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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红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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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将视线放远,示意,“大总管来了,不妨你亲自问上一问。”
慕容紫回首,正好迎上追上来的宋桓。
“我的小祖宗,你怎走如此快?就是不给杂家留几分余地,也要为着自己的往后着想不是?”
宋桓还在为起先一幕心有余悸,压根没留意到亭下的萧晴子,对那阵穿耳的琴声更是不闻不觉。
老糊涂了!
他嘴上就只顾着对人噼里啪啦的道,“那司徒章做事一板一眼,又还有其他人在,眼睛杂得很,万一今夜的事情传了出去,远的就不说了,保不齐两宫太后会以此发难,您……”
还没数落完,慕容紫沉声质问,“你可有假传圣旨?”
宋桓一愣,如颗老松似的僵住。
不妙!
敢情他的所为让这位姑奶奶会错了意思?
慕容紫翻涌的情绪才是恢复几分平和,当下得他这反映,连心头滋味都品不出来了!
眸光闪烁得越发激烈,她攥紧双手,嚅动嘴唇,半响强迫自己挤出个‘说’字。
宋桓一把年纪,愣是被她震得抖三抖。
怎么说?如何说?
说万岁爷这会儿正与德妃亲热得难分难舍?
说是连宋桓都不相信咱们万岁爷能够心甘情愿呐……
可是——
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英明神武的武德皇帝中了奸计,故而因此,那一直以来被他放在心里捂着的那位心尖人……你只能受着了。
眼看着她眼眶倏的泛红,那透明的液体在里面滴溜溜的转着,死死忍住就是不决堤涌出。
被皓齿咬住的下唇发了白,有了受伤的青紫色,再而一抹猩红渗出,顷刻就把自己伤成了这个样子。
宋桓看在眼里,心头跟着怅然伤怀一场。
自古最伤人的根本轮不到什么削铁如泥的绝世神兵,而是一个‘情’字啊……
皇上与慕容紫如何走来的一路,他瞧得真真的。
虽说帝王宠幸自个儿的妃嫔实乃寻常,可偏生就是在这两个人之间,身份地位都成了次要,都是眼里揉不得沙的主儿,更别说突然硬生生的横进来那么一个人!
自怀里掏出丝帕递到慕容紫的跟前,他隐晦着,好言道,“姑娘,忍这一时,往后日子还长。”
只要守住皇上的心,别说一个德妃了,就算让她做了皇后,照样连个屁都不是!
垂首看看宋桓好心递来的帕子,慕容紫眉间一紧,抬手拿袖子胡乱把眼眸擦了一把,转身就要往雅园那处冲去!
是冥顽不灵,是自欺欺人,她非要亲眼瞧上一瞧!
宋桓大急,哪儿能让她去?
当即绕到她跟前拦住,苦口婆心的劝,“莫去,莫去……”
他在宫中活了大半辈子,为人圆滑得都快成精飞仙,在楚萧离跟前溜须拍马是张口就来,真正到了这般时候,竟嘴笨得不知如何劝下一个人。
真心不易,真情更难,经不起那些个……
“何必与自己徒添不快?”他大叹,话道得苍白无力,“忍忍吧,忍忍就好了。”
慕容紫被气恼得昏了头,被伤得体无完肤,孰轻孰重,他替她掂量着。
逾越的握住她的手腕,重重捏了她一把,宋桓低声道,“皇上心里装的只有姑娘一个,今夜这事,不说姑娘受了委屈,明儿个就是皇上也不会轻易作罢。你若现下去了,见到那般情形,难不成还能……”
他欲言又止,老气叹得一声接着一声,“皇上在意哪个,都是看人来的,他此时身不由己,定不愿意让姑娘看到,再者……到底那是德妃,此事闹大对姑娘无益,你听杂家一句,往后日子还长!”
最后,他又语重心长的重复先前的那句话,希望能够将看似呆滞了的慕容紫点醒。
琴声忽的扩大,伴着萧晴子张狂的笑声,“大总管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公主不远千里而来做了楚皇的妃子,伺候圣体天经地义,慕容紫身为区区官奴,岂有资格争风吃醋?她不懂事?大总管也糊涂了不是?”
老眼昏花的宋桓才发现亭子下有个人在弹琴。
光听她嚣张的话语也晓得她的来头了。
好一个德妃,好一个宁玉华,被她教出来的好奴才!!
端起总管架子,宋桓对其破口怒骂,“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在此放肆?!德妃设局邀宠,乱我皇家纲常,此等不耻下作之事,实在损我皇家体面!”
“如何都是帝王妃子,谁不想邀得圣宠一顾呢?”
轻快的抚弄琴弦,萧晴子笑道,“随便大总管怎么说,不耻也罢,下作也好,你且去问问宫里其他的娘娘们,哪个不想?”
宋桓狠狠的往地上呸了一声,“哪里钻出来的下贱胚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莫狂,明日先将你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杀她?
萧晴子不以为然,流转的眼波含着得意之色,“明日再说明日的话,***一刻值千金,既然有人实在想去一顾,大总管何不成全?看了,早早的把心死了,往后莫再做痴心妄想,能为着公主做到此,我死又何妨?”
说罢,她仰头呵声大笑,素指在弦上横扫,快活得不知今昔为何夕。
那琴声越来越激荡,每一声都锥刺人耳,震荡心肺。
宋桓瞧着她诸多诡异,小小一个宫婢不可能大胆到这个地步,再望她弄琴玩音十分纯熟,思绪一想,隐约猜测到德妃入京那天,或许她才是和皇上交手的人。
此时四下无人,又是湖泊中间,只他一个老东西在这里,万一她要对慕容紫不利……
意识到危险所在,宋桓移身忙把人护到了身后去。
将将做完这个动作,只听身后似响起话语声,淡道,“杀了她。”
宋桓当即一僵,那根早就直不起来的背脊统是发了麻。
慕容紫在同哪个说话?
是让他去杀了弹琴的小丫头,还是叫着谁来杀自己?
疯了不成!
向后去看的脑袋转到一半,余光中忽的窜入一道魅影,快如暗夜晴空里的闪电,杀气腾腾的踏湖掠来,杀入亭中——
琴声随之急促尖锐,缭乱毫无章法美感可言,让听到的人切实感受到一阵狂躁,一阵烦闷,仿佛自身的皮肉下有什么在沸腾躁动,要把自己生生撕裂!
无风,湖上水声大作,平白掀起几丈高的浪!
水花四溅,水雾迷蒙,骇得宋桓心惊肉跳,全身都在发颤。
天——
他竟是看到那人纵身凌空,高高跃起,再猛地坠下,从四面八方攻杀去!
如此反复以往,不过尔尔片刻,大理石砌造的八角亭都被毁去一半。
亭中的小丫头更是厉害,凛凛眸光审度着局势,纤长的十指翻飞不停,对着那琴弦一勾一挑再一放,便是形成肉眼可见的气仞向着如鬼似魅的暗影横飞去。
锋利至极,威力至极!
那被慕容紫招来的杀影亦非等闲,你来我往的交手间,势均力敌,高低难分。
场面太过惊人,以至于宋桓这等怕死的人连逃命的念头都忘记。
心中独独剩下一个想法——还好他早就将这处的人屏退,否则得引来多大的***乱啊!
激烈的打斗中,琴声渐渐不得初初时候的盛气凌人,而那道影子却行动得越发自若迅猛。
想不到慕容紫的身边竟然有这等高手,打了那么久,宋桓连个脸貌都没看清楚。
他兀自毛骨悚然,不禁向身后女子看去。
清冷的白月光下,她静雅的脸孔泰然平稳,若非眸底一片浑沌,宋桓定会误以为她恢复了理智。
恰恰不然!
大抵慕容紫面上表现得多冷静自持,相反心里只会更加疯狂!
照此下去,宋桓更加肯定,今夜万万不能让她见了万岁爷,否则……唯恐天下间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淡薄的注视着战况,不知慕容紫又变化了怎样的心思,她忽然启声,语气得像是与人面对面说话那般清淡,“慢着。”
蓦地,不停攻击亭中之人的暗影猛然弹开,远离。
琴声止,水声渐消,静。
月朦胧,湖上更朦胧!
诡寂——
唯独盛放的白荷与大片荷叶还在随波荡漾,此起彼伏,以此告诉了哪个,方才的打斗都是真的。
湖心中,一片偌大的荷叶上有一长身玉立,单是与人望个背影,婀娜妖娆有,英姿飒爽有,难辨雌雄!
等到他将头转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又柔媚非常的绝色脸孔,宋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真以为自己花了眼。
以着人的重量,怎可能端好的站在一片荷叶上,站得纹丝不动……
一声断弦之音划破短暂的寂静,再度将人的目光引向八角亭中。
此时,那亭子不堪破败,几乎不复存在,亭中的人形容狼狈,抱着断得只剩下两根弦的琴咽出一口鲜血。
胜负已定!
“萧家?”站在荷叶上,雪影手执一冰玉美扇,遮住半面,不屑轻声道,“不过如此。”
萧晴子深受内伤,大口喘息,含血回敬道,“我在萧家不过是无名之辈,能与无泪宫七暗影交手,不胜荣幸。”
“此话说得不假。”合上玉扇,雪影连轻视她都懒得,“死在我的手上,是你此生最大福气。”
再而,他将头转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又柔媚非常的绝色脸孔,向着慕容紫恭敬地低首,“宫主尽请吩咐。”
慕容紫笑看他,眉眼间不知是在戏谑他一语中的,还是在自嘲自己先前的失态。
得她一眼,雪影绝世的脸皮微有一扯。
到底是晓得的,他失言了,还说了就中,简直比天上的大罗神仙还要灵!
如若不然,也不会在慕容紫一声令下时,当仁不让,最先窜了出来……抢表现。
眼下只是对付一个萧家的小丫头,对他羽扇倾城的雪影而言不再话下。
可若是待会儿慕容紫真的要他杀夜君,他是该自刎谢罪呢,还是硬着头皮上?
在着他心里活动得复杂纠结时,慕容紫已经将视线移向苟延残喘的萧晴子身上,不着边际的问,“你在萧家什么都不是?”
萧晴子强忍剧痛回以冷哼,“没错!你杀了我至多消去些许火气,就算你连宁玉华都杀了,对我萧家都毫无损失。”
慕容紫轻巧道,“我改变主意了。”
先前怒极了是很想杀她泄愤,可杀人只能得到刹那痛快,死对于她们来说太轻松。
想到这里,总是让人有些舍不得。
“你说你死了对于萧家没有损失,可是……”勾起唇角,慕容紫再问她,“萧家交给你的事,你做完了吗?”
萧晴子一时疏忽,松懈的表情疏漏了心境。
慕容紫的笑意扩大,“我说中了?”
她语气因此变得和悦起来,“你不怕死,不代表你想死,你对于萧家而言或许不重要,但死也得死得其所……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了性命受到威胁的家人。”
又是一句让萧晴子闻之色变的话!
借以萧太后的身世,慕容紫对萧家自有估量。
萧氏一门有兴有衰,某种程度上说,与慕容世家差不多。
贫穷的依附着富贵的生存,受尽脸色摆布都没有办法,这境况延续着一代又一代。
而在以武力论高低的萧家,势弱的后代注定被势强所控制,萧晴子便是其中之一!
不知何时,雾影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湖面上,每个人都占据了一片荷叶,将她能够潜逃的路线堵死。
萧晴子抱琴在怀,深知反抗无用,除了一死,她不可能从此地逃出生天。
沉默片刻,她反摆出任由宰割的模样,“你想怎样?留我一命慢慢折磨?还是想利用我为你做事?别做梦了,随便你怎样,我都不会屈从于你。”
“那么我把你的死讯送回北狄呢?你死了,你在意的人也会死吧?”
慕容紫不动声色,亦不是在吓唬她,“或者,我也可以顺着你的意思留下你,每日变化着法子折磨,只要你的事情没有做完,你咬着牙也会拼命的多活一口气,你不怕痛,但我会让人写下折磨你的过程,装订成书,送到北狄你的家人手中,供她们品阅,你看,这样如何?”
平静的说完,萧晴子猩红着双眼嘶吼,“慕容紫你好恶毒!”
她忽的挣扎,将怀中琴身一横,食指刚勾起一根弦,旁侧有暗器飞来,她痛呼,手腕上已是血流不止。
月影骂,“不知好歹的东西,有我们在,还会容你伤了宫主分毫?”
“那你们可要时时将她照顾好了。”
萧晴子不甘示弱,掀起嗜血的眸子杀气腾腾的看向慕容紫,“想她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慕容紫摇头,垂怜望她,“你年纪尚小,本是身不由己,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是萧家没有教好你……”
浅合了眉眼,她凝色沉声,吩咐花影,“六人当中,属你剑法最好,将她的手脚经脉挑断。”
音落,花影纵起穿入亭中!
寒光翻飞,血滴飞溅,伴随着萧晴子惊悚又不可思议的尖叫声。
转眼间,她身如烂泥,滩在地上,手脚四肢腕踝出,鲜红汨汨,连爬都爬不起来。
慕容紫来到了她的面前,卓雅的蹲下身去,一手抚上她的侧脸,“我不杀你,但我会找出你的家人,带到大楚,到时,是你看着她们先死,还是她们看着你先死,只这一样是能够与你选择的。”
由始至终她的话都说得十分平静,像是突然间脱胎换骨,变做谁也不认识的人。
萧晴子无法做出任何反驳,更在此一时开始对她所言深信不疑。
便也正是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慕容徵和楚云晞急急赶来。
两人身上的喜袍都完好整洁,想是根本没有共度新婚之夜的雅兴。
湖中的看似快要垮塌的亭下一片狼藉,鲜血染了满地,慕容紫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傲姿态,轻睨她今夜的战利品。
“四娘……”慕容徵站在亭外,半响才出声唤她,试着关切,“你可好?”
东莱跑去找他的时候把这边发生的事都说了,他倒不担心楚萧离会如何亏了去,最怕的还是自己这个妹妹被伤得疯魔了去。
她的手中,掌控着整个无泪宫……
“三哥哥,我没事。”慕容紫若有所思的轻声,默了半瞬,又道,“这个人,烦请三哥替我照顾,不能死了,自然,她自己也不会想要去死。”
站起身来,她冷眼看萧晴子,娇艳的唇角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容,寒彻人心。
“往后,你由我来主宰。”
言罢抬首,在众目悚然的注视下,轻描淡写的望了对岸尽头,隐没在暗夜里、隐没在竹林中的雅园一眼。
接着她转身,对向慕容徵的时候,终于蹙起平展的黛眉,挤出涩楚不已的笑,“日后烦请三哥多加照顾了。”
慕容徵微微怔忡,听不明白她话中意思,但又好像明白了。
等到他想问清楚时,慕容紫与他擦身,往来时的路返回,生硬的吩咐,“明儿个我就先回宫了,相府里的事你们看着办吧。”
忽然一时,谁也猜不透她的心。
朕好像没脸见你了?
更新时间:2014…8…20 8:56:05 本章字数:6490
清晨。
鸟儿欢快的啼鸣声悠悠响起,几缕晨曦自雕花木窗外映照近来,细小的尘埃在其中飞舞流转,看似它们如何都出不来,实则,它们无处不在。
鼻息里,还残留着昨夜缠绵过后的气息。
伴着这丝愉悦,宁玉华恢复少许意识,连眼睛都未睁开来,嘴角就已先勾勒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身旁早就没了那炙热的温度,手能触到的地方一片冰凉,但——她赢了钚。
即便只有这一次也好,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往后还会有许许多多次,这才是个开始。
不急。
勉强拖着疲惫的身子自床榻上坐起,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就在床的正对面,楚萧离竟还未走荬。
此时他已穿戴规整,金冠高束,玉面倾城,袭象征着无上权利和尊贵的龙袍完美的贴合着他欣长健硕的身形,似青山远黛,似梦里画中。
无需浮华的辞藻修饰,无语多余的华丽陪衬,年轻的帝王风姿卓绝,芳华绝代。
虽然隔着半透明的百花屏风,不太看的清楚他的脸貌,可是宁玉华仍旧看呆了。
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会爱上这样的男子呢?
就这么痴痴的将他望住,再情不自禁的回味起昨夜发生的所有,不禁,她双颊泛出羞涩的红晕,帝王宠的滋味,实在让人贪恋。
默了一会儿,玉足沾地,探手伸向备在旁侧小案上的新衣时,她想了一想,转拿起昨夜那件沾了迷香的寝袍随意将无暇的身子裹上,遂,赤脚行了出去。
楚萧离坐在床对面的长榻上,在他的身后是两扇雕花木窗,窗未开,光线自雕纹镂空的缝隙自外向内渗入,正好将他身形轮廓柔和的勾勒了出来。
他双腿交叠,很是闲适自若的姿态,一手曲放在旁侧的软枕上,一手捏着信笺,垂首细看上面的内容。
宁玉华来到他的跟前两步,顿足半蹲半跪下去,话音娇软,“臣妾……向皇上请罪。”
言罢,她抬起如水杏眸望去,正好迎上楚萧离的直视。
虽他看似冰冷无情,深眸若幽滩,可这相视一眼,又叫她心神荡漾。
床褥上灼目的痕迹已然干涸,失去了原本鲜艳的颜色,却是向人昭示了不争的事实。
从今日起,宁玉华真正成为了楚皇的女人!
心中刚冒出此念,忽闻楚萧离呵声轻笑,讽刺意味十足,“你们兄妹两都是能耐人,一个在北狄摆弄权术,摒除异己,一个在我大楚机关算尽,宁玉华,你竟然敢对朕布局。”
他每个字都说得极轻,仿佛是在与他的妃子稀松平常的对话,用着男人对女人应有的语调,温柔有,宠溺也有。
可,细细咀嚼,这些不过是她想要,却求不得的。
宁玉华早就料到他会不悦。
但凡强势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主动出击的女人,更何况楚萧离身为一国之君。
他有想要爱护的心头好,只不是她罢了。
不是也没关系,她不在意。
谁让他是皇帝呢?谁让她是他后宫里无数妃嫔的其中之一?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身处各自的位置,做着分内的事。
对于后妃而言,不争宠,活着与死了无异!
“臣妾之罪!”埋下头,双眼含泪,宁玉华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失措,啜泣道,“臣妾自知犯下难以挽回的罪过,那也是因为……因为臣妾实在没有办法了……”
楚萧离笑着,看不出喜怒,兴致问她,“你没有办法?”
他的语气分明柔和无边,却又有着寒彻人心的凉薄,寒气逼人,听的人为之颤栗。
宁玉华无法确定他的情绪,只好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眼前那张脸容笑意不测减退半分,眉目弯弯,眸若幽潭,总是含着几许零星闪烁的光芒,捉不着,摸不透。
微有上翘的嘴角似乎永远带着一抹志在必得,不多,但你总会知道这点自信他是有的。
他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对他一无所知。
对着这样一张俊美无匹的脸容,宁玉华连早就编织好的谎言都无法继续下去。
不明所以的变得支吾……
“臣妾、臣妾自北狄嫁来,一心只为两国交好,可是皇上专宠淑妃姐姐!臣妾吃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皇上——”
不知是情绪使然,还是她心里莫名恐慌,不由自主的就用手将楚萧离的衣摆紧抓!
“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往后会好好伺候皇上的!”
楚萧离全当她是个笑话,“你向朕求这个机会,是以着北狄公主的身份来求,还是以朕的妃嫔来求?”
“我、臣妾……”
“宫里那么多的女人,若朕都要给机会,岂不要累死朕了?”
她怔怔然,盈满泪水的美目里全是不可置信!
楚萧离身为天子,怎能说出如此轻佻的话来?
到底当她们这些后宫里的女人是什么?!
“如何?朕说一句实话,你就受不了了?”楚萧离依然笑着,唇边的温柔化作残忍。
他倾身靠近了她,霎时陌生的冷香将她包围,这与昨夜的炙热完全不同。
自然,她一直都该明白,他对待她的那些,都是她骗来的!
见她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大有躲避自己的意思,楚萧离俊庞上的冷笑倏的扩大,戏谑道,“你既已在朕这里骗得一*夜,何以哭丧着脸?莫非你还期望仅是这一*夜,朕就对会对你呵护备至?”
掂起她的下巴,他细细将她楚楚可怜的脸孔打量,忍不住要夸奖她,“你倒是会演,眼泪说有就有,只可惜……在朕这里,哪怕你流的是血,也不会得到半分同情,你,不配。”
蓦地挣脱他的控制,宁玉华把头撇开,“皇上不必如此!”
“不演了?”他反而还有期待。
举目直视,宁玉华红晕未消的脸孔已然变得尖利非常,“大家各行其责而已,你会答应娶我,并非看好我的哥哥,而是若娶了我,便与北狄皇储之争又添了一股势力,北狄越乱,对皇上越有力。”
至于说到喜欢,说到呵护备至……是她一时昏了头脑,不该心生妄想!
都是相互利用罢了!
“爱妃所言诧异。”她不愿意再演下去,楚萧离却很想与她配合到底,“既是互利互惠,你方才在期待什么呢?是朕会错了意思?还是你明知如此,偏要自取其辱?”
宁玉华一僵,那才将被她避开的手又伸了来,修美的长指拂开她微有凌乱的长发,为她拉起她先前出来时候故意松垮露出肩头的寝袍。
他的动作翩翩尔雅,对她靠得又是那么的近。
他的每次均匀平和的呼吸她都能滴水不漏的感受到,没有欢喜之情,没有盛怒之意。
他对待她的方式,如同对待一件没有感情的摆设,没有魂魄的器皿。
他竟然……未将她当作人来看待!
可是哪怕她只是一件从没入过他眼的陪衬,他也不允许她搔首弄姿。
故而他已将她放在该搁置的位置,她就不该胡乱动作。
这一次是他亲手把她重新摆放好,下一次是怎样的后果……难说了。
一边悠闲替她做着整理,一边,楚萧离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晨朕收到北狄密报,近来你哥哥亲自领兵,镇*压边境部落有功,风头无两,连那些中立许久的大臣都有许多归顺于他,再而……”
话到此,他有意一顿。
松开触碰她的手,收身退回,端坐,幽冷的目光将她全然笼罩——
“北皇病危。”
她陡然一僵,霎时瞠大双眼,像是想要向他求证此事真实与否。
楚萧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连最先的零星厌恶都找寻不到。
“比姿容美貌,你不如贤妃一丝,论聪慧睿智,你不及淑妃一毫,别的妃子不得朕喜欢会想方设法讨好朕,你却反其道而行,你说,这样的一无是处,朕留你何用?”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高高在上的将她轻视着,“看在宁玉书如此卖力的份上,朕尚且留你一命,爱妃,在朕的眼皮底下过活,方知见好就收,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至于皇后之位,从来都没你的份。”
不该你的,连想都是奢侈!
他留下来就为对她说这个?
宁玉华瘫坐在地,赠给自己一个嘲讽至极的笑。
不该她的?
她的皇后之路到此为止?
不!
还没完呢!
……
雅园外面有一方宽绰的平台,前有碧湖风光,四下竹影随风婆娑,美不胜收。
楚萧离孤身行出,先是被一阵刺眼的晨光灼得片刻不能视物。
他不耐的眯起星眸,露出抹厌烦的神色,再而等到他适应了光线,最先望见正前方湖泊上那不成型的八角亭。
亭子另一端有几个工匠正在那处敲敲打打,声响在湖面上荡开,传出了老远,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得哪个惊恐极了的大喊‘要塌了’!
众人跳湖的跳湖,躲闪的躲闪,跟着是轰然坍塌的声音。
转眼间,连那剩下的八角亭都不复存在,而将湖两端连接的石廊全然塌陷进了湖中,生生露出个缺口来。
楚萧离光是望着都能想象昨夜打得有多激烈,不禁有些发怔。
“哎呀,真是好险呐!”
忽然响起了慕容徵悠闲的风凉声,楚萧离移眸寻望去,才发现平台左侧的玉石桌边,他素来器重的贤相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里煮茶。
得他望来,慕容徵对他举了举茶杯,邀请,“皇上可要过来小饮一杯?”
楚萧离断然拒绝,“不必了。”
此刻他心里记挂着哪个,还需要讲出来?
慕容徵回身望那塌了的八角亭一眼,还有几个工匠不曾游上来,闹腾得厉害。
他嘴里满是遗憾,“臣下今日起了大早,便特来与皇上请安,还好臣下来得及时,不然走到一半时,这亭子若是塌了,臣下一命呜呼,再不能为我大楚效力,不能为皇上分忧,真是……老天保佑。”
“废话!”
收回目光,楚萧离根本不想多看他半眼,直径就朝着湖边走去。
慕容徵见了,又是忙不迭假惺惺的说道,“皇上这是要过到湖那边去?实在太不凑巧,臣下方才使了人来修葺,眼下亭子又塌了,这边连只小舟都不曾有,不如皇上还是与臣下喝杯茶,等上一等?”
来到湖边,楚萧离转身给了他一个正眼,“慕容徵,你若还想继续做朕的宠臣,朕好言劝你,说些想听的。”
“这个……”
深受百姓爱戴的慕容相绞尽脑汁想了想,忽的眸光一闪,“我家四娘天还没亮就回宫了!”
末了忍不住对天叹一句,“苍天可鉴,我慕容家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连我家四娘都……”
话还没说完,只见楚萧离纵身一起,脚下如逐风踏云,身轻如燕的掠湖而去,那好容易爬上岸边的工匠见状,一个不留神又掉了进去。
都看呆啦……
那男子怎的穿着一身金袍?
莫不是——天子真身?
“哎呀哎呀……”慕容徵举着茶杯走上前去,举目远观,满脸的崇拜,“皇上武功盖世!”
对岸,楚萧离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徵笑意消退,转身望了一眼雅园,“文生。”
音落,宋文生自竹林里行了出来。
他吩咐,“去告诉德妃娘娘,过湖的亭子坏了,需三、五日才能修好,这些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宋文生有些无语,“相爷,若德妃要小的备舟怎办?”
慕容徵蹙眉怨他一眼,“你跟了本相这么多年,这点搪塞的功夫都不会?”
从未得宠,又失去价值的女人,还……让着他家四娘伤心一场,你说当如何?
“这里可是相府啊……”
慕容徵一手举杯,一手提着锦袍衣摆,慢悠悠的往湖边右侧走去,大而化之道,“把小舟拉出来,送本相过去后,凿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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