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重生之炮灰皇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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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李智一咬牙。
　　　　“回去跟你的谋士商量商量，再回复我。”
　　　　李智微微皱眉，他怎么就没想到先回去跟谋士们商量商量呢，这事自己肯定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故作沉思片刻，才道：“等回了长安，我再答复你。”
　　　　“我父亲也在回长安的路上，怕是等不及了。”瞥眼看了眼李智，“想做皇帝，做事必须果断，我明天等你答复。”
　　　　李智走了，九九觉得今日她说的话并无过多纰漏，想那李智回去与他那些谋士商量，必会很快给她答复，而且应该会同意她的办法。
　　　　九九的难处就在于如何跟崔皇后交代，她自从进了这小树林就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她不知道她跟李智的话被听见了多少，但她与李智见面的事，绝对是瞒不住的。
　　　　九九仍然留在树林中，蹲下身用木棍在泥土上不断的一圈一圈的画着歪歪扭扭的圆圈，脑袋里却比这些圈圈还烦乱。
　　　　九九今天一席话算是有真有假，她父亲不回来，那便是改变了上官家的命运，如果她真能按照刚才所说，帮李智坐稳皇帝的宝座，那就是把历史篡改了，被篡改的历史，那今后很多事情都会跟着改变，八年的动乱就不会存在，也不会有自己跟上官家被李弘一窝端的后事。
　　　　大晟朝，如今谁做皇帝跟九九一点关系都没有，九九就想着等彻底的降服了塞外匈奴，让父亲辞官，弃了兵权快快乐乐的种田去。
　　　　李智要是争气，真扶持的了是最好，扶持不了也只能利用他劝自己父亲不要回来，最起码两年之内都留在塞外是最好不过。
　　　　想的太远了，今晚之事要如何跟皇后交代，才是燃眉之急。
　　　　果然还未等想个透彻，这边红缨便寻了过来，“上官都统，皇后要见你。”
　　　　“皇后还没睡？”九九惊道。
　　　　“说是睡了，刚又醒了，说是这扎营在外睡不舒坦。”
　　　　这崔皇后还真是棘手，九九无奈也只好奔着崔皇后的马车而去，说来也是，这么精明的崔皇后，不给对手一丝喘息机会的崔皇后，不让她登基做女皇，还真是可惜了。
　　　　赶到崔皇后的马车前，九九在外单膝下跪，握拳禀告，“万记都统，上官九九，求见。”
　　　　马车门帘掀开，露出一个宫女的美人头，“皇后娘娘说，让上官都统上车问话。”
　　　　“是。”
　　　　那宫女说罢就披了件棉袄下了马车，紧跟其后还有其余几名侍候在崔皇后身边的宫女也接二连三的走出来，九九侧身让过，等几个宫女都搓着手守在一旁之时，九九飞身一跃便钻进了马车内。
　　　　来时崔皇后与开元帝同乘这辆马车，自是宽大非常，里面不但设有一张床榻，更是矮桌宽凳样样都有，还烧了个小火盆，九九有眼力的坐在矮凳上，执起扇子，散着烟。
　　　　“别弄那些，一时半会呛不着，过来给本宫捶捶腿。”崔皇后的声音有些哑燥，靠在床榻上的姿势算不得优美，但也是雍容华贵，气质卓然。
　　　　“是。”九九应着，起身便坐在崔皇后旁边，一下一下的给崔皇后捶腿，无意扫了眼崔皇后，见她眼睛有些浮肿，眼圈还带着哭过留下的红晕，“皇后娘娘，是想念先皇了吧。”
　　　　“皇上说走就走了，留下我这孤儿寡母的，还要在朝堂上打理政事，强装欢笑，他是真狠得下这心啊。”崔皇后言语不漏一丝缝隙，就算二人都清楚，皇帝是被谋害而死，可在崔皇后的口中永远只出现一种说辞，皇上久病不能医才驾鹤西去。
　　　　“皇后节哀。”崔皇后跟开元帝的感情，抛开政治，九九是相信的。如果他们身在民间，那一定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
　　　　崔皇后跟九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会天，九九也乖巧的应着，时不时的劝两句，说些客套话。内心却忐忑无比，想着崔皇后大半夜的把自己弄来，准不是聊些家常那么简单。
　　　　这说来就来了，崔皇后故作随意的开口问，“刚才你是见过智儿了。”
　　　　九九的捶腿的手立刻停住，一晃神才继续，勉强把紧张的乱跳的心脏收拾好，回道：“是，刚是与二殿下，聊了片刻。”
　　　　“都聊的什么？”还是不紧不慢的随意问话。
　　　　九九分析了刚才的站位，夜黑风高，树林里满是树叶被吹乱的沙响，还有林间生物的啼鸣声，她与太子交谈的声音又极小，而九九一直在观察四周，知道必定有人盯着他，但离他们绝对不会太近，自己与太子的对话，他们听不去多少。
　　　　但为防止万一，崔皇后为人善疑，九九还是选择老实回答。“是让二殿下，传书信给我父亲，让我父亲近日不要回来替皇帝奔丧。”如果崔皇后怀疑自己，那自己以前的努力全部会化为泡影。
　　　　“为何如此，皇帝殡天，大臣不回来奔丧可是大不敬之罪。”
　　　　“九九当然明白，一来是最近边关仗势吃紧，我父亲留守边关，替大晟守住疆土便是对先帝最好的吊唁，二来是九九认为，我父亲现在回来并不合适。”
　　　　“哦？说来听听。”崔皇后没想到九九会这般老实禀告，她猜得到，九九跟李智必定合谋想琢磨什么，但没想到的却是，她是要让李智去劝上官铭不要回朝。崔皇后阅人无数，从九九的话语中便可断定她没有说谎，但崔皇后知道，这个九九也并非全说了实话。
　　　　她也早就留有后手，如果九九的解释不让她满意，她回到长安首先要处理的就是上官家，她放权给九九，把那天命工程也交到她手上，但是一点差池，她对她也不会手软。
　　　　九九在脑中迅速组织着对策，人被逼急了，好像大脑就会加快运转，刚才在树林里琢磨了半天的说辞，这一刻便想出了对策。
　　　　可就是不知，她一会说出口，崔皇后会信她么？

　　☆、第40章　宫中红人

“九九是想着，先帝刚刚西去，这时朝内本就混乱，父亲一直远在塞外，并不知朝内形势，难免会被奸人所利用，九九想，等朝内稳定，父亲再回来吊唁不迟。”
　　　　“那你认为，怎样才能算朝内稳定。”崔太后不动声色。
　　　　九九决定闯一把：“立二皇子，李智为皇帝。”
　　　　“嗯哼？”崔皇后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心底已然动了杀念。
　　　　九九也知道现在这么说太过冒险，但九九心中有自己的算盘，自己现在明目张胆的站在崔皇后这一边，而崔皇后在大半年后登记，在位也不过两年，也就是说哪怕自己成功的得到崔皇后的信任，保上官家安全，那也不过只能安全个不到三年，三年后，虽然大晟朝堂动荡，但多半的政权还是掌握在李家手里，而自己此时完全站在崔皇后这一边就会拉来李家的仇恨，上官家的命运还是叵测。而如今自己先挺李德为太子，后又劝说崔皇后立李智为帝，以后自己大有借口说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不至于倒是惹来李家的诛杀。
　　　　为以防万一，九九就赌自己定能做到面面俱到。
　　　　其实九九这样狠心的下赌注，也无外乎早知道结果，自己不作为就会跟前世一样输的干净，倒不如就先当那只出头鸟。如今她只要算计好，在有人想打自己之前知道怎么缩回头便好。
　　　　九九避开崔皇后的眼睛，已防止自己被她将要杀了自己的目光所干扰，“九九以为，此时回长安立太子是最为合适的时机，跟当初九九所言立大皇子为太子一样，即可安抚长安某些大臣们对您抵触的情绪，又顺应天理。”
　　　　“那你是认为，本宫，占时先替先皇打理朝政就有违天理？”
　　　　“先皇刚驾崩，皇子按理该守孝三年，而新皇登基，柩前即位也需守灵月余。”九九没明着回答，但这话中的意思说的再明显不过，崔皇后岂能听不懂。
　　　　只见崔皇后轻挑了下眉毛，挥了挥手，“下去吧，就让智儿给你父亲送个信吧。”
　　　　“是。”九九眉露喜色，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是放下了。
　　　　这先行的第一步估摸是走对了。
　　　　其实崔皇后的谋臣，早已劝说崔皇后先立李智为皇帝，长安不比洛阳，洛阳大多新臣，又多为崔皇后亲手提拔，当日崔皇后代病重的开元帝执掌朝政都惹来诸多反对，而长安本来就是老李家的根据地，权臣，忠臣更是居多。如果崔皇后直接称帝，那帮朝堂上的老家伙定会反了天，崔皇后就得大开杀戒，定惹来天下人不满，即使坐上了那皇位也不会踏实。
　　　　而先立李智为皇帝，就会不同，崔皇后就会有时间逐个击破，慢慢拿捏。
　　　　而崔皇后一直所犹豫的就是怕李智坐上皇位，下令她不得干政，她再执意参政，依旧会惹天下人不满，而一旦李智得了权利，慢慢坐稳了皇位，她便更是没有机会。
　　　　而今天九九这一席话，倒是点透了她，皇帝驾崩，皇子守灵，这给了她一个上好的理由，回长安可名正言顺的把持朝政一个月，而一个月的时间别看不长，但却是没有任何人干扰，足够她在长安布线，也足够把一些老不休贬得贬，发配的发配。
　　　　只要朝堂上有一半的要臣是自己的人，那么就算李智接手她手里的玉玺，便也不敢轻易动她。
　　　　再者就是军权，长安的禁卫军也要大换血，还要调来一批死士，暗中围住长安。只有这样，就算皇帝现在不是她，但是大权仍能够掌握在她的手中。
　　　　原本她最头痛的上官铭，也被那上官九九处理的非常好，只要上官铭不回朝，上官九九辅佐她就代表了整个上官家都是倾向她的，各路大臣更不敢妄动。
　　　　而由太子帮忙阻止上官铭回朝，那更是再好不过，她阻拦定会引起大臣疑虑，而李智前去阻拦，就另有一番说辞。
　　　　崔皇后思来想去，更觉得九九的主意甚为妙。
　　　　而九九所说的，其实也不过就是崔皇后日后想明白而去做的。九九是抢了她身边那些谋士的功劳。
　　　　接下来，九九所要等待的便是，李智的谋士是否同意他的那些说辞。
　　　　当整个皇宫的车队临近长安，九九终于是等到了李智的回音。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进展。
　　　　九九见到了扳倒前世命运的曙光。
　　　　一回长安，举国哀悼，崔皇后下令，李智于柩前即位，服孝一月。
　　　　李智原本还挺高兴，暗中给九九送了信，表达谢意，而当崔皇后颁布懿旨，要他服孝一个月，一月之后才能正式登记，接交国玺，上朝参政，多少有些不满。
　　　　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这会要是他去嚷嚷，说我不干，我现在就要上朝打理朝政，就会被天下人笑话，指责他不孝，指责他抢权。
　　　　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安安静静的在皇陵边上守孝，李智知道自己当了皇帝九九出了不少力，就经常暗中送信，问九九宫中情况，九九只回他，稍安勿躁，已经继位，什么时候登基不都一样。
　　　　而现在这情况，李智的谋臣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布眼线观察宫内情况。
　　　　现在的九九才算真正的大红人，身后有上官家的大后台，在崔皇后身边又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又是李家人，李氏集团心中的小英雄。走到哪都前扑后拥，在万记的位置也已经根深蒂固。
　　　　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九九会趾高气扬的在宫中撒欢，还很有可能会离开万记，上朝做官的时候，九九却几乎闭门不出，除了例行的训练万记，还有在宫中巡视之外，谢绝了所有人的探访。
　　　　而有一个人，要见她，九九却不能躲。
　　　　六皇子——李隆。

　　☆、第41章　拙劣谎言

不是被请到宫内，而是李隆直接来了万记军营，如若是其他人，如今九九都会闭门谢客，哪怕是李弘来了。
　　　　九九知道现在自己表面上风光无量，可其实很鸡肋，那些主意虽然不是自己出的，她只是借用前世经验，但在崔皇后眼中，那就是她所想，她所言。自己这般表露所谓的聪明才智，崔皇后一边会委以重任，一边更是会加倍提防。
　　　　如果在这个敏感时期，自己犯了错误，让崔皇后重新怀疑她，那只会死的更惨。
　　　　九九谢绝着一切政治敏感人物，自顾得当起了缩头乌龟。
　　　　可李隆不同，李隆的立场一直很中立，从未参与过任何政治事件，而且多次帮助九九，于情于理九九都不应该再躲他。
　　　　再则说来，九九从未支持过李隆，也拒绝了跟李隆的赐婚，虽然李隆是最为受宠的皇子，但跟九九的关系谁看都不是政治关系，只不过是相熟的皇子。或许连这相熟也是六皇子的一厢情愿。
　　　　九九也明白，如今这宫中也许对她没有算计一心为她好的人也就只剩李隆一个人了。
　　　　人是群居动物，也需要朋友，九九不打算跟李隆完全的划清界限，最起码可以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供自己休息。
　　　　说她自私也好，无耻也罢，明知道李隆喜欢自己，却还是不忍心跟他隔着太远的距离。
　　　　但这份恩情，九九想，自己早晚会有机会报的。
　　　　九九本打算出门迎接，但李隆却自行径直走了进来。
　　　　很甚重的一个微笑，九九决定不论李隆对她说什么，是埋怨也好，劝告也好，自己都装傻充愣，全数规避。只是简单的和他相处。
　　　　那一身淡紫色的长袍，慢慢向九九靠近，自从回到了长安，还是第一次这样的瞧着他，还是那张俊得让人赞叹的面容，挂着浅淡的笑容，可身上的气质却让九九陌生。
　　　　出乎意料的当李隆站定在九九面前，一把将九九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对李隆这样的举动，九九惊讶的合不上嘴，这跟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见面场景完全不一样啊。
　　　　把九九安稳的放在地上，李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陪我出去走走吧。”
　　　　像是恢复成了以前的李隆，可口气却不容九九拒绝。九九就跟傻了一样，任李隆牵着自己，一步步朝外走，直到被带到宫门口，九九才反应过来，扯回手，“午时过后，我还要当值。”
　　　　“没事，我都替你安排好了。”李隆重新拉过九九的手，“就今日，把什么都忘了吧和本殿下出宫，做一回普通人。”
　　　　也许九九是累了，也想做一回普通人，也许是李隆的神情太过坚硬，不容拒绝，又带着些许恳求和期盼，九九忽然就觉得全身轻松，压在身上所有的重担，一瞬间就全数消失，任由那一双手，带领着她，领着她走出这深宫。
　　　　厚重的宫门在九九身后缓慢的闭合，带着年代的声音和历史厚度，九九忍不住回头，看着宫门在自己眼前慢慢的合上，最后不留一丝缝隙，这宫门，前世今生出入过数次，这一世自己是带着紧张的心情，还有前世的怨恨再一次一头扎入这宫门里，这才短短数月，就已经不堪重负。
　　　　“如果不用再回来多好。”九九喃喃道。
　　　　“如果你不想回来，那便不回来。”李隆缓缓道。
　　　　“怎么可能呢，哪有那么简单。”
　　　　“等本殿封王，我跟母后寻一块离京都远一点的封底，你跟我走可好？”
　　　　九九看着他的眼睛，他是认真的。
　　　　“李隆，你知道么，不管你带我去哪，你的身份，注定我一辈子都逃脱不了那道宫墙。”
　　　　“你拒绝了我很多次了。”李隆无奈一笑，眼中那失望的神采，像是早已习惯，露出过千万遍。
　　　　“我不是拒绝你，是拒绝了整个皇宫。”九九解释道：“如果我再聪明点，不自以为是，可能……”余后的话九九没有说出口，如果是上一世，她刚来到这个世界，不是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能改变上官九九的命运，傻傻笨笨的只按照书里的走向，围绕着书里的主角转，如果早能注意到李隆，也许她上一世她就真的能改变所有结局。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发生过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局。而李隆，这个曾经轻描淡写的人物，就算现在变得如此重要，也注定只能擦肩而过。
　　　　李隆似乎明白了九九口中的意思，也或许是误解了，总之他没有再说什么，变脸般笑道：“我们走吧。”
　　　　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被车夫赶了过来，李隆扶着九九，“你先上去。”
　　　　九九调笑道：“我又不是藏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扶我干嘛。”一甩手，一提气直接蹦上了马车。
　　　　“你好歹是个女人。”李隆无奈叹道，“你这样子，不怕以后没人要啊。”
　　　　九九已经钻到了马车内，掀起帘子不服气的道：“我的夫君当然不会介意，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娶我。”
　　　　李隆没答话，也登上了马车，心里想着他不就是喜欢这样的九九。
　　　　马车遥遥晃晃的朝长安城的闹市驶去，九九掀开车帘，在看外面的风景，其实她是有些尴尬，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她会跟李隆疯闹的打成一片，而现在李隆已经表白过这么多次，再装傻就不合适了。
　　　　而李隆的眼睛只盯着九九，喜欢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已经很远了，九九从小时候就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她讨厌琴棋书画，却从未露出厌倦，仍学得有模有样，但一到学习武艺眼睛就会放出异样的光彩，这也其实没什么，而是她做事情总是跟他们不一样，像是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
　　　　时而刻意隐瞒什么，时而又傻乎乎的胡言乱语。从她第一次入宫，自己就对她有了些兴趣，而小时候的自己表现的就是跟着她身后找她玩，想知道大将军的女儿还有什么新花样，可是她总是留着口水，一副色眯眯的模样盯着他四哥看。
　　　　对小时候的李隆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现在回想起来，就是色眯眯，还会时不时的偷偷的亲他哥哥。而自己有模有样的学着做，就会被她一把推开，然后一脸傲娇的说道：“小孩子，不要不学好。”
　　　　他还比她大半岁，李隆想想自己小时候有够委屈，就是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吧，李隆是最小的皇子，从小就倍受宠爱，宫里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只有九九，眼睛里从来没有过他，只围着那个死了母妃，不受宠爱，阴气森森的四哥。
　　　　心中所想，李隆不自觉脱口而出，“小时候，你为什么只喜欢围着四哥呢？”
　　　　突然的问句让九九一怔，诧异的回过头，“很明显么？”
　　　　“你说呢？整个大明宫谁不知道。”
　　　　“好吧。”她的确是一根筋的只追着李弘跑，因为知道剧情，就傻傻的不知道周旋，这也许也是她上一世失败的原因。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喜欢跟我在一起？我小时候很讨厌么？”
　　　　“呵呵。怎么会，你是六皇子啊，谁都宠着的六皇子，我不是没机会靠近你么？”
　　　　很明显的谎言，李隆也没戳穿，他不至于让九九说出从小就讨厌他那种让他很没面子的话，默认，“也对，小时候我先呼后拥，父皇和母后给我找了好多陪读跟玩伴，实在是没给你机会靠近。”他这谎比九九撒的还厉害，小时候只要九九一进宫，他就屁颠屁颠的凑过去，然后再被狠狠的赶回来。
　　　　那时候的九九掐着腰，“六皇子，该去读书就去读书，该去玩就去玩，小孩子别参合大孩子的事。”
　　　　九九也开始回想，那些年代久远的事情，她虽然穿越成了婴儿，但是第一次见到李弘也已经是五六岁的光景，李弘的年纪比他们长两岁，在九九眼中李弘要正太一些，而李隆才大自己半年，小时候被养得白白胖胖，虽然看起来也是很可爱，但就是个肉球子小P孩，从样貌上比，李隆就输了啊，谁知道他长大了会长得这样纤长高瘦。
　　　　再者说来，李弘小时候不受宠爱，可是却是以后继承皇位的真名天龙，而李隆书中却没仔细交代，她估摸着也就是个封地王爷。
　　　　九九不是圣女，只是一个在现代成长的女孩，虽然家庭不算圆满幸福，但也不至于太过凄惨，所以她没有那么多小说女主的淡然，还是个随性而为的天真少女，也会做着皇妃梦，也会想体验站在高处的感觉。
　　　　再加上，九九知道不跟李弘打好关系，就会被苏离烟算计，最后惨死，知道结局就会畏惧，她当然会不顾一切的跟在李弘身后。而那份爱情，不过就是那二十六载，潜移默化中，慢慢就有了。自然到九九都没发现，等发觉的时候已是深爱。
　　　　想到以前的自己，九九都觉得可笑，人可能不经历些事情就永远长不大，只能说，现在就九九早已不再是那个莫九九，而是要挣脱命运，真正的上官九九。
　　　　最后不得不说，肉球子小P孩时期的李隆也着实让人讨厌，仗着宠爱，简直是胡作非为，恨不得人人都得围着他，自己不理他，他能带着一大堆小太监围着她不让她出宫，撸走她，然后把她藏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然后父亲上官铭找不到她，就会无奈禀告皇帝，再派人搜寻。
　　　　自己会被一顿臭骂，而李隆没见过受半天责罚。也正是因为如此，上官铭便不再愿意带九九进宫，九九想讨好李弘就得想尽办法进宫。
　　　　然后就会很自然的躲着小胖子，寻找小正太。

　　☆、第42章　匪夷所思

那些早已远去的记忆，如今回忆起来不觉好笑，自己的这一双眼睛错过了太多。
　　　　车轮一直转动，侧眼看着李隆，真是很难跟以前那个小肉包子划伤等号。
　　　　“你看着我干嘛？”李隆凑过来，“是不是觉得我很英俊？”
　　　　“那倒是没有。”九九才不会承认，“只是觉得你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李隆似模似样的点点头，“的确如此，父皇曾说过，在众多皇兄中，本殿下是长的最漂亮的那一个。”
　　　　“……”还真是够自恋。
　　　　九九跟他开着玩笑，却忽然发现李隆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了。
　　　　“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父皇了。”
　　　　李隆跟开元帝的感情极为深厚，自从开元帝驾崩，李隆一直守着皇陵，鲜少露面。而今天或许是想带她出宫暂时忘却伤感吧。
　　　　九九有些自责，又让李隆难过。
　　　　长安城依旧繁华，不管宫廷内如何斗争，如何暗流涌动，但是天下依旧太平，百姓富足，不得不说这太平盛世，有崔皇后大半的功劳。
　　　　车轮停止，李隆重新打起精神，带着九九进入一家制衣店，店里除了为数不多的留着几个伙计，已被清空，老板娘早已准备好服侍恭候在那里。
　　　　李隆先接过自己的衣服，交待好之后便去了内室换衣。九九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叠新衣，被老板娘连拖带拽的拉进另一间内室，“姑娘不必害羞，这长衣可是我亲自缝制的，保证你合身。”
　　　　脱下象征皇族的紫袍，换上一身玄黑长袍，而他为九九选择的却是一身红衣，上好的布料，花色却很简单，只有裙摆上秀了几朵蔷薇。
　　　　李隆先换好在外等候，九九走出来，见到这样的李隆一愣，一身玄黑的李隆，完全像换了一个人，没了稚气，容貌都跟着变得深刻，笔直挺拔，器宇轩昂，极为英俊，顿觉高高在上。
　　　　这个李隆跟他熟悉的那个李隆完全不一样。
　　　　同样，当九九走出来，李隆的眼睛里有着过分明显的光彩，“一直都觉得，你穿红色最好看。”又转头对风韵十足的老板娘道：“麻烦你给她梳妆一下。”
　　　　“是，六殿下。”
　　　　九九一怔，看样子李隆对这里很熟悉，这里的人都已知道他的身份。
　　　　随着老板娘进入内室，梳妆台前，老板娘白皙的双手在九九的头上灵巧的摆动着，把九九高高竖起的发髻散开，又挑起上面的一层头发，在她脑后挽了个灵蛇髻。不是很复杂的发髻但跟九九身上穿的红衣极为搭配。
　　　　老板娘忍不住夸奖，“刚看姑娘束发穿着一身戎装，还想说六殿下什么时候挑着个这么俊俏的侍卫，原来是个倾城又倾国的姑娘。怪不得六殿下一早就交代要奴家准备最好的丝绸缝制新衣。”
　　　　“老板娘见笑了，我可不愿意做那倾国又倾城的女子。”
　　　　见九九面露不悦，老板娘不好意思一挥手，“瞧我这张嘴，姑娘莫怪，奴家是说走嘴了。”
　　　　倾国倾城，说是夸奖女子貌美，可那一个倾字，在大晟就是祸水了。古有前鉴，多少帝王将相为了女子冲冠一怒，到最后真是倾尽了城再倾尽了国。
　　　　“不碍事。”九九也知道老板娘没那意思，转问道：“六殿下经常来这里么。”
　　　　“也不是，只是上一次出巡游玩，脏了衣服路过小店一次。”老板娘眼露躲闪，明显的敷衍。
　　　　“这样啊。”九九也未拆穿，当今六皇子即使私自出宫，也必定会有暗卫追随，脏了衣服哪用亲自买衣，就算在店里换了衣袍，也不必暴露身份。
　　　　看来李隆不真的只是李隆，九九这才发现，他对李隆的了解，除了他爱胡闹，讲义气，其他的还真是少的可怜。
　　　　老板娘又为九九上了妆容，最后不忘在九九的额头中央点了一抹朱砂。
　　　　九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一身明红亮衣，亭亭玉立。故事中的上官九九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红衣拖地，带着骄傲的笑容，眉间一抹朱砂痣，光艳动人，舞姿大胆，倾尽天下。
　　　　可如今再细看自己这一双眼睛，就会发现，这个上官九九已不再是故事中的那个大胆的不管不顾的上官九九，可也不属于莫九九。九九叹气，还真是把自己丢了个彻底。
　　　　收拾妥当，九九再次走出来，李隆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走吧，今天本皇子要带着你这位貌美的姑娘去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未理会李隆的调侃，九九诧异，在看看此时彼此的穿着打扮，还真有那么点江湖人士的味道，“你又在玩什么？”
　　　　“快意恩仇，潇洒随意，莫过于江湖。”
　　　　“六殿下这是要去江湖当吊丝？”
　　　　“……？吊丝是何意？”
　　　　九九浅笑不语，“那就去闯荡一番吧。”这样的李隆就算不是皇子，放到哪都是高富帅嘛。
　　　　古代的江湖应该就是现代的黑社会，而在古时这种地下组织的味道就更为明显，有自己的世界，几乎不受政府管辖，就算杀人放火只要不是平民百姓，自有自己的法制处决。
　　　　而若不是江湖中人，没有门派，一般平民也进入不了他们的世界，九九很好奇，李隆是要怎么带她去闯荡江湖。
　　　　李隆带着他换了一辆马车，九九揶揄道：“大侠不应该是飞檐走壁的么？”
　　　　“飞檐走壁？武林上倒是有传说那种绝学，是轻功的最上层，可至今没人练成，估计是失传了吧。”
　　　　“那你轻功又如何呢？”九九在大晟习武多年，也顶多是爬墙不费劲，落地不摔跤而已。
　　　　“嗯。”李隆犹豫了下，“三米高的墙壁，借力可一跃而上，不但在众皇子中，就算在整个大晟应该也算是顶尖吧。”
　　　　九九翻翻白眼，果然飞檐走壁是小说杜撰的，忍不住想，当初渣龙要是写个轻功水上漂，三丈开外内功可震碎人经脉的江湖世界，她要是穿过来，是不是就可以体验一般人体验不到的神奇世界。为什么非要是深宫后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