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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淼仔)-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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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所以我说她有心计。像安平王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出色的女人当然只找出色的男人。”
伍琉离说过,江阳郡主微笑:“所以你喜欢安平王,宁愿与人争抢,也不愿意去寻一般的人。”伍琉离慢慢道:“你不也是一样,给你一个贩夫走卒,他对你日日膜拜,你肯吗?”
“我不肯,”江阳郡主说过,伍琉离有些得色。江阳郡主再接着道:“我不肯是因为我不是傻子,贩夫走卒再不出色的人,他也是个人有贪心。给他全天下最出色的女人,他也未必会一心一意。
当然他也可能一心一意,可是我宁吃鲜桃一口,不要烂梨一筐的人。”江阳郡主说过,伍琉离长长地叹口气:“说得也是。”
说过,突然扭过头,双眸如炬:“你,你相中了安平王?”江阳郡主面对这惊奇的神色只是好笑:“我未必就相得中他,这京都里,不缺生得好的男人。”
眼前这些人,清源王俊秀,项林清秀……还在灵丘王的幕僚、安平王的幕僚,个个都有仪表不凡的人。何必只在那狂傲的安平王身上看。江阳郡主到这一会儿心情才算是好些。
她眯眯笑着眼睛在真姐儿身上看来看去,大凡美丽的姑娘,都是心高气傲,觉得别人应该对她臣服的,这一位,是什么心思?
真姐儿感觉到有眼光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装着不经意地看过去,却是清源王。清源王今天也像衣服架子,身上衣服贵气飘扬。他手中举着一个玉杯,人正从玉杯后面在看真姐儿。见真姐儿看过来,向来大方的清源王这一次变得畏畏缩缩。借着玉杯遮面装饮酒,用袖子挡住脸一饮而尽,避过了这次尴尬的眼光交流。
“姑娘,你的箭,”大猫又来了,齐夫人殷勤讨好地把真姐儿射跑到靶子十万八千里外的一只箭送回来,再有些留恋的道:“这是王爷的箭。”
箭尾上小小的“赵”字,齐夫人正用手摸着很动情。真姐儿在这种时候从来打心里认真严肃,严肃认真的对待这些夫人们。
或许赵赦是她们的衣食父母,所以人家用对待衣食父母的眼光时,真姐儿觉得自己不必奇怪。
当然她们的衣食父母有时候不止一个,既然赵赦本人不以为奇怪,真姐儿还是严肃的。
这样的人,从古到今,从今追古,处处有,到处有,时时有。她们的出现,本身就是给人添堵。而且添堵后如果看到别人见怪不怪,她们才会气馁。如果大惊小怪,添堵成功的她们,还是会雀跃的。
真姐儿带笑接过那支箭,齐夫人飞快低声地对着真姐儿说了几句话:“姑娘你钱够不够用,要是不够用,记得来找我。我呀,可是一找就来。”
忍笑的真姐儿没有答应,荣夫人见她们多说几句,狐疑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齐夫人娇媚地白了荣夫人一眼,这一眼,真姐儿咳了两声。对着女人抛媚眼的女人,今天算是见到一个。
荣夫人不吃这一套,娇笑道:“有话不说。”又不是站着个男人,这眼抛得白费力气。齐夫人媚眼如丝,才不管荣夫人翻了个白眼儿:“我呀,和姑娘说有事儿尽管找我,不必客气。”
真姐儿笑着走开继续去射箭。
这里站着的荣夫人才对齐夫人小声道:“我请下来的,你又上来了。你钱还不够用吗?一天到晚四处聚敛。这个主儿,你也不放过?”
“是女人就要有钱,没有钱,女人才叫可怜。”齐夫人见真姐儿走了,对着荣夫人是冷笑:“你我一样,我嘛,只认钱不认人,你呢,还有个守着的心,只是呀,王爷他不吃这一套。为他守着的人,全是白伤心。依我说,你算了吧,糊弄着这个主儿能出点儿心思,大家一起挣钱多好。”
荣夫人拂袖,齐夫人拂袖,两个人在秋风中互相给对方一个背影,分道而去。
又射了两箭,真姐儿这一次是偷偷打量过去。果然清源王目光如炬,还在对着自己看。今天这衣服很好看,紫衣似海波,真姐儿自己也知道。外面的皮相也不错,又是一直娇生惯养着,正青春的年纪水灵灵恰似出水红莲花。
真姐儿把心思又放在手中弓弦上,箭飘飘忽忽直奔着靶子而去时,心思难免又溜开了。清源王目光灼灼似看贼,他怎么了?
夕阳近黄昏时,校场上才散。这么晚又走不了,真姐儿宿在军营中,霍山王和灵丘王等人也是歇在这里。清源王和夫人们是早就看好下处,是分别离开。
日已落西山,半昏并黄中,夜色在马蹄声中悄悄的来临。清源王马快,单独离开了夫人们,独自前行。再过一会儿,马上这个皇孙打马更急。风中不时挥鞭的身影,已近疯狂。
“殿下,您慢点儿,”风声把跟随人的声音吹偏到一旁。清源王奋力打马,一会儿也不停。他也不管马奔向哪里,只是信马由缰,眼前全是风声呼呼闪过,再就是模糊的片刻笑声。那紫衣的身影,真姐儿的一颦一笑,和清源王脑海中旧日影像重叠。
终于他停下马来,累得人是喘着粗气,马也喷着粗气。这一人一马来到桂树旁,旁边潺潺有清溪水,一轮皎洁明月挂在天空下,再在水中留下一个倒影。
一身大汗的清源王饮了马,自己又喝了溪水,捡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坐下来,水边人影痴痴,脑海中全是真姐儿的紫衣身影。
这身影和长驻在脑海中的身影,是那么的相似。
真姐儿在帐篷里,早就把清源王给抛到脑后。她正在灯下和红笺绿管分东西:“这个给四表妹,这个给巧文,表哥弄了这些彩头儿,不想还是全归了我。”
江阳郡主一件也没有落着。
再举起一件玉玲珑,和自己面前原先的一个比一比,真姐儿纳闷:“我记得玉玲珑只备了一种,这一种是哪里来的?”
前面一种是白玉,这一种却是玉色微黄。真姐儿在烛光下比划着,和红笺绿管猜个不停:“这一样,我也没有见过。”
“那是灵丘王备的,送来给你玩。”赵赦站在帐篷门口,手中马鞭子挑着帐帘,身上只着一件青色锦袍说道。
见真姐儿欢声看过来:“表哥,我在等你。”她跳起来往赵赦处奔了两步,又停下奔回去,在桌子上面抓起自己的沉香木刀,重新奔到赵赦身边,笑吟吟道:“我陪你一起。”
“你陪我做什么去?”赵赦觉得可笑,手扶住帐帘,用手中马鞭子在真姐儿小屁股上轻轻敲一下:“外面风大,再说我巡营,带上你做什么!”
真姐儿扁起嘴,还再争一下:“我可以帮你……拿马鞭。”赵赦哼一声,手中马鞭子对着桌上一堆光华灿烂的东西指一指:“霍山王府备的东西也在这里,足够你给姐妹们分一个晚上,去玩吧,巡营不好玩,看冻着你!”
“我……那我送表哥。”真姐儿赶快改了口,赵赦嗯一声,转身放下帐帘,人在帘外再交待一句:“早些睡。”
真姐儿答应一声,站在帐篷帘外候着。听靴甲声远去,再把自己一头宝石的脑袋悄悄探出帐篷来。
“姑娘,玩这个的。”红笺和绿管看着她,当然不让她出去。真姐儿觉得扫兴,不过这两个人肩上有职责,倒是不能怪她们。真姐儿还把头伸在外面看赵赦远去的身影,嘴里道:“我就看看,我又不出去。”
突然一下子把头缩回来,对着红笺和绿管笑:“展先生才过去。”说过,人犹站在这里不走,再探着身子出去看,再缩回来时道:“郡主也巡营去了。”
江阳郡主不在自己的军营中,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找霍山王府的伍侧妃?真姐儿觉得不像。回到桌边坐下,再随手拿起一个东西在手上抚弄着。绿管笑道:“这个可以给云家的大姑娘,她上次来,还问我讨牡丹花样子呢。这个牡丹花样子不同,给她吧。”
“啊,是。”真姐儿随口答应着,开动自己的脑筋乱想着。郡主是追随着赵赦而去?真姐儿很想出去看一回,只是面前两个丫头看得铁紧,今天晚上是出不去了。
赵赦带着人巡营,和平常一样,把粮草军需等一一地看过,微皱眉对卫白岩道:“这些粮草用得快?”
伍云封赶快先回了话:“回王爷,郡主就驻扎在旁边,兵部里一时粮草没跟上,这些粮草,先接济了她。”
卫白岩面无表情,赵赦就明白他不知道。安平王也不说破这件事,只是对着伍云封道:“这兵部也是的,郡主这一万人难道不吃不喝?”
“兵部也有他们的难处,”伍云封为兵部开托:“他们要上报要呈报,等批下来,至少也要十天以后。”
赵赦颇为理解地道:“这十天没有粮草,郡主那里,可要饿死人了。”伍云封见他没有说不行,忙堆笑道:“就是这句话了,所以末将通融一下,先借给了郡主。”
“现在你在管,你自己拿主意吧。”赵赦随口说过,后面传来清脆娇美的声音:“多谢王爷,原来王爷,也是能体谅下情的。”
月色下,江阳郡主换下戎装,着一身水红色的锦袄,外面披着黑色披风,腰上还挂着剑,姗姗而来。
赵赦装着诧异:“这么晚了,郡主还没有睡?”江阳郡主笑盈盈,月光照在她微有酒涡的面颊上,那笑容似从涡中而出:“我来看王爷有什么训导,好跟着学学。”
“你不怕我误导你,”这一句话若是笑着说,应该是一句俏皮话。江阳郡主本来是想笑,见到赵赦冷如寒月的眼光,这笑容就凝结在面容上。
这个男人可真冷!
打起精神的江阳郡主还是有笑,梨涡依然在脸上:“王爷说哪里话来,你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近年来我们虽不在京中,也是经常听到王爷的大名。”
好听的话反正不要钱。白天受冷遇的江阳郡主是不服气,这些人,就这么排斥自己。
赵赦并没有看她,身子笔直领着将军们往前走,不用请江阳郡主,她也会跟着来。赵赦一面走一面冷若冰霜地谦虚着:“浮名,多是不可信的。郡主你看着冰雪聪明,应该能识浮言。”
“战功封王,这也是浮名?”江阳郡主笑容可掬,又说了一句。赵赦停下脚步,将军们也跟着停下脚步,赵赦眼角扫过月下如花的江阳郡主,再扫扫她的身后,霍山王的世子没有跟来,项林也没有跟来。
安平王这样回答江阳郡主的话:“这是皇上的恩典。”说过,继续往前面走去巡营。将军们面色肃然,紧紧跟随其后。
江阳郡主不认为自己受到冲撞,反而欣赏地停下脚步,这个人傲得可以,不过也有过人之处。
屡屡碰壁,江阳郡主转过身子,对身边胭脂兵们道:“去看看沈姑娘睡了没有,和她说话去。”
真姐儿欣然接待了江阳郡主,白天冲撞她,是她自己找上来的。难道这个文武双全的戎装,就不能交个朋友?
这欣然让受到赵赦冷遇的江阳郡主温暖许多。她是个爽快的人,先为白天的事情做了解释:“我和你开玩笑呢,不想你开了个玩笑也不小。”
帐篷里点着明晃晃手臂粗的五连枝儿的蜡烛,真姐儿在这明亮的烛光下,清楚地捕捉到江阳郡主再提这件事,还是有一丝尴尬掠过面容。
她既然说是玩笑,真姐儿也一笑:“玩笑过去了,以后再有玩笑,是以后的事情。”江阳郡主微微笑,把端坐着的真姐儿从身姿到面容神情一一扫过,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个都说出身不好的姑娘,比自己这郡主还要来得神色安详。她坐在那里接待自己,好像这就是她的大帐。
富贵动人心,权势能养人。江阳郡主笑着道:“都说养移气,居移体,这话我原本不信,后来我跟着父亲学武,才明白过来是这样的。”
真姐儿道:“可不是,我在家里时,见的是邻居们的姑娘;在这里,拜望的是京里的姑娘们。说起来,大家都一样,都是青春年少的人。”真姐儿笑问:“郡主你说,是也不是?”
“当然我年青,不过我比姑娘,总是大上一、两岁吧。”江阳郡主大了真姐儿两岁,真姐儿微歪一个脑袋,客气地道:“郡主有指教?”
江阳郡主笑容满面:“没有,就是大上两岁而已,只是这么说一说。”真姐儿作状点头:“可不是,这两年的饭,比我多吃了。”说过格格掩口笑:“郡主您说是不是?”
帐篷里渐火辣辣,江阳郡主只能怪自己说话平时就尖利。大上两岁又如何,白天校场上不是一样吃瘪。
话不投机,江阳郡主赶快又走了。
真姐儿梳洗睡下来,一个人伏在枕头上盘算。这一万兵马敢大模大样入京都,应该是早知道京里有人会要?今天校场上,人人表现得毫不上心。包括表哥在内的三位王爷又都是冷淡排斥,难道郡主她自己不知道有排外这个词儿。
回到帐篷里的江阳郡主,眼前有人和她能说上话了。伍琉离借故没有走,见她回来,过来套她的话:“赵王爷是什么意思?”
“粮草尽有,我去的时候,表叔正在对他说粮草借给我的事情,他没有说不好。”江阳郡主叹气,容颜上不无忧愁:“像是我一到京里,就得罪了这些人。”
伍琉离这时候才恬淡地说出来:“祖父让你去见他,你为何不去?”江阳郡主笑得不动声色:“你也知道,我母亲与你们家原先并不同宗,是一个姓才连了宗。这一次是姨妈写信请我来,我自幼习武,只在本乡本土操练,外面没有闯过。
这一次到京里,是有请教的意思。不想宫中觉得不妥,后来我力陈女人上战场也不比男人差才勉强同意。宫中同意了,又遇到三位王爷这样对我。别人也罢了,霍山王也这样对我。可见姨妈失宠的话,竟然是真的。”
“我对你说过,也与安平王府的那个丫头不无关系。”伍琉离还是这样说,江阳郡主淡淡道“我来京里是为择婿,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管。老祖父主管吏部,伍家的人又多在六部里任职,所以我想过,少去见他为好。就是去见了,他要说姨妈不好,姨妈又怪他没有在长平的事情上尽力,这些话一起对我说,我劝不好,所以我驻扎在城外,就为着少去。”
伍琉离不无难过:“长平的事情……”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想起来毒蛇,就想起来琉兰的背叛。伍琉离噎在这里,一时之间,脸上全是悲伤。
“不提她吧,我没有见过她,也听人说过她稚气。”江阳郡主灯下叹息:“所以父亲允我自己选婿,就是咱们女孩儿,要是选一个不合适的亲事,这一辈子,可就苦了。”伍琉离听她话中有话,试探地道:“难道你,不是为项林表哥而来?”
江阳郡主露出梨花一般的笑容:“当然是姨妈有信,我才来的。这个,你还怀疑什么?”这话说得轻松不费功夫,伍琉离对上她的眼眸,才慢慢绽开笑容:“除了项林表哥,别的人也都配不上表妹你。”
“是吗?你怕我寻别人?”江阳郡主也逗一下伍璃离。伍琉离侃侃而谈:“灵丘王的几个儿子粗鲁的粗鲁,没长成的没长成,你肯定相不中;安平王府里倒好,人少也清静,不过表妹你有手段让她载跟斗吗?”
这话才是今天的重点,而且不止一次的出来。江阳郡主好笑,装着受激的样子道:“你以为我拿不下来她?”
“表妹要拿,就让她永不翻身,这才叫好。”伍琉离含笑。江阳郡主烛下笑得胸有成竹:“是你,才会和她小儿女一样的斗气。要是我,”
伍琉离急忙追问:“是你会怎么样?”江阳郡主恬淡地笑着,眼睛里仿佛看到赵赦气急败坏的表情。为着这个,像是不值得出一回手?
“还有没有别的好处?”江阳郡主直言不讳的问伍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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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们的安慰和鼓励,仔仔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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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又要斗嘴一回
更新时间:2013…1…11 10:24:10 本章字数:12211
烛火萤萤中,伍琉离是胸有成竹。面对江阳郡主诡秘的笑容,伍琉离故作侃侃:“表姨妈在成亲前是和老祖父生分的,表妹你别当我不知道。老祖父要表姨妈嫁给霍山王当侧妃,表姑妈没有听从。表妹你这一次选亲事,难道不挑中青年才俊?”
江阳郡主的母亲与伍家联了宗,伍琉离喊的表姑妈就是她。
“人心不是他能掌控的,”江阳郡主对着跳跃着的烛火,火芯中仿佛出现吏部尚书伍老大人的面庞,虽然苍老,应该还有白发,可是这个人的面容,应该是冷酷严峻无情的。
江阳郡主自生下来是第一次进京,她还没有见过伍老大人。她面对烛光,把伍老大人尽可能想得冰雪寒冷,再笑对伍琉离:“我父亲当年,相中的是我母亲。”
而不是伍老大人的亲生女儿,现在霍山王府的伍侧妃。
伍琉离对当年这一段故事也知道得很是清楚,她方含笑间,江阳郡主又泰然自若说了一句:“霍山王当年,挑中的就是表姨妈,”如今的侧妃伍氏,是当年霍山王自己一眼相中的。而江阳郡王,刚相中了江阳郡主的母亲。
谈起当年往事,江阳郡主是这么轻松而又自如。伍琉离笑眯眯道:“当年霍山王相中的,本应该是表妹的母亲,是表妹的母亲临时和姑妈换了一个位置。”
伍侧妃是伍琉离的亲姑妈。
“说起来这件事情,真是奇怪。母亲对我说过,那天早上有一碗粥突然味儿不对,她没有喝给了丫头,不想丫头吐了半天,母亲是个怜下的人,她照看丫头半天,所以去晚了。哎,那碗粥要是母亲喝了,她就应该睡在床上,等着霍山王来看。老祖父想的从来都不错,病容娇弱,少女夭夭。只可惜,喝的人不是我母亲。”
江阳郡主说到现在,都没有半分烟火气。伍琉离对这一段故事倒是不知情,她嘴唇蠕动几下,轻声道:“我听到的……”
“你在伍家听到的,当然是我母亲为当嫡妻,抢了表姨妈的亲事,而表姨妈这一表人才的人,不得不嫁给霍山王当侧室。”江阳郡主幽深的眸子在伍琉离脸上打量一下,故作大度地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与你们姐妹之情无关。对于,琉离,”
江阳郡主声音轻柔:“你怎么了?你与我的信中,可不是现在这样。你现在,”对着伍琉离略显苍白的面容,和失了血色的嘴唇看看,江阳郡主笑得温暖亲切:“老祖父在逼你的亲事是不是?嫁的人一定不好吧?”
听过伍琉兰说过伍琉离亲事的江阳郡主,抓住机会,还是当面问了一下。她红唇轻挑,笑得不以为然:“就那么一个小姑娘,你就不行了?她今天虽然压到了我,在我心里,倒佩服她是有才学的,今天这一次,我心服口服。”
“不!”伍琉离失态的脱口而出,说过以后明白自己失态。默然在烛下站了片刻,轻施一礼道:“天晚了,你安睡吧。”
江阳郡主嘴角含笑目送她走出帐外,在烛火下玩味地笑一笑,才低声自语道:“母亲当年有这样的遭遇,从小就教导相中的东西,要自己夺。我一万兵马入京择婿,这京里的人当我是儿戏。哼!”
说过这话的江阳郡主又想起来安平王府的真姐儿:“这个丫头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个王妃,有那么容易她就坐上了?”
普天之下的王妃,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而走出江阳郡主帐篷的伍琉离姑娘,在月下僻静处独自站了一会儿。待心绪平稳,伍琉离默默对着卫白岩的军营看了几眼,是含情脉脉。这感情的事情,如她对祖父伍老大人所说,不是想发就发,想收就收的。
由老祖父再想到妹妹琉兰,琉离姑娘眼神里狠毒,恼恨……全出来了。表妹江阳说当年姐妹易嫁的事情,让伍琉离又一次想到自己身上。妹妹,也是一样的肚肠!
月光清冷之下,幽幽静静地铺满军营中各处。月光无处不在,伴着北风拂过帐篷,拂过大旗,拂过笔直站岗的士兵们。
赵赦在风中回到自己帐篷前,对身后将军们随意地道:“散了吧。”赵吉高打起帐帘,赵赦走进去。
外面原本是大帐,因为真姐儿在里面睡,赵赦的床铺在了外面地上。赵祥打上热水来,赵赦擦洗过,解开战甲进来看真姐儿。
见她沉睡香甜梦中,赵赦只看一看就走出来。
“王爷,有信来。”赵吉低声回过,把几封盖着火漆印的信件呈给赵赦。已经解开衣服的赵赦敞着怀,露出里面白色洁净的小衣,坐在书案后用小金刀拆开,先看落款,是吕大人和韦大人来的。
信中所说,就是西北的政事。最后是提及西北往京里过年的供奉已经起程,腊月里会到京中。这些供奉里一部分是献给皇帝的,一部分是赵赦让送到京里自己用的。
正在看信后供奉礼单,听到有动静。通往里间的帐帘子轻动一下,真姐儿伸个脑袋出来,笑嘻嘻还带着睡眼:“表哥,你还没有睡?”
赵赦挥一挥手,让站在旁边研墨侍候的赵吉和赵祥低头出去后,再对着真姐儿招招手:“过来,你也没有睡?”真姐儿站着,眼波在赵赦身上一瞄,迟疑了一下。赵赦这才发觉自己外衣是解开的。
安平王平时进去看真姐儿寝衣是习惯的,这一次自己被真姐儿看到,突然尴尬起来。他站起来转身把自己外衣系好,再回身对真姐儿重新招手:“过来。”
真姐儿这才笑眯眯走过来,双手提起长长的裙裾,身上披着起夜的袍子,过来是伸头好奇:“在看什么?”只伸到一半,又赶快缩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到这个时候,才看到信中的火漆印。
“这里是给真姐儿的东西,”赵赦从手下礼单中捡了一张递过来,顺手习惯性地把真姐儿拦腰抱入怀中,放置在大腿上。
真姐儿看了看那张红色的礼单上所写的,不是钗环衣服就是精致摆设,她吃吃的笑起来,手指着章古敬献的那一处道:“他给我送的,居然还有小羊羔。”
一只手搂着真姐儿的细腰,一只手还在看信的赵赦眼睛没有看过来,人是一笑:“哦。”再继续看他的信。
等信看完,赵赦的习惯是不管多晚,能当时回信就当时回信。真姐儿坐在他右手边,他没法了回信。先放下信,双手把真姐儿抱到左边,再安置在大腿上,给她拉紧袍子,对她面上无意中看了一眼。
烛芯儿一闪一闪中,赵赦微微笑着停住眼光,流连地真姐儿被烛火映红的面容上。白天那场上神气活现的孩子又出现在眼前,那紫衣亮丽流彩的真姐儿,娇滴滴的一句话把江阳郡主难倒的真姐儿,今天晚上看起来,更是秀容娇美,妩媚异常。
烛光下,也是常出美人儿的。何况真姐儿原本就是个容貌端正的孩子,而且是王府里好衣服好首饰打扮着。
今天更是好看!
真姐儿注意到赵赦的眼光停在自己面容上,不解地对着赵赦看了一眼,见到他眼中的欣赏,立即飞红了脸垂下眼敛。
赵赦见她发觉,就含笑只看着她。
真姐儿不安地再看赵赦,见他还是对着自己笑看着。就嘟起嘴说了一句:“表哥,请写你的信。”赵赦轻笑:“不想写信,怎么办?”
烛光散发出一圈一圈的红晕,真姐儿觉得帐篷中温度渐深,看在赵赦眼中,是真姐儿双颊渐红热起来。赵赦只是笑,也觉得有些热腾腾时,再说了一句:“不是就快成亲了?”
握起真姐儿的一只小手,赵赦欲送到唇边:“让表哥亲一亲。”真姐儿只觉得挣扎不动,低声道:“不是还没有成亲。”
赵赦笑一笑握着那白晰的小手停下来,再想想真姐儿的话也对。安平王心中暗笑,几时成了急色鬼。想过,抱着真姐儿起来,对着怀中羞红脸不安的真姐儿轻轻一笑,安慰道:“别怕,表哥送你进去。”
真姐儿低低的嗯一声,伏在赵赦怀中再也不敢多话,也不敢乱动。任赵赦把自己送进去,一放在床上,赶快钻到绣被里,再红着脸对赵赦道:“表哥累了一天,你早些睡才是。”赵赦答应着转过身去走了一步,真姐儿又在身后嘟嘟囔囔说了一句:“我刚才是想劝表哥睡觉的。”
赵赦漫声答应了,自打帐帘出去回信。
床上的真姐儿觉得睡意又来,迷迷糊糊入睡以前,不忘对着床前睡着陪伴的红笺和绿管看了一眼。
红笺和绿管,都睡得像是沉沉。
在军中的早晨,应该是被士兵们出操声弄醒。真姐儿打着哈欠从哗哗的脚步声中醒来时,见到红笺和绿管已经衣着整齐,正在轻手轻脚收拾着东西。
出来住一次,不容易的是丫头。茶碗茶具手巾帕子,包括睡鞋,也要带上两、三种才能出来。真姐儿笑眯眯:“你们早。”她们从来是警醒的,昨天夜里像是睡得香甜,其实未必。
“姑娘也早,姑娘起早了,这帐篷看着厚,其实不隔音。外面人走路死沉死沉的,想不醒都不容易。”
红笺笑着说过,绿管再接上道:“说书的说起五更,睡三更的,依我看,不到五更就起来了。光走路也罢了,夜里还跑马。京里是太平地方,夜里也跑得欢。”
真姐儿笑着起来,和红笺商议衣服:“不要袖子宽大的,也不要长得拖地的。可惜了我昨天的新衣服,只穿一天就被地上不平整拖坏了裙边。”
绿管接着再抱怨这地:“辅了红毡,怎么还尖的尖,不平的不平。”真姐儿笑着肩头抖动:“军营可不就是这样,这一次咱们才算是在军营里呆呢。第一次跟表哥去军中,全在帐篷里呆着,那叫同意思。”
她摇头晃脑袋在里面说着,外面赵赦接上话:“真姐儿,去出操吧。”真姐儿应一声:“是,”因等着换衣服就没有出去,只接上话:“等我就来。”
外面赵赦笑一笑:“你要当兵,也是厉害人。大家一起等你。”
真姐儿听说,飞快换了衣服出来,手里抱着自己的小木刀:“表哥,我出来了,不晚吧。”赵赦坐在书案后,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晚,他还是神清气爽,看上去像睡足了三天三夜。扫一眼真姐儿的又一个哈欠,赵赦没有说话。
这一眼看得真姐儿突然记性好,想起来昨夜朦胧似的缠绵,她往后面不安地退了一下,往外面走去:“我去看出操,”人已经走出来帐门一步,再回身道:“表哥,我可以去看看吧?”
“你可以去看热闹。”赵赦说过,真姐儿噘一下嘴,回身对赵吉小声道:“带我的马来。”赵吉嘻嘻笑:“哈,姑娘,你真是早啊。”
真姐儿再看赵祥:“你是好的,去牵我的马来,”赵祥嘻嘻笑,一转眼就是一个主意:“这大早上的就骑马,像是伤身子。”
“谁说的,”真姐儿也不再去罗嗦赵如和赵意,又回来去寻赵赦:“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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