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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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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青尧当年有身孕,肚子里并不只有梵谷一个。
    在神界,双生子已是十分罕见,她那一胎,却有三个。
    再不用梵谷继续说,白初几乎是立时知道了青尧不待见梵谷的原因。
    他那两双弟妹,自然是无缘存活下来。天理,天道,绝对不可能让青尧一胎产下三个神子。
    于是,青尧和重肆他们注定一次见不到三个孩子。
    重肆知道其中的利害,与其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不如直接在母体便死掉一个,这样,死去的那个的灵力,会直接给它其他的兄弟。
    青尧不愿。她执着的想要将三个孩子一同生下来。
    结果,生产当日。
    只生下来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嘴里还有血,手里把玩着另外两个孩子的脐带。
    生下来的那个自然是梵谷,他在出生之际,将同胞弟妹生吞了。
    魔神之所以为魔,并不是没有说法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在母体里同样适用。
    人们只知道生产时母亲会痛,却不知道,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痛并不会比母亲小。
    窒息,挤压,浑身难受。
    神之子,在母体内便开始启智通明。
    梵谷不知道他身边两个同他差不多大小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却清楚知道,他身边那两个东西,在馋食他的魂魄灵气。这个时候,他如果不吃了它们,它们便会一同将他分食掉。
    在生死面前,他自然理所应当的选择怎么让自己生。
    于是,他反过来吞了它们,自己活了下来。
    青尧是昆仑山上的神女,她不知道魔神之争是天性使然。更不知道神生来身份尊贵,凌驾于众生之上,天道,不会允许她一胎产下多子。
    她只知道她刚生下来的孩子,残忍的吞噬了他的同胞弟妹。她厌恶梵谷,打心底觉得他恶心。
    不管重肆如何同她解释,她一概不听,她一心觉得她的两个孩子是梵谷杀的,她把所有错都归咎在了梵谷身上,甚至在想,若是当初听了重肆的话,把梵谷扼杀在母体里,该有多好?
    这样,她就会有两个孩子,不会见到这个残忍的恶魔。
    青尧不想见到梵谷,见到梵谷她就会想起她还未出世就消弭于三界内的其它两个孩子。
    于是,青尧选择了神隐。
    宁愿反复轮回,都不想要看到他。
    白初定定看着梵谷,“梵谷,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
    这一声轻轻,柔柔的飘到她耳朵里,似咬破了的青柠,酸涩猛然侵入口腔,传到每一个味蕾深处,泛起一点点的苦。
    “后来,我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直到三万年前,我父神殒灭,我才再见了她一次,将父神的事情告诉她。”
    “兴许是轮回久了,对生死看得淡了,三界仙魔中的任何事仿佛都入不了她的眼,即便是父神羽化,她也没有动容。我问她,如果当年我没出生,眼下在世的是另外两个,她会不会不是这副模样?”
    这个问题,自然没有得到回答。她见了他之后,又寻了法子自戕了。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问这个问题。
    梵谷若没有出生,被弟妹吞吃了,青尧肯定会把他的死怪在他的弟妹身上。
    他的弟妹死了,便怪罪于他一人。
    不管是哪一种,青尧都不会开心。
    都会选择神隐。
    “白初,说是来凡间养伤,你来人间是为了看你儿子,而我,同样存了自己的私心。”他淡淡看她,并不在乎将所有事都告诉她,“我从没带别人来看过她,这次带了你,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存了我的私心,希望她知道我即将成婚,会放下那些芥蒂。可是……白初,她竟然在家里随时备着能致命的药,就好像随时见了我都能随时再入轮回一样……”
    话到一半,再没有说下去。
    话里的悲凉,入心,入肺。
    白初朝他伸出了手,手臂圈上了他的脖子,她想要安慰他,脑海里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好话来,一层惆怅一层火,她咬牙开口,“昆仑山上的神,就是矫情!”
    梵谷怔了怔,而后失笑,伸臂搂上她的腰,“我那矫情的娘亲好歹这回没有放着我不管。不是说了,隔壁住的人能帮我疗伤?”
    “隔壁住了什么人?”
    “白初,你猜不到?”
    三界里,能疗天罚的人没有多少。首先,必须要是神。
    与白初相识的神,三界里不多,却也不算少。她处得近些的,自然是哥哥,池夙和梵谷。别说隔壁的人不可能是哥哥,更不可能是池夙,就算他们两个真在这里,也不可能出手为梵谷疗伤。
    而她认识的其他神,不是被她得罪过的,就是得罪过她的。作为三界里有名的祸害,她小时候祸害人的事可没少做过。
    凡间这么个破地方,如果真有人能看在她的面上给梵谷疗伤,还甘愿找地方让他两住下。
    白初面上僵了僵,不会……是她神隐多年,从未见过的阿爹阿娘吧?
    她从小没有父母,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自己是有爹娘的。
    “梵谷,你早就知道?”她定定看他,话不说明白,她却知道,他肯定听得懂她在问什么。你早就知道我爹娘在这里?
    梵谷微笑,“不算早,我找我娘时,顺带发现隔壁没住凡人。一不小心,好奇了一下。”
    心底一角隐隐潮涌,白初说不出此刻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狐狸生性洒脱不羁,她的父母身影,绝对不会入轮回受折腾。只会自己随自己的喜好云游四海,而且,定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呆长久。
    他掌管冥府,想要知道母亲在哪,翻一翻轮回簿子便立马可知。他若想带她来见他的母亲,根本不需要在他受伤的时候带她过来。
    看他的母亲,不是他的私心。
    他的私心……是为了她。
    她从小没有父母,并不意味着就真正不在乎。
    “梵谷,你故意的?”
    “嗯,故意的。”
    没有人比他更懂她,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她心里在遗憾些什么。他曾经遗憾的事,不想让她也一直遗憾下去。他得不到的,他想让她尽可能的得到,仅此而已。

☆、章一四八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翌日,白初从房里推门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地面上积了厚厚的雪,银装素裹,天地一色,入眼遍是苍白景象。
    白初的面上仍带着几分潮红,不像是刚睡醒后面上的容光红润,更像是些做了其它事情之后的模样……
    梵谷一面系着腰带,一面从她身后过来。待腰带系好,他伸臂过去揽住她的腰,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笑意,呵气在她耳边,“昨晚,可还舒服?”
    暖气扑在耳朵上,酥酥痒痒,白初面上未散的红晕更加深了些,柳眉倒竖,侧肘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被他提前按住了手,“别动手,我身上还带着伤呢。”
    白初瞪他一眼,面上更红了。昨晚,他就一直是这一句话……
    就凭着这一句话,她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敢多有动作,他却是肆无忌惮,折腾撩拨得她浑身被他牵着走。现在想来,简直可恶至极!
    她一脚用力踩在他的脚背上,从他的怀里出来,极快的转移了话题,“屋子里那位,你预备怎么收拾?”
    屋子里,一具尸体,昨晚服药而死。
    梵谷抬脚搭在一旁的窗梗上,用手拍了拍鞋面,“一具凡人尸体,难不成还要我挖个坑把她埋了,再立个碑,烧三炷香?”
    并非梵谷人情淡薄,屋子里那人,没死之前有青尧的记忆,死了以后,不过是个没有魂魄的空壳子,细算起来,与梵谷半点关系都没有。
    白初想了一想,“尸体放在房内,会不会发臭?”
    梵谷睇了她一眼,“欢心这些?你还想在这屋子里住下去?”
    白初状似无意的瞟了眼隔壁的院落,“这地方,看起来也不错。咱们正好需要个落脚地儿,而这里刚好死了人没人住。”
    “屋子里死了人,又住进两个陌生人,你觉得左邻右舍不会报官?”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再者,告官又怎样,无非几个凡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梵谷拉着出了院门,直接推到了隔壁的院门前,“白初,胆小就直说,别找借口。”
    “……”
    院门紧闭着,门里传来几声犬吠,神息一寻,果然没有凡人气息。
    白初看着近在咫尺的院门,抿了抿唇,扯着梵谷往旁边走了几步,“我觉得,你到凡间来养伤,该寻个景致好的去处,这个小村子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实在是……”
    “白初,你这是紧张还是害怕?”梵谷睨着她,话里不掩揶揄。
    白初望了眼那闭着的院门,再次狠瞪了梵谷一眼。
    她从小到大没有父母,梵谷突然告诉她她的父母就在附近,仅一门之隔,这叫她如何能够正常面对?
    她的父母,是真正的古神,自上古洪荒之末便守着青丘万万生灵。凡间有句话是三年一代沟,她这么算来都和人家隔了多少座山川了?
    虽然……对于那样的父母,她是有些好奇的。
    可她对父母的相貌脾气都不了解,万一人家和梵谷她娘一样是个脾气怪的,那可怎么办?
    “梵谷,他们隐世多年,咱们就不要叨扰他们了吧?”说是这么说着,可那双眼睛却控制不住好奇往那门上瞟,仿佛通过门缝真的能瞧见什么东西似的。
    梵谷看得好笑,推了她一把。
    白初脚下踉跄,被他推到了门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十分利索的敲了门。
    “叩、叩、叩。”
    三下,听得白初心惊肉跳。
    院内,又响起一阵犬吠声。
    白初猛然想起一件事来,肩一颤,转身就要逃,被梵谷眼疾手快的按住肩头留在了原地。
    “又怎么?”
    白初怒目视他,伸手指了自己的眼,“我哥看了这双眼睛差点抽死我,要是里头那两位……”
    梵谷不理她,再敲了敲门。
    院内的犬似是极不喜欢生人,跑到了院门口,对着院门外又是一阵狂叫。
    里头传出了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声音,“叫叫叫,叫什么叫,再叫我把你炖了做火锅!”
    狗叫声立马止了。
    妇人脾气似有些火爆,院子里头砸了个什么东西到地上,骂骂咧咧的,“还睡?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开门去!”
    “谁呀?大中午的来敲门,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声音懒懒,带着被吵醒后的些微不满,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初立在院门口,脑海里还没消化刚刚耳边听到的这些对话,然后,门开了。
    门里,一个穿粗布衣裳的老头,躬着背,一头将散未散的白发,满脸皱纹,脚下的鞋子一只穿着,一只还没来得及穿好……
    白初眨了眨眼,有点疑惑自己是不是站错了门。
    里头老头也眨了眨眼,似乎被门外两个陌生人看得呆了呆。
    四目相对,有一瞬尴尬……
    敲了人家的门,总不能不说话吧?
    “我没吃中饭。”这是白初脱口而出的第一句。
    老头望着她眨了眨眼。
    这似乎……有什么不对?白初再补上一句,“早饭也没吃。”
    老头望着梵谷眨了眨眼。
    等等,这种越来越无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白初犹豫了会儿,开口:“嗯……隔壁说,你这儿管饭?”
    在白初以为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只见眼前的老头扭头朝着院子大喊:
    “老婆子,多摆两副碗筷!咱闺女带着咱女婿蹭饭来了!”
    !!!
    白初猛地盯着老头看,面上满是不置信。
    老头侧身让开了路,低头把另一只没穿好的鞋穿好,朝白初露出个璀璨的笑来:“快进来快进来,咱家好久没热闹过了。”
    那嘴里闪闪的金牙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闺女女婿的,老头子你又背着我勾…搭年轻姑娘了是不是?!”院子里一间房的窗户被打开,伸出个头来。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额上几条皱纹,满殿的黄褐斑,她往门口眯了眯眼,面上顿时露出笑来,“果然是闺女和女婿来了呀,老头子你先招呼着,我多炒几个菜。”
    白初心里猛烈地跳了跳,打死她都不敢相信,眼前这老头老太是她爹娘!
    她看了眼身边的梵谷,后者面上露出跟她一样的神情。
    两人跟着老头进了院,一只黑狗从旁边猛地冲过来,先朝白初吠了两声,然后,整个身子朝梵谷扑去。
    梵谷侧身躲闪不及,胸膛被狗撞上,往后推了一步。
    黑狗似是喜欢极了梵谷,摇着尾巴围着梵谷转圈圈。
    梵谷看了眼黑狗,嘴角扯了扯,睇向白初,“这貌似就是多年前和你吵过架的那只。”
    你才和狗吵架!你全家都和狗吵架!
    白初瞪了梵谷一眼,一脚踢飞在他脚下转圈的狗。
    黑狗被踢到半空自己转了个身落地,在地上刨了刨爪子,朝白初吠了几声。
    白初拧起眉,踢了地上的石子往狗身上招呼,“再吠炖了你!”
    旁边老头乐呵着开口:“闺女你这脾气和你娘一模一样。”
    “死老头背着老娘又说老娘什么坏话?!”老妇人的菜刀在伸出窗户晃了晃。
    老头从里屋搬了两张凳子到院外的桌边,“谁说你了?咱闺女在和狗吵架,我在一旁夸她呢。”
    一把菜刀从窗户里飞出来,刀刃直接插到老头面前的桌子上。
    老头瞥了眼菜刀,似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将菜刀从桌上拔出,看也不看就往窗户里扔。
    白初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老头扔完了菜刀,朝两人璀璨一笑,指了旁边刚从屋里搬出来的凳子,“傻站着干什么,坐。”
    院子里,雪茫茫。
    一张桌子,四张凳,周围几颗被雪盖住枝条,看不出模样的小树。
    老妇人端着菜碗从屋子里出来,面上满是愠怒:“老头子你瞎折腾什么!大冷天的,谁家吃饭在院子里吃?!”
    老头一拍桌子,起身,吹胡子瞪眼,“院子里的红梅就这个时候开,昨天可是你打赌输了的!不许赖账!说好了陪我看,就要陪我看!”
    老妇人停下脚步,睨了他一眼。
    老头面上立马挤出讨好的笑来,迎上去,双手接过她手里的菜,“夫人辛苦了,晚点我给你捶背?”
    老妇人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回里屋继续端菜。
    老头端着手里的菜回来,乐呵呵的朝白初梵谷笑了笑,“你们娘就是那个脾气,别嫌弃,别嫌弃。”
    “老头你又说老娘坏话!”
    四双筷子从窗口飞出来,直朝老头袭去。
    老头头也不回,伸手在脑后一抓,四双筷子稳稳当当的抓在了手中。
    他看了眼依旧立在原地的两人,“还不坐?”
    话说着就抓着白初肩头往凳子上一按,睇了眼梵谷。
    梵谷面上露出个谦逊的笑,“岳父您先坐,这布碗筷的事情交给小婿就好。”说着就抢先拉开椅子扶着老头坐下。
    老头眯了眯眼,眼里露出几分笑来,“小子挺上道,不错,不错。”说着把手里的筷子往梵谷手里一塞,得空了的手在梵谷肩头拍了拍。
    接着数只菜碗从窗户里飞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面上。

☆、章一四九 叫声爹来听听

神不会变老,若真有哪一天长出了白发,生出了皱纹,那也只是他们的恶趣味。
    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神,之所以会选择神隐,也无非就是日子过得没趣了,想换种方式过活。
    也许今日还是普通村舍里相依相伴的老头老太,到了明日便会在哪个地方占山为王当土匪了,到了后天,人家兴许还会来个角色扮演,在集市上卖身葬“父”、卖身葬“母”……
    神的心思你不用去猜,尤其是这种连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头的神。不是猜不到,而是没必要。这类神,隐世避世,心境早就到了无欲无念的境界。
    心情好时,人家会乐得陪你玩玩;一般时候,即便外头闹得天翻地覆,自己也不会参合半分。
    前段时间,白炘“灰飞烟灭”,青丘易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也没见得面前这两个人上青丘来表露表露“丧子”之痛。
    白初虽然对这从未见过的父母有些好奇,但心中多少有些隔阂堵在里头。
    同桌用膳,梵谷一口一个“岳父”一口一个“岳母”唤得不知道有多亲切,跟相识多年了似的。而白初,冷眼看着三人,提不起半分兴致来。
    “闺女咋了?饭菜不合胃口?”老妇人一面问着这话,一面把桌上每一道菜都夹了点放到白初碗里,“多尝几次就合胃口了。”
    “……”白初看了眼转瞬被堆得满满的碗,皱了皱眉。
    一旁老头顺手给她盛了碗汤,“闺女,你们私奔出来,不吃饱点怎么好继续跑路?”
    这话说得梵谷一呛。
    “私奔?”白初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头。
    老头微微笑,“两个人都一身天罚的伤,这个时候不在家里好好养着,反倒人间来转悠,不是私奔是什么?”
    白初目中一凛。
    她与梵谷从进来就没同人说过身上的伤势,老头子却是早就看出来了。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目光斜瞟下去,只见苍老枯瘦的五指一下下依次敲击着桌面。
    一声一声,节奏明晰。白初顺着这手指往上看去,老头子双眼微眯,眼旁的皱纹叠在一块,衬得那一双眼睛里透着深不到底的锋锐:“你阿娘夹给你的菜,你不吃?”
    声音里依旧带着笑,依旧和煦晴暖,可听起来却让人莫名感觉浑身一凉。
    那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白初对这样的手势并不陌生。她骤的想起,往日里她若闯了什么祸,在哥哥面前试图敷衍含糊把错推到别人身上时,哥哥也会做这同样的手势动作。
    白初抿唇,不甘不愿的拿起了筷子,夹了碗里的菜就往嘴里送。
    “汤呢?”老头子的声音含笑悠悠。
    白初搁下筷子,愤愤的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
    老头子亲切的抚了抚她的头,“闺女真乖。”
    满是老茧的手抚上头顶时,一股清泽沿着她的天灵沉沉渡下。后背被天罚鞭笞出来的伤口快速愈合,转瞬再无一丝疼痛。
    白初先是一怔,转而目里透出一丝亮色来,“给梵谷也——”
    话到一半,撞到老头子悠悠目光,白初没由来的消音了。
    “闺女,女婿可比你上道多了。”
    偏头再看梵谷,面上再无一分苍白之色,灵泽清明,神色自如,哪里还像是个受了重伤的?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老头子就给人家疗养好了。
    皱着的眉宇微缓,白初牵唇,“多谢。”
    “一家人,客气啥。”老妇人摆了摆手,从白初碗里夹了个鱼丸放到梵谷碗里,面上十分热情,“最后一个鱼丸了,小谷子快吃。”
    ……您还真不客气。
    被称作“小谷子”的梵谷,夹了鱼丸半点不嫌弃的吃了,嘴角愉快勾出个笑来,“岳母的手艺真好。”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老妇人一点儿也不谦虚的笑了。
    在没见着父母前,白初对她那一双父母有过十分美好的憧憬想象,见到真人后,她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妈了个蛋的!
    真覆灭!
    院里子白雪皑皑一片,饭桌不远处的几支被雪覆盖住半边的树枝稍稍起了变化来。
    雪下的苞蕾轻绽,白青相间之处露出点点鲜红,风过,淡淡的清香味而随风入鼻,心旷神怡。
    “梅要开了。”老头子顺着白初目光往梅树上看了眼,回过头来,“梅都要开了,闺女你还不叫我一声爹?”
    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白初望了望那欲要开放的梅枝,再看了看面前笑得如沐春风的老头,忍了一忍,道出两字:“父神。”再朝旁边的老妇人颔首微礼,“母神。”
    实在是乖巧得再不能乖巧的模样了!
    偏偏老头子不乐意。
    不乐意的老头子,唇角是个更深的笑:“叫爹。”
    “……”
    白初生平没有什么时候感觉有这么别扭过。爹是亲爹,娘是亲娘,即便以前从未见过,但她却清楚知道,眼前这两位就是她的父母神没错。
    只是,十多万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过父母,这“爹”、“娘”二字乍要让她喊出来,怎么样都觉得浑身难受。
    而且,还是两张老得让她幻想破灭了的脸……
    白初求救似的看向梵谷,梵谷早她一步偏头,端了吃剩的饭菜俯下身喂狗……
    老头子盯着她看了看,思忖会儿,“莫不是对着这张脸没感觉?”
    “那么,这样呢?”
    转瞬,声音变了。
    预备低下头装作走神的白初被这突然清洵悦耳的声音所动,侧头看去。
    一看之下,差点吓得她从凳子上跌下去。惊讶的声音脱口而出:“哥哥?!”
    对面的“白炘”笑容还未露到一半,就被旁边伸出来的手狠拧了耳朵过去:“胡闹什么呢!”
    “白炘”一脸吃痛的模样告罪求饶,“我这不是想要闺女觉得我看起来亲近熟悉些么!”
    老妇人收了手,看向白初,“阿初,你爹他就是这副赖皮性子,他发疯的时候你别理他。”
    话落,老妇人已经不再是方才模样。皱纹不再,皮肤如琼脂般透滑,发如墨侵眉如黛,唇如朱色,身玲珑。
    这是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五官相貌与白初有五六分相像。
    再看向一边的“白炘”,转瞬间又换了一副容颜。
    人比花美俊无瑕。如精雕细琢般修刻出来的一张脸,只一眼,便叫人再也移不开目光。墨眸深邃,一双剑眉斜斜肆飞入鬓,鼻若悬胆,薄唇如朱。
    上挑的眼尾含笑,嘴角轻勾微启间,仿若世间都变得绚丽起来。
    语声醇醇,清和温洵,带着些微的低沉微磁,似藏了上万年的甘醇佳酿,漂浮在空气里,顷刻醉人:
    “阿初,叫声爹来听听。”
    这一句八个字,飞快钻进白初耳里。白初望着面前精致的一张脸,面上飞快起了一层红晕,蓦地火烧般的烫。
    她呆了一呆,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爹而不是亲兄弟时,她急急忙忙双手捂住脸。
    好烫,连耳根子都热热的。
    她绝对不是被亲爹的美色迷惑住了!绝对不是!
    心头一阵心慌意乱,白初咽了咽口水。偷偷觑了梵谷一眼,梵谷还在逗狗玩,没留意她的不对劲,白初轻轻松了口气。
    偏头,亲爹眯着眼睛望着她笑,目里的神情十分意味深长。
    神泽轻轻在体内运转一周天,白初默自平复下心境,敛了敛神:“能……再换个模样么?”
    亲爹十分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不能。”
    “……”
    白初终于理解她侄孙每次喊她叫“姑奶奶”时面上那十分郁郁的神情了。
    对着一张看起来同自己亲哥哥差不多年龄的脸,让她喊爹——这、怎、么、做、得、到?!
    数万条神兽从心里呼啸而过……
    喵了个咪的,白初忍了再再忍,嘴角扯出个笑来:“爹。”
    “乖闺女。”
    亲爹再次和蔼的摸了摸她的头,再不是枯瘦的老人手,五指修长,肤光细泽如玉。轻轻的抚摸上她头顶,然后,大掌一下弄乱了她的发……
    开天劈了个地的!
    哥哥那乱她头发的小癖好原来是遗传的!!!
    “爹”都叫过了,再叫声“娘”便明显没有之前叫“爹”那么不自在。
    兴趣是沾染了神泽的关系,这一院的红梅开得特别快,之前还是花苞,眨眼盛开了花朵。
    红色开在雪色上,红白对比,格外让人舒畅。
    空气里幽幽散开着怡人的梅花香,伴着雪地里些微的寒凉气息,两个世间尊贵的远古神邸,逗小孩似的挑逗着白初玩了阵,十分愉悦的再次变成了老头老太。
    为什么变成老头老太?
    白初她爹的官方说法是,二十年前两个人吵了一架,为了膈应对方,于是就变成了这模样……
    白初她娘的说法与她爹又不同,说是二十年前她爹招蜂引蝶,她娘一气之下逼着他弄成一副老者形象……
    具体原因自然只有两人心里明白。
    两人再变成老头老太后,理所应当的摆出一副年老体衰的模样,指使白初梵谷,搬桌子洗碗顺便买菜……
    明明还不熟有木有!!!
    白初愤愤的提着菜篮子同梵谷出门,刚拐过一条街,就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角飞快溜过去。

☆、章一五零 姑奶奶救命!

即便方才闪过去的身影极快,掠过眼帘的那一刹,也足够让白初知道一个不该出现在凡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白逸,他这个时候不是该老老实实待在青丘么?谁放他出来的?
    心念电转,身形速移至街角要去逮人时,手上的篮子被梵谷轻轻一拉。
    就在这稍微一顿间,方才闪过去的人影,再也见不到踪迹。
    “你拉我干什么!”
    “白初,不该你看的不要看,不该你管的不要管。”梵谷拉着篮子提手将白初扯到身边,看也不看那人影消失的地方一眼,拉着白初朝另一个方向走。
    人追不到了,白初由着他拉着走,不满的嘟囔,“哪里就不该看不该管了?”
    梵谷斜她一眼,不接话,过了一个巷口,换了话题,“白初,咱们出来是买菜的。”
    神不食五谷,却不代表没有口腹之慾。不需要进食是一回事,喜欢吃些东西又是另一回事。
    对于买菜,白初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酒楼,点最好的上。
    “醉花鸡、百草鸡、辣子鸡、宫保鸡丁、香烤全鸡、茄汁鸡丸、茶香脆皮鸡、蒜香豆豉蒸滑鸡、凉拌鸡丝、丁香糟鸡翅尖、干锅笋丝鸡一样来一份,对了,再加一份小鸡炖蘑菇,多放葱。”
    在店小二讶异的眼神中,梵谷拉着白初出了酒楼。
    “闹什么脾气,就因为我对你说了那句话?”
    白初迎视着梵谷,出口的话语气势咄咄:“就点了几个菜,魔尊哪只眼睛看见我闹脾气了?!”
    梵谷眉间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下,“还不是在闹脾气?爪子都快露出来了。”
    明知道爪子没有露出来,白初仍是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他最是了解她,多年来的默契使得她只要情绪稍有变幻,他便能立时察觉得到。
    他先前说的什么来着?“白初,不该你看的不要看,不该你管的不要管。”
    方才街角闪过去的那道身影,她能察觉出是白逸,梵谷必然也能察觉得到。白逸如今对青丘有多重要,梵谷更不可能不知晓。
    白逸这个时候出现在人间,明显就是私逃出来的。
    青丘虽有哥哥在,但下任狐帝早就定下是白逸。
    白逸这个时候私逃出来,分明是不想接那个担子。她是白逸的姑奶奶,又是青丘的帝姬,于公于私都不能眼看着白逸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不管不顾。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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