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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淼仔)-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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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下天际,明月挂高空。赵赦抱着真姐儿在篝火旁讲故事,佑哥儿坐在老羊皮垫子上,趴在父亲腿上入神地听。
“……。好了,可以睡觉了。”赵赦对着月挂长空,说过一个故事就要这么说一句。母子两个人一起恳求:“再说一个,再说一个吧。”
赵赦再说了一个,看看深夜将致,先拍拍赵佑:“世子,到睡的时候。”怀中真姐儿早就拍得眼涩难睁,抱着送进帐篷里去。
帐篷依然是分里外间,紫檀木的大书案散发着独有的香气,上面摆着几封加急的书信。把真姐儿放在床上,赵赦独自出来看书信。
有两封这就要回,赵赦刚提起笔来,见真姐儿掠着乌云又出来,睡意朦胧中研墨倒水,候在旁边打了两个深深长长的哈欠,等赵赦忙完后,面庞绯红着,吞吞吐吐道:“表哥,要是你不急着睡,再给我看看图纸,我想,再多一个小池子。”
“取来,”赵赦就会答应真姐儿,让她取来,再抱她安置于膝上,一手搂着她,一手执笔按真姐儿所说细细画上去。
真姐儿困得不能支撑,伏在赵赦肩头喃喃:“多谢表哥。”赵赦嘴角边噙着笑容扶着她的脑袋继续入睡,低声道:“不用谢。”
谢谢表哥?赵赦笑得好似偷吃了什么的狐狸,等到真姐儿见到那院子,不要哭就是好的。
帐篷外传来赵星低低的声音:“王爷,”赵赦用手掩住真姐儿耳朵,尽量放低声音回答:“就来。”
把怀中真姐儿又拍了一会儿,看看睡熟送到里面帐篷里。赵赦出来重新佩剑,到帐篷外和赵星会合。
星光下,赵星一共四个奴才请赵赦上马,主仆五人打马离去。疾奔上十里左右,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一轮明月照山岗,月轮下伫立一个骑士。见到几个黑点过来,他转身下了山岗,对山岗下的一个黑衣蒙头的人恭敬道:“头人,来了。”
两边高举着松明子的火把,挥舞几下打出旗语。赵赦纵马而出,黑衣人纵马而出。明净月光下这两个人,都是黑衣蒙头,别人看不出面目来。
风吹草声起伏如波涛,赵星带着人警惕地四周看着,手中都持弓箭。剑,也随时可以挥出。眼睛不管看向何处,眼角都离不开对面的几个人。
而对面的几个随从一样的人,也是一样眼睛看着他们。
奔到中间的两匹马相遇停下,赵赦抬起风帽中的面庞,手指里夹着一串珊瑚珠子和绿松石做的挂链交出去。
而对面的的这个人,也伸出手谨慎的接过。接到手中立即大喜,风帽下的面庞微抬起来,露出霍山王的女婿格木顿的黝黑面庞。
互相点了一点头,赵赦拨转马头,格木顿也同时回身。两个人看似浑然不在意,其实都是心中紧绷。
直到回到各自随从人身边,再也没有犹豫的两拨人,各自打马离去。
格木顿把自己拿到的这串珠链挂在脖子上,打马狂奔时心中对赵赦闪过一丝感激,安平王果然说话算话。
再一想自己上次趁火打劫不成,反而被赵赦后面的大军围住。赵赦单独会见自己,只提出一个要求。他冷酷的面容好似地狱里阎罗,他冷酷的声音至今还在格木顿耳边闪过:“噶里都的兵符在白石王处,去把这句话散播到突厥人那里去。”
这就是个混蛋!完成这件事的格木顿在马上再摸一把自己的胸前的珠链,对赵赦的感激一闪而过,接着在心里就是破口大骂。
大丈夫可杀,却不可辱。这混蛋杀了自己,格木顿觉得自己也不怕。可他取去自己项下的珊瑚珠子珠链,放自己走逼自己为他去办事。
格木顿心想,这珠链,才是我的兵符呢。不知道安平王这混蛋是怎么知道的!
白石王处一役,格木顿也已经听说,他在夜风中不住冷笑。白石王肯定还在感激安平王,他全然不想想这一战,全是安平王安排的。
恼怒的格木顿虽然马上气愤,对赵赦也是心中佩服。现在就是格木顿再出来说安平王的底细,也无人相信,格木顿这样说,别人只会当他是中伤。
安平王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让白石王承他的大人情呢?这是格木顿觉得回去以后,需要打听的重要事。
月光下,赵赦回到帐篷里。见真姐儿和佑儿,又睡得身子贴身子。赵佑赶真姐儿,真姐儿就赶赵赦。今天晚上外面没有赵赦在,真姐儿怀抱着儿子,快睡到地上去。
半边乌云披散在床沿上,好似绿叶衬娇容。赵赦好笑着,把身子斜斜的在床沿儿上的真姐儿母子一起抱放在床里,自己解衣睡下来,再次充当睡在外面的屏障。
进了关内小院子雏形已成,赵赦问过真姐儿,先把图纸发回去。真姐儿欣喜之余又黯然失落,表哥像是急着让自己走开。
她对赵赦道:“要不然,小院子盖好,我先出去适应一下也成。”这样问时,真姐儿眼中总有受伤。赵赦佯装看不到,一口答应下来:“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出去。”真姐儿吃了一个瘪,在马车里和赵佑说话一会儿,才算调整到自以为的好心情。
七月中,一家人回到王府,见过姨娘,见过家人,舒服的洗过温泉,各自归位。世子,在自己的房间,和父母亲在一个院子里,也在曲水细流之上。
景致,越发的美丽起来。赵赦和真姐儿的住处,原本有无数大小池子。后来又改进一步,冬天把温泉引出来,院子里各池子挖开相连,全是一股活水在其中。
冬天可以不冷,有温泉水院中流动,总比别处温度要高一些。
在夏天的季节,把温泉水设闸关上,引河水流过。两边也设上水闸,鱼儿流不出去,只有水流动换着,把地底冰冷的水带出来,给院中带来阴凉。
朱红色的走廊上,设着几根钓鱼杆。真姐儿赤着白生生的双脚走出来,坐在廊下带着心事欣赏这院中景色。
舍不得的,是这景致。真姐儿告诉自己,再安慰自己,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可以自己再安排好院子。
“王妃,”两个丫头笑盈盈从水面上星罗棋布似的可走路径上行来,含笑弯腰道:“好漂亮的绿花砖,不知道王妃要用来做什么?”
真姐儿就去看,见水边红莲白莲盛开处,成千上百块碧色花砖堆放在那里。花砖是牡丹花样,中间透亮。一块块不厚又不薄,看上去玲珑精致。
那碧色太中真姐儿的意,浅浅的似水中流动着的秀石,真姐儿一见就喜欢上了。她来见赵赦,看看墨已研好,茶也是新换的,无可效力之处,只能堆上笑容:“表哥,荷花池下堆的花砖,表哥有用吗?”
“哦,没用。”赵赦说得漫不经心,果然真姐儿笑容更嫣然,小心恳求道:“要是不要了,给我吧,我盖个小花房真不错。”
赵赦当即喊来管事的问他:“王妃的院子几时好?”管事的装得停停当当,绝对不会当着王妃笑出来。他一本正经回话:“明天就能盖好。”
王爷交待下来的方式盖房子,再加上人手充足,一天可以盖上好些。
“再加个花房吧,干不完就连夜做。”赵赦也交待得严肃认真。管事的出去就掩口葫芦要笑个不停,王爷这房子盖的,从生到长这么大,是平生第一回见。
真姐儿盈盈拜倒在黑色大雕螭书案前:“多谢表哥疼我。”赵赦面上淡淡全不把真姐儿放在心上的道:“哦,你就要走了,再疼一次有何妨?”
“是……。既然明天就能盖好,我想,”真姐儿低垂脑袋说出来。赵赦好似顺手推舟:“你很着急,那明天就走吧。”
对着从回来就天天让人收拾东西的小白眼儿狼,赵赦心想,不让她走一回,她不会死心。这样的对话听上去,好似赵赦巴不得撵真姐儿早出去。
回到房中的真姐儿心中难过,在房中临水坐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些。男男女女都是这样,自己要离开,当然认为自己占了上风,是自己多决断!
要是对方无动于衷或先说让自己走,就觉得心里很受伤。
受伤后,真姐儿吩咐丫头们喊管家来:“明儿我要搬东西,今天先装车装好。”管家也是竭力忍住笑,摆出认真当差的样子回话:“王妃收拾好一个箱子,王爷就命先装上车。车已全部装好,王妃几时走,几时是方便的。”
真姐儿又伤了一回,只能道:“我明天走。”管家出来,也是找个地方笑了一回。王爷和王妃闹别扭,王妃闹也罢了,王爷这一次一反常态,也跟着闹起来。
明天的戏很好看,所有参与的管事们都拭目以待,摩拳擦掌准备看戏。
东西全收拾好,真姐儿喊来赵佑,觉得是告诉他的时候了:“母亲要,”只说了这两个字,真姐儿珠泪滚滚在眼眶里,情不自禁的哽咽着,把下面话勉强说完:“母亲要离开,”
佑哥儿不明白,见到母亲哭,就按父亲交待的,取出自己丝帕递上,再伸出自己小手掌给母亲擦眼泪:“母亲不要哭,有人欺负你,告诉父亲打他。”
“佑哥儿,”真姐儿的泪水更忍不住了,把赵佑一把抱在怀里,突然哭得说不出话来。窗下丫头们回话:“王爷喊小王爷。”
赵赦在这样时候,当然要把儿子喊走,免得他受真姐儿荼毒。
来到书房中,赵佑对父亲道:“母亲在哭,我在哄呢。”言下之意,还要再去。赵赦对儿子道:“母亲是女人,女人爱胡闹。今天晚上,你跟着父亲在书房里睡。”
“那母亲在哭,佑哥儿不在面前怎么办?”赵佑还是放心不下。赵赦不让儿子去,小白眼儿狼没事找事,让她好好哭一晚上去:“女人胡闹时不是哭就是闹,等她闹完了,再去哄不迟。”赵佑对于父亲的话,从来是听的。心中虽然犹豫,还是道:“是。”
让赵佑去隔壁房里,找一个先生去陪着。赵赦再让人告诉真姐儿:“让王妃不要哭,怕她吓到世子,今天晚上世子不回去睡。”
睡莲绽放,荷花送香,水边明月倒影清清爽爽,映得鱼儿身姿活泼又自在。这样好的一个夏日晚上,无蚊无蝇有清风送爽,理当是没有烦恼。
辜负这夏日好夜晚的真姐儿,一个人在房中痛快淋漓地大哭了一场。正在哭着,听到身后一声清咳。泪眼回身看去,青色罗袍的赵赦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真姐儿起身提起裙裾要过去,只走上一步就停上来。要离别时,心中爱意突然涌动,突然萌发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表哥,多谢你照顾至今。”真姐儿压抑住内心情感,只深深的拜了下去。赵赦面无表情走过来,抱起真姐儿按在床上,就直接撕扯她身上的衣裳。
裂帛声响过,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真姐儿紧紧抱着赵赦又泪流,把自己的情意全发泄在这亲吻、抚摸、肌肤摩擦之中……。
月亮照着这一对比平时要野蛮的夫妻,只露出弯弯的笑容。
清晨再次醒来,床上和平时一样,只有赵赦的味道却无赵赦的人在。真姐儿对镜理花黄,打扮得比平时更美丽。最后一面,再悦表哥耳目一次。
赵赦在书房中伏案,听到人回“王妃来了”,见美丽的真姐儿袅袅婷婷走进来,她今天打扮得与往日不同。
好似弱花,带上三分娇涩;好似细柳,带上三分婀娜。大红色绣百花穿蝶的薄薄罗衫儿,水绿色绣红萏映水的蝉翼湘裙。
裙下丝履明珠闪映,可见淡青色绢裤隐然显现。
碧水上红玉莲花,盛放到书房中来。
对皇帝、对将军、对家人时,可以摆出不同面孔的赵赦,此时一脸若无其事。听真姐儿柔柔施礼道:“我来辞行,表哥,请容佑儿送我一程如何?”小脸儿上全是讨好,语声再次吞吐起来:“要是……他要留下来陪我一夜、几夜,请表哥……”
“喊小王爷来。”赵赦昨天就把儿子交待得很好,这就让人喊儿子过来,面无表情吩咐他:“代为父,送你母亲出门。”
真姐儿进门时,是隆重又隆重。此次出门,就如此冷清。见儿子是欢天喜地:“是。”再伸手去扯母亲:“咱们走吧。”
那态度,好似出门去游玩。对于赵佑来说,今天就是出门游玩。代父亲哄母亲,代父亲陪母亲……早就做过不少的世子赵佑,快乐无比。
真姐儿对着那书案后的魁梧身影看去,最后留恋地在赵赦英俊的面庞上看过,伏地深深地拜了几拜,嗓音又哽咽起来:“表哥,保重。”
毅然起身,携着儿子走出去。
安排这一切的赵赦,明知道真姐儿不走一回不会死心的赵赦,直到这一幕时,对着小白眼儿狼决然离去的身影,觉得自己的心,痛了起来。
随着心痛,心中的气如烹茶的开水在红泥小火炉上煮,也有蟹眼过了鱼眼生的趋势,接下来,快要火山爆发。
王爷起身到外面梧桐树下,打了一趟拳,这才觉得心中火气下去不少。和小白眼儿狼周旋,还真的不能和她认真生气,不然,能被她气死。
这绝决离去的一幕,王爷决定长留在心中。以后老了,几时想起来几时训斥小白眼儿狼。
拳打过,进来喝过两碗茶水擦过汗,再换了一身干净新衣服。对铜自照,浅浅青色的暗纹罗衫,下身是黑色绢裤。脚下一双千层底儿老布鞋,纳得针脚儿细密。
换过头上金簪子,再换上白玉带,系上玛瑙佩。镜中的人,还似英伟青年。看上去,浑然不似三十岁以上的人。
赵赦自已觉得满意,这才吩咐赵星:“备马。”去接小白眼儿狼,可得打扮得风流俊俏才行。要知道刚才看到小白眼儿狼有如莲花大放,没把她按倒亲一回,安平王觉得自己是为着方便下面戏码进行,而做出的让步和损失。
小白眼儿狼一头,带上小小白眼儿狼一只,此时行到城外真姐儿的别院外。白眼儿狼生的,当然是小小白眼儿狼。
“母亲,到了,”佑哥儿今天是出来玩的,他一直很喜欢。对着母亲路上马车中的叮嘱:“要听父亲话,要常来看母亲,要听祖父母的话……。”他按父亲教的,只是听只是点头,一个字也不回。
真姐儿要是哭了,佑哥儿就给母亲擦眼泪,等她哭完再接着叮咛,佑哥儿就再点头。这对于一个刚过五周岁的孩子来说,极为不容易。
一直行到院门外,赵佑松了一口气。母亲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爱听。这下子,可以不用听了。
“母亲,咱们快进去看。”佑哥儿的迫不及待,让真姐儿心生欢喜。儿子这样喜欢,以后应该会常来。
再喊一声儿子:“对了,佑哥儿,”真姐儿很神秘地交待道:“要是父亲不让你来,你来不来?”赵佑回答得极干脆:“不会!”
真姐儿失笑一下,又想到表哥对自己要走的冷淡,这心,还是抽痛的。放开吧,放下吧,挥挥手……。进去看新房子。
两扇大门红漆而成,门上铜环不大也不小,极符合真姐儿以后是布衣的身份。门上明晃晃,还散着新鲜的油漆儿味。
丫头们要送王妃,管事的有几个要跟车来,全部都过来,对王妃行礼道:“东西先不搬,进去看过如何安置,再一处一处搬下来。”
搬下去一会儿王爷来了再搬走,管事的不是不想好好当差,为着少惹王爷生气为妙。
王爷这两天吩咐事情那脸色,实在好看。
大家簇拥着真姐儿进来,见红花绿树,一丝儿也不错。蔷薇花架子上,鲜花怒放;木香花架子上,处处清香。还有金银花架子,向阳为金黄,背阴者是银白,这香气也是幽幽而来,丝毫不逊别的香花
真姐儿一见就喜欢了,她伸手要去掐一朵下来,管事的丫头们一起阻拦:“王妃小心,我们来摘。”
这花架子,全是昨天才搭上去。根只浅浅埋在土中,把花揪得重些,不知道会不会整盘倒下来。
讪讪然的真姐儿不知道如何开口,以后,再也不是王妃了。
再进来上走廊,丫头们总是紧紧围着,再小心看着四面窗户木栏杆,这东西,不会一下子砸下来吧。
房间内,几榻俱全。真姐儿心生感激,又同时抽痛起来。表哥还是疼爱,这家什摆设,全是贵重木材。
只看到第一进,外面传来马蹄声。佑哥儿松了一口气,摇着脑袋跑到院外看看,就进来对母亲道:“父亲来了。”
啊?真姐儿嘴张得多大,一下子愕然说不出话来。管事的和丫头们都松一口气,齐声笑眯眯道:“王妃请出去迎接。”
这么张嘴说话,这么多人引着,真姐儿不由自主随着走出去。见绿萌浓密处,赵赦打马而来。在他身后,是小步奔跑着跟在马后的一队……彪形大汉!
这!……。真姐儿脑子一片空白,更是弄不明白赵赦的来意。见夏风浓绿下,表哥更显倜傥,真姐儿莫明觉得心中一暖。或许为赵赦来看,觉得可以安慰吧。
赵赦马都不下,眼睛也不看真姐儿一眼。虽然眼角打量好几眼,那眼神儿还是装着没看她。马到近前停下来手一挥:“拆!”
士兵们列队齐齐应声:“是!”
真姐儿嘴张多大,更是反应不过来。对马上赵赦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面色硬如花岗石。莫明的心中暖,又成心中畏惧。真姐儿心中明白,表哥他,还是不愿意放自己走。
一个真姐儿,就是加上身后一堆丫头和管事的,也弄不过眼前赵赦和这一队兵。
听车声辘辘,后面又来了一队庞然的……。车队。押解车队过来的,也是一队大汉。
车停下来,车上抬下大箱子。前面的大汉已经在拆大门,梯子一架上去两个人,把门头轻手轻脚拆下来,原封原样放进箱子里去。这放得紧贴着,好似原本就是从这箱子里取出来的。
真姐儿太疑惑,不由得走过去看。见他们行个礼不说话,把装上东西的箱子抬到车上,装满一车后,这车赶走,下一车再上来。
再看拆院门的,拆院墙的……。真姐儿觉得自己不生气,叫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生气,她又觉得忒滑稽。
难怪刚才自己进去时,一堆丫头管事护着自己和世子在中间,敢情这院门也好,院墙也好,全部是活的。
院墙上砖头上,一份儿泥也没有,就是平白搭起来的,因为搭得巧,所以搭得还不低。到了内院中的院墙,就偷工减料型的,只搭得好似女墙,一点儿也不高。
再看树,树根下土就松,士兵们挖开,一个人扛在肩头上,就此扛走放到车上。再看花架子,真姐儿竭力忍住不笑。难怪刚才自己掐花这么些人拦着,原来,只是薄薄一层花盖住根须,也是一抬就走。
把整个花架子全抬走了。
里面床几坐榻,都是装上箱子抬走。大床,居然是可以拆成几块,坐榻,也是一样拆开,装箱上车离开。
还有那水井,真姐儿“哈”地一声笑出来。刚才没有看到,居然是假的。只是空地上跺几块红色砖头,现在也是极为方便的拆走。要知道这跺井台的砖,也是一批花砖。
王爷今天来拆房子,拆得很是顺手。要知道这房子是他吩咐人盖的,所以拆起来,是相当相当的方便。
真姐儿一笑,旁边丫头和管事的都跟着陪笑。王妃不知道何故和王爷闹别扭,就算是有几个管事的是知道舞阳郡主住在这城里待嫁的人,也在知道多过去两个丫头时,心中明白异样后觉得王妃不必为这事别扭。
就是没有多过去两个丫头,这里一圈子古人,想想王妃膝下有世子,身后是公婆,大家都认为不必。
现在王妃一笑,大家的心全松下来。马上正眼不看真姐儿,眼角一直瞅着她神色的赵赦,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没哭,也没有闹,笑了,是个乖孩子。
“母亲,请坐下来看。”丫头们摆上海棠花椅子和同式样花桌子。赵赦和真姐儿一左一右坐下来,丫头们送上点心、果子和茶水,佑哥儿在草地上跑开追蝴蝶,好似一家人来游玩。
不过这“游玩”中的一对夫妻,是都不说话。只有佑哥儿欢欢喜喜在草地上跑一会儿,再回来父亲处讨杯茶喝,去母亲处要个果子。
今天这一玩,多少年后在佑哥儿心里还是满意的。直到他明白父母亲那一天是为了别扭才这样,佑哥儿依然觉得这一天玩得好。
前后一个时辰,真姐儿的房子被夷为平地。赵赦站起来,只对着儿子说一句:“回去了。”还是不和真姐儿说一句话,独自上马离去。
这英俊伟岸的身影随着马蹄“的、的”离去,背后是真姐儿的眼眸。
“母亲,咱们也回去吧。”佑哥儿也玩好了,一看父亲走了,在心里想起来他交待的话,过来扯着母亲的手往马车上去。真姐儿还犹豫着,身边陪着出来的丫头和管事们一起跪下来,齐声道:“请王妃回府。”
沈王妃就此回府,她的房子被拆,不代表她无处可去,却代表着赵赦的态度,只要你敢盖,表哥就来拆。
进来医生候在门外,跟着王妃直到房中来。真姐儿癸水一直是常并月,再加上生孩子前要调养,生孩子后滋补,医生一直就跟着。
回到熟悉的房中,丫头们请王妃入珠帘、放珠帘、伸出手来。医生在珠帘处跪下行礼毕,给王妃诊脉。
沈王妃,又有了……。
这孩子来得巧,也来得妙,恰好在夫妻有嫌隙这时到来,也可以说是老天在暗示着什么。
医生欢喜着往前面去对王爷报喜时,真姐儿歪在自己常坐的竹榻上,望着窗外常见的流水景致,有几尾鱼儿跳将起来,泼洒下成串的水珠。
这莫非,是天意?
正在出神的真姐儿,见到院门处大步走来赵赦。去城外折腾到现在,已经是正午刚过。日头正炽热,斜照在赵赦面容上。
他满面笑容,春风满面,那笑容,是一直喜欢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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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面的人差距拉大了,后面的人又追上了。亲们,还有票票滴亲们,O(∩_∩)O,为第二胎早投了吧。
再次感谢清口袋给票的亲们,再次感谢给票票的亲们,多谢了。
这一对折腾的夫妻,嘻嘻,很折腾……。
第一百四十四章,缓上一缓待转机
更新时间:2013…1…11 10:25:50 本章字数:18567
碧丝红花中,赵赦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大步含笑走来,眼睛和真姐儿眼眸胶着上。真姐儿深深看着赵赦,忽然使起小性子来。
表哥用这样方法又“教训”真姐儿一回,真姐儿把身子一拧翻身往窗外看,把背影儿给了赵赦。
赵赦心疼的急步过来,把真姐儿抱在怀里:“不要太急着乱动,你是有身子的人。”这满头花翠倚在肩头的小脑袋过一会儿仰起来,娇嗔道:“表哥!”
眼睛里有责备的眸子遇上赵赦时,赵赦虎下脸,声音严厉:“干什么!”这种事情不许撒娇。安平王觉得要不是自己超有肚量,可以被真姐儿气死。
娇嘟嘴的真姐儿遇上赵赦真的来脾气,还是害怕的。伏在赵赦怀中,又不情愿的嘤咛一声,这才算是老实。
赵赦明明白白表示自己的立场,不许走就是不许走!说的不听,就事实演练一下。真姐儿垂着的眼眸不时扫上身边的英俊人,唯一可以发泄的是,就是把小嘴儿嘟得再高。
丫头们送上迟来的午饭,夫妻用过后,相拥直到傍晚。外面有人请,赵赦才抛下真姐儿离去。走时虎着脸交待:“好好歇着,有什么闪失,前帐后帐一起清算!”
直到赵赦离去,真姐儿才扁扁嘴,自己悄声说了一遍赵赦的话:“前帐后帐一起清算,听到没有。”
什么是前帐,就是真姐儿要离开的不当举动;什么是后帐,就是真姐儿有身子后还要再接下把别扭闹完的举动。
手抚着腹部的真姐儿不知道娇嗔好,还是抱怨好,还是……往窗前碧水中幽幽叹一口气,真姐儿为着这个来到的孩子,开始重新思量。
赵赦有优点,表哥很英俊。世人都是重皮相的人,漂亮的人会比不漂亮的人顺利的时候多。这英俊,可以算是一条。
还有他能干,而且对真姐儿好。能干的人太多,不愿意对妻子、家庭好的人也不太多。这一条,赵赦也是优秀的。
还有他成熟稳重,遇到事情时不慌不忙。不像有些现代小男生,甚至不少现代大男人,平时喝三喝四,遇到事情时往妻子后面一躲,甚至于把妻子往前面推的,也是太多。现代人们,应该是见到不少。
真姐儿觉得自己自己别无选择,唯一要做的,就是参与这以后的内宅斗争。幸好,自己不是孤身奋战,不是那穿越到古代,丈夫不和、姨娘生事、公婆不疼的可怜人;幸好,自己不是膝下无子,身边无人指点的可怜人。
有人认为,处在一个艰苦的环境上再向上,这才叫人生,这才叫精彩。会认为真姐儿这样叫懦弱、叫忍让。
这样的人,大多小女生。
从感情生活中走过的人都会明白,没有什么是完美的,爱情是维持,更不是上来就完美,以为男人天生要忍让女人,以为不管女人对与不对,胡不胡闹,男人也要忍让的女人,以后会明白。
事实在这里。
成亲几年以后,安平王妃第一次领悟这个道理。自己不是完美的,肯定不是完美的。赵赦在决定成亲后所做的一切,他是个值得赞美的人。因为他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真姐儿,而他自己,也忍让不少,以期达到夫妻和睦。
一定要计较赵赦风流的人,请先想想他是古人,而且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现代人,这样男人不少。
明白这个道理后,真姐儿再想到以后的后宅斗争,她别无其它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赵赦也好,夫妻磨合也好,最后达到她自己的满意。
夫妻磨合不是真姐儿忍让,真姐儿没有抱着肚子拿着刀大跳脚喊:“不让我走,我就不要孩子。”
是她珍惜自己,何必跳脚?
条件全在这里摆着,赵赦英俊,是朝中数一数二,赵赦能力,是数一数二,赵赦肯指点,而且没有用自己的成熟年长来欺负真姐儿,这更是难得的。
离开赵赦再找一个,或许找到一个渣男。生活,有时候是珍惜,而不是损坏。
赵赦目前的态度,一直是珍惜。就是他以后再风流,也是需要慢慢改变。就对真姐儿来说,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出自于珍惜。
离开赵赦,找到一个心一意的人是未知数。有些却是已知肯定早就知道的,比如,再找一个人生活中遇到事情,未必就有赵赦会指点真姐儿的优点,未必就有赵赦在解决问题时拿出来这种种的努力和态度。
一个男人爱上,不代表着这个男人样样不如所爱的人。小女生和腹黑大男人比,比处事稳当,有什么可比性!
成亲几年,儿子快要开蒙入学的真姐儿,这个时候才发现她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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