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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宫略[红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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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先前一直如临大敌,默默绷着心弦对付他?
    对她这个样子,楚萧离已然是连置气都懒得。
    不想与他说话就罢了,原本他还想对她解释自己与洛怀歆的事,现下省得了,在她心里吊一阵子也好。
    她今儿个主动靠近,已能算作进了不得的一步。
    楚萧离按捺得住,也就不再逼她了。
    可是两个人好不容易有近了这难得的一步,谁能真的睡得着啊?
    都不困觉!
    故而沉默了没多久,还是万岁爷先打开话匣子,悠然自若的说道,“等选秀过了,尚寝局更加忙,凡事你只管使唤下面的人去做,别亲力亲为的,没得累坏了自己。”
    选秀过了尚寝局当然会忙!
    他话说到慕容紫心里最介意的上头,还借着这个来关心她?
    虚伪!
    “谢皇上关怀。”才升职两日的尚寝大人字正腔圆的应声,“奴婢一定不负圣恩,带领尚寝局上上下下,尽心竭力为天家办事!”
    满屋都是酸味儿,钻进楚萧离的鼻息里,嗅得他通身舒畅。
    “尽心竭力……”他玩味她醋意十足的话,眉眼弯弯,乐得不行,“不愧是慕容家的女儿,不过——”
    侧首睨了她绷得笔直的背脊一眼,他又道,“若你真是这样,又该朕急了。”
    尽心竭力的给他翻牌子?
    伺候他与其他女人的床第之事?
    光那么随便一想,楚萧离不仅蹙了眉头,觉着这一关过不去,不能这样。
    背对他的小人儿不说话,摆了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着’的架势,她越是闷着,他越感到心慌。
    终归后宫里会有无数的……他的女人。
    这是避无可避。
    他说话的语气多带着一半玩笑,因为连他都不敢确定,尤其对于她。
    “那我要怎么做呢?”慕容紫忽而意料之外的开了口,竟是在替他忧愁,“你是一国之君,后宫里的女人并非你说不要,就可随心而为的。”
    广纳后宫,绵延皇嗣,是帝王不可推卸的责任。
    更何况,楚萧离的皇位没有坐稳,内外全是隐患。
    她从来都懂。
    “而我是官奴,伺候天家进御是我的本分,吃后宫娘娘们的醋么?我没有那个资格。可是要我拿着你当日给我的圣旨,做了后宫里无数女人的其中一个……”
    她不甘心。
    给她做皇后都不甘心!
    听出她话里有了退缩,楚萧离肯定道,“可你舍不得我。”
    “是。”事已至此,她还有何好否认的?
    慕容紫转过身来面对他,坦然说道,“你对我好,我会记在心里,只你确定,你喜欢的人真的是我吗?你可会喜欢我一辈子?”
    宫里其他的女子她都不提了,只说他与她。
    他做不了她一个人的九郎,她也成不了他独一无二的四娘。
    亲近了称谓,疏远了心。
    “就着眼前的局势,我无法在为你让步,你也不可能紧着我一个人为先,那不如先这样着,一时半会儿的,我也出不了宫去,容我们各自好好斟酌一番吧。”
    楚萧离要说的话都被她堵死了。
    他那点对付大臣的睿智和敏锐,在她这里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斟酌……到几时呢?
    在他眼前有那么多事挡着,他不可能事事都把她放在最当先着想。
    选秀的日子越近,他竟是越觉得对她亏欠。
    他不明白,自古男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皇帝就更不用说了。
    他已然许她一世,宫里其别的女人他可以视而不见,却不能不留,落到她慕容紫这里,不行就是不行,
    偏还有一个霍雪臣为她入宫来,愿意成全她彼此相守,白首到老。
    想着,楚萧离先是翻身对向床的外边,以为背对她的话,心里会好受些。
    可谁想慕容紫不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总觉得欠着什么,于是只好再侧翻回来,有神的双眼把她盯得死死的。
    这般时候,即便屋子里没掌灯,两个人也能将彼此的表情神态尽收眼底。
    楚萧离对慕容紫蹙眉冷眼,眸底流转着没辙又气恼的色彩。
    她看得明白,故意板起小脸正儿八经的说道,“选秀充盈后宫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皇上用不着觉得愧疚奴婢。”
    想听她说一句宽容开解的话?
    他想得美呢!
    她就是不说,愧死他才好!
    楚萧离探手恨恨的轻抚她的面容,再而变成捏,只用捏的他也舍不得下狠手,疼不了她就是了。
    一扫先前的郁结,他和颜悦色的问,“你故意的?”
    慕容紫冲他眨巴了下眼睛,“奴婢是在替大楚江山社稷,还有楚氏皇族绵延流长着想。”
    愿意你就去,我不拦着,没立场拦!
    楚萧离再道,“你觉着这么吊着朕的胃口,能吊多久?”
    不能实实在在的得到,那就是最好的。
    这个道理三岁小孩儿都懂,他岂会不知她心思?
    慕容紫不否认,理直气壮道,“能多久是多久,终归你心里记挂我比别人多,那我这不清不楚的女官也做得值当了。”
    原来她还晓得自己早就与他不清不楚了。
    楚萧离本来有些郁结,一听她没得遮掩的话,又是失笑连连。
    “好,那就先这么着吧。”不能再谈下去,万岁爷需知见好就收。
    她赞同的点了个头,这回是真的打了个呵欠,困意上头。
    调整了睡姿,她主动往他身边挪靠去,脑袋歪在他肩膀头上,合眸就寝!
    她不走,他不放,大家各忙着各的,往后日子还长,多的是时候慢慢计较!
    楚萧离实在拿不准她那脑子里装着多少稀奇古怪的心思想法,但就今夜如斯结果,仿佛也不差。
    看着她心安理得的靠着自己睡去,他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的甜。
    又想先前她古怪的问话,思绪一转,趁着人还没完全睡着,他道,“宫里这些事暂且不能免,但不管你与五年前有何不同,记不记得从前的事,我对你这份情义是真的,你不能怀疑我的心,这同我当不当这个皇帝没关系。”
    果真是这样的。
    楚萧离喜欢慕容紫,与他是九五至尊无关,与她是慕容家的女儿无关。
    可是,我本不是慕容紫,你若晓得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不安在心底涌动着,还未来得及蔓延开,楚萧离轻手轻脚的把她卷到怀抱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再以空出的那只手抓住她的,十指紧扣,密不可分。
    耳边是伴随沁冷气息的声音,丝毫玩笑的意思都不得,他问,“你可晓得了?”
    她轻颤,想要睁开眼,却又有些胆怯。
    最后只得把头点点,掩藏下那丝不安,答,“我知了。”
    被他的温度完全包围。
    ……
    次日。
    到了时辰,不需要哪个喊,慕容紫自然而然就会醒来。
    毕竟她在宫里的身份是女官,这份自觉亦能算做保护自己的基本之一。
    暖春的天气,已没得一个月前冷了,外面天还暗着,估摸快卯时了吧。
    再看眼前,楚萧离睡得无比的安稳,均缓的呼吸伴着轻微的鼾声,好眠深熟,压根没有很快会醒过来的样子。
    慕容紫犯难了。
    且不说卯时上朝,反正武德皇帝时常赖大臣们的早朝,早都不新鲜。
    只这儿是华庭,并非东华殿,一会儿天亮过后,不止邹宁她们随时会来找她,人那样多,哪怕是他穿着便装,谁还能错认去?
    大家都会想啊,皇上怎么会大老远来华庭?
    联系她昨日被罚跪,根本不难猜!
    她正为难着,外面就得干脆的叩门声响起,接着是溟影平静道,“皇上,卯时将至,该起身上朝了。”
    听到影大人的声音,慕容紫感激涕零,连忙期待的看向楚萧离——
    皇上他老人家根本没反映!
    溟影虽在外头,却像是有先见之明般,都不需要哪个给他提醒,停了下又再说,“今日要商议与北狄联姻之事。”
    换言之:正事,拖不得。
    慕容紫侧身躺在楚萧离旁边,细细打量他能够称得上绝美无匹的睡容,犹豫着是要起身去给溟影开门,还是直接把贪睡的人喊起来,冷不防——
    面前的人毫无征兆的开口,“朕知了,你且先回去准备。”
    听这声音,分明没有半点睡意!
    慕容紫诧异,“你……没睡吗?”
    “眯了一会儿。”楚萧离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醒然,反倒问她,“昨儿个休息得可好?”
    无论是他的脸容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她都无法从其中抓到丝毫他休息过的痕迹。
    眯了一会儿,是多久?
    见她不吭气,楚萧离了然的弯起眉眼,“你担心我?”
    经不住他打早就施展温柔攻势,慕容紫局促,“是你自个儿不睡的,我为何要……担心你。”
    他笑,懒洋洋的眯着眼,面上全是不与她较真的松释,“不担心就不担心吧,腿可好些了?还疼不疼?”
    昨儿夜里没意识,这会儿慕容紫才觉得他们靠得太近了,她的脑袋还枕在他的手臂上,也不知道麻了没。
    顺着她的视线,楚萧离的读心术自然而然的派上用场。
    “朕可是习武之人,夜夜与你枕着睡都没事。”
    这话说到一半,她已红着脸皮爬起来,不再挨着他了。
    低眉顺眼的暗道,谁要与你夜夜都一起睡……
    她起,他也起。
    天色尚早,让朝臣久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床边摸了他昨天放在那处的药,正打算再给她上一次,便是此时,外面响起鬼祟的步声靠近来,明显不是溟影!
    慕容紫不及他敏锐,全没留意那动静。
    只见他坐着没动,手里拿着药瓶子,料想他还想瞧瞧她的伤患,这会儿她完全清醒了,自然不愿意,便道,“我的腿没事了,你还是快——”
    蓦地,楚萧离极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慕容紫怪觉,接着屋子外头‘咚咚咚’的响起有别与先前溟影的叩门声。
    再而一个女子的声音贴着门缝飘进来,“慕容表姐,你醒了吗?我是珍儿,我有话想对你说。”
    这是……段意珍?
    屋里的两个人都是没想到,怎么会是她?
    楚萧离听着就不悦了,既是她,那不得紧要,‘啧’了声,眉头一皱,这就打算出声把人赶走。
    刚张了口,一双小手迅速的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
    慕容紫那张小脸哟,何止叫做紧张?
    只听她用压得低低的气息如临大敌的警告道,“不许说话!不许发出声音!”
    昨夜是偷来的,她不认!





     皇上,你乖啊……
    更新时间:2014…8…20 8:55:59 本章字数:6525

    虽然昨夜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可楚萧离身为一国之君,自来被人膜拜惯了,根本不能忍受小辣椒强行将他掩藏于人前,弄得他真如见不得光的宵小之辈似的。
    瞧她一副生怕被哪个晓得他在她屋里的模样,还拿手把他嘴捂得异常严实,万岁爷气不打一处来。
    被人见到了又如何?!
    这宫里花花草草都是他的,谁敢说个‘不’字!
    “慕容紫!”从她十根指头里渗出楚萧离模糊不清的胁迫声,“给、我、放、手!盥”
    他语调威胁意味十足,再横眉冷眼的瞪过去,慕容紫随之打了个冷颤,手却没放下。
    听着这口气,怎么好像要将她撕碎了扔出去喂狗呢?
    那段意珍还在断断续续的敲门,大有坚持不懈的意思泷。
    真是不知道她清早来这里做什么!
    暂且顾不上外面的人,慕容紫心知已惹恼了跟前这尊大佛,比武力,她肯定敌不过楚萧离,只能用哄的了。
    “皇上你……乖啊……莫要生我的气,让她见着你在这里,不太好……”
    温软的话刚说完,楚萧离一把逮住她纤细的皓腕,顺势锁在掌心里,逼近了她又惊又惧的小脸,对她咬牙切齿,“不太好?如何才算好?”
    他力气大,慕容紫挣脱不开,只好任由他抓着,尽量放低声响说,“我与段意珍本就不亲厚,她这会儿来找我,定是避开了耳目,若她有事对我说,你在这里只会吓着她,万一再被她声张出去,往后我在宫里要怎么过!”
    如今她处的位置微妙,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只有一点,不能与人抓住显而易见的把柄,否则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楚萧离对她的好,自来都是人云亦云,没得哪个真正亲眼瞧见,众人更多晓得的是她慕容世家嫡女的身份。
    兴许万岁爷图的是这个呢?
    兴许是太傅大人和宰相大人想借着她在后宫步步高升,稳固慕容家的地位呢?
    故而论实在的说,真没哪个能够肯定慕容紫到底是如何想的,到底站在哪一边。
    可是昨儿个她才被罚跪,若楚萧离留宿在她这里的事传开出去,恐怕选秀过后,娘娘们最先要做的就是不约而同的对付她。
    灭了她这后患,再来你争我夺。
    她这些顾虑,楚萧离亦是很清楚,只他这个人,起床气本来就很严重,每日早朝最是让他厌烦的事情。
    难得今日睁开眼就见着让他心情愉悦的人儿,心里存着打算给她伤患涂个药,说几句贴心的话再走,哪知——
    突然杀来个段意珍,他被嫌弃得彻底!
    这口窝囊气,万岁爷轻易咽不下!
    “你怕往后在宫里过不下去?”他对她笑得阴风恻恻,语气倏的和悦了下来,“那好办,贵妃你不愿意,后位不还空着呢嘛?你且委屈坐着,往后这宫里上上下下朕就交给你了,你看哪个女人不顺眼,是要杀了,还是斩着她们的手指头玩,全凭心情,两宫太后与你不对付,朕派兵给你软禁她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可好?”
    “不好……”慕容紫惊悚得直摇头。
    不管是贵妃还是皇后,有了那头衔她就被盖棺定论,从此再不得筹码与他讨价还价。
    这么亏的事情,她才不愿意!
    将外面的叩门声置若罔闻,楚萧离紧抓她的手,板着脸问得严肃,“你做狠后,朕陪你当昏君,世人要骂,你我一起挨着,也算是共患难了,为何不好?哪里不好?”
    她心里的想法,她的害怕和顾虑,他洞悉得一清二楚。
    在选秀充盈后宫这件事上,楚萧离不能随心而为之,至少此刻是不能够的。
    他知道,女人多了,是非便也多了。
    自古后宫里的明争暗斗无不残酷惨烈,比起朝堂里的那些更甚之。
    他怕小辣椒吃亏,才借了她的身份大做文章,由得她做个女官,暂且如此。
    可这样下去又并非长久之计。
    为今的法子,直接将她封后,有偌大的慕容家为她撑着,她蛮横一些,他在后宫之事上表现得昏庸一些,天家内庭之事,谁敢多说半句?
    说不定因为此,慕容渊那老儿也收了心思,往后专心一意的归顺了他,剩下关氏一党,不足为惧。
    原本只是句气话,就这半会儿的功夫,楚萧离越想越觉得妙极了!
    收回思绪,他对哑口无言的慕容紫沉声说道,“我不是说笑的,好歹你信我一次。”
    想要保护她,光是给她独一无二的宠爱还不够,还要赋予她无上的权利。
    或许这念头是楚萧离才将的灵光一现,虽有些冒险,但若那个人是她——他愿意给!
    几乎脑中生出这想法,他就想立刻成就,无怨无悔。
    望着他发亮的深眸,慕容紫心都颤了。
    怎会突然的就……
    覆下眼婕,她淡笑得无力,“皇上说得倒是轻巧,我做了皇后,你就不怕壮大了我慕容家,往后不好收场?到时算谁的错?我吗?这么大的责任,我担不起。我觉着如此就很好,皇上真对我有心,就先容我这样混着罢。”
    两宫太后暗自斗法,她至多在当中做个假装被摆布的棋子。
    只要慕容家一天不倒,都能容她一天好活。
    至于说选秀后的各位妃嫔娘娘们,既是避无可避,倘若楚萧离对她有情,那情有多深,正好能够借以看看清楚。
    给她做皇后?
    有些位置是高处不胜寒,上去容易,想要下来?除非跌得粉身碎骨!
    男人的承诺听着开心就好,就当她小心眼。
    如今的局势,她不仅不信他,更不敢贸贸然出这个头。
    闻得她话语中打起退堂鼓,楚萧离也意识到不妥,遂很快改口,“也罢,此事上朕不逼着你,没得被你错想,那才是得不偿失,不过——”
    还有不过?
    慕容紫刚松一口气,又被他搅得心思紧张。
    抬起垂下的脑袋看向他,四目交接,他深邃的眼眸黑得混沌,仿佛随时会将她整个人完全吞噬,永永远远的与他融为一体。
    “皇上,你……”
    “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可叫我名字,或者喊我九郎。宫里复杂,我没将你当做奴才,却也不愿意听你和别个一样尊我做‘皇上’,离得太远了,我不喜。再而,你也不想与其他女人一般吧?你说呢?”
    他的话对她来说正中下怀。
    被他与其他女人一概而论,是她最不甘愿。
    默了默,慕容紫望住他犹豫了会儿,拧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轻声的试着唤他‘九郎’。
    楚萧离随之莞尔,勾起漂亮的薄唇,享受其中,“四娘,你也要乖。”
    她乖乖的随着他一生一世,只一生一世就好。
    再多的,他不贪,也没那么多心思去贪。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她抿唇扬起一抹温温淡淡的笑容,连反驳都不需要了。
    贵妃?皇后?
    那些皆是虚名。
    深宫,沉浮,埋葬你我之前,尽力的相依相偎吧。
    ……
    待慕容紫略作整理,行出去开门时,外面的段意珍早已急得想要四下唤人,担心她昨日跪断了腿,一不小心就此丢了性命!
    门开,站在外面的人是愕然又局促,站在里头的是不耐又莫名。
    “昭容娘娘,您这是——”
    慕容紫上下打量段意珍这身不起眼的宫婢装扮,伪装得似模似样。
    再而移眸往她身后看,玉菡站在院子外面左顾右盼,认真放哨的形容。
    主仆二人来得本该很严肃,却不知怎的,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喜感。
    慕容紫正纳闷,蓦地,手就被段意珍抓住。
    揣着热乎乎的心,昭容娘娘真诚道,“慕容表姐,给珍儿一个机会!”
    吓——
    怎的就在这刹那之间,慕容紫忽然有了种中宫皇后的意思。
    所谓的生杀大权……尽在掌握?
    ……
    经过上次在锦湖边上那件事,蠢笨如段意珍都嗅出了无数暗藏的危险。
    魂都快被惊散了!
    得楚萧离放话容她归家之后,她立刻让着母亲暗中寻得位信得过的大夫与她诊断,果真探出她中了薄毒。
    老天……
    到底谁要害她?她疯了死了对谁最有利?
    初初时入宫跃跃欲试的想要争个盛宠,诞下龙嗣,荣光她段家,全都成了空谈!
    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慌,差点就收拾行囊有多远跑多远了。
    眼下再回那吃人的深宫,保住性命都能算祖上积德,她的运气!
    权衡之下,赶紧找颗大树依傍才是紧要,慕容紫便成了段意珍近在眼前的大树。
    那些家世权势都可不论,别个望不清楚,她私下里将楚萧离细微的反映纳入眼底,收进心里。
    皇上看中的是慕容紫这个人!
    光凭此,她都打定主意,往后在宫里只以她的表姐为尊。
    别的都不求,只愿能在这是非危机之地混个安稳,不死足以!
    入屋坐定后,她手里捧着粗茶,一口未饮,忙不迭小心翼翼的表白心迹。
    末了,又道出些许与寿安宫那位太后相关的事情。
    “实不相瞒,珍儿一直在等表姐回宫,昨日听闻表姐被罚跪,珍儿急在心里,只珍儿人微言轻,虽不知贤妃到底作何想法,却也知道她的意思,实则是萧太后的意思。因此珍儿不敢贸然前往求情,便是转念想到了关太后。”
    不得不说,段意珍不疯的时候,脑子倒挺灵光的。
    慕容紫站在她跟前听着,面上未做任何表示,只适时的搭腔问道,“既然昭容娘娘晓得当中的厉害关系,何以还要为奴婢得罪了萧太后呢?其实奴婢与娘娘并不亲厚,不是吗?”
    话到此处,段意珍听出味儿来,
    她掀起眼皮讪讪看着慕容紫的脸色,顿了一顿,主动站了起来,窘迫笑言,“表姐,从前是珍儿不懂事,不懂得珍惜姐妹情分,表姐莫要与珍儿计较,可否……给珍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着,她搬了凳子,又用袖子擦了擦,“您坐!长姐为尊,以后在宫里,珍儿还指望着表姐你呐!”
    见她卑躬屈膝的诚恳模样,要慕容紫说什么好呢?
    不是瞧不起,而恰恰相反。
    如段意珍这样趋炎附势的人,放得下身段,弯得下双膝,没准她才是最后深宫中腥风血雨里生存下来的那一个。
    慕容紫不介意她对自己示好。
    到底是自家人,留在身边,往后总会有用处。
    “姐妹一场,那些个不愉快,我又怎会与你真正往心里去。”撂下这句话,慕容紫算是暂且接纳她这自小到大都没见过几面的表妹。
    往凳子上坐下,她和颜悦色的问她,“故而昨日是你前去寿安宫,请关太后来救我于水火?”
    “不是的!”段意珍心直口快,“珍儿才有了这个打算,还没换装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倒是寿安宫来了人,把珍儿唤了过去。”
    那会儿刚到辰时中,万岁爷连朝都没下,太后的精神竟然如此之好,命人唤她过寿安宫陪着下棋!
    之前段意珍在宫里中毒疯魔,差点引出大乱子。
    下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关氏,她心里畏惧得很!
    眼下在慕容紫的面前,不管她真信自己,还是只信一半,终归段意珍觉着比起其他人而言,有层亲缘关系比什么都实在!
    由此说起话也就越加放松了,她一五一十道,“表姐别笑话,珍儿胆儿小,去了寿安宫后,得太后娘娘三言两语,那颗心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忘了替表姐求情一事。直到正午那会儿,太后忽然问我何以心神不宁,我还找了个说辞道前夜没得休息好,她却要我莫要再瞒着了,她知表姐被罚跪的事。”
    既然早就晓得,为何不在她去到时就提及?
    内里这些门道,段意珍琢磨了半天才打通关节,理清思路。
    “表姐前日冲撞关太后,若她立刻出面救你,便会显得太过仁慈。”她唏嘘的说着,眼底不自禁流露出过往从不曾有的无奈和苦楚。
    在宫中,仁慈的都不得好下场。
    “表姐被罚能消解关太后的心头之怒,只罚表姐的人是萧太后,两宫争斗,仁安宫踩的人,寿安宫就要抬一把,于是到了正午,表姐吃够了苦头,关太后那时才借机对我试探。”
    关氏说,慕容紫如难驯的野马,性情刚烈,可是在宫里,一个人是成不了事的,昨日先是得罪了她,今日又开罪萧太后……
    她不解的问段意珍,慕容紫到底想要如何呢?
    还想不想在宫里好活了?
    话中意图越加明显,若想好活,她是想向着仁寿殿里的哪一位太后?
    段意珍登时会意,顺水推舟的说,她也看不明白表姐的意思,只若要是太后娘娘出手救了慕容紫,那是百利无一害的。
    一来显得宽厚,二来,在其他人的眼中,不就已经选好了吗?
    关氏对她的回答甚为满意,这才命夏嬷嬷到锦绣宫走一趟。
    点滴不漏的说完了,段意珍谨慎道,“表姐放心,这些不过是珍儿对太后的应付之言,全是珍儿的臆测,若哪日有心人借故做文章,表姐大可把过错全推给珍儿便好。”
    起先慕容紫只觉得段意珍不蠢,就是偶时自视过高,风头太盛,容易引火上身。
    听她说完这番条理分明的话之后,对她便真的有几分欣赏之意了。
    也是,宫里没得蠢人,蠢的都死绝了。
    想活命,只能把脑子放灵光些,打起十二分精神,选对位置站!
    略作沉吟,慕容紫脸色温软了三分,没赞同她,亦没有否定,只是问,“那么依着你看,往后我在宫里当如何自处呢?”
    要真正得到一个人的信任并不容易,段意珍来时就做好这重准备。
    慕容紫会问她,是试探,也是她表现的机会。
    她抓住了,诚心实意的说道,“选秀在即,昨儿个是萧太后给表姐的下马威,如今宫里最大的矛盾,是两宫太后的矛盾,表姐身份特殊,加之舅父与三表哥在朝中不合,表姐的态度大可不必太清晰,珍儿觉得,只需一如既往就好。”
    后位悬空,关氏想将关红翎捧上去,萧氏自然最属意洛怀歆。
    由得她们去争,这是慕容紫暗藏光芒,韬光养晦的大好时机。
    那么……
    抬首看向段意珍,她含笑道,“你呢?你求什么?”
    “珍儿只求好活,若表姐能如珍儿心愿,从今往后,珍儿愿意为表姐所用。”
    至于皇上心里放着哪个,慕容紫的野心到底有多大,这些和段意珍没相干。
    再多的,她半个字都不过问。
    扬起眉梢,慕容紫的手轻轻在昨日跪了半天的膝盖上轻轻的揉着,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再向着早已空落的寝房望去,忽然觉得因祸得福,收获颇丰。
    ……
    晨曦泛起,渐而将壮阔雄美的皇宫笼罩在金芒之中。
    早朝大殿上,慕容徵站于正中,高声有力的对龙椅上的男子奏道,“臣以为,我大楚与北狄相安数年,联姻有益增进两国之交好,若要论合适之选,论才貌品德,年龄性情,当十五公主宁玉华为首选!”
    满朝的奸猾,哪个不晓得北狄王储之争正激烈?
    这北狄的公主轻易娶不得,但宁玉华却刚刚好。
    她母妃身份不高,唯一的哥哥行事低调,有了大楚的支持,他因此趁势而起,北狄的内庭争斗只会更加激烈,对楚国乃大利!
    慕容徵进谏罢了,难得关濯与慕容渊都极力赞成。
    楚萧离当即命慕容宰相全权负责此事,择良辰吉日,前往北狄议亲。
    一派君臣融洽的氛围之下,‘吾皇万岁’不绝于耳,自宣政殿浩荡传出,播散开去。
    高阶上,楚萧离秉承他一贯的散漫闲适而坐,一面享受着悦耳的膜拜声,一面,不禁幸灾乐祸的为小辣椒忧心起来。
    用不了多久,后宫便要狼烟四起,战火纷争了。





     帝王心,都是冰做的
    更新时间:2014…8…20 8:55:59 本章字数:6689

    武德年间的第一次选秀盛大而隆重。
    离帝正当意气风发之时,膝下子嗣唯独孖兴殿下一人,这一子,对于帝王家而言实在稀薄。
    早年楚萧离忙于平乱稳固河山,他自个儿在西漠封地上的时候,身边的女人就不多,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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