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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侍卫大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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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秦景却有了一个机会。

    他们攻打下一城时,因为朝廷派的兵马逃跑得很多,城中以知府为首的官觉得大势已去,也不想拼死相抗……有什么好抗的啊,谁做皇帝,不都是姓刘,不都是这片江山吗?

    祖宗没换,江山没改姓,大家其实没什么好激动的。

    大家决定谈判。

    现在是朝廷式微,平王优哉游哉,吃相优雅,也不把人往死里逼。何苦呢?这江山打下来,还是他们的。这些官员,日后还得为他所用,何必吃相那么难看,让人不齿呢?

    左右朝廷快完了,刘既明便洒然落座:谈判是吧?大开城门,开诚布公,大家一起来谈吧!

    秦景看到了机会,他去跟刘既明请假:你们慢慢谈吧,我想回平州一趟。

    若是旁人,刘既明就不理会。国事乃是大事,还不比你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重要?但是来人是秦景,要事和公主有关,他也早收到平王的信,让他探探秦景的口风……秦景回平州,大概是为了这件事吧。

    同为男人,不能有子嗣,刘既明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一直没问秦景。

    现在有机会了,他斟酌半天,慢吞吞道,“就算公主不能生,那也没什么。日后你们想要的话,过继个孩子就得了。刘家天下,公主想过继个孩子,有的是人愿意。”

    秦景平静点头,“大公子说的是。”

    刘既明看着这个青年半天,一样的冷静,平缓的点头,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刘既明挫败地移开了眼:秦景这个人……

    秦景还是离开了,他快马加鞭,多次换马,常日不眠,只为亲眼见到公主。旁人也许说不动公主,他却可以试一试——不要那个孩子,好不好?就我和你,好不好?

    天下了雪,从傍晚开始,稀稀落落的飘落,大地银白。

    公主睡到半夜,是觉得有些冷,醒了过来。窗外雪白映照,屋中数灯明亮,她看到床帐前有个人影,腰背笔直,身子微倾,凝眸看着她。

    他看到了她睁眼,俯身握住她被衾下的手,捂热了,才问她,“睡不着吗?”

    “秦景!”公主吃惊坐起,被按住,青年摇头,示意她不要出来。

    公主满心迷茫,她看看外头,帘子拉着,却有雪光浮照。这样的天,秦景怎么会突然出现?

    公主看到了氆毯上的水渍,再凝视青年沾着水雾的眉目,顿有所觉。

    “上来。”她拉开了被窝。

    秦景已经在屋子里看了她好一会儿,身子已经不那么冷,不怕冻着公主。闻言也不反驳,脱鞋上床,将她抱在怀里,一起半躺着。

    “什么时候走?”公主问。

    “明早。”

    公主仰头看着他眼底的血丝,柔声,“那你睡一会儿吧。”

    秦景摇摇头,他不想睡。

    他好不容易见到她,想多看看她。这么宝贵的时间,怎么能用来睡觉?

    公主心里刺疼,换了个姿势,抱住他的腰。她吸了口气,闻到他身上的尘土味。她不觉得恶心,反而目中湿润。

    公主有好多话想跟他话,但又不想说。就觉得这样抱着他就好……

    她想了想,将他的手拉到自己小腹上,“我怀了你的孩子呢!”

    她声音里带着喜悦,看向他。

    秦景大掌与她的手相贴,放在她小腹上,那里很平坦,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来,是真的有了孩子吗?

    他看向公主的眼睛,她眼睛莹亮,等着他的回应。

    秦景沉默片刻后,亲了下她的鬓角,“辛苦你了。”

    他发现怀中公主的身子微微颤抖,在他亲了她一下后,她才放松下来。公主泪光闪烁,拉住他手臂,“我以为你也像他们一样,不要我的孩子。”

    秦景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不会。你想要,那就要吧。”

    公主抽泣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不写信,直接回来见我,是要我打掉这个孩子。你要是这样……我我……”

    “我和你是站在一边的啊。”秦景轻声。

    原来她都知道,都感觉到了。公主生而敏感,对一切感觉都抱着怀疑心。她想要这个孩子,自己一个人顶着压力,她怕最爱自己的人,也不能理解她的心情。

    这是她的第二个孩子。

    却可能是她唯一能生下的,她多不想错过。

    她都想过了,如果秦景也不要,也不能理解她,她就自己带着孩子远远躲开,自己生下——她的孩子,是个不得父亲待见的小可怜儿。

    公主哇的大哭,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秦景脖颈,“你吓死我了!呜呜呜……秦景,你真好……”

    秦景拍着她背,哄她不要哭了。

    他一开始是想劝公主打掉孩子,但长途奔波,冷静下来,有了迟疑。等他坐在这里,看了她快一个时辰,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如果她喜欢,那他也喜欢。

    如果有危险,也没关系,他陪她一起度过。

    “别哭了。”

    公主还在哭。

    “庄先生说你现在不能哭吧?”

    公主的哭声戛然而止,秦景心情微复杂:他的话,开始没一个孩子重要了。

    等确定了这件事,公主才有心情和秦景说别的。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秦景先凭着印象说了一些让她怎样保胎的话,说得公主烦,“我自己知道,你懂的还没我多呢,别浪费时间说那个。”

    秦景一想,也是,有庄先生在,他这个半吊子就不要献丑了。

    秦景多想能陪着她一起过这段时间,可是他不能。他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公主。

    公主伸手扒拉他的眼皮,俯在他身上,“你睡一会儿吧,不然明天怎么赶路?”

    秦景还是不想睡,公主却担心他一直这样,身体会吃不消。

    秦景道,“属下以前做影卫时,也常这样,没关系的。”

    公主生气道,“你现在怎么能和以前一样?以前你有妻子吗?以前有人像我这么关心你吗?你是我夫君,我不希望你出事,就和你对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秦景心中有暖意涌起:公主懂得关心他了。

    宜安公主的成长,是一点点的。一开始时,她只顾着自己高兴,全然不理秦景。接着,她会为了秦景改正自己的小毛病,怕秦景讨厌自己。后来,她想争取一下,做个让秦景喜欢的人,温柔贤惠善解人意……

    那些都是假的,公主本身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善心。

    只有现在这个时候的公主,才找到了自己的真正位置。

    她也希望秦景好。

    最后,秦景还是没有拧过公主。公主一开始要他睡在她腿上,还憧憬道,“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秦景拒绝,他不想她起身后大腿酸楚,动都动不了。

    公主生气,“我能躺你腿上,为什么你不能躺我腿上?你不能这么区别对待?”

    “你要属下一晚上都不睡,给你推血吗?”秦景言简意赅,让公主失语。

    公主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了最保守的睡觉方式——大家各睡各的。因为秦景说了,搂着她,怕早上起身时,把她也惊醒了,他希望她能多睡一会。

    公主扁着嘴,看秦景背过身,只留一个背影给她。

    她踢他,“你起码让我看到你的脸啊……秦景,我此后的年年月月,可就靠着你这张脸怀想你了。”

    “……”哪有年年月月?她又胡说了。

    秦景不想理她,但公主在后面扯他的腰带,秦景只能转过身,与公主面对面。

    两人枕着同一个枕头,目与目相对。

    外面雪飞,室中温暖,现世静美。

    秦景看着公主,见她倾身过来,亲上他嘴角。

    轻缓而细腻,柔软而温柔,缱绻而眷恋。

    不含欲,望,只是想亲他而已。

    他嘴角上扬,闭上了眼,沉入梦乡。

    翌日公主醒来,早已人去楼空,只有她一人坐在床上。她默了许久,抱紧自己的肩:还是好想秦景嘤嘤婴,虽然努力装大方,可是还是想!

    因为秦景和公主站一边,公主有了助力,兴高采烈地宣布了自己要留下孩子。平王夫妇脸色铁青,不知道把秦景那个墙头草骂了多少遍。庄老神医一声叹,无奈接受现实,他开始为公主保胎。

    檀娘不安:咦,不是要打胎吗?怎么一夜之间,就要生下来了?

    檀娘觉得不能让公主再这么乐观下去了。

    她寻了个时间,告知了公主寿命的事,实话实说。

    听自己寿命不过一年,公主竟没有多少害怕之心,也不知道正常人这时候应有的感觉是什么。大概是她从小就这幅样子,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命不长久,时刻做着红颜薄命的打算……

    但她就算再做好准备,也不想是因为陈昭的原因!

    公主一阵无话后,又生了怒气,“又是陈昭!他怎么死都不放过我?”

    她的重生是他引起的,好吧,重生后可以和秦景在一起,公主不怪他。

    他让檀娘封了自己记忆,让自己做了他的妻子一段时间,好吧,这是陈昭的心病,公主那时也刺了他,公主勉强不和他计较。

    后来在自己和秦景成亲后,陈昭送了公主那么大的贺礼……公主心中,几乎都有些感谢他。若不是他的成全,秦景怎么能这么快娶她?她爹的江山怎么会得的这么容易?

    可现在,得知自己被他下了二十年寿命的咒术!

    檀娘为陈昭解释,“陈公子只是怕这一世出现意外,公主会不存在,才用自己的寿命和公主相连,陈公子并不存害公主之心。”

    这个,其实也能理解。

    就是……为什么她总要跟陈昭生死相缠?他不能放过她吗?

    如果不是有秦景,这个有陈昭的人生,公主一点都不稀罕,她从没想重生。

    他又凭什么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把自己强行拉进来呢?

    就算给了自己寿命,自己就要感谢他吗?

    公主心情复杂:她真是和陈昭怎么都扯不清。

    “除了让陈昭续命给我,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檀娘淡声,“生者必死,聚者必散,积者必竭,立者必倒,高者必堕,本就无法避免。”

    她顿了顿,“这样才能了结一切。”

    “我知道了,”公主目光低下,看着自己纤白的手指,“把人派出去,找陈昭,我要他和我清算干净。”

    她本来可以有健康的身体,长远的寿命,根本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死……就因为陈昭的原因,让她硬生生只有二十年的寿命。

    他……从来都不让她开怀。

    她焉能说他是有苦衷?

    公主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爹娘,告诉他们,无非是让他们跟她一起担心,也没什么作用。找陈昭的事,公主自己人手足够,完全可以做到。

    万一自己真不幸……那其实更不必提前告诉他们。反正她这个样子,爹娘心里都有那个不安所在。

    公主只想着秦景。

    如果她找不到陈昭,如果她注定要死,她要先杀了秦景,让秦景陪自己一同死。

    公主又抚上自己的小腹。

    如果她要死,这个孩子陪着自己的爹娘,那也很不错。

    檀娘说了公主寿命无多,公主除了知道这一件事外,感触真的不大。她无病无痛,还和平常一样,怎么就是将死之人呢?

    让她终于感觉到咒术生效,是她渐发觉,自己每次入睡后的时辰,越来越长。

    以前她夜里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现在,却是很容易睡着。睡着后,越来越不容易醒来。

    连锦兰都发现了不对劲,以前每天清晨服侍公主起身,往往是在外面刚请示了一声,就不用再说第二声,公主肯定能听到。但现在,她问了好几次,公主才一脸懵懂地喊她们进来。

    庄老神医诊断不出问题,只能归结于孕者多寐。

    老神医还安慰她,说孩子发育的很好,情况很乐观,让公主不用担心。

    等到公主开始日夜呕吐后,把老神医骂了个狗血淋头。不是说孩子很好吗,为什么她孕吐得这么厉害?

    老神医好无辜:这是个人的体制问题,不要什么都怪到医者身上好吧。

    公主派去的人四处寻陈昭,但陈昭弃城而去后,行踪成谜。不说公主,连朝廷那边都在找南明王。若不是南明王留下的计策又让朝廷那边小赢了几场,恐朝廷那边都要把陈昭当叛国贼对待了。

    虽然朝廷那边大部分人都觉得肯定是平王这边的女干计,才弄走了南明王。但还是有人觉得,陈昭是背叛了。一位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老将军,因伤了一只眼不能上战场,他坚信南明王那种表面温和内里墨黑的人,一定是判了朝廷。他对陈昭恨之入骨,带着自己的私家兵,追杀陈昭。

    这让陈昭一度苦恼,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惹来这么个一根筋。

    他还没真正叛呢,这位老将军就想置他于死地。等他真正叛了,这位老将军打算把他怎样啊?

    宜安公主找了陈昭一个月,连新年都没有过好。那个人却像失踪了一样,根本寻不到踪迹。也是,陈昭这方面,是很擅长的。当日他带自己离开,根本没让爹这边察觉意外。

    那人做坏事做好事,都轻而易举。

    公主还能等,但她不想等了。

    她昏迷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让她每次闭上眼都心中惊乱。檀娘说二十年寿命,谁又知道这二十年的终点是精确到哪一天?连檀娘自己都说不出。

    公主一边让人找陈昭,一边找人做两具棺椁。

    秦景得陪她一起死!必须的!

    公主不能让秦景赶回来,爹这边的兵马已经快打到了邺京,到了最后一战的关键阶段,公主再闹,大哥也不会让秦景回来陪她。

    公主决定自己去找秦景。

    如果陈昭一直不出现,如果陈昭拒绝续命,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她要和秦景在一起。他去哪里,她就跟他去哪里。

    公主准备妥当,不仅有自己平日出门时收拾的旧物,还带了一坛封好的毒酒。

    她死前,一定要杀了秦景!

    公主找秦景的行为,平王夫妇已经见怪不怪。虽然不赞同她大着肚子还要远行,但公主带走了老神医,老神医也保证公主的胎相很妥当,再加上平王忙着最后阶段的准备工作,平王妃也得帮着稳定民心,大家都顾不上公主,任公主闹了几次,就点头放行。

    公主把檀娘留在了平州,“你跟着我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在平州等着。如果能找到陈昭,我肯定很快赶回来。找不到的话……我死后,你就走吧。”

    公主把卖身契还给了檀娘,“你爹娘和你族人那边,如现在一样的待遇。你并不欠我什么。”

    檀娘有些不知所措:不发脾气、不矫情、不拐弯抹角讽刺人的宜安公主,真让她不习惯。

    檀娘喃声,“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宜安公主黑着脸,收回了让锦兰为檀娘准备的银票。

    檀娘将永远不知道宜安公主原本可以更善良一点……

    作为旁观者,拥有上帝视觉的话,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秦景他们在赶往邺京,公主从平州离开去邺京,陈昭又从邺京离开去平州。

    公主车马走得慢,陈昭为躲避追杀,走得也不快。

    在公主赶到军营的前三天,陈昭和白鸾歌一行人,入了平州城门。

    他们梳洗一番,陈昭找到了自己安排在平州的人手,得知了前面战事的最新消息。只差不到一百里,平王这边的人,就将兵临邺京城下,朝廷就得彻底投降。

    “最后一战了啊。”陈昭坐在酒楼中,望着楼下人潮,缓缓感叹了一句。

    而他的最后一招,就看对方的运气了。

    他配合徐丹凤的安排,想置秦景于死地。

    但在得到公主怀孕的消息后,陈昭又迟疑了。

    他怕公主受不起。

    他想起他和公主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同样的悲剧,他不希望两次都落在公主身上。

    陈昭留了后手,在秦景入敌深处,只要能坚持半个时辰,朝廷的兵马就会转移攻打方向。

    陈昭现在也正在给平王传讯,将最后一战的布置详情告知。但就算现在把一切都告诉平王,他身在平州,信件想传到邺京,需要时间。

    秦景运气好的话,撑过半个时辰,对方兵退,自己这边也有援助,他就活下来了。

    如果他运气不好,没有挨过半个时辰,或者朝廷这边不再信任陈昭,临时改变了战术:那秦景就等死吧。

    陈昭的人来报,“王爷,公主前段时间就已经离开平州,去寻驸马了。”

    陈昭扬了扬眉,忍不住想笑。

    唔,这可不能怪他了。

    他自己到了平州,把命送到她手里,她还不要,去前线寻自己的情郎。

    时间这么耽误下来,说不得她就等不及了。

    陈昭低眼看着杯中清液,倒映着他疲倦的神情。他冷漠地想,公主是去把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和秦景度过吧?

    随她。

    她要死,秦景要死,他们要死在一起,他也不拦他们。

    一起死了也好。

    他早已快到了临界点,心中厌烦到了极点。

    公主死都要和秦景在一起……呵,挺好的。

    白鸾歌一直盯着表哥的脸色,听到公主离去的消息,他明明唇角在笑,眼中却分外冷漠疲惫。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但他的脸却苍白着。

    纵是看起来抛弃了所有,不再在乎,他到底还是在乎的。

    那种看着自己喜爱的人,飞蛾扑火般奔向另一个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有千万种法子拆开那对情人,或让他们生不如死,但他懒得那样做。

    他静静看着,目中带霜,就那么看着,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懒得理会。

    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的心在一点点死去。

    而白鸾歌,又何尝不是呢?

    白鸾歌一时很羡慕公主,一时又羡慕表哥:那种被人日日追逐,时时关注,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此生是体会不到了。

    “走吧。”陈昭放下了杯中酒,起身。

    白鸾歌却坐着不动,她低着头,“表哥,你还帮我救我爹吗?”

    陈昭笑了笑,“不救了。”

    白鸾歌瞬间面色如雪,却咬着唇,没说什么斥责他的话。她心里早有了这种感觉,她早觉得表哥懒得救她爹了,但她还是存着那么个希望……

    现在表哥挑明了,他就是不救了。

    白鸾歌眼中泪水打转,手指掐着手心,鲜血淋淋。她的心比这痛一万倍,每次一呼吸,都让她难受十足。

    她花费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想看表哥的冲动。她低着头,轻声,“那表哥,我不跟你走了。”

    泪水溅在桌上,她视线朦胧,心里又痛苦又痛快,觉得到底是走到这一步了。

    她之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么喜欢表哥,也会有想和表哥决裂的一天。

    “唔,好。”陈昭依然笑了笑,就轻易接受。

    他让属下把剩下的钱财地产人脉之类的,全部留给白鸾歌。他自己的人手,也任由白鸾歌调动。

    “我不要你的东西。”白鸾歌眼泪越掉越多,气他连挽救的假象都不肯为她做。

    他漫声,“你一个姑娘家,有了这些,才能活得自在一些。你本来就是我表妹,这些全给你,也没什么。”

    他言罢,也不管白鸾歌接受不接受,和自己属下转身下楼。

    白鸾歌默默坐了许久,推开窗大声喊,“表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便看到那道白衣。公子如玉,人潮在他身边擦过,他慢悠悠地走着,背影翩然若鸿。

    丰采高雅,如是我闻。

    白鸾歌突然跳起,飞快开门下楼,跑出去,“表哥!”

    她站在人流前,大声叫,“表哥!”

    她追出去,她挤入人海……她却再也没找到表哥的身影。

    这时候,白鸾歌才真切切体会到,表哥真的走了,他不要她了。

    她呆呆立在人群里,那么多的人,每个人她都不认识,每一个都好陌生。

    从小到大,表哥总和她在一起。

    从小到大,从一而终……是谁曾经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还是喜欢的……但是,却开始接受不了,忍耐不了。

    等一个也许永远也不回头的人,那是怎样的辛苦?为什么表哥心那么狠呢?

    白鸾歌捂着脸,蹲在地上,放声哭泣。

    表哥表哥表哥……她在心里一叠声喊他,可她却已经再见不到他了。

    不远处的一间铺子屋檐下,陈昭和自己的属下,默然看着哭泣的姑娘。陈昭眸子幽黑,看了半天,才移开目光。

    “王爷,留白姑娘一人,真的妥当吗?”属下不安问。

    陈昭温声,“这里是平州。”

    这还是他的一步棋。

    就看白鸾歌怎么走了。

    陈昭想道:他已经为公主做到了极致,能给她的,全都给她。能挽救的,全都挽救。连秦景,他都留下了一条生机。

    他用整个生命,去寻找她,去爱她。

    望上天给他这个机会。

    “爱之哀喜啊,令我心如死灰。”白衣青年瞳眸空洞,忽而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很有意思。

 第95章 毫无指望

    宜安公主到军营的时间不好。爱玩爱看就来

    那时正是战事紧急的关键时刻,整个军营乱糟糟的,烽火呛人,一个个受了伤的将士躺在担架上,被从前线带下来,鲜血模糊。远远听到炮火爆炸声、人们的呐喊声……宜安公主这边入军营,验明了身份后,依然没有人顾得上招呼她。

    地上尸首遍布,血流成河。

    她直面战争的惨烈,一时有些不适。

    公主让人去问,才知道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两天了,成败就此一役,双方都卯足了干劲,所有的手段一起用上,誓死一战。

    若是早来几天,说不定就能见到秦景,现在却不好说。

    庄老神医平时去哪里都不忘义诊,最见不得人受伤,跟公主请示一下后,就去帮忙给退下来的士兵们包扎上药。公主在灰扑扑的帐篷前站了一会儿,无所事事,干脆让自己带来的侍女侍从们也帮着去照顾病人。

    “公主,末将来迟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宜安公主惊讶转身,看到是徐丹凤。

    徐丹凤该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手臂受了伤,面上还沾着几滴斑驳血迹。她无甚表情地向公主问安,表示因为自己受了伤,刘既明让她回来歇息,顺便迎接公主的到来。

    公主眯眸,盯着徐丹凤。平时只觉得徐丹凤是个武力值强大的姑娘,现在才觉得,人家确实是女将军,杀气腾腾,英姿勃发。

    但这个女人间接逼走小郡主,公主不喜欢她。

    徐丹凤当然也不喜欢公主。

    而且现在没有别的人了,她们两个相顾无言。

    “秦景呢?”公主问。

    “在前线。”徐丹凤淡声。

    公主就没话说了,掀开帘子进了帐篷。她自然没看到徐丹凤眼中诡异的笑容,将自己身上的阴沉气息压下去,愉悦至极。

    徐丹凤默想:她和陈公子的计谋将成,秦景将死,到时候,她一定要近距离好好欣赏下公主的表情。不知道公主她们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会伤心呢?

    公主在这里等秦景,但秦景被她大哥派出去,可能根本不知道她来了。反是刘既明抽空来见了她一次,很是头疼,觉得妹妹来得不是时候。

    公主很乐观,大气道,“没关系,你们打仗吧,我不打扰你们。这是最后一战了吧?之后秦景就能跟我走了吧?大哥你就当我是专程来接人的就好了。”

    公主觉得这样挺不错的,等战争结束,秦景就和她走。然后一直找不到陈昭也没关系,她和秦景挑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去死。

    刘既明皱着眉,“胡闹!你一个公主在这里,大家不得照顾你?”

    公主冷哼,“我的人都派下去帮你照顾伤兵了。”

    “……”刘既明无言。

    “我还带了许多好药,之前让人发下去了。”

    “……”

    “我还带了细粮,改善你们的火候。”

    “……”

    “你说我捣乱,是不是要我把这些都收回去,离开你这里啊?”公主起身,“既然你不稀罕我的好处,那我走好啦。”

    “公主,莫走!”刘既明只是不习惯公主突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连忙作揖留她,“你这尊大佛,我是如何都要伺候好你的。”

    公主勾了勾嘴角,“那你记得给秦景时间,让我见到他,我就原谅你啦。”

    “自然!”刘既明口上答应,心里却当然以战事为主。几对兵马全都派出去,各出奇术,不会在临门一脚时功亏一篑。

    公主悠闲地坐在军营里等秦景,连续好几个将军回来,都找时间跟公主打了招呼,却一直不见秦景回来。公主隐约有些不安,到晚上,她连问了好几次,连大哥都说在忙着布置战术,要她不要闹。

    公主扁嘴:她没有闹,她就是想知道秦景在哪里而已!

    徐丹凤因为之前对小郡主做的事,现在被平王怀疑着,手中兵马缩减了很多,刘既明也不放心让她上战场,再加上她本人刚受了伤,所以,安排到现在,居然是徐丹凤陪在公主身后。

    刘既明让徐丹凤保护公主,但事实上,两个人同处一室,谁也不理谁。

    公主等得不耐烦,问了几次都见不到刘既明,她决定自己找大哥问一问。锦兰跟随,徐丹凤也跟随,陪公主去了大公子的帐篷外。

    因为在打仗,人手急用,帐外连守门的都没有。公主直接推帘而入,听到里面几个男人的说话声,意识到他们在谈战事,便又停了下来,觉得还是等一会儿再见大哥吧。

    公主要走时,听到他们提起“秦景”,不觉站住倾听。

    “刚收了平州来的信,我们中计了,现在秦景被困在山谷里。”

    “中计?大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要去救人吗?”

    “一千人马对上一万,秦景便是战神下凡,也难以撑下来吧?可其他几个方阵的人也一时间赶不过去啊。”

    “这三个地方尤为重要,”刘既明在沙盘上插旗子,“比秦景现在所困更为重要,若这三方一破,秦景之危自然能解。若这三方不破……派兵去救秦景,不太划算。我已从临近州镇调兵,希望秦景再撑一阵子……”

    他正说着,感觉帐中气氛不对,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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