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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侍卫大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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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一边听着小女儿告状,神色自始至终淡淡的。
直到她烦了,侧眼,静静看了小女儿一瞬。
刘郁静就像被人按了开关一样,一下子不敢抱怨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委屈,自己这个姐姐太可恶了!别家嫡亲姐妹自小关系好,就她姐姐把她从小欺负到大,她自然也对姐姐从小讨厌到大。
平王妃问,“宜安真的没有给你带东西?”
刘郁静连连点头,她的奶嬷嬷也复述了公主的行为。
平王妃听完默然:大女儿调皮爱欺负人,不会这次又把刀子插向小女儿了吧?
一会儿,外头大丫鬟带着册子,把公主给王妃带的礼送了来,尽是建州好玩好吃的,不谈多贵重,心意自然是好的。默了,木兰交出册子,说自家公主有些累,明日再给王妃请安。
平王妃关怀问,“宜安病了?”
木兰汇报:公主刚回来,就嚷着头疼,神医去诊治了。
听女儿又病了,平王妃心中一叹,便让人下去了。她是想去看看大女儿,但是大女儿恐怕刚回来,没精力应付她,不如明日再见。一回头,看小女儿还眼巴巴地等着她。
平王妃淡声,“明天你去好好向你姐姐赔罪,不要惹她生气。”
刘郁静哼一声:不就是又病了吗?大姐姐有哪天不病呢。
见女儿不以为然,平王妃摇摇头,让人拿过册子,看了一番,把小女儿叫到跟前指点她,“你看你姐姐给娘带的礼,分量比你爹都要多。”
刘郁静没明白,“姐姐喜欢您呗?”
平王妃望着小女儿,“她知道你要来我跟前告状,就把给你的东西放到我这里了。不然你看,这些纸鸢玉钏什么的,娘能用吗?”
刘郁静扯过册子看了半天,这才抿嘴笑了。
平王妃拍拍她的肩,“真是傻姑娘,从小被宜安欺负,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再说宜安公主那里,神医开了药后,她窝在窗前梨木榻上昏昏欲睡。等药来了,闻到那苦味,她一叹气,“让秦景过来。”
屋中服侍的人一听,互相看看:公主又要开始折腾秦侍卫啦?
秦景被叫来,见公主捧着一碗药,抬目看向他。
她眸子黑漆漆的,暗得发亮。看他半天,却不说话,只垂眼喝药,再抬头看向他。
秦景被公主这种痴望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却已经习惯了。
公主就这样看他一眼,喝一口药,再看一眼,再喝一口:男色秀色可餐,能利用就利用。
许是她想了他很多年,几日不见,她就心里各种不舒服。如今一见他,青年玉树临风什么的,感觉病都去了大半。
公主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觉得是秦景影响了自己,就把他喊过来,喝口药,看看他,果然觉得药都没有那么苦了。
唔,长得真好看,乌发垂落,星目剑眉,白皮肤,长睫毛,薄唇,宽肩窄腰……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身形却凛冽如剑!
简直想打晕他往床上带!
想和他玩各种限制级床上游戏!
秦景即使垂了眼,也能感觉到公主那种痴汉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青年面薄,被看得面皮一点点红了——果然不管多少次,他都习惯不了公主这强悍的作风。
他担心她——总这样,被发现怎么办?
公主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嗤之以鼻:太天真!本公主看上你,感恩戴德吧你!发现了又如何?本公主不在乎。
公主现在还想着能跟秦景长长久久处下去,她还不想走虐恋相杀的路——她要待秦景温柔,再温柔。可千万不能把他逼成前世的陈昭。
公主喝完药后,就让秦景下去。秦景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被公主叫来是干啥的。他正要退身出去时,一阵小旋风扑进来,他动作极快,反身一抓一扯,手中就提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还高兴地叫着“公主公主”,下一瞬就被秦景揪住了领子提起来。他气得小脸通红,对秦景张口就咬、拳打脚踢。秦景眉头一蹙,面无表情地点了他的穴,才让怀中小孩子身子僵硬地停下挣扎。
小男孩怒视坏人,坏人神情淡漠。
小男孩还被抓在半空中,转头就跟公主告状,“公主!这个坏人欺负我!你快抓了他扔湖里喂鱼!”
秦景当做没听到他的哇哇叫,问公主,“公主,他?”
公主愕然地看着他们两个,青年靛衣墨发,对手上男孩的各种辱骂无动于衷;他手里的小孩六七岁大,长得眉清目秀,还挺可爱的。
这个小男孩叫庄宴,是府上给公主看病的老神医的孙子,被公主养在身边,和公主关系很好。
在门口转悠的木兰都急死了:小庄宴特别得公主的喜欢,秦侍卫初来乍到就得罪小庄宴,公主会不会狠狠罚他啊?这可怎么办?
公主咳嗽一声,“秦景啊,放小宴下来,他只是个小孩子。”
庄宴立刻向坏人呲牙,“听见没?!公主让你放我下来!”又挑衅他,“你谁啊?敢这么对小爷,小爷让你……”他灵动的眼珠子一转,“公主,你把他赐我,给我喂招玩好不好?”
门外的木兰被几个姐妹紧紧拦着不要冲进去:秦侍卫还没死呢!姑奶奶你现在进去求情,就是你死了!
秦景皱眉看着怀里小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宜安公主的眼眸虚虚向上飘了下,咳嗽道,“秦景啊,小宴从小调皮,我也管不住他,既然你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教他习武吧。”
又对满脸倔强的小孩道,“秦景武功特别高!你要好好学!”
庄宴不情不愿半天,又点头,“公主放心!我一定好好习武,长大后当公主的侍卫长,永远陪着公主!”
公主的眼神更加虚了,与秦景快快对望了一眼就飘开了——秦景觉得更不对劲了。
第17章 婚事婚事
公主手下的人服侍公主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公主对小庄宴的喜爱。这个小孩子第一次被他爷爷领着来王府,就被公主看中留了下来。府上王爷不着调,王妃高冷,偏都疼爱公主,基本上只要公主不出格,她要什么两位都不会反对。
小庄宴也特别喜欢跟公主玩,有一次还奶声奶气地说长大要给公主当侍卫。公主当时特别惊喜,直接把他丢给侍卫队,让人教这个小孩学武。小庄宴自知公主宠爱自己,每每吃了苦就跟公主撒娇腻缠,然后公主就会把侍卫长叫过去处罚。时间长了,谁还敢真让小庄宴吃瘪?
小庄宴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反正公主喜欢自己,谁惹他他就下绊子,公主会无原则地帮他!
小庄宴被公主丢去给秦景,他心里还满不在乎,想用以前对付别人的招数对付秦景。
早上天未亮,秦景就把庄宴从床上揪起来,去站桩。
小庄宴打着哈欠,说话皮皮的,“你教我武功,我是不是叫你师父啊?哼,我有好多师父,先让小爷考考你,看你配不配当我师父——这样,你来蹲一天马步,要是你一动都不动,小爷就跟你好好练武怎么样?”说完他小身子一矮就要溜。
后颈连着衣服又被人提起来了。
小庄宴叫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再这样我就告公主!不让你做我师父了!”
“我本来就不是你师父,”秦景声音清冷,“你这样的底子,也不配当我徒弟。”
“……”小庄宴心口仿佛被戳一刀,惊呆了。别人自来因为公主的宠爱巴结他,还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秦景神色简古,“听说你想当公主的侍卫?我劝你歇了这个想法。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出任务了。而你,撒泼耍赖,心性不稳,武艺糟糕……你还是不要给公主丢脸了。”
“……”小庄宴面色忽青忽白,突而哇一声哭起来,“我要找公主!你敢这么说我……呜呜呜……公主……”
“闭嘴,”秦景声音不高,也没有发怒,但就是这么平静的语气都压住了小孩的哭声,让对方知道他武功绝对在小孩之上,“事事依赖公主,公主留你何用?是你想护着公主,还是让公主日后操心于你?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糟糕的侍卫。”
小庄宴哭得更厉害,他的自尊心被这个坏人碎成了渣渣。这个坏人还抓着他不让他告状,他被坏人扔上木桩去练习……这个人好讨厌!
就这样,小庄宴开始了跟着秦景的习武之路。
众侍卫们听说了秦景居然敢这么折磨这小孩,都来看热闹,好心的提醒他:这小孩就是个告状精,麻烦鬼!劝秦景别管得太狠了,不然召唤来公主就倒霉了。
秦景无动于衷:人是公主丢过来的,他自然要负责,除非公主不许他管了。
如众人所料,当晚被揍得鼻青眼肿的小庄宴就哭哭啼啼地去跟公主告状了。公主少见地伏在案上写写画画,“叫秦景过来。”
木兰心忧,看眼那个瞬间得意洋洋的小破孩儿:秦侍卫这么快就要倒霉了吗?
秦景被叫来,向公主请安后,自然看到旁边的小庄宴冲他做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只不理,看向公主。
公主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不开口。
房中气氛古怪又压抑。
小庄宴能得公主的宠爱,别人的眼色他不会看,公主的一言一行他都特别关注。见公主如今这样,便知道公主定然有事,便只委屈站在一旁瞪秦景,也不开口:哼,等公主忙完了,就罚你!
就这样,他们等了半个时辰……
时间久得木兰的一腔焦灼都变得麻木了。
小庄宴开始站不住了,被秦景收拾了一天的他面色发虚,摇摇欲倒。但是他偷偷用余光打量那个坏人,坏人站姿从头至尾的挺拔如树——小孩咬了咬牙,他要坚持下来,不让坏人看轻了自己!
公主终于放下了手中笔,向他们挥挥手,“行了,下去吧。”
“……”众人一时有些呆。
小庄宴急了,“公主,他欺负我!”
“庄宴,”公主看着他笑,“跟着秦景好好习武,嗯?你不听话,我就让你爷爷把你带出府。”
小庄宴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打击,一下子就懵了,眼泪在眼中打转:公主居然向着那个坏人?
看到庄宴吃瘪,木兰连忙送他出去,唯恐公主再改变了主意。倒是秦景出去时,迟疑了一下。公主娇嗔地咬唇,“舍不得走?那就留下来呗。”
秦景转身就走。
看他就这么走了,公主幽幽叹口气:哎,秦景。
他如何猜得到庄宴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庄宴的长相有几分像他,不知道秦景有没有看出来。
从一开始,公主对庄宴的定位就很明确:她要让庄宴成为秦景的影子。这一世,如果秦景始终不出现,那么公主将把庄宴培养成独属于她的“秦景”。她要从小打磨庄宴,把庄宴变成和秦景一模一样的人。
这只是一个后招:如果得不到秦景的心得不到秦景的人,她便杀了秦景。从此后,让庄宴做“秦景”。
而现在,秦景已经到她身边了。怕秦景看出自己对庄宴和他的打算,公主有些心虚。但再心虚,她也还是把庄宴交给秦景了——留不住你的心,留住你的人也好;留不住你的人,留住你的影子也很好。
她望着宣纸上画了一半的人像,微微勾起一个笑容。
秦景去训练小庄宴吧!他不来陪她,她就先拿他的画像凑数。等找到机会,再劝说他成为自己独一无二的侍卫!
公主又摸出来一个木雕,拿着小刀慢慢刻着,露出自得的笑容。
而秦景在训练小庄宴之余,总觉得毛毛的,好像被谁盯上一样。
小庄宴不得不承认,这个讨厌的人武功真的好高,也真的好狠。他除了打击自己,就不肯多说几句话。闲了也不理人,独坐一处,拿着小刀雕刻一块木头。
处的时间长了,小孩子都是很好哄的,看谁强大,就容易生出英雄情结。现在小庄宴俨然成了秦景的小尾巴,虽然秦景烦了他就怎么也找不到人,“秦大哥,我听说是公主非要你待下来的,你不太情愿是吧?”
秦景当然不理他。
小庄宴习惯了他的不理人,撑着下巴发呆,一会儿突然道,“秦大哥,你知道公主未来的驸马是谁吗?你说公主到时候会不会带我一起嫁过去啊?”
秦景雕木雕的手一顿,他出了一会儿神,眸色幽暗。
当秦景和庄宴讨论驸马的时候,宜安公主也呆在平王的书房,拿着卷轴,让爹看自己的驸马人选资料。
陈昭在其中,各项条件特别不错,平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你好像特意去的建州?这个人不错哟。”
公主笑着看平王,“南明王府是皇伯父的人。”
“哦?”平王皱了眉,想了想,“没听过啊。”
“是暗地里的势力,没有放到明面上。”
平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移开了,拿起另一个卷轴,“哎哟,这个也不错哟。”
“这家的老太君是太后娘娘的表亲。”
“……看这个。”
宜安公主慢悠悠地用各种借口否决那些人,平王的心思跟着女儿一起走。看爹抓着卷轴头疼的样子,公主微微笑。
这世上,恐怕除了她,无人得知,她的父亲平王,有个大逆不道的梦做了好些年——他想推翻自己的哥哥,自己做皇帝。
平王这个想法埋得很深,他日日吊儿郎当,人前人后扮演荒唐的形象,皇帝提防完了自己的儿子又提防自己的兄弟,却从来没有真正防过平王。连嫁给平王很多年的平王妃,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这个想法。
只有重活一世的宜安公主清楚地知道,她的父亲想谋反,想做皇帝,想了很多年——况且他日后还真的成功了。
宜安公主前世的死亡,正有她父亲做了皇帝的原因。
她和南明王府的仇怨已经很深,她和陈昭都有互相折磨一生的想法。但当平王做了皇帝后,这个平衡被打破。因为宜安公主的父亲如果成了皇帝,以公主和南明王府的仇恨,公主根本不会帮南明王府求情,反而会帮着自己的父皇镇压南明王府。
所以陈昭先对她下了手。
这一世,公主从一开始就跟着平王,她发现爹的皇帝梦远比她以为的要深。呵呵,这倒是个好事。
当平王夫妻为女儿挑选驸马的时候,皇帝的圣旨到了——将宜安公主指给南明世子陈昭。
平王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第18章 侍卫夜探
皇帝下圣旨,给宜安公主和南明世子指了婚。
在一群人恭迎圣旨贺喜公主时,秦景有些发怔,有一段时间大脑空白,手上也没了力气。心口像重重被谁砸了一拳,钝钝的疼。
这明明是他的期望,可他还是有些难过。
他一个侍卫,自然没有资格出去接旨,他的目光却越过无数人,落到宜安公主身上。宜安公主仪态端庄地接了圣旨,谢了皇恩,等传旨内侍走了,她就拿着圣旨跟平王走了。
秦景别开了目光。
下面人乱哄哄的,平王妃正在赏人,小郡主刘郁静好生羡慕,“大姐姐命真好,不仅是公主,连嫁人都嫁得好。”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本来大姐姐只应该和她一样是郡主,谁知皇伯父怜惜大姐姐身子弱,那段时间爹爹又做出了一个不小的政绩,皇伯父一高兴,就直接封大姐姐为公主了;现在更是这样,她偷偷看过那些驸马的人选,南明世子是其中条件最好的,皇伯父直接就指给姐姐了。
平王妃看她一眼,针对小女儿毫无遮拦的话语皱了皱眉,四处望望,“宜安呢?”
刘郁静幸灾乐祸地告状,“她跟爹一起走了!娘,我看爹脸色很差,恐怕姐姐又要跟爹爹说不三不四的话了。”
平王妃头疼:王爷不着调,偏偏大女儿跟王爷一起不着调……不行,她得去看看,别让那两个活宝给她闹出个什么!
书房里,宜安公主正跟父亲嘤嘤嘤哭诉,“皇伯父把我指给南明世子,就是为了监视我们王府啊!爹,皇伯父是不是疑心你啊?”
“好啊我就知道!”平王一拍桌子,“说什么要给我女儿找个好姻缘,原来还是看我不顺眼!”
宜安公主在边上煽风点火,“当年他宁可封我公主,都不给爹你加封的!”
平王连连点头,很看重这个世上唯一能懂自己心事的女儿,“我早就怀疑了……老大可真是让人心寒,我这么多年为他做事容易嘛我!”
这一父一女就你一言我一语,把所有的错往皇帝身上扯,也不管能不能扯上去,反正都是皇帝的错。
宜安公主扑在平王怀里抹眼泪,“爹,你放心,女儿嫁去南明王府,一定会悄悄帮爹看着。”
平王感动地搂着女儿,万分不舍,“不行,我要进宫跟老大说说!我的宝贝女儿可不能嫁去那样的地方……”
“爹你别去,万一被怀疑了怎么办?”
“不会,爹对此早就熟门熟路了,”平王抚慰女儿,“你是爹最疼的孩子了,爹舍得谁都舍不了你委屈啊。”虽然平王做梦都想当皇帝,但对这个唯一和自己心连心的女儿,他也是重视胜于别的孩子的。
“宜安!你又跟你爹胡扯什么?!”父女正抱头痛哭,书房门被推开,平王妃威严肃冷的声音传来。
平王妃进了书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们,“宜安,你明知道你爹耳根子软、想事情不过脑,你还老挑拨你爹为你得罪人!”又冲着平王,“王爷!幸亏是我在外头,若是旁人听到你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可怎么办?”
平王妃平时端庄雍容,做事不紧不慢,唯独面对这个凑到一起的父女很无语:每次听这对父女的谈话她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头上那把“谋反”的大刀,平王妃特别怕一刀砍下来。可她丈夫性子散漫,根本不可能造反啊。
宜安公主撇撇嘴:搞不清楚真相的明明是平王妃,她丈夫连她都瞒着——就因为平王妃娘家和皇后是亲家。
平王多可怜,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想当皇帝想疯了,忍功绝对一流。
被平王妃抓个正着,公主只好告退,同情地看眼给王妃赔罪的爹。走出书房,她凄苦的面色就变得冷漠了:她要继续努力,把爹说服得提前谋反,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
此夜,月色溶溶,秦景送庄宴回去后,习惯性的,就想去公主那里看看。他说为公主守夜,虽然公主现在好像不需要他了,但他在离开前,仍会信守自己的承诺。
窜上公主客房外的一颗老树,想看看公主。空气有些闷热,窗棂半开,他藏于树叶繁密中,看到公主的剪影。
她还是那样自在,呆在自己的地方,习惯性地不挽发不穿鞋,一身粉衣缃裙,趴在桌前写写画画。晕黄灯影中,长发黑如三千夜,肌肤白比欺霜赛雪。
她低垂的睫毛掀起又垂下;
她小巧的鼻头皱了皱,打个喷嚏,慢悠悠地拿帕子擦拭;
她嫣红的唇角翘起,狼毫顶端抵着唇珠,黑与红对比鲜明……
秦景听到自己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声,看得竟有些痴了。
过会儿,公主打个哈欠,吩咐木兰进来梳洗关窗。秦景忙将身子藏得更深些,看到窗子阻隔着,里头的灯火只剩下一盏,其余都灭了。这是公主睡觉的习惯,她不喜欢屋子里黑洞洞的。
秦景数着时辰,计算要多久公主才能睡眠深一些。他以前被半强迫地陪公主睡熟后再走,还答应为她守夜。也幸好有守夜这份活儿,他才能不引起公主的侍卫们的猜疑。
不过想来也不会猜疑吧?公主手底下这些人都是听令于公主,按照公主的吩咐做事。秦景却没有见到哪个人,是发自内心的绝对忠于公主。这样很不好,公主需要自己人。但是他没有资格跟公主提醒这个,不然那位公主又要似笑非笑地上下瞅着他,“阁下哪位啊?是向本公主自荐枕席吗?求之不得啊。”
公主……公主……
秦景出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能联想到公主呢?
秦景没想过约束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剩这些了。或许日后年年岁岁,只有他一个人会将这段经历珍藏,这是他一生最美好的秘密。
月如涂霜,树影摇窗,秦景悄悄翻窗进了屋,公主睡得太浅,他不敢去惊醒她,他只敢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密帐高悬,牙钩轻挑,一层层纱幔垂下,像一道清晰的界限,告诉他不能走过去。
秦景又习惯性地生了焦躁感,好在他是个淡泊的人,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他到桌前,看到公主写画的东西。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这是一张男子的剪影小绘。
公主笔下的画墨彩飞动,恍如飞鸿戏海,简单几笔就能勾画出一个人影。
秦景很少见公主坐在桌前,她连写字都是指挥人、自己不动,恐怕没人知道公主的画也这样好。但是秦景端着手中未完成的画像,心里却兵荒马乱。
虽然公主骄傲强硬,但她到底只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心难定,他还记得她斩钉截铁说自己不想要驸马,现在却看到她在画一个男子的小像。
画中男子侧着身,眉目低垂,唇角含笑……公主有些懒,只画了几笔,但对于熟悉画中人的秦景来说,却一眼就认出这是谁。
这是他的主子,南明世子陈昭。
秦景心想:公主一定很喜欢这个人,才能几笔就画出世子的风采吧。那么,这桩婚事,公主也一定是心中欢喜的。
这是最好的结果,公主嫁了如意郎,他帮公主在世子面前应付一下,之后各归各位——这才是他和公主应该呆的距离。
他真心地祝愿公主一生安顺婚姻美满,但心中那隐约的失意,却也是真心的。
他手下微用力,纸张擦一声,一道小口就撕开了。
“……”秦景傻眼。
他看看公主的床榻,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纸张,挣扎了半天,干脆把画像往怀中一折,偷偷带走了。跃窗走之前,秦景还不忘给窗留了道缝。
他心中想:他不能像公主待自己一样待公主,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事被人知道。这画像,就当做公主留给自己的纪念吧……虽然画的是别的男人。
第二日公主醒来,果然发现自己昨天的小像给丢了。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木兰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带着众女跪了一地,连说死罪。
公主摆了摆手,“没事,丢了就丢了。”
公主居然这么好说话!
太感动了!
宜安公主之所以这么无所谓,因为这画的是陈昭啊。她本来想画秦景的,但是觉得自己常日不动笔,画技恐怕有些生疏,就拿别的人练练手吧。
然后她笔落到纸上——给男子画像,她闭上眼都能记住的就是陈昭了。
等画完,她就痛心了:啊看到这个人的脸就想撕了画。
昨晚她太困没来得及吩咐,今日打算扔画时,就发现画像已经不见了。宜安公主很高兴: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上天把这个看一眼就生气的人给弄走了!
第19章 侍卫拥抱
平王到底没有听平王妃的劝,去宫中跟自己的皇兄大哭了一场,诉说婚事的不公平。皇帝被这个混账弟弟弄得哭笑不得,只好骂了他一顿,撵他出了宫。
诚然,南明王府是他暗下的人,但南明王府的陈世子,有哪里配不上宜安公主?宜安公主身子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去了——这桩互相牵制平衡的婚事,皇帝自己心中是很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
宜安公主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她本来也没想轻易就能退了婚事。比起公主的淡定,平王私下对皇兄的不满,反而要更严重一些。他私下有什么小动作,公主也不再关心。她只是想起,冷落了秦景一阵子,是不是该再去试一试?
由是,宜安公主和南明世子的婚事,终是定了下来。
大家跟秦景打探陈世子的情况,希望未来驸马是个和气的,万一再来个公主这样脾气的主子,那也太可怜了。
秦景兴致不高,“我不能泄露南明王府的机密。”他平静听着大家都在说公主看上了陈世子,并不加入话题。
“这怎么是泄露机密?就是打听下世子为人而已啊。”
“若世子的性情为人传到和王府有仇的人手中,我便罪当万死了。”
“……”众人无言,看秦侍卫又独自走开,去雕他那个破木雕了。
这一晚,公主早早回房,却没有如往常般早早歇息。没人会劝公主,秦景也不想这个时候出现在公主面前。但一直到了子时,府上大多数人都歇了,公主的房中仍没动静,秦景犹豫了下,还是敲了门。
进去后,他看到公主手捧一块隐约成型的木头,一柄小刀极慢地移动。他身子恍若一震,只看着她的动作,忘了说话。
一会儿,公主放下了手中小刀,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她抬头,和秦景对视,将手中的木头递过去。
“这是……”秦景声音有些哑。
公主柔声,“我曾经跟你发脾气,弄坏了你的木雕。我说要赔你,你虽然不肯,我却说话算数,”她望着他的目光有些怯,“可是我刀功不好,练习了很久才做成这个样子。希望你不要嫌弃……如果你嫌弃,”她垂眸,笑容微苦,“你嫌弃,我也只能说对不住,却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他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木雕:她的刀功自然远不如他,但一刀一刻,一笔一划,她还给他的木雕,和她那时候毁掉的木雕,竟有九分相似。
他不禁看向她的手,她的手依然细嫩白皙,指腹间却有淡淡的伤口,裹着纱布。
她略有得意道,“是不是跟你那个很像?我有过目不忘之能呢。”
“是啊,很像。”秦景喃声。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胸口又涩又喜,这个骄纵的公主,他从来没想过她会这样做,可是她偏偏做了。多少人说她坏,可在他这里,她连弄坏的木雕都不忘了还给他。
她……
他低着头,手中木雕千斤重。
公主笑盈盈问他,“那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嗯。”
“这样就好,”公主怅然地望着他,半晌后轻声,“我知道我很不好,我只想在嫁人前,让你觉得我很好。”
嫁人……
是了,公主跟陈世子定亲了。
公主看他许久,眼圈又禁不住悄悄红了,“秦景,我很害怕,你知道吗——那个我不熟悉的南明王府,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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