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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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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锦边翻看身契边思考,反复几次,终于发现了周氏对她的暗示。也不知道周氏是想考验她的心气智力,还是信不过她,指点她也不用光明正大的方式。
“竹修,你把布袋里的野果分一半带上,去庄子外面冯大娘家里。先让她的儿子冯勇到牙行找几个牙侩到庄子,再跟冯大娘详细说说昨天的发生的事。说话时把唐二蛋那一段略去,让冯大娘婆媳到庄子前厅等我。”
“是,姑娘,姑娘就是不嘱咐,奴婢也不提唐二蛋那傻人。”
汶锦冲竹修挥手一笑,又对桃韵说:“我饿了,你去取早饭,有人问起,就说我想多休息一天再回罗州城,让小丫头进来伺候我洗漱。”
她梳洗更衣完毕,吃过早饭,竹修才回来,告诉她事情办妥了。
她松了口气,让竹修去吃饭。思虑片刻,她又让桃韵和小丫头们去传话,请朱嬷嬷、叶姨娘和秦姨娘等府里的人及庄子里的大小管事全部前厅等候。
汶锦主仆到了前厅,看到冯大娘婆媳等在门口,朱嬷嬷和庄子里的几个管事在房内闲聊。三姑娘来了,正同几个丫头在外堂的角落赏花。叶姨娘母女和秦姨娘母女都没到,刘管事夫妇及他们的三个儿女也没到。
冯大娘婆媳迎上来行礼,感叹道:“姑娘受委屈了。”
“以后就不会了。”汶锦拿出那些身契和地契让冯大娘看了看。
“老奴常跟太太说姑娘的性子是随太太的,只是年纪小,有些事难免做得不妥当。太太是急性子,总是恨铁不成钢,姑娘千万别把太太生气时说的话放在心上,亲生母女,哪有隔夜仇?”冯大娘边哽咽边说,她家媳妇赶紧劝慰并附和。
“我记住了。”汶锦听冯大娘一说,就了解了周氏的性子,也明白了原主和周氏之间的隔阂与误会。骨血至亲没有隔夜仇,她会珍惜今生有母亲、有亲人。
冯大娘点点头,低声说:“怕他们闹腾,老奴在外面雇了几个人。”
汶锦明白冯大娘的意思,她想杀刘管事这只“鸡”,有叶姨娘还有柱国公府的老太太撑腰,不知还有多少只“鸡”会蹦出来。到时候法不责众,拿不下那些人,她还会落下把柄,以后会难做,提前安排好人手,有备无患。
庄子门口站着几个年轻后生,正是冯大娘雇来的人。从人群中看到正发呆的唐二蛋,汶锦会心一笑,有人闹事,唐二蛋出手就行,其他人就是陪衬。
“牙侩们到了。”
“让他们等在庄子门口,我们进去。”汶锦吩咐了丫头几句,就同冯大娘婆媳走进了外堂。她没看朱嬷嬷,直接坐上主座,又让婆子去传还没到的人。
朱嬷嬷一见汶锦的阵势,就悬起了心,同她的手下低声私语。众管事知道四姑娘是周氏嫡出,很少见她露面,今天一见,都把惊讶的目光聚到了她身上。
一会儿功夫,人到齐了,见汶锦坐到主座上,叶姨娘、秦姨娘等人都吃了一惊。汶锦冲她们微微一笑,又给丫头使了眼色,冷厉的目光落到刘管事夫妇身上。
“今天叫大家来,是要跟大家说太太把庄子的地契和奴才的身契都交给了我,我来处理几件小事。”汶锦冲众人扬了扬手中的契约,脸上布满自信的笑容。
在场的人听到汶锦的话,先是以眼色交流,随后窃窃私语。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敢坐到主座上,很自信地说话,她的底气不就是来源于握在她手里的契约吗?
汶锦扫了貌似平静的朱嬷嬷一眼,高声道:“我先说第一件,撤掉刘管事的管事之职,把他们夫妇各打三十大板,连同他们的儿子一起卖到矿里……”
“你敢!”叶姨娘跳起来,指着汶锦喊呵:“你别以为你手里有那些身契和地契,这里就是你做主,你眼里还有没有老爷?有没有老太太?”
“你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她做主。”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声音不高,却有足够的底气,“这座庄子姓周,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关老爷和老太太什么事?”
众人听到声音,齐齐看向门外,看到来人只有一个,安分的气氛又躁动了。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容貌清秀,衣饰简单,举止端庄得体。汶锦一见她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令她心里安定,这人是她的奶娘文妈妈。
前年,原主因一件小事被秦姨娘母女嘲笑,就嫌周氏出身低,又觉得文妈妈和周氏一样庸俗,就要把文妈妈卖了。文妈妈一气之下离开罗州府,到兰若寺伺候周氏了。文妈妈是周氏的陪嫁丫头,是忠心护主且爽利能干的人。
这件事留在汶锦的记忆里,她不得不感叹原主某些地方能与唐二蛋媲美。
“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叶姨娘冲文妈妈发难了,“周氏嫁到海家,她连同她的财物产业都是海家的,怎么分配老太太说了算。别说是你这个奴才,就是周氏来了,也不敢说庄子是她的,老太太说庄子是谁的就是谁的。”
多么无耻的言词,叶姨娘能说得坦然,也代表了叶家人掠夺的心态。
刘管事见叶姨娘因他的事发飙,他自是不肯落后,高声嚷嚷,“我姓刘的虽是奴身,在这座庄子里、在罗夫河上也有几个朋友,要卖我们一家,先问他们同意不同意。我不管身契在谁手里,我听老太太的,老太太自会给我们一家公道。”
在场的人都知道汶锦要清算,文妈妈来助阵,那些背主的人就都乱了。刘管事的媳妇和他的两个女儿都连哭带叫,根本不把汶锦和文妈妈放在眼里。
“是兄弟的、得过我好处的、拥护老太太的,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别被个臭丫头吓倒。”刘管事接到叶姨娘眼色示意,鼓动众人,也要搬出海家老太太。
庄子里响应刘管事号召的人不少,当即就有人带头走向主座,把汶锦和文妈妈等人围在了中间。可能处于被动在汶锦意料之中,可她没想到这么严重。
☆、第十五章 杀鸡立威(二)
刘管事的媳妇管着大厨房,是一等一的肥差。他的大女儿红玉原是四姑娘房里的一等丫头,现在五姑娘身边伺候,他的小女儿红绫是秦姨娘房里的二等丫头。
这么体面的一家子说卖就卖,其他人不管是否被主,都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这时候冯大娘提前雇的后生该派上用场了。
汶锦刚想让冯大娘叫人,就被文妈妈拥着向后退去。冯大娘婆媳拦在汶锦前面,与围上来的人理论争吵,桃韵和竹修招呼几个小丫头,一起护住汶锦。
“文妈妈,我提前做好了安排,叫……”
“别说话,你现在装出害怕的样子往后退。”文妈妈拉了汶锦一把,“你只是装出害怕,眼睛没被蒙蔽,谁忠谁奸,谁可用谁不能用,一乱就能看得很清楚。”
“我明白。”
她们现在示弱是想让一些人充分表现,越是混乱越能看清人。
想法已定,汶锦一脸惊慌,一味后退,一双眼睛却清明澄亮。现在表示拥护叶姨娘和海老太太的奴才只有刘管事一家及四五个小管事,秦姨娘的暗线还按兵不动。文妈妈告诉汶锦,庄子里有二心的奴才不只这几个,让她继续示弱。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天窗飘落,抬手间打倒一片,前厅顿时寂静无声。唐二蛋见众人倒地,连呻吟声也没有,都瞠目结舌看他,他又变得蔫蔫呆呆了。
文妈妈拧着眉头问:“这人是谁?”
冯大娘讪笑道:“是我雇来的人,怕有人闹事,欺负姑娘。”
汶锦咬牙冲唐二蛋挥了挥拳头,唐二蛋一脸懵懂,不明所以,赶紧低下了头。
局面被打乱了,前功尽弃,藏得深的暗线挖不出来,只好到此为止。
文妈妈扶汶锦坐回主座,高声骂道:“你们胆子可真不小,要造反吗?觉得姑娘好欺负吗?要不是这位小哥儿出手,你们是不是就敢打骂主子了?”
“他们没这个胆子。”朱嬷嬷开口了,让手下把刘管事的妻女控制了。
有唐二蛋在,刘管事和他那几个同伙都老实了,原来躁动的人也安分了。
文妈妈轻哼一声,“姑娘想怎么处置就宣布,他们再不老实,直接报官府。”
汶锦点点头,紧张的情绪慢慢舒缓。活了两世,她第一次这么激烈地和人争斗。她胜了,胜了很险,不够漂亮,但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若文妈妈不到来,唐二蛋不出手,光她和冯大娘一家做的准备,就是最后赢了,也是一个委屈结局。朱嬷嬷能控制局面,但这人太精明,太会把握时机。
汶锦提了口气,冷下心,高声说:“打刘管事夫妇每人三十大板,同他们的儿子一起卖到玉矿里,签死契,把红玉和红绫各打十板子,也发卖了。”
文妈妈知道四姑娘厚道心软,这一次见她敢处置刘管事一家,就知道她被逼急了,也长大了。嫡出姑娘就该有此风范,这只是开端,对此文妈妈很满意。
“妈妈,你看这样处置行吗?”汶锦知道文妈妈有分寸,想听听她的想法。
触到文妈妈眼底的狠厉,汶锦心里一颤,这种狠正是她两世欠缺的。小孟氏要求她清贵文雅,程琛交她礼数规矩,却没有告诉她该怎么树立威严。
“要是太太得知姑娘受侮,肯定认为这么处置太绵软。”文妈妈冷笑,转向朱嬷嬷,说:“朱嬷嬷很了解太太,太太让她管庄子,这些事就让她处理吧!”
“有劳朱嬷嬷。”汶锦对朱嬷嬷很客气,想必不用她提醒,朱嬷嬷也忘不了昨天的事,“府里和庄子里都有不合规矩礼数的事,今天嬷嬷就一并处理了,我也借机学习。嬷嬷年纪不小,偏有许多没道理的事让嬷嬷操心,我也过意不去。”
“四姑娘客气了,处理违规违礼的事务是老奴的本分。”朱嬷嬷很恭敬地给汶锦行了礼,“老奴年迈,难免人老眼花,处事不周,还请四姑娘见谅。”
汶锦又跟朱嬷嬷客气了一番,处置刘管事一家的事没知会朱嬷嬷,等于给了她一个耳光,现在也该给她一个甜枣了。朱嬷嬷受海诚之托管家,在奴才里又有足够的体面。让她看清风向,再把事情交由她处理,最是名正言顺。
前世,汶锦养于闺阁,学了很多高大上的东西,在实际生活中,很少能派上用场。但她不笨,她稔熟于规矩礼法,明白学以至用的道理。重生一世,她想反转,老天怜悯,初来乍到,就给了她立威的机会,也给了她可用的人。
朱嬷嬷沉着脸下了令,让人把刘管事夫妇及伙同他们一起闹事的人都拖出去打板子了。牙侩已到,打完之后,连同刘管事的儿子一起带到玉矿里。刘管事的两个女儿都是体面丫头,就在前厅里打,对其他丫头婆子也能起到震慑作用。
文妈妈看了汶锦一眼,说:“把红玉和红绫都卖到玉窑里,让其他下人也看看这就是背主的下场。姑娘憋屈了这些年,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也一并说吧!”
玉窑是开在玉矿周边的风月场,客人都是那些矿工,淫污脏乱可想而知。
汶锦冷冷一笑,说:“除了我的几个丫头,我也没什么好吩咐的。红袖也是我的一等丫头,现在伺候二姑娘,跟红玉姐妹情深,让她们去做伴,就别打她了。”
几年前,红袖就成了秦姨娘的眼线,今年又直接去伺候二姑娘了。在汶锦接收的记忆中,红袖是最阴的一个,没少挑拨使绊子,原主也最恨她。
红袖吓坏了,刚要哀求讨饶,就被两个婆子堵住嘴拉走了。二姑娘海珂想要阻拦求情,被秦姨娘以眼神制止,红袖只是奴才,折了就算了,不值得分心。
汶锦看了看阴狠沉郁的叶姨娘母女,又看了看故作轻松的秦姨娘母女,拿出几张身契,甩到地上,对朱嬷嬷说:“这里的事就有劳嬷嬷处理,我想同文妈妈去说说话,嬷嬷得闲儿再给我挑几个丫头,还有,别忘了重赏老唐头父子。”
说完,汶锦拉起文妈妈,只看了呆呆的唐二蛋一眼,就离开了前厅。
“姑娘长大了,心也大了,太太知道一定会高兴。”文妈妈并不奇怪于汶锦的变化,她伺候周氏几十年了,汶锦如此处事才象周氏的亲生女儿。
汶锦跟文妈妈撒娇,“妈妈别回寺里了,就留到我身边吧!”
文妈妈摇头一笑,说:“我先回去伺候太太,姑娘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老爷。”
敢情还是带过关的,是不是她能应付海诚了、周氏才让文妈妈来伺候她呀?
☆、第十六章 同命相怜
汶锦去世的第六天傍晚,范成白带了一坛好酒进宫,说是来给皇上送阵年佳酿。隆顺帝见范成白郁结于心,碰巧他也郁闷,两人同举杯借酒消愁。
范成白半醉半醒、不醉装醉,跟隆顺帝讲述了他跟汶锦的过往。当然,他不会说他和程文钗联手合谋、想让镶亲王世子萧梓璘败落。结果,他被程文钗和小孟世联手坑了,萧梓璘没胜出,他也败了,让一个酒囊饭袋拣到了大便宜。
他还没醉到神志不清,那种蠢事和丑事他不会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今晚陪隆顺帝喝酒另有目的,而隆顺帝最喜欢萧梓璘这个侄子,此事不能败露。
“皇上、皇上,你说微臣是不是很可笑?微臣觊觎人妻,别人的……”范成白打着酒嗝,又哭又笑,“明知她所嫁非人,我却不能阻止,是我无能,我……”
“爱卿,算了,别说了,你是有情有义之人,可是造化弄人,朕能体会你的不甘和委屈。”隆顺帝面露哀色,紧紧握住范成白的手,一副同命相怜的样子。
“皇上富有四海,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谁敢有违圣谕?又怎么知道臣的不甘和委屈?”范成白连喝了几杯酒,用一脸醉意掩饰自己的直接和不恭。
“那都是骗人的,天下人数朕顾虑最多,只能委屈她,委屈她……”隆顺帝自斟自饮,连干三杯,“梓璘,朕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对不起……呜呜……”
范成白见隆顺帝掩面哭泣,如此失态,显然是醉了,赶紧跪地请罪,“微臣失礼,请皇上恕罪,请皇上宽心,很快就会有镶亲王世子的消息。”
“真的很快会有梓璘的消息吗?真的吗?梓璘若有不测,朕就是死……”
“皇上,镶亲王世子吉人自有天象,很快会有消息,你是天下至尊,千万不能轻论生死。”范成白跪地磕头,边哭边说,絮絮叨叨宽慰隆顺帝。
御书房内外伺候的几个太监听到隆顺帝说出最忌讳的字,也赶紧跪下了。
“范爱卿,成白,你说梓璘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范成白见隆顺帝真醉了,他的酒醒了大半,“最多三个月,肯定会有消息。”
“呵呵呵呵……朕信你一次,三个月,朕就再等三个月。”隆顺帝挽住范成白的胳膊,“朕知道你是在安慰朕,朕高兴,梓璘回来朕就放心了,放心……苏家的事你放手去做,你是性情中人,有情有义,朕会支持你。高得来,你记住朕今晚说的话,明天朕醒来,你说给朕听,朕醉了,好多年前……”
“奴才遵旨。”
“高公公,扶皇上到龙床上休息吧!”
“咱家会安排,时候不早,你回去吧!你府里不还有一摊子事呢。”高公公让几个太监扶隆顺帝去了寝殿,安顿好皇上,又出来跟范成白说话。
范成白向高公公郑重道谢,说:“皇上很惦念镶亲王世子,冯统领按镶亲王世子办差的线路,把华南省和中南省都寻遍了,应该去西南省找找。”
“范大人,咱家这是跟你说,镶亲王世子肯定凶多吉少了。他下落不明快一年了,镶亲王照常夜夜笙歌,寻欢作乐,根本不在乎这个儿子,倒是皇上……”
“告辞。”范成白不等高公公把话说完,就跌跌撞撞往门外走去。
有些话,听和说一样,点到为止最好。
从御书房出来,夜风一吹,范成白的酒醒了十之*。他寻思片刻,叫来随从吩咐了几句,就出宫了。明天他还有大事要做,必须好好谋划,以保完胜。
苏家停灵七日,下午该出殡了,上午来哭灵的亲朋特别多。
范成白来了,他进门没奉礼金,鹰生提着一个大锦盒,象是礼物,却没放到礼品区,也没呈上礼单。无须下人带路,他们主仆就带着锦盒去了灵堂。
苏家人和程家人听说范成白来了,直接去了灵堂,都很不自在。之前,范成白就得罪了程氏一族,连程琛都言明跟他再无师生情分。汶锦是苏家妇,对于苏家人来说,范成白是外男,无亲无故,直接做客倒可以,本不该到灵前祭拜。
如今,范成白连礼金都未奉上,就去了灵堂,这是对苏家和程家共同的挑衅。
“今天是鄙人的儿媳出殡的日子,难得范大人屈驾光临。”苏乘带着几名子侄迎上来,脸上隐含怒意,“还请范大人前厅就坐,保儿,带范大人去前厅入席。”
范成白暗暗咬牙,抬手冷笑道:“苏侯爷,本官今日不是来做客,也不是来祭拜,而是带一个最该哭丧守灵的人来做他的份内事,苏侯爷不想知道原委吗?”
儿媳产后血崩而死,紧接着孙子也去了,还有谁是最该哭丧守灵的人?在苏乘看来,范成白就是个一再背主的奸臣,他认为范成白此来就是想取笑他们家。
苏乘压制怒气,尽量想客气一些,“本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范大人……”
“你很快就会知道。”范成白斯文儒雅散尽,取而代之的是阴郁戾气,他指了指那具小棺材,问:“苏侯爷还没见过你的次子嫡孙吧?你就不想亲眼看看?”
“你……”苏乘沉下脸,怒呵:“范成白,你是来捣乱的吗?”
苏宏佑见范成白盯着那具小棺材,又提到汶锦的孩子,当即就变了脸。他是狠毒之人,却没有与狠毒匹配的心智,怕事情败露,他不敢开口,也已慌了神。
众宾客亲朋见苏乘跟范成白翻脸了,都围到灵堂内外。有讲规矩劝解的,有替苏家鸣不平的,也有斥责范成白过分的,当然,也不缺看热闹的。
范成白的嘴角挑起冷傲的笑容,尖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在苏宏佑身上停留了片刻,“苏侯爷太抬举我了,苏家已足够混乱,范某没兴趣再添把火。”
苏乘见范成白僧面佛面全不看,大光其火,就要发作,被他的嫡长子苏宏佐拦住了。苏宏佐是苏乘原配发妻所出,在军中任职,是品阶不低的年轻将领,也是苏氏一族这一代的佼佼者。他跟苏宏佑同父异母,两人秉性也大不相同。
苏宏佐冲范成白抱拳,压制怒意道:“范大人是懂礼数守规矩之人,明知我家有丧,已足够混乱,还做出有违礼法的行径,不知所谓何事?”
“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打出去算了,免得他生事。”苏宏佑骂骂咧咧喊呵。
范成白冷冷道:“我再重复一遍,我带一个最该哭丧守灵的人来尽人之本分。”
“是谁?”苏宏佐及在场众人嘴里或心中同时问出这个问题。
“是他,程汶锦的亲生儿子。”
☆、第十七章 守制三年
一语既出,千层浪起。
在场的人都被震惊了,短暂的沉寂之后,顿时杂乱喧嚣起来。质疑声、私语声、唏嘘声、感叹声充斥在灵堂内外,几个丫头的哭灵声瞬时就被遮盖了。
范成白冷厉的目光扫过慌乱的苏宏佑及惊呆的苏家众人,重哼一声,亲自打开锦盒。锦盒里的婴儿就是福哥儿,他看上去很娇弱,一双乌黑的眼睛却充满灵动的光芒。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福哥儿咧开小嘴笑了,嘴上吐出泡泡。
……
哎呀!憋死小爷了,小爷眼神还不好使,这么多人晃来晃去,也没个美女。
真郁闷。
小爷要报仇,为自己、为生他的人,可他也只是心里使劲,帮不上忙。
……
“范大人,你说这孩子是谁?”苏宏佐问,相比苏乘等人,他还比较冷静。
范成白冲小棺材抬了抬下巴,冷哼道:“这孩子本该是那棺材里的人,好在他命大,没新生即死。你们这么多人又哭又拜,都不知道那具棺材里没有尸首?”
“你胡说,我……”苏乘想辩解,又止住了,孩子入棺的时候他也没在场。
“他胡说、他胡说,快把他赶出去,不,把他乱棍打死,把这小杂种也一并丢出去喂狗,快、快——”苏宏佑推着苏乘等人上前,又要去抓锦盒里的孩子。
苏宏佑的手刚抓到孩子,就被一名暗卫一脚踹开,摔了一个狗啃屎。
范成白弯下腰,笑看苏宏佑,“你为什么说这孩子是杂种?你一开口就绿了自己是想向别人证明你很愚蠢吗?我该恭喜你,你真的与荡妇杂种有缘。”
“范大人,事关家族血脉,不是信口胡说,你怎么证明……”
“开棺,一切真相大白。”
“不能开棺。”苏宏佑爬起来,扑向范成白,“你来捣乱,我与你拼了。”
苏宏佑没抓住范成白,就被鹰生狠狠推到了一边,脸上重重挨了一拳。他又象疯了一样,一脚踢倒锦盒,见婴儿正瞪着他,他又一把抓起孩子举过头顶。
“我摔死他。”
孩子没摔下去,就被一名暗卫夺走了,苏宏佑则被一脚踹到了小棺材上。苏家人还没答应开棺,苏宏佑就乱了阵脚,他抱着小棺材,不让任何人靠近。
“苏侯爷,就算你不想给程氏母子一个公道,难道也不想知道真相吗?你做作一家之主,家里乌烟瘴气,你就听之任之?你……”
“范成白,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你这个奸狡小人,总是唯恐天下不乱,本侯看你是无事生非,栽脏嫁祸、血口喷人。”
范成白冲气急败坏的苏乘摇头咂舌,接过孩子放进锦盒,说:“孩子,你刚一出生,苏宏佑就狠心把你摔得昏死过去,是想等他的小妾扶正后,生下孩子充当嫡长。你的外祖一家表面是书香门第,实则污浊不堪,又冷酷无情,无人为你撑腰做主。我这就带你去见皇上,豁出这顶乌纱,也会替你们母子讨个公道。”
“你……”苏乘气得浑身颤抖,但如何处置此事,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在场的程家人听到范成白的话,都很气愤,但他们不明情况,不便发作。他们都知道范成白是心机深沉之人,对于如此敏感之事,不会信口胡说。
范成白的话不是空穴来风,在场的人十之*都抱此想法了。
“快让开,老太太来了。”
听说卧病在床的苏老太太来了,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连范成白都停住了脚步,苏乘赶紧带子侄去迎候老母。苏老太太面带愠怒,由苏滢和苏宏佐的妻子华氏搀扶,来到灵堂。她看了众人一眼,就朝范成白走去,并让他打开锦盒。
范成白看了苏滢一眼,打开锦盒,又讲解了发现并救下孩子的经过。孩子是苏滢救下的,范成白则说是染画和余大媳妇救下的,从而保护了苏滢。
“范大人,老身很喜欢这孩子,会把他象我的重孙养育成人。”
“不行,如果只是要把他养育成人,我会养得更好。”范成白停顿片刻,又说:“我想给他们母子一个公道,给一重属于他的身份,这是我此来的目的。”
“范大人,你……”
范成白抬手制止了苏老太太,又道:“老夫人,我今天闹了灵堂,无论是非曲直,苏家人都会被人非议指责,你就不想给真相一个大白于天下的机会?”
“好吧!”苏老太太给苏乘使了眼色,闭眼叹气。
苏老太太出身名门,对叶家人及端淑公主的行径早有耳闻,也没好印象。苏乘自身没什么出息,只是靠祖宗荫庇,又丧妻有嫡子,她才答应苏乘取叶夫人为继室。叶玉柔不惜名声非要给苏宏佑做妾,苏老太太对此疑心重重。只是她做为长辈,有时候,为了一个家表面的平静,她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棺材打开了,苏乘见里面并无尸首,对范成白的话由半信半疑上升到信了十之*。他飞起一脚踹到苏宏佑的心窝上,一下子把苏宏佑踢得倒地不起,昏死过去了。他让苏宏佐向苏老太太禀报实情,他赶紧去安抚程家人了。
苏老太太摸着福哥儿的脸,慈爱一笑,又沉声说:“这孩子是佑儿房里的嫡长子,事实不容任何人改变,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范成白冷笑道:“老夫人就这么接受了这孩子?也不验验血、进一步证明?”
叶夫人忙说:“是该验血……”
“住嘴。”苏老太太狠狠瞪了叶夫人一眼,长叹道:“老身年过花甲,一把年纪没白活,再说老身也信范大人。这孩子我一见就喜欢,必是我苏家的血脉。”
苏老太太是聪明人,知道范成白有备而来,肯定有人证物证来证明孩子的身份。一旦给孩子验身,程汶锦的死因就会被吵出来,那时候的局面就更难收拾了。
范成白点点头,“范某也信得过老夫人,相信福哥儿是有福之人。”
“老身告辞,范大人请便。”苏老太太没理会宾客,让人带孩子一起回去了。
……
范奸贼,你打算怎么给我老娘报仇呀?
看你那副心机满满的奸样,是不是想苏家人和程家人私了呀?
老奸,不如我们联手捞些好处。
……
福哥儿就是喊破嗓子,在别人看来也是小嘴翕翕,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范成白仰头扫视嘈杂乱闹的人群,阴阴的目光落到几个程姓宾客身上。因发丧较急,程琛没来参加女儿的葬礼,来人只有小孟氏、程文钗及小孟氏的儿子程文钢。程氏一族在京城的人来了不少,但跟程琛一房并不亲近。
事情闹得再大,也由小孟氏母子做主,其他程家人也只是帮衬。
苏乘回到了灵堂,一副恹恹的模样,看向范成白的目光躲躲闪闪。他让人把小棺材和福哥儿的灵位都撤掉,又把昏死的苏宏佑抬到一旁,才走向范成白。
“范大人,这件事……”
“程汶锦是我师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自有情分。她成了苏家妇,我成了外男,但有些事我不能不管。”范成白阴涩一笑,冷哼道:“苏侯爷不知道程汶锦是怎么死的吧?我知道,我虽不在京城,但我的人亲眼所见,在房顶上看到的。”
范成白纯粹瞎编,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就不淡定了,连苏乘等不知情的人都极不舒服。范成白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在场的人这么多,自会编得非常圆满。
“范大人想怎么办?难道……”
“逝者已逝,空留余念。”范成白阴鸷冷笑,大步走出人群。
苏乘一脸惶恐,苏家众人都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程家人也都警惕难安。范成白看了看他们,又见苏贤妃宫里的管事太监冲他使眼色,似乎有话跟他说。程文钢受小孟氏之托,紧紧跟在范成白身后,看样子想跟他叙叙当年情分。
范成白看了看汶锦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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