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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夫人破案日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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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芝眸中流露柔意,点头应是:【我们虽调侃湘娘,但却从未瞧不起她。她与九佘的事我们早就看在眼中,所以才会屡次揶揄让湘娘收心和九佘成亲……但湘娘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一直未松口过。那时还当她是不中意九佘,如今看来……她该是顾忌着自己的绝症吧,不想让九佘有了希望又再度失望,不如就从未开始过,让他忘了自己,自己也可无牵无挂地离开人世……】
原来生性洒脱不羁的人,在面对挚爱时,也会瞻前顾后、踌躇不决。
叶秋嬗倚在谢芝怀里,竟忽然理解了秦湘对九佘的若即若离,一如当初她面对谢芝的情谊,一方面怕皇上忌惮招惹祸事,一方面却又不敢直言相拒伤了他的心。
叶秋嬗心口忽地突突急跳起来,原来她对谢芝的情谊也有男女之情么?
她又听到谢芝沉雅的嗓音在她心里回响,耳边虽然寂静一片,但却能感受到他喉间的震动。
【湘娘为你而死她无怨无悔,甚至或许是她的解脱,秋叶,你要快点振作起来,只有你安然无恙了,湘娘才死得其所。不然她在九泉之下也牵挂着你的安危,你忍心吗?】
没听到她的回答,谢芝轻抚她乌发又再次说道:【秋叶,不要自责了,让湘娘安心离去吧。】
这回,叶秋嬗终于点头:“湘娘心甘情愿为我而死,我却不能视其为理所当然。谢芝,我们要找出真凶,替她报仇。”
谢芝凝望着她,片刻之后颔首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之后的剧情会像过山车~~~
第81章
叶秋嬗将昨日发生爆炸前的所见所闻都详细跟谢芝道出。
【你是说郡主的嫁奁有被人打开的痕迹?】谢芝抓住其中一个细节; 握着她的手问道。
叶秋嬗点头:“对,那箱子只有我有钥匙; 但我一直贴身藏着从未露于人前过。且这批嫁妆是皇上亲自让礼部装好的,后来一路都由我的禁卫严加看管; 不可能会被偷梁换柱。来到羌国之后才抬入郡主寝院的,院内每天都有人看管,众目睽睽之下; 怎会不惊动任何人就将几大箱嫁妆全替换成火药了呢?”
谢芝敛眸沉思着; 指腹有意无意地搓摩她手心的软肉。叶秋嬗觉得痒,脸红了红想抽回手来,却又被他攥住。
【如今嫁奁、房子都被销毁的一干二净,想要找证据是不大可能了……但那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或许是咱们自己人也不一定……】谢芝抬眼看向叶秋嬗; 眸中幽深如渊。
叶秋嬗一怔,刚要再问,便被她伸指摁住了唇。
“嘘——”
片刻; 一人进屋,是刚从王宫折返的应宪。
“无禺; 叶姑娘可还有什么大碍?”他站在距睡塌五步的距离,关切道。
在叶秋嬗眼里,他只是张了张嘴唇,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好在谢芝可以通过心声传达给她。
“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谢芝顿了顿; 才又道:“只是受了惊吓,到如今双耳听力还未恢复过来。”
应宪面露惊讶,望向叶秋嬗的目光带着担心和忧虑。
“叶姑娘身怀读心奇能,她如今双耳失聪,可还能听到他人心声?”
谢芝点头:“这倒是可以,不过秋嬗说她静下心来时常常听到耳中嗡鸣,我想这也是使她失聪的症结所在,可惜程大夫不在羌地,若不然定能有法子治好她。”
应宪摇头轻叹:“无禺,你出来一下,羌王方才召见我谈及此事,咱们或许有新的转机。”
“羌王如何说?”谢芝双目一亮,立时站起身来,回头扶着叶秋嬗将其靠在床边,“秋叶,你先休息片刻,我与师父谈谈事。”
“叶姑娘好生休息。”应宪也冲叶秋嬗道,叶秋嬗虽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也大致能猜出来,遂颔首答谢。
“叶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即便耳不能听,也能猜出我所说的话来。”应宪看了眼叶秋嬗又看向谢芝笑道。
谢芝轻叹,和他一道走出寝屋,在与之只有一扇珠帘之隔的小厅驻足。
“师父,就在此处谈吧,我不想离她太远。”谢芝说着望了望榻上的叶秋嬗,见其百无聊赖地倚在床边,白皙的脸颊比之前些日子消瘦了几分,瞪着杏眼眼巴巴地望着这处,瞧着既可爱又可怜。
谢芝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与应宪在桌前坐下,亲自为他师父倒上一杯热茶。
应宪笑着接过,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才启唇道:“羌王想尽快开通融海商道,向靳朝输送的羌地特产曜石和药材还有兽皮。”
谢芝闻此,喝茶的动作顿了顿,蹙起眉:“真就只是贸易往来?还是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我便不得而知了,郡主未嫁自缢,郡主府上被火药炸毁,且那火药还是装在郡主的嫁奁里。这条条罪状足以迫使我靳朝要妥协一些东西,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师父以为皇上会如何裁决?”谢芝望向他。
应宪抿唇,似在思考,半响才侧了侧身道:“依吾皇的果决,他只会静待我们查出真凶。若是查不出来,我们便会成为他的弃子,为江山社稷着想丢弃几个臣子也无可厚非,反正,融海要道是绝不可能向他国敞开的。”
“那师父方才为何说此事或有转机?”
应宪讳莫如深:“我所说的转机是指幕后那人,太过急功近利反倒暴露了狐狸尾巴,你想想,此事若成,谁获利最大?”
谢芝心领神会,不再追问。
叶秋嬗倚在床边,谢芝背对着她,瞧不见他此刻是何表情。不过光凭应宪凝重的神色便可判断出局势的不容乐观。
应宪启唇说着什么,她完全听不见,但他吐字字正腔圆,唇瓣翻飞,静下心来忽视掉耳中嘈杂的轰鸣,凝神观察,竟然有了惊喜的发现。
凝视久了,应宪察觉到她的目光,望向这处展颜一笑。
“为师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些,无禺,叶姑娘像是有事找你,为师还有别的要事,便告辞了。”
谢芝颔首,起身将他送出门外。他虽然也留着一堆的琐事要处理,但目前还是让叶秋嬗静下心养好病最为紧要。
“秋叶。”谢芝撩开珠帘回到寝屋。
叶秋嬗竟破天荒地主动牵起他的手:“谢大人,方才你与应大人是不是在谈论融海商道的事?”
谢芝勾唇喜道:“你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了?”
叶秋嬗却摇头:“不是,是我方才观察应大人的口型猜测的。”
“你竟然还有识人唇语的奇能?!”谢芝瞠目惊讶不已。
“大抵也算不得什么奇能吧,只是连蒙带猜而已,若是真的因祸得福偶得这奇能就好了,或许能在你查案时派上用场。”
叶秋嬗一心想找出害死秦湘的真凶,却奈何双耳失聪,不禁神色黯然。
谢芝将她扶着躺下,柔声道:【别多想了,你这病是心病,只有自己看开了才能痊愈。累了便多多休息,查案之事有我。】
叶秋嬗顺从地阖上双眼,她也确实累了,一闭眼便浮现秦湘死前的景象,分明还笑靥如花同她嬉笑,转瞬便烟消云散……任她如何抓都抓不住……
叶秋嬗入睡极快,却不大安稳。谢芝杵在床前,凝神看着她皱眉挣扎的睡颜,想起方才应宪说得那句话——“依吾皇的果决,他只会静待我们查出真凶。若是查不出来,我们便会成为他的弃子,为江山社稷着想丢弃几个臣子也无可厚非……”
或许他们从京城来此便入了那幕后人的局,犹如一张巨大网将他们困在其中,如同蝼蚁一般垂死挣扎……
最大的获利人是白家吗?谢芝并不如此认为,白家最多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而论及势力,没人比得过这羌地至高无上的国君,只有他才有此能力将十几箱嫁妆偷梁换柱,也只有他能够手段如此毒辣,将他的信使截杀,且还使计支开了府内的禁卫。
整个郡主府中恐怕有不少他的眼线,表面上宁静安全之处实则早已危机四伏……
思及此,谢芝似乎有了决策,俯身伸指轻揉叶秋嬗眉间,将她的不安与忧愁都纾解开来。
“秋叶安心,即便最终查不出真凶,我也会尽全力保你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章,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阉割大纲,因为逐渐走偏哈哈
开启完结倒计时~~~~
第82章
羌地十年难遇的一场暴雨连下了两日; 雨水蒸干之后,天气愈显闷热; 好比靳朝的三伏天。
叶秋嬗缩减了衣衫,只竖起一半的乌发; 百无聊赖地倚在窗前。
有一只乌鸦停在院里的树上,鸟嘴一张一合地,看守门口的禁卫疾步上前将它赶走了。
原本该是聒噪的一幕; 看在叶秋嬗眼里; 却仿佛一场哑戏一般。
“那位大人,烦请过来相谈,我有话问你。”她对那禁卫说道。
那禁卫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叶秋嬗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声音太小; 于是又提了一口气,尽量大声地向他喊:“那位大人,烦请过来相谈。”
这次那禁卫倒是听到了; 不过却神色一怔,似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急忙跑上前来,弯腰行礼:“邱使臣有何吩咐?”
叶秋嬗歉意一笑:“抱歉,我听力受阻,如今说话有些不分轻重,还请你见谅。”
那禁卫忙诚惶诚恐地躬身拱手:“叶大人言重了,属下愧不敢当。”
如今整个院子的下人都被关押在别处; 只剩下她带来的人,即便唤回原来的称谓也不怕被他人知晓了去。
“我出事那日你可有随其他人一道去抓捕那个逃掉的侍女?”
“回大人,属下也在其中。”
“你抬起头来说话。”
禁卫一怔,抬起头来见叶秋嬗目光坦然地盯着他的嘴,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这回叶秋嬗满意地点头:“那你们可有抓捕到侍女?她如今何在?”
禁卫睁大了眼,惊讶于她一个双耳失聪的聋子居然能猜到他说的话,这究竟是真聋了还是装的?
不过宫廷禁卫都是训练有素的,一瞬恍惚之后他便回过神来,立即恭敬地回答:“回大人,我们是在南苑的花园里找到的那侍女,找到她时她已经断气了。”
叶秋嬗颦起眉,那幕后之人为了调开她的守卫,居然又害了一条人命,果真是心狠手辣、本事通天,如此严防死守下都让他得逞了……她想起秦湘,对那人的恨又多了几分,真想立即将其逮捕归案、绳之以法。
“这件事谢大人可知晓?”
“谢大人昨日便来询问了属下。”
“哦……你可知谢大人如今在何处?”
“谢大人今日清晨便与应大人一道出府去了,属下并不知晓他去往何处。”
叶秋嬗颔首:“好的,多谢大人解惑,你下去吧。”
“能为叶大人分忧是属下职责,愧不敢当,属下告退。”
那禁卫躬身退回院门处,负手站定,整个院子又恢复一片宁静,仿佛并未有过方才那番谈话一般。
叶秋嬗轻叹一声,转身回屋。她已经两日未与谢芝打过照面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她夜里惊醒之后,发觉谢芝倚在她床前补眠。然第二日天亮之后,又不见他人影。
叶秋嬗隐约觉得谢芝在忙碌着什么事,是除了查案之外不可对她说的事,若不然这两日又怎会这般避着她……
可恨她如今双耳失聪,非但不能协助谢芝,反倒多有累赘……
思及此,叶秋嬗只能烦躁地捏了捏耳朵,那嘈杂刺耳的嗡鸣又再度响起,搅得她心神不宁。
……
是夜,叶秋嬗佯装熟睡,果真等到了谢芝。立即坐起身来,语气中有几分她未察觉的迫切与惊喜:“谢大人,案子查得怎么样?可有进展?”
谢芝愣了愣,走近,俊颜暴露在月光下,却是眼下乌青,神色疲惫。
“勿担心,且再等等,还有两日。”
叶秋嬗仔细辨认他唇形,明白了他所说的话,却不懂他话中的这个再等两日是什么意思,但之后任她如何询问,余下的谢芝都不再言了。
见他浑身难掩倦意,叶秋嬗知晓定是这两日奔波又没好生休息的缘故,于是极为体贴地要起身将床榻让给他,这回反过来是任谢芝如何婉拒她都固执己见。
“我睡床,你睡哪里?”谢芝望着她好笑道。
“我可以去隔壁睡。”
谢芝却极认真地摇头:“不行,如今郡主府暗藏杀机,他们或许不是单单冲你而来,就怕又遭牵连。只要我在府中,都不会让你一人独处。”
叶秋嬗双手抱膝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淡定自若,竟丝毫不觉得惧怕。
她指了指地上:“那你睡床,我打地铺。”
谢芝叹息摇头:“何必呢……”
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谢芝妥协了。帮着叶秋嬗把棉絮铺在地板上,一边听她喃喃解释:“我白日里睡久了,现如今清醒着呢,不到半夜准是睡不着的。你不一样,没日没夜地出去查案,夜里还要回来守着我,再这么劳累下去真凶没找出来,人倒是垮了……”
叶秋嬗全然没发觉自己絮絮叨叨的模样仿佛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直到看见谢芝整理棉絮的动作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谢芝歪头,啧了一声:“秋叶,当初在京城我向你求亲时,你怎么就不答应呢?若是咱们已成亲了,哪需打什么地铺这般麻烦,看那床榻多宽敞。”
他话说完许久,叶秋嬗才半猜半蒙地反应过来,就着手头的枕头砸过去。
“你又胡说!”
谢芝一把接住,大笑出声。那枕头是叶秋嬗素日枕的,一近身便散出一股她发间的芳香。谢芝暗自嗅了嗅,将枕头扔到床上。
“睡吧,秋叶。”
“嗯。”叶秋嬗等他上了塌,才钻进被窝,地上有地毯,垫絮铺得厚实,并不觉得寒冷。
谢芝也合衣躺下,是真的累极了,没过一会儿便传出轻浅的呼吸声。
这声音叶秋嬗自然是听不到的,她只是难以入眠,一双明眸在黑夜之中明亮如洗。忽地想起爆炸那日的一些疑点,侧过身去问谢芝。
“哦,对了。那日我和湘娘在屋子里看到了一只虫子……”话说到一半才发觉谢芝胸口起伏平缓,原来已经睡着了。
月色下,只看得见他棱角分明的侧影,投射在帐布上,仿若一幅行笔流畅、意态风流的画作。叶秋嬗才发觉原来谢芝左眼睑上有一颗痣,生在眼睫处,若不仔细看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怪不得他不笑时也觉得眼角眉梢自有一股风流意态,原来不光是自身气质,相貌也有功劳。
尚还记得初遇时,他口出狂言差点毁了她名声,那时还以为遇到一个空有皮囊的纨绔子弟、无耻败类。直到后来相处之后,才改善了印象。
但奇怪的是,谢芝这人好似从不受人束缚,当你觉得他是个无赖时,他却能一本正经地公干,当你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时,他又隔三差五开始犯浑。连叶秋嬗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正了解他的本性,亦或许这些都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罢了……
叶秋嬗不知不觉望着谢芝的脸走神许久,直到察觉他长密的眼睫微微闪动,似是醒了,举过手搭在额上。
“秋叶,还是你睡床,我睡下边吧。”
叶秋嬗看明白他所说的,眨眨眼不解道:“为何?”
“你这么看着我,叫我如何睡得着。”
……
两日后,谢芝最终还是没能等到转机,幕后之人执掌生杀大权,他们不敢违背契约诛杀来使,却可以变相扣押他们。谢芝即便有证据也犹如蚍蜉撼树,等不到靳帝的支援,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谢芝不想让叶秋嬗也陷入这等困境,只能选择割肉喂鹰……
风尘仆仆地回了郡主府,谢芝起先是神色凝重的,等到了叶秋嬗寝院才佯装轻松。
“秋叶。”他进屋发现叶秋嬗正背对他在桌前练字,只隔了一门的距离却丝毫未听到他的呼唤,直到谢芝绕到她身前才陡然一惊,轻抚胸口笑道:“你怎么走路都不出声,吓死我了。”
自己说完才反应过来如今的状况,哑然失笑。
谢芝心疼地皱皱眉,上前握住叶秋嬗的手:“秋叶,羌王愿放我们其中一位使臣归朝,向皇上商议郡主未嫁身亡一事该如何解决。我三叔年老,白新柏又腿脚不便,如此便只有你最适合了。羌王已为你备好了马车,你回朝之后记得向吾皇禀明此事,我们几人的性命便全系于你身上了!”
他说得煞有介事,叶秋嬗怔愣半响,果真信了。
还在愣神之中,谢芝便收拾好她为数不多的细软,拉着她出门去。
门口处果真停了一辆马车,由一个羌国人看守着。应宪他们一概不在,只有叶秋嬗的两支禁卫队跟了出来。
叶秋嬗停下脚步,抬手止住身后的禁卫道:“你们留下保护谢大人,我一人回朝便可。”
谢芝却拉住她的手:“不可。”
【此去靳朝山高路远,途中多有波折,你若孤身一人怎能保证安全?况且还不知那幕后之人会不会暗中追杀,你还是要有人保护才好。】
叶秋嬗半信半疑地皱起眉,但见周遭人多眼杂便未开口,等谢芝拉她进入车厢内,才皱眉问道:“你不是说那幕后之人不是冲我而来吗?而且羌王与皇上没有书信来往吗?为何需要我回朝通秉?谢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叶秋嬗还少有连名带姓地唤他,谢芝强装的淡定轻松都土崩瓦解,神色骤然黯淡下来。抿着唇角看着叶秋嬗极其认真道:【你我二人之间本不该遮掩什么秘密,这些事我也不想瞒你。那日郡主府出事之后惊动了羌王,他限我五日之内找出真凶,若不然便将我们以谋害君王之罪论处……】
听到此处,叶秋嬗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却又听谢芝接着道:【我查了五日,倒是通过那侍女的死查处一点蛛丝马迹,不过不能构成罪证,且仔细想想便能明白,在整个羌地境内能如此神通广大之人也只有那一人。贼喊捉贼的伎俩用得好是可以天衣无缝的……】
叶秋嬗对此早有猜测,所以当谢芝直言不讳她也不觉惊讶,还镇定地与他分析现状:“所以找不出真凶,我们就真要被羌王处死?他不怕招惹皇上圣怒?”
谢芝勾唇:【他正是惧怕吾皇圣怒,所以不会罪及我们性命,但扣押是绝少不了的,他费尽心机布了这个局,必然要达到他的目的。】
叶秋嬗立即心领神会:“他要开通融海商道?”
谢芝颔首:【所以秋叶你要赶在羌王气急败坏之前,向皇上禀明此事,有他庇佑可保我们全身而退。还有,你的伤拖不得,回京之后立即要找程大夫医治。】
叶秋嬗怔怔听着,却仍感觉疏忽了某处,皱眉不应。
片刻后盯着他质问:“你是不是答应了羌王什么条件,不然他怎会轻易放我归朝,这对他分明有弊无利。”
谢芝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半响才轻叹一声,指腹抚上她脸颊。
【别多想,回去好好治病,总有一日我们会重逢。】
“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眼见着谢芝似乎要起身下车,叶秋嬗立即拽住他衣袂。
“要我回去可以,你先说清楚,究竟答应了羌王什么?不然我绝不让你走。”叶秋嬗说着另一只手也死死攥住他衣角。
谢芝看着她,十足无奈。忽地从袖中抽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绳索,而后以迅雷之势,将她两手擒住绑在了车内的案几上。
【在京城等着与我重逢。】
谢芝深深凝视叶秋嬗一眼,起身就走。
这哪像是说重逢,分明是道诀别!叶秋嬗哪肯依,红着眼伸脚去踹他。
“谢芝,你回来!”
“……”
没想到这次谢芝真就听了她的话,回转身来,又走回车内,蹙眉看着她,似在挣扎。
而后,在叶秋嬗未反应过来之际,俯下/身捧住她双颊,带着他周身独特的气息,侵袭而来……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是颤栗无声的,柔软温香如午夜梦回时肖想了无数次的那般甘甜,可当真正与之亲密时才发觉这比他想象中还更美妙,更加令人沉沦。
谢芝愿只想浅尝辄止,给自己留个念想,而真当一亲芳泽时,才发觉不受控制,君子端方全抛之脑后,只想肆无忌惮一回。
辗转厮磨、贪恋难舍。
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痛,才依依不舍地睁开眼。入目便是叶秋嬗羞恼交加、泫然欲泣的神色,颊边红霞未消,愤然中平添几分娇俏,媚而不自知。
叶秋嬗双手被缚,只能用脚死死抵住他,可这点力气全然不被谢芝放在眼里,轻轻一动便卸掉她的防御,倾身上前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住。
这回倒不似方才那般来势汹汹,只是在她唇上轻啄,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而后她的脸颊上、鼻间、眼睫、额头,都被他轻如羽翎的吻小意呵护一遭。
叶秋嬗闭上眼,泪珠滚落脸颊:“谢芝,你究竟想干嘛……”
谢芝紧紧抱住她,柔声说着字句坚定的誓言:“秋叶,我谢芝这辈子一定要娶到你。”
“你就是个混蛋、骗子……”叶秋嬗轻泣,推打着他。
谢芝不躲不让,任她发泄。半响之后才站起身来,他怕自己再次因贪恋又去而复返,索性连最后一眼也不去看,转身出了车厢。
“你若真想娶我,便要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
叶秋嬗望着那一抹决绝的背影喊道。
作者有话要说: 车外。
禁卫甲:谢大人干了啥子,把我们叶大人整得哭得那么凶。
禁卫乙:谢大人牛批!
(另:女主是不会甘愿回去等消息的哈哈哈)
第83章
马车徐徐驶离羌国国境; 叶秋嬗坐在车内浑浑噩噩度过半日,等外厢掀开车帘睁眼一看; 原来已身在大漠边界。
如今不得不下车换乘骆驼,两个禁卫上前解开叶秋嬗的双手; 扶着她下车来。
经上次谢芝清理之后,这里的黑店很快易了主,如今生意仍旧红火。叶秋嬗他们一行人进去; 本就不宽敞的客栈显得更加拥挤。
“邱使臣; 咱们需在此处休整一日,待明日备好粮食和水源便上路。”与叶秋嬗说话的是上次驱赶乌鸦的禁卫,他知晓叶秋嬗懂观人唇语,是以跟她说话时; 语速都控制得十分缓慢。
叶秋嬗脸颊边有未褪尽的红痕; 饱满的唇也红艳微肿,看着他们,神色恹恹地勾了勾手。
“你们几人随我到客房来; 我有话要说。”
“属下遵命。”
要了几间二楼的客房,将那羌国车夫安顿好; 叶秋嬗领头带着十六个禁卫进了其中一间。
关上门后,她便开门见山道:“叫你们来只为一事,回朝之路你们不必跟着我了,留在羌国保护谢大人。”
十几个禁卫面面相觑,片刻后,那领头的上前一步; 拱手道:“叶大人,此举不可。皇上派我们跟随您,是要护您周全,特地命令了我们不可离开您半步。”
他一道完,其他禁卫立即附和。
“皇上既然将你们派给我,那就代表着你们需得听从我的命令,归朝之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跟来了。”
众禁卫见她固执己见,竟也丝毫不肯让步,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我等不敢违抗圣令,还请叶大人三思。”
叶秋嬗皱眉,这批禁卫丝毫不听她命令,看来是素日里没竖起威慑力的原因。
她默然片刻,再抬眼时已换了一副表情,神情冷峻:“怎么?皇上没告诉你们跟随我的目的?”
她伸出手,一枚玉牌抖落出来,玉质剔透是难得的上品,上刻一个“密”字,在阳光下隐隐发光。
几个禁卫抬起头来,随后便相继传来吸气声。
“钦任监察密使叶秋嬗,命你们即日返回羌国护谢大人周全,见玉牌如见圣上,不得违抗!”
这次他们果真不再反抗,齐声道:“属下遵命。”
翌日,叶秋嬗找到一个向导,两个人两匹骆驼就此踏上归途。
似乎是因知晓了大漠尽头在何处,总感觉原路返回的路程没有去时那般漫长。到第三日进入靳朝国界,叶秋嬗回首望向广漠无垠的戈壁滩,仍有几分恍惚。
她愿意离开的原因不是怕死,而是真觉得自己帮不了谢芝,与其成为他的累赘,不如早日回朝请求皇帝援助,所谓绝处逢生,她脱离了困境,或许能从别处扭转时局。
叶秋嬗抱着这样的想法与向导作别,回到北荒之地购置马匹。当初他们出塞将马儿贱卖换成骆驼,如今她又为了归朝要以双倍价钱买回那些马儿,且还是被喂瘦了一圈的马。可真把那群整日食不果腹的老叟喂了个饱。
叶秋嬗因容貌出众又出手慷慨,那些老叟老妪中有不少记得她的,皆凑拢上来向她倒卖药材。
她无奈地看着满地的苁蓉,忽的灵光一闪想起什么,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在一个老叟身上。
“敢问这位老伯,上回可是您买了一堆苁蓉给我?且里头还有一只通体萤绿的甲虫尸。”
那老叟头发花白,秃了半个脑袋,挠了挠头似在回想,半响才道:“虫尸?哦!怪不得老巫蛊师说丢了一只,原来被俺不小心混到药材里去了……”
“老巫蛊师?”叶秋嬗眸光一闪,“他如今在何处?”
那老叟却立即闭严了嘴:“俺记错了记错了,没啥巫蛊师,俺说错了……”
叶秋嬗却展颜一笑,不慌不忙从包袱中掏出一包粮食:“老伯,上次那虫尸帮了我大忙,我还想买一只。老伯带我去见见巫蛊师,这是您的报酬。”
她将粮食丢给老叟,沉甸甸地一袋子,那老叟立即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咧着嘴露出稀落的黄牙,毫不犹豫答应了。
……
叶秋嬗跟着老叟去了他家的窑洞,到了门口处,老叟指了指里头便蹲下/身啃起粮食来,说什么也不进去了。
叶秋嬗原以为那老巫蛊师应是与这老叟住的很近,没想到两人竟同住一个窑洞。她推门进去,整个室内黑咕隆咚地,一阵渗人的阴风拂来,令她不自觉停下脚步,刚准备呼唤暗卫以防万一,忽的一道强光直照面门,刺得她双眼一痛。
叶秋嬗立即蒙住眼,却发现除了方才那一下子,之后便没有动静了。待她适应过来,睁开眼才看清楚,原来前方窑洞洞顶凿出了一个大窟窿,强烈的光线射入室内,打在一面镜子上。她方才看到的强光便是那面镜子折射出来的光芒……
叶秋嬗不明白这是何物,走上前去查看,才陡然惊觉镜子下面的黑暗处还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光膀子的成年男子,正动作麻木地将手中苁蓉撕碎,而后扔进那面镜子下边的水槽里,等水槽里的苁蓉满了,他又拿起药杵将其捣碎,而后又重复之前的活计。整整一刻钟,居然没察觉到叶秋嬗的存在。
这北荒地里年轻力壮的早已拖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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