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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夫人破案日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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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盒中是由大理石做底托,呈着色泽透明的浆状膏药,好似一杯清水,瞧着精致得紧。
  “噫!这膏子怎么是无色的?不必沾水么?”
  对于叶秋嬗的大惊小怪,叶秋妙只是轻笑,“这膏子名叫白皮方,本就是无色的浆膏,涂抹在脸上冰凉如水,丝毫不会觉得刺肤,堂姐要不要试试?”
  叶秋嬗低头又看那盒中药膏,越瞧越觉得心痒难耐,伸指勾了一点,果真如叶秋妙所说冰凉水润。她还真想试一试,随即点头唤来茉香准备一盆热水。
  而后便在叶秋妙的指引下,以水洁面,不一会儿厢房内便有两个女子倚在椅上,脸颊敷着白皮方。
  “秋妙妹妹,你这方子好生神奇!我如今说话也不会觉着绷,就是味儿有些怪怪的……”叶秋嬗故意做几个夸张的表情,引得叶秋妙发笑。
  “这白皮方材质特殊,自然味道要怪一些。”
  “哦?它是由什么制成的?”
  叶秋嬗伸指点了点自己右脸,膏药粘稠得在她指尖与脸颊之间牵出几条丝线。
  叶秋妙勾唇,丹凤眼轻眨两下,附到叶秋嬗耳边:“是猪蹄膀啊,堂姐。”
  “……”
  ……
  叶秋妙在落亭苑住下,叶秋嬗作为堂姐少不得要带她到京城四处游玩游玩,如此便要耽搁些时日。然而她更怕的还是密使身份暴露,无奈只得飞鸽传书,将此事写明,向谢芝告了假。
  翌日正午,她才收到回信,却是两封书信。叶秋嬗展开其中一封,初初瞥到几行小字,便觉得有异,赶紧将信合上捏在手中。
  此时正当午憩,整个院子都静悄悄地,但她知道暗处正有两双眼睛不分昼夜地监视着自己。
  她还是不动声色,攥着字条往净房走去,暗卫也有自家默认的规矩,日夜相随但唯有净房不可踏足,像叶秋嬗这般的女主子,沐浴、出恭是她唯一脱离暗卫视线的空隙,但他们也不会走远,会留守在门外等候。
  叶秋嬗入了净房,将门紧闭,又观察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将信件又打开来。
  “今晚三更时分,命暗卫将另一封信件送去石佛寺的善水主持处,事了再来叶府院后细谈。”
  这字条上这般写道,叶秋嬗看完便明白过来,谢芝是在使是调虎离山之计。她讶然,一是因谢芝的机敏,竟从昨日她的异样便觉察出暗卫的存在。二则是心存了疑虑。
  皇上那两个暗卫是听从她差遣没错,但万一他们只去一个人送信呢……
  叶秋嬗迟疑半响,顾虑最终还是被对谢芝的信任战胜了,将那字条撕了个粉碎扔入茅坑中,才理理衣裳出去。
  午后,她依旧如平常一般,带着叶秋妙在叶府四处游玩,经过昨日的相处,两个女子不再生疏,嬉戏打闹时间过得飞快。
  是夜,落亭苑归于平静,众人皆是睡去,唯有叶秋嬗眸亮如星,躺在榻上屏息等待。
  夜间偶尔有些许虫鸣鸟叫,她听得非常清楚,直至更夫敲了三下,才立即坐起身来。
  四周依旧是静谧无声,踌躇半响还是轻声开口。
  “你们出来罢。”
  倏尔,一道黑影应声落下,跪伏在她的床前,不动了。
  叶秋嬗心头鼓跳如雷,面上却佯装淡定,问他:“怎么就你一人?”
  那暗卫却一声不吭,恍若未闻。
  “……”叶秋嬗觉得有些棘手了,暗道自己或许还差遣不动他们,手心都忧出冷汗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不回答我?”她沉声道。
  这次终于得到了回应,耳边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属下是天甲一号。”
  叶秋嬗挑眉,“天甲一号?原来你们都是以数命名的么,那本官问你,天甲二号去何处了?”
  “回叶大人,与属下一起的是天乙一号,今晚是由属下轮值,天乙一号会在破晓之前归来。”
  “哦……”叶秋嬗恍然大悟,原来每夜子时是暗卫轮替的时候,三更之后到鸡鸣之前,留守在叶府的只有一人,所以谢芝才会让她趁此支开暗卫。
  思及此,叶秋嬗沉吟片刻,将藏于袖中的书信取了出来。
  “天甲一号,你听好了。皇上命你要听从本官的差遣不得违抗,本官手头有一封书信要交给石佛寺的善水主持,你现在速去办理此事。”
  她未说明缘由便如此下令,便是想试一试这两个暗卫是否真的听从于她。果然,天甲一号听后丝毫没有迟疑便双手接过信件,向她告辞,而后从窗台掠影而去。
  直到天甲一号走后良久,叶秋嬗才确定了皇上所说非假。轻呼一口气,紧张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
  轻手轻脚地下榻,将外衣披上,又点了一支纸灯笼,才走至门边。这时候偏房内的茉香迷迷糊糊醒来。
  “姑娘?您起夜么?”
  叶秋嬗心头大跳,却还平静道:“嗯,你睡吧,我去净房。”
  “姑娘,奴婢随您一块儿吧。”茉香揉揉眼,说着便要起身。
  叶秋嬗却赶紧出声制止:“不必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出恭时有人随前随后的。你且睡着,若是有什么事,我叫你便是。”
  她声音轻柔动听,茉香听着便觉睡意袭来,迷糊地答好,而后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叶秋嬗在原地等了等,直到听见里头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才放心地开门出去。
  她平时也有起夜的习惯,此时朗月当空,万籁俱寂。四周黑黢黢地,唯有她这一星半点的灯火照亮脚下的路。
  叶秋嬗经过几次查案,胆子越发大了,她左顾右盼半响,没瞧见有人,便提裙迈步,匆匆往叶府院后行去。
  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从净房出来,却是刚巧起夜出恭的叶秋妙。
  叶秋妙方才在净房便听到些许谈话声,还以为自己堂姐要出恭,忙起身让位。却不想开门之后,并未瞧见叶秋嬗倩影。
  往四周查看,却见门洞处一抹月白衣角掠过,她惊疑,上前几步便捕捉到那抹提灯疾走的窈窕身影。不是她那堂姐又是谁?
  叶秋妙觉得不对劲,想出声询问,但见叶秋嬗似乎行事十分隐秘小心,这般夜半三更却不在房中睡觉,反而提着灯笼四处走动。叶秋妙猜测她必然有什么秘密,一时好奇心起,也不犹豫,提着自己的灯笼便跟了上去。
  叶秋嬗走得极快,叶秋妙根本跟不上,出了落亭苑便跟丢了。不过好在叶府不算大,她原地游走半响,猜测着叶秋嬗会去的方向,而后向那处走去。
  却恰恰便让她猜准了,她去的是叶府庭院处,这里种着斑竹,郁郁葱葱、枝叶茂密。
  叶秋妙一眼便瞧见竹林之外假山处的一点星火,心头一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走近了些才发现叶秋嬗背对而站,而她身侧有一伟岸的玄衣男子,长身玉立。两人皆是仙姿玉貌,夜风轻拂衣衫,翩若惊鸿。
  这时,那男子正拱手,向叶秋嬗道。
  “叶大人……”
  叶秋妙看得入神,不觉脚下踩到一片笋叶,‘咔嚓’一声,造出声响。
  “……”
  她怔在原地,呆愣抬眼,早已被惊动的那两人,也惊愕朝她看过来。
  叶秋妙这才看清玄衣男子的相貌,墨发天颜,比素来为人称道叶家子弟还胜一筹,简直乃她平生罕见。他与叶秋嬗并肩而立,恍若一对月下谪仙。
  叶秋妙的灯笼脱手而落,打破寂静。她仍未回过神来,指着叶秋嬗两人呐呐无言。
  “你、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堂妹:“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解答一下:为什么不走密道呢,因为怕被堂妹发现。为什么要去竹林呢,因为谢大人心里有小九九,你们不要戳穿他)


第53章 夜半相会(二)
  叶秋嬗比叶秋妙先到许久的; 那时候她出了落亭苑,并未发现身后的叶秋妙; 径直便往叶府后院走去。
  竹林幽静,叶秋嬗四下张望也没找到谢芝的身影; 刚还有些孤疑,便见他从假山之后走出来。
  “谢大人!”叶秋嬗轻唤。
  谢芝为隐藏行踪穿的一身黑衣,见到她也是唇角一勾低声道:“那两个暗卫被你支开了吧?”
  叶秋嬗颔首; “都支开了……”末了又反问道:“谢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不过你怎会知晓我身边有暗卫跟随?”
  “自然是用眼睛看到的。”
  谢芝说着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掸掸内里的烛灰,灯火霎时明亮起来。火光晕染这方小天地,稍一抬眼便见叶秋嬗粉黛未施、发髻半挽的模样; 真真是月下美人灯下玉。
  而她也正一脸钦佩地看着他。
  “那谢大人又是如何知晓暗卫的轮替时辰的?”
  谢芝笑了; “皇室暗卫与枢密省暗卫同出于一处幕属,他们的规矩我自然清楚。”转而又对她夸赞起来,“不过; 那日若不是你有意提醒,我必然也是发现不了的。”
  “哪里; 还是谢大人机敏。”叶秋嬗由衷道,夜风轻拂,吹散她鬓角的发,又抬手将它绾到耳后。
  忽而又想起此行目的问他:“谢大人今晚叫我出来有何事?这两日我堂妹在家中做客,我怕她发现,只有向你告假一阵子了。”
  “我来便是为了此事; 这段时日你暂且不要用叶府的密道,行事也要处处小心,切莫被他人发觉了你的身份。”
  “还有,你且与我说说昨日皇上召你入宫都说了些什么,为何忽然派两名暗卫在你身边,难道他已经知道……”
  叶秋嬗蹙眉点头,“皇上已然知道我的身份了,当日我一入宫,皇上便威言相挟,无法我只得将面具取下……”
  谢芝早料到会有这一天,虽则叶秋嬗如今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但也不禁为她当时的处境感到担忧。
  “皇上是否扬言要降罪于你?你说没说是我逼你隐瞒身份入的枢密省?”他急道。
  叶秋嬗却是连连摇头,“我怎能陷你于不义?”
  谢芝微愣,又听她道:“况且皇上并非真心要治我罪,只是以此威胁我归顺于他。原本在揭面具之前,他还有意让我胜任中书令一职,后来一见我是女子便将这想法作罢。最终还是留我在枢密省,只不过派了两名暗卫供我差遣。还有这个……”
  叶秋嬗说着将怀里的玉牌摸了出来,递给谢芝。
  “那日你给我的牌子,皇上说今后我可凭此牌任意进出宫门,且还能调遣两支禁卫队……”
  谢芝眉头紧皱,接过她的玉牌细细端详,倏尔才启唇问道:“皇上赐了你官位?”
  叶秋嬗答是,有些为难,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他,“皇上任我为监察密使。”
  谢芝听此,星眸霎时转向了她,“哦?竟是监察密使么……看来皇上对你颇为看重。”
  “这职位很受重用么?我为何从来未听过?”叶秋嬗不解。
  “嗯,监察密使乃历代帝王秘密赐封,是朝廷中最为隐秘的司职。但他也会是帝王最为信任的臣子,我们谢家祖上也有此一例,而后受君王扶植,才有了如今的鼎盛之态。皇上如此信任与你,竟在进宫之前便将密使令牌赐下,看来是对我们先前的动作了如指掌。若没猜错,先前的庄公公甚至是枢密省中都有皇上的眼线。而如今你已胜任密使一职,恐怕令尊叶大人身边也会有暗卫相随,皇上是在给你一个期限,这段时日内你若有二心必然遭革职处决,但你若安分守己那么叶家也就……”
  他话未说完,叶秋嬗却已明白,这段期限内,她若安分守己,那么叶家也会如当初的谢家一般,青云直上,便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这也是叶秋嬗最担心之处,伴君如伴虎,她区区一个闺阁女子如何会周旋于帝王之间?莫说助她爹升迁,便是保了叶府无恙已然够她庆幸三年。
  谢芝瞧出叶秋嬗的焦虑,连他自身也颇为愁思。他怎会看不出皇上此举之意,将密使安插在枢密省,任她在自己手底下做事,成为他最为心腹之人。若不是叶秋嬗诚实相告,他根本无从知晓。
  皇上不可能不知晓叶秋嬗不会将此事隐瞒着他,或许这也是他的一道试题,既检验叶秋嬗的本性,又试探他的忠心……
  思及此,一向尽忠朝廷的谢芝不可谓不怅然,但推己及人,若是他为帝王,必然也会这般做。
  谢芝轻叹一声,抬眼瞧见叶秋嬗愁眉锁眼的模样,心道果真是赤子之心,竟丝毫不贪图名利官位,好多人眼巴巴望着的位置,她却视之如砒霜,避之犹恐不及。
  一想到叶秋嬗如今贵为监察密使,位同二品大员,官级仅次于丞相之职。比他这监察少卿更是大了不少,这就好比见着自己悉心培育的苗子终是长成大树甚至比自己还更枝繁叶茂,一时有些欣慰和与有荣焉,一时又有些郁闷。
  至于郁闷的什么,他自己也无从知晓,只隐约觉得眼前这悉心照料的苗子越长越高,自己仿佛终有一日触不到她的枝叶……
  如此天马行空地想象着,越发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莫名其妙如女子一般伤春悲秋,这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况且比起他,叶秋嬗此时才是最为心力交瘁那个才对。
  谢芝无心再给她施加压力,脸上神色松快了许多,笑道:“如此想来秋叶你如今官拜二品大员,已算是我的上司,我见了你合该敬称一声叶大人才是。”
  叶秋嬗愣了愣,回过神来,复又问:“什么?”
  “叶大人。”谢芝再次唤道。
  他声如震箫,沉悦动听,传到叶秋嬗耳朵里过了一圈,只觉得这称呼像沾了法术,令她心悸。
  她竟被年轻有为的谢家子弟唤作叶大人,敢问世间哪个女子当得了这声‘大人’?靳朝历来不乏女官,但都是御前伺候的闲职,诰命夫人也算女官,但也无人尊称大人。唯有她,受圣上亲封,任了人人觊觎且令人胆颤的官职,这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罢。
  纵然是胸无抱负的叶秋嬗,也顿时感觉有股血气直冲脑门,脸上赤红、心头悸动。
  “谢大人还是不要如此戏谑我了……”叶秋嬗捂脸羞道。
  谢芝好歹是她的上司,怎么如今却调了个儿,这多拂人颜面啊……
  叶秋嬗一心为谢芝着想,却早已忘了瞧着风光霁月的谢二公子,私底下却是个没正形的。见她羞涩,偏就越发来劲。
  走开一步,拱手行礼,“下官拜见叶大人。”末了又抬起脸来一脸笑意,“下回我再见你时,便该如此行礼了吧?”
  叶秋嬗大惊,忙闪开去,心里已猜到谢芝是存心逗她,气鼓了粉颊,美目怒瞪,“谢、谢芝!你再如此揶揄我,我便回去了!”
  作势便要去夺灯笼,谢芝却先一步将灯笼别在身后,笑意更甚。
  “莫恼、莫恼,两日未与你相见,枢密省又添一桩新案子,届时定然还有需要你出面之处……”
  夜风骤起,吹得竹林沙沙作响,谢芝话未说完,右耳微动便察觉到竹林之外的异样。面上不动声色往那处瞥去,耳目聪明轻易便捕捉到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又细听片刻大致判断出来者何人,遂将方才的话题止了去。
  “谢大人?你说吧,我听着呢。”叶秋嬗见他停顿,好奇询问。
  谢芝却笑笑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官礼,“案情还未查明,下官还是下回再来跟叶大人细说罢……”
  叶秋嬗以为他又犯毛病,正恼怒。这时忽听一声笋叶被踩碎的声响,心头陡然一惊,转头看去,与尾随而至的叶秋妙打了个照面。
  是以,才会有三人面面相觑这一幕,而叶秋妙来得晚,刚巧只隐约听到‘叶大人’三个字,对前头的机密倒是一无所知。
  伴随着她手中灯笼落地,叶秋妙指着叶秋嬗两人呐呐问道:“你、你们在此作甚?”末了又觉得轮不到自己来质问,张张嘴又转而问,“堂姐,我方才起夜瞧见你往这处走,我担心你有事便跟了过来……”
  “……”叶秋嬗呆若木鸡,她不知晓叶秋妙听没听到方才的谈话,若是真听了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且还将谢芝也暴露出来,当真是罪上加罪了。
  她正暗怪自己粗心大意,思忖着要不要让谢芝将叶秋妙打晕,待她醒来直接哄骗她是在做梦。亦或是到玉先生那里问问有没有什么让人失去短时记忆的迷药,无论如何都得让叶秋妙忘了方才那一幕才是。
  叶秋妙也正尴尬着,心头百转千回,双眼在他俩之间来回徘徊。见自己堂姐俏脸煞白,便知自己吓到了她,语塞半响还是开口打破僵局。
  “堂姐,这位是?”
  叶秋嬗眼神一亮,抬脸见叶秋妙的神色极为疑惑,不像是试探倒像是真不知道谢芝的身份,这也就意味着她可能并没有听到枢密省与皇上的事,她心头松快许多,但同时新的问题却困扰着她……
  “额……他是……”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谢大人?谢公子?家丁?小厮?大侠?贼?!叶秋嬗脑中唰唰闪过这些身份,无论哪个都好像说不出口……
  谢芝却从容上前,拱了拱手道:“在下谢芝。”
  “……”
  叶秋妙恍然大悟,“哦!便是那个今科探花人称‘小叶探花’的谢芝谢公子么?”
  他打着叶芳的名号闻名靳朝,叶家人自然十分留意,叶秋妙细细打量他,暗自点头。观谢芝此人相貌倒是比她幺叔伯还胜一筹,又兼谢家子弟那般高贵的身份,被称作‘小叶探花’倒是委屈他了……不过纵然是如此风光霁月的人物,竟不顾身份半夜与她堂姐私会,其中奥义不言而喻。
  叶秋妙初来京城,并未听说叶秋嬗许了人家,更别说还是谢家的人。未婚男女竟私会一处,她心里除了愕然更多的还是大开眼界,还以为京城风土人情与她江南不同,堂姐也更为豪放一些……
  这般想着又往他俩看去,见月下一对璧人越瞧越般配,若是谢芝真成了叶家姑爷,那也算是叶府之光了。但偏偏叶秋妙又是个多疑爱猜度的性子,方才隐约听到谢芝唤叶秋嬗为叶大人,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但瞧着两人半夜三更举止亲昵,又是孤男寡女……心头便生出不好的念想来……
  “难道堂姐与谢芝已经……”
  以上想入非非叶秋嬗全然不知,她只觉得有一道诡异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腰腹之间,待她反应过来,莹白脸上霎时红透,脱口而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谢大……”‘人’字还未出口,便被身边人紧紧一拽。
  【你若不想连累你堂妹,便不要出声。】谢芝提醒道。
  叶秋嬗立即乖乖闭嘴了,将手缩在背后,狠狠拽了拽谢芝衣角,一边用眼神示意他想个法子。谢芝对她点头,十分淡定。
  “叶姑娘你误会了,你堂姐不是那般放浪的女子,她与我清清白白,我们之间并无逾矩之举。你不信我,也该信她才对。”
  叶秋嬗连连点头附和。叶秋妙神色果真有些松动,目光隐有愧意,心想自己初来乍到在人家府上做客,这般尾随主人家本就失了礼数,这般再来质疑更是不对了。
  思及此叶秋妙立即看向叶秋嬗,向她致歉:“堂姐,是我不对,方才吓着你了罢?”。
  叶秋嬗巴不得澄清误会,哪敢怪罪于她,忙走入竹林拉住她的手,“无事无事,今晚真是个误会……其他的不便多说,你只要信任堂姐便可。”
  她与这堂妹相处也不过一日时间,说实在的还不清楚她的品行,但自己的身份又不能点明,说多错多。她相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叶秋嬗的闺誉便受她这张嘴牵制了,若是抖落出去,将谢芝也拉下水。谢家肯认还就罢了,大不了便真嫁给谢芝,最不济也可留在叶家当一辈子老姑娘,反正她如今已胜任监察密使,寻不到真心人,有皇上撑腰,潇洒快意一生也不错。
  叶秋嬗有些破罐破摔地如此打算着,全然未发现谢芝正狐疑地看着她。
  “堂姐?你怎么双手如此冰凉?深秋夜里最是湿冷,若是着凉了,叔伯婶婶该有多担心啊……”叶秋妙搓着叶秋嬗双手,她是个热心肠护短的,且挺喜欢这平易近人的堂姐,作为叶家人她自然怕谢芝将叶秋嬗欺负了去,是以这话中才会意有所指。
  谢芝神色微动,还是那派从容的作风,只是眸中多了一分诚意。
  他拱手,“今晚的确是我没思虑周全,累得叶姑娘吹了冷风,实在抱歉。他日再见必然备厚礼从叶府正门正大光明地来访叶伯父、叶伯母。”
  叶秋嬗瞠目结舌,只因谢芝这席话听着好似没什么毛病,但结合此情此景便让人很难不误会了……况且叶秋妙还是个如此天马行空之人。
  果真,叶秋嬗听她心里正欣慰道:【嗯,我堂姐的终身大事看来是有着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越写越崩,没敢发上来_(:зゝ∠)_
  谢大人自由发展,给我一种要成反派的感觉,崩了崩了,让我静静_(:зゝ∠)_


第54章 少女心事
  “不是啊……”叶秋嬗一句否认的话压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谢芝是不是故意为之她不知晓; 但眼下的情形让叶秋妙误会确实要比暴露身份更好,而叶秋妙将他们俩的关系想歪也全然怨不得她。唯一怪的只有自己粗心大意; 自作自受将自己陷入如此窘境罢了。
  叶秋妙比叶秋嬗年小一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见自家堂姐窘着脸好不羞赧,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愧意。但见假山处的谢芝气定神闲望着她们,倒是比叶秋嬗从容得多。叶秋妙不由地猜测他们俩定然不是第一次私会; 也不知她幺叔伯和婶婶有没有一丝察觉; 儿女私情还是早该让爹娘知道了才好。
  叶秋妙如此想着,挽着她的手的叶秋嬗陡然一惊。
  “这小姑奶奶该不会要去爹娘那处通气吧?!”
  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拉着叶秋妙向谢芝告辞,两姊妹缓步往落亭苑回去。
  一路上; 叶秋妙便像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虽然这秘密的确有些了不得。心头源源不断冒出许多问题来,她没敢问出口,只是小心地拿着眼睛睇着叶秋嬗; 还以为她堂姐对她心中所想全然不知……叶秋嬗却已大了脑袋,不知如何善后。
  两姊妹回到落亭苑; 没惊动任何人,叶秋妙试探性地向叶秋嬗告退,还没转身便被她唤了回来。
  “秋妙妹妹,你来我屋里歇吧,咱们两姊妹说说体己话。”叶秋嬗道,她了解叶秋妙的好奇心; 干脆就借着这会儿暗卫还未回来的良机,将她拉拢了到自己这边,也好过任由她胡思乱想的好。
  叶秋妙听她如此道,美眸一亮,小女儿的好奇心态暴露无遗,喜滋滋地颔首答应了。
  两人进屋,茉香迷迷糊糊趿着鞋起来,见自家姑娘和刚来的叶二姑娘手挽手亲密地走进屋,颇为纳闷。叶秋嬗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将茉香打发去了奴仆歇息的屋子,直等整间闺房只剩她们俩了才慢悠悠开门见山道。
  “秋妙妹妹瞧着谢公子此人如何?”她拉着叶秋妙的手坐在床边,故意试探。
  叶秋妙也不知如何回答,张了张嘴才道:“瞧着倒是和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咳”叶秋嬗窘迫地咳嗽一声,末了又强压下羞意继续道:“妹妹觉得他是否该是我托付终生之人?”
  【那是当然!绰绰有余!】
  叶秋妙心头立即蹦出两声感叹,但面上却不露声色,十分含蓄地回答她:“妹妹初来京城,对谢公子本人倒是不熟,但早在江南时也耳闻过他的事迹,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京官的要职之位,且谢家还是那般显赫的世家。方才观其本人也是如此……一表人才,堂姐若嫁为谢家妇,应是极好的归宿了罢。”
  叶秋妙说着悄眼打量叶秋嬗,见其洁白如玉的脸庞即使在夜色下也是那般动人心魄,心想自己若为男子也难以不会对堂姐动心,便觉得她与谢芝私下有情实属理所当然了。
  诚如叶秋妙所说,她初来乍到,对京中各事各物都还不了解,更不知这京城中貌比花轿、秀外慧中的贵女便如恒河沙数、不胜枚举,且更是有一大把的世家比叶府要显赫得多,谢家儿媳是多少女子趋之若鹜的位置,论起门当户对,叶秋嬗是连号都排不上的。
  叶秋嬗从一开始便将这一认知牢记在心中,是以这些日子里与谢芝相处才会如此自然。全然将他摆在了上司以及同僚的位置,从不敢肖想男女之情。且想来谢芝也从未将她视作女子过,两人平日里因特殊缘由需得肌肤相触,但都全无半点旖旎心思。由此可见,谢芝也是瞧不上她的。
  思及此,叶秋嬗忽的生出应对之法,紧紧握住叶秋妙的手,一脸哀戚的看向了她。
  “秋妙妹妹,其实我顶喜欢你的性子,虽则以前我们未接触过,但经过两日便像是一见如故,比我与那庶妹还更来得亲切。其实堂姐并非有意隐瞒家人……今日既然有缘,我也正苦于无处诉说,便向你倒倒苦水罢。”
  叶秋妙也是蹙眉,“堂姐尽管说罢,妹妹一定替你守口如瓶。”
  叶秋嬗点头又开口道:“妹妹初来京城有所不知,单看谢二公子的确是最佳良配,但那谢家可是全京城除皇室之外最显赫的世家啊……越是大家族越是暗潮汹涌,谢家娶媳定然千里挑一讲究门当户对,我自知我们叶家家小业小,恐怕即便我与谢二公子有意,也过不了谢氏长辈那一关……”
  叶秋妙年纪小,只知儿女柔情当然想不到此处,听她如此说便手指紧了紧,又替她担心起来。
  “可听说谢二公子如今已能在家中说得上话,他若执意非你不娶,那谢家必然会松口的吧?”
  “唉,妹妹还是太过天真了,谢芝即便对我情根深种但他同时也是个孝子,你可听说过哪个世家才子为了婚姻而跟家里头闹过?即便最后我真嫁去了谢家,那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堂姐毕生什么都不贪图,唯独只愿家人平安顺遂,自己也安稳度日。若是真去了谢家,少不得受些窝囊气。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如果我的后半生真成了这种谨言慎行、鸡毛蒜皮的日子,倒不如留在叶家还好些。”
  叶秋嬗后半句却是由衷而言,她最不愿的便是与家里人勾心斗角,前些日子肖氏出事的时候,她已觉心力交瘁,还不如破两桩案子来得轻松且有成就感。
  “堂姐……你的意思是,不会与谢公子……?”叶秋妙听出她话中之意。
  叶秋嬗颔首,“你幺叔伯膝下无嫡子你是知晓的,爹他有意招一门入赘女婿。不论从哪处来说,我与谢芝都……唉……”她佯装失意,重叹一声。
  “堂姐……”叶秋妙似乎感同身受,但同时心里头还是蹦出疑问。
  她在奇怪为何叶秋嬗明知不可能还要深夜与谢芝私会,这可不就是飞蛾扑火么。
  叶秋嬗心头如明镜一般,神色微动,摇头嗟叹,“妹妹必然鄙夷姐姐我恬不知耻,明知不可能还巴巴地往人家跟前凑吧?”
  “不,堂姐我没有……”叶秋妙忙摇头。
  “不怪你的,本就是我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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