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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淼仔)-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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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赦在书房里自己笑了一会儿,军中没有女人,真姐儿去一次,将军们就要想着点子看一回。这在真姐儿没有成亲时就是这样。
    王爷虽然不乐意,可也没有办法。三年不见女人,母猪也是好的。何况是真姐儿这样的天仙小美人儿。
    应该早给他们寻亲事,省得他们到处乱钻。赵赦忏悔一下自己没想周到,再命俞道浩进来:“把军官们没有成亲、没有订亲的人,列一个名册出来。有愿意自己寻的,也剔出去。余下的,给他们寻亲事。”
    “王爷想得周到,只是一时哪里有这么多的女子。”俞道浩说了句实话。军中大小军官无数,这得多少女人才足够。
    赵赦嘴角边有一抹笑容:“按军阶来,从上到下,将军们先配西北官员们的姑娘,不强着他们,也由他们自己相看。余下的,还是按军阶来,由将军到校尉,把王妃办的女学里姑娘们许给他们。”
    俞道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王妃一直关注的女学里拐卖人的事情,就不会再有。还有就是,王爷你把媒婆的钱拦下去不少。”
    “媒婆?”赵赦又笑起来,小黄将军三个人请媒婆的这主意,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赵赦只交待下去:“得把这亲事弄成了。”那三个人就合着伙儿来了这主意。
    这和军中一样,王爷只交待:“这一仗要赢。”余下怎么打,他不管。随将军们打去,要粮草要补足兵马再来找王爷。
    赵赦想想那三个丘八,倒也能有好主意。笑了一会儿又想起来,对俞道浩道:“记得对真姐儿说一声。”不然小丫头知道,只怕又要为那些姑娘们伤心,说许的人不好。
    以王爷这种会风流的公子哥儿来看,有些将军们,也实在粗鲁得怕人。找不到老婆只能去买,赵赦都不奇怪。
    俞道浩出去,王爷有一时悠然自得,对女人嘛,本王还是有一手的。真姐儿刚才格外依恋,怕自己又乱走动。赵赦想着秦长公子晚上请的这顿酒,是可以早回来的。
    不过王爷没有说,这样回来,可以让真姐儿惊喜一下。
    又回想到真姐儿执意要离开那天,到今天已有两年。小白眼儿狼还留在身边继续没事儿白个眼儿飞红个面颊,赵赦微有得色,本王,还是有手段的。哄不好真姐儿,还叫表哥吗?
    又理些别的事情,在书房中和幕僚们用饭,赵星来回话:“林夫人很喜欢,她果然挑花了眼,要明天再接着相一会。留将军们吃饭,以奴才看,明天将军们全不中了。”
    “为什么?”赵赦又笑起来,俞道浩陪用饭,起身给王爷倒上酒,嘬着嘴儿道:“王爷您想,将军们洗刷干净站在那里,不似塔也似柱子,倒还有模有样。这一用起饭来,狼吞虎咽不说,光饭量,就能把林夫人吓跑了。”
    赵星嘻笑:“奴才也是这样想。”
    大家又笑一回,没有人说林夫人不好,不过她这样挑下去是什么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这事情,又一次显示出来赵赦的手段。要挑将军,就招来给你挑,本王要他们和谁成亲,招来的人,没有一个敢说半个不字。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个物件不少就行。至于是哪一家,姑娘生得白和丑,全都不管。
    月色浮动帘栊时,赵赦换上洁净的青衫,头上戴了镶祖母绿的金簪子,手上也有扳指,准备一会儿去谢那两个帮忙的人。
    和秦长公子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再骂,心里也比别人好些。至于争夫人们,赵赦没有把夫人们放在心上,秦长公子也一样。
    好似街上争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笑骂几句就甩开手。东西不是仅有一件,夫人们,也不是只有一个。
    花影重重打在石径上,英俊倜傥的赵赦往外面走,不仅他打扮得一派斯文,就是赵星和赵辰两个奴才,也是清秀面庞清爽衣裳,主仆三人,月下看上去,三个斯文小生。
    已经三十多岁的赵赦,还是一个英俊青年。
    才走两步,见宫灯挑起曳曳而来。灯下,是真姐儿过来。赵赦露出笑容停下脚步,见真姐儿是家常的水绿色团花织锦宫缎罗袍,扎着黄金腰带,笑容款款儿过来。三步外停下行礼:“表哥,”
    再起身从丫头手中接过一件淡淡青色绣菊花的罗袍,双手呈给赵赦:“立过秋夜里凉,虽然表哥身子骨儿从来好,不过多加衣服还是要的。”
    赵赦心中欢喜,身上原本是一件暗纹闪烁的罗袍,就站在当地解腰带换下来,真姐儿帮着他理衣衫,重新扎腰带,两个人眼光碰在一起,都是一笑。
    王爷微低着头看妻子,真姐儿微仰起面庞,手中为赵赦一路把衣衫整上去,星月之下抿着嘴儿一笑,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忽然飞红了面庞,灯笼之下看上去,格外娇羞诱人。
    “早些儿睡,听话是个好孩子。”赵赦怦然心动,可天色不早又要早去早回。他还是没有说,只做了他常做的动作,在真姐儿头上轻拍一拍,拍得那发上花翠叮当几声过,含笑轻提一提那嫣红面颊旁的小耳朵,柔声道:“表哥去了。”
    出来星光灿烂,上马后爱惜的拂一拂身上衣衫,这是真姐儿手绣的一件衣服。虽然王爷看似也有抱怨,说荷包旧了腰带是去年的,也不过只是夫妻调情。
    熟门熟路在一家暗娼院门外停下,这是他们常会的几处之一。马儿才到街口,就有人伸头出来拍手笑:“来了,”再飞快跑进去报信:“王爷来了。”
    房中清一色全是波斯来的织花地毯,上设矮几,人皆坐在地上。也有几个矮锦凳,倒是给弹唱的人坐的。
    秦长公子手里拥着一个女人,对着跑进来的人好笑道:“奴才,王爷是你的什么人,要你这样殷勤。”
    小封大人懒懒歪着一个锦凳,浑身上下似没有了骨头:“来了就好,今儿别拦着我,也不许抢在我前面和他猜酒,”转过脸去找那报信的奴才:“他头上是什么簪子,你看明白没有。”
    赵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哪个无耻之徒,相中了我的簪子,是男人的不给。”
    安平王一进来,大家一起喝彩:“这一身打扮好。”秦长公子笑问:“你哪里相女婿去了?还是钻了狗洞?”
    “没带上你,想钻也没有人带路。”赵赦回骂过,秦长公子直盯盯瞅他手上扳指:“把扳指给我,我不计较你这句话。”
    赵赦竖起手指,把手上苍翠欲滴的扳指转一圈。房中人都看着,见烛光闪烁下,扳指一片翠色。映得安平王的手和他的面庞,好似春山春景。
    “拿酒来,”赵赦抬抬手,对着秦长公子笑得不怀好意:“你输了,不许再和新来的那人胡缠。”小封大人插上话:“给我也拿酒,”再问赵赦:“新来的谁?”眼睛溜溜儿的在赵赦头上看:“你这簪子,输了给我。”
    赵赦一面回话:“管新来的谁,你们都不许动。”一面接人送上来的酒:“一人一坛子,不带泼出来的。”再骂小封大人:“最会泼酒的一个。”
    小封大人呵呵笑:“今天我不泼酒,不过我告诉你,你吃亏了,”赵赦嘻笑:“我吃什么亏?”小封大人眼睛只盯着他头上金簪子,好似他今天的目标不是这个,再没有别的,嘴里道:“小孟儿,和清源王殿下胡天胡地去了。”
    赵赦会意,举杯道:“弃我去者,全不中留。”这话引来几声嘻笑:“王爷,我们还在这里呢。”秦长公子伸手拦住:“怎么见得他来了,眼里就没了我,眼里没有我也罢了,把小封也丢在脑后不成。王爷难道比小封还要紧?”
    “你这个嚼舌头根的,你这是挑唆。”小封大人恨得拿筷子敲秦长公子的手:“我和你一头儿,你忘了不成!”
    赵赦装着恍然大悟:“原来,请我来以前,这埋伏早就两面,不过少了八面,你们今天晚上全不行。”
    “我劝你少兴头,以前在京里,光着屁股的时候,都数你最显摆。后来你出了京,我拍手笑了好几天,这京里的漂亮女人,全是我的了。小封,我才不放在眼里。”秦长公子骂赵赦,把小封大人又扫进去。
    小封大人和赵赦一起看着他笑,秦长公子继续骂:“后来你一回京,不知道怎么弄的,现在王爷了,王爷就王爷吧,你也识情知趣一些,别总和我们抢,以势压人不对,以势压女人更不对。”
    “我?我以势压女人?”赵赦手点着自己胸前,转身问别的人:“本王生得不比他体面?”莺声燕语几声娇音:“当然王爷体面。”
    赵赦笑容满面洒过去一把金瓜子儿,再对秦长公子举酒坛子:“来来,喝多了你成猪头,你就成体面人。”
    秦长公子把这一屋子暗娼又是一顿好骂:“公子我请客,公子我付银子知道不?王爷生得体面,不就一把子金瓜子儿。”把手对着赵赦伸开:“你带来多少,我帮着你洒。”
    不到一个时辰,六坛子全下去。赵赦坐着,面色微红;秦长公子歪着:“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不叫我。”小封大人问道:“那你叫什么?”他趴在桌子上嘻嘻:“对了,你叫你,不叫我。”
    “酒来,拿酒来。”三个人一迭声地催,赵星和秦长公子、小封大人的家人一起私下里摆手。暗娼们只笑着送果子送擦脸的巾帛,酒却没有。
    赵赦嘿嘿笑:“没有酒了,看你们怎么想我的东西?小封,你歪点子多,来一个我听听。”小封大人招手:“你附耳过来。”不等赵赦动一动,只自己放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小孟儿今天晚上……”
    下面再没有下文。
    再看王爷,果然有些急了:“今天晚上在哪里?”小封大人招招手:“金簪子送上,”面带酒意的赵赦想想,伸手取下来,小封大人欠着身子一伸手,赵赦躲开道:“把你的给我,咱们换一换戴,过几天记得给我。”
    小封大人头上是一个镶寿字儿的金簪子,取下来换了赵赦的簪子,这才说出下半句来:“我看到她和殿下说了几句话,就坐上殿下的车走了。你敢去,我服你!去哪里,问秦兄!”簪子到手,小封大人身子软软的滑下桌面,倒在地上开始入睡。那簪子,紧紧握在他手里,大有不给的意思。
    “哎,扳指拿来。”秦长公子又招了招手。
    把去哪里问明白以后,赵赦开始心猿意马,意马心猿。过不了一会儿,就抚着额头:“我酒多了,我回家去。”
    后面又来两个熟悉人也是笑骂:“不许去找小孟儿,撞人好事不是好人。”
    赵赦已经站起来,嘻笑道:“我老婆让我早回去。”房中一片哄笑声,一个一个笑得抽风似的,手指着赵赦的大有人在:“听听他说的,他老婆让他早回家。”
    真是笑死个人。
    笑声中,赵赦不管不顾已经出来,后面秦长公子犹在高声调笑:“喂,不要太难为小孟儿,你等殿下离开,你再去。”
    繁星满天凉风已起,院外又进来两个晚到的人,见赵赦要走,忙喊住他:“天还早,哪里去?”房中一个吐酒的人扶着廊柱笑:“他老婆让他早回家。”
    “哈哈哈哈,怪事今天多。”两个晚到的人,也把赵赦一通嘲笑:“你去追哪个女人,要把我们全抛下。”
    夜风习习中,赵赦上马往家里来。酒喝得身上热,又嫌自己一身酒气,解开衣服在风中吹着,觉得衣上酒气、脂粉气全散得差不多时,王府大门也就在眼前。
    下马往房中去,见房中灯火还是通明。在院门外让一个丫头进去说不要通报,赵赦往房中来。隔着门帘见真姐儿站在榻前,小桌子上铺着丝绸,在低头裁剪。
    丫头们含笑,见王爷轻轻走出去,直到王妃身后,才笑着问:“只是控着头,又在做什么?”嗓音骤然而起,真姐儿吓得一跳。回身见是赵赦,举起小拳头对着赵赦肩头就是几下,扑到怀里抱怨:“表哥吓到了我?”
    抱怨过扳着赵赦肩头,仰起面庞问他:“不是说不回来?”赵赦搂着真姐儿坐下:“几时说过不回来?”
    真姐儿一时语塞,要是以前接这样贴子出去,肯定是不回来得多。就回来,也是半夜三更已经入睡后。
    她明白过来只是笑,忽然道:“以后再出去,把我扮个小子带去吧。”赵赦摇头:“扮个小子去,可就回不来了。”
    “那去的是什么地方?”真姐儿笑着追问:“小子就回不来的地方,是哪儿?”伏在赵赦面上闻一闻,皱起小鼻子:“又喝了许多。”
    烛下小巧可爱雪洁的鼻子皱着,眼神儿里,却全是为赵赦的早归喜欢。这笑靥,十分爱煞人。赵赦一把抱起真姐儿,露出猴急相:“来,表哥好好告诉你。”真姐儿轻轻格格笑了两声又捶赵赦:“去了哪里,有好吃还是有好玩的。”
    “有好吃的,”赵赦这才想起来,袖子里摸出一包蜜饯:“这个好,我想着你喜欢,我就带了来。”
    真姐儿又笑个不停:“表哥你是又吃又喝走的时候还带回来。”赵赦抱着真姐儿已经走到房里,放她在床上道:“不是白拿,簪子没了扳指也没了。”真姐儿笑是极俏皮,拖长了声音道:“表哥,要是让我外面看到别人戴出来,我可是不依的。”
    “你怎么个不依法?”赵赦凑上来就亲。真姐儿被亲得痒痒的,双手推着又忍不住不笑:“我罚你,罚你睡床下面。”
    王爷停下自己的禄山之爪,想一想道:“难怪秦长公子说我要以势压女人,这家伙,居然能掐会算。”
    今天就狠压真姐儿一回。
    “什么?”真姐儿又格格笑一声,眼睛亮晶晶地还没有听明白。赵赦好笑,闻闻自己袖子上的酒气,对真姐儿道:“寻常表哥在书房里就洗洗换衣服再回来,今天是真姐儿送的衣服不舍得换,只能用这酒气薰你。起来,陪表哥洗洗去。”
    被拖着走的真姐儿还在问:“簪子哪里去了,扳指又在哪里?”赵赦回话:“簪子问小封,扳指问小秦,以后别处见到,找他们去吧。”
    丫头们见王爷王妃去沐浴,才进来把房中汉玉香炉中香换过,用扇子轻轻扇去余下酒气。王爷是个爱干净的人,而且极爱干净。他这样酒醉闯回来,不是常事情。
    水声轻响,再就哗啦响着。又让添热水,直洗了一个多时辰。再出来,王爷披着长发,敞衣露出赤裸的胸膛。王妃也只着寝衣,象牙色绣花寝衣上,面庞儿娇艳异常。
    夫妻两个人回到锦帐中说话,赵赦在告诉真姐儿:“你不能去,不是好地方,不过点心好吃,今天没有上来我就回来了,下次去,我带回来给你。”
    “真姐儿要去吃点心,要吃新鲜的。”真姐儿抓住了理,只是不肯罢休。赵赦好哄了一会儿,才把真姐儿拍得眼涩难当,沉沉睡去。
    碧水上夜,听到里面没有声音时,悄步儿进来把烛火挑得暗些,才蹑手蹑脚再退出去。夜色带着桂花暗香,飘飘洒洒融入整个王府中。
    静夜深宫中,一处幽暗的囚禁处,隐在暗处不为人知。这里居然还能见月,江阳王对着窗外夜夜相似的月亮,心中已经平静得多。
    自他锁拿到京中,不见审问不见刑讯,只是在这里关着。夜风吹得伏草又扬,江阳王苦苦思索,不明白为哪一条翻身落马。
    做臣子的,伴君如伴虎,身后有两、三条事情不可避免,就是皇帝自己的皇弟、皇子、皇孙,也是都有三、两样心思。
    为攀赵赦的事情?也有可能。安平王和白石王不想交好如此,折损的那两个官员就掉了官儿,想必也是在白石王处过得不错。
    不过攀赵赦的事情不致于死罪,最多削去王爵。夜色茫茫下,江阳王仿佛看到西北一片大好土地,以前混沌乱时,相邻之处,由其它诸王监管过。
    当时贫瘠如洗,现在,春催也草生,秋收有余粮。最可恼的,是相邻的一片人,都去了赵赦郡下。
    以前监管时的风光不再,江阳王怀想当年,这就是他在女儿嫁给霍山王后,死咬住赵赦不放的理由。
    此时,明月清风在窗前,不知妻子女儿何在?当然,不用指望霍山王,这就是一个小人。他能为着自己女儿扳倒伍老大人,也可以再为别人扳倒自己。
    一丝子幽冷思绪,毫无征兆的直刺进江阳王脑海里。顿时,他冷汗流了下来。在这秋风高举,囚禁处并不算薄待的地方,江阳王只觉得冷汗瞬间,濡湿小衣。
    皇上把自己关在这里不闻不问,或许是,撒下金钩钓奸细?江阳王一下子着了急,一时间急得嘴唇发紫,脚步纷乱乱走了几步。
    女儿?在宫外为自己着急吧?她会去找谁?找清源王!天呐,千万不要去。
    江阳王想明白自己是饵的时候,外面宫室外,脚步轻轻走来一个身着暗色衣服的人。发髻高高映在地下,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宫女。她慢慢走着,边走边往两边看,蔓藤深草怪石,黑夜里好似张开口的怪兽。
    半边面容隐在黑暗中的宫女,可见另半边面容是晶莹剔透的,月下眉眼儿好似玉雕就。这个半玉半暗的玉人儿走到怪石前停下脚步,轻轻的咳了一声。深夜里听起来,好似草中秋虫啁啾。
    “我在这里。”怪石后走出一个身影,低声道:“可有人看到你?”宫女伸手把一个银包塞到他手中,手顺势被他握住摸了两把,抽了两抽才抽回来,低声带着抱怨问话道:“可订下罪名来?”
    接银包的人悄声道:“还是没有提审过。”没有提审,罪名就不知道。
    月儿缓缓轻移动,一寸一寸把月光从草尖儿上往怪石挪去。两个人在月光将至时分开,宫女高耸的胸前又被摸了两把,深夜里做奸细又不敢喊,挣扎着踉跄走开,心里才悄骂,下作东西,真是为找时候占人便宜。
    悄走往西,这纤细身子闪进齐贵妃宫中,再也不见。在她身后才悄无声息走出一个人,往皇帝寝宫而去。
    病中的皇帝对着桌上药汤在发呆,见外面进来近身内侍,走近了才低低道:“有密报。”皇帝犹对着烛光看那光亮,看那一寸一寸被燃烧消怠下去的烛身。
    意犹未尽的抬起面庞,皇帝才漫不经心地道:“说。”
    “齐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小英儿,刚才又去了江阳王关押处,和侍卫张彪见了面。”关江阳王的地方,是宫中最隐密的地方。
    皇帝随意虚抬一抬手,这手在烛下看上去,青筋露出也是枯瘦。内侍退下去,皇帝吟咏道:“寸寸光阴寸寸尽,”日子过得总是快。
    心中不平事,觉得自己在位时抱负无多。有民声吗?皇帝从没有真的走出这宫禁中,所听的,全是一片赞扬声。
    想汉武在史记中,虽然被评穷兵黔武,也有倾国力越沙漠击匈奴之举。后几百年,汉朝全是内乱,匈奴不复汉初的威风。
    先击突厥,也要防内乱。皇帝在烛下这才有怒容,江阳王秘密锁拿来京,并没有别人知道。是谁走漏消息,是谁和江阳王勾结。
    江阳小小地方,屯兵十万以上。年年报战事,还说兵力不足。清源王下去一回,回来所报消息,尽皆不太真实。
    是别人黑了清源王,还是清源王大胆乱报?
    数年前许夫人之死,只说出来江阳郡主刺杀清源王之事,就此不在人世。敢在宫中杀人的,只能是潜伏已久,对宫中熟悉的人。
    江阳郡主刺杀清源王实在是没有理由,只能她想刺杀的,是安平王。许夫人在乱中开门而出,直扑马车而去娇呼:“王爷随妾躲避。”
    这说明她事先就知道,来的是安平王赵赦。这一对人,是私下里的情人。
    不能连在一处的片段,皇帝今晚拼起来。江阳郡主和清源王交好,为什么又要伪装一下。这几天晚上频频有人去关押江阳王处打听,消息一早就会传给清源王。
    马脚,总是会露出来的。
    清源王作为内定的皇位继承人,为什么还要勾结外臣?他担心什么,又怕什么!皇帝慨然有怒,朕要是不传位给清源王,他有什么招数不成!
    负手起来绕烛行,皇帝不能容忍的,是别人另有心思。九五之尊有一个共性,就是觉得自己是万民之主,也一定应该是万民之主,别人不能有异心。
    一句心怀诽谤,就算没有语言出来,也是杀头的罪名。
    当皇帝的要时时防范谋逆,此时皇帝心中想到的,就是“谋逆”二字。
    同样是烛光,照在清源王的房中。清源王也还没有睡,他在想的,是自己的大事。往外面吩咐一声:“明天让林大人来见我。”
    外面有人答应下来,清源王继续想自己心事。皇叔们处,都是时时问好;下面官员们处,自己也有清名。
    唯有三位异姓王,有些不让人放心。
    霍山王处有江阳郡主,到时候不怕他不就范;灵丘王性子梗,清源王有些头痛;不过要是安平王肯依顺,三王来了两王,余下的灵丘王不足为惧。
    安平王妃美丽讨喜的容颜,出现在清源王面前。她过得,像是好得很。嘴角边总有一丝微笑,长平公主远嫁的宫宴上,还会甩上几手漂亮的剑术。
    真不错,清源王露出笑容,把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变成容华过人的王妃,安平王,真了不起。
    安平王,太狡猾。他是战场上强硬,其人,其实诡诈之极。想拿他一点儿错,实在是不容易。税政上,一个韦大人,一个吕大人,护得紧紧无缝子可钻。
    官场上,倒是官员们吃酒包小娘一堆不大不小的事情。清源王微笑,谁要抓这些事情。倒是林大人这件事情上,可以好好的抓一抓。
    睡意渐袭来,清源王今天晚上是香甜一梦。明儿一早,还得听听江阳王在宫中,是怎么了。皇祖父近来病中,或许弄错了也不一定。
    早上起来听过宫中回报,清源王还是不太明白。既然无罪,就先搁下来也罢。到下午时,林大人过来。
    清源王屏退别人,带着悠闲自在问他:“林大人,你挑女婿很风光。”西北的将军们跑来给你林家挑,赵赦脑子有毛病不成!
    林大人心里正为此事不安,忙躬身回道:“殿下,”想来想去无从解释。赵赦在皇帝面前把许亲之事推得一干二净,林大人也羞于提起。
    清源王也不想听,也不打听这谜底,只是略带压力的道:“御史们,肯定会有话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解释,到时候我也想听听答复。”
    想想又加上一句:“要是由安平王而起,你还是同他说明白。”以为这又是安平王空子可抓的清源王,特意喊了林大人来交待。
    林大人出门来苦笑,不仅是清源王殿下奇怪,就是同僚们也都奇怪。相好的知己前天昨天就都问过:“几时和安平王这般相好?”
    这事情,都怪夫人。她贪着大把的人给她挑,还觉得很是风光。
    心中烦闷不想就此回家,路边有小茶馆,因为不熟悉又小,林大人正好进去喝上两杯茶解解烦忧。
    小茶馆里人不少,林大人此时最不想的,就是和人说话。这样小的茶馆,他还怕会遇上熟人。挑了一个最里面的单间坐着想心事。
    小二送上茶水,林大人刚把茶碗拿在手上,听脚步声铿锵,隔壁来的,一定是一群大汉。呼小二送茶的,取茶馆外换热炊饼来的,全是粗壮的声音。
    “老丁,你小子在西北发达了,混个五品的上将军不说,还敢打林家的主意。这林家的姑娘听说是好相貌。”
    真是避无可避,隔壁偏偏,在说林大人。
    丁将军回答得大大咧咧:“这有什么,王爷亲自许婚,怕他不给怎地,他就是不给,再寻好的去。你说林家的姑娘好,你见过不成,你要是见过,我可不答应。要是许给我,你见过怎么成!”
    林大人眼前,觉得一阵一阵的发黑。闺中娇女,不为人知才好。现在倒好,被这些人嘴里传来传去。
    这全怪……。怪哪一个才好?
    “老丁你别急,我们是见过。年年佛诞、观音诞,姑娘小姐,还不是任我们看。别看我们没身份,这寺庙里,他得用短工不是。告诉你嘿,我还只在佛诞、观音诞去庙里打短工,价钱随和尚们给。”
    大家哄然大笑,林大人苦笑,这又是一个市井出身的将军。回来述旧,全是以前的旧相识。
    隔壁还在谈论不休:“知道老陶那小子嘛,他有一回听说吏部里张家的姑娘好,他小子有巧宗儿,打听到张家的老夫人做寿,姑娘少爷都得去敬香。他前一天晚上,趁黑把人家庙里匾额给砸破一块,他是这一行的好手,一大早起五更,和尚去喊他修。
    他躲在匾额后面,看姑娘下轿,看了一个痛快。”
    丁将军笑得最响:“看来我要是想看林姑娘,也有法子让我看一回。”
    “你要不要看?”就有声音追上来:“你如今发达了,我们要巴结你,以后有事情也可以寻你帮着。现在见你一个人情,让你见见如何?”
    市井中人,也有智慧。林大人,是气得一口茶也没有喝下去,只怔怔的听着隔壁想怎么样。
    “我不看!什么天仙美人儿,黑了灯能办就行。”丁将军倒是很直爽,人家还不要看。
    小二来续茶,林大人悄声问他:“哪里有后门?”小二指给他,大人会了钞,从后门离去。娘的,再听下去,人要坐不住。
    从后面绕到前面去坐轿,急急命轿夫:“快回去。”轿夫不明就里,小跑着回来。林大人顾不得颠,只是失火了一样催:“快回去。”
    家门前如他所想,又是几匹马几个亲兵在。这马,是高头战马,光看上去就是精神的;亲兵,好似钉子,一个一个盯在地上,半天不带动一下的。
    林家的门房正瞅着笑,那一动不动站着不觉得累?就见老爷轿子慌慌张张而来。林大人以袖掩面进去,厅上三位将军一起站起拱手:“大人!”
    “哈,你们来了,请坐请坐。”林大人官阶只低他们一层,他在别处是大员,在这些人面前,不敢乱称。
    急匆匆到房中去,林夫人一见就笑:“老爷你看,将军们又送来这些东西。老爷,我想了想,丁将军还是不错的,他是京里人……”
    “京里的小混混!”林大人压着声音迸出来一句,把将军们的履历全拿在手里,随手抽出来一个:“就是这个!”
    林夫人一看,可巧儿是那个自称才十六岁,长得好似三十六岁的黑脸小黄将军。“啊,你这个没天良的,我女儿从小受教导,京里也称名媛,你怎么能许给这个人!”
    林大人拍拍头又开始晕,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心想这能怪谁呢?当初是相中安平王,自恃女儿美貌,膝下无子又要寻个身后依靠,不想错许了安平王这个……不是人的东西!
    再以后,既然他退亲,理当为女儿别寻亲事。夫人不甘心,林大人也不甘心,还想同赵赦耗一耗,现在好,耗不起。
    名媛之称的林姑娘,快成市井之徒私下里常嚼舌头的人。
    林大人深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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