可她真的需要缓缓,一日十二个时辰,为何过得那般快?好像一个晃眼,讨厌的傍晚就又到了。
胡寻南掐着点例行送来汤药,慎重禀明,他与郎御医经过几番商讨,已定下各种药材的剂量,若无其它,明日便可烹煮开始服用。
“好。”齐毓玠饮下汤药,将空碗搁在桌上,毫不犹豫应声。
站在他身后,乔亦柔数次嗫嚅唇瓣,始终未能说出一个字。很想说,不能再缓上一日?就一日?可对于她来说,明日何其多,对陛下来说,却不是,终归是逃不掉的,谁知道结果是什么?期盼总是能战胜恐惧的!
沉默地服侍他洗漱毕,乔亦柔去隔壁帐篷内用热水擦身。
将一头长发梳顺,她换上轻薄的睡袍,披着斗篷步入陛下帐篷。
他这些日子精神一直不大好,乔亦柔能瞧出来,他是不想让她牵挂,所以总是硬撑着,她也不说,陪着他多睡儿便是,尽管她睡意已经浅了许多。
“回来了?”直至她走到床畔,齐毓玠才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看来他听力亦迟钝了许多。费力地掀开眼皮,他抬眸望向她略微尴尬拘束的样子,不解地蹙眉,“怎么?”
乔亦柔站在他身前,她定定望着他,咬唇别过眼,须臾,又重新认真的锁住他清瘦脸颊,还有他那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
颇为紧张的咽下口水,乔亦柔双手微颤地抬起,她试图解开脖颈间系带,却不知方才系得紧了些,或是她这会儿过于忐忑与心神不宁,竟一时没能解开,真是糟糕透了!她越用力越是无法成功……
倏地轻笑,齐毓玠脸上透着纵容与宠溺,他瞧着她那着急的神情,忍不住弯唇,撑着床榻支起上半身,他朝她招了招手。
乔亦柔面上发烫,犹豫了会儿,听话地坐在了床榻边。
她眨了眨眼,低眉看他双手沉稳的给她解开系带,很容易,不过瞬息之间。
窘迫轻咳,乔亦柔起身将斗篷挂好。
她重新站在他身侧,望着他犹带笑意的双眼,咬了咬牙,忍住赧然,蓦地去解腰间的束腰。
这回却容易得多……
忍不住闭上双眼,她扯开衣衫的手却被一抹温暖突然摁住。
“陛下。”她蓦地睁开双眼,有些受惊。
“你这是做什么?”
他眸色微微深了几许,乔亦柔按捺住窘迫,磕巴道,“你、你不喜欢我么?”
“所以?”
“所以,所以你不想要我么?”受那本画册的启蒙,她对男女之事从理论上讲,已经不算陌生,他喜欢她,她也是喜欢他的,这样子,做这种事情不算顺水推舟了么?乔亦柔面颊透着绯红,他从前不碰她,她也不稀罕,后来,她慢慢明白他不是这样的,他是想要她的对不对?其实她后来也不再排斥,只是他体内毒素未肃清,才一直避着这事儿,所以……她想好了,他想要什么,只要有的,她都愿意给他。
第106章
帐篷内寂静; 风的呜咽声穿透山林,像是在耳畔呼啸。
目目相触,乔亦柔没有闪躲,她试图挣扎,可他攥住她手的力度却没有丝毫松懈。
“别这样。”嗓音低沉黯哑; 齐毓玠率先别过头,不去看她裸露在外的大片细腻锁骨。
“你,不想要我么?”见他如此,乔亦柔垂眸; 没什么底气的轻声再问一遍。
沉默半晌; 齐毓玠眸中氤氲着大团墨色,他思索着要如何回答; 却始终骗不过自己; “想。”他抬头望入她纯净的眼睛里; 她眸中璀璨; 隐隐的突然生出几缕笑意,一瞬之间,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轰然坍塌,什么理智什么忍耐; 通通全化为须有,他必须承认,他很难抵抗这样的动人夜色。
“陛下,我冷。”乔亦柔低眉反握住他拽着她束腰的手,赧然却笃定的往前几步; 轻轻依偎进他怀中。
齐毓玠搂住她冰凉的身子,蹙眉捉住她不太老实的双手,“暖暖而已,别乱动。”
“暖暖而已么?”
“不然?”齐毓玠突然有点恼,她这算什么?挑逗他?或者是——
是了,她是害怕他挺不过这道危机,所以上赶着来成全他?这样的牺牲与主动,齐毓玠有些五味陈杂,暖香在怀,他身体逐渐变得滚烫,唇舌干燥,他低眉攫住她染上红晕的脸颊,忍不住想吻下去……
但他不应该的。
他是站在生死分叉路上的人,何必夺了她贞洁?
离开他,她也能过得很好。
将死之前,做一件好事难道不是很令人感到欣慰?
犹豫挣扎着,直至唇上贴来一片温软。
搂住他脖子,乔亦柔支起身子吻他,她生疏地咬住他唇瓣,依葫芦画瓢,学他曾经那样,用舌尖轻轻抵入他唇齿之间。
很浓郁的药味儿,不难闻,她早就闻习惯了,只是格外想念他从前的那一身浅浅墨香。
如今,她也已经明白他的煞费苦心,从他知道他自己中毒已深之际,他就在不动声色地推开她,打着为她着想之名。诚然是好的,倘若她内心一点儿都不在乎他,她一定会对他这样的做法感动得无以言表,可现在不是这样的,她并不是想着他有可能快死了,所以才这么主动。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然她不会如此肆无忌惮抛弃尊严的步步朝他逼近。可她不仅仅只是在成全他,她也是在成全她自己!成全这段他们共同度过的日子……
炽热呼吸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齐毓玠全身僵硬,脑中紧绷的弦“铮”一声断裂。
他下意识吮住她唇舌,情不自禁的开始回应。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渐渐深入。她前所未有的配合甚至是回击成功取悦了他,情爱之事容不得一丝勉强,从前自始至终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她总是羞涩且半推半就,他虽觉得那已甚为美妙,但到底是差了什么,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差的是什么了!
不知是帐篷内燃烧的炭火越烧越旺了,或是别的什么,乔亦柔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她像浸泡在热乎乎的水中。
抓住他衣衫,她抛却最后的怯意,胆大的学小册子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姿势,她想让他愉悦尽兴,只是她也不知道画册里究竟是不是在骗人,那些瞧着不算太难的动作真的能让人愉悦甚至销魂么?
唇顺着下颔滑落至他脖颈,她靠在他怀中,伸手褪去他衣衫,轻轻啮咬他微突的喉结,她继续往下,吮吸他胸前。
齐毓玠闷哼一声,眸中情色浓郁,却又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右手插入她如瀑的秀发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喘息着去吻她昂起的额头。
乔亦柔也怪累的。
这累又是一种奇怪的累,并不等同于爬山或者疲惫了的那种累,就是明明不算耗费了太多力气,身子却陡然软绵绵的。
她掀起眼皮望着他氤氲着薄薄绯色的脸颊,忽的弯唇,她喜欢这个样子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捧住他脸颊,乔亦柔吻他眉心,轻喘着道,“陛下,臣妾这样做对么?你喜欢么?”
倒是没得到回答,可她捧着他的脸颊温度却比先前更烫了些。乔亦柔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原来他比她想象中更加纸老虎一点,可能是她饱读过那本画册吧,所以多读书还是有用的?看来她那阵子偷偷摸摸的挑灯夜读没有白白浪费……
耳畔萦绕着她带着喘息的轻笑声,娇娇俏俏的。
齐毓玠知道她得意得很,她确实应该得意,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这般厉害,知道折磨人了。
但他甘愿处于下风,他喜欢她吻他,无论吻哪里。
其实画册里还有特别露骨的,不过乔亦柔有点害怕,不敢随随便便都拿来用,许是太臊人了,有些画面细节她竟能记得清清楚楚,分明也就一眼瞥过而已。
她将他衣裳剥得凌乱,自己却穿得还算工整,这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可她能读懂他的犹豫与挣扎,他可能只是心存顾忌,依然心存顾忌而已……
她喜欢他的顾忌,因为没有人能比他对她更好。
他是君,他分明没有什么得不到,只要他想。但他一直都在珍惜她,为她的日后做着比她自己都精细的打算。
做出这个决定一点都不难,在进入帐篷脱下披风那一刻,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乔亦柔握住他手贴在她胸口,她帮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衣衫滑落,肌肤接触到空气,还是有些冷,她缩入他怀中,认真的吻他耳廓,彼此都很认真,喘息深沉,寒冷的冬夜逐渐变得燥热难耐。
察觉到他身体变化,乔亦柔涨红了脸。
这就算差不多了吧?
接下来……
她还能怎么主动?
火热抵在她身下,但他一直都在细腻的吻她,似乎并没有要更进一步……的打算。
“陛下……”嗓音黏黏糊糊的,乔亦柔觉得她不是在催促他,绝对不是,她只是……
她抬头望着他,漆黑的眸像是浸在一汪月牙泉中,旖旎诱人。齐毓玠压抑着喘息,低眉故意吻住她眼睛,她眼皮阖上,但他胸腔里无处释放的燥热依然没有任何减轻,他箍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眸中含笑,嗓音嘶哑性感至极,又带着浅浅的宠溺,“够了,你好像忘了朕是个病人,更多的艳福,朕吃不消。”
刹那之间,她的身体从头到脚仿佛被蒸熟了个透。
乔亦柔被他这话震得脸色通红,她嗫嚅唇瓣,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她确实忘记他如今身虚体弱,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好像这种事确实挺折腾人的,至少在画册那些豪放大胆的姿势里,多数都是男子出力。可也有反其道而行的,她不想他不痛快,她不想给自己留退路,又或者他是在给她留最后的退路。
“那……”乔亦柔猫在他怀中,细声细气道,“陛下是想臣妾伺候你么?不过臣妾不太懂,画册里到底是有些不清不楚的……”
齐毓玠:“……”
他呆了一瞬才明白她话中深意。突然想笑,齐毓玠抬手抚了抚她脑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他体弱不假,但美色当前,多数男人连命都顾不上,更何况是在心爱的肖想的女人面前,他有命也会豁出去。但自私也罢懦弱也罢,一个女子的贞操意味着什么?尽管他们已经坦诚相见,只差最后一步,可倘若再过几日他便死了,那这世上又还有谁会知道这个夜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她离开皇宫,只要不说她曾是乔贤妃,谁又能认得出?
况且他不想给她的第一次留下任何不痛快的体验。
深深吻着她头顶,齐毓玠哑声道,“也有别的方法。”
“什么?”
他望着她烧红的脸颊,拉着她柔嫩小巧的手一路往下。
乔亦柔醍醐灌顶,猛地了然,手指在碰到那滚烫坚硬的东西时,她本能躲闪了下,但只是短短刹那,她重新握住了它,真的很烫,她眼眸闪躲,不知该看哪里。
她知道,只要有丝毫的不愿,他并不会勉强她。
所以她没有不愿,她不过是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去适应它……
很简单的,没什么做不到。
画册里也有的。
躺在他怀中,乔亦柔闭上眼,按照那些描述去做……
他喘息声渐沉,她悄悄掀起眼皮,抬眸偷偷看他,他眉深深簇着,似是忍耐似是痛苦,但他面上还有别的,还有难以用言语描述的春色与媚态。她喜欢他这样的神情,想让人去吻他。
齐毓玠睁开雾蒙蒙的眸,他俯首吻住她唇的刹那,终于得到释放。
相拥了会儿,乔亦柔下榻洗漱。
她穿上睡衣,打了盆温水回来给他擦拭身子,她腿也有些软绵绵的,倒挺得住。只是陛下面上仍透着一股潮红,相比先前并未褪去多少,让她瞧着有些担忧。
“陛下?你还受得住么?”她绞了帕子,给他擦拭胸口,乔亦柔面热地盯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突然觉得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她没控制住力气?不然为何她竟会在他身上留下那么多的红痕,她愧疚地盯着他脖颈上的那一抹深色,愧疚认错道,“陛下你疼么?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齐毓玠闷了半晌,淡淡扭过头不看她,“别让朕痊愈。”
“啊?”
不理她的疑问,齐毓玠低声道,“夜深了,上来歇息!”
“哦。”乔亦柔没太懂他那句简洁的话,什么叫别让他痊愈,怎么透着股威胁警告的意味?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的迅速给他擦完身子,又重新整理一遍自己,才脱鞋上榻,睡到里侧。
伸手揽住她抱在怀里。
齐毓玠有些睡不着了,帐篷外风声未止,一阵一阵的呜咽。
许是累了,她似乎很快便陷入睡熟,她娇小身躯乖巧地缩在他怀里,不再与从前般那么抗拒防备,总是垂落拘束的手臂自然地搭在他腰上,是信任与亲昵的姿势。
侧身在昏暗里锁住她眉眼,齐毓玠俯首吻在她鼻尖。
他本来就舍不得死,此情此景此刻,更加依依不舍,甚至在想为何不能再推迟几日服用那汤药,他想再与她多一点的朝夕相对,不过只是想想而已。早晚要来的命运,他不会抗拒,是喜是悲,是好是坏,来得早一点未尝不是痛快?
只是希望她不要因为他的离开悲伤太久……
凌晨,齐毓玠撑不住了,在药物作用下沉沉入睡。
但他紧紧扣住她的手却没有丝毫松懈。
一夜至天明。
微亮划破黑夜,遥远的号角声徐徐传来。
乔亦柔蓦地惊醒,她挪开抱着她的陛下的手,想起与盛楠商量好的约定,她答应助他们一臂之力,试着用看似最笨拙的办法给敌人会心一击。说是笨拙,但这种笨拙的方法却不是谁都能做到,正因为如此,才难以提防,甚至令人始料未及。
“陛下。”见他迷蒙着睁开疲惫的双眼,乔亦柔知他可能没睡足,昨日他们……而且他日日服用汤药,精神与从前不能相提并论,多睡些自然是好的。
“陛下,号角声响了,臣妾要过去看看能不能稍微帮上些忙。”
“唔。”齐毓玠眸中清醒了些,他望着她,“别急,只是站岗士兵发现不对发出的信号,两方营地远,从声起到他们过来,起码要半个时辰后,双方才能交上手。”
颔首,乔亦柔给他掩好被褥,起身道,“那陛下再睡会儿,臣妾先洗漱。”
她匆匆刷牙洗脸换好袄子,将长发全部扎起。
因为穿的还是陛下那身男式衣袍改成的小袄子,所以这么一打扮,不经意一看,倒不太像女儿家。
乔亦柔掀开帘儿,往外觑了一眼,今日天气一般,暗沉沉的,格外冷。她担忧地回头看了眼榻上阖眼休憩的陛下,去找负责供应炭火的士兵拿了些燃炭回来。
路上碰到急吼吼的盛楠,他眼睛一亮,速速朝她跑来,拱手行礼道,“娘娘醒了便好,臣还担忧您还睡着,怕叨扰陛下,都不敢去请您。”
这话却是有些假了,乔亦柔抱着火盆,斜他一眼,她如今算是摸清了这些武将的做事风格,不过他们都没有坏心思,不然陛下也不会一直好脾气的纵容着了。
“陛下说时间还早呢!况且……”乔亦柔抿唇,眸中沉淀着忧愁与牵挂。今日若没有意外,胡寻南郎御医他们会为陛下送来解毒汤药,这方子究竟准还是不准,连他们都没有绝对信心,她原本是想守着他,可……
“容本宫将火盆送进去,再耽搁会儿便去找你。”
“是,娘娘不着急不着急,臣先行告退。”嘴上虽这么说着,但那双眼睛里都快急得冒出火,仿佛连眉毛都在催促她一定要抓紧时间。
乔亦柔好笑地目送他离去,转身快步走入帐篷,亲手将炭火准备好,她望着榻上的陛下,在心中长叹一声气,罢了,她守在这儿只会心慌如麻,她没办法好好的控制自己。拾步轻轻走到床榻边,乔亦柔伸手抚摸他脸颊,低头吻了吻他唇。
眸中湿润,将要退开的瞬间,一只手突然攥着她扑入他怀中。
“陛下……”乔亦柔怕压坏了他,忙着要起来,他却抱得紧紧的,她挣扎了会儿,索性不动了,她用力回抱住他,将下颔搁在他温暖的肩窝上。
“虽说没什么危险,但也要好好保重自己,朕等你回来。”
“嗯!”千言万语,终究也只化作了这一个字。
乔亦柔出门时没有回头,她在去找盛楠前,先去了趟胡寻南与郎御医的帐篷。
这二人为了陛下体内的毒也算心力交瘁,她掀开帘儿,胡寻南正守着药炉,慢慢往内加炭,砂锅里黑乎乎的汤药冒着热气儿的翻滚着,估摸着快熬煮好了。
打了招呼,乔亦柔弯唇轻声问,“陛下服药后,万一有什么差池,大概能……”
胡寻南在热汽氤氲里抬眸,定定望着她,认真答,“制毒解毒很复杂,更何况此毒由四十九种毒草毒虫制成,若这汤药稍有不妥,只怕……挺不了多久。”
站在门口僵了半晌,乔亦柔想回句话,但喉咙口生疼,她匆匆点了下头,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开……
营地前方空旷处,盛楠正在准备带兵出发。
尽管连着好几次敌方阵营都像是在隔空挠痒,但万一是诡计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然后趁他们疲软不备之际,猛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可就大大的不妙!所以尽管被顿格列联合其他游牧族耍了好几次,麟国这边依然次次准备充足,以绝对凛然严肃的态度对待每一次进攻。
乔亦柔与盛楠颔首示意,骑马带着两个护卫绕另外条小路在旒族赶来前攀上之前的那座山。
山面陡峭,马儿行至一半,乔亦柔与两个护卫下来牵马步行。
虽然已经尽力加快脚程,但走到半途,他们还是隐约听到了山脚兵器交融的铿锵声,以及厮杀吼叫声。
密林遮住视线,乔亦柔蹙眉,没分神去留意战况,她牵着马,继续赶路。
终于行到先前做了记号的一方平地,乔亦柔拿出千里镜,站在悬崖边观察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蝼蚁,她心情有些急躁,只能依靠战旗颜色先分出两方阵营位置。
“莫非旒族这次动真格了?”护卫之一拿着千里镜,语气有些急促。
“何出此言?”侧身走到一旁,乔亦柔挥手让他们避开,右脚猛地一踹,一块特别大的椭圆岩石骨碌碌滚动着往前挪了几步。
震愕地望着那块巨石挪动的轨迹,两个护卫直接傻了眼,他们不曾在宫中目睹那场比试,哪怕听很多人提及这位乔贤妃的神力与能耐,但这与眼见为实还是存在太大的差距,这么瞧着,差点就给跪了,那块巨石得多重啊……
“何出此言?”轻松的将石头滚到她想要的位置,乔亦柔掀起眼皮,再问一遍。
第107章
护卫之一答:“阵势比先前要大。”他拿着千里镜; 眯眼观察道,“连山下小径上都密密麻麻是军队,不过娘娘放心,拿出真功夫硬拼的话,咱们绝对不会输; 就是……”就是抛头颅洒热血,打赢了笑,笑完了再哭着去给英勇牺牲的将士收尸罢了!
乔亦柔蹙眉,看了眼他们悲壮的神情; 突然懂了那句未说完的话。想她一身大力; 不输任何男儿,她没上战场; 但她也可以有别的用武之地。
凛眉望着周边; 乔亦柔觉得石头太少了; 然而战事来得太快; 先前她守在陛下身边,根本无暇到此筹备,如今想来,却是懊恼……
不过来得及的。
紧紧咬牙; 乔亦柔动作利落的又将可以取用的大石用力踢到既定位置。
“你去用剑帮我砍伐树木,要高大粗壮的。”
“你站在这里用千里镜观察底下战况,待会给我提示。”
“是。”两位护卫异口同声,不知为何,乔贤妃在陛下身边时; 他们瞧着,就是特别小鸟依人的漂亮妃子,可此时此刻,她眉色凛冽,眸中严肃,小小的身躯爆发着这么大的力量,他们就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可以完全信任并且仰望的。
手脚利索的各就各位,三人都一脸专注。
厮杀声愈演愈烈。
乔亦柔听着心头很不是滋味,她驻足,知道他们说得对,一定输不了,可惨胜付出的代价太大。
她没经历过这种残酷,可她从前见过不少以泪洗面的牺牲战士的家眷。
闭了闭眼,乔亦柔歪头望向四周的高山。
从东到西,再从西到北,峭壁凹凸不平,与她所在的位置距离有长有短。
“下面情形如何?可辨得清顿格列及其他首领的大概位置?”
“回娘娘,分得清,在那儿。”他手向下指去。
乔亦柔拿出另一面千里镜,眯眼朝他所指的方位去看,心中蓦地一凉,盛楠所估算的位置并不准确,她纵然力气大,可并非无穷无尽,哪能踹得那么远?
“娘娘……”护卫一脸沮丧地望着她,也是知道情势不容乐观。
另个护卫则尽职尽责地拖着刚砍伐断的树木艰难走来,乔亦柔余光瞥见,过去搭把手,轻而易举就拽了过去。
目目相觑,两个护卫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们都去砍伐树木。”乔亦柔拿着千里镜,面无表情的思索着。
手感上,树木比巨石要轻得多,她更容易掌控,但巨石用处大,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犹豫地抬头,乔亦柔重新望着附近的几面峭壁。
她有个主意,然而她判断力有限,不知能否成功。可换个角度想想,吓吓他们这群人就够了,能砸死一个算一个吧,不枉费她抛下陛下站在了这里,既然她在了这儿,就代替陛下尽一份对麟国的职责。
闭了闭眼,深呼吸,乔亦柔做好心理准备,定定看了眼下面确定攻击的位置,后退两步。
她再度深呼吸,揉了揉右腿膝盖,双拳攥紧,猛地一脚朝巨石踹出去。但方向却不是朝下方厮杀的战场,而是斜对面的一面悬崖峭壁。
一旁用剑砍伐的两个护卫惊呆了,他们怔怔望着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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