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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淼仔)-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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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臣皇上也是金殿上见过,大胡子粗脸膛,一见就是粗鲁的人。太子陪笑:“命妇们见到使臣,好似看到熊瞎子,取个乐吧。”
皇上又是笑了两声,带着太子和清源王,身后跟着一堆跟的人,往御花园而去。
突厥使臣如太监所说,这一会儿已经傲气下去不少。他眼睛不时瞍着赵赦,不敢相信这就是大胜的安平王。
手臂是粗的,人也是龙行虎步,就是那张脸,看起来是汉人小白脸。他已经不在这里,离得有二十多步,低头和一个娇弱弱、像是一阵风能吹走的绝色少女在宫灯下面说话。
真姐儿兴致勃勃:“表哥,他一听到是你就老实许多,你一会儿,会同他比试吗?”赵赦逗真姐儿:“要比试的话,你怎么样?”
“我给你背剑,”真姐儿说过,赵赦忍不住笑一声,真姐儿被笑得嘟起嘴:“不行吗?我给你当小厮还不行。”
她噘高嘴,两边原本浅浅的梨涡因为面颊微陷而又显得深深,眼睛里是不乐意:“难道不喜欢真姐儿背?”
“去玩吧,表妹不是都在那里。”赵赦对着远处宫装绰绰的命妇们努嘴,让真姐儿过去:“你是捣乱的。”
“皇上驾到,”身后传来太监们的唱呼声。命妇们也往这里来,真姐儿跟在赵赦身后,一起去见驾。
花枝招展的命妇们,又让来朝的使臣看花了眼。眼前翠玉明铛,不知道看一个才好。
展祁和张士祯随赵赦和真姐儿入宫,见到使臣眼睛直晃,展祁对张士祯低声笑道:“使臣来朝,回来必得一病,唯眼花缭乱是也。”
张士祯忍住笑,用眼神儿示意他皇上在此,不要过于笑谑。
居中坐下的皇帝没有注意到私下里还有人在说笑,他对着来朝使臣和蔼地道:“金殿之上,你说你有奇珍献上,又说我天朝大国如何能解,你们岁岁来朝,可有这话?”
使臣对着和气的皇帝,傲气又上来。他千里来献,当然是想在金殿之上难倒汉人。不想这个皇帝也狡猾,听到后笑眯眯:“有好东西,理当与诸臣们分享。容我摆宴,再请命妇和后宫嫔妃们一起来看,正好我们过腊八,一起乐一乐。”
想到这里,使臣骄傲的抚一把自己翘起的胡子,他带来的东西,是出自于汉人史书上的东西。眼角再扫一眼四周首饰明亮的命妇们,使臣对皇帝硬邦邦地道:“我们那里的女人,也有一个又一个的点子。不知道天朝的女人们,是不是聪明的。”
命妇们发出参差不齐的明脆笑声。江阳郡主心中一动,她一直觉得真姐儿不像是个孩子,这是她自己的一种感觉。她笑盈盈开了口:“我们这里的女孩子也比你们的女人聪明,安平王府的的沈姑娘,就是一个聪明人。”
真姐儿陡然一愣,遇上清源王含笑的眼光。那眼光中分明是在说,看看,你这王妃不是好当的。
赵赦朗朗开口对皇上道:“以臣看来,使臣来朝虽无诚意,皇上以仁德之心,也是以礼相待。如今使臣又提及妇孺,进献的东西,难道是给妇孺们解闷的。臣禀皇上,命妇们中不乏智计之人。使臣既然拿女人来比,武有江阳郡主,文有霍山王府的伍氏侧妃,今天这一比,定然不会坠天国威风。”
皇上刚微笑,清源王对着真姐儿意味深长的一笑,也出列欠身道:“安平王所说甚是,皇上可命江阳郡主和沈怡真一同来解,做一次玩笑。”
真姐儿血气上冲,不知道清源王是什么意思?看看身边赵赦是面带微笑,和刚才一样没有改变。只是他的大手握起真姐儿的小手,轻轻摇了一摇。真姐儿明白,这意思是:别怕,有表哥在。
多少定下心来的真姐儿又接受到伍侧妃温和的目光,她才对自己告诫过,江阳郡主就逼到自己眼前来了。还有清源王,都是不怀好意的。
面对此情此景,真姐儿只能这样想。
皇上慢慢笑了笑,把眼光放在江阳郡主身上,带着一万兵马进京择配,迟迟又不肯定下来。皇上虽然不担心这一万兵马能作乱,心里也有二桃杀三士的心思。
再看向真姐儿,这是文武双全的江阳郡主和自己最看好的皇孙清源王一起说聪明的人。皇上微笑:“江阳,你和沈怡真一起来解。”
这话一出,清源王对着真姐儿笑笑,这笑容倒是柔和无伤害,只是真姐儿心中觉得清源王借刀杀人,想在这种地方害自己,没有心思看他。
使臣来朝,听说本来是金殿上想难倒一干人等,这样的东西,肯定不是好解的。清源王和江阳郡主在这种时候举荐自己,在真姐儿看来,就是借刀杀人!
胜了,真姐儿并不想暴露自己有多聪明,引来一干人的眼红。在皇帝面前露脸,自古以来是遭忌的;输了,有失国体不说,而且这耻笑将终身跟着自己。
眼前幸好还有江阳郡主与自己同行,真姐儿打定主意,事事让江阳郡主先行。就是解不开,也有江阳郡主在前挡着。
使臣献上盒子,神神秘秘的打开来:“陛下请看。”顿时,臣子们有惊叹声。
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做九连环状。九环上还雕着灵芝、云彩等吉祥东西。
这里人人是见过好东西的,面对这块似暇疵的羊脂玉,也露出赞赏的神色。
是一块难得的美玉。
周围人不管是大臣们还是命妇们,都是饰美玉有宝石。此时这块玉一现身,就把人人身上的珠光宝气给压了下去。
真是难得的!
使臣见他们夸奖,露出得意之色走上前一步,手捧着盒子给皇帝看:“这是我们可汗最为宝贵的一块美玉,特命使臣万里献给陛下。这环上雕九个佛宝,我们来时,可汗还怕不精美,命工匠同来,昨天晚上又打磨过。陛下,如有人能解开此环,可汗愿来朝拜。”
清源王听到这里,早就喜动颜色。他站的位置是在真姐儿对面,用口型对真姐儿说了一个字:“击”。
这是一个有名的故事。战国时期,秦王使人献玉连环给齐襄王后,曰:“齐人多智,能解此环乎?”君王后取椎击碎之,谢使者曰“已解之矣”。从此“齐后破坏”载入史册。
这里站着的人,大多读过此书。使臣还要这样来朝,因此没有人说话,只是抚须沉思。
使臣把玉连环给大家一一看过,人人都看得清楚,那九个连环上雕工细致。但是,这和平时家里玩的九连环不一样。平时家里玩的九连环还有缺口方便人能解开,而这个玉九连环,却是实环。
也就是说,只有大罗金仙出世,佛神降临,用神鬼之兵,只怕才能解开。
这实实在在的,是一场刁难。
江阳郡主也知道齐后破坏的故事,她没有先说话而是仔细看过,就是想着自己向来聪明,用巧法子解开,今天正好是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她先不说击打,而是细细地看过这玉环,觉得的确不可能用巧法子解开时,听到使臣又大声说了一句话:“这玉难得,这环是一路之上,还时时雕刻修琢着。天朝大国,理当能够解开。若是打碎,不算法子吧?”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打碎可惜,这还有什么法子想?可是泱泱大国,难道说,我们解不开,发现打碎。还是指责,你这环是实的,你还来现。人家本身,就是为刁难而来。
这些法子,都失了锐气。
只要不是解开的,突厥都有借口,这叫没解开。
突厥使臣对着江阳郡主和真姐儿两个花朵儿一样的女子笑得奸猾:“请解开,”江阳郡主皱眉头沉思,真姐儿坦然地目视玉环,像在欣赏它的美丽。
清源王到此,是吓出一身汗来。他举荐真姐儿聪明,并不是有害她的意思。现在变成一场解不开就有失国体的灾难,清源王又苦涩了,在心里对自己喃喃,你这不是害她,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聪明的姑娘只是藏拙,藏得总是有人要看不出来。这里一片寂静沉闷含着气愤的气氛中,清源王心急如焚。
半晌后,江阳郡主无奈认输,对皇上躬身回话:“我解不开。皇上,这是实环,不是能解开的东西。”
皇上脸色又沉了一沉,突厥使臣更为得意中,一直静静的赵赦对真姐儿道:“去解开它。”真姐儿仰起晶莹的面庞来看了赵赦一眼,笑容满面道:“是。”
这里安静下来,人人屏气凝神等着看清源王和江阳郡主都说聪明的这个小姑娘如何去解开这个实的白玉环。
真姐儿进前,脆生生地使臣道:“这是抄袭的法子。战国时期,齐襄王后就解开过。你这一次再来不让击碎,也算是能变通。我们有句俗语,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命雕琢来的工匠来,就可以解开了。”
几声笑声响起,使臣噎了一下。大凡无理取闹刁难人的人,肯定是没有想到自己也要以身试法的人居多。
天朝泱泱大国,面对小国挑衅理当接招。昔日齐襄王后面对秦王使臣的刁难,是从容取椎击碎,不会直接说:“这是刁难,这环解不开。”
再要是换了别人说你们自己先试试解开再来难我,这话有失威风。
独真姐儿是个小姑娘,站在这里先用典故把使臣指责过,再说出来一句俗语“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后再道:“唤你们工匠来解。”
是一件不失体面的事情。
反而让人听起来,有着可爱的稚气。
笑声渐大,而且渐多。清源王松了一口气,对着真姐儿示好的眨一眨眼睛,真姐儿是全没有看到。她说过话,就垂首退回赵赦身边,站得老老实实,是唯恐别人看到她注意到她的神色。
可是此时此刻,别人怎么能不注意到她,能不争着看她呢?
藏拙的人,终于露了馅。在真姐儿心里,是对江阳郡主无比的警惕,对清源王是无比的不喜欢。她忍不住再看一眼赵赦,往他侧着的英俊面容上看去,心里起了疑惑:
表哥他,怎么知道自己能解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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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表哥好糊弄不?
更新时间:2013…1…11 10:24:18 本章字数:15301
使臣只愣了没有多久,就恢复自如。他既然敢来,自然不止一招两式。尴尬地笑了一声:“这位姑娘极是聪明。”就把话题转开,因为使臣自己明白,把工匠找来,他也是解不开的。
把手中放着羊脂玉环的盒子恭敬呈给皇帝,皇帝身边的宫女接了。使臣弯腰行一个礼,让人再次呈上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
包括皇帝在内,大家又一起注视,这个使臣看来还没有结束。
真姐儿见别人都注视金盒子,尽量悄无声息地慢慢回到赵赦身边。不仅回来,而且往赵赦面身后退了一步,用赵赦的身子遮盖住自己半边身子。
她本来就没有走到场中去,不过只是上前两步,现在退了三步回来,以为自己没有被人发现。刚刚站定,手指又被赵赦握住。
赵赦面有微笑,用自己有茧子的手轻轻抚摸一下真姐儿柔嫩的小手。这手指和刚才一样,光是握住就可以感觉出来主人是极轻松而没有压力的。
要是心里紧张,手心肯定会微微有汗,而且人因为紧张,手指也会轻轻的颤抖才对。
会读人心的赵赦,在自己的小妻子身上下的心思不小。直白些说,赵赦对真姐儿是衣食住行都放在心上,所以真姐儿刚才轻松之极的心思,让握着她手的赵赦感觉出来。
安平王感觉到真姐儿的胸有成竹,才会说一句:“去解。”
现在真姐儿回到自己身边,赵赦是完全出于心中得意,又握起真姐儿的小手细细在心中流连。真姐儿低下头表示低调,觉得赵赦大手中的茧子又磨到自己手心,低低的笑了一声。
笑过抬起头来,见几道眼光在自己身上闪过。
皇上的眼光,是慢慢的扫过来;太子殿下的眼光只是注意到皇上在看,才跟着随意一看。在太子看来,闺智自古就有,难得的只是真姐儿变通了。只此一件,不足重视。
清源王投来的眼光,就是炽热的。真姐儿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到,认真听着场中使臣又道:“这是我们最古老的一部佛经,里面是古梵语,没有人能完全念得出来。天朝佛教向来昌盛,想来必有人能解得出来。”
刚才胜了一回,皇帝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有意给使臣看一看。听到他说古梵语的佛经,皇帝微微一笑命人:“且收起来,请个高僧来解。”
“慢!陛下,不知道要几天才能解得出来?”使臣这话说出来,皇帝也不觉得奇怪。他万里而来,要不是一招连着一招,也对不起他万里跑来。
宫中今天在场的,现就有爱好佛法的太后和一位太妃在。皇帝让人把佛经呈给她们看过以后,太后和蔼可亲地道:“大相国寺里元寂法师入定三天后出来,请使臣等上三天也就是了。”
使臣听过后,笑容满面地行了个礼,似是无限欢喜的道:“陛下,这佛经是我们国中最古老的。可汗一片诚心,让我跋涉送来。我们那里迎佛经,是要专门备一个宝塔来存放。陛下,想来天国人数众多,一个宝塔一天也就能成吧?”
皇帝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使臣装作没看到。他要不是个大胆子的人,也不敢到这里来挑衅。他还是欢喜满面道:“我们小国建一座迎佛经的塔,不过只要三天,天国这里,想来不会超过三天才是。”
三天建一座塔,也有可能。要是砖瓦齐备,工匠齐全,这是可以做到的。就像打仗一样,一场胜仗可能只打一天或是几天。可是调兵备将,往往需要三个月半年,甚至一年也是有的。
认佛经是假,出一天就建塔的难题才是真。
大臣们“嗡嗡”议论声中,中大夫王有仁怒目站出来指责使臣:“尔等是何居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
随着这一声怒喝,将军们瞪起眼睛怒气勃发,他们是早就忍不下去了。这是进献吗?这是**裸的挑战!
“哈哈哈哈,”使臣不惧不怕,仰面大笑。皇帝阴沉着脸,在场的人都阴沉着脸。使臣笑过,立即大声对王有仁道:“时常听到天朝以智勇双全自居,说别人是蛮夷。而今这位大人,你此时此刻是要做蛮夷吗?”
手指着使臣的王有仁张口结舌,眼睛怒得都快要瞪出来。使臣不理他,转身对着皇帝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尊敬的陛下,我本着敬仰的心过沙漠经风雪,给您送来我们最古老的佛经。如果天朝有高僧能解得开,就会发现这是一本难得的佛经。
来前我听说天朝高僧众多,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们虽然没有这么多的土地,这么多的人,但是佛经佛音现身的时候,我们的高僧都是知道的。怎么无上佛经到此,却没有一个高僧事先得知。
我以为如果有得道的高僧在,这一天建塔的事情,也就是件容易事了!”
说过使臣是摇头叹气状:“建不成就算了,只是可惜懈怠了这佛经。天朝有能在水面不倒的拱桥,有不用木头的无梁殿,怎么这一座塔,就这么难?”
皇帝默然不语,刚才怒气冲天的将军们也愕然地停下怒火。使臣这个时候哈哈又是一声大笑,双手把胸前衣襟一扒,面对王有仁道:“天朝无人无智,只有动怒的本事!我的话全说完了,要堵我口的人,尽管来吧!”
“你!要是砖瓦齐备,一天建塔当然可以!”中大夫王有仁又怒冲冲了,使臣大声嘲笑道:“要是容易的事情,还叫什么用智!”
王有仁大夫又没有话说了。
江阳郡主刚才羞惭退下,这时候不慌不忙走出来:“陛下,现有沈怡真才智聪明,又博学多才……。”
赵赦和真姐儿都不去听江阳郡主在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转过脸儿,四只眼睛相对在一起。赵赦微微含笑问真姐儿:“能去吗?”真姐儿到这个时候,才瞄一眼清源王,就是江阳郡主说话不成,清源王那一脸的笑,像是也要把自己再次推出来。
“能去!”真姐儿说过,赵赦携着她的手一起上前,像是知道自己陪着真姐儿出来,真姐儿心里会有底气的多。
真姐儿能解这个难题,但是赵赦陪她一起出来,不再是刚才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各样心思的眼光,真姐儿还是极为感激。
两个人走到御前,皇帝看出来这一对人是轻松,也露出笑容等着。见他们行过礼,赵赦含笑道:“皇上,今天使臣所出,尽都是妇孺们的玩乐。郡主既然又举荐,请皇上恩准。容沈怡真再解一回。”
皇上呵呵笑,敢出来当然有主意。他对真姐儿不能说看好,但是他对赵赦的智勇能放心。见他随着一起出来,当然是有护卫的意思。
“安平王,这是一国的使臣,虽然他带来的,全是妇孺们能解的,你也不要小瞧了。也罢,沈怡真解不出来,这就交给你了。”皇上这样说过,赵赦和真姐儿一起欠身:“领旨。”
此时无砖无瓦,要一天之内建一座塔出来,最重要的就是这瓦了。
大家的眼光一起放在真姐儿身上,可以说是,在紧紧的盯着真姐儿。盯着的人,只觉得这小姑娘真漂亮。除此以外,就是刚才她一时的聪明带来此许的震慑还存在着。Www.HunHun.Net混*混小说网/ 无弹窗广告 全文字TXT下载
真姐儿笑吟吟开了口:“无上佛经,自古有凤凰围绕,天音相随。我天朝高僧们,自然就能得知。”说到这里人人点头,西平侯家的老夫人也是虔诚信佛的人,她紧不自禁的说了一声“好”,然后双手合十念佛道:“大功德也是有大造化的人,才能预先知道。”
皇帝忍不住笑一下,觉得真姐儿下面的话应该有趣。
紫衣红裳的少女,身披着玄色金丝绣的锦披,应着北风侃侃笑谈:“今佛经虽好,却没有吉祥呈现,是因为它也知道,不可以扰民。”
说到这里,妙目流盼着看过大家脸上的表情,真姐儿才弯起眉毛眼睛,笑得小琼鼻皱起,一字一句清爽爽地道:
“我京都人家众多,一人出一片瓦,一天建一座塔并不是难事。只是这样的扰民之事,我皇仁德,是不会愿意答应的。”
大夫们纷纷点头,觉得这个主意绝妙。京里何止上万户人家,一人出一片瓦,这一座塔,还真是一件小事情。
巧妇难做无米之为炊,一家出一粒米,上万户人家的话,也是足以饱餐的。
从皇帝开始,人人有了笑声。宫中为摆宴,花草不少。有兰花香氛随风而来,吹起真姐儿一角衣衫。这时候人人眼光盯着的真姐儿,是微微的飞红了脸眼波局促的流转着。看上去,那眸子格外玲珑。
总是有一颗玲珑心,才能想出来这样的主意吧。
清源王刚才是担心的,现在看着真姐儿柔弱的身子,眼中多了嫉恨。
这个小商人之女,竟然有这么厉害?
看走了眼,难道竟然看走了眼!
笑声止住不少时,赵赦踏上一步,昂然对使臣道:“佛经上讲慈悲为怀,你们屡屡占我疆土,杀我臣民,掠我牛羊。就献一百本佛经,建一百座塔,也超度不了你们的可汗!”
安平王声音不高,冷冷清晰地道:“宫中见君主,理当恭敬;庙中见高僧,才谈佛经。至于战场上,咱们动的是刀兵。你还有什么恭敬的话,一总儿对皇上呈请吧。”
使臣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才说完整了:“既然有塔,就好就好。”
“沈怡真,你近前来。”就在真姐儿以为赵赦的威风完全遮盖自己时,皇帝开了口。赵赦陪着真姐儿一起过去,在皇帝面前跪下来。
皇帝看看这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形弱小。这是一对以后的夫妻,光站在一起就是英俊的英俊,美貌的美貌。而且现在可以证实,这两个人都是足智多谋的。
“你起来,你很聪明。”皇帝先让真姐儿起来,对她说过这句话,再对赵赦道:“安平王,不想你娶了一个小诸葛。”
真姐儿屏气凝神欠身子回话:“是表哥不嫌我出身卑下,日日训导外,又为我请了先生。”真姐儿毫不客气地把功劳全推到赵赦身上去。他百战百胜,文武双全,多一件功绩也没有什么。
“哦,先生在哪里?”皇帝这样问过,赵赦引张士祯和展祁上来:“还有俞道浩,今天没有进宫。”
皇帝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张士祯,是前科的名士,”张士祯恭敬地回道:“不敢,回皇上,臣是前科二甲第六名。”
再看展祁,皇帝记得极是清楚:“你就是那个手刃仇人的展祁吧,安平王对我说过你的事情,听得朕也是惊心。”
“谢皇上不杀之恩。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容拭弟仇人存活。”展祁也回过话。
皇上这下子点头微笑,觉得自己明白了。太子和大臣们都一起点头,也觉得他们明白了。只有清源王的眼睛还在真姐儿背上紧盯着,盯得真姐儿快要出汗。
这眼光,让真姐儿警惕心一直提得高高的。
“赏沈怡真,也赏她的这三位先生。”皇上说过赏,对真姐儿和气地道:“你有这三位难得的先生教你,还有哈哈,”皇上又笑了一下,大家一起随着皇上的笑声莫明也笑几下。听皇下接下去是乐不可支:“还有安平王这样智勇双全的人日日教导,你好生学才是。”
众人的笑声这一下子响亮几分。荣夫人撇一撇嘴,再看别的和赵赦有染的夫人们,也是一起在撇嘴。
这无名醋,还是要吃的。
月光像流水,静静流淌在宫灯上,琉璃瓦上。伍老大人慢慢行走在背静处的小径上,旁边走的是江阳郡主。
“你太年青,风头太劲。今天出了丑,是自取的!”伍老大人都觉得丢人,天天自负聪明,居然能说出来解不开。
江阳郡主满面通红,虽然不服气,也被骂得没话说。至今自己,是实话实说。她跺脚只狠狠地骂那使臣:“弄个解不开的九连环来,不算能耐。”
“这是你无能!”伍老大人刮人脸皮似的话语,让江阳郡主羞愧难当。月下她难堪的抬起眼睛,那白天时常骄傲的神色看上去,分明还是一个孩子。
江阳郡主,也还不到二十岁。
伍老大人眼光又放柔和,语重心长地道:“安平王如何?一块废铁,他也能捏成兵器。”江阳郡主忍不住道:“您真的相信沈怡真的话,是安平王教的。”
“你在那里只顾着自己丢人,别的全没有看清楚。”伍老大人低声却是严厉的道:“沈怡真第一次出来,是安平王让她出来;第二次,是安平王陪她出来。这些,你都没有看清楚。”
天下一轮昏黄月轮下,伍老大人抬首喃喃:“这个人,厉害呀厉害。他是在给他的王妃,在树威风。江阳!”伍老大人重新看她,眼神中射出凌厉的光芒:“你想好没有!”
宫灯的红色光泽远远的映过来,在地上像印了一个个怪兽。在这怪兽似的阴影上站着的,是伍老大人这个大怪兽。
江阳郡主心中起了憎恶感,为伍老大人毫不留情责骂自己的态度,也为伍老大人这指使别人的婚配。她回想母亲对自己说过的旧事,更是反感的不行。
“我决定了,你又能做什么?”江阳郡主反唇相击:“她不是你砧上肉!”
听起来像是沈怡真不在,安平王就会转而对自己求婚。
伍老大人只是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两道长长的寿眉在北风中被吹动,更衬得他的这笑容诡异之极。就是嗓音也变得阴阳怪气:“你决定了,就好!”
出宫前江阳郡主又看一眼真姐儿,她正和夫人们谈得欢笑声不断。这个姑娘是极聪明的,江阳郡主已经完全可以断定。
以她的身份,以她小商人之女的见识,怎么能做到完全容忍,和这些朝野上下都知道和安平王有染的夫人们谈笑风生。
江阳郡主想起来父亲在自己幼年时,也曾迷恋过一个民女。不想她进府得到宠爱以后,醋心极重。遇到父亲不去她那里,就想着法子打探父亲去哪里,又打鸡骂狗的成天不安宁。
做为一个从民女到郡王姨娘的人,她是担心自己失宠,重新打回原形去。江阳郡主是亲眼看着母亲如何容忍她,最后在父亲江阳王对她不再喜欢时,一碗药给她灌了下去。
当然江阳王,是不会去追究她是如何死的。
出宫坐上马车的江阳郡主深深的吸一口北风。沈怡真,她不怕自己以后会失宠,她不怕安平王府会进来身份贵重的侧妃?她看起来,是毫不害怕,也毫不担心。
刚想到这里,江阳郡主风中失笑。老祖父以为她今天的聪明才智出自于安平王,在江阳郡主的心里,她觉得完全是真姐儿自己的。
回到家中屏退跟的人,江阳郡主从红烛下取出一个小小的上金锁匣子。这匣子精巧精致,是巧匠做成。匣子锁虽然小,却是巨石也砸不开,最后把匣子砸扁。
房中点着五枝子红烛,江阳郡主解开烛光下闪闪发亮的宝石项扣,贴身取出三、五个系在一起的金钥匙来。
取出一个打开金锁匣子,里面有几个纸卷儿,这是江阳郡王在女儿进京后给她的密信。取出最近的一个,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伍家虽然京中盘踞百家,道法自然,或到衰败之期。我江州王氏,世代忠心,唯封郡王尔。赵氏小儿,王爵加身,怎能让人安心?愿京都繁华地,衍王氏昌盛身。伍、项、灵丘、赵、姬、袁、方等等,总有破绽可寻。”
江阳郡主出神地看着,最后合上在烛下沉思。父亲一生忠心,却不如王爷们几场仗打下来的功劳高。
江州虽好,不如京里荣华。江阳郡王当年上门去迎娶伍家的女儿,就是要弄清楚伍家是如何壮大的。现在弄得明白,无非是中举的中举,不能中举的,有女儿可以联姻。
这倒是不管男女,都是有用的。
江阳郡王膝下三女三子,他要为孩子们打算打算。先把长女江阳,送到了京中。
烛火氤氲红晕温暖的烛圈下,江阳郡主把信重新收起来,还是一脸沉思的表情。霍山王世子好,还是嫁给项林好。安平王赵赦,他那眼睛朝天,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刚把金锁匣子放好,听到院中传来轻轻的落地声。江阳郡主打开门,见胭脂兵也被惊动,都按剑在手上,举目四下里找。
“去马房,”江阳郡主令人挑灯,去看自己的几匹好马。京中听说偷马的人多,比偷钱的还要厉害。
她们刚离开,廊下转出一个身影进了江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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