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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淼仔)-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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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已经进入后半夜里,大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得胡杨树林响,还有不时的几声狼叫,不过全在远处。
    油灯轻晃着,赵赦坐在灯下严厉在问陆少白话,他自报的身份,奉命来查陆白关林四家贩马去处。这一席话和赵吉身上带的腰牌唬住了陆少白,他说出来的话让赵赦惊心:“我们陆家一年有两千匹军马不知道卖去哪里,买的人身份很是可疑。安平王今年追查得相当紧,老祖宗就是现在的族长命我来查这件事情。”
    “不是说也有江阳王、商王、白石王会派人来采购马匹,他们是有路引和路条的。”赵赦目光如炬问道。陆少白露出一抹子苦笑:“他们来采购马匹,是有主儿的。这关外养马的四大家族,除了我们家以外,别人家里这几年,应该也有这样事情。”
    赵赦故意道:“是王爷抓得紧,你们想找几个通敌的替罪羊搪塞吧。”陆少白赶快道:“不敢,”他嚅嗫过是长叹:“今天说和您有仇的那一个,不想她是异邦人,她生得多像汉人,而且在我们家呆了四、五年一直是谨慎胆小的。我再想想,关家白家和林家,也肯定也有这样的卧底才是。”
    一不小心,陆少白感怀和怨恨之间,就把别人几家也黑了一下。赵赦不知可否的听着,让陆少白尽可能的把话说得完全,再又道:“赛马会就在附近,也就要开始,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去赛马会看看?”
    “我可以去吗?”陆少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将军不抓自己走?虽然没有通敌,却也是嫌疑有待洗清。
    赵赦嘴角边只是淡然,陆白关林这四家,是他当将军时就一直打交道的人家。不过他没有直接面对过,当过王爷后一直财政没到手,没有直面过这几家人。这马匹流窜在外的事情,他一直想抓没有时间。
    财政到手后就是大婚,大婚后回来,真姐儿有了,一直赵赦是没有走开。他注视着有些不安的陆少白,为他这不安心里有些解气。
    眼前这个人,一路上是放浪费行骇,原以为是个无拘无束的人,现在看来,也知道王法二字。对着陆少白惴惴不安的眼光,赵赦故作沉思过才道:“我想我信得过你,你这个人不像奸细。你要抓家里的奸细,我要抓所有的奸细。陆公子,你可以请便,我不会派人跟着你,我自己也要去。”
    “将军,你我都是一个目的,你可以放心,等我找到了这几千匹马哪里去了,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陆少白心中也明白,他就是不抓自己,陆家也跑不了。几代人在关外世居,总不能全跑光。
    赵赦坚毅的眉宇着闪过一丝严厉,这严厉让陆少白吓了一下,只是一抹子厉色,就让人心中一跳。
    “你不必给我说法,去找王爷解释。陆白关林,向来是王爷心中倚重,他知道有这样事情,是很生气。命我出来前,又特地交待,凡事有回转余地,王爷还是愿意多宽恕。”赵赦心中实在生气,不过他也不能逼人至反。把自己的话淡淡地,就这么说了一回。
    陆少白现在更相信赵赦是出自安平王的意思才来到这里,关外马商虽然彪悍,也不惹当官的。他无意中是这样说的:“我久不在家,也听说安平王枭勇善战,我们世代居住在此,愿意当个守法良民。”
    “这我就放心了,你们卖马的,而王爷,应该是你们最大的主顾。”赵赦最后半开了一句玩笑,陆少白也跟着笑了一下。
    同陆少白说过,赵赦进来看已经睡下的真姐儿。真姐儿还在床上等他,见赵赦坐下来,抚着真姐儿的面庞微笑:“你不乖,真姐儿,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要出去?”
    要是以前,真姐儿肯定会回答:“找表哥。”今天她没有,她由宁儿要与自己同归于尽想了半天,越想越心惊,对着赵赦熟悉的面庞,真姐儿伸出双手扳着赵赦下颔,也道:“表哥,你不乖哦,你抛下真姐儿一个人,又自己去了。”
    赵赦哈哈笑了两声,俯身亲亲真姐儿责备自己的小嘴:“我去擦一擦,就来。”真姐儿眉头若颦,对着赵赦的身影再想到他经常爱自己去亲力亲为,总是觉得心中有一片阴影挥之不去。
    每一年的秋季,是水草肥美也是马匹骠体壮之时,赛马会不如说是相马会,往往会在这个时候开始。
    由寻盐矿而去相马,真姐儿是一样的喜欢。赵赦都不急着找盐而去相马,说明这件事情更紧急。
    “表哥你看这路线,我们找盐矿到这里和养马的地方,居然不太远。”真姐儿随意说过,赵赦若有所思:“是啊,”刚说这两个字,真姐儿拉一拉马缰又贴到身边来低声:“马也要吃盐吗?”
    赵赦伸出大手抚抚真姐儿:“要的,乖孩子,你这样一说倒提醒了我。”真姐儿笑盈盈:“和我想的一样吗?”
    “你说说看,”此时天高气爽,万里无云的长空中一片澄净。人走在下面是心旷神怡,就是看两边的野花也是玫丽多姿。赵赦本应该为军马的事情烦神头疼,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真姐儿这样欢乐的面庞,他觉得心情不错:“聪明真姐儿,表哥听你说。”
    真姐儿被这么一夸,面上绯红着先自谦一下:“要是我说得不对,不带再笑人的。”赵赦哈地笑了一声:“笑过了,不会再笑了。”真姐儿飞了他一眼,这才道:“几千匹马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弄走的,肯定有个地方暂时养着,马要是吃盐,那养马的地方他们是怎么运盐去的?”说过,格外谦虚:“我只是随便猜猜。”
    这个想法和赵赦昨天所想的不谋而合,他去军中虽然不是由士兵做起,初去时却不是有名的将军,只是一员普通军官。所以养马这样的事情,赵赦也是知道的。
    马匹的精饲料里,就有盐。有的地方是把盐拌在草料里,有的地方是大块的盐摆在那里任马匹自己去舔。
    赵赦对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深草沉思,这四家里一家一年走私几千匹,加起来足有上万匹。这上万匹马无论卖给谁,赵赦都不喜欢。
    江阳王、霍山王和商王等人在别的物资上抬高税务针对赵赦,赵赦也很想在马匹上抬高税务还击一下。不过这还击,要陆白关林这四家配合才行。
    关外本身就乱,这几家还没有拿在赵赦手里,所以他这个还击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施行。这也是赵赦面对周围诸王的刁难,不急不徐的原因。都说西北贫瘠,在这里呆得久的赵赦深知道这块土地上多能生发。
    草药、牛羊肉和皮革、马匹,在全国总产量中是占了很大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只要王爷把人心拢定,在商政上还击别人是不在话下。
    现在真姐儿,也能想到这上面去,赵赦想过问真姐儿:“累不累,到表哥马上来睡一会儿?”真姐儿出来这一段时间,天天候在马上是喜欢的。她等着赵赦回自己的话对不对,不想他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累,我要自己再骑着。”不是急行军,真姐儿累了也可以到赵赦马上去休息,所以赵赦初学马的苦处,真姐儿只吃到一半。她见赵赦把话题转开,也就没有再问。
    纵马前行,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有时候见到路边黄花红花数朵,也会驻足看过,才重新上路。这样的出行,真姐儿觉得既自由又随意,全由着她骑马的速度来行进。
    赵赦,完全是一派不急又不慌的样子,只有他的心里,知道自己心中放着多少事情。
    行了三天见行人渐多,有人在路上就对真姐儿的马匹有了兴趣,主动上来搭话:“小兄弟,小公子,你这马,是赛马会要卖的吧,多少钱,在这里就地我买了。”真姐儿很自豪:“我们去买马,不是卖马的。”
    搭话的人就很失望,见真姐儿年纪小皮肤嫩着,就要开句玩笑:“你有这好马,还去买什么?”真姐儿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会相马,我去买千里驹。”
    赵赦听过就是一笑,等人走开,招手道:“千里驹过来。”真姐儿笑逐颜开过来,格外喜欢的道:“表哥,喊我吗?”
    “是啊,喊你别走太远,你这千里驹,比你骑的这个千里驹要宝贵得多。”赵赦就和真姐儿调侃。真姐儿就要想起来在云氏母亲的坟墓上,赵赦哄赵老夫人时说的一句话:“真姐儿我不是娶了。”
    为云氏母亲修坟墓,为沈氏父亲盖宅院,真姐儿微微笑,这全是应该做的一件事情。
    又行一天,赵赦郑重把真姐儿喊到身边,亲昵地交待她:“这里或许有人认识我,也有驻军在,不过表哥想想还是不出面的好,真姐儿,表哥给你当护卫,你这京里出来的娇少爷,是去买马的。”
    真姐儿面上散发出光彩:“真的,”对她来说,好似扮家家。有限的几次危险,没怎么回味就没了。真姐儿觉得赵赦这主意,她很喜欢。
    当下先检查东西,木头剑中镖,已经放好。还有腰带上也有暗器,也放好。真姐儿把手中的一个嵌红宝石的戒指带好,里面也有一个小小飞镖,赵赦是看得失笑:“你带了这么多出来。”真姐儿轻拍一下腰带:“表哥给的,就这几件我最喜欢。”转眼又狐疑:“表哥哪里来的?”
    赵赦的名声是威风凛凛,听过的真姐儿觉得他不需要这些。
    “抓几个江洋大盗,就全有了。为给你,让人送来的。”赵赦小心再小心地交待真姐儿:“不是好玩的,自己要当心。”
    真姐儿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真好,这些东西我最喜欢。”
    房门打开,小少爷出门上路,赵赦换上普通的衣衫。草原上风大,蒙着头遮着脸装少数民族或说防风防尘土的人多得是,安平王换上这样的打扮戴上风帽,走在人群中也不是太显眼。
    政事上要管的实在太多,一直想管而没有闲暇的赵赦误打误撞地来到这里,当成一件大事情看。
    陆家认识一个陆少白,觉得从他说话的态度上,陆家还算是谨慎度日。那白家、林家、关家呢?安平王今天有足够的闲暇,来看看这几家人的心思。
    来这里的人很多,有些像大集市,不过再大的集市不如这里热闹。集市上方寸地方可以摆下摊子,这里是摆一群马,需要的地方就很大。光看上去,就是壮观景象。
    真姐儿低声恭喜赵赦:“恭喜表哥有这样繁华的集市。”赵赦在她头上拍拍,这大手传下来的温度中,真姐儿立即明白。
    听前面一阵叫骂声:“泼女人,白寡妇,安平王是你姘头吗?你这么向着他!”真姐儿一愣看过去,见前面围着一堆人挤得不透风的看热闹。
    “姓关的混蛋,你爹才是我姘头生下你这个不认老娘的东西!”越骂越是热闹,真姐儿忽然心痒难熬,或许是为着把赵赦也说进去了,才这样难耐地想看。又或许是为着这前面的声音实在动听。
    左看右看找不到站脚的地方,赵赦拍拍马背,在真姐儿的轻笑声中,把她抱起来站在马背上,真姐儿神气活现了:“我看到了。”而且很清楚。
    第一眼先找女人看,真姐儿“嗤”地笑了一声。白寡妇忒风流打扮了!
    一张圆面庞略显丰满,看上去五官是不错的,不过脸上粉搽得足有一斤厚,红唇也似血盆大口,真姐儿掩口笑个不停,赵赦在下面拧她腰间软肉一下:“坏孩子,看到什么了。”
    里面还在对骂,姓关的是一个满面横肉的大汉,腰间插着一对双锏,敞着怀歪戴帽子活似一个地痞:“白寡妇,这马市上卖马是随行就市,你凭什么压价?你们白家的马要是便宜卖,我关二,全收了!”
    白寡妇的血盆大口是破口大骂:“你娘怎生把你生出来的,长着眼睛不看布告吗?我也想卖得高,不是王爷不许卖得高,不许卖给来历不明的人!”
    “我呸!安平王是你祖宗吗?他才来没几年,像是你八辈子的祖宗一样!白寡妇,我警告你,你再敢平价卖马,我就全买了!”关二把腰间双锏取出来挥一挥,再骂道:“你这一身肉,老子早就想收拾你了!”
    听到这里,赵赦皱眉把真姐儿抱下来,真姐儿方不乐意的样子摆出来,赵赦冷下脸:“听好听的话,这些话不能听!”真姐儿对着自己锦绣衣衫看看,再看看赵赦的布衣衫,眨一眨眼睛:“赵护卫,我是小公子。”
    “我这护卫,是小公子的师傅,不过我布衣惯了,而且是你小公子太抠门儿。”赵赦和真姐儿胡扯几句,见她还要斗嘴,伸手撸了一把她的脑袋,低喝道:“听话!”
    这话立即生效,沈小公子立即噤声。
    边走边看热闹的真姐儿也看到有士兵在巡逻,不过心中完全明白,这一处,还不在赵赦手中。这里鱼龙混杂,看上去是不好管。就是税,赵赦都收不起来。而这一处马市,又是日进斗金税的地方。
    真姐儿为赵赦难过一下,不时侧着脸儿看他全然不生气,反而看得津津有味。赵赦头上有风帽遮住半边面庞,真姐儿比他个头儿矮,从下往上看,可以清楚看到赵赦面上兴致勃勃的神情。
    “表哥,你收不上税,还这么喜欢?”真姐儿扯一扯赵赦的衣衫,赵赦装的是护卫,不过走动几步那负手龙行的姿态还是存在,他笑容满面:“啊,不要急,只要繁华热闹就成,这是第一位。”
    又同真姐儿开玩笑:“你少打一件首饰,表哥就省好多。”真姐儿扶一扶袖子里镶大块祖母绿宝石的金钏儿,这是随身常带的,就藏在袖子里。不服气地道:“不是我要打的,”再嫣然一笑:“表哥,多谢你。”
    擦身而过的几个人,赵赦虽然没见过,却是全知道。对真姐儿道:“这是江阳王处来的人,”这几个老家伙,迟早是要还击的。再走一时,赵赦道:“商王处的人也来了。”真姐儿好奇地道:“表哥全认识?”
    “不认识,不过怕他们认出来我,真姐儿小公子,你还是前行。”赵赦见到这集市来的人这样多,心情实在太好,同真姐儿多开几句玩笑。真姐儿纳闷:“那表哥是怎么知道是商王处的人,是江阳王处的人?”
    赵赦慢慢走着,身边人渐少又悠然自得说了一句:“霍山王处也来人了。”来的是霍山王府接替项连山的大管家,这管家身边是几个蒙古汉子,看起来像格木顿的人。
    格木顿自己也养马,不过为打仗,他也需要添置马匹。
    安平王不能不心花怒放,打仗有时候也是打物资的。朝野上下就只有几处大的养马场,云南滇马是一处,这里是一处,别的几处全不如西北这四家养的马多。一旦打起来,只要不供马,稳赢的人,就只能是安平王。
    当然这个要建立在这四大家全听话才行。
    “格格,我看到了,”真姐儿低声笑了两声,她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士兵举手在做一些无意义的手势,这手势,赵赦全收在眼里。赵赦欣慰:“啊,被你发现了,让他们换个花样。”手举到额头上装做整理风帽,这几个士兵收到,微欠身子转身走开。
    真姐儿是知道赵赦是王爷,知道和他打暗号告诉他这些人来历的只能是士兵才发现得这么快,换了是别人,是不容易知道这人山人海中,居然有安平王在。
    也有突厥人,他们大模大样的进来。突厥商人不少,赵赦从不禁止,只是看一看,就走开。
    “咚咚咚”鼓声阵阵,吸引了真姐儿的眼光。赵赦示意她过去:“是开始卖马。”来到这里,才发现赵吉和赵祥已经打好前战。
    一大片场地圈起来,四周搭的是高台。高台上有些雅座,真姐儿也有一个。真姐儿公子眉飞色舞,对赵赦笑看一眼坐下来,别的人包括赵赦都坐着,看上去,这一个小公子带许多侍候人。
    这天是秋天,高台上风不少,四个侍女手捧着水果和美酒过来放下,只着纱衣的身子一下子围住真姐儿嘻嘻哈哈:“公子生得真俊,”
    “这肌肤真好。”
    如果不是自己的丈夫在身后,真姐儿挺想抱一个在怀里亲亲。见对面坐着的关二,已经抱了两个坐在大腿上,真姐儿羡慕的看过,再一想坐在这里幸好不是赵赦,又觉得舒服的多。
    面前水果不少,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有葡萄、哈蜜瓜和无花果等水果,还有白酒、马奶子酒和竹叶青。真姐儿刚执了一杯送到嘴边,小耳朵上被拧了一下,真姐儿无奈放下来,低声嘀咕:“知道知道了,又拧人耳朵。”
    虽然想着贪色贪杯,赵赦在后面站着,真姐儿也只能想想。
    赵赦不仅看着真姐儿,眼睛从风帽下把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个遍。当侧对面出现一行锦衣人时,赵赦和小厮们的眼睛全都直了。
    看上去,真姐儿这一行人算是挺拉风的,除了小公子笑容满面,和气亲切外,她的随从大多是盖着风帽,只有两个眼睛大大的,肤色俊秀的随从没戴风帽。这两个人,是红笺和绿管。
    而对面的这一行人,比真姐儿看上去还要神秘。他们包括为首,都全是紧遮风帽,只露出一个下颔。
    这下颔也让熟悉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是赵赦一听到就要热血沸腾的噶里都。这个人,前几天溜了以后,居然敢大摇大摆来到这里。
    真姐儿虽然不认识对面这一行人,却可以感觉出来笔直站在自己身后赵赦的紧绷身子。再看眼前是一行异邦人,真姐儿大摇其头,本地治安有待加强。
    虽然下面有士兵,集市巡视的也有士兵,不过看上去,像是不顶用。或许是赵赦先为着维护这集市繁华贸易,也肯乱放人进来。
    关外养马的四大家族果然不是吹的,头一起拉进场中的十几匹马,就让真姐儿这不懂马的人,也看得精神抖擞。
    这群马虽然不如小红和小黑,却都是昂首挺胸,就是迈起步子来,也是细腿从容,颇有名马之姿。
    一个内地的客商买走了,自称是苏州贩丝绸的大家。
    又是一群马进来,随着进来的人骑着马场中走了一周给人看,大声道:“这是长力马,喂一回草料,可以奔跑三天三夜。”
    几乎所有的人,眼珠子都瞪起来。像是他们来到这里,就为着采购这些军马。
    胖胖的自称鲁公孙的人先大声举起一根手指头:“一万两黄金。”这个价格远远超出赵赦所订的价格,他即位后就给这四大家族订下价格,是为着他自己采购方便。而且有一条,不许随便卖好马给别人。
    现在自己亲自来看一回,发现和自己听到的一样,赵赦的话在这里,是没有人听。
    真姐儿眼睛发亮,不用赵赦催也明白自己应该干什么,她尖着嗓子喊:“一万零五百两黄金。”鲁公孙恼怒的看了真姐儿一眼,有这么出价的吗?来这里买马的人都是腰缠万贯,袖有乾坤。这个白白弱弱的小子不多出个整头,尖着没变音的小子喊“零五百两黄金”,你怎么不说多五十两黄金呢。
    对面的锦衣人也举起手指头,一开口却是正常汉人腔调:“两万两黄金。”鲁公孙心中对真姐儿公子的不悦立即散了不少,狠狠瞪了真姐儿一眼:“娃娃,你会不会开价,不会回家换尿布去!”
    真姐儿不理他,又尖着嗓子:“两万零五百两黄金。”赵赦菀尔一笑,真姐儿最会歪缠,把你同表哥歪缠的功夫拿出来,同这些人好好歪缠吧。
    见赵吉悄无声息移动脚步走开,赵赦明白他是去查探噶里都行踪。
    接下又有几个人喊价,真姐儿是不管别人喊多少,她就是一句“零五百两黄金。”几个人都怒目过真姐儿,马主人关二是哈哈大笑:“各位,有没有人再比这位小公子多出来?”
    噶里都对身后人道:“去查查这个小子是哪里人?”再喊一声:“三万两黄金。”真姐儿还没有喊出来,听到有一个人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喊了一句:“三万零五十两黄金。”
    全场哗然,这个人更像搅局的。
    陆少白手执一壶酒,眼神儿也像是大醉,却对真姐儿一笑,又喝一大口酒,手敲着自己面前的木桌子:“关二,这群马我要了。”
    关二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把陆少白认出来,他拱一拱手哈哈笑:“原来是陆家的少东家,少东家你们家没有马,要来买我们家的好马?哈哈。”
    场中窃窃私语多起来,陆少白不为所动,手指再一指关二,醉态可掬地道:“你不卖?你这群马的祖宗,可是我们陆家的,是我们陆家的种……”
    “三万零一百两黄金!”真姐儿搅和得不错,又来了一句。这下子,笑得人不少。关二冷板下面庞,对陆少白的不悦全发泄在真姐儿身上:“小公子,你这是搅和吧?”
    真姐儿懒洋洋:“搅和什么,多五十两金子给你交税。”她左看右看:“你这里,不用交税的?啧啧,安平王真是客气。”脑袋后面被赵赦敲一下,再就是赵赦的低声笑骂:“坏孩子。”
    “原来是官差!”关二明知道这人太年青这个不太像,不过还是递了一个暗号给噶里都。噶里都注目这个少年过,又吩咐身后人:“去安排一下,这一个来历可疑,先扣下来。”
    身后又走下去一个人,过不多久,有一个人走进场中对着关二私语几句,关二立即大声道:“好吧!既然各位主顾们争执不下,咱们晚上单独议价格,现在不耽误你们看别的马。”
    场中木栅栏打开,关二退下去,陆家的一群马赶上来,陆少白也对真姐儿有好奇心。一般的女眷们,哪有这样帮着丈夫办事的。他使一个飞溜溜的眼色:“小兄弟,你可以好好侃价格了!”
    “好啊,别人都不要,我就来同你侃价格。”真姐儿眉开眼笑,陆少白啼笑皆非,鲁公孙更是恼怒,也对身后人道:“这个小子什么底细,他像是带着这么多钱的人吗?”
    真姐儿看对面,噶里都已经离开,只有他的跟从人在这里。而自己身后,赵赦也不见了。
    关二把自己的这一群好马赶出去,回到他的下处,是一处帐篷。这里马市平时没有人来,马市一散,立即无人。来的人,都是自己带着帐篷来扎。这座有一座小房子大的帐篷,是关家如今的为首人关二的。
    一进帐篷,见噶里都在里面已经候着,关二不觉得奇怪,只是骂骂咧咧:“你说今年能如愿,上哪里如愿去?”
    “你不要急”噶里都粗犷的面庞上,却是笑得有几分汉人的温文尔雅,他手扶着腰间腰刀道:“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对面的那个小子我查过了,是江南甘家的表亲娇少爷,倒是没什么。”
    帐篷内有小桌子上面有酒,关二一屁股坐下来,手拿起酒瓶子来,才斜眼看看噶里都:“你这瓮中捉鳖,不要把自己关进去。”喝一口酒再接着抱怨:“安平王,不是好拿的吧!你有把握他会来?”
    噶里都也坐到他对面去,赤红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笑谑,再打趣关二:“你现在不愿意了,可以把我抓起来送给安平王!”
    “你是傻子,在这里让我抓?这里四处旷野,只要出了帐篷就可以逃得开。我为什么要抓你,以后难道不卖你东西!”关二焦躁地道:“等你们抓到安平王,那白寡妇是我的!老子非把她捆了放到烈日下晒几天,把她脸上的粉全晒下来不可!”
    再就大骂赵赦:“他一年手比一年长,你看到没有,今年这集市上的兵就比平时多。哼,想收税,也不照照他那张面庞,我们向来关外无拘无束惯了,吃天靠地与他有半分关系!把老子逼急了,老子永不入关!”
    “收税还不应当。”噶里都不紧不慢敲打着:“你不是为收税,你是怕赵赦知道你以前卖马给我们的事情,这可是个通敌的罪名。”
    关二嗤之以鼻:“通敌!那人人通敌。姓陆的小子敢说他们家没有过,白寡妇敢说他们家没有过?安平王,哼!不是什么好东西,手伸得忒长!老子……”关二鼓起眼睛,也鼓起腮帮子,像是赵赦在面前要把他用风吹走一样:“斩断他这只长手!”
    赵赦此时在集市上游荡,关外关二以前马匪强盗都干过,是个无拘无束天不管地不收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应该如何去收拾?拘紧了关家整个往沙漠里,草原深处一退,反而成为一患。管得太松,就是今天这样,年年税务他高兴就给,不高兴就说马没有卖出去。噶里都今天出现是有用意,以前他们交易都是私下里进行。
    今天大张旗鼓的扮成突厥来到这里,空地上突然一阵大风刮起,赵赦半张英俊面庞全掩在风沙里,他眼神儿锐利犀利如千年不化寒冰所制成的钢针一样,可以扎到地心处一样。
    他在等自己!这个人,敢在这里半遮面庞出现,就是为等自己前来!
    风中有尘土随之而来,赵赦努力抽丝理绪,竭力要弄明白噶里都大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然这里空旷无房屋无街道限制方便逃跑,当然长期生活在马背上的突厥人在这样的地方担心不大!
    当然这是因为他手中有些什么,觉得自己会来!当然也是赵赦一直想柔化这关外四大家,一直没有痛下狠手的原因。
    他不能在重创吕家后,再紧接着把这些人家也逼得弦绷得紧紧的一触即发。
    大风散去满目清凉,心中雪亮的赵赦不再流连在街道上,而是大步回到他们所驻的帐篷里,一个人开始想心事。
    听到外面欢快脚步声,赵赦露出一丝笑容。帐帘子打开真姐儿大摇大摆进来,“咕咕”先是一声笑:“表哥,那鲁公孙被我气死了!”小靴子当当响过来,把赵赦抱在怀里亲了一口:“他是商王的大管家之一。”
    “他们相中的,全是好马。为什么表哥不管,不让这些好马流失?”真姐儿睁大眼睛,里面全是无暇。赵赦苦笑,在真姐儿到身边后,对于赵赦的苦笑见得也不多。此时见到赵赦面上神色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真姐儿也认真的在听。
    赵赦道:“这些人天不管地不收,不是好管的。”说直白些,比霍丘王这些人难料理得多。霍丘王再难管,至少还有皇上在,还有朝纲为约束。这些人则是,想跑就跑想走就走。虽然家全安在这里,马背上一驮,走起来也方便得很。
    “我想是表哥没有功夫管他们,要是表哥管了,一定不一样。”真姐儿有时候,也善颂善祷之极。赵赦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现在,就可以管管了!”说过才夸真姐儿:“如今很会阿谀。”真姐儿也习惯成自然的来一句:“表哥教导的好。”
    赵赦故意沉下脸,是不敢相信的面色:“什么!”真姐儿这才发觉自己想心事说错了话,嘻嘻伏在赵赦怀中一笑:“人家说的,像是也没有错。”
    “我就教出来你这个小马屁精来!”赵赦笑骂:“你是我这几年的成就,一个小阿谀奉承之徒!”接下来不负责任的推到自己三个幕僚身上:“全是他们教坏了!”
    真姐儿嘿嘿一声笑过,才把刚才的好玩事情全告诉赵赦:“有三群好马,全是好马,”赵赦逗她:“好在哪里?”真姐儿毫不犹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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