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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淼仔)-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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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身份二字,真姐儿以前的好奇心又起了来。沈吉安的妻子出自于云家,与赵老夫人是结下什么样的善缘,才能有自己这样一门赵家不计较身份的亲事。
当然赵赦以前是计较的,后来突然大变样决定接受,就一下子变得不计较起来。当然这里面,也有真姐儿进王府以后为人处事有关。
看上去真姐儿并没有作什么,不过要是换了一个别人,只怕也会有如韦大人所想的,一宠就娇纵,一惯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或是仗着王妃身份作威作福,或是仗着婆婆疼爱,要对赵赦管来管去。
这些事情,真姐儿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真姐儿是平平常常的过日子。就是这平平常常,一般的人,还未必能做得好。
赵老夫人接过茶吩咐人:“把我带来的描金箱子先送来,那里面,全是孩子的衣服。”再对真姐儿转脸儿笑:“我备了这些年,以前你小的时候给你备衣服,也随便多备两件。你看看我备的,比你们的如何。”
“父母亲的,当然是好的。”真姐儿忍俊不禁,以前给备衣服的时候就备下来?这是有年头儿的东西了。
这里婆媳坐着说话,赵老夫人问的全是平时如何饮食,平时如何起居。园子里飞雪蒙蒙下,赵赦把父亲引到可以看梅的暖和处,重新摆上酒宴来,父子两个人把酒高谈,兴致也是极高。
“哈哈,你这园子,果然比京里好,先说这一个大,就是京里比不了的。”赵老夫人自己虽然不能常住,看到儿子有这样好的地方,比他自己住还要喜欢:“我来的路上,看到各州县里,你粥棚设的也多,这样好。只是有一样,你怎么不鼓励那些商铺人家多设粥棚呢?商人一年挣多了钱,让他们多了一些。”
“这些商人们,平时最会随行就市。无事就打听要不要打仗,好哄抬物价。去年我新定的,税交得多的人,才允许他们设粥棚。那些奸商想买名声,我不许。”赵赦眼望外面飞雪红梅,心思又飞到战场上:“前方将士们多劳苦,这后方的人,是半点儿了觉不出来。”
商人在古代备受歧视的一个原因,就是人人觉得他们不流汗不出力,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把钱拿到了手里。不如农人一年到头辛苦劳作,保障一国人的衣食周全。
赵赦和赵老大人说这话的时候,是全忘了王爷的岳父沈吉安,也是一个生意人。
雪飞又飞,塑造出冰天雪地一个大好银白世界。赵老大人看得赏心悦目,吃酒吃得心旷神怡。有风吹来,不觉得寒冷。反正赞道:“好!来你这里玩一趟,倒是托了真姐儿肚子里孩子的福。”
“父亲宫中请旨,皇上是如何说?”赵赦见父亲喜欢,自己也有更兴,早就命人:“折下红梅来,这里摆一些,再送到父母亲房中和王妃房中去。”
雪地里几个小厮争着去摘梅枝,赵老大人是徐徐地道:“皇上就是喜欢,当时就允准了,宫中的赏赐,只怕就到了。”
“中宫还未有孕?”赵赦看似随口地问一句。赵老大人明白儿子心思:“伍老大人,是病重了。不过老梅耐霜冷,他应该是能撑的。”
眼前就有几枝老梅,越是风雪越显劲头儿的样子。有半边老梅已经枯倒,另外半边,却花朵儿频频,层层而出。
“多谢父亲教导,老梅,是耐霜冻。”赵赦说过,又对父亲道:“不过枯树枝子,就不一定了。”父子对望,一起呵呵笑了起来。
这笑声在这白雪飞花中飘扬着,听起来是畅快之极。
这一场酒一直喝到晚上,赵老夫人也不催,只和真姐儿用过晚饭,自己先回去睡了。真姐儿早早梳洗过,不想睡,坐在烛下执一卷书等赵赦。
听到说“王爷回来了”,看阁子上沙漏,已经过了一更。赵赦大步进来,是一身的酒气,见到真姐儿含笑掩面,自己先吩咐人:“取衣服来,我要洗一洗。”
说过对着真姐儿扬眉一笑:“等着我,就来。”转身要走时,又回身一笑:“不要着急。”真姐儿受了这样的打趣,高高的噘起嘴:“人家不急,表哥你要好好的洗一洗。”
“不急,果然是不急?”赵赦站在那里不走了,浓眉微耸着,黑亮如宝石闪光一样的眸子里全是笑意,有些耍赖地道:“既然真姐儿不急,表哥也不急着去。”
真姐儿赶快道:“我急,我急着呢,表哥,请你快些洗了来吧。”赵赦满意了,点了点头道:“真是个好孩子。”这才离去。
榻上的真姐儿微微笑,眼角看到旁边侍立的丫头们,也是都有一丝笑意。
赵赦果然是洗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过来,自己先闻一下:“我还用青盐擦了牙,”再凑过来让真姐儿闻:“你闻闻,我喝了好几碗醒酒汤才过来的。要不是为着你不能闻,我几时喝酒要喝醒酒汤的?”
“我知道,为了孩子对不对?”真姐儿不闻,把面庞埋在赵赦身上干净的衣衫里:“这衣服上香,更好闻。”
她坐跪在榻上,赵赦轻轻抚着真姐儿头发,低声笑:“你这个孩子,”哪里来的这些事情。把真姐儿小脸儿从自己怀里挖出来,赵赦柔声问她:“生什么?”真姐儿响亮地回答一声:“男孩子。”
安平王笑容满面,答应一声:“好!”抱着真姐儿往房中去。真姐儿伏在这怀里,不知道该不该笑他痴。
备的小衣服,也有小郡主的。不过赵赦平时,从不让人提女孩子。安平王打心眼里儿盼着自己的长子,这一胎,一定要是个男孩子。
真姐儿到了床上逗赵赦:“我听人说,去庙里烧什么香有用来着。”赵赦立即来了精神:“真的吗?是了,应该去求送子观音。”
这战场上不信鬼神的人勾起手指敲敲自己额头,喃喃道:“是了,应该让人去敬香。”因为他不相信,所以家里人没有人敢对他说去烧香的事情。
见到赵赦如此,真姐儿格格一声笑,扮个鬼脸道:“表哥,你这样子,真的很讨人喜欢。”赵赦回过神来见到真姐儿调皮相,笑骂道:“淘气包。”手指已经勾起在自己额头上,顺便过来在真姐儿面颊上敲一下:“捣蛋。”
“要是,这一次表哥不能如愿怎么办?”真姐儿越是见到赵赦如此,她手里越是没有底气。赵赦虽然不让提女孩子这三个字,不过真姐儿还是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这面上幽幽的神色让天天只能抱着不能吃的赵赦心动,他抱真姐儿在怀里:“不会的,你还年青,能生很多个。”
“要是……”真姐儿觉得自己应该在这样的时候让赵赦平衡一下,这话才出口,赵赦就用手指放在真姐儿唇上,重新问她:“生什么?”
真姐儿又要被引得一笑。眼前这乌黑俊挺的眉头上全是认真,眼睛里只有三个字“男孩子”。面对这样的认真,真姐儿不能不回答出来:“生男孩子。”
“这就对了,”赵赦释然,在真姐儿红唇上亲了一口,抱得再紧一些道:“这样说,就是对的。”
床上传来格格几声笑,然后淹没下去……。
第二天赵赦见到父母亲,就问母亲:“要拜送子观音吗?”赵老大人是哈哈大笑,手指着儿子对妻子道:“你看看他,着急上了。”
“你要拜菩萨?”赵老夫人是揶揄儿子:“还是我去吧,你身上有杀气,只会冲撞到菩萨。”
赵赦听过大喜,他对父母亲说这件事情,就是希望母亲也去拜拜。当下拜倒:“母亲亲去,这是最虔诚的了。儿子要去了,还真的不虔诚。”
他虔诚不起来,压根儿以前就不信。
两位老人在这里,施姨娘和水姨娘一早来请安。赵赦看到她们,正好一古脑儿全算上:“你们无事,也念几卷经卷吧。”
赵老夫人也觉得很对:“念观音经最好,让人送藏香给她们,别的香可不虔诚。”施姨娘和水姨娘答应着,心里开始动起主意。念观音经,给自己多念念倒不错。
坐在一旁的真姐儿对着赵赦这样子,在心里又想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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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温馨家庭
更新时间:2013…1…11 10:24:51 本章字数:11482
新年眨眼就到,城里城外都是一番新年气象。人人脸上笑逐颜开,享受着新年气氛。只有守城的士兵们笔直站着,还似一杆杆铁枪。
随处可闻的鞭炮声中,城外几丛快马急奔而至,到城门口笔直勒住马,给守城的将军看过腰牌:“冯将军急信,立即要面见王爷。”
来的是三个人,都是一身泥泞外加面上还有鲜血。守城将军不敢怠慢也不敢多问,验过腰牌无误,就亲自带着他们往王府里来。
到了王府门前,这样一身打扮也吓得守门的人不敢怠慢,接下急信一路急奔送进来。
赵赦和父亲赵老大人,正在书房里相对而坐。在他们旁边是一个三层高的檀木架子,上中下三层里,全部摆的是各式各样的美酒。
在小小瓷瓶里的,是上等的大曲酒。在奇异的琉璃瓶里,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老大人不是一个酒鬼,却是一个男人。自从儿子封王以后第一次到来,他是称心无比的在书房里由赵赦陪着品尝美酒。
“这是什么酒?”虽然这旁边摆着三层美酒,赵老大人这不是酒鬼的人,一天也只品尝两到三种。此时他对着手中酒杯里的酒问赵赦:“这酒不醉人。”
赵赦手里捧着酒瓶含笑:“这是马奶子酒,这酒喝再多也没有什么。还有一种马奶子酒,就能醉人了。”
“这个好,我记起来了,以前你送到京里去过一次,那时候还是夏天,我说是酸的坏了,所以不能喝。”赵老大人现在对这个酒很是满意,对儿子在旁边陪着倒酒更是满意。
旁边就是雕花窗棂,也是大开着的。地下也笼了火,房里,还烧着一个大大的火盆。倒不是这父子两个人怕冷,而是赵赦才和父亲一起看过机密信件,才把信烧去。见父亲夸奖这酒,赵赦也显显功道:“这酒夏天多,存到冬天,不容易。”
“那我也只喝这一杯了,昨天晚上你母亲差一点儿要喊你起来骂你,说你给我喝多了酒。是我说,喊你起来倒也罢了,你起来,肯定要把真姐儿也弄醒。所以,你母亲才放过去。”赵老大人对着儿子眯着眼睛笑:“昨天你不在,陪我的那官儿能喝,我多吃了一杯。”
听到父亲说不再品尝,赵赦把手中酒放下来:“母亲早上看到我,像是没有说。”赵老大人眯眯笑:“她睡了一夜,想来忘了。”
刚说到这里,房外一阵脚步声,家人手里高举着书信,快步冲到廊下递给赵吉:“冯将军处来的信。”赵吉只扫一眼,就知道是王爷一直在等着的信。他也不敢怠慢,转身进来呈给赵赦,再垂手候了一下,见赵赦无话,这才轻手轻脚退出去。
赵赦拆开来看,立即面上有了喜色,对父亲道:“冯尧,是个好样的!父亲您看,他找到格木顿在哪里了。”双手把信呈给父亲,赵老大人却是要避嫌疑。这是儿子治理的事情,赵老大人不愿意多问机密军情,摇一摇手带着继续品酒的神情,只嘴里问了一声:“这是你夸过的将军,他又打了胜仗?”
“仗没有打,不过把格木顿今年的动向弄明白了。这大雪不断,往年这样时候草原上是不能走人。我想着格木顿带着精兵,不是打我的主意,就是打商王的主意去了。我命将军们紧紧盯着,这冬天冷,格木顿吃的穿的就是足够,他也有着冬天打抢的老习惯。果然,他奔着商王去了。”
赵赦眼睛扫在信上,信上把格木顿在最近在哪里作了什么写得一清二楚,冯尧已经盯到了格木顿,就急急来信请求王爷,他急着打一仗。
“少动兵马,安居才能乐业。”赵老大人是这样说了一句,赵赦答应一声,对父亲说一句:“我去回信。”走到书案前,提笔给冯尧回信,让他相机行事,不要让人认出来是自己的人打了格木顿。
草原上没有吃的时候,他们就只抢汉人。霍山王虽然把女儿给了格木顿,却不能保证格木顿不打别人。
别人,还是都要防着格木顿一手才行。
父亲说话归父亲说话,赵赦给冯尧回信相机行事,其实意思很明确,找到机会就揍他。写到这里,赵赦嘴角微微上扬。该打的仗,就是要打才行。
写过放在桌上等信干,唤进赵吉来告诉他:“加上火漆印,快送走。”把信交给赵吉的时候,赵赦已经隐隐有兴奋感。榻上还在慢慢品那一小口马奶子酒的赵老大人看在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来。
一听到打仗,儿子就要兴奋,他最喜欢的,应该是在战场上打仗才是。当然他现在去不了,真姐儿有了,自己老夫妻在这里,他怎么能去?
想到这里,赵老大人突然发现赵赦刚才执笔的样子,和他少年时简直一模一样。脑子里再重新回想赵赦少年时坐在京里书案前写字,也是端正着身子。这端正的身子……再想下去,就是赵赦丢下笔,对着自己的功课满意地看了看,来问自己:“父亲,我功课做完了,我可以去骑马了。”
然后就是同人打架了。赵老大人含笑,少年时候的儿子,可没少同人打架,也没少惹自己和他母亲生气的人。
赵老夫人同儿子生气,多是为着他一提起来沈家的亲事,就要说:“不要那个小毛丫头。”赵老大人同儿子生气,就是他又打了人,同人动了拳脚。
后来去了军中不在京中,想同他生气也生不成了。
“父亲,这是热茶您醒一醒酒。”赵赦的声音把赵老大人从回忆中唤醒,赵老大人看儿子,双手捧着热茶已经到了面前。
热气腾腾的热茶里,全是儿子的一片心意。赵老大人接过热茶,心里的话有些放不住。对着儿子关注自己的面容看看,眼角又看到房外梅树上贴的红色福字。
这是过年不是吗?心里的话不应该说才是。外面赵吉又一声回话:“彭将军有信来。”又是一封打着火漆印的信送到赵赦手上,赵赦拆开看过,是笑了一声,夸了一句:“好!”知道父亲不肯看信,他告诉赵老大人:“彭将军截住格木顿的右翼,同他打了一仗。”
格木顿的右翼,向来是他存放粮草运送战后财物的军队。彭将军这封信里说的意思,格木顿这一次从商王处缴获的东西,全落在赵赦手里了。
这里只有父亲在,赵赦不需要避人,是笑得极为欢畅。赵老大人对着儿子这样的笑,心里的话就藏不住了。这是刚才看到赵赦回信,赵老大人才有的心思。
“现有我和你母亲在这里照看真姐儿,你想往军中去,去看看吧。”赵赦一脸的馋相,旁观看在眼里的赵老大人是明白的。赵赦从少年时,最喜欢的就是兵书和排兵布阵。他听到有仗打,肯定心里挂念着想去。
这心思,赵赦还真的有。他对父亲委婉地道:“先是和真姐儿成亲,去年一年都在京里,这一回来原本应该过年前去军中看看,不想真姐儿有了我不能走。父亲这话,真是疼儿子了,不过让我想想,父母亲难得来一回,膝下奉养最重要,不过是几场仗而已,怎么能丢下父母亲我走开呢。再说真姐儿这个时候,我要是走了,怕她要不喜欢。”
“过年前你也没有去?”赵老大人听起来是反问,其实是对自己说的一句。一年到头年节中,赵赦如果中秋不在军中和士兵们过,就是过年会在军中过。他的这个习惯赵老大人早就知道,现在慈祥看一眼儿子,他是盼儿子心切,居然今年军中也不去了。
赵赦对着父亲为难:“儿子要去,不能丢下真姐儿这孩子。要是带着她去,她又不能坐车。”听起来,真是左右为难。别的人家里像这样有了有身子的人,会不会这样为难,这一时父子两个人都没有想到。
“你去看看吧,将士们在冰天雪地里打仗,你不去看看,我知道你心里也放不下来。我和你母亲来到这里看到你是个好王爷,我们就放心了。真姐儿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有你母亲在,你还什么不放心的。”知子莫若父,赵老大人相当明白儿子想去又不得去的心情。
来这西北以前,赵老大人不知道儿子是不是个好王爷,但是他一直是个爱护士兵体贴将士们的好将军,这是早就知道的。
赵赦还是只笑着:“我再想想。”父母亲和真姐儿,哪一个都丢不下来。赵赦对父亲道:“从我十二岁去军中,就不能保证年年回来和父母亲一起过年。今年难得一家人俱全,儿子不舍得走。”
真是两头都不舍得。军中,是赵赦的根本,没有士兵们为他打胜仗,他这个王爷也坐不稳。却偏偏又是真姐儿有了,父母亲一起到来。赵赦王爷今年这个年过得一家人团聚,却是个不能两全的心思。
“你想想吧,未必说走就走,或许你出了正月走,或许你出了二月里去,我和你母亲请旨要来半年,不然再请圣旨,呆到真姐儿生了我们再走。”赵老大人是三分酒意上头,呵呵笑道:“等到见到孙子,估计我们还是不想走。”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赵老大人是为取笑一下自己和儿子取个乐,不想说出来后父子一起不喜欢。
赵老大人赶快又来上一句话冲淡刚才这句话的沉重气氛:“你走,把俞先生给我留下来,这家伙爱说笑话,有他陪着我,我可以多笑几场。”
俞先生之诙谐是出了名,背后里说霍山王都能说出来,霍山王有世子的时候,是雄纠纠,所以世子看上去英武些。而有项林的时候,已经软绵绵,所以生下来项林,是欠英伟。这样的一个人陪着赵老大人,赵赦也是放心的。
父子两个人在书房中亲密无间的说着话,赵老夫人和真姐儿在房中,也在说个不停。
赵老夫人手里拿着妈妈们新做好的一双小鞋面子正在端详,听真姐儿嫣然问出来:“母亲,我母亲当年和您,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难怪你不知道,就是你父亲,他当时不在,他也未必说得清楚。”赵老夫人面上是和气的笑容,打开话匣子说往事。先往窗外看地上已经一尺多厚的积雪:“京里雪人人说足够大,和这里一比,就不止一提。”
这里的雪走在外面,打在人脸上是生疼的。赵老夫人眼望着大雪,和大雪要覆盖着的假山、院墙,回想起往事来:“那年我才成亲没多久,去城外走亲戚。当时我有一家亲戚在城外住得远,足有几十里的路程。”
真姐儿笑靥如花,娴静支肘入神地听着。看上去好似水边闲花,妍极又带着出尘的气质。赵老夫人含笑道:“ 你和你母亲,是生得极相似的。”接下去娓娓道来:“那路我成亲前就走,所以不放在心上。不想那一年,换的是个新马夫,他路不熟,又大雪中,一下子把我们带到城外的山丘里,在里面绕不出来。
眼看着,就到了天黑的时候。他急得跪在我面前只是叩头,我那时候也只怪自己。我觉得路熟,从来不要人多跟着。到发现路错了的时候,又打发走两个家人去寻路,我们身边,就只有几个人。
没有想到,这离京不远的地方,居然也有劫道的人。”
大雪近天黑的夜里,年青妇人带着几个家人遇到山贼。赵老夫人慢慢说着,真姐儿越听越认真。
“眼看着山贼越来越近,倒有几十个人。家人们要我藏起来,可是不知道往哪里藏才好。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母亲。她是随着家里运生意的车来的,这车倒没有走错路,不过跟的人不多,据说那里以前没有山贼,离京里只有几十里,谁会想到出这样的事情。”
真姐儿忍不住发问:“那后来呢?”赵老夫人唇角边噙着笑容:“家人们挡着,你母亲拉着我跑,去找一个能躲藏的地方。走着走着,我们就迷了路。到夜里在雪地里,差一点儿又遇上狼。”
雪地晶莹剔透好似水晶宫里,那个年青的声音,赵老夫人随时都能想起来。那是一张和真姐儿一样的面庞,声音也是单纯的:“就是不被狼吃了,这样过一夜也要被冻死。你是京里的贵小姐,你活着,以后记得照看我们家,照看我母亲就行了。”
她解开自己身上的锦袄,披在了当时还年青的赵老夫人身上。
“唉,后来她身子一直不好,我想,是那一夜冻的才是。”赵老夫人叹气说着,真姐儿也只是想问:“后来是怎么过来的?”
赵老夫人微笑:“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怎么能要她的衣服,怎么能眼睁睁我活着,却看着她冻死。我们推来推去的不肯要,弄得动静不小,头顶上一蓬雪打下来,虽然没有打到我们,我们却一起想到一个方法出来。”
两个人避开雪花,一起道:“要是有间屋子就好了。”然后一起拍手笑:“可以做间雪屋子。”真姐儿好奇地问道:“雪屋子?”
“是啊,我们就把旁边的枯树枝子能扒得动的扒出来,又把能弄断的小树弄断。我是千金小姐,这些力气活儿全不会。你母亲比我有力气,她弄了一会儿说热了,把衣服还是给了我……”赵老夫人神往旧事:“那小小雪屋子只得一点儿大,用树枝子搭成,我们两个人挤进去正好,门上是用你母亲的裙子挡着。我在里面问她,如何会搭这个,她对我说呀,”赵老夫人微笑:“她说她在家里,就这么搭过。人躲在里面,害得家人到处去寻她。所以你表哥说你淘气,依我看,还不如你母亲呢。”
真姐儿笑嘻嘻一下,淘气,全是表哥说出来的。又担心地问道:“这一夜,就这么过来的?”赵老夫人含笑:“过来了,天还没有亮,你公公就寻来了。不过,你母亲回去就冻病了,我在家里休养了好几天去看她,她还在发热。我回来对老大人说,要和你母亲结儿女亲家,这样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个好孩子。看看你,是个好孩子吧。你表哥呀,现在也夸你呢。”
把手上那双小鞋面子又举到眼睛上,赵老夫人继续看着鞋上虎头:“这老虎,可真精神呐。”
却原来是这样的一段渊源,真姐儿这才明白,为什么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对自己这样好,好得胜似亲生爹娘。
这样的一个家,丈夫有权有势,却也体贴入微,不过他有着古人的风流,有着古人的一些人人共有的习气。而自己的一双公婆,却是千里难寻的一对好人。这样的一个家,真姐儿要还是弄不好,没怎么的就自退,那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赵老夫人往窗外看看笑起来:“老大人和王爷回来了。”雪地里寒梅下面,走来一身老蓝色绣松竹梅梅锦衣的赵老大人,在他旁边走着的,是苍青色锦衣的赵赦。
这父子两个人走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相似。赵老大人满面笑容,赵赦面上还是淡淡。王爷成亲后笑容渐多,不过他平时对着别人,是依然如故。
像是这淡淡的笑容,才是他最喜欢的表情。
真姐儿看看赵老夫人,又往窗外看,低声商议地对赵老夫人道:“母亲,我穿上厚衣服,出去接父亲和表哥。”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身子以后,真姐儿觉得自己半天看不到丈夫,乍一见到,就会思念。赵老夫人含笑中,真姐儿披上放在榻边的杏黄色绣团凤牡丹花的披风出了门。
在温暖的房里呆了半天,人身子也是暖的。出来闻到清冷带梅香的空气,反而觉得精神一振。真姐儿盈盈行下礼来:“父亲回来了,表哥回来了。”
赵老大人一看到真姐儿就很喜欢:“你起来吧。”赵赦心里转悠着出门还是不出门的心思,见到真姐儿是格外的抚慰:“看看我们,一个乖乖的小王妃。”真姐儿在他身边小声道:“不小了,人家不小了。”
人家就快是孩子的母亲了。
赵赦微笑带着真姐儿进来,看着榻上又摆着一个怪怪的东西,是真姐儿凭着记忆在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布偶。
“还说不小,最喜欢做这些玩的怪东西。”赵赦拿起来看一看:“这是长鼻子猪?”
真姐儿不依地道:“长鼻子的是大象,短鼻子的才是猪。”
赵赦故意逗真姐儿:“要是长牙的,表哥就猜是野猪了。因为有这长鼻子,才能猜成是猪。”
“是象,是大象。”真姐儿嘟高了嘴:“这分明就是一头象。”
多么形象的一头抽象大象,长鼻子比身子还要长,大耳朵可以夹住象身子。因为粗布难得,绸缎是易得的。真姐儿这头大象,是雨花锦上面绣的原本是石榴百果,看起来,格外的引人发笑。
看到赵赦这样逗真姐儿一回,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就特别的喜欢。
真姐儿年前成亲才十六岁,不仅在赵赦眼里,就是在赵老大人和赵老夫人眼里,既拿她当媳妇看,也还是当她是个孩子。
是象还是猪的争论暂告一段落,一家人用过晚饭,赵赦看着人用暖轿把父母亲送回房中去,再携着真姐儿一同去梳洗。
睡下来时,赵赦随意的问了一句:“要是表哥不在,你还要是乖孩子才行。”
真姐儿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赵赦和一群夫人们在一起。
再一想,这里没有夫人们。应该来说,是有姨娘而没有夫人们出现在真姐儿眼前让她怀疑,所以真姐儿把脑子里的画像再换一换,是赵赦去了姨娘房里。
每夜身边都有温暖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抚着,赵赦是个身强力壮还在青年的男人,现在的女性也经常高喊幸福平等,何况赵赦是个公开有姨娘可去的古代男人。
这句问话变得难回起来。
真姐儿掂量过,还是娇滴滴带着不情愿的接上话:“表哥,你要去哪里?”
床前微弱的烛光,把怀里真姐儿微嘟的红唇,有着疑问加不舍的眼神一览无遗地显现出来。这眉头如远山,还是花木苍翠的远山,不过现在这远山上,还挂着一丁点儿委屈。
这白里透红的面颊上小小的梨涡里,原本是微有的笑意,现在是有着微微的依恋。再看,就是真姐儿的眼睛。
从来这双眼睛黑而幽深,里面似有水波荡漾,又似无端被吹皱的一池春水。这春水,是单纯、纯净、又清清似有莲萏无数在其中。
今天看在赵赦眼里,这春水更是皱了无数。
赵赦用手拧一拧这粉嘟嘟的面颊,自从母亲亲自照看真姐儿,真姐儿越发的气色好。拧得真姐儿皱一皱小眉头,又说了一句:“表哥?”
“哪里也不去,”赵赦拍拍真姐儿:“睡吧。”帐中春宵暖,有无边无际的闲雅慵懒柔情在其中。在这柔情中,赵赦的心飞到雪原上去。他的心,一半儿在这里,一半儿在军中。
真姐儿得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倚在赵赦宽厚的肩膀上,对着他英俊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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