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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不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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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姑娘们瞧见赵宣搂着桃花,也晓得是没她们都事儿了,又各自散开。
与此同时,李昶那边又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直到傍晚才堪堪到汝南城外。前来接应他的副将徐聪就站在城门口,替他搬行李:“世子怎么是一个人来的?”
“我叫徐卫留在安华郡照看郡主了。”李昶将自己有些松的袖扣重新扣了一遍问:“京城那边如何了?有消息吗?”
傍晚的寒风吹着他两鬓的长发,漫漫飘摇。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冷冽萧条。
“咱们留在京城的人传信过来说,京城那边陈王带过来的兵水土不服,病倒了大半。太子手里控制的军队…………好像也有些不大听使唤了。总之这一回陈王大约是要兵败垂成了 。” 徐聪一边提着行李,一边跟着李昶往城内走。他是徐卫的弟弟,这兄弟两个长得也是挺像。
李昶是过来汝南兵马司做主将的,主将府徐聪一早就叫人找好了,三进的宅院,不大不小正好合适。徐聪领着李昶熟悉了宅院后就退下去了。李昶坐在书房的案前。瞧着桌面上放着两封书信。
他瞧瞧左边的,又瞧瞧右边的。终究是眉目上代了点柔意,身子微微前倾,拿起左边那封信。缓缓打开信封,抽出纸细细看起来。那是赵宣寄过来的。信上说她已经安顿下来了。李昶将信纸上的字看了又看。许久才舍得移开目光,将信纸平平整整的叠好,又塞进信封里,放进暗格中收好。
李昶拢拢袖子,夜里的汝南要比京城冷一些。他皱起眉头,才抬手拿过右边那封从京城传过来的信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冬天要注意保暖哦。
今天码子手都冻得不利索了呢。来你们这里撒娇要抱抱。
撒花花~~~~~~~~
☆、第103章 京中
一百零三、京中
天色蒙蒙亮,细雪絮絮的从铁青的天上飘散下来。密密的将地面铺满; 再一层一层的堆叠。宫里经过了前些天的大乱; 像是一个被病痛击中后的老人,佝偻着枯瘦的身躯; 在凄寒之中摇摇欲坠。
恭顺长公主坐在殿前,披了一件大氅。就这么支着身子坐着。谁也不晓得她究竟坐了多久。
忽而一阵风迎面吹过来; 雪花就朝着屋子里四处飞窜。恭顺动了动; 微微张开嘴说:“朝夕,给我把门关上。”朝夕闻声进来; 掩上门。
“初华那边可有消息了?”恭顺低头看看自己冰凉的双手,将十指扣在一起。但却只是更冷了; 没有丝毫暖和。朝夕摇摇头说:“没有,郡主出了京城; 就…………再没有消息了。”她的脸色不大好; 这几日担心长公主,夜里总是歇不安稳。
也好,恭顺点点头。使劲儿的眨眨酸涩发涨的眼睛说:“也好; 我们既然找不到她; 那陈王想必也找不到她。”她说完; 面色又蓦然狠厉起来,紧扣着衣角说:“都怪我当年年少心软; 放了这些个皇兄皇弟的,以至于他们今天要卷土重来,至我与皇帝与死地!!”
要是当初狠下心来; 斩尽杀绝,是否便不是今日局面?
朝夕瞧着长公主的脸色,微微后退。长公主以往在国公府的时候对什么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她头上太嘚瑟了,她都可以当做不知道。以往她总是和颜悦色的,也许是她觉得自己年轻时犯了杀孽,所以想要积德,不叫老天爷降罪到孩子们的身上。但是国公府的人却吃她太善。
现在这样天天面目阴沉坐在宫里的恭顺,每一个眼神都叫人害怕。
“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吧!”恭顺抬头瞥了朝夕一眼说:“别憋在心里头。”她给自己倒了杯茶。
朝夕小声道:“殿下都好几日没有去瞧过小主子们了。您看今天…………”她哆哆嗦嗦的不敢看恭顺。
“下雪路滑,叫乳母们小心些,把宪哥儿和妗华抱过来吧。”恭顺顿了许久,才说。朝夕一身冷汗这时候方渐渐退了。长公主端起茶盏送到唇边。茶水入口,一股冰凉直达心肺,就像她这时候的心一样,毫无暖意。
她放下茶杯,缓缓站起来,朝窗外看了看满天的飞雪说:“你扶我去正清宫见见皇帝。”她自己整理着被压皱的衣角。朝夕点点头,转身去拿伞。
这些天,宫外的京城乱作一团。宫内也不见得有多好的气象。妃嫔大多是窝在宫里头不随意出来走动,所以偌大的皇宫显得格外冷清些。
恭顺长公主一路由朝夕扶着,平安到了正清宫,外面的守卫瞧见是她,也不敢拦着。长公主进去的时候,承安帝正坐在棋盘前,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他听见恭顺进来的声音,也没抬头。
“昨儿夜里,丑时。”长公主说了一句,又道:“你都不去看一眼吗?”
“去看又如何?去了,也改变不了结果。”承安帝一边说着,一边落下一颗黑子。那副棋盘上,黑子已经将白子包围。而后他紧缩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一颗白子落下,扭转局面。
“母后死了,她现在躺在哪个冷冰冰的棺材里面,再也回不来了!!你都不去看看她吗?!”恭顺大口喘着气儿,抬手掀翻了他的棋盘说:“守宴,君守宴!你简直太叫我失望了!”
“失望?”承安帝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恭顺,他笑了,笑意想不达眼底,像冰锥一样,凿在恭顺的心上,他说:“是!自从有了阿姐你改圣旨救我和母亲的事情之后,我做什么不让你们失望?!从小听的母后最多的话就是:‘你不如你姐姐’‘你该向你阿姐多学学’之类云云!朕要怎么做,你们才会不失望?!”
恭顺被他震住了,怔住良久才说:“皇帝,母后说你,难道是在害你吗?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阿弟了。我也知道…………祭祖那一次你就想要贬我,想要贬定国公府。但是母后的棺木还在凤慈宫停着,你真的不去看看吗?她走的时候…………还念着你……”长公主说到后来,声音已然哽咽。
她捂着脸,透过指缝看到承安帝垂着头,只有肩膀微微颤抖。
“这么多年了,谁没变呢?”他闷闷的出声,吸了吸鼻子,背过身子说:“你回去吧。朕想静静。”
长公主恨恨的剜了他几眼,转身朝凤慈宫去。昨夜里她被程漪急急忙忙叫醒的时候还不大清醒,直到出了门被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
今天凤慈宫里头还没来得及挂上白绫。恭顺一步一步走进去,感觉就好像太后娘娘还在一般。她走到灵堂前偏头问程漪:“今儿…………可有什么人来过?”
“回殿下的话,早上的时候…………皇后娘娘来过一趟。还有…………”
“还有什么?!”恭顺抬手捏捏太阳穴,头疼的厉害。程漪瞧瞧棺木说:“还有昨夜里…………明太妃和皇上都来了。”
“碰上了?”恭顺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她捏捏眉心,这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怪不得方才皇帝的言行举止这样反常。
一定又是明太妃跟他说了什么……
承安帝小时候和恭顺一样,很是得先帝爷喜欢。其实后来太后娘娘也怀过一胎,那一胎,太医说是个男孩。但是没过几个月明太妃也怀上了…………太后害怕明太妃母凭子贵,她害怕明太妃的孩子会把她的比下去。所以太后一时鬼迷了心窍,叫人在承安帝的饭菜里投毒,栽赃嫁祸明太妃。这件事情,本来是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能让承安帝知道的。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在所有人都快要忘了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明太妃最后还要争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后宫争斗,难免要有牺牲。后来太后打掉了明太妃那一胎,自己也莫明小产。两个恩怨如此深的女人,恭顺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和母后当年究竟是怎么想的要留下她们母子。
也许是为了赎罪,也许是自己心里真的对不起君守宴。太后在那以后也没有再怀孕了,对承安帝也是捧在手心里的疼着。
恭顺这一刻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与无助。她生来就身份高贵,母亲的正宫皇后,父亲是国之帝王。除了承安帝,这世上再没有人的出身可以同她媲美了。但是这样又如何?她不用忍受疾病、贫穷和别人的厌恶。可她要忍受的远比这些残酷,甚至每一次的痛击都在一点一点摧毁着她那时候心里的世界。
“殿下!殿下!!您怎么样?!”朝夕喊了好几声,恭顺长公主才反应过来。胡乱的摆摆手,一只手捂着肚子蹲下来说:“我没事,没什么事。”她脸上的青筋一点一点慢慢浮现,让整张脸都变得狰狞,她说:“我就是…………胃有点疼…………”
她整个人靠在朝夕身上,慢慢的呼气吸气,等到好一些了,才说:“程漪,你好好守着太后娘娘,等……等她出殡了,就放你和曹满出宫去。你们跟在我母后身边这些年,实在是辛苦了。”
她说着,谁知程漪猛然跪下来说:“奴婢这辈子全是太后娘娘给的,本来应该随着她老人家去的!但是主子走前再三同奴婢说,不准奴婢下去陪她。所以…………奴婢愿意去给太后娘娘守陵!还望长公主殿下成全!!”她说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恭顺叫旁边的小丫头把她扶起来说:“我准了。母后有你们这样的奴才是她的福气!真好!唉~真好!!”她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回去她出嫁前的住处汉华殿的时候。两个乳母已经抱着孩子在里头侯着了。长公主一共四个孩子,这两个还小。赵岸在宫外带兵守城。而赵宣…………长公主知道她是怨自己的,什么事都不告诉她,什么事都瞒着她。她也是失望的,自己从来都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温柔善良,反而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母亲。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只要她安安全全的在京城外,长公主心里也要舒坦一些。
她扒拉开襁褓,看着宪哥儿和妗华的小脸儿,将她们紧紧抱在怀里。晚间的时候招来朝夕问了问定国公府的情况。二房那群人倒是还活的好好的,真是叫人看着就不顺心!!
宫外,赵岸和赵渊坐在桌前,研究布阵图。赵岸这几天瞬间就成熟了许多。原本光洁的的下巴上也冒出来一圈胡渣。他穿着盔甲说:“父亲,依现在的情况,陈王那边士气不振,是咱们拿下他的最好时机!”
“确实,但是咱们被困京城,兵力不足与之冒险一战呐!”赵渊烦躁的舔了舔嘴唇。忽而外面一串响声,赵岸抬头,瞧见是君怀卿来了。他同赵渊站起来,抱拳拱手说:“见过八殿下。”
君怀卿还礼,径直越过他们二人,往里走。坐在椅子上说:“方才听见国公爷和大公子在说兵力不足的事情?”他抬头,等到赵岸面色严肃的颔首才接着说:“国公爷是否还忘了一个人?”
赵渊闻言,微微侧目,皱眉想了片刻。突然眉宇一亮讲:“八殿下说的是…………逸阳伯世子,李昶?”
☆、第104章 虐渣
一百零四、虐渣
君怀卿微微勾唇点头,左手摊开; 掌心向上; 右手一下一下的转动着左大拇指上那支祖母绿的扳指道:“国公爷是明白人!本王派他出京,便是为的一路赶到汝南去带领援军解京城之困境。”
“有多少兵马?”赵岸上前一步; 身上的盔甲叮叮哐哐的响。君怀卿默默抬起左手,曲起大拇指。
四万; 有足足四万兵马。
赵渊的眼睛骤然睁大; 眸中闪烁。够了!四万兵马都不用,其实只有有两万人在城外接应; 就可以击垮陈王!
君怀卿放下手,拢在宽袖中说:“李昶五日前就已到达汝南兵马司; 再过几日便能带兵抵达京城。本王今天特地来告知国公爷一声。”他低头拱手一作揖,抬头瞧了几眼赵岸; 和善一笑; 没有言语。
君怀卿走后,赵渊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看赵岸说:“你母亲最近在宫里如何?听说…………太后娘娘昨夜里去了。我怕你母亲心里头…………唉……”他摇摇头,终究是说不出来话。
赵岸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说:“父亲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今天下午有人说母亲出宫了。是回的定国公府; 想来没有什么事。”
“唉!”赵渊叹气,扶着椅柄站起来; 皱着眉头,走到布阵图前。
那厢恭顺吃过午膳就拾摞拾摞,带着朝夕出宫去了。她也不想再同承安帝争辩这些陈年往事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母后确实对不起他,但现在母后都不在了,还扒拉出来说,有什么意思?左右眼不见心静。她还是搬回国公府最好,也最自在。
恭顺这一趟回来,没有同府上的人打招呼。以至于她来的时候,门口也没有人来接,还是朝夕跑进去叫人来提的行李。
国公府里头没怎么变,还是那样的摆设。只是瞧着颇为乱了些,她这个主母一走,府中中馈自然就交给太夫人了。可就恭顺回来一路所看到的,太夫人显然是没有认认真真的管着在。门口没有守门的丫鬟,府卫,府内走了半天,也没见着几个下人。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你们要将我的东西往哪搬?!”长公主走着走着,发现前面那两个拿着行李的下人,似乎是要朝南走。那两人被呵斥了一声后,就顿在原地。恭顺长公主几步赶上去,瞪着他说:“我是要回兰兮院住的,你们两个摸不清兰兮院的位置不成?!!”她一双秀眉横对,僵持了半晌,长公主晓得肯定又是二房那一家子在府里头做了什么妖。索性也先不急着去兰兮院了,掉头就朝静安堂去。
在一起过活这么多年了,一个府里头,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大小小的恩怨也不少,今儿撞上她脾气不好,就同她们算算总账!
那两个家丁一时间也不晓得要怎么办好,是太夫人说皇帝都要遭殃了,她一个公主也不值钱,才叫把以往大房住的院子给拾到拾到,把值钱的都拿出去该卖的卖,该当的当。现在长公主回来了,说到底还不是他们作下人的头一遭受罪?
一路越往西走,越临近二房的那一片屋子。恭顺也算是瞧出来了,赵齐氏走了之后,二房倒是融洽不少。太夫人喜欢小安氏,赵连也喜欢小安氏,这世道乱,他就也不怎么出去寻花问柳了。加之小安氏还怀着身孕,所以各个方面都要比赵齐氏那时候好上许多。
一路大步向前走,风雪就都迎面而来,刮扫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恭顺心里强忍着怒气,就等着找人发作呢!
前头倒是最先看见一个穿着旧棉服的姑娘,她头发虽说是绾着在,但是总有些凌乱,正勾着腰在前头的小厨房同人说话,走近看,她怀里还抱着几个热馒头。瞧着穿着又不像是什么丫头嬷嬷,直到走近了,那姑娘一转身要走,恭顺才发现,竟然是赵宓?!后娘在府上,日子肯定是不比以往好做。但是也没有想到会落魄成这样。
赵宓转身走得匆忙,没有瞧见身后的恭顺长公主。恭顺也不想跟她打照儿面。但是那小厨房里头的人倒是瞧见她了,一个个傻站着,也不行礼,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吓傻了。恭顺停下来,站在前头。
朝夕会意,提着裙边走上去,拎着最前头那个灶头的耳朵,来回拧了半圈说:“怎么着了?见着公主都不知道要行礼?”她说着,松开手,朝那人的膝盖窝用力踹了一脚道:“今儿就来给你们都张张规矩!!”
后头的人,瞧见有人被打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纷纷跪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只听见长公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
“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爆出来几声凄厉的尖叫。有不怕死的,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就又吓得冷汗直流。恭顺将手里的水壶丢在地上,靠她最近的那几个人身上湿透,还冒着热气,身上凡是□□在外的皮肤都被开水烫的通红,红到皮肤都将近透明,隐隐叫人能看清皮下的血管筋脉。
朝夕面不改色的站回到恭顺身边,递了帕子上前。恭顺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大力的将丝帕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用一种无情到眼底的目光扫视着他们,说:“这就是规矩!!”她又转过头,在人群里找寻了片刻,突然将目光定在一处,弯下腰朝那人说:“你,是灶头吧?”
“小…………小人王浩…………是……是这的灶头…………”那男人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捂着左手。那里方才被洒落下来的开水烫到了一点。
恭顺盯着他的手,忽而说:“你烫到了?”王浩不敢回话,将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浑身瑟缩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哦不!他还配不上被称作手兔子,他不过一头畜生罢了!!
恭顺重新站直身子,她的手就停留在台子上方,却又不接触到那满是油污的灶台。那几个被泼开水的人还躺在地上,有两个晕了,还有一个闭着眼睛,仍然在抖。
“你们想不想活命?”恭顺问。
没有人答话。
“那就是说都想死了?!”恭顺没有动怒,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但就是这样更叫人觉得浑身发怵。
终于有几个人壮着胆子起来说:“想…………”恭顺看着他,指指灶台上的刀说:“瞧见了吗?拿着拿把刀砍在他的身上,你就可以活。”她口中的“他”显然就是指王浩。
那人顿住了,身子僵在半空中,半信半疑。恭顺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转头看看天色说:“我要去见太夫人,叫朝夕在这里看着,要是等我出来了你们还没有人动手,那就陪着王浩一起死吧。过年了,没有红纸,见见血也好。”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听在众人的耳朵里,都不住的感觉有寒气蹭蹭的顺着脊梁网上爬。
朝夕点点头,恭顺就抬步继续往里走。下午这个点儿,小安氏正在静安堂里头给赵安氏捏腿,外头的丫头拦不住恭顺。她走到门前,叫安嬷嬷给拦下来了。
安嬷嬷如今气色不错,也胖了不少,比起以前越发的趾高气昂了。她一支胳膊拦在门前头说:“长公主怎么还回来了。要不是前头的丫鬟来跟我说,奴婢还不知道呢!”
“本公主回来需要想你禀报?”她抬眼,拔下发间的簪子就扎进安嬷嬷的肩膀里头,一脚踹开她就要推门进去。旁边的小丫头想要拦,又不敢上前来。里面小安氏听见了声音,站起来开门说:“外头在吵闹什么呢?不知道太夫人她………………长公主殿下?!!”她话还没说完,一推开门就瞧见恭顺的脸。瞬间后退了一步,小脸煞白。
“长公主?!”赵安氏听见这三个字也坐起身来。恭顺一手推开小安氏,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坐在椅子上说:“这么惊讶?怎么?我不能回来?”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送到嘴边又生生顿住。看着赵安氏说:“这杯酒我敬老太太。”她说着,就反手将茶水浇在地上。
赵安氏瞪大了一双浑浊的老眼,气得站起来说:“老大媳妇!!你简直!简直是…………咳咳……咳!…………”她捂着胸口连连咳嗽,说不出话,还打了几个干呕。
吓得小安氏感觉给她顺顺气儿。恭顺说:“我哪里是不敬?我是怕您这茶里有毒啊!”她笑着说,目光转而又瞧瞧小安氏的肚子说:“瞧着二弟妹着肚子有三个月了吧?”
小安氏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盯着恭顺长公主。恭顺摆摆手讲:“别怕,我不会害孩子。”言下之意,就是要跟二房杠到底了。
“老太太是不是觉得皇帝快靠不住了?所以我这个公主也不用怕了?”恭顺拿起桌子上的汤婆子捂起手来讲:“还有,我怎么瞧着这静安堂里头有不少摆件都是原先我们大房里的呢?”她顺手抓起一个花瓶就摔在地上。
赵安氏和小安氏都吓了一跳,太夫人随即坐正身子,破罐子破摔说:“难道不是?大祁还能保几天?你还能充着个公主的架子威风几天啊?陈王殿下都说了,祁京迟早要破!我才不怕你!!”
“是吗?”恭顺挑眉,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说:“原来你是私通陈王的叛贼啊?”她猛的伸手捏住赵安氏的下巴说:“就算祁京明天就破!我今天也还是长公主殿下,我要整死你,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儿。你今儿有胆子跟我吼,是仗着我不敢弄死你吗?!”她松手,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将赵安氏的头生生扇歪过去。
☆、第105章 扫地出门
一百零五、扫地出门
赵安氏只感觉脸颊骤然袭上一股痛意,自己的头被大力的向左侧甩去; 随即是火辣辣的疼; 在右脸上炸开来。痛意一直蔓延到嘴角和耳根,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可微微一动嘴唇,便是牵连着半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战栗。
小安氏; “啊!”的叫了一声; 跌坐在床上。她慌乱的瞄了一眼长公主,随即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惊恐的声音不能由口发出,便全部堆积在喉咙间; 发出“呜呜”的怪响。她吓得冷汗直冒,头发都粘在脸上; 好不狼狈。
“你!”赵安氏猛的站起来; 想要还手。却又给恭顺按着肩膀,强压着坐回去。她抬手用力挥开恭顺搭在她肩头的手说:“你简直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恭顺揉揉自己方才被赵安氏打掉的那只手的手腕,抬高照着她的右脸又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 听得恭顺心里无比爽快。她这一回亲自将赵安氏被打偏的脸转回来; 正对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今儿不妨告诉你; 在大祁,我就是法!”她顿了顿,重重拍了几下赵安氏完好的右脸说:“我就是天!!”
赵安氏的左脸红肿得老高; 上面还能清晰的看见两个交错着的巴掌印,同右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么几下折腾,她花白着的头发早就乱了,发髻歪歪斜斜的垮在头上。双目猩红,活像是一个疯癫老妇。
恭顺盯了她半晌,突然发现赵安氏诡异的勾唇一笑。还不等人反应,长公主就感觉背后一痛!有什么尖锐的物件,从她的肩膀一下子刺进去。衣料,血肉撕裂的声音…………她咬着嘴唇,艰难的回身。安嬷嬷就抓着那只簪子,恶狠狠地瞪着她。恭顺低头“呵”了一声,随即抬脚,照着她的腹部将她一脚踹开。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往安嬷嬷的头上招呼。安嬷嬷被打晕了,躺在地上,额角几条血柱黏答答的躺下来。
小安氏瞧着忍不住犯呕。
那根簪子还插。在恭顺的肩膀上,滚烫的血液往外流着,似乎还冒着热气。她没有去拔,反而一脸苍白的转过头,接着朝赵安氏笑。她明明脸上冒着冷汗,还有隐忍的痛苦,但是这样笑起来格外的叫人毛骨悚然。
赵安氏拼命摇头,蹬着脚往床内退缩说:“老大媳妇,你……你不能对我做什么!!你这是不孝!”
“老太太,你可是回回都拿这个来压我啊?我为了国公府的安宁,不断的忍让,你在外面可有说过我半句好?!”恭顺的鞋尖撞到了床沿上,她停下步子,往前探身说:“不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来孝敬?”她伸手,抓住赵安氏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揪到自己面前说:“我能当上女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以为我是个任人揉捏却不会还手的好人吗?是老太太你越活越不清醒,还是太天真啊?”
“我小时候第一次来国公府,你在哪呢?”恭顺外头装作回忆的样子,她的眼睛在赵安氏身上打着转,又突然惊讶的睁大眼睛说:“你怕还是个妾室吧!”
“你胡说!”赵安氏最不能听别人提起她以往做妾的事情。
恭顺没站稳,给她推的往后踉跄了一下。赵安氏抓准了时机就要往外跑,恭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重新摔回床上,欺身上来说:“老太太,咱们来谈一谈吧。你是觉着我回不来了?兰兮院都封了?”
赵安氏不说话,恭顺抬手,瞧她闭着眼睛往回缩,悬在头顶的手又顿住了,悠悠的垂下来,放回身侧。她偏头瞧瞧躲在角落里的小安氏问:“大房不在的这几天,你们老太太都干了些什么?”
听见赵宣质问小安氏,太夫人也睁开眼睛超这边看过来。她的头发刚刚被扯掉了几缕,头皮到现在还疼的厉害。小安氏看看太夫人,在看看长公主。毫不犹豫的跪下来说:“太夫人将大房院子里值钱的物件,该卖的卖了,该当的当了,还有些…………”她跪在地上还不忘一只手托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说到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
赵安氏抬手就抓了一个小香鼎朝她砸过去,啐了一口说:“吃里扒外的东西!老身要不是瞧着你肚子里那块肉
,早就叫人扒了你的皮,打散那一身的贱骨头才好!!”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奈何之前挨了两巴掌又生着气儿在,反复了好几次才站起来。
“还有些是宫里赐的,卖不出当不掉,就自己拿回去摆着是吧?”
恭顺咬着牙,给自己把肩头的簪子拔下来,朝夕正好也回来了,她瞧恭顺受了伤,要叫郎中过来。长公主摇摇头驳了她,说:“不用,你叫人去通知国公爷回来。”
太夫人抓住这个空档,一边叫一边往外跑道:“来人!快来人!长公主疯了!来人保护老身!”她的手还没触到门,就被恭顺伸脚一勾给绊倒了,扒在地上。恭顺走过去,蹲下身子,扳着赵安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说:“你年纪大了,国公府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搬出去吧!”
太夫人怔了一瞬,随即剧烈的颤动这身子,疯狂摇头,挣脱开恭顺的钳制。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到另一边说:“不!不!!”
她爬到主位边,扶着桌子坐上去说:“不!我是老国公的夫人,定国公府是我的!!你……”赵安氏指着恭顺,胳膊连动着身体都在使着劲,她卯足了气儿说:“你不能赶我走!”
恭顺没有搭理她,反倒是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似乎是来了一大帮人。
恭顺探头朝外看过去,是赵连截了去找赵渊的朝夕,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了。赵安氏似乎是看见了救星,扒拉扒拉自己凌乱的头发,不再吵了。
赵连一进屋,就瞧见缩在角落里跪着的小安氏,连忙越过恭顺单手把她提起来,问怎么回事。说到底小安氏现在还记着恭顺方才进来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呢,哆哆嗦嗦的不敢向赵连告状。
赵连见她不说,又跑到赵安氏面前,与恭顺面对面说:“大嫂要么就不回府,要么就来闹事情!大哥如今不在府上,那我也有资格替他教训教训大嫂!来人!上家法!!”
朝夕被赵连粗暴地扯着头发,推到长公主身边说:“这个贱丫头,也一起挨着,打死了直接丢去乱葬岗!”
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把长公主按到长凳上去趴着。恭顺到底是女子,力气不如他大。两个人正拉扯着,僵持不下。
从廊间就传来一声呵斥道:“谁准你碰你大嫂的!!”赵渊大步从远处而来,照着赵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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