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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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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瞧着西边那个耳房的门开了,心知是下人们将赵岸带回来的几个檀木箱子搬了入库。
“那都装了些什么?”赵宣瞧着昭娘,昭娘一面叫丫头去拿几件衣裳出来,一面回话说:“奴婢昨儿夜里粗粗看了一眼,一箱是珠玉首饰,一箱是河北那边的胡兰糕与普洱茶,还有两箱便都是书。奴婢瞧不出是什么内容。”
赵宣微微颔首,自己身边的三个大丫头都是不识字的。这年头,女儿家识字的少,更别说是普通百姓人家了。
“大姑娘,奴婢认得。”佛珠怯怯地说。她家祖上是学医的,学院要看方子,她自然也识得一些字。
赵宣问:“那,都是些什么书?”
“有一箱是游记,传说,奴婢还记得其中有几本叫《印月》《且谈》的来着。还有一箱是医书孤本。最后那小箱子里都是话本子。”佛珠讲起来清清楚楚。赵宣心里满意道:“那箱医书你若喜欢,平日也可以看看。只不过得教教染香她们三个识字才行。”
佛珠满口答应下来,正巧叫映棠听了去。又是一通叫苦:“奴婢做个丫头还要识什么字?大姑娘快别开玩笑。”赵宣任染香给自己穿着褙子说:“你认了字,日后说人家时也多一份体面不是?”映棠将帘子打下来,小时嘀咕:“在姑娘屋里的日子是最快活的了。”
她们虽是奴才,但从不曾短过吃喝,赵宣又不喜欢给下人们立规矩,日子可不是快活?
赵宣斜她一眼讲:“等你心里头有人了,就该急着嫁出去了。”映棠嘴快,想也没想回上一句:“说的好像姑娘经历过似得。”刚说完,就叫昭娘斥说:“无礼!!”她自知这话确实有些逾越,便退到一旁不做声。
赵宣心里也没有在意,自己的确是没经历过。上一世只是知道要嫁给时举,但实则同他半点情分没有。心里也不曾真正稀罕过什么人。她说:“我最是知道映棠嘴快,又怎么会同她计较?白给自己找不痛快。”
昭娘笑着朝映棠喊:“还不快谢谢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申榜了,亲们要继续支持哈!
☆、第18章 月信
十八、月信
赵宣想着小厨房,问:“你们几个方才在灶间做什么?”昭娘上前一步讲:“听说大姑娘早上没用膳,特地吩咐了给姑娘做了几盘小菜备着。”赵宣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饿。可一会儿还要去兰兮院,定是不能用过了膳再去的。她朝外头的丫头道:“去打听一下,看大公子和长公主殿下有没有用膳。”
那丫头道了声:“是。”便退出去。不多时,就递回消息来说是长公主方才才起来,尚未用膳。
赵宣瞧了瞧,指了几个清淡的菜色和药膳,叫小厨房给装进食盒拎去兰兮院。这几日,天虽然不下雨了,但倒是还有些阴沉,叫一贯爱晒太阳的恭顺长公主心中郁郁。
赵宣到的时候,几个家丁正在下帘子。毕竟已经开了春,这一层厚厚的帘子挂在门上,倒叫屋里不透气,反容易捂出病来。难得赵渊也在屋里头,赵宣一进门,先是福礼说:“见过父亲,母亲,兄长。”
赵渊盯着她瞧了许久,说:“起来!”他伸手拉赵宣坐下说:“怎么许久不见初华,竟然变成了个有礼的大姑娘了?”他显然心情尚佳,拍拍赵宣的发心讲:“昨天傍晚怎么还去了昌武侯府?你母亲很担心。”
“回父亲,我是过于思念大哥了。”赵宣抬头,叫人将食盒摆开说:“听讲母亲与大哥都还没有用早膳,就带了些过来,不过…………”她转头,狡黠的笑道:“没有父亲的份。”
赵渊先是一怔,而后拍着小几大笑了几声说:“这就是现世报啊,前脚才训了你,后脚便没有饭吃。难为我才夸了你懂礼呢。”赵渊是武将,起居习惯极好,自然是早就起来用了早膳的。这会儿晨练回来看看长公主。
赵岸从一边挪过来问:“初华,你这都是些什么?”
赵宣用瓷碗盛了一碗递给长公主,一面回答说:“这些分别是萸草蜈蚣,落阳(蝉的腹珠)白参和宿雨守宫。”赵渊与赵岸听了,当即淡下胃口:“初华,这些能吃么?”
赵宣自己也喝了几口说:“都是佛珠做的药膳,对身体好,大哥你要不要用一点?”
赵岸虽说有些饿了,但还是朝碗里瞧上几眼。黑褐色的汤汁里,漂浮这几具“残骸”,不由的叫人难以下咽,他看向赵渊说:“在外历了一阵子,今日正巧想同父亲切磋一番。”
赵渊起身配合着往外走说:“倒是行,咱们去后院那片空地上过过招。”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兰兮院。
后来赵宣告辞,长公主说这几日又有些不舒坦起来,要将佛珠留来。赵宣嘱咐她几句就领着染香会东跨院。
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迎面同赵宁撞上。她说是正要找赵宣聊聊,赵宣也没什么意见,便答:“二妹妹无聊便来找我玩玩也行,不如先去东三所坐坐。”
她跟着赵宣回去,带了消息来说:“上回大姐姐抱病,未能去赴时举的约,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归宁侯府。这次不同以往,是归宁侯太夫人的寿宴,姐姐若再不去,怕是叫旁人以为故意不给面子呢。”
赵宣问她:“上回你代我去归宁侯府,归宁侯大少爷是个什么态度?”赵宁扳弄着手指头道:“宾至如归!不过,他上回在宫门处讲我认成了大姐姐。倒闹出个笑话来。”她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有汗从额角留下来。
上回赵宣确实是落了时举的面子,这次既然是归宁侯府太夫人做寿,她便不得不去了。毕竟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母亲,便是塌了天,凡接到帖子的就是躺着也得去。她笑了笑就一口应下,赵宁说完了事,福礼就要回去。到了门前却在门槛处绊了一跤。
昭娘听了声音瞧过去,眼尖地瞟到裙摆处的星点血色,叫了一声:“不好了,二姑娘出血了!二姑娘出血了!”染香疾步走过来问:“哪里有血?”映棠也瞧见了,抢着答了说:“裙边!二姑娘裙边上有血!”
赵宣惊起去扶赵宁起来,可惜赵宁这会儿肚子疼得直吸气,完全使不上力气,两个人便在门口胶着。赵宣连叫了好几个婆子,才给她抬到榻上。满屋子都是人心惶惶。赵宣手忙脚乱地朝门外喊:“快支人去请何郎中来,再去找李瑞,他会医术,又离得近些。”几个丫头传话到门口,让婆子去了。赵宁在床上疼得满头冷汗。
赵宣掀开她的袖子,看到那藕臂上一点鲜丽红艳的朱砂,当下舒了口气。守宫砂还在,就不是小产。但血还在流,赵宁依旧疼得厉害。赵宣也不敢放下心来,只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那头孙婆子找到李瑞家的说:“快呀,李嫂子!大姑娘找你男人呢。东跨院里头二姑娘肚子疼的厉害,请他去给瞧瞧。”李瑞家的正在剥豆子,抬头说:“我家那口子出去办事了,二姑娘是怎么个疼法?”孙婆子摇头:“我老婆子都是在外院伺候的,瞧不到房里的情形。”
“算了,我随你去吧。怕二姑娘等不及了。”她将手在围裙上擦擦,解开围裙跟着孙婆子走。
李瑞家的从门口挤进去,给赵宣福礼说:“我家那口子在外头,姑娘可否让我瞧瞧?”赵宣点头,起身给她腾场子。李瑞家的往榻里瞥了一眼,“噗嗤”一声地笑出来,惹得赵宣愠怒瞪她。
“大姑娘赎罪,实在是无怪我笑。二姑娘这是初潮来了,不碍事的。”李瑞家的退到一边,赵宣惊得目瞪口呆,脸上火烧一般。赵宁只是葵水来了,她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实在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现在的赵宣只有十四岁,初潮还没有来,自然就忘了有这回事。更没有想过赵宁略小自己几个月,这事还比自己先,毕竟前世她没在意过赵宁什么事儿。
暖阁里也是有年龄大一些的丫头婆子,可不是近身伺候,看不到赵宁的情况。染香也去请何郎中了,便没有人来提醒。好在李瑞家的来了,不然非得在大夫面前闹个笑话不成。赵宣知道没事就挣开赵宁的手,朝映棠说:“去烧了热水来,再给二姑娘用汤婆子好生晤着。待她好些就带着去清洗一番。”
“大姐姐。”赵宁扯住赵宣的袖子,有气无力的说:“你去同我母亲说罢,我肚子好痛。”赵宣沉默了片刻,看着她说:“会的,若疼得厉害了,你就睡一会。”这事确实是赵宣亲自去说的比较好。
她收拾收拾,就带着映棠去二房。甫一踏进院子,又是一顿吵闹,二房就没有消停过。
几个庶出的姐儿堵在门口吵的厉害。二房庶子庶女多,赵宣实在是认不得这几个是谁。映棠上前拉开一个年长些的道:“都堵在门口闹些什么?”那庶女皱眉瞧了一眼她,“嘶!”的一声甩开映棠讲:“你是哪个房的丫头?敢来拉我?!”
映棠刚想再理论几句,赵宣便喊她说:“映棠,回来!”她定定地端立在原地,凝着目光,扫在每一个人身上。几个庶女互相推搡着站了整齐,福礼说:“给大姑娘见安。”赵宣没有应答,闲散地越过她们,走进去,回头叫了一声落在后头的映棠:“进来!”
在屋里等了几刻钟,赵齐氏就到了。她看赵宣没动桌上的茶,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大姑娘还有闲心往我这儿来?上回叫老爷好一通生气呢。”赵宣将手琰在袖子里掰了几下指节。
这人呐…………
她当初帮着赵齐氏收拾满院子的姨娘时,可没见一句抱怨。现在事情过去了,再拿出来说项,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她。
“二婶去给二妹妹抬回来吧,她来初潮见了红,正在我屋里躺着。”赵宣自始至终都没动桌上那盏茶。不待赵齐氏反应,她就站起身理理衣服,直走到阔门前几步,屋内才突然传出赵齐氏的呼声:“快!去将二姑娘抬回来,再熬了红糖水来…………”走得远了,声音消散在风里,渐渐也听不太真切。
出了二房,赵宣没有回东跨院,而是直接打道去三房。
三房老爷赵临在兵部做事,却也一直不愠不火。赵渊为他着急,有意叫他转到五城兵马司里谋个职位,总比现在要有前程些。但上一世赵临没有应,赵宣这次就是想在三房夫人赵秦氏这头通个气儿。
赵秦氏身边的杨姑姑正在院里择菜。因为三房是庶出,所以相较之大房,二房,生活就朴素很多,也没那么多规矩约束。
见赵宣进来,杨姑姑放下手头的菜说:“大姑娘安。”赵宣朝她笑说:“三婶在哪儿?”杨姑姑指指后头答:“夫人就在屋里头。”赵宣微微点头说:“姑姑辛苦了 ”
杨姑姑把手上的菜叶甩了甩道:“不辛苦,这不是给四姑娘做点清淡的嘛。”她说完,才后知后觉的捂嘴。
赵宣也不追问她,提步进屋。
☆、第19章 就算是男孩子也要娶回家!(小剧场)
注:小剧场与文章剧情不链接,只是给读者们的萌萌小剧场
赵宣坐在昌武侯府的院里荡秋千,今天王珺扬带着王珺娴去了外祖家。正是一个晴朗天气。太阳不强也不弱,柔柔和和的裹住赵宣的脸。
李昶从后面走过来,正好叫向后荡的秋千撞个正着。赵宣摔坐在地上,眼泪蒙蒙。
李昶:呀!姑娘你怎么样?(惊讶状+捂着撞破的额头)
赵宣:你叫谁姑娘呢?我是男孩子!(小脸气鼓鼓)
李昶感觉心脏跳的厉害,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捏捏赵宣的脸,好像跳的更快了,扑通扑通的。
李昶:男孩子?(思考状)哪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赵宣拔腿就跑,被李昶拽着脚踝拖回来,抗在肩上。
赵宣:你干嘛?我可是男孩子!(超凶哦(⊙o⊙)!)
李昶伸手轻轻打她的屁屁说:我娘讲,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娶回家做媳妇!所以…………就算是男孩子也要娶回家!
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亲们不嫌弃我的第一次小剧场啊~~~
☆、第20章 谋职
二十、谋职
“三婶在吗?”赵宣站在门槛处探头问了一句。赵秦氏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见是赵宣,热络道:“大姑娘来了?快坐。”
赵宣福了福身子,赵秦氏也还个平礼。然后两人一同落座。赵宣想着,开门见山恐会叫赵秦氏不信,便决定先同她胡乱聊一段,在慢慢往正题上引。
赵宣环顾一番,理了理领子说:“怎么不见四妹妹和顷哥儿?”赵秦氏温柔地勾唇淡笑叫人上茶说:“顷哥儿上学堂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宜姐儿…………她这几天爱漂亮,穿的少了些。染上风寒,在床上躺着呢。”她的脸色不大好,眼下有一片淡淡的淤青,像是没休息好,过于疲累所致。
这个时候,天放晴了,云朵向四周移散开来。赵宣想,母亲爱晒着太阳小憩,这会儿又该叫人将软榻搬到院子里来了。
赵秦氏见赵宣不说话,以为是被看出了什么端倪。咽了口唾液讲:“大姑娘,宜姐儿爱躲懒儿,本不是什么厉害的病症,就耍着赖不想去学堂。”
赵宣回过神,端起茶盏浅浅抿上一口,这茶虽不比大房的好,但煮茶的手法很是不错,而且煮茶用的水也新鲜。入口都有一种清新之感。穿喉入腹的清流瞬间通体舒畅。她说:“我刚刚从二婶那儿过来,听说昨日三妹妹罚了好几个丫头。到今天还生着气呢。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
她伸伸手,让微弱的阳光照在鲜红的蔻丹上。左右看看,又失望地摇摇头。光线太稀薄,反不出光来,真是不好看。
赵秦氏“呯”的吧茶盏扣在桌上,生气道:“三姑娘还有什么理不快活?!她多尊贵不是?!”赵宣勾唇:“其实三婶听了也不要太动怒。这话是我胡诌来的。就是猜到四妹妹定是又受了委屈。”她凑近一些,压下声音说:“我倒也不大喜欢三妹妹的性子。三婶还是领我进去瞧瞧四妹妹吧。”
赵秦氏回头看她一眼,犹豫着起身掀了帘子讲:“大姑娘进来吧。”赵宣矮下身子进来,看见赵宜躺在床上。右额角裹着的素白纱布上浸出了点点暗红色的血迹。赵宣叹气,看着赵秦氏说:“咱们出去说话吧,叫四妹妹再睡一会儿。唉……怪可怜见的。”
赵秦氏是商贾之女,嫁进定国公府之前是府上独一份的姑娘。她秦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就一脉族人,她也是叫宠在掌上的明珠。自打嫁过来,便没少受过太夫人的气,只是为了和睦,一再息事宁人。
“三姑娘是在不是个好的,脾气也太霸道。宜姐儿不过顶了她一句,便要揪着不放。几番辩不过就推打起来,我宜姐儿怎么敌得过她身边那么多的丫头?被推得一头磕在了园子里的假山上。当时就晕了过去。”赵秦氏有些激动的哽咽:“流着好多血,若不是我嫁妆里压箱底的那支血参…………就怕救不过来了!”
她本来是娇惯养大的,劳什子要在这儿受一堆人的气?太夫人便算了,二房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妾室扶正前所生的庶子而已,族谱上都不记名的。大家都一样,有什么理直气壮的?!
赵宣的手不小心在桌子上剐了一下,蔻丹便落了一块。她用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说:“映棠,去替我讲屋里的金疮药去来,送给四姑娘。”
“是。”她应声去了。
赵秦氏看着赵宣,会意。摆摆手,叫屋内伺候的人都出去。
“三婶心里想来也清楚。二房不就是凭着三叔父没个高官仕途才好拿捏你们的吗?”她顿了一下,看着赵秦氏的反应:“我这里有一份好前程,就是不知三婶要不要争。”
“宣姐儿!”赵秦氏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她转着眼珠子,在心里盘算,不知该不该信。毕竟赵宣说白了也只是一介女子,谁放心吧爷们的仕途交给她去赌?
赵宣抓住赵秦氏的手,笑说:“三婶别多想,我也是不经意间听到父亲与母亲的谈话,才知道的。三叔这些年一直叫旁人压着出不了头,我父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巧了,五城兵马司里头是二姑丈当差做主,就在这阵子,又要招人了。三叔去了总不会委屈的。”
“听国公爷说的?”赵秦氏语气上扬,眼神也亮了亮,她反握住赵宣的手讲:“好孩子,我先谢过你了。”赵秦氏似乎整个人坐得直了些,少了平日的唯唯诺诺,气质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赵宣喜欢这样的她,前世恭顺长公主去世后,赵秦氏在明里暗里帮过赵宣不少回。
赵秦氏松开手,赵宣用力,几下把拇指上的蔻丹都剐掉说:“但就是怕三叔不愿意。我也听父亲说过兵部有个主簿姓徐,当年战败,三叔的失踪。他独自离队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三叔,从战场上硬是把他给背了回来,跟阎王爷抢了一条命。”
赵秦氏又沉默了,这位徐主簿对赵临是有救命之恩。想叫他从兵部离职,丢下这位主簿怕不大容易。
映棠取了金疮药回来,说二房来人给赵宣抬回去了。赵宣站起来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三婶通个气,这是一份好差事,要不要全看三婶了。”她退后几步,行了礼告辞。
回到东跨院,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赵宣胃口缺缺,叫人不要摆饭。小睡一觉起来,门房跑来传话说是有客上门。话音没落,染香又进来禀告:“大姑娘,赵止来了。”
赵宣点头:“叫他进来吧。”还带着睡意,脑袋也不大清醒。赵止进来后说:“大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赵宣想着也知道是王珺扬来了,不然门房也不会偏偏来禀告自己。她挑了一件浅绿色的比甲,在外头罩上一层纱衣。只带了两支钗子就去凌光阁找赵岸。
在前门时便听见说话声,走进去才发现时举与李昶俱在。心下窘迫,恨不得回去换了件体面正式的衣裳再来。再说…………自己昨日还同他胡诌说自己是个男儿,是赵岸身边伺候的下人。
她跨过门槛,轻轻地福礼说:“大哥,珺扬表哥,时公子,逸阳伯世子。”时举,李昶俱作揖还礼。赵岸点头到:“这便是舍妹。”
李昶微微挑眉,紧盯着赵宣 “大姑娘瞧着又好看了呢。”他笑着说,眼里有几许戏谑。
赵宣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就叫王珺扬拉了李昶到身后讲:“初华你别生气李兄说话直,说你好看了便是好看了,没什么别的意思。”赵宣不由发笑:“珺扬表哥说的好像我有多么不讲理似得,你护他如此,我这怎么还好发作?”她看着李昶挑衅地笑了笑:“那就多谢世子爷夸奖了。我穿的这样,真难为世子爷能瞧出好看来。”
本来确实是叫人生气,毕竟她穿的这般邋遢,现在说好看难免叫人品出讽刺之意。但李昶这话明明是在提醒她昨天之事!想叫她难堪!
李昶从赵宣眼里看到敌意,但却不知这份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他看着赵宣,突然明白,她穿的素净,自己却还说好看,倒像存心嘲讽。
想到这里,李昶的笑容更大了些。一则觉得赵宣有趣儿,二则,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害。
“上回姑娘穿着男装都那般风姿飒爽,今日自然好看。”李昶解释了一句。赵宣反而更生气了,好看的眉头扭在一起,小脸紧绷着。为什么偏偏要将昨日的事扯出来啊!
她说话也冲起来道:“那世子爷真是好记性,我偶尔穿一次男装就叫世子爷给撞见了,真真是好瞧啊!”她转头朝赵岸说:“大哥,我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了。”
“大姑娘。”时举上前拱拱手讲:“这次叫你来便是我想当面向你道歉,上次在宫门处,没认出姑娘来,多有冒犯了。”他瞧这赵宣,赵宣也不好驳他脸面便道:“时公子言重,我本没有放在心上的。”
那边王珺扬苦着脸,戳戳赵宣的肩说:“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罢了,你若是真不舒服,一定要好好请大夫来请脉。”赵宣恢复了温顺讲:“我自然照顾好自己。”她往外走,经过时举时暗暗踢了他一脚。时举惊悚地回头看她,赵宣睁着大眼睛说:“上次二妹妹好像有一个耳珠落在了归宁侯府,时公子这回来还吗?”
时举怔了怔,似乎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又想起刚刚挨的一脚,立即明白过来说:“正是,这次打算亲自来还给二姑娘。”赵宣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却撞进李昶的眼里。他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赵宣又上火了。她瞧着上午在三房剐掉的蔻丹,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好半天才别开脸,对时举说:“二妹妹身体不好了,躺着呢。不如劳时公子跑一趟,看看得不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 汝归有在努力更新,尽量保持日更,不会让你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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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误会
二十一、误会
赵宣话里的意思也清明,男子与女子虽不该无故独处,但赵宁若是愿意见,自然是见得到的。
“不劳烦。”时举先告辞,赵宣也回去了。赵岸回身走到椅子前说:“逸阳伯世子坐,珺扬坐。”待三人都坐下来才吩咐屋里的赵止道:“你将门关上,在外头守着。”赵止应声退出去。
屋里沉默了片刻,赵岸出声讲:“朝里这段日子有些乱,各位年长的皇子已经在朝中各自独占一席之地。朝臣们纷纷开始战队了。昌武侯府怎么打算?”他用食指敲击着桌面,动作同赵宣如出一辙,代表着正在思考。
说到正事,王珺扬也少了几分温雅,严肃道:“我父侯属意…………皇六子。”他压低了声音凑近说:“打算再等几年,让珺娴坐作六皇子妃。”
赵岸闻言,加快了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说:“皇六子?…………佟瑶贵妃的儿子?”王珺扬点头,赵岸接着讲:“现在时皇后无所出,陛下便没有嫡子。当今太子是朱良妃的孩子。没有一个受宠的生母,也没有显赫的外戚。陛下早就动了废他之心。能坚守这么多年,太子绝不是个逊色于皇六子的角色。表叔父是否决定的太过草率了些?”
赵岸皱着眉头问李昶:“逸阳伯府如何?”李昶瞧他皱眉,便想起赵宣生气时的脸。赵岸见他出神,重重地咳了几声。
李昶站直了身子答话:“赵兄,如今我家只不过是个伯府,尚未有人动那拉拢的心思。若是硬要说的话,以我之见,…………皇六子不是个好的选择。”
赵岸点点头,确实,承安帝如今正是壮年,年纪也不算大。现在就卷进皇子们的夺嫡之争里去,恐不但不能成就从龙之功,而且会招致承安帝的猜忌。不如就做一个纯臣。
之后,正厅赵渊传他过去,几人才散了。
徐卫跟在李昶身后出了国公府,过去拉马车说:“爷,我瞧着大姑娘今日不大高兴啊。”李昶抬步坐进马车里讲:“那倒是没事的,她怕是恼了今天又撞上我。”说着,李昶探头出来讲:“我与大公子聊的倒是有几番投机,只要咱们抓紧了定国公府,就能翻身。你派杨启回一趟江南,叫我的人随时准备来尚京。至于大姑娘那边…………”他抬手,用食指磨搓着下唇,想了片刻讲:“你们挑几件首饰送过去赔罪就是了。”
李昶放下车帘,三声鞭响,马车转眼飞驰出很远。
再说那边,时举甫一进二房便叫几个庶女给截住了。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走到门前就听见赵宁在床上疼的吭吭唧唧。大夫说赵宁之所以疼的这样厉害是因为她前几日贪凉,吃了一个冰的果子,又下水玩过。其实,只有赵宁自己知道,昨日她还同徐黛筝和另外一个闺中好友去醉轩楼吃了辣子鸡。这会儿可是要人命了。
时举到了门口,外头守着的婆子犯难了。照理说二姑娘疼成这样,是不该叫时举进去的。但时举是归宁侯府的人,开罪不起。
赵宁在里头好似听见了动静,问伶枝说:“我听着外头有人,你去瞧瞧,是不是时公子来了。”伶枝点头,将门开了条缝瞄一眼。回来回话道:“是呢,是时公子在外头。姑娘叫不叫他进来?”
赵宁在床上躺好道:“你去吧,领时公子进来。”
时举在外头等着,终于伶枝来了,唤他进去。进去后反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还耳珠这由头都是赵宣编来的。他也好奇,赵宣怎么知道自己心里中意赵宁的。
“时公子。”赵宁压抑着声音。时举走近一点,却不看赵宣说:“听大姑娘说二姑娘不舒服,我顺路过来瞧瞧。”
赵宁闷闷地说:“你不用别开脸,我裹着严实呢。还有…………你只是顺路?”她语调渐轻。时举听了才敢看赵宁,他有些紧张。归宁侯府因是皇后娘娘的外家,所以就要处处行事小心,从小对时举管教也严,没有什么同女儿家接触的机会。他不敢一直盯着赵宁,没一会儿就别开脸说:“二姑娘多躺躺好,这次归宁侯府寿宴也不用去了。”
“时公子!”赵宁惊地连疼也忘了。她又缩回去,把脸转向床内讲:“我有些乏了,公子回去吧。”说完便不再出声,时举心头莫明的有一缕失落,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最后朝赵宁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身走。
“伶枝,你说……时公子他…………是不是嫌弃我了?”赵宁听到时举的脚步声远了,又仰躺在床上,小腹好像更疼了。伶枝不知该回什么,只好答道:“姑娘多心了。”
赵宣在东跨院里做了半柱香的时间,又打转去了二房,外头守着的人说赵宁正在看书。
赵宣推门进去道:“怎么现在还在看书啊?时公子走了?”她瞧瞧书壳,是本《易经》。赵宁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道:“我后日不去归宁侯府了。”赵宣挑眉:“怎么不去了?你们闹不愉快了?”
赵宁更加不高兴了说:“原来他只叫我一人不去。”她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赵宣就奇怪了,这时举明摆着就是对赵宁心里欢喜,这会儿怎么又叫她别去赴宴?她转身说:“你气血弱,我回去叫佛珠给你熬些补汤,好好将养着身体才是硬理。”
赵宁点点头,叫伶枝送赵宣道门口。
再过五日就是上清节祭天。祭天是指宗室的人们前往巳陵拜祭先祖。也有不少贵族随行。往年恭顺长公主不去,就由着赵宣代劳。但瞧着今年的势头,长公主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去。早半年前就在赶制的品服,总算是在这几天完工了送到府上。
这日李昶正在书房里查账,徐卫从门外敲了门进来说:“爷,下头挑好了东西,要不要差人给国公府的大姑娘送去?”
李昶手中托了两个账本在核对,便没怎么听进去,只是随意地点点头。待徐卫关了门退下去,李昶才骤然回味过来,摔了账本,疾步追出去喊:“徐卫!”
徐卫叫吓了一跳,回头看他道:“爷?”
李昶朝他伸手说:“给我。”徐卫便把手中的首饰盒递给他说:“爷,咱们这是不送了?”
李昶瞪了他一眼,打开盒子。一只水头很足翡翠步摇静静地躺在里面。徐卫只见李昶“啪”的一声把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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