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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锦绣之宠妃至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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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就是不分,柱国公府我们也没法回了,我回医馆跟你父亲商量,问他怎么办。反正我不会再回柱国公府,我自己有宅子,你两个舅舅家地方都不小。”
“临阳王殿下不希望柱国公府分家,最好别在长华县主回来之前再提这个问题。”汶锦见周氏愣神,笑了笑,说:“吃过午饭,临阳王殿下把我叫到内室,让我看他一个下棋。我看了足有一刻钟,他才跟我说了一句话,他就是故意整我。”
“他就跟你说了一句话?”
“就一句,他不希望柱国公府分家,长华县主回来之前别在提分家的事。”
“他什么意思?”
汶锦摇摇头,沉思道:“不知道,反正我确信他不会坑我们。”
“这么相信他?”
“不是我相信他,而是他做事一向有底限,至少他要对得起那凭空赚来的五千两银子。”想起萧梓璘逼海朝出血毫不手软的样子,汶锦就想笑。
把海诚和周氏这些年孝敬的银子一共两万多两返还了,又给了暗卫营五千两银子。柱国公府今天把一年的红利和出息都赔出去了,海朝等人不心疼死才怪。
长华县主回京,至少要分走柱国公府一半的产业,还没的商量。这对于海朝等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从今夜起,柱国公府的人大概都无心睡眠了。
“懒怠管他们的闲事,去医馆接你父亲,然后回你二舅家。”
周氏母女的马车刚拐上通往医馆的街道,就碰到了周家的马车。马车上是周氏二哥周赋的长子周达,来接周氏和汶锦去他们家。
“见过姑母。”周达跪在周氏的马车前,欣喜激动。
“是达哥儿吗?快,快起来。”周氏喜极而泣,要下车,被周达拦住了。
“侄儿已把姑丈和下人接到了我们家里,又来接姑母。父亲母亲都在家里等着呢,逸哥儿和岩哥儿也快下学了,姑母和表妹快同侄儿回家吧!”
周氏哽咽点头,低声问:“那母女二人呢?”
“秦姨娘让侄儿把她们送回秦家了。”
听说秦姨娘和海珂回了秦家,周氏松了口气。她都要住到娘家了,怎么带着丈夫的妾室和庶女?秦姨娘还算聪明,没在这节骨眼儿上给她和海诚添乱。
叶姨娘和海璃前年就被送回柱国公府了。叶姨娘都是海老太太的侄女,想必海老太太就是再恨海诚,也不会委屈了她们母女,就让她们在柱国公府呆着吧!
周氏和汶锦乘坐的马车刚到大门口,周赋和妻子蒋氏就迎出来了。至亲之人久别重逢,自是洒泪感慨,说起这些年的离乡之苦,周氏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蒋氏温顺和气,与周氏相处不错,姑嫂一别多年,自有说不完的话。她们说得投入,汶锦插不上嘴,正好周赋问她顺天府的事,就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你们去了顺天府衙,妹夫又是担心又是气愤,犯了心痛病,连吃了两副药才不疼了。到了我们家,话没说几句,就昏睡过去,现在还没醒呢。”周赋叹了口气,又说:“柱国公府的人真真无耻,活该有人收拾他们,恶有恶报。”
“二哥不必担心,我们一家有地方落脚,不回去看他们的嘴脸,眼不见、心不烦更好。我们这些年孝敬给他们的银子要回来了,正好与我们二房该得的产业的出息红利相抵。我们不提分家,也不回府,等长华县主回京之后再说。”
“那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们家人口少,有的是闲地方,岩哥儿也住习惯了。大哥一家在密州老宅,比京城还清静,等妹夫离京,我们就回老家去。”
周赋和蒋氏共育有两儿一女,女儿为长,前年嫁了,夫家就在密州。长子周达刚十八岁,现在帮赋打理产业生意。次子周逸与汶锦同岁,现在国子监读书。
他们正在说话,海岩和周逸散学回家了。听说父母和妹妹都已回京,海岩匆匆跑来与她们相见。母子兄妹一别多年,一家人见面,忍不住抱头痛哭。
海岩十七岁了,长得很象海诚,是英俊斯文之人。他去年中了秀才,现在正全力备战明年的秋闱。有陆大人谆谆教导,他的心思放正了,视野也开阔了。
听说海老太太等人到顺天府告状,海朝也掺和进来了,海岩摇头轻哼。他能明辨是非了,并不象以前一样一味袒护海朝,以长辈为尊,这令周氏很欣慰。
他们吃过晚饭,海诚才醒来,周氏带着儿女来见他,母女二人把发生在顺天府内堂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得海诚咬牙切齿,气愤不已。
一家人坐下来商量对策,认为以静制动最好,正好海诚需要休养几天。
海诚强撑病体,给吏部写了条陈,又给皇上写了请罪的折子,给萧梓璘写了致谢信,让海岩明天一早送交。今天发生在顺天府衙门的事很快就会传开,由不得他沉默。他必须尽早跟上面的人说清楚,否则真会影响他此次述职考核。
舟车劳顿多日回到京城,安定下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汶锦反而睡不着了。
唐融和乌兰察还关在大牢里,她想找机会为他们辩白求情,萧梓璘根本不给她时间。发生在顺天府衙的事令她头昏脑胀,她也顾不上多想了。
安静下来,她开始思虑怎么救他们出来,唯今之计,除了求助萧梓璘,她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想到萧梓璘,她会心一笑,现在看来,这个人值得一求。
范成白明天要去祭拜程汶锦,约她同去,她答应了。她很想去看看她的埋骨之地,那里是她前世身体永久的家园了,墓穴阴冷,能与她前世的家媲美了。
海诚病着,海岩要上学,不能耽误,她应该在床前侍疾。周氏跟兄嫂有很多话要说,还有一家子的事需要安排,可能还要去柱国府清点嫁妆。
别说她走不开,她就是能出去,她又怎么出城祭拜呢?
汶锦脑子里塞满了事,一直思考到夜深人静,才沉沉睡去。这些日子,她的身体精力都严重透支,又因思虑睡得很晚,一觉醒来,就已天光大亮了。
“姑娘醒了?快起来洗漱梳妆吧!有人一大早就来等你了,太太陪着呢。”
“谁等我?”汶锦很吃惊,她昨天才到京城,认识的人可不多。
不会是范成白吧?要是范成白过来约她一起出门,她可就说不清了。
“是铭亲王府的清华郡主,她说她是受人之托,来找姑娘,都来半个时辰了。”
汶锦微微皱眉,她活了两世,和清华郡主都没见过面,更别说有交情了。清华郡主都等她半个时辰了,可见待她心诚,这份诚意真让她消受不起了。
“她受谁之托?”
“奴婢不知道,太太也不方便多问。”
“那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让她等这么久,我怎么好意思?”汶锦赶紧起床收拾,不管清华郡主为什么事来找她,登门是客,她都要客气相待。
“太太没让叫你,只自己陪着,大概是想套清华郡主的来意。”
汶锦洗漱梳妆完毕,穿戴好周氏为她挑选的衣服和首饰,一个奢华端庄的女孩现于人前。汶锦看着镜中的自己,尽管这张脸长得不十分漂亮,总体令她满意。
“荷风,你再给我收拾两套衣服,多准备几件名贵礼物,我今天要出门。那两套衣服都要素色,把那套银玉镶蓝宝石头面带上,可能用得到。”
“是,姑娘。”
汶锦想了想,又拿出周氏为她的及笄礼准备的上好的玉镯和玉簪带上,去见清华郡主。清华郡主能等她这么久,肯定不是来找事的,见面应该有礼物奉上。
“见过清华郡主。”汶锦进到客厅,没看清楚清华郡主长什么样,先行了礼。
“琇滢县君快请起。”清华郡主起身还了半礼,又坐下了。
要不是清华郡主提起,汶锦都忘了自己有县君的封号了。清华郡主与她第一次见面,称呼她的封号,客气有礼,却显得疏离。这样最好,她心里没有负担。
清华县主身穿翠绿色锻面镶银边圆领长袍,腰系玉带。她头上扎起高高的马尾辫,用蓝色的发带绑系。除了发带,还有腰间的芙蓉玉佩,她周身上下无一饰物。她一身男装打扮,整个人英姿飒爽,却又不失清雅脱俗和女儿家的俊气。
作为陆太后的嫡亲孙女,清华郡主的尊贵不亚于任何一位公主。可她今日的打扮与她的身份不符,倒令汶锦眼前一亮,不由就平添了几分好感。
“今天起得太早,吃过早饭,就出去溜马了,到现在都饿了。”清华郡主冲汶锦眨了眨眼,“你刚起来,想必不饿,是不是等一会儿才吃早饭。”
汶锦笑了笑,没回答,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知道清华郡主想让她出去,就给她找了一个准备早饭的借口。她不放心汶锦跟清华郡主独处,犹豫再三,见汶锦给她使眼色,她才出去了。
清华郡主冲汶锦笑了笑,说:“我今天冒昧登门是受人之托,有人想约你出城一见,怕你刚到京城,父母不放心你单独出门,就让我来请你并保护你出城。”
“是谁?我……”
“你猜,允许你猜两次,猜对了不用说,猜不对我自然会告诉你。”清华郡主冲汶锦挑眉一笑,笑容清澈真挚,“你猜不对,我不会白白告诉你,我有条件。”
汶锦觉得清华郡主很可亲,象一个她熟悉的人,可她一时又想不起她象谁了。
“什么条件?请郡主明示。”
“你猜两次,第一次猜不对,你送我一份礼物,第二次再猜不对,你送我两份厚礼,怎么样?”清华郡主没等汶锦回答,又说:“听说罗州府下辖的石林郡有玉矿,狄县有金矿,那里有工匠善于打磨金镶玉的首饰,很精致,很名贵。我猜你一定有这样的首饰,今天你的首饰能不能保住,就看你是否猜得对了。”
“我就是猜对了,我也送郡主几件金镶玉的首饰,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
“那就开始吧!”
☆、第七十六章 密友相见
汶锦沉思片刻,探寻的目光落到清华郡主脸上,与她相视一笑。
“是范大人吗?”汶锦以不确定的语气反问。
清华郡主愣了片刻,深深看了汶锦一眼,才微笑摇头,随后就沉默了。
范成白约她今天一起去祭拜故人,她正为不能明正言顺赴约犯难,素昧平生的清华郡主就登门了,说是受人之托带她出城,她自然就想到委托者是范成白。
虽说她以询问的语气提到范成白,话一出口,她也后悔了。
铭亲王求皇上指婚,要将其嫡女许配给范成白,他的嫡女不就是这位清华郡主吗?虽说指婚的圣旨未下,有这个风声,就说明这件事正在运筹之中。
她居然第一个就猜范成白,这不是让清华郡主难堪吗?就算她对范成白无半点亲近之意,也容易让人误会。唉!真是一紧张,说话就不走脑子了。
“接着猜。”清华郡主冲汶锦和气一笑,表明自己不计较,令她松了一口气。
“必须要猜吗?”
“当然。”清华郡主冲汶锦眨了眨眼,又说:“你要是猜不出来,会耽误今天出城。你要是误了今天出城,就会错过好多精彩,我可不是吓唬你哟!”
汶锦无奈笑叹,不管清华郡主今日登门是真的受人之托、带她出城,还是闲得无事来逗她玩,她都要接着猜,不能有半点腻烦和懈怠。
清华郡主身份尊贵,哪怕是来调理她,她也要硬着头皮奉陪到底。
这是京城权贵之门的游戏规则,谁让柱国公府已滚出权贵阵营了呢?
再说,凭她敏锐的直觉,她确定清华群主对她没有恶意,而且这人很友善。
汶锦拍着脑袋轻叹一声,低声问:“是临阳王殿下托郡主带我出城吗?”
“啊?你你猜到是谁?”清华郡主张嘴瞪眼,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愣了一会儿,才高声喊道:“你居然敢猜是临阳王殿下?用她的话说,你的脑洞也开得太大了。璘哥哥是死板较真、不通人情的人,这么有趣的事他会做?哈哈,我认为你不会平白无故猜到璘哥哥,快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猜到他。”
看来又错了,而且她这个答案已让清华郡主浮想联翩了。
“我们家的事想必清华郡主已经听说了,否则你也不会来我舅舅家找我。太后娘娘让临阳王殿下过问我们家的事,事后约我出城一见,训斥、告戒一番也很正常。昨天我也在顺天府衙门,见识了临阳王殿下的威严,想到他是很……”
看到清华郡主夸张的笑脸,汶锦不禁皱眉,说话的底气慢慢消失。
“正常?你认为正常?”清华郡主用力摇头,高高的马尾辫随头摇摆,“我告诉你,太后娘娘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根本没让璘哥哥过问柱国公府的事。是他自己非要多管闲事,太后娘娘只好让他量力而行,还嘱咐他别惹上柱国公府的母老虎。当时我就奇怪他为什么非管柱国公府的烂事,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小女不明白郡主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汶锦只能装糊涂了。
清华郡主耸肩一笑,说:“你明白不明白不打紧,我明白就好,要是太后娘娘能明白就更好了。看来我这一趟没白来,别看只是苗头,让我知道就是大事。”
汶锦轻叹一声,一本正经道:“想必郡主误解了,小女猜临阳王殿下是因为昨天曾仗他解围。在西南省时,他还救过我的命,说不定他要找我索取报酬呢。”
“有道理。”清华郡主点点头,又促狭一笑,“可惜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看到周氏进来,汶锦赶紧打住,换了一个轻松了话题。
周氏见屋里气氛不错,汶锦和清华郡主聊得也很开心,才松了一口气。她让丫头摆上早饭,大概是不想破坏她们闲谈的氛围,嘱咐了汶锦几句,就出去了。
汶锦陪清华郡主吃早饭,两人边吃边聊,早把食不言的规矩抛到九霄云外了。
吃饭时间不短,汶锦从含蓄套话,到直接询问,却一直没问出是谁托清华郡主来接她出城。通过这番闲谈,愉悦交流,她对清华郡主也百分百信任了。
刚到京城,就结交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实属难得。只是清华郡主身份尊贵,她又不是喜欢结交权贵之人,只怕有高攀之闲,未免有些勉强了。
吃完饭,汶锦编好出城的理由,就去看海诚了。海诚精神不济,没留她多说话,倒令她松了口气。她又跟周氏和蒋氏说明情况,就准备跟清华郡主出城。
周氏和蒋氏都不放心,唐融又不在,就让周达送她们。
汶锦主仆坐车,周达和清华郡主骑马。清华郡主是爽朗大方之人,不轻视周达是商户之子,反而同他聊得很投机,倒把汶锦给冷落了。
他们一行从西城门出城,出城之后又行了二十多里,就到午时了。汶锦心里着急,范成白约她出来祭拜故人,赶到墓地就下午了,下午祭拜可不合时宜。
“表妹。”
汶锦掀开车帘,冲周达笑了笑,问:“表哥有什么事?”
“我要回去了,有清华郡主照料,不会有什么事,姑母也能放心了。”周达显然是被清华郡主的折服了,也放心把汶锦交给她。
清华郡主掉转马头,冲汶锦眨了眨眼,示意她答应。
“好,烦请表哥回去替我报平安。”汶锦下车,向周达道谢,并送他离开。
送走周达,汶锦漫步到路边花木旁,长吸了一口气,静静享受大好春光。
“托我带你出城的人不出一刻钟就会现身,我们去茶楼等着吧!”清华郡主指了指前面路边的茶楼,“你可能想不到,这座茶楼就是她的产业。”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茶楼就位于路口的东北角,是一座外形很普通的二层小楼。小楼的建造装饰也没什么特别,倒象一座农家院,进出的人却不少。
清华郡主带汶锦去了茶楼,远远就有伙计迎上来施礼请安,显然是认识她。
伙计把她们带上二楼的雅间,没问她们要喝什么茶,就直接给她们上了金桔槐蜜茶。汶锦喝了一口,这茶入口清爽,疲乏的身心也因此轻松了许多。
“被府里闲事羁绊,我来晚了。”一个清脆和悦的女音在门外响起。
清华郡主亲自打开门,笑道:“知道你早不了,我们也没着急,天黑赶到清安寺就行。不负你所托,我给你把人带来了,要不是我出面,哪那么容易?”
“多谢多谢。”一个衣饰简约的十六七岁的女孩给清华群主行了礼,又朝汶锦走来,微微一笑,施礼说:“小女苏滢给琇滢县君请安。”
“啊?”惊喜在汶锦脸上慢慢扩大,随即又涌起浓重的悲哀,“你是苏滢?”
这女孩就是锦乡侯府的庶女、苏宏佑的庶妹苏滢。
苏滢长得不算漂亮,却能给人清朗的感觉,周身洋溢的朝气和活力让人倍感舒适。在花团锦簇交织着肮脏龌龊的豪门内宅长大的女孩如此清澈,实属难得。
若不是苏滢自报家门,汶锦真的认不出这个曾经是她小姑子的女孩了。前世的她嫁到锦乡侯府不到一年,与苏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时候,苏滢是一个胆小羸弱的女孩,总是畏缩于人后,连头都很少抬,常被她的嫡妹苏涟欺负。叶夫人这个嫡母对她很厌烦,每次见到她都非打即骂。
有一次,她被苏涟推到水里,差点没命。救上来之后,叶夫人怕人非议,就把她关起来了。当时,程汶锦正为叶玉柔进门为妾之事心烦,也没多问。
没想到时隔几年,再次见面,苏滢好像变了一个人,而她也换了皮囊。
在西南省时,听说程汶锦的儿子还活着,是被苏滢所救。汶锦就通过苏滟跟苏滢有了联系,这两年,她们书信往来不断,逢年过节还互送礼物。
回京路上,汶锦多次想像跟苏滢见面的情景,却没想到是这般惊喜且心酸。
是故人,也是这一世未谋面的挚友,此时相见,未语凝咽,感慨万千。
汶锦忍不住热泪盈眶,上前几步拉住苏滢的手,饮泣道:“能见到你真好。”
苏滢被汶锦一哭惊呆了,看汶锦泪流满面,不是矫情作假,是真的见到她太过感动。她吸了两口气,感叹由己及人,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你们不是素不相识吗?怎么初次见面就能哭得那么伤心?好像久别重逢一样。”清华郡主不明状况,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们,叹气道:“你们先别哭了,尤其是你,苏滢,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满眼是泪怎么享受这美好春光啊?”
“你说得对,我们出来是要放松,要高兴,哭确实太杀风景了。”苏滢挽着汶锦的手坐下,又拿手帕给她拭泪,“就为你今天的泪,我以后也要视你为亲妹。”
“得了吧!亲妹就亲吗?你又不是没亲妹,不是天天跟乌眼鸡似的,斗得水火不容吗?”清华郡主嗤之以鼻,“挚友就是挚友,交情平淡而真诚,彼此姓名相称,不更好吗?就象我和你,除了我母妃和太后娘娘,谁也不知道咱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你帮我母妃调养身体,周到细致,你有什么事我也会第一个鼎力相助。”
汶锦擦干眼泪,长叹一声,说:“我认为清华郡主说得对,君子之交虽说平淡如水,却日久情真。苏滢,我视你为亲姐,但前提是我们还是挚友。”
本来汶锦结交苏滢别有目的,她为了她前世的儿子,怕儿子受欺负,有苏滢照顾会好一些。清华郡主交友的真诚感染了她,她很想跟苏滢无隔阂目的地相交。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苏滢也拉了清华郡主坐到身边,叹气道:“以后我和琇滢见面还需要你牵线,否则还不知道那些人会造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怎么了?你们府里不想让你和我结交?”汶锦试探着问。
“原本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二叔二婶回京之后把海大人说得很不堪,还有令姐和仁哥儿闹出的那档子事,弄得合府上下都对你们家颇有微词。昨天,我那个嫡母听说她姑母到顺天府告你们一家去了,还到处嚷嚷,很高兴呢。
没想到你们家老太太挨了一顿打,还赔出来不少银子,她气坏了,一直在为她姑母鸣不平。本来她和我二婶不和,这事闹出来好了,两人有共同语言了,总说你们家的事。从她们嘴里出来肯定没好话,你别问,我也不跟你多说。我八妹妹一直说想你,我二婶看得紧,她连封信都不敢给你写,真真可气。”
汶锦任治河监理的那一年年底,苏知府调回了京城,现在吏部任职。苏知府和海诚本是同窗好友,因儿女的事结了怨,又因公事大闹,到现在成仇人了。
苏滟跟她也是闺中密友,因父母之间的恩怨,不得不疏远了。自回到京城之后,她再也没收到过苏滟的信,想必是萧氏看得严,不得不和她断交了。
“我给苏滟写信,等你回府时,偷偷交给她。清华郡主若再约你出来,只要我去,你就把苏滟带上。不是我说你那个二婶,她也太不讲道理了,而且还倒打一耙。不管是苏宏仁和我退婚,还是我跟二姐的事,哪一件不是你们家没理?还好苏滟不象她的品性,要不我就又少一个好朋友了。”
汶锦轻哼一声,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马上给苏滟写信。
“我那个二婶是我们家的人,也是宗室出身,该算皇族中人。”
“百人有百性,是谁们家的人不是关键,你还是锦乡侯府的人呢,和你那个嫡妹不是大不一样吗?”清华郡主挑眉一笑,“你家里又有什么闲事?说来听听。”
苏滢冷哼道:“苏涟不是心怡临阳王殿下吗?想给临阳王殿下做正妃,还让我嫡母托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到皇上面前游说。听说这件事说得差不多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四月会开小型的先妃宴,可能端午节前夕就会有指婚圣旨颁下来。
她这几天正高兴呢,都飘飘然了,偌大的侯府都占不下她了。昨天因柱国公府的事,我父亲谴责了临阳王殿下几句,她就闹腾开了。说我们家有柱国公府这样的亲戚实在丢人,哭得昏天黑地,我这不是劝她了吗?”
清华郡主撇嘴道:“就她那般德行品质,别看长得不错,也休想觊觎我们家璘哥哥。实不相瞒,别说正妃,想给璘哥哥做侧妃的都排起长队了。”
“有那么夸张吗?”汶锦不以为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酸酸的悸动。
“你没想法?”清华郡主挑着眉毛上下打量汶锦,看得汶锦心里都发毛了。
汶锦错开她的目光,头转向一边,很坚定地回答:“没有,不骗你。”
“行了,你别吓唬琇滢了,她不知道你的性情,把她唐突了,多尴尬。”苏滢推了清华郡主一把,“我上楼时就让掌柜去准备火炉灶具了,你快去拿你们家的食材,我都饿了。吃完饭还要赶去清安寺,铭亲王妃还等我的药呢。”
“真该死,这么大事都忘记了。”清华郡主赶紧出去了。
苏滢拍了拍汶锦的手,低声说:“是范大人让我约你出来的,他说已跟你说好,怕你因家里的事爽约。他要去祭拜故人,他故人的墓就在清安寺后山,风景不错。碰巧铭亲王妃要在清安寺为儿子做法事祈福,我就让清华郡主去约你了。”
汶锦点点头,说:“范大人要今天祭拜故人,肯定要误了。”
“知道你们家的事麻烦,怕你出不来,就改到明天了,明天正好清明节。”
“我……”汶锦叹了口气,“清华郡主让我猜是谁托她带我出城,我真没想到是你。我第一个猜了范大人,想来自己真是蠢笨,这不是让她尴尬吗?”
苏滢笑了笑,说:“她才不尴尬呢,反正她对范大人没半点那种心思。她巴不得天下女孩都喜欢范大人,给她指婚天怒人怨,她也好抽身。”
“她……”
“这种事以后再跟你说,今晚我们住到清安寺,你是不是要给家里报个信?”
汶锦点点头,出门吩咐了荷风几句,又回来了。她看了苏滢几眼,又低下了头。她想问苏滢那个孩子的情况,又不知话该从何说起,就沉默了。
清华郡主回到雅间,坐到苏滢身边,靠在她身上,轻哼道:“你那嫡妹竟然想给璘哥哥做正妃,她就没照照镜子,不看看自己的情况,真是异想天开。”
苏滢刚要说话,就见厚厚的竹板隔起的墙壁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一张俊脸。
“谁想给我做正妃,快说说,我也衡量一番。”
“是呀!清华,你快说,他现在想娶妻想得都浑身发抖了。”
☆、第七十七章 墓前再遇
在她上辈子的认知里,程琛是个好父亲,对她精心教导、细致关爱,把她培养成了才女。她头顶才女的光环,沉浸在风花雪月之中,却活得糊涂,死得悲惨。
再世为人,她明白了许多事,听说了一些话,才看透了程琛的一片“苦心”。
对于程琛这个父亲,她恨不起来,对他漠不关心,甚至把他从记忆中抹杀已是她最绝然的态度。而她恨小孟氏、恨程文钗恨得入骨,又怎能只把程琛剥离?
她前世空有才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人,没能成为程琛晋升的阶梯。无疑,她成了程琛的弃子,被弃得果绝,连她的死程琛都可以不闻不问。
她已看透、已猜到、已相信,但她强迫自己怀疑。就象是现在,即将面对埋于坟墓中的枯骨,她想听范成白说说那些人有多么无情、多么可恶、多么自私。
这样,她就可以痛快淋漓去恨了。
京城不大,即使再相逢,也无父女之情,有的只是怨怼和愤恨。
范成白沉默了许久,问:“知道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是我的条件,有什么好处无须你过问。”汶锦冷笑几声,轻哼道:“你为什么总回避这个问题?你被人利用、害了程汶锦,就只有愧疚、没有怨恨吗?”
“我相信她在天有灵,我甚至常常感觉到她的灵魂就在我身边,看着我。”
汶锦促狭一笑,以低沉诡异的声音问:“你没做亏心事吧?”
范成白看着汶锦,直到汶锦把车帘放下来,隔开了两人的视线,他才长吸一口气,说:“我亏不亏心,当看用谁的准则来衡量,用我自己的,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从来没有’。你也一样,不只是你,这世间的人都一样。”
“范大人,你又跑题十万里了,或者说你想岔开话题。”
“多说了几句闲话,没想岔开话题,况且你我是有交换条件的。”
“那你就说吧!问了你多次,你一句痛快话都说不来,多没意思。”
“她冰清玉洁、纤尘不染,我不想让她死后还不得清静,就不想多说。那些事太过肮脏阴鸷,若让她听到,会毁掉她心中的美好与纯洁。”
若在前世,听到范成白以深情的语气说出这么动情的话,她会很感动。重生一世,她的身份变了,心绪也改变了许多。此时,再听范成白这么说,她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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