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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珍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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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爷大吃一惊,不去接那银票:“吴公子,不是说建府阺的事情,你全权负责的吗?”

    “苏老爷,年前那批礼物的事情,不是让您损失不少吗?做生意,最讲究双赢。我虽爱财,但也不能把所有的油水都占尽了。再说这临清城不是您的天下吗,工程的事情,您负责,我放心。”吴启英说完,冲苏老爷挤了一下眼睛。

    苏老爷哈哈大笑,心中暗想:这小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油水这么大的工程,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真是说得好听!

    “多谢吴公子啊,只是老夫……”

    “苏老爷,您就放心做吧,我保证不干涉,也绝不在义父面前乱说话。”吴启英知道苏老爷不相信。可是他的目的很简单,在没有娶到冷珍珠之前,他不可能出面,做任何有可能得罪段家的事情。

    这个目的,当然不能告诉苏老爷。

    苏老爷心中掂量一番,妹妹在宫中的地位并不稳固,一方面要防着有新人得宠,另一方面还是要巴结周公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苏家在临清城的地位也将摇摇欲缀。想与周公公联手,帮他建府阺这一桩事,是万万绕不过去的。

    一个小小的段靖平,也想夺走他手中的肥肉?

    “好,既然这样,事不宜迟,我这就安排人动工,免得让段家的人抢在了前面。”苏老爷接过银票,起身就往外走。

    等他走远,一直坐在另一个桌子上的若苹过来了。

    “哥哥,我看这苏老爷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的好。”若苹关心地看着吴启英:“听说大年初一,苏公子就被他爹爹关了起来。那苏公子虽然风流成性,却耿直真诚,一点儿也不像他爹爹。”

    吴启英帮若苹倒茶,“想不到我的妹妹还会看人呢。”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会看人哪里行?以前在凝香院……”

    “妹妹,以后不许你再提凝香院,知道吗?那个地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我懂,哥,我以后再也不提了。”若苹感激地说:“哥,以后,就算是只有我们兄妹二人,我也不提了。”

    “明白就好。对了,你刚才说苏公子风流成性,却耿直真诚。你倒是说说看,他怎么耿直真诚了,说得比你哥哥我还好。”

    若苹善解人意地一笑,“哥,在若苹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你应该这样……”若苹边说边挺直身体,给吴启英做了一个向上的示范。

    吴启英“嘿嘿”地笑两声,也学着若苹的样子,挺直腰身:“这样?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然后,带着你所有的真诚,去找段老爷,向他提亲。我相信,段老爷会被你感动,答应你的请求。”若苹的眼里满是鼓励与希望。

    吴启英心想:同是天涯沦落人,自己不说,若苹竟也能体会到他内心的自卑,主动给他打气。这个妹妹,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也要保证她的幸福与快乐。

    “谢谢你,若苹。”吴启英边说边起身:“我也应该像苏老爷学习,想到就做。好妹妹,我们这就上街去买礼物,去段家提亲!”

    “哥哥,加油!”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吴启英示爱遇阻

    逛完了整条清风街,吴启项兄妹手上的礼物几乎要拎不动了。“哥哥,你扉个人帮你提吧,我……我就不去了。”若苹吞吞吐吐地说道。

    吴启英知道她的顾虑,这次上门拜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如果顺利,他会当场向段老爷提亲。若苹以前的身份太敏感,只怕……

    他沉思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嗯,你不去也好,那我先送你回家。”

    “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不会回家吗?哥,祝你马到成功!”若苹既依恋吴启英,又不想破坏他的事情,把手上的东西全都转到吴启英身上,一个人转身离去。

    两人背道走了几步,吴启英突然回头,追上来说:“若苹,你跟我一起去吧。如果段老爷介意你的过去,我会向他解释清楚的。”

    若苹心里欢喜,她也渴望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是这回事情特殊。“可是珍珠姑娘对你来说太重要了,等她以后变成我的嫂子了,我再去段家也不迟啊。”

    吴启英却坚持:“既然我们已经结拜为兄妹,就应该勇敢面对。你在杏花楼的时候不是还鼓励我吗?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一直自信啊。”

    兄妹二人在街上争执半天,最终达成一致,刀山火海,一起面对。

    去到段府,开门的是丁大嫂。丁大嫂见他二人衣着华丽,彬彬有礼,也不敢怠慢了。将二人让到前厅,就去书房请白先生过来。

    “丁大嫂,你是说一对从画上走下来的人?男的能比我哥哥还俊,女的,总不可能比珍珠妹妹还好看吧?”段靖安正嫌读书太闷,一心想到外面散心。

    白先生和冷珍珠同时笑了起来。这个段靖安啊,一时也不愿意安静,安排他去植树就对了。

    白先生抚了一下胡须,“既然是年轻人,要不就你们两兄妹去见一下好了,反正老爷不在家。问问他们是谁,找老爷有什么事情,珍珠,你比靖安心细,记好了,等老爷回来告诉老爷就是了。”

    段靖安喜出望外,拉起冷珍珠就往外跑。冷珍珠拗不过他,边跑边喊:“靖安哥哥,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两人嘻笑着来到前厅,冷珍珠一看是吴启英和若苹,心里放松不少。她还以为,是什么远道来的客人,找义父谈生意上的事情呢。

    吴启英隔了这么久才又见到冷珍珠,上次见她只觉秀气明丽,想不到经过段府的这一段时间沉淀,于碧玉般的气质中又隐约透着高贵华丽。冷珍珠一身鹅黄色的衣裙,与春天的新绿相衬,愈发动人。吴启英不可自拔。

    “吴公子,我爹爹和靖平哥哥都出去办事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和靖安哥哥说,等爹爹回来,我们一定代为转达。”冷珍珠落落大方地说:“若苹姑娘,还没有多谢你上次帮我和靖平哥哥解围,实在是不好意思。”

    吴启英看得呆了,也忘记说话。若苹见如此,偷偷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笑着说:“珍珠姑娘,太客气了。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我和哥哥今日前来,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哥哥来临清城这么久了,一直没有登门拜访,实在说不过去。”

    冷珍珠和段靖平意外地看着他们二人。

    “哦,是这样的,我和若苹,已经结为兄妹。”吴启英这才恢复正常,心想:幸好段老爷不在,原以为自己做好了提亲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只是见了一面冷珍珠,就乱了分寸。幸好有若苹跟着。

    四个人都是年轻人,很快说话就没了拘束。冷珍珠真心替若苹感到高兴,她在凝香院,再怎么出於泥而不染,时间久了,只怕也难保清白之身。现在有了吴启英这个哥哥作为依靠,举手投足间又特别雅致,完全是大家闺秀一般。

    这样看来,这个吴启英也没那么坏。冷珍珠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吴启英关于“家”的向往,不禁笑了起来。

    “吴公子,如今你可找到你心目中的理想家园啊?”冷珍珠意味深长地问道。

    若苹何等聪明,不待吴启英说话,已先替他解释了:“珍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哥哥,是同病相怜,都是没有父母没有根的人。现在结为兄妹,成为对方的亲人,绝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

    段靖安看若苹脸红觉得好玩,也跟着凑起了热闹:“若苹姑娘,你和吴公子郎才女貌,刚才丁大嫂来通知我们的时候还说,你们简直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一对呢。”

    眼看越解释误会越深,若苹眼珠一转,对段靖安说:“段公子,早就听说段府的园林景致别具一格,你能不能带我参观一下?”说罢,又把目光转向吴启英,“哥哥,你不是说有事要跟珍珠商量吗?正好,我也有事想跟段公子讨教一下园林知识,好布置我们家的小院。我们互不干扰,如何?”

    冷珍珠一眼就看穿了若苹的用意,段靖安却不懂,他心思单纯,哪里会想那么多。

    “好啊,我带你到处转转。”

    待段靖安和若苹走远后,吴启英调整心态,和冷珍珠单独相处,他总是不能完全自然放松。“珍珠,我和若苹真的是兄妹关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到我们家里来玩。若苹是个好姑娘……”

    冷珍珠不等他说完,“吴公子,我本来就相信你们啊。家,本来就应该是有亲人的地方,妹妹也好,父母也好,娘子相公也好,都是亲人。真替你们高兴。”

    “那你……是不介意我妹妹以前在凝香院……”

    “当然不介意,若苹洁身自好,又那么善良,我为什么要用不同的眼光看她。说起来,我的身世,要不是遇到义父,可能比她还不堪。吴公子,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凝香院了。那对若苹是一个很大的伤害。”

    冷珍珠的善解人意让吴启英更加喜爱,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她身边,鼓起勇气说:“珍珠,我的心意,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冷珍珠当然感觉到了吴启英的心意,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说出来。她有点儿慌乱,感情的事情,她自己也不清楚。年前段靖平为了她,差点儿误入歧途,一撅不振。好不容易段家恢复往日的平静温馨,她更想这样的日子长久地过下去。

    “吴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和若苹一样,你就像是我的大哥哥。”

    冷珍珠的话对吴启英打击太大,在他心中,若苹是真正的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骨肉相连、心心相系。可是对冷珍珠,那种一见倾心的感觉,从来就没有在其她姑娘身上发生过。

    “珍珠,你听我说,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认定了,你是我心中唯一的那个人。你不用急着答应我,你放心,我会等,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吴启英有点儿语无伦次,他不能放过任何一次机会。

    他想把那对晶莹剔透的玉蜻蜓送给冷珍珠,以作订情之物,可是又怕这玉蜻蜓将来给冷珍珠带来杀身之祸。犹豫再三,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东西,可以配得上眼前的人儿。他内心矛盾重重,得到的,是见不得光的。真正想拥有的,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吴公子,多谢你的一番美意。我会记得的。”冷珍珠不想给他希望,又不想伤他自尊,只好接着说:“我已在义父面前立下重誓,这辈子不嫁人,只在爹爹膝下尽孝。”

    吴启英语塞,想不到她轻轻一句话,就把他拒之千里。

    “谁在说嫁人不嫁人的话呢?”这时,若苹及时出现,接过冷珍珠的话说:“珍珠,你这个话可不要乱说哦。”

    段靖安此时已明白若苹拉开他的用意,他走上前去,护在冷珍珠身前说:“吴公子,珍珠妹妹在我们家可是半点儿委曲也不受的。你要是把我们当朋友,欢迎你来玩。可是若另有居心,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吴启英处理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就是面对冷珍珠时,木木呆呆,完全失去了主动权。若苹见状,只好引开段靖安的话题说:“段公子,你刚才说要帮我在院子里栽一些黄菊花,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段靖安拍拍胸脯:“既然是朋友,我肯定帮忙。改天,我去你们家看看,我最喜欢布置园林了。”

    冷珍珠也趁机说:“对啊对啊,你们不要看靖安哥哥平时嘻嘻哈哈,像什么事也不操心,其实啊,他可厉害了!”

    “珍珠,你说什么?什么叫我什么事也不操心?你们就是这样看我的吗?”段靖安不服气地反问,那样子,更像是一个弟弟,而不是哥哥。

    吴启英羡慕地看着他们,内心有点失落。不过,这点小小的挫折怎么可能击倒他,他相信,只要他真心付出,总有一天,冷珍珠会发现他的好,真正喜欢上他。

    这一趟来访,没有见到段靖平,若苹也有点小小的失落。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太多的痴心妄想,只要能看一眼喜欢的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段靖平舍已救人

    临清城王家以前也是户殷实人家,可惜家里人大多体弱多病,几代延绵下来,竟只剩王奶奶一个人独撑门户。这些年王奶奶像隐形人一样,几乎从临清城老百姓的视线里消失了。

    可眼下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情,把王宅这座与世隔绝的老宅子推上了风口浪尖。

    苏老爷带的工匠和段靖平他们不分前后,几乎是同时到达王家宅子现场。一场争斗,如离弦之箭,没有半分收回的余地了。

    苏老爷心虚,又因年三十晚那场大火憋了一口窝囊气,见对方来的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爷,和一个形将就木的老仆,顿时胸中豪气滚滚。只见他一个跨步上前,踩在一块烧焦的木板上,大声喝道:“你们可知是谁要在这里建府邸,竟敢如此放肆妄为!”

    段靖平早已不爽苏老爷的所作所为,加之年轻气盛,也上前一步,昂首挺胸说道:“苏老爷,您这话说得未免太可笑。这块地本来就是我们段家所有,不管是谁想在这里建房子,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块地,我们不卖!”

    黄伯赞许地看着段靖平,大少爷临危不乱,确实好样的。只是对方老奸巨滑,将持下去,只怕大少爷斗不过他。想到这,黄伯朝一旁的丁小灵使了一个眼色,丁小灵明白,转身就跑了。

    “你们不卖,我们还不买!”苏老爷语气横蛮。这时,有个短装打扮的汉子飞身而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得苏老爷连连点头。再次开口说话时,更加有恃无恐了。

    按苏老爷的做事风格,即便王奶奶躲过了年三十晚的那一场大火,也是活不过年十五的。杀一个孤老婆子,对他来说,不如擒一只小鸡费力。只是夫人在那场大火中烧伤,加上儿女们对他的恼怒与怨恨,令他不想短时间内再次作恶罢了。

    “你凭什么说这是你们段家的产业?我还说这本来就是苏家产业呢?”

    段靖平早料到他有此一招,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两张按了手印的纸来,抖了抖说:“苏老爷,我们段家可不像你们苏家一样,不讲道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房契地契都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哼,在临清城,就算是三岁的娃娃也知道,这是王家祖业,什么时候变成你段家的了?”苏老爷抬高下巴,不屑一顾地说。

    黄伯嘴角轻轻地斜了一下,世上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他活得脖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了,还真是头一回见。

    早上出门时,那王奶奶听说要在宅子上栽桃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要跟过来看,是黄伯把她拦下了。如今看来,是自己失策。

    要是王奶奶也在场,看他苏添志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你说这是我王家的产业,那我现在要你走,不要站在我王家的地上。”这时,王奶奶突然迈着小脚、摇摇摆摆地过来了。大火过后的废料还没有清理,她每走一步,都似乎要踩空摔倒。

    苏老爷和刚才那短装汉子交换了一下眼色,说时迟那时快,一根靠墙的黑木头突然朝王奶奶压下来。

    段靖平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王奶奶护在了身下。那粗重的木头如巨石一样压住了他。

    “靖平!”段老爷也刚好赶到,看到这一幕,心疼地喊了起来。

    段靖平脸色苍白,几乎说不出话来。众人手忙脚乱、合力移开那根木头,哪知黄伯年老,脚下一滑,本已抬起的木头再一次压了上去,还加上黄伯的重量。段靖平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大少爷。”丁小灵急得哭了起来。

    苏老爷一行人眼看事情闹大了,正要离去时,苏欣颖却一路小跑地过来了。原来,她在逛街时遇到丁小灵,丁小灵告诉她的。

    看着昏迷过去的段靖平,苏欣颖顾不得爹爹在场,也顾不得自己一身华丽的衣裙,冲上去就帮他们抬起那木头来。

    “段公子,你醒醒。”看着段靖平胸前的鲜血,苏欣颖害怕极了,娘亲的伤还未曾痊愈,如今段公子又……

    “爹爹,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段公子他哪里得罪了你?”苏欣颖泣不成声地质问。

    “欣儿,你不要管这些事情。”苏老爷不耐烦地说:“来人,看着小姐,不准她乱来。”

    “阿三,阿四,你们背少爷回府。小灵,你和黄伯去请大夫。”段老爷强忍心中悲痛,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凌利地盯着苏老爷。

    “苏添志,段家和苏家这么多年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是你冒犯我段家在前,若靖平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不要怪我段伯涛不讲情面。这块地,已经是我段家产业,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

    苏老爷真后悔自己一时妇人之仁,没有在正月就下手,解决了那孤老婆子。搞得如今和段家正面结下梁子。

    还有吴启英虽然年轻,处事却无比圆滑,自从他来了临清城后,就打个周公公的旗号,桩桩件件,都要自己帮他出头得罪人。而自己呢,小半年时间,损失惨重。

    这个周公公,在后宫并没有为妹妹真正出力,自己一味相信他,也太愚昧。

    想到这些,苏老爷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打出周公公这道牌,不相信你段伯涛不怕。

    “段兄,都是误会,这些都是误会。小弟我也是替人办事罢了。是朝中周公公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欲要在这里建一座府阺。段兄你看,周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说话了,小弟能不照办吗?”苏老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段老爷义正言辞地说:“要是周公公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他可以派人来跟我儿靖平洽谈,如今这块地的业主是段靖平。在手续未搞清楚之前,苏兄就横加出手,多有不妥吧。”

    段老爷心中记挂儿子安危,无心与他纠缠。

    大家陆续撤出了那块废墟之地,没有人注意到王奶奶并未曾与段靖平他们一同离去。苏老爷正要跳下一堆砖头时,王奶奶突然扑过来,口中念道:“我要为段公了报仇!”要与苏老爷同归于尽。

    苏老爷身边的汉子反应飞快,使劲一推,王奶奶瘦小的身体几乎飞了起来。又“扑通”一声重重地掉下来,头正好摔在一块支棱出来的砖角上,鲜血喷涌而出,瞬间便没了性命。

    “王奶奶,王奶奶……你这是为什么啊?”段老爷上前抱起王奶奶,大声惊呼。

    段靖平生死未卜,如今又添一条人命。段老爷只好请一旁看热闹的人帮忙,把王奶奶的尸体抬回段府,为她送葬。

    苏老爷只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段兄,我们这可是正当防卫哦,算不得违法。可能这老婆子一个人在世上活得也没有意思,想早早地去下面,陪她儿子去吧?”

    苏欣颖怎么也想不到爹爹竟如此凶残与险恶,难怪娘亲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不愿与爹爹共同生活。爹爹以前做的那些事,她只是听别人讲,今日之事,却是亲眼目睹。这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事情一出,全临清城的人都知道了。街头巷尾地,大家都在议论着。苏老爷气急败坏地回到府中,和阿忠关起门来,细细商议。

    “唉,这个周公公,还没到临清城,就把我们苏家搞得鸡犬不宁。我不但没有讨半分好,反而损失惨重。阿忠,这些事情,你怎么看?”

    “老爷,是我们低估了段家的能力。以段老爷一向的小心谨慎,他肯定不愿与老爷起任何冲突。有句话小人不知该不该说。”

    “说,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以前,我们总认为段家的两个儿子没用,只知道关起门来读死书。现在看来,段老爷已经开始着手培养大儿子。老爷……”

    “唉,怪我平日太放任坤明,关键时候,不但帮不上忙,还拖后腿。还有欣儿也是,今天的事,她怕是要和我扛上一段时间了。”苏老爷唉声叹气不已,怎么自己的一双儿女如此不争气呢。

    “老爷,那吴公子不是把自己说得三头六臂吗?那这件事情上,我们就认个输,避一避风头,看他又能如何处理。再说,周公公要是真来了临清城,那就意味着他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了,老爷您又何必总是巴结他呢?”

    “我是想若苏妃能在他的帮助下,地位稳固,岂不是事半功倍吗?”苏老爷说道。

    苏老爷陷入沉思中,以苏家在临清城的地位,即便是周公公真的来了,也未必会受到多少影响。也许阿忠说得对,与其求人,不如求已。重新培养苏坤明这个不肖子,重新审视苏家的生意,在粮油之外,趁早布局其他业务,才是真正的为商之道。

    “阿忠,那个不肖子又去哪里鬼混去了?你去找他过来,我要跟他好好谈谈。”苏老爷语气凝重地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段靖平命悬一线

    请来的几个大夫,离开时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段府上上下下的人守在门口,脸上焦虑不安。

    只剩城里素有“鬼手”之称的大夫张千药还在里面。“鬼手”一称,是对张千药医术的肯定。说经他把过的脉,就算是阴阳两隔,他也能妙手回春;把手伸进阴朝地府里,从阎王爷手中把病人的性命给抢回来。

    只要“鬼手”张千药还在里面,段老爷就不放弃希望。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来。张千药眉头紧锁,示意段老爷到一边说话。

    “大夫,平儿他……”任段老爷再坚强,说这话时也是哽咽万分。

    “大夫,求您一定要救醒我靖平哥哥啊!”冷珍珠“扑通”一声跪了过去,扯着张千药的衣服不放。

    张千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一次沉重地摇了摇头,缓缓地说:“段公子伤至肺府,我开了药方,你们快点叫人去抓来,煎好了喂他服下。他伤得太重,那药真正能咽下去的不多,你们不要放弃。就算只喂进去两三口,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记住了,不要太多的人守在屋里,让段公子安心静养。三日之后,他若醒来,就表示无事。那时你们再来人通知我,我再来开药。若是醒不过来……”

    “多谢大夫。”段老爷扶起冷珍珠,半是安慰她半是安慰自己说:“平儿善良纯朴,福大命大,他一定会没事的。”

    冷珍珠拼命收住哭泣,不停地点头。

    因为段靖平要静养,王奶奶的丧事从简。白先生和丁大嫂负责丧事,段靖安和冷珍珠,还有丁小灵几个负责照顾段靖平。大家心中忧伤,只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眼看到了第三日,段靖平毫无醒来的迹相。众人连日辛劳,个个哈欠连天。段老爷把段靖安和丁小灵赶回去睡觉后,又来说冷珍珠。

    “珍珠,你也回去休息吧。平儿这里,有我看着就可以了。这几天,你都不曾合眼。”

    “爹爹,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靖平哥哥醒过来。”冷珍珠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爹爹,店里的事情都靠您一个人打理,您回去睡吧。要是靖平哥哥醒过来,我马上去叫您。”

    段老爷也忍不住拭了一下眼泪,这几天,他即要照看店里,又要过问王奶奶的事情。更主要的是,不管在做什么,一颗心总是系在段靖平身上。他也累得支撑不住了。

    经不住冷珍珠的再三劝说,段老爷坐在床沿上,双手颤抖地摸着段靖平的脸。“平儿啊,你可知道为父心里的苦。你若是知道,就快快醒来……”

    “爹爹……”冷珍珠搀扶着起段老爷,一路扶到门口,“爹爹,珍珠在这里,您老人家放心睡吧。”

    段老爷心疼地看着这个女儿,连日劳累,她瘦得眼窝都陷下去了。

    等爹爹走后,冷珍珠轻轻地坐在床沿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段靖平。再过两个时辰,张千药说的三日之期就到了。那时,要是段靖平还没有醒过来……她不敢往下深想。

    自从自己来到段府后,府中所有的人对自己是百般疼爱。特别是段靖平,既有兄长的关爱,又有……冷珍珠在心里默默地寻找那处感觉:靖平哥哥,靖平哥哥,你对珍珠一片痴情,珍珠怎会不知道?

    “靖平哥哥,你快点醒过来吧。”冷珍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段靖平的脸仔仔细细地看。想象他以前眼里疼爱的光,还有嘴角那一抹温暖的笑。

    “靖平哥哥,你醒醒啊!珍珠需要你,你知道吗?”冷珍珠的手,颤抖着,慢慢地,慢慢地伸过去,抚摸着他的额头、鼻子、嘴唇……

    只要他此时睁开眼睛,要她冷珍珠做什么都可以。自己真傻,以前怎么没有发觉段靖平对自己如此重要。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冷珍珠突然起身,跪在床边,双手合十地说:“观世音菩萨啊,珍珠求您发发慈悲吧,靖平哥哥是一个好人,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人。珍珠愿意以珍珠的性命,换靖平哥哥的性命。”

    可是床上的段靖平还是那样一动不动,丝毫感受不到冷珍珠的真情。

    冷珍珠握住段靖平的手,深情地说:“靖平哥哥,观世间菩萨听不到珍珠的呼唤。你要是听到了,你就醒过来好吗?靖平哥哥,我求求你了,如果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床上的人依然无动于衷。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珍珠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握着段靖平的手。

    段靖平在心里拼命地回应着冷珍珠的话,可是他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珍珠,珍珠……”

    他可以感受到冷珍珠双手的温度,温柔地覆盖着他,可就是自己的手动不了。

    要是能睁开眼睛也好啊,如果上天给他一点点力气,哪怕只是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开始有光,在摇晃。段靖平心底一阵喜悦,再一次努力,慢慢地,那光从一条线变宽,变粗,有颜色映入他的眼帘。啊,醒过来的感觉真好,他必须要告诉冷珍珠,她说的话,他都有听到。

    “珍珠,珍珠……”声音如蚊子一样细。

    熟睡中的冷珍珠眼角还带着泪。

    “珍珠……”段靖平不忍心叫醒她,可是又怕自己时间不多。“珍珠。”

    冷珍珠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不过她马上明白发生什么了。她又哭又笑,激动地说:“靖平哥哥,你醒啦!靖平哥哥……”

    段靖平虚弱地动了一下手指头,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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