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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小和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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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躺椅上的王世恩渐渐醒转了过来,只见他神色清明,似吐了那口黑血之后人也清醒了过来。
他扶着小厮的肩膀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指着地上撕扯成一团的女人颤声道,“两个,两个恶毒的女人!”显然刚才他虽然身体在昏迷中,神志还是清醒的,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来人啊,”王世恩招呼着王府的小厮道,“将这两个恶婆娘乱棍打死!”

“慢着。”谢令君上前分开了撕扯着的兰花和王素云冷声道,“这儿还有我这个衙门的人在,轮不到王老爷来发号施令。”
“你……”王老爷瞪着眼,又一甩袖道,“那还请衙门将这两人关进大牢里!”

“这些就不劳王老爷费心了,”谢令君站起来眯着眼质问道,“她两人虽都犯下了罪行,可她们是为了谁,罪魁祸首又是谁?”
“什么罪魁祸首!”王世恩装糊涂,“我听不懂!”

谢令君看着王世恩这副薄情绝义的模样英眉直竖,挽起衣袖就想打他一顿。
一旁贾沛似看出了谢令君的意图似的,冷着眼将她往后一扯轻声道,“衙门公务人员随意打人似乎要挨板子的吧。我虽不忍你屁股开花,但你要实在执意揍他,我只好自动请缨每日与你上药包扎。”
“你!”谢令君斜睨一眼装的一本正经的贾沛,伸脚往他小腿上一踹凶狠道,“臭不要脸!”

不过谢令君还是放下了衣袖,只见她走到王世恩身旁盯着他的脸仔细瞧着。
“你,你干吗?”王世恩捂着脸一阵不安。
谢令君扯下他捂脸的手掌点点头道,“果然有一只蚊子,王老爷别怕,放着我来!”
说完,谢令君就左右开弓一连打了王世恩十多个大嘴巴。
打完之后她往自己手掌上吹了一口气道,“蚊子被本大爷的飞叶凌风掌拍成肉泥了,”说着又摆摆手边走边道,“王老爷不用谢。弟兄们,收队!”

石榴擦擦脸上因同情兰花而流下的泪珠拍手道,“打的好!”
然后琢磨了一会儿又道,“这飞叶凌风掌真是厉害,我也要学!”
听了此话明远收了唏嘘感慨的心绪,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若是石榴这冒失鬼学了飞叶凌风掌,成为陪练的还不得是自己的脸?
明远神色复杂的瞧着拿两只手掌瞎比划的石榴心道,还是得让她离谢令君远点。

终于回到了静云寺。
这日,常和大师打完坐一边舒展筋骨一边感叹道,“还是这山上好啊,山下扰人清静的事太多了。”
“大师是说王府发生的事情吗?”石榴一边洗碗一边道,“那时你每日躲在屋里不出门,我还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这丫头,”常和大师一撅胡子道,“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年纪吧。”
石榴嘿嘿笑着,手下跟挽花似的洗好了好几只碗碟。
“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常和大师一面摇着把竹叶蒲扇一面对明远和石榴道,“你们两个娃娃,去清凉河里捞点裙带菜晚上拌拌吃,顺便也去河边凉快一下。”

“是,师父。”明远停了偷偷跟石榴学洗碗技巧的手上动作,乖乖的应着。
“好呀好呀。”石榴则是解了围裙兴高采烈的点点头。
“划竹筏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尤其是你。”常和大师捋着胡子点点石榴的鼻子。
石榴嘿嘿一笑张口就咬,吓得常和大师急忙收回了手。

他摇着蒲扇撇着嘴进屋去了,边走还边道,“不跟你玩了。”
石榴开心的眨眨眼。

二人到了河边,果然有一竹筏靠在河边。
石榴和明远解了竹筏的绳子上去撑了起来。
到了河中央,两人停了竹筏拿起绑了一节长竹子的钩子就往河底里捞了起来。不多时,便捞出了一小堆裙带菜。
石榴看看小山似的裙带菜,将钩子往竹筏上一扔摇着明远的手臂道,“明远明远,咱们下去游会儿泳吧?”

“不行。”明远往水下看了看,连忙收回了身子道。
“为什么不行啊,”石榴抬头看看太阳又道,“这骄阳七月,下去游个泳多舒坦哪。”
“就是不行。”明远依旧拒绝。
石榴看明远板起了清秀的面庞,悻悻的托着腮蹲在了竹筏上。
她胡乱搅了搅河水,眼珠一转有了个主意。

只见她佯装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落入了水里。
石榴在水里扑腾着,两只手拍打着水面道,“明远救我!”
明远见状唰的一下站起来,脸色苍白。他蹲在竹筏边上伸手够着石榴道,“石榴莫怕,把手伸过来!”

石榴见状故意往后面游了游,将整个脑袋浸到水里吐了一串泡泡。凉爽清静的河水包裹着她的身体,石榴乐的甩了甩小腿。
明远见石榴整个都沉入了水中,双腿还在求救似的扑腾,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扑通一声就跳入了水里。

石榴见明远终于下水了,脑袋钻出水面乐道,“明远明远,往这边来!”
只见明远扑腾着双手双脚,身子不断的往下沉,他边呛水边道,“石……石榴,我……唔…我来救……”

石榴见明远脸色惨白不停呛水的样子,心下一惊,坏了坏了,明远这是不会游水啊!
石榴快游过去托住了明远的脖子,让他的脑袋露出水面得以顺畅的呼吸。
她拖着明远游到了竹筏旁,两人狼狈的爬上了竹筏。

石榴小手抹着眼泪自责道,“明远明远,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下水的。”
明远拧了拧僧袍上浸的河水没有答话。
石榴只当明远还在生气,抱住他的手臂边摇边可怜巴巴道,“明远明远,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你就别生气了。”

明远闷闷道,“我没生气。”
“你骗人,没生气你怎么不看我?”石榴眨着眼睛道。
“真没生气。”明远低头闷闷想着,刚才四脚朝天在石榴面前乱扑腾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岸边的芦苇丛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明远一看,芦苇荡漾不停,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似的。
石榴也站起来瞧着。

明远这才看到,石榴的衣衫不仅湿透,还隐隐约约透出了粉色裘衣。
明远赶忙拉下不自知的石榴,将自己的僧袍脱下来给她披上了。
万一芦苇丛里有人看到了石榴这副模样……明远想想就觉得心中不悦。
他披好衣裳对石榴道,“咱们快回去吧,小心着凉。”

石榴伸出小手摸摸明远的额头笑道,“明远明远,你是不是糊涂啦,我的衣裳是湿的,你的衣裳也是湿的,给我披上有啥用啊?”说着就咯咯笑着要把衣裳拿下来。
明远急忙摁住她的手板起面孔道,“叫你披上你就披上。”

石榴见明远一脸严肃,裹了裹僧袍乖乖的哦了一声。
明远瞧着石榴被湿衣裳勾勒出的玲珑身材,心里发热别开了目光,手上不自觉的加快了撑竹筏的速度。

很快二人就靠了岸,将竹筏系好拿好裙带菜之后,两人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回竹屋去了。
这时上游的河面浮出一个什么东西,飘飘荡荡的往下游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令君:小和尚你什么意思!让石榴离我远点,难道我有毒吗?
贾沛:尘间万物,以毒为最妙,不破不立,不毒不发。毒,我喜欢。
明远敲敲石榴的脑袋道,这下知道什么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吧?






第21章 祸事
晚上,三人用过晚饭,常和大师溜达到竹林里散步去了。
石榴洗完碗正坐在窗前数星星。在一旁看剑谱的明远望着石榴光洁白嫩的小耳垂,一时恍了神。
只见他想了想,放下了书本跑回了自己屋里。

“明远明远,你去干嘛?”石榴听得动静好奇的问道。
“我去拿点东西。”明远应着,不一会儿就拿好东西从他房里回来了。
“你把手伸出来。”明远道。
“什么呀,神秘兮兮的的。”石榴说着乖乖的伸出了手掌。

明远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她的手掌中,石榴打开手掌一看,居然是一对石榴花的耳坠子。
“明远明远,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对坠子?”石榴惊喜道,拿起坠子美滋滋的在耳垂上戴了起来。
石榴晃晃脑袋,坠子也跟着摇晃起来,在烛光下闪着柔光。
明远瞧着石榴开心的模样,也好心情道,“昨日下山去买米,我见这坠子好看,就买来跟你那手链配对了。”
“明远明远,你真好。”石榴笑的杏眼弯弯。

明远瞧着石榴摇头晃脑的小模样,忍不住凑身向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明远脸颊泛红,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些水润的瞧着石榴。
她会是粉面含春还是含羞带怯?又或是羞恼?明远忐忑的等待着石榴的反应。

只见石榴摸了摸脸颊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歪着脑袋一脸坦荡的看着明远笑眯眯道,“小时候爹爹就是这么亲我的。”
明远期待的眼神一滞,好一阵心塞。
她这是压根没往男女之情上面想啊,亏得整天说自己是她相公呢。
明远心里不是滋味儿的想着,石榴这迷糊丫头可把自己坑惨了。
石榴则是歪着脑袋苦思,自己脑子里怎的突然出现爹爹的记忆了呢?

第二天一早,明远浑身湿漉漉的从竹屋后面回来了。
石榴难得早起一次,在窗户里瞧见之后,趴在窗边揉着眼惊奇道,“明远明远,你身上怎么湿啦?”
这时常和大师从窗前走过悠悠道,“昨天溺水太丢人,他今个儿一大早就去河里学游泳了。”边说还边捋着胡子摇摇脑袋感慨道,“哎呀,这年轻就是好啊,知道上进。”
“我……”明远见自己被戳穿,面上一红急忙回了自己房间道,“我换身衣裳。”
石榴看的噗嗤一笑,他这是害羞了呀。

三人正和和美美的吃着早饭呢,静云寺的钟声突然沉重的响了起来。
石榴数了数,一共是三声。
常和大师和明远一愣,面色凝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这时从竹林里突然匆匆来了几个小僧。
只见他们面色沉痛,来到常和大师和明远面前双手合十悲声道,“济度住持圆寂了。”

“住持圆寂了?”明远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一向身体甚好,怎的……”
“唉,大概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前日济度住持去河边纳凉,却不慎跌入水中啊。”小僧擦着眼泪道。
“住持是溺水而亡?”明远问道。
“是啊,清凉河下游弥勒庙的慧觉师叔发现的。”小僧回答。
“阿弥陀佛,”一向在石榴和明远面前如顽童似的常和大师脸庞肃穆了起来,只见他悲叹道,“济度师兄一向畏水,此番溺水仙去,不可不谓生死有命啊。”
众僧抹着眼泪点点头。

济度住持圆寂后,静云寺里忙乱了起来。
一日,常和大师从大雄宝殿为济度住持的遗体超度完回来,他在园子里来回踱步一直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吃饭时常和大师盯着桌上的蒜蓉裙带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明远道,“那日你溺水时,鼻口可有泥沙灌入?”

明远一愣,想了想道,“那日河水呛入鼻腔口腔,很是难受,水中的泥沙想必也是灌入了鼻口之中的。”
“大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石榴奇怪,若是关心明远吧,这日子隔得也忒久点了吧?
只见常和大师听了明远的回答之后放下了碗筷,他摇摇头道,“没有泥沙。”
说完,饭也不吃便锁着眉迈着步子回房去了。
留下石榴和明远盯着桌上的蒜蓉裙带菜一头雾水。

自从那天之后,常和大师就常常一脸严肃的思索着些什么,还经常莫名失踪。
焚烧完济度住持的遗体,待过了七日之后,新一轮的住持大选就开始了。
各个庙里的大师禅师都有资格候选。按资历来讲,常和大师最有可能成为下一届住持,然而他过惯了闲散清静的日子,主动放弃了候选资格。
伴随着新一届住持的大选,小僧的受戒仪式也将同时进行。
明远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就日日为这个日子的来临精心准备着。

七月十五,中元鬼节。
这天晚上,常和大师又不见了人影。
石榴在园子里看月亮,看的烦了,她叫屋里的明远道,“明远明远,你出来陪我玩会儿嘛。”
“我在看经书。”明远答道。
“明远明远,”石榴托着腮不停的喊道,“明远明远。”
明远不堪其扰,一手拿着经书,一手端着纹烛走了出来,他将纹烛往桌上一放,坐在石榴身边仍是眼睛不离书本。

石榴不满的撅起嘴巴,她一把扯过明远的经书道,“明远明远,你不受戒了好不好啊?”
石榴期待的眨巴着杏眼,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明远一怔,有些犹豫,但还是拿过经书道,“不受戒怎么能成为师父那样德高望重的大师。”
“那就不当大师,”石榴摇着明远的手臂道,“好不好呀明远,你不要当和尚了,嗯?”
“我……”明远抽回了手臂垂眸道,“我还是想受戒。”

“可是受了戒就是真和尚,就不能有娘子了呀!”石榴急道。
“我本来就没有娘子啊。”明远呆呆的如实道。
“你……”石榴悲愤的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一开始她脑子里全是完了完了,自己要去剃了头发当小尼姑了!这会儿的脑子又全是完了完了明远不认自己这个媳妇儿了!
石榴瘪着嘴巴两眼含泪委屈道,“哼,我要改嫁,我要去找钟道士,让他重新给我算个好人家!”
说完就抹着眼泪蹭蹭蹭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明远意识到石榴是真生气了,慌忙放下经书正要追过去。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常和大师叫住了他。
“明远,你过来,”常和大师朝他招招手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明远看看石榴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常和大师面色凝重的样子,默默走到师父旁边问道,“师父,什么问题?”

只见常和大师捋着胡子突然问道,“你看过《大般涅盘经》吗?”
“没有啊。”明远摸摸脑袋答道,师父怎的想起问这个来了?
“那你知道《大般涅盘经》里写了些什么吗?”常和大师又问道。
明远更奇怪了,“弟子并未看过《大般涅盘经》,怎的会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只听师父说过里面似乎记载了些博奥的内功心法。”明远道。
常和大师赞同的点点头喃喃道,“是啊,没看过怎么会知道里面的内容呢?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师父,您在说什么呀?”明远听不懂了。
“没什么。”只见常和大师一摆手,冥思苦想的迈着步子进了屋。
临关门前他突然转过身对明远道,“明天去跟大雄宝殿的师叔们报备一下,为师决定参加下一任的住持候选了。”
“是,师父。”明远应下,却又摸摸脑袋,师父不是一向嫌当住持太过烦心吗?怎的又改主意了?
管不了这么许多,明远想着得快去安抚一下闹情绪的石榴。
然而一回头发现,就在和师父说话的间隙,石榴房里已经熄了灯了。
明远只好收了经卷,叹口气自己也回房去了。






第22章 糊涂受戒
石榴在房里抹了会儿眼泪,见明远也没来哄自己,一气之下收拾起了包袱。
她看到自己藏在橱子角落里的纸钱,想了想之后擦擦眼泪坐在床边借着月光剪了起来。
待剪好了之后,石榴将纸钱塞到怀里,开了一条门缝往外探了探头。
她见夜色正好四下无人,便揣着纸钱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钟道士说逢年过节要多给爹娘和公公婆婆烧些纸钱,今天可不就是中元节吗?
石榴心想得走的远点,万一火光惊动了常和大师和明远就不好了。

石榴摸着黑东走西走,找了处平坦的草地点燃了火折子就开始烧起纸来,边烧还边埋怨道,“公公婆婆,你们为什么要把明远送来当和尚呢?这下可好,他一心只想着当和尚,不想要我这个媳妇儿啦。”
石榴说着,抽抽鼻子又道,“爹娘,石榴不想当尼姑,石榴也不想改嫁,可是明远不要我当他娘子,我该怎么办呀。”

默默烧了一会儿,她又抖了抖身上的碎纸钱道,“不过你们放心吧,明远很好,我也很好,等下次石榴再给你们烧更多更多的纸钱。”
说完她踩了踩地上即将燃尽的火星,裹了裹肩上的披风就回了竹屋。
一阵夜风吹过,石榴并未发现,草地上未燃尽的火星闪了又闪,重新烧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明远正在看经书,突然智宣禅师带着几个小僧怒气冲冲的穿过竹林往竹屋来了。
正在打扫园子的石榴一愣,还来不及躲起来,只见智宣已经黑着脸满是怒火的来到了竹屋前。

他见了石榴也是一愣,待反应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不就是之前那个女娃娃吗?你怎的还在静云寺里?”
说着,他看到石榴衣裳上沾了片纸钱碎片,上前捏起碎片盯着石榴道,“你昨晚去烧纸钱了?”

石榴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只得懵懵的点了点头。
只见智宣把手里一路上捡的纸钱碎片往石榴身上一扔怒声道,“把她给我轰下山去!”
几个小僧上来就要抓住石榴。

这时明远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智宣师叔,发生什么事了?”
他将石榴护在身后问道。

“哼,你们泥像庙私藏的这丫头,昨晚在金佛庙附近的草地上烧纸钱,将那草皮烧光了大片!若不是我沿着纸钱碎片找到这里来,还不知道这儿藏着个女娃娃呢!”智宣对寺里有女娃娃这件事怒不可遏。
“来人啊,把她给我轰下山去!”智宣禅师愤怒的一挥手。
几个小僧抓住了石榴。

明远急忙拦道,“师叔,事情还未查明,不如等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再做定夺可好?”
“没查清?人证物证俱在,她自己也承认了,怎么没查清?这金佛像在静云寺上游地段,若不是有弟子及早发现火苗,恐怕整个静云寺都得遭殃!轰下去!”智宣根本听不进明远的话。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石榴张口就咬在抓着她的小僧手上。
“哎哟!”小僧一声惨叫松了手。
从后面又来了几个小僧将石榴团团围住,要将她请下山去。
这时明远站在石榴面前一身手臂急道,“你们不能带石榴下山!”

“为什么不能?”智宣师叔冷哼一声。
“因为,因为……”明远因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如果贸然的说石榴是自己的娘子,事情会不会闹得更大可不好说。
石榴见明远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的模样,生气的蹙起眉头,“因为什么你怎么不说呀!”

智宣禅师可不管他们磨磨唧唧,一挥手道,“将明远拦住,把这女娃娃轰下山!”
几人推攘着石榴往山下去。
明远见了大急,挣脱着小僧的禁锢就要追上去。

“明远!”智宣厉声吼道,“你还想不想受戒了?”智宣背起手问着明远。
“寺里有意让你当沙弥尾,你可别自毁前程!”
静云寺每一次住持大选,都要选出一个沙弥头,一个沙弥尾。沙弥头要老成,会念很多经。沙弥尾要年轻,聪明,相貌好。这不是人人都能当选的。
明远听了智宣的话一愣,但还是挣扎着要去追石榴。

这时智宣大师一甩衣袖挑眉道,“你不想要前程了,难道还要连累你师父吗?”
明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石榴见状挣开了那几个小僧,她蹭蹭蹭的跑回屋里,拿了昨晚收好还未解开的包袱背在肩上冲智宣道,“你不用威胁他了,我自己走!”
说着又看了明远一眼气道,“反正他也不要我了!大不了我重新找一个!”
说完就噔噔噔的跑下了山去。

“石榴!”明远叫道,眼见着她穿着碎花裙子的身影越来越小,明远觉得眼前的文竹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哼,收留女娃娃在山上住这种事情,可没有下次了!”智宣一挥手,带着几个小僧就要走。
这时明远带着疲惫叫住了他。

“智宣师叔,师父也要参加住持候选,还请你去大雄宝殿的时候跟其他师叔知会一声。”明远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不想再动弹分毫。
“什么?常和师兄又要参加了?”

智宣有些激动,“怎么回事?”他粗声问道。
只见明远闭了眼眸摇摇头,“师叔走吧,我有些累了。”
“哼,不成器的东西!”智宣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明远,带着小僧离开了。

中午时分,常和大师嘴里嘟哝着什么回了竹屋。
只听他自言自语道,“上游,下游,弥勒庙……”
待往桌前一坐,常和大师撅起了胡子。

他盯着桌上的两碗刷锅水抬头问对面的明远道,“这……是今日的午餐?”
常和大师一脸的不可置信。
明远耷拉着肩点点头。
常和大师瞧他心不在焉元神出窍的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捋着胡子问道,“石榴那丫头呢?噢,让我猜猜,莫不是你俩吵架了?”

“没有,”明远眼眶一湿抿着嘴巴道,“石榴,石榴被智宣师叔赶下山去了。”
“被赶下山去了?”常和大师吃了一惊。
明远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只见常和大师听完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又道,“下了山也好,最近这山上也不太平,还不道会发生什么呢。唉。”常和大师长叹一口气。
明远怔怔的望着桌上的两碗水,仿佛听到石榴在自己耳边甜甜道,“明远明远,你做的饭菜真好吃!”

明远想下山将石榴找回来,然而不等他动身寺里就传来了要选他当沙弥尾的消息。
他只得随着一众大师住进了大雄宝殿,每日听大师诵经传法,晚上还要同他们一起熏佛香睡大通铺。

明远每日混混沌沌的,被大师差遣的不知东西。
几天过去了,沙弥尾的授业终于到了尾声。

这天晚上,明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外面树梢摇动,他总觉得像是石榴在叫他,“明远明远。”
明远坐起身来看看,窗外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他失望的靠在床上,翻了个身。
这时一旁的常和大师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这几日心不在焉浑浑噩噩的自家徒弟,叹口气披上衣裳坐了起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是南北朝时慧能禅师所作的畿子,是说的禅宗的一种境界,要心空,要心无旁骛。”
“师父……”明远看着坐起来的常和大师直起了身子。

“但是慧能禅师没有说过,一旦心里有了一物,那该如何作解?”
常和大师望着明远道,“依为师所见,心既已染了尘埃,何不敞胸开怀坦然接纳,佛说随缘,又怎知这尘埃不是缘法中的一物?”

“师父的意思是?”明远定定的望着常和大师问道。
常和大师一笑,皱纹悄悄爬上了眼角,他慈爱的摸了摸着明远的脑袋道,“为师的意思是时候不早了,好睡觉啦。”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明远想着常和大师的一番话,不知不觉天边就已经泛起了白光。

第二天一早,咚,咚,咚。静云寺的佛钟响了三声。
转眼就到了重选住持和小僧受戒的日子了。
明远顶着两个黑眼圈稀里糊涂的跟着众人到了大雄宝殿。
唱念完一阵佛经之后,专管烧戒疤的慧觉大师拿着几根被红木封底的佛香出来了。

先是小僧受戒,然后才是宣布新住持,进行受封大典。
明远呆呆的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慧觉大师。

马上就要受戒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心愿吗?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受完戒就可以成为沙弥尾了,再往后就能成为像师父一样德高望重的高僧,传法授经,度化世人。这不一直是自己的人生理念吗?
明远望着慧觉大师举起的佛香,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茫然,这么犹疑,这么摇摆不定?

“明远,你愿意受戒成为真正的佛门弟子吗?”
“……”
“明远?”慧觉大师停了手上的动作叫着他。







第23章 风波
“明远,你愿意受戒成为真正的佛门弟子吗?”
“……”
“明远?”慧觉大师停了手上的动作叫着他。
明远回了神,还没等他听清楚慧觉大师问的是什么,大殿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姑娘的声音。

“明远明远,我回来了!”
明远一怔,赶快晃晃脑袋,自己怎么又出现幻听了?
他抬头看看慧觉大师,只见他正皱着眉望向门口。

明远又看看其他人,他们都在转头向后看着。
明远定定的转了身子,只见石榴正杏眼弯弯的挥着小胖手叫他,“明远明远!”

“你这泼皮女娃,怎的又闯上山来!”
智宣看到石榴就一阵怒气攻心。
“我来找我相公,我相公就是明远,我就是明远的娘子。”
石榴坦坦荡荡的说着。

这几天她在山下算是想通了,明远一时不想认她没关系,反正他们是夫妻,总有一天明远会明白的。
她只要好好的守在明远身边就好。
至于说要改嫁的事,石榴叹口气,到了大街上看谁都没有明远好看,看着看着觉得所有人的脸都变成了明远,可把她难受死了。

“什么!”
智宣不可置信的挑起了眉瞪着明远。

只见明远似舒了口气似的眉目明朗开来,他站起来冲众位高僧双手合十歉意道,“小僧明远不愿接受受戒仪式,还望各位大师见谅。”

“你……你……”智宣禅师气的说不出话来,脸臭的更像块茅坑里的石头了。
常和大师反倒是乐呵呵的点点头捋着胡子道,“不愿就不愿吧,佛说一切随缘,就随他去吧。”
“这……”雪正禅师在一旁一脸愁苦的拍打着手道,“这是什么事啊,好好的典礼,叫个黄毛丫头给搅合了!”

慧觉大师默默收了佛香,他将佛香熄了放入托盘里问道,“住持受封大典可还继续举行?”
“不举行了不举行了,”不待众人回答,智宣禅师愤怒的挥着手道,“这女娃娃搅了典礼,实在晦气,受封大典宜择日再进行!”

众人听了觉得也有一番道理,毕竟沙弥尾还需重新选出一个。
见准住持常和大师也没有什么异议,大家也就一致默认受封大典择日再行。

石榴拉着明远的手跑出了大雄宝殿。
明远紧跟在石榴身后,二人欢快的奔跑着。

明远听着风呼呼的从自己耳边灌过,只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一阵踏实。
他不由得握紧了石榴胖乎乎的小手。

石榴回头瞧他,见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她也停了脚步咧嘴一笑,带着点讨好的小声问道,“明远明远,你不受戒了好不好?”
她怕明远哪天又改了主意。
只见明远楞楞的点点头道,“好。”

石榴睁大了眼睛,扑闪扑闪睫毛又得寸进尺的试探问道,“明远明远,那你不当和尚了好不好?”
明远点点头又道,“好。”

石榴乐的一蹦三尺高,又不敢相信似的问道,“明远明远,你不当得道高僧了吗?”
明远望着石榴忐忑的小眼神道,“你不喜欢,我便不当了。”
“明远明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石榴开心的在明远手臂上蹭呀蹭。

这天晚上,明远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石榴看的直流口水,忍不住捏了一块热乎乎的花炊素鹌子吃了。

只见她边呼气边拍手甜甜道,“明远明远,你做的饭菜真好吃!”
明远听着实实在在的在自己耳边响起的石榴的声音,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石榴咽下花炊素鹌子又道,“你做菜比衙门的伙夫强多了!”
“衙门……的伙夫?”
明远微皱着眉问道,“莫不是在山下这几日你去了谢捕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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