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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夫人破案日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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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叶秋嬗也去何氏那头透露了些风声,何氏立即让府内罗管家去花家米铺采买粮食,顺道打听打听花公子此人,结果自然令人放心。
  叶秋嬗便任由叶秋妙与那花公子接触,只见她每出府一次回来时愈发春风满面,叶秋嬗便知她与花公子已经相处得十分融洽,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见花家迟迟不上门求亲,又狐疑起来。
  将自己的顾虑直接向叶秋妙挑明,换的她一阵愁思,叶秋嬗无意打击她,只暗自出主意。
  随后两日,她都让叶秋妙呆在府中,哪里也不去,与那花公子切断联系。他若真心在意,必然会着急难耐,届时她再以堂姐身份上去提点一二,有心人必然能领悟,若是无意那便可劝叶秋妙就此止住,也能留下自个儿颜面。
  叶秋妙对她堂姐的话言听计从,在府中焦急地呆了第三日,叶秋嬗才戴了帷帽领着茉香和叶秋妙的丫鬟上街了。
  据叶秋妙所说,那花公子时常在凌云酒楼附近出没,那处并不属于京城繁华区,沿街铺子的生意都十分惨淡,且花家并没有祖业设在此处。叶秋嬗对此存有疑虑,遂问叶秋妙,她也曾问过花公子,却道是他为了发展花家的生意,特地到此踩点,想将这条街也购置到花家产业之下。
  这理由尚且说得过去,叶秋嬗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她上街,才发觉这心神不宁并非全无道理——她竟碰到了秦湘等人。
  便在那凌云楼附近,叶秋嬗从马车上下来,街对面也有一个女子从马车上走下,两人打了个照面。
  叶秋嬗讶异,对面的女子着一袭雅致襦裙,盘的是双螺髻。娇容略施薄粉,这素净的打扮却挡不住一双媚眼的顾盼生辉,可不就是那媚意入骨的秦湘么……
  她这幅未出阁少女的打扮倒是新鲜,瞧着十分扎眼,但周身韵味却令人有些出戏,怎么瞧也不像是个少女……
  叶秋嬗猜测是枢密省又出什么任务了,她已许久不过问,并不知内情。再则自己今日又是着的女装,乘的叶府马车,为不暴露身份,她只能按耐住好奇,将帷帽遮严实了,匆匆离开。
  她走向凌云楼,而秦湘等人则往相反方向,两头这才错开去。
  叶秋嬗走入凌云楼,这铺子相对云霄等大酒楼来说要更简朴一些,不过好在桌椅干净,小二热情。她们到花公子常坐的二楼落座,二楼临街市,可将街上情景一览而尽。
  叶秋嬗探头望下去,便见秦湘在其‘奴仆’的簇拥下,到各处店铺小摊闲逛。走至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秦湘不改本性,拿起一面芙蓉西洋镜就要‘搔首弄姿’一番,她身旁那个丫鬟也不知是谁易容的,趁人不注意,眼疾手快掐掐秦湘的手臂,秦湘吃痛,龇牙咧嘴地又将西洋镜放回去了。
  这微不可查的一幕偏就让眼力极佳的叶秋嬗捕捉了去,差点将口中茶水笑喷出来……
  怪不得上次扮娑老娘亲,他们宁愿让毫无经验的叶秋嬗去,也不让秦湘出马。想来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儿,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
  但奈何她是枢密省内除叶秋嬗之外唯一一个女子,虽然玉先生有擅口技擅模仿,但他身形纤长不可改变,这般要扮女子的任务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了,届时还是需得秦湘或者叶秋嬗上场。
  但瞧着秦湘的打扮应是扮作一个闺阁女子,叶秋嬗还有些奇怪为何谢芝不来找她,眼见着他们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看不到影子,她才回转身来。
  却不知何时,相邻那桌已坐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一脸犹疑地打量着这厢。
  叶秋妙的丫鬟红奴身形微动,支吾两声。叶秋嬗立即明白,邻桌那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花公子了。她再抬头仔细看去,虽则隔着皂纱但仍能窥见其俊秀的面貌,坐在凳上器宇轩昂,一身做派倒是博人好感。
  叶秋嬗装作不识,不紧不慢地品着杯中凉茶,而对面的男子终是按耐不住,起身朝这边走来。
  “敢问可是叶家姑娘?”他朝叶秋嬗恭敬一鞠,柔声问道,听音色倒像个文弱书生。
  叶秋嬗这才搁下杯盏,颔首道:“您是?”
  “哦,在下花择,与贵府上的叶二小姐是熟识,本准备这两日与她商议家中生意往来,却不见她出府,可是出远门去了?”
  花择开门见山问道,叶秋嬗听到‘熟识’二字有些不悦,便存心拿乔,冷冷答道:“花公子认错了吧,我家二姑娘出府只是逛逛铺子,怎会与你结成熟识?”
  那花择这才察觉自己话语将她得罪了,默了默才又开口。
  “这位叶姑娘恐怕您有所不知,叶二小姐前些日子在街上差些被马车撞到,当时我刚好在,才出手救下她。是以与叶二小姐算是相识,方才是在下说错了话,还请叶姑娘见谅。”
  叶秋嬗见他道歉态度诚恳,觉得这男子还算有礼,自己的态度也随即缓和下来,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遂开口道:“花公子,并非是我要刻意为难你,只是我妹子她还未出阁,你方才那番话说出去实在有损她闺誉。”
  “且她初上京城在我家做客,难免要替叶家人管教着她,她因为要与你商议生意的事,三天两头地出府,还叫她叔伯给教训了,罚了禁足,是以这两日都没出府呢。”
  “哦?原来是这样……”花择喃喃。
  “我做堂姐的自然是心疼她,但妙儿是个信守承诺的,她央我来给你说一声,恐怕这生意要等以后叶家家主来京再做商议了,毕竟男女有别,未达成花公子心愿,我便在这替她向你道声歉意。”
  叶秋嬗话中之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眼前这花公子若是对叶秋妙有心,必然不会悟不出来。
  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沉吟半响,末了才抬眼答出叶秋嬗想听的答案。
  “叶二小姐的难处,在下省的。生意上的事可推后无妨,但在下对叶二小姐……”
  “嗯?”
  “实不相瞒,在下对叶二小姐生出些情意……连番相约一是为了生意,二则是为解自己相思之苦……”花择低头道。
  叶秋嬗听入耳中,喜在心里。看来她堂妹并非会错了意,虽则这做法不合乎礼数,但只要再提点一二,想必明日便会上门提亲。
  她刚准备开口,花择却抢了先。
  “其实日前约叶二小姐出来,便是想表明心迹的,只是不巧她刚被禁足……”
  “还有,原本在下想赠一物给叶二小姐以表心意,却奈何迟迟等不到她,不如便给姑娘您代为转交吧。”
  叶秋嬗一愣,怕这有私相授受之嫌,本想拒绝,却又听花择道:“此物乃花家传家之宝,家母遵从我的意愿,所以才将此物带来作为信物赠给叶二姑娘。”
  这么说来,是要互赠定情信物了,这原本是叶秋嬗想听到的答案,却又让她心生疑虑。
  素来这定情信物都是由两家长辈或是媒人公证之后才互赠的,哪有这般随随便便就拿出传家宝送人的?虽则各家家风迥异,但这也太不合乎规矩了吧。
  一旦产生怀疑,再去打量那花公子便觉得他行事愈发不正常,好似迫不及待想让叶秋嬗看他那传家宝,原本俊秀的面貌透出一丝奸邪来。
  叶秋嬗心头一惊,在花择从袖中拿出一张画卷前,已暗自防备。
  好在她已不再是之前那个不谙世事的柔弱女子,现如今一见这等不明事物,第一反应便是屏气往后撤。
  花择却以迅雷之势将画卷展开来……果不其然,除叶秋嬗之外,茉香和红奴都中招了,两人摇摇晃晃晕倒在叶秋嬗身旁。
  而叶秋嬗清醒之余更多的则是震惊,她实在没想到,这‘花公子’竟是个行凶歹人,更没想到的是他竟如此胆大,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她们行凶。
  可待她准备转头向二楼的另一桌酒客求救时,便知晓缘由了……
  只见那桌本还喝酒闲谈的两个男客,不知何时已露出凶相,原来和眼前这花公子是同一伙的!
  眼见着他们三个见她还未晕,要亲手将她打晕过去,叶秋嬗反应迅速,佯装吸进了迷香,才瘫软在桌上。
  与此同时,悄然将手放在心口处,那里挂着谢芝送的暗器,暗自取出一枚毒针藏于手中,此处是闹市,他们若想将人带走必定会遇到平民百姓,她就等待某个时机,向他人求救。
  然而叶秋嬗的想法是天真的,这几个匪徒从江南一路上京,蒙骗了无数良家女子,早将种种后路谋划得滴水不漏。
  那‘花公子’上前,将叶秋嬗的帷帽掀开,捏起她下巴好生打量了半响,再开口时已无先前的恭敬和书生气,全然一副奸邪模样。
  “没想到咱哥几个跑路前还可以捞到这种货色。”他淫笑道。
  另两人也想上前占占便宜,却被他一手挥开,声音低沉,“好了,别耽误时间了,这两天官府盯得紧,捞到一个算一个。等咱出了城再享用也不迟,快,将这三个驮到马车上去。”
  叶秋嬗默默听着,她总算是明白秦湘为何要扮作少女四处游走了……只是这明白也委实迟了些。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被其中一人驮在背上,而后便听到两声开窗户的声音,驮她的人轻吹一声哨。
  “老五,接好了!”
  叶秋嬗心悸,悄悄睁开一丝眼缝,才发觉自己正被那人抬到二楼的窗台处,再往下看,原来这窗背后便是一条小巷,一辆马车停在下头。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身下人已将她从窗口扔下,叶秋嬗惶惶坠落,紧咬牙关才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留守在下头的人一把将她接住,驮到了马车内,临出去前还没安好心地蹭了蹭她的脸蛋,吧唧了两下嘴才转过身去。
  便在这时,叶秋嬗眼疾手快将手中毒针狠狠扎在了他的脖颈上,此处血脉最多,毒药不多时便见了效。
  那贼挣扎着嚎了两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叶秋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上头的人发觉了,直接从窗上跳了下来,向她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因为个人原因断更这么多天,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不好意思!_(:зゝ∠)_


第60章 临危不惧
  在叶秋嬗出府后; 叶秋妙也无心其他,只心头踹踹地坐在窗前; 巴巴望着她回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怕自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更怕花公子生气,累得花叶两家做不成生意,令她老爹恼羞成怒强将她带回江南去……
  等待的时候是煎熬的; 叶秋妙胡思乱想一阵; 思绪又飘飞到好的那一面。她回想起与花择相处的点滴,听他的宏图大志,听他畅谈对江南风景的向往,两人之间很有聊头; 叶秋妙还许诺要以后他要是到江南去做客; 她必定以宾课之礼相迎。
  叶秋妙觉得自己若真能找到一个这般志同道合的夫君,实乃她之福气。且不说二人初遇时,他还曾救过自己一命。她对其人如此信任; 也是因此契机。
  扪心自问,其实叶秋妙对于花择的感情; 占大多数的还是感恩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庆幸,相较之下男女之情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一旁的冯妈妈见她神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羞涩,担心她闷着,于是好心地端上一杯茶和点心,和她搭话解闷。
  “二小姐不必担心; 姑娘她行事稳妥的。”冯妈妈因和她们朝夕相处,也知晓内情。
  “谢谢妈妈安慰,我省的的,只是……难免还是心头有些忐忑。”叶秋妙直言道。
  冯妈妈却是慈眉善目地笑了,“正常正常,老奴懂的,天下就没有不紧张自己终身大事的女子。二小姐品貌不俗,定能寻到一个如意郎君,届时成了京城的媳妇,可就没时间回娘家了哟。”
  叶秋妙羞答答地回以一笑,“冯妈妈说的什么话,我还和堂姐商量好了今年冬天,带你们一道去江南做客呢。”
  冯妈妈一听冬天去江南,随即僵住了脸,面带犹疑。“二小姐,额……老奴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说不当说,听说你们江南冬天家家户户都不出门,湿冷的寒风连绒毛皮衣都挡不住,还说你们江南冬天经常有人被冻死?”
  叶秋妙噗嗤笑出声来,连连摇头:“不不不,冯妈妈你误解了,江南的确湿冷,但并非京城传说中那么妖魔的,我们那儿冬日时常下雨,很少下雪。若和北方比较的话,还是你们这边要冷些。”先前叶秋嬗也曾对江南敬而远之,经她一番解释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固有印象,却原来连冯妈妈也有这种误解,令叶秋妙有些哭笑不得。
  冯妈妈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打哈哈:“哎哟,原来是这样。以前只听说过去江南避暑的,从未听说过去江南过年的,大家都以为江南冬天难熬,于是口口相传便愈发妖魔化了,今日若不是二小姐一说,老奴这辈子恐怕都不了解内情呢。”
  的确是的,今时信息闭塞,常常以讹传讹,像京城江南这般相隔万里山高水远的地方,两地百姓产生根深蒂固的误解也是常有的事,就连叶秋妙自己也承认,若不是她亲自来一趟京城,真还想象不出原来此地是这样一幅光景。
  “没什么的冯妈妈,你未去过江南,单从别人口中得知,片面一些实属常情……”叶秋妙安慰她,可话说到一半,自己却愣住了。
  土生土长没去过江南的京城人对江南不了解极为正常,但她却知道有一人例外……
  这人便是她所心属的花公子,他们俩曾谈起江南风景,他说得头头是道,原先叶秋妙还没有察觉,现下才生出疑问……试问一个从未去过江南的人,怎会对江南如此了解?难道他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叶秋妙锁眉,沉吟半响猛地抬头向冯妈妈伸出手去。
  “冯妈妈,我看看你的手。”
  冯妈妈不明就里,只得愣愣地伸手任由她翻看。
  她常年劳作,一双手生满了茧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状。
  “冯妈妈,你可知晓,什么人手上会生手彙俊
  “手彙俊狈肼杪枰⊥罚氨狈礁稍铮幕嵘裁词謴‘,就连沿河的渔夫都不会有这症状的。”
  叶秋妙却倒抽一口气,脸色煞白……
  北方人不会生手彙ü尤从小
  这是她在与花公子到凌云楼喝茶时发现的,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引起警觉,一是因为不了解花公子此人,二则是不了解京城水土。反正在她江南家乡,因为气候湿冷,生手藓的人随处可见。
  今日突然想起这茬,便觉得愈发不敢细思,种种蛛丝马迹都浮现在她脑海里,信任便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不好的预感骤然而生……
  “冯妈妈,走,我们上街一趟!”
  叶秋妙迅速起身,带着冯妈妈出府乘车,往凌云楼方向行去。
  期间冯妈妈好奇发问她也没心思回答,只掀开车帘催促马夫再赶快些,路上人来人往见他们的马车都连忙侧身避开。叶秋妙心头忐忑,不停安慰自己那都是巧合,却也愈发地担心起叶秋嬗来。
  路经街市的花家分铺,是何氏派人打听了的那家,马车匆匆驶过,叶秋妙忽的叫停。
  不多时便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花家分铺。她因女子矜持,从未踏足过花家任何产业,今日还是第一回。
  铺子里的伙计正殷勤地招呼着一个年轻男子,瞧着背影与花择有几分肖似,叶秋妙心头一喜,也不顾男女大防便上前招呼。
  “花公子!”
  那男子转身过来,见是个陌生的妙龄女子,先是惊艳继而疑惑。
  “姑娘认识在下?”
  “……请问可是花家公子?”叶秋妙怔住,望着眼前眉眼清俊却陌生的男子,这人不是她认识的‘花择’,但同样是器宇轩昂,若是隔远了瞧还真分不清两人,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人是‘花择’的兄弟。
  还未将自己说服,对面的人已出声打破她的希冀。
  “在下正是花择,敢问姑娘是?”
  “……”
  叶秋妙心头咯噔一声,顾不得自己震惊和伤心,唯独生出担忧——堂姐有危险!
  ……
  却说叶秋嬗这边,她将歹人毒晕后,想往闹市逃。可这凌云楼背后就是民居,巷子路途复杂,再兼叶秋嬗一心往前冲,并不去记路,最后便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被围困在民居楼舍之间,找不着出口……
  背后三个凶神恶煞的歹人还在追,叶秋嬗无法,只得求助屋舍中的居民,沿路敲门,却无一户肯开门收留。且有的甚至直接落了锁,生怕被牵连其中。
  世人向来是看热闹时比谁都积极,但麻烦上门时却又唯恐避之不及……叶秋嬗心灰意冷,眼见着追来的人也越来越近……
  最终,求生欲还是驱使她不能坐以待毙。求助无门,唯有靠自己。
  她再次疾步奔跑起来,绕着小巷子一路往右拐,路经居民晾衣处,心道一声得罪,而后用杆子将衣物和衣杆悉数打落,给后头追来的人添堵。
  衣物的主人听到动静伸出头来就要开骂,叶秋嬗却反而欣喜。
  “主人家救救我吧!后头有人贩子!”
  没想到那人一听此,也不骂了,砰地一声将窗户关上。
  “……”
  叶秋嬗无奈,却已习以为常,继续往右方拐,好在她记性不差,在巷子里绕了几圈,终于摸清楚了地形。动作愈发轻健,路径也毫无章法规律,直把后头三人绕得昏头转向,渐渐跟丢了……
  她倒是头脑清醒,不知不觉又回到原点,那伙人的马车还孤零零地停在此处……此时,驾马车逃走当然是最好的举措,可奈何她还没来得及学这技巧……
  正纠结着,身后又传来动静,她顾不得其他,抬脚想往相反方向跑。可是那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方才见跟丢了人,便商量着分头追踪,于是现在便成了巷子两头都被堵上的困境。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叶秋嬗便是待宰的羔羊。眼见着两头的人阴笑着朝她靠拢,她心下一横,唯有拼死一搏。
  转身便跳上马车,拉起缰绳奋力一扯,马儿受惊往前奔去……
  前头的人见此忙闪身躲开,后头的人倒是反应很快,疾跑几步一下子向马车扑来,堪堪抓住驾车的车板处。
  马儿疯了似的往前冲,拖着那人也左右晃,眼见着就要爬上来。叶秋嬗只得伸脚去踢他,却不知她小小女子的力量哪比得过一个成年男子,那人心狠手辣,捏住叶秋嬗脚踝铆劲一扯,瞬间骨骼脆响,剧痛传来……
  叶秋嬗惊叫一声,眼中疼出热泪,别无他法只得忍痛将缰绳松了,抽出一根毒针,十分精准地向那男子的额角扎去,这一扎可谓是要了他的命,男子直接滚落在地不动弹了……
  马儿没了车夫驾驶,横冲直撞,跑出了巷子来到闹市上,依旧疯也似的疾驰,丝毫不听叶秋嬗使唤。
  好几次都差点冲撞到无辜路人,她只得拉紧缰绳,却不懂驾车技巧,这种情形下,愈是拉紧越是让马儿紧张。眼见着冲过了一条街市,就要往一间铺子撞过去……
  心如死灰间,闪过万千念头。有不甘有懊悔,更多的却是放不下。放不下自己的亲人,放不下这世间的美景美食……
  这一刹那,叶秋嬗顿悟,觉得自己以前活得真是憋屈,分明拥有着比很多人都富裕的家室却唯唯诺诺,身具奇能反而自甘平凡,胸无大志、胆小如鼠还引以为豪。
  本该是个风光无限的命格却被她虚耗了……叶秋嬗不由得心有不甘起来,她想若再给她一次生的机会,她必定活出个人样来。
  眼前一张张惊慌失措的人脸闪过,仿佛停格在这一刻。她使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缰绳死死拉住,不想自己死后还多添几道冤魂。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骤然而至,如惊鸿掠影落在了她身旁,伴随而来的是那股让她莫名安心的气息。
  没有柔声安抚,反而是怒火攻心的呵斥。
  “早叫了你学驾马,偏不听!哪有你这般拉扯缰绳的?!”
  随即便将她手中缰绳一把夺了过去,而后由轻及重长声吆喝一声——“吁……”
  话音未落,马儿便听话地止住了疾奔,堪堪停在铺子大门处,好在有惊无险……
  在场众人连同叶秋嬗都未回过神来,叶秋嬗更是呆若木鸡……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前一刻还命悬一线,这一刻便安稳无禺了。
  且这样的事她还经历过两次,都是被身边这人如天神降临一般救她于水火之中。
  方才若说是心如死灰,现下便是因他死灰复燃,心头不知被何物填得满满当当地。
  叶秋嬗凝着谢芝因担心而紧锁的眉眼,有一种漂浮无依终于尘埃落定的感受。
  上一次生出这种感觉的时候还要追溯到她的幼年,那时赵氏尚在,每每承诺了她的事总会及时做到。想必世人都是这样,只要娘亲尚在,自己再是年长在她眼中都还是个孩子,这是一种被人真心疼爱的安全感。
  只是赵氏后来病了,身心俱疲,再无精力带她出去游玩。她允诺等自己病好了便带叶秋嬗去江南去大漠去很多地方,叶秋嬗也怀抱着希冀等待,可是赵氏这次却并没有信守承诺,小小的孩子也终是没等到自己娘亲康复的那天……
  自此以后,叶秋嬗便像是被抽去了遁甲,所以后来她才会盲目地亲信肖氏,与其说是肖氏蒙骗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骗自己,想在肖氏身上寻找寄托。
  而如今,时隔多年。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情形下,叶秋嬗又找回那种令人安心且无条件信任的情感了。若要比拟,便像是多年以前,她的娘亲真的病好了,如今就守护在她身边……
  她眼中涌出热泪,随心而动,紧紧拥住谢芝,哭出了声,将先前的担惊受怕和感动全数宣泄出来。
  “你怎么不早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一直挺缺乏安全感的,可以想象,从小没娘,爹又不管,所以把亲情寄托在庶母身上。
  唯唯诺诺怕惹事的性格也是因此养成,而男主刚好相反,成长环境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所以喜欢就喜欢,认识到了之后大方承认,并且觉得无论有没有结果他都自行承担。
  两人性格完全不同,但是都是那种爱上就不会轻易放手的人~所以设定了皇上啊、叶爹啊一些障碍,让他们经历更多,也更刻骨铭心吧~
  (以上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就是想表达,男女主还没那么快结婚哈哈哈哈哈哈遁走?(? ???ω??? ?)?)
  谢大人:呸!


第61章 劫后余生
  千钧一发、来势汹汹; 方才还万念俱灰,转瞬却被一人力挽狂澜。不止是叶秋嬗; 在场的其他人也屏息驻足,难以回神。
  直到耳闻车上女子爆发出的啼哭; 才反应过来,生出后怕。
  叶秋嬗不管其他,方才长时的疾奔已使她精疲力竭; 现下腿脚酸软; 最后一丝力气也用来拥住谢芝和发泄情绪去了。而后没心没肺地将眼泪鼻涕糊了谢芝一身,没一会儿又转惊为喜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起来。
  这副既哭又笑的神情却把谢芝吓得不轻,他随即联想到种种不妙的情况,心急想将她扳正查看可有哪处受伤; 但又怕真料中了; 再次触及她的伤疤,一时心思复杂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回抱她; 轻扣肩膀道:“没事了……”
  叶秋嬗又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 一双杏眼通红,全无半点大家闺秀的仪态,但却更让人心生怜惜。
  她听到谢芝内心的担忧,忙红着脸摇头开解:“你不必担心,我除了脚踝受了伤之外,其他并无大碍。”
  谢芝听此着实松气; 叶秋嬗却已抽身离开,脸上红晕不减,直以袖捂脸手足无措。
  原来是周遭不明真相的民众投来的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让她清醒过来,大庭广众之下竟与男子搂搂抱抱,虽则原因特殊,但若是被人认出来,她足够被扣上放浪无礼的帽子了……
  谢芝见她这模样,便知她已振作过来,怀中还残留着温香软玉之气,蓦地抽离还有些空落,不过心头却松快起来,直盯着叶秋嬗细瞧,似乎不看她钻进地缝里誓不罢休。
  “反应过来,知道羞了?”他调侃道。
  叶秋嬗两颊红晕更甚,直有漫上耳廓之势,似娇含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蒙脸一瘸一拐地缩进马车中去。
  她进去之后,谢芝才敛了笑意,环顾四周朗声道:“枢密省秉公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那些本想看热闹的群众见他气度不凡,受他眼神震慑,不敢再有所逗留,没一会儿便散了去。
  谢芝随即神色一凝,也掀车帘进去。
  “你的脚怎么了?给我看看……”
  叶秋嬗此时正蜷缩在轿厢角落,两手交叠抱住膝盖,受伤那只脚无力地耷拉在坐垫上,瞧着分外可怜。
  在她跟前是那歹人的尸首,脸庞发黑口吐白沫,不用想也知晓她经历了什么。
  谢芝皱紧了眉,这段时日他一直未与叶秋嬗联系,也没将此案告知她,一是因自己心境有变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二则是怕有不测不想让她掺和其中。没想到这反而令她失了防备,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罪过,心生愧意,抬脚踢了踢那尸体,从他身上跨过来到叶秋嬗跟前。
  “我瞧瞧可是骨折了?”他二话不说,单膝跪俯下去,轻手将叶秋嬗的伤脚抬起搁在膝盖上,才小心翼翼地脱了她的鞋袜,查看起伤势来。
  叶秋嬗脸上的红晕已褪,肤白如纸,额上沁出冷汗。也不擅自动弹,任由他查看。
  谢芝这一看却是触目惊心,只见那细白的脚踝上赫然印着五根手指印,已红肿青紫,可见那歹人是下了死手……
  “嘶——”叶秋嬗终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谢芝低语。
  “抱歉。”
  她不明就里,“谢大人道什么歉,这又不是你所为。”
  谢芝默然,他道歉是因为心里愧疚,却未直言说出,只是两指握住她脚踝,轻揉两下,才又开口:“若我早些告诉你,你也不会落入坏人陷阱。怪我太自以为是了……”
  说着又帮她穿好鞋袜,“是脱臼了,我现在就驾车带你去程大夫那里,他医术高明最擅长正骨,你不必怕的。”
  叶秋嬗白着脸点头,她只是觉得痛倒不觉得怕,毕竟先前程大夫就有言断定她双膝可能会留下遗症,如今再添一伤,不过是虱子多了不痒,往后老了再多吃一些苦罢了。
  “好,你且忍着些,我这就去驾车。”谢芝道完这句,跨过歹人尸体走了出去,片刻却又转身回来。他怕这不堪入目的尸体污了叶秋嬗的眼,将他拖到车厢外去……
  马车动起来,却是朝凌云楼方向行驶。原来在谢芝赶来救叶秋嬗的同时,枢密省的人已将凌云楼围堵,剩下两个歹徒自然没机会逃脱,而叶家两个丫鬟也正被程大夫救治。
  他们到时,秦湘邢泰等人正押着两个犯人出来,见谢芝驾着马车安稳无禺,立即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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