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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红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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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会得小辣椒打退堂鼓的反映,他不如早些给了她。
    这会儿再来后悔为时晚矣,他只能尽力解释。
    “宁玉书为人狡猾,那日你虽唬了他,后而我再细想,保不准他会参破什么,最稳妥的法子就是真的让你做了宫主,这样往后有人保护你,我也放心些。”
    无泪宫的杀手是他多年前在西漠亲手调教出来的,行过血煞令,只服从宫主一人的命令,铁血无比。
    哪怕她下令杀他,宫里三千禁卫军,有去无返,杀手们也万死不辞。
    只不过这些不算重要,他改日再说与她听无妨。
    楚萧离抬起头,把慕容紫勉强转对向自己,深邃的眉眼里全是真情实意,“至于今日,你与其他宫婢一道来昕露宫请安,我若还在,你必要跟着说那些吉祥话,我不想听,你对着我说必定更是难受,不若我就窝囊些,避着你好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罢了,话说得可怜巴巴的,听他说的人又不是石头心。
    想来想去,慕容紫只好问,“那我是不是不该再同你怄气了?”
    楚萧离点头再点头,“这样会显得你心胸很狭窄。”
    她再继续问,“那往后我不算计你了,你也不要算计我好不好?”
    哪里还有不好的说法?
    楚萧离赶忙应了个‘好’字,千依百顺。
    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不同就在这里了。
    宫里的其他女人对他来说是摆设,是棋子,但她不是。
    慕容紫的手又被他重新抓回掌心里握好,说通了,这下是真的放心些了。
    只早先被割破的手指头不小心给他捏到,轻微的痛感刺得她蹙眉,两个人同时望去,他见到那结了新痂的小伤口,满是不解,“怎么伤的?”
    问罢就惹得小辣椒一通猛瞪,“还不是你做的好事!你怕疼,关红翎怕疼,我就不怕了?!”
    楚萧离恍然大悟,这个红翎……要他说什么好?
    唉,横竖今夜什么窝囊的话都说了,不怕多个诚心实意的认错。
    像个愣头青似的站起来,握着她破了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吮了吮,再用着可怜到极致的表情,“没得下次了。”
    慕容紫很受用。
    眨巴着眼睛看着这时的楚萧离,实在欢喜他装坦诚的模样儿。
    彼此傻傻的相互瞅着,多看几眼虽看不出花儿来,却在对方眼里,那人比花不知好看多少倍。
    楚萧离一站起来,两人近近的杵着,才发现自己比她高出不少。
    玩心作祟,他伸出手在她脑袋上齐平的比划了下,是到他胸口上来少许的位置。
    原来是个小矮子。
    都快二十的人了,长不高了的。
    看到他眼底坏心的戏谑,慕容紫正要恼他,冷不防后脑勺被他扶住,将她整个脑袋往他胸口上按。
    “莫怕,有我在。”楚萧离干干脆脆的说。
    她的心跟着上上下下的跳,渐而恢复安稳,闷在他胸口里微微笑了。
    “怎的你来得这样快?”她没头没脑的问,“不是在酒宴上么?”
    说起这个,不管是万岁爷还是九郎,那都是想想就要心花怒放!
    “这个么——”笑意在他俊朗的脸皮上肆意开,“玄成同朕说,只要今夜来了,要什么都给,哈哈哈哈!”
    怎会来得不快?
    “你……无耻!”
    “朕有说要做什么了么?”
    “……你做什么都无耻。”
    “四娘,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
    我跟你们说哦,其实这一更有1W2,真的!长夜漫漫,剩下的六千字请自由发挥想象力,噗……(头顶锅盖遁了。





     倾倒的,是只有他一人的城池
    更新时间:2014…8…20 8:56:00 本章字数:6412

    卯时正,群臣自宣政殿鱼贯而出,三五相谈有之,独行其中有之。
    虽说皇上已连着五天未上早朝,但西边的匪患已派兵前往剿灭,南方的水灾也在钦差大臣的治管督促下修筑堤堰,有条不紊的治了水。
    近来地方呈上来的折子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大楚国一派风调雨顺,安泰之象。
    便是如此,都觉着万岁爷不上朝也没得什么。
    总比天天按着时辰坐在那里从上往下盯着他们,大眼瞪小眼要好钋。
    武德年间,这一位楚皇瞧着似乎不按常理出牌,心里却清明得很。
    偶时一句话能把人堵得断掉思路哑口无言,听来无理,过后细细琢磨,才惊觉里面好几个意思。
    道理占了,威胁也夹涵在其中罴。
    慎得人一身的冷汗。
    然而再偶时,皇上不小心打个瞌睡,他们做臣子的眼巴巴勾腰驼背站在下面干等着,也十分的累人。
    总而言之,没事的时候,不见亦是种幸运。
    吊儿郎当的离帝,着实让这帮朝臣惧在了心里。
    入了夏,刚至卯时的天蓝得深邃,晨曦自视线尽头的宫阙后方渐渐泛起,万丈金光已在层层叠叠的云层之后跃跃欲试,连迎面浅拂而来的风都带着干燥的味儿。
    今日必定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不少大臣们纷纷驻足在高阶上,一边欣赏远处的火烧云,一边憧憬畅想着大楚国的未来。
    国丈大人的心情却始终欠佳,无暇那方绮丽的美景。
    独自走出宣政殿后,关濯放慢了脚步,趁其他同僚的不备,一个转身,移到大殿左侧最边上那座金水桥下方,掩进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去。
    在东华殿当差的内侍官高汶早已久候多时。
    此人是关濯五年前安插在东华殿的内应,因此两人见了面,并未寒暄,关濯直接问道,“最近皇上可有何特别之举?”
    不日前女儿回门,排场极大,连着关家上下也得了丰厚的赏赐,京城的百姓都在津津乐道,说关家出了一位承眷圣顾的宠妃。
    私下里,关濯向女儿询问,不想得的仅有三言两语的敷衍。
    红翎是道,身为关家嫡长女,断不会望着关家日渐衰败下去,其他的,望他这在家中为父,在朝中为官的国丈大人放宽心。
    宽心?
    关濯为官几十年,怎样的风雨不曾见过?
    唯恐女儿已被楚萧离收为己用,当真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得关濯劈头问来,高汶面上紧迫,左右张望了下才道,“国丈恕罪,近来万岁爷在殿中的一举一动……小人实在不知!”
    闻言,关濯眼底渗出怀疑,“你身为东华殿的副管事,怎会是一个‘实在不知’?”
    高汶早有准备,不慢不紧答来,“国丈有所不知,上回慕容紫被贤妃罚在锦绣宫外跪了半日,此事皇上得知晚了,把里里外外的奴才处置了不少,小人虽为东华殿的副管事之一,却如何都没有宋大总管与他徒弟东莱来得亲厚。那件事过后,东莱主内殿,小人和手下的只负责外殿,平日连端茶送水都用不着小人们,简直同外面的铜鹤摆设!”
    在宫里为奴,宫女儿们还能有个盼头,做了公公却是一辈子的事。
    楚萧离身边有宋桓和东莱,高汶连近圣驾都难,自个儿也在暗自苦无出头之日。
    关濯听他言辞真切,起先的些许怀疑散去几分,兀自沉吟着道,“你说皇上为慕容紫大发雷霆?”
    高汶知道他话中隐藏的意思。
    早在慕容紫入宫时候,关濯就对他仔细叮嘱,叫着他暗自留心皇上对此女可有那重意思。
    只不过说到贤妃罚跪一事……
    高汶做思量状,低首道,“小人觉得不然。皇上早就有心清理东华殿,或许此回只是借故发难,而慕容紫受罚,后宫众人皆知,是两宫太后在暗自较劲,她反倒成了当中受罪的那个,说起来是有些冤。”
    说着,他抬眸看了看关濯的脸色,见关濯深谙不语,他继续道,“小人并非是说皇上对慕容紫不得心思,此事上小人还未找到蛛丝马迹,故而不敢贸贸然断言。”
    连两宫太后都不知道慕容紫到底想要什么,他一个连东华殿内殿都进不去的副管事,有名无实,哪里能揣测那么多?
    可是这回答显然不能让关濯满意,他只好再道,“倒是小殿下入宫之后很喜欢慕容紫,皇上对此仿佛有些不满,自打小殿下搬去东宫后,日日都派人请示皇上,可否请慕容紫前往说个故事,十回里就得了一回,且是那回过后,次日皇上重重的处置了前往请示的太监,后而小殿下只要提及此,东宫里的奴才就跪一地,谁也再没那个胆子。”
    看起来便是皇上厌烦了自己的儿子和一个女官亲近的事实。
    更何况,这个女官还是慕容家的嫡出之女。
    关濯眯了眯眼,将高汶的话细嚼慢咽。
    从南巡伊始,楚萧离对慕容紫的态度就不明朗,慕容家势大,保不齐是他借此女施展障眼法。
    他们这些人统是雾里看花,谁也不明白。
    虽然慕容渊和慕容徵那父子两在朝中各自为营,想把慕容紫捧上后位的心却整齐得很!
    眼下,红翎虽位列三夫人之首,为后宫之最大,可毕竟不是皇后。
    萧忆芝心属贤妃,还有个从北狄来的德妃,加上若干妃嫔,哪怕有长姐坐镇寿安宫,后宫的局面都丝毫不比朝堂上轻松。
    而叫着关濯最头痛的还是女儿油盐不进的态度!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忧虑的长叹出一口气。
    高汶入宫五年,察言观色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见状宽解道,“国丈不必太过忧虑,自选秀之后才过了整六日,这六日里皇上有一半都留宿昕露宫,更别说淑妃娘娘还回门一日。”
    “行了,这些个话你无需多说。”关濯抬手打住,心里有数得很。
    楚萧离哪会真心对他的女儿?
    拿着红翎当幌子,做个众矢之的还差不多!
    转念一思,这情况倒与南巡时候他对慕容紫的手段相似。
    罢了,连他都参不透,看来这件事真不能指望一个小小的内侍官。
    收回思绪,关濯对跟前低顺恭敬的人嘱咐道,“既然如此,你且本分行事,老夫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人是他送进宫的,如何拿捏,他自认适度有佳。
    高汶听之毕恭毕敬,“国丈言重了,能为国丈效命,是小人的福分。”
    许是他自知衷心的话语说再多都苍白,顿了一顿,又道,“小人还有一事禀告。”
    天色比先前亮堂许多,关濯天生多疑,先是举目往侧边处站在桥上放风的小太监看去。
    他们站的此地是个死角,背后无人,只有哪个从侧边经过才可能留意。
    见着小太监冲他轻微点头,示以尚能逗留,他才道了个‘说’字。
    高汶从容道,“小人虽只能守在东华殿外殿,但谁往内殿送什么,小人都暗记在心。这两日东莱那小子忙活着捣鼓了好些北狄名产送到里面去与圣驾过目,连皇上桌案上的书卷都多与北狄相关,不知可是因为德妃进宫的缘故。”
    话到此,宫里谁是从北狄来的,关濯心神通透。
    沉暗的脸容上都是谋算之色,他问,“德妃正式册封进御的吉日可定下了?”
    高汶答,“昨夜司天监送来三个良辰吉日,皇上已经选了其中一日,早先由宋大总管差人往六局那边通报过去。”
    “三个良辰吉日……”
    关濯刚就此思量,高汶会意道,“小人会尽快查清楚是哪三个日子。”
    倘若楚萧离选了最近的日子,那么可见他对北狄的用心。
    “下去吧。”关濯淡声一语,高汶对他微一低首,小心的退离此地。
    这次联姻确实改变了北狄皇室内庭争斗的局面,宁玉华显然有备而来。
    满朝文武更都看出楚萧离存着心要好好将其利用一番,会做到如何程度,只看彼此的利益牵连有多深了。
    ……
    六局,华庭。
    眼见窗外天色越发明朗,早已梳洗完毕的慕容紫打了温水来,再探首往里屋瞧了一眼,却是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她精致的脸容一沉,当真有些恼火了!
    步进里屋,把盛满水的铜盆往架子上放的时候,故意弄大动静。
    ‘砰’的一声,连着里面的水都洒出少许。
    屏风后头凌乱的床榻上,万岁爷裹着被窝不满的轻哼了一声,表示:吵到他了,轻点儿声。
    接着……人是再没回响。
    慕容紫蹙着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两手支在腰上,半是没辙的愠怒问道,“你到底起不起?!”
    连着好几天都这样!
    晚上变了法的偷摸过来,夜里宁可拉着她说一宿一宿的话都不睡。
    到了早上,任她软硬兼施,送香吻、撒小泼、发脾气全都用上了,楚萧离说不起就是不起。
    天都要大亮啦,六局华庭是个什么地方?
    到处都有女官进出来往,他都不为她想想!
    得她低声怒吼,楚萧离听在耳朵里,乐在心里,困觉得笑不出来。
    原来他真没打算拿红翎来做幌子的,可有了一次就有二次,再来许多次……上瘾了,不得办法。
    谁还没个情不自禁的时候?
    沉默了小一会儿,万岁爷只觉有道寒渗渗的目光长久盯着自己,无数的小刀子飞扎而来,弄得他身上怪痒痒。
    唉……
    他若再不给个反映,怕是小辣椒要把那盆端来的水都浇泼在他身上了。
    刚勉强睁开惺忪睡眼,果真瞧见屏风外的人儿抬起水盆,噔噔噔的绕进来,露出她凶神恶煞的脸孔。
    万岁爷不怕。
    “如何?”
    慢悠悠的撑起自己,楚萧离靠坐在床上,修美的身只着了件单薄的白丝寝衣,薄削的双肩上仿若都是侠骨柔情。
    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胸膛,看似有种病态的美感,却是只有慕容紫见识过他真正的强悍。
    一头比女子还柔顺的青丝如瀑流泻而下,散却不乱,为着清晨平添一抹旖旎的风情。
    他半眯的眸子迎跟前凶巴巴的小女子,长而浓密的羽睫下,流光溢彩的释放着宠溺的光华。
    人是好脾气的建议道,“这是你的床,倘若湿透了,今晚你当怎么睡?”
    慕容紫气得胸闷,咬牙切齿的对他挤出两个带着火气又着急的字眼,“起来!!”
    楚萧离实在享受每日早晨与她斗嘴的乐趣,正想再调侃几句,门外忽的响起个小碎步的靠近——
    “姑娘可起身了?”
    男人的声音?!
    楚萧离登时凝色,都没来得及发作,慕容紫一把将手里的盆塞与他,低声道,“莫乱来,否则叫你好看!”
    他愣住,不禁睁大了自己纯澈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胆敢威胁万岁爷!
    有些委屈。
    不忿归不忿,如斯时候楚萧离是很乖的,不给他说话就真的闭着嘴。
    见他吃瘪的样子,慕容紫眼角溢出一丝浅笑,“乖乖洗脸,我去去就回。”
    说罢扭身就去外屋了,走的时候还得意的在他脸皮上拧了一把。
    啧,真是细皮嫩肉!
    ……
    借以愈渐放明的天光,已是有个人影轮廓映在门上。
    慕容紫走过去,并未开门,只相隔问道,“事情可是办妥了?”
    今日楚萧离没去上朝,故而大臣们散得快。
    估摸时候差不多了,来人是哪个,她自然晓得。
    高汶站在门外,相较此前对着关濯时候的低眉顺眼,这会儿脸容神情则多出种志在必得的胜券。
    没有半句废话,他利落道,“妥了。只等小人将所择准日的消息送与国丈,两宫那边,五日内必有动作。”
    慕容紫莞尔,“有劳公公了。”
    “姑娘客气,往后还有的是指望姑娘的日子。”
    “那是自然的。”
    高汶圆滑的一笑,“卯时快过了,小人这就回东华殿去,姑娘好生歇着。”
    “好,公公慢走。”
    ……
    再回到里屋去,楚萧离还端着水盆坐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和原先一个样!
    对着这一位,慕容紫彻底没辙了,“怎的还不起,你诚心要为难我不是?!”
    挽着袖子走过去,也不与他多计较了,拿了湿巾在水里搅了搅,拧干,往他脸上撒气的用力擦。
    动作又鲁莽又暴力,楚萧离任她摆弄。
    擦好了脸,他抬眸冲她笑得奸诈,“朕不知尚寝大人何时与东华殿的奴才有了这份私交,还不如实招来?”
    说他记性好,那绝对不假!
    东华殿百八十个奴才,楚萧离对个个的脸貌声音都有印象,略在脑中一思,就能想个大概。
    时才偷偷站在外面传话的那个叫做高汶,乃为东华殿的副管事之一,实则是关濯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横竖是个被察觉了的,放在眼皮底下安心,懒得摘出去了。
    把他手里的铜盆取过,慕容紫轻飘飘的将他睨了下,有心刁难,“不若你猜猜看?”
    说着低身把盆放到脚边去,扭身到紫檀木架上取他的衣裳。
    见天色不早,楚萧离自觉的穿了袜靴,站起来配合的伸展双手容她给自己往身上急急的套衣服,一边寻思道,“他说要把择到准日的消息告诉关濯……之后两宫太后会有所动作,后宫里能让这二位觉得是个威胁,有必要联手一起动的女人,当前而言,不就只有宁玉华么?”
    垂首望了望站在跟前手脚麻利的与他系腰带的人,他痞里痞气的坏笑,“可是猜对了?给爷亲一个。”
    撅起的嘴刚凑过去,慕容紫毫不留情的顺势拧了他腰上软肉一把,“你会有猜不到的?”
    她下手狠,疼得楚萧离龇牙咧嘴。
    才过了区区几日,小辣椒越发的厉害,一看就是个会管家的。
    不单将万岁爷伺候得舒服,还会为后宫里那些闲得没事干的女人找排遣寂寞的乐子。
    是要先对付宁玉华么?
    正合他意。
    人已经被摆到大楚的后宫里来了,往后宁玉书能不能当上北皇,全凭他自己的本事。
    对他这个同样野心勃勃的妹妹,没有纵其胡来的说法。
    穿好了衣裳,慕容紫连拉带扯将他推到妆台前坐好,拿起木梳给他挽头发。
    楚萧离含笑的瞅着铜镜里的璧人,怎么看都觉得神仙眷侣不过如此啊……
    慕容紫专心一意的给他挽头发,纤细葱白的指头在浓如墨的发丝里穿梭,动作既熟练,又漂亮,虽她妆容淡得可以不计,在他眼里却是不可替代的美好。
    倾倒的,亦是只有他一人的城池。
    这便已足够。
    末了,他的墨发被一丝不苟的高高束起,金冠戴上,镜中便得一个英姿挺拔,傲然不羁的皇帝。
    楚萧离站起,对着颇为严肃的小辣椒笑趣恭维,“慕容大人不愧是尚寝局之首,每日能得大人陪伴在旁,实在是朕之荣幸。”
    慕容紫抱起手抬脸对他,“有没有赏赐?”
    他从善如流,“平关氏,安慕容,后宫唯你独大可好?”
    挑眉,慕容紫做尚在考虑的模样,“那成,做到了我们再谈其他。”
    万岁爷的嘴又厥过去——
    “那先亲一个。”
    “亲你个头!赶紧走,今晚不准来了!”
    【月末了,谢谢大家的票票。说下更新时间,现在这个不由作者自己控制,意思就是说,无论阿若在几点更,都要经过编辑复审一遍才会发布。一般在早上在10点~12点之间审核,阿若会保证每天的更新,下个月加更时间待定,么么哒~】





     凭她也想做皇后?我呸!
    更新时间:2014…8…20 8:56:01 本章字数:10670

    这个早晨,慕容紫刚连哄带骗的将万岁爷打发走,柳尚宫便派人来告知她,正式册封德妃的日子定下来了——就在今日!
    柳雯璀和杜欣想到了一处去,慕容紫与不远千里到来的德妃有重亲缘关系,将春裕宫的巨细都交由她搭理是为上佳之选。
    因着所择日头紧迫,册封的吉时在申时三刻,六局的人巳时便要过去准备绪。
    这天够得忙。
    慕容紫后知后觉,楚萧离早就有心把宁玉华当成靶子,推给两宫太后任由搓扁捏圆,否则也不会紧着最近的一天册封患。
    敢情她早先赶人说的那句‘今晚上不准来了’一语成笺。
    准不准,万岁爷都不得闲来了的。
    晨曦才将把整个皇宫笼罩,尚寝大人心头就开始发酸了。
    你说今晚上该怎么过?
    ……
    选秀之后,尚未尘埃落定的中宫之位便是最为紧要的事。
    风华正茂武德皇帝继位四年,身旁没有一位贤后相衬,终归是让满朝文武和黎民百姓挂在心上。
    皇后其实不难选,难就难在这位置后面诸多盘根错节、千丝万缕的争斗和利益瓜葛。
    如关家、慕容家这等大家族来说,拥戴家族女子坐上凤鸾宝座,便是最好的翻盘机会。
    若没有,朝中地位难保,家族兴衰堪忧。
    之余其他大臣,又到了站队押宝的关头。
    选择无非就那几个,连皇上都不会紧着自己的喜好来选,大家擦亮眼睛权衡好了看着办吧。
    两宫太后各有属意的人,分庭抗礼的局面显而易见。
    贤妃洛怀歆虽谈不上出身,可却与楚萧离自幼一道长大。
    在西漠时候她就陪伴在圣驾身旁,彼此间不仅有师兄妹的情分,她还率先诞下了皇长子。
    萧太后视她如半个亲生女儿,单说此,都要不遗余力的将她往后位上推巩。
    孖兴小殿下性情良善,聪慧有佳,如今都搬到东宫去住,皇上的心思可见一斑。
    倘若真的要将他立为储君,他母妃不高的出身会直接影响他将来地位稳固与否。
    因此,哪怕楚萧离对洛怀歆不咸不淡,光是考虑这一点,后位也当她来坐是为妥当之选。
    此举是为了下一代楚皇的权利地位着想,亦是为了大楚社稷着想。
    寿安宫关太后的心思就不用揣测了,她心目中的皇后非自己的亲侄女关红翎莫属。
    关家这一派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是皇后并非他关氏女,对于关家的变数大得足以致命!
    这境况与慕容家相似,两家本就在朝中水火不容,只为一个皇后之位,争到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
    再看眼下的局势——
    后宫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弱肉强食。
    ……
    慕容紫本没有打算要专门对付哪个的坏心,全赖她的好三哥使了‘弃暗投明’的高汶来献计。
    后宫这般光景,楚萧离摆明了作壁上观。
    不管谁后台多硬,不论哪个牵扯了多少暗中汹涌的纷争,想做皇后?凭本事上位。
    就算是胖得吓死人的林昭媛,假如她林家忽然发迹,震得了朝野,稳得住两宫太后,真到那一步,万岁爷不吝下旨封后便是。
    定然是眼皮子都不会眨半下的。
    反正底下的人争得越厉害,彼此削弱,对他来说越有利。
    慕容紫心知他不会放任自己不管,更相信只要她今日开这个口,要不了明日,最多两个时辰,她就是大楚国的皇后了。
    不需要任何说辞,她慕容家便是理由,楚萧离对她的喜欢便是理由!
    可是——
    关氏一党不会放过她,萧太后也不会放过她,更甚北狄的宁玉书都会因此有所动作。
    后宫里有野心的女人会将她当作众矢之的,她自来不忠楚萧离的父亲会在暗中借由此做出什么事来……全是未知之数。
    tang这个风险,她担不起。
    楚萧离深知其中厉害,才没有再对她承诺任何。
    如是只做一个女官,亦是算作对她的保护。
    对于慕容徵派来高汶的意思,慕容紫十分清楚。
    后宫自来是女人们的战场,通常的惯例是:强强联合,先将边角有威胁的清除得一个不剩,再来两虎相争。
    慕容紫做不了‘强强联合’里的任何一个,既然已身在硝烟中,坐以待毙无异于等死。
    再言她慕容家的嫡长女,父兄的心思满朝可见,若然让关氏和萧氏有了共识,她小命难保。
    灾祸早晚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不如先下手为强。
    宁玉华来意明显,又身为北狄国的公主,由得她做大自个儿,往后她也不一定会容慕容紫好活。
    不若借两宫太后先对付了她罢……
    莫心软,更莫要觉着自己心狠,后位只有一个,谁坐对慕容紫而言无所谓。
    她只想保住性命,完完全全的得到自己所爱的男人。
    纵使是至深执念,飞蛾扑火,一生能有此一次,她不悔。
    ……
    春裕宫是座新殿,先帝五年才建造起来。
    宫里头瞧着哪处都造工细致,边边角角无不别具匠心。
    尤其里面的套院,假山似真山,上面落一座漂亮的亭子,逢着天气好的时候坐在里头,泡一壶茶,品着点心,举目就能远眺不远处的四季园。
    园子里的花一年四季都有得看。
    牡丹开罢了,凤仙和杜鹃又缤纷的绽起来,等到它们逐一凋谢,便是赏菊的时节。
    冬日有傲梅,夏日湖畔边有白荷,四季繁华,四季美艳。
    花开不败,对于宁玉华来说是个不错的好兆头,听说,她对春裕宫异常满意。
    巳时正,慕容紫带领六局女官前往布置准备。
    去到的时候,两宫太后已了各自的心腹来做了例行的封赏,春裕宫热闹得有好一会儿。
    册封对地位高的妃嫔而言就是新婚之夜,皇上夜里要来临幸,这是祖制。
    如德妃这样的身份地位,前来恭贺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自然了,宫里除了奴才就是主子。
    奴才断是没资格来给主子贺这份喜,来的便只有其他宫苑的娘娘们。
    矜持些的,差了身边的人把礼物即可,有心想做到八面玲珑又拉得下脸面的就亲自来了。
    看着那些个美人才人三五成群的在春裕宫进出,面上一团和气,亲比姊妹的……领着若干女官先退到旁侧避让的慕容紫心里就在想:怎么做得来呢?
    是她们根本觉着共侍一夫实属寻常,还是自己的想法本身就有违后宫的生存之道?
    转念一思,哪里还有闲工夫想不通这个?
    她还不是一样奉命来此,为着晚上的大婚劳心尽力?
    其实,哪怕她下定决心做个奸狠的女人,势必将挡在前路的荆棘斩除干净,可——
    不能否认的事实是:楚萧离的爱,决定了后宫里所有女人的命运。
    她亦然。
    ……
    有了先前选秀时候两个月的操持,打理一个春裕宫对慕容紫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将至午时,所有都被安置妥妥当当,慕容紫正欲带人离开,不想宁玉华先使了一个宫婢来请她过后殿的园子小聚。
    “慕容大人,德妃娘娘有请,还望赏光。”
    这宫婢是自北狄来的,拿捏有度,客气有佳,举止说话都受着皇族熏染浑然天成,单是论个容貌都不比这宫里位分低的贵主儿们逊色。
    慕容紫看在眼里,有些欣赏,对着她温煦道,“奴婢谢娘娘抬爱。只按照礼数,需待明日早晨,奴婢们才能与娘娘请安,故而怕是不能前往了。”
    不日前在南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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