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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入局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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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夷不想见他,却要成全她?
    心头绞痛,那样的痛,疼中带着苦,苦里泛着酸,酸中透着涩……
    他的妻子,为了永远不见他?所以,执意要死?这是他听过的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他想笑,却半点笑不出来。
    强受了那么多神泽的辛姒,根本控制不住那么罡烈的泽息,她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着,相信很快就能被那强烈的神泽爆体而蚀。
    妲夷,妲夷……
    他怎么能眼见着妲夷的神力在这世上再也消失不见?妲夷,既然是你授意的,我就不违你。
    浑厚的神泽自掌心凝出,他渡了半身神泽过去,为辛姒稳住了体内冲撞的强烈力道。
    于是,辛姒不过半日,由半神,成了神。
    神力大减,他勉力调整内息:“三日后,你我成婚。”
    妲夷,如果这是你的期望,我就如你的愿。至少,你的神泽还能日夜伴在我身边,至少,我能通过那些,永远和你在一起……
    妲夷,即便你让我娶辛姒,我也不会与她同祭天地,镌石之上,依旧是你我的名……
    妲夷,我会一直想你,一直把你刻在我的心里……
    妲夷,你知不知道,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妲夷,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
    是哪几个小伙伴要我虐一虐天君的?已虐,不用鼓掌了~~

☆、章八五 如果

满屋的水汽已经散去。
    白初微微调息了几分神泽,看向华奕。
    池边穿衣的华奕,面上已有了些神采气泽,再不像前些日子那样面白如纸。
    “这些日子你就在这待着,需要什么,就同本君说。你只需记得一条,不准出这个门。”白初淡淡说着,话里没几分多余感情。
    她领下了个麻烦,而且,还是心甘情愿领下来的。
    整个仙界都在寻华奕,若叫人知道华奕重伤在青丘,还不知道能惹出多大的麻烦。
    可谁叫她是真的欠了人家呢。
    当年妲夷生子,她和梵谷被她一句话召到了产房里。那时候,孩子已经出世,却不是个神。
    妲夷给她的映像,从来都是挂在嘴角爽朗的笑,可是那一次,她苍白着一张脸,明明虚弱成那般模样了,却依旧死死攥着她的手。白初不知道妲夷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皮肤里。
    她这辈子,永远记得当时妲夷对他们两人说话时的神情。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狠狠的看着他们:“我这辈子,是被你们两个**害的,你们欠了我的,就要还!”
    那个时候,她和梵谷已经不是幼时的无知稚童了,幼时闯下了什么祸,他们心里都明白。还?拿什么还?
    “有人迟早会害我的儿子,我要你们护住他。好好的护住他!”
    这话其实有些强人所难,他们两个,一个在青丘,一个在魔界,即便有人要害天界的大殿下,他们两个怎么赶那么远的路来帮忙?更何况两人再不是当年纯真稚嫩的年纪了,各自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家局势。若天界大殿下遇害,他们两个去插上一脚,到时候难不保被有心人反咬一口。
    妲夷柔和了双目:“我知道这有些难,我不强求你们,只希望你们在他有难的时候,帮上一帮。帮上一帮,行吗?”
    最后两个字,几乎带了些哭腔。
    他们一直了解妲夷的性子,她的心很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会有半点假。她想要在他们面前装得凶恶,却依旧装不起来,最后终于是变成了恳求。
    外面有侍从传话,“天君到了。”
    妲夷说,“不见。”
    话说得轻飘飘的,眼眶里却全湿了。
    时至今日白初也没完全想明白妲夷当年怎么会突然灰飞烟灭,但绝对是和当年突然间仙力大涨的辛姒脱不开关系的。她之前想过,会不会是天君所为?后来再想想,却是觉得不可能。天君没有理由那么做,即便他再怎么喜欢辛姒,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辛姒而置他的妻儿生死于不顾。更何况,他那时同魔尊补着魔池,哪有那功夫去害妲夷?
    最后又绕回妲夷和辛姒身上了。
    她不认为妲夷会在临产之际把一身神泽全渡给辛姒,而区区一个辛姒,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夺走妲夷的神泽?
    于是,思维走到了死胡同里。白初摇摇头,觉得有些累。
    这种累,在华奕第一次来青丘寻她,摆出了当年那盘棋局时,她就开始这么觉得了。
    等等、当年那盘棋,妲夷不知道。下棋的只有天君、梵谷和她。华奕是从哪里得到这盘棋的?天君……告诉他的?
    想着头都有些疼了,白初揉着额角出了门,不出意外的见到黑毛蹲在门口玩石子,听到门开的动静,他回头,露出一张十分不愉快的脸:“阿娘,人家沐浴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旁边陪着么?”
    白初哑了哑:“这个么……”
    黑毛凛然直视她,愤愤道:“他一出现,就把阿娘抢走了。”
    “啊?”白初脑子一乱,这都什么跟什么……
    黑毛怏怏不乐的低下头,情绪十分低落:“这个华奕比那个魔尊还要可恶,竟然独占阿娘……”
    “……”白初头更疼了。
    打发了黑毛,心情不是很好的白初去林里散步。意外的在林子里见到了靠着树干,席地坐着的君上。
    神尊白衣,宽长的袖子扫在地上,颇有几分清逸绝俗之感。细看,他就那么闭目闲坐着,一动不动,似是在睡觉。
    白初有一瞬的恍惚,仿佛还是在小时候,她在林子里练剑,哥哥在树边坐着看书,时不时的从书面上移出目光抬眸看她,及时给她提点几句。剑练得累了,她会把剑扔开,软趴趴的整个身子黏到哥哥身上,或者,变成狐狸的原形赖在他双腿上,让他一下下抚摸她又白又软的皮毛。
    那个时候,她还不怎么闯祸,日日同哥哥在一起,吃喝在一起,偶尔睡觉也赖在他榻上,他们那个时候关系最亲近,她会拉着他的衣袖撒娇,他会亲昵的揉乱她的头发。
    再后来,她性子愈来愈野,三天两头给他惹是生非,渐渐的,他便对她开始严了起来。他第一打她,是因为她插手了妲夷的事,第二天,却为了安慰她,给了她一串糖葫芦。他第二次罚她是什么时候来着?
    那是在仙界的学堂,她把学堂里包括夫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打了一顿,遏令他们每个人第二天都带糖给她吃。第二天,她果然吃到了糖。但那不是他们给的。哥哥把她关在黑屋子里,满满一屋子的糖,吃不完就不准出来。那么多的糖,也不记得自己吃了多久,甜腻腻的味道吃到了吐,于是,她这辈子再也不吃甜食。
    现在想来,当年年纪轻,有些时候,真的是自己作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他身边,她微俯下身,轻声唤他:“君上?”
    他一动不动,没有搭理她。
    林间微风徐徐过,风吹叶响,沙沙沙……沙沙沙……
    她肩头垂下的发丝几缕随风飘到了他脸上,她看到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她轻轻凑过去,伸手小心靠近那长睫,刚要碰到的那一刹,腕上一紧,下一刻,直接被他拽着往旁边扔。她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堪堪好倒在他身旁,后劲的冲力直接使得她头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君上,这可不是我故意要砸你的。”白初揉了揉被磕到的额角,就着眼下这个姿势,灵巧的翻了个身,将整个后背直接靠在白炘的臂膀上,“哥,给靠靠。”
    白炘睁目,睨了她一眼:“累了就回房去歇。”
    白初枕着他的肩:“房里有人,不方便。”
    “那就把你房里的人趁早丢出去。”
    “丢?这多不好。人是我捡回来的,伤还没给人家疗好,怎么能这么快就丢掉?”剔透的眸里泛着晶亮的光,那其中的诡谲直荡到人心里去,“再者,我可是好不容易让黑毛守着这个‘秘密’,半点都不透露给其它人呢。”
    青丘一草一木都在狐帝掌握之中,白初本就没想瞒着他,也瞒不住他。她要提防的,只有一个。华奕能出现在青丘西荒,十有**同黑毛离不开关系。
    她儿子干过的事情太过蹊跷。既然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就得喂给他几个好处,让他卸掉防备,自己把目的掏出来。
    于是,她把华奕留在自己房里。一来可以就近为他疗伤;二来,把人放在黑毛眼皮子底下,把黑毛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三来,让黑毛自以为这件事情就白初和他自己知道,于是,白初想要从中套出些什么,就更容易得到。
    白初眯着眼,仰头看着头顶风吹叶动:“哥,阿初是不是又聪明又机智?快夸夸!”
    白炘眉眼都不抬一下:“聪明机智的你看到人倒在西荒时,就该就近把他扔到青丘以外去。”
    只要天界的殿下在青丘,不管是重伤还是死了,都与青丘脱不了干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麻烦推到别处去。省时,省力,还省心。
    白初双睫颤了颤,顿了会儿,慢悠悠的转过身,看向狐帝:“君上,他是妲夷的儿子。”
    提及妲夷,淡漠的目里清辉微动,却不过瞬间,清辉涟泽复又掩进了层层淡漠里:“妲夷是妲夷,华奕是华奕。”。
    “如果今天是受了重伤倒在青丘的不是华奕,而是妲夷呢?君上也要把她扔出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精致,美好,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弧度都恰当好处。
    他默了一瞬,薄唇微启:“没有如果。”
    白初目里黯了黯,妲夷早在三万年前就灰飞烟灭了,的确,没有如果:“可是君上,这是我欠了她的,欠了人,就要还,这个道理还是您教的。”
    她以前一直以为妲夷不聪明,学棋学了那么久都还只是半吊子。现在想来,妲夷其实聪明得很,她知道天君不可能伤他孩子,她的儿子在仙界定会安然无虞,又托了梵谷和白初,这样,她的儿子魔界、青丘无人敢犯。
    思绪移回到从前,白初叹了口气:“哥,要是当年我同梵谷没有同天君下那盘棋,要是当年你肯主动一点,现在的妲夷……会不会就是我嫂子了?会不会,还活得好好的?”

☆、章八六 相好

心如千丝长渔网,中有千千结外结。纵横交错间,动一处,牵全身。
    白初从来就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对妲夷没有动过一点情。那她还没见过哥哥那么随意的像调侃妲夷一样,去调侃别的人。那样明媚动人的女子,她看了都喜欢,同妲夷相处了几十万年的哥哥不可能不喜欢。
    “如果妲夷当年嫁给了你,那她就不会陨殁……”
    “如果她嫁的是你,你也不会认识那个凡人,于是,不会有阿逸,所以阿逸也不会死……”
    “如果,她嫁的是你,我会天天和她玩在一起,不会在那凡人死后,为了讨你开心而去拔龙筋做弓箭,那样,我就不会遇见池夙,更不会认识池笙。就不会有后来祭魔池的荒唐事,魔尊更不会殒。我会在妲夷的介绍下,好好的认识梵谷,一心一意的去喜欢梵谷,然后,好好的嫁给他……”
    白初低头用手指一条条数着,说话的声音很轻,喃喃低语,似是在梦中呓语。
    一个美好,梦幻的梦。这个梦,曾经有可能实现,却偏偏谁也没有达成它。
    整个过程都是她再说,君上没有说过一句话,白初轻轻偏头,看到男子嘴角微牵,唇畔是一抹简单的,不易察觉的笑。
    白初怔了怔,然后,她看到他伸手抚上她的头,大掌一动就弄乱了她的发:“白初,天理命定,谁都不能妄图去改变谁的命。一旦插足,后果没有人能真正预料。”
    她故作惋惜的长长叹息:“纵是情深,奈何缘浅。”
    额心被狠狠一敲——
    “再乱说话,就站到大殿门口背佛经去。”
    白初捂着额头拧眉:“轻点敲,我这还有道疤呢。”
    捂着额头的手一下被他扯开。
    高洁的额头白皙,额心的疤痕殷红依旧,颜色鲜艳得似一不小心就能溢出血来。
    白炘细细盯着她额心看了一阵,松开她的手;嫌恶似的偏头不看她:“长得这么丑,你怎么好意思出来到处乱走的?”
    “……”从小到大没被人说过丑的白初怒了,“嘴这么贱,怪不得妲夷不嫁你!”
    白炘扬眉,倚着树干悠悠道:“她不嫁我,所以她死了。”
    “……”白初皱眉,回到主要话题上,“君上,华奕重伤,您认为伤他的人,和想因他而诬陷青丘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批人——”
    话未落,耳边听到不远处有人踩到落叶,细碎的响。
    白初神色一变,不做思考,倏地腾身飞掠过去。
    那人正欲折身,身子刚动,白初已经落到了他面前来。那一双眼睛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霎时寒彻如锋:“你怎么在?”
    长决偏头错开她的目光:“狐帝相约。”
    君上相约?白初侧眸往后头看过去,君上已从地上起身,长袍曳地,一路迤逦而来:“是本尊约的。”
    “君上约他干什么!”白初满脸不可思议看他。
    白炘睇她一眼:“本尊的事,是你能过问的?”
    这话堵得白初一噎,她瞪了长决一眼,回过头去:“哥,他是个男人!”
    白炘步履微滞,无奈看她:“阿初,我知道。”
    “……”内心纷乱复杂,好在她很快冷静下来,她侧目睨向长决,盯着他,一眨不眨:“放才本君与君上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长决不看她:“什么也没听到?”
    “这年头道士也知道口是心非了,积功归根五戒,下一回是不是要连着把盗窃、邪淫一同给破了?”白初冷冷看他,话语森寒,“没听到你折身干什么?”
    长决面色一僵,下一瞬,凌然回眸:“没错,下仙的确是听到了。我仙界苦寻多日的殿下在青丘,下仙自然要立时回去向天君禀报。”
    白初嗤笑不屑,悠悠看她:“道长,你恐怕很长一段日子都离不开青丘了。”
    长决脸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两指打出一个响指,空荡的林子瞬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兵士来。
    白初伸手朝指向长决,厉声下令:“把他给本君关起来。”
    即便身为上仙,在神面前却依旧渺小如蝼蚁,白初轻易将他仙力封住,看着兵士押人下去。至始至终,没有同狐帝商量一句。
    待人散尽,白初才发现君上在旁负手看她,淡漠的面上没有一点温度,盯着她的那一双眼里湛出森森阴沉:“白初,你胆子不小啊。”
    君上约的人,她一句不问,直接逾矩将人关押了下去。白初犹豫了会,撩起衣角,然后,跪下去。
    双膝刚碰到地面,头顶的声音冰凉,“谁准你跪下去的?”
    白初怔了一下,立时要从地上起身,才刚一有动作,又听得他的声音冷冷过来:“准你起身了?”
    白初身子一僵,再跪了回去。
    白炘冷眼看她,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我又不是猪,猪是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脑海思绪快转,话接得飞快,白初抬头,朝他眨了眨呀:“怎么,君上您知道?”
    他理也不理她:“哪只手打的暗号?”
    白初抿唇,不甘不愿的伸出一只手。
    下一刻,狐帝伸出二指并在一起,隔空朝着白初手心一划——
    清脆的一声响,似藤条重重落下,摊开着的掌心上飞快出现了一道红,白初整只手一麻。
    “再有下次,就自个儿到司刑司领五十脊杖去。”他眄她一眼,伸手拉她起来。
    白初拧着眉毛叫出声:“君上您换只手拉,这只手刚受了伤呢!”
    “不痛不痒的,还好意思说受伤?”
    “不痛?您自己打自己一下试试?”
    白炘眄她一眼:“那你别起来了。”
    白初一把环住他的手臂:“不痛,一点都不痛……”
    ================
    秋过了以后,冬来得很快。
    睡一觉起来,推门,外头一片白。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一不小心就迷花了人眼。
    第一次见到下雪的黑毛很是兴奋,刚从长廊上走出一步,噗——办个身子陷进了雪地里。
    他眨眨眼,从面前抓了一把雪在手心,仔细看了看,再回头,很是高兴的对白初说:“阿娘,这是凉的!”
    这样的模样直接逗笑了白初,她走过去,两手抓住他的双肩,把他从雪坑里提了出来。举着他的身子在半空掂了掂,玩笑道:“你不是小鸟儿么,怎么身子这么沉?”
    小眼睛溜溜的转:“我是乌凤,是大鸟儿。阿娘才小,是小狐狸。”
    “小狐狸?”白初眯了眯眼,弯了手指在他小鼻子上轻轻一刮,“阿娘给你看看小狐狸长什么样。”
    话落,她牵着她走到雪地中。堆积得深而厚的雪,她走上去如履平地,若软的雪地表面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下一刻,黑毛呆了。
    阿娘不见了。
    一只雪白的狐狸将他压在爪下,而他,还有没一个爪尖的指甲大。这是一只极其巨大的狐狸,几乎比阿娘的寝殿还要高,爪间锋而锐,似乎轻轻一动就能把他分成两半。
    这条狐狸同他平常看到的不同,浑身雪白,没有一点儿杂色。那双眼睛明亮又剔透,不是完全的黑色瞳孔,而是漆黑里头带着金。十三条长长的尾巴在半空摇舞,那样灵活又漂亮。
    然后,狐狸说话了:“还是小狐狸么?”
    黑毛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眨眨眼:“阿娘,我能养一条和阿娘一样漂亮的小狐狸么?”
    白初变回了人形将他提起来:“这个有困难,你阿娘这么漂亮已经是世上罕有的了,这世上怎么还能找得出跟你阿娘一样漂亮的呢?”
    “噗——”不远处长廊路过的白逸听到这句,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初瞪他一眼:“这个时候你不在南岭闭关,跑主峰来干什么?”
    白逸是临神之仙,一步为神也只在这两三个月里了,这两三个月极为重要,修为冲破仙阶入神的那一瞬,马上就要受九天雷劫。
    一般生灵晋仙,需受天雷三道,脱离凡骨。而由仙入神,洗髓通骨,则需十三道。十三道天雷,一道比一道要重,承过了,便永世为神,承不过,则修为全散,需从头再来。
    白初自然不准青丘这独一条血脉有任何闪失。
    白逸悻悻笑了笑,端正朝她作了个揖:“姑奶奶,不是您侄孙不想好好闭关,君上带相好在那赏雪景呢,嫌我碍事,就把您侄孙赶出来了。”
    “相好?”白初抓住了最关键的词。
    白逸装作惊愕的掩住嘴:“姑奶奶,这词不是我说的,我可没说君上和道士在南岭,更没说过他们赏雪赏风还赏月,还嫌您侄孙有碍风光。”
    白初目里一阴:“简直……岂有此理!”
    “姑奶奶说得对!您侄孙风…流倜傥,往哪一站哪里就都是景,哪里有碍风光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下一刻,神君眨眼不见,雪地里一身黑衣的小殿下黑着一张脸瞪着他。
    白逸弯唇笑笑,顺便给他作了个揖:“表叔,借姑奶奶用用,过会儿就还。”

☆、章八七 断了还是没断?

断袖这两个字,白初从来不排斥,反而很欣赏,很看好。从小到大,她不知私藏过多少断袖情深的话本子作为睡前读物,但是,如果断的那个人是她亲哥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万万年未能有人拿下的青丘帝后位置,绝对不能让一个男人拿去!而且,是她极其厌恶的一个男人!
    虽然话本子里拆散男主和男主的恶毒女配往往都是没有好结果的,但是她白初不怕,她向来喜欢看的是虐文!而且,结局要悲!男主和男主里面,必须有一个要在过程中被虐得死去活来,最后的结尾一定要死掉一个!
    事关君上弯还是不弯的问题,一定要严肃对待!
    即便他弯了,她也要把他掰直过来!
    至于那个长决,她很乐意看着他灰飞烟灭。
    青丘南岭,是整个青丘景致最好的地方。雪松雾景气势磅礴,珍树奇石比比皆是,冰河迤逦,冰柱如帘,南岭行宫红墙青瓦,一眼望去如坠梦境。
    青丘地处四海八荒的北地,是以,青丘的冬天向来很冷。
    于是,当白初看到君上解了袍子披在道士身上时,直接怒了。
    作为青丘“有涵养”的神君,白初很少发脾气,所以,发起脾气起来,一向控制不住。
    五指顷刻化为利爪,直接朝长决袭去。
    动作之凌,快若闪电,眨眼已到了两人跟前,爪尖直袭长决面门,快、狠、准,下手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疑。眼看着爪尖就要将他划破撕裂,旁边一道气泽过来,生生将她的攻势打偏了过去。
    这样的动势只在眨眼之间,长决呆怔在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到银光利爪再次向他袭来。
    那直逼面容的寒凛,明明离他还有很远,他额顶发际陡然一痛,伸手探了下,竟然留了血。
    他一直以为上神、上仙仅是出身不同,甚至以为为仙者,苦修多年晋为上仙,其修为必定不比生来为神,徒享安逸的上神们差,却没想到,一切都只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方才白初隔空而来,他半点没有察觉,若不是狐帝给他挡了过去,他此刻恐怕早已被撕成两半。
    而狐帝明明隔得这么近,他却一点也看不出他是怎么出手的。
    云泥之别,何止是云泥之别。神想要一个仙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震悚惊愕就在眼前,他心头一凉,浑身竟然止不住的发抖来。
    他不知道天后为什么非要他来接近狐帝,更不知道为什么狐帝在帝姬面前会三番四次救他,为了一颗七曜琉璃石赔上自己的一条命,太不值得。他刚动了要逃的念头,喉间一凉,下一刻,腥暖的液体自喉间快速流出。
    他以为他要死了,呆立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还在呼吸,胸膛还在起伏,身上还有温度。
    他松了一口气,一眼掠向四周,顿时浑身一凛。
    方才还秀丽精美的大好景致,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排排雪松齐齐拦腰断开,冰河破碎,地表裂开,满眼尽是末世残景。
    他惊在原地,浑身僵硬,半点动弹不得。
    另一边,狐帝拽着白初的手腕,沉着一张脸看她:“闹够了没有?胡闹够了就给本尊回去!”
    “胡闹?”白初奋力甩脱狐帝的钳制,“谁在胡闹!君上在干些什么?带着一个男人逛南岭?为一个男人添衣?你不觉得恶心,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白初!”男子面色沉着,目里的冰霜狠利直能穿到人骨子里去。
    “我道前些日子我下令关他,君上为什么不阻止,原来是想利用我来把人留在青丘,然后您相见就见,想带人出来就带人出来,还顺便打消了我的戒心?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您还是那个理智清醒的君上?”
    白炘寒着一张脸,声音从齿缝里出来:“白初,这是本尊的私事。”
    “私事?”白初嗤笑不屑,伸了一指指向长决,“这个男人是您的私事?那与您有血脉相亲的孙子是什么?您不知道白逸成神在即分不得心吗!”
    白炘的脸黑了黑:“白初,我有分寸。”
    “分寸?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就是君上的分寸?君上的分寸安排得真好。”白初冷笑,笑意半点不达眼底,“若不是白逸说了,本君还被君上瞒得死死的,到现在也半点不知!”
    阴沉淡漠的眉眼里隐有薄怒:“白初,记清楚你的身份。”
    “不劳君上提醒,本君从来都清楚记得本君是什么身份,君上自己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她的话语如锋如芒,凌厉向他而去,“身为青丘之主,您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狐帝的面上难看得很,一阵青,一阵白。他不愿多说,拂袖折身背对她:“白初,有我在,你就杀不了他。”
    “是,本君杀不了他。”白初冷笑低目,方才他拽她的手腕拽得太紧,她奋力挣脱之下,右手断了骨,“那君上就最好把他看好了。”
    她折身而反,途径长决时,步履一顿,她眉一挑,斜睨过去:“见到上神也不行礼?”
    话落,侧腿横扫,长决膝盖重重落地。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微微眯起,勾起的笑里话语冰凉:“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若有一日落了单,本君有一千种死法等着你。”
    长决头皮一麻,四面八方的寒意霎时间一起涌上背脊,勾起浑身汗毛倒竖。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仙者,需一心为善,断绝杀戮,为道者……”
    “呵呵。”回应他的,是清清冷冷一声笑,清傲的神君再也不屑看他,“清规戒律?那是什么东西?本君是神,不是仙。惹恼了本君,弑仙诛魔的事本君也能干得出来!”
    他如遭雷击,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跪在雪地里,膝盖下的碎石已经把他膝盖磨出了血。无边的冷意通过血液袭遍全身,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觉陷入了冰冷的虚无。
    良久,他才恢复些神志来,那个一门心思想杀他的青丘帝姬早已离去,他缓缓抬起头,他面前一棵没有段成两截的树边上,狐帝双手交叉在胸前,背倚着树,斜睨悠悠看他,嘴角还带着一抹他看不分明的笑。
    那笑意渗人,不知道怎的,他总觉得一不留神间,就要被那笑焚为灰飞,吹为齑粉。
    冰冷寒凉直涌到了每一寸筋脉血液里去……
    ======这里是===君上===到底===喜==不==喜==欢===长决===的===分隔线======
    一连一个月,白初再也没有同君上说过一句话,即便在某处遇到了,也是远远避开,或者,直接擦肩而过。
    在这些日子里,她冷眼看着君上日日与长决处在一起,煮茶弹琴,聊道论经,观景对弈……
    她极力想把注意力从君上身上移到旁人身上,却发现,做不到。
    三个月前君上在玄穹境的那一鞭子力道极重,池夙一场伤养到现在才微见好转。于是,被中途断了的大婚又要继续办回来,婚期定在半月以后。白初收到喜帖时正为了君上的事心烦,双眉蹙着,直接把那帖子搁在了一旁,理也不理。
    这个时候,被遏令三个月不能见白初的梵谷,三个月期满了以后,兴高采烈上了青丘,然后,被侍女拦在了寝殿门口。
    “尊上,您不能进去。”
    梵谷挑起眉:“为何?”
    侍女红着一张脸:“神君在……沐浴。”
    “沐浴?”梵谷眼一亮,唇角勾得老上,“本君进去给她擦擦背。”
    侍女伸手拦在门前,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尊上!这样……不妥吧?”
    “大白天的沐什么浴?真当本尊不了解她?”带笑的目光悠悠扫来,墨玉般的眸里隐着莫名的威压,侍女脸色一白,颤着肩膀让出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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