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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侍卫大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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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兰的表情呆呆的:公主你在逗我吗?你以为你这样,咱们府上的人就认不出你了?你的黑斗篷更显眼好不好?

    事实证明锦兰太小看公主了。

    她就穿成那样下楼,有王府的侍卫觉得不对劲,过来查看时,被公主冷眼一眼,对方一愣后,就任由公主与人擦肩而过,不敢阻拦。

    倒是有一个二愣子认出了公主,才惊奇地张大嘴喊了声“公……”,他的嘴就被同伴三下五除二地捂住了。

    锦兰佩服地跟着公主一起离开了这里:她以前总奇怪公主身边那么多人,想去哪里怎么可能开溜,原来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招公主啊。

    当然,肯定有侍卫偷偷跟在后头,但也无所谓,公主又不是要离家出走,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而已。

    她和锦兰坐上马车,去锦兰家所在的镇子上,准备去找给锦兰大嫂看孕的什么婆子。

    锦兰忐忑地带着公主先回了家,锦兰娘看到女儿还带着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姑娘,那姑娘把自己遮得可真严实,除了一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就这么一双眼,明澈若星,波光流转,看人的时候冷漠非常,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锦兰也不敢暴露公主的身份,只含糊跟娘说起给大嫂看孕的那家婆子,称这位姑娘想去看一看。锦兰娘心里猜测女儿带来的人很不简单,一点都不敢怠慢,主动招呼,“彭婆子啊,那手活没话说!咱们这里孩子接生,都请的她呢。”

    公主转眼看锦兰:靠不靠谱啊?接生?

    锦兰急忙解释,“我们这里地方小,人少,所以就……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去专门的医馆吧?”

    她也回过味了,公主要看孕,那八成是……想到这可能,她就担心得不得了。

    锦兰娘热情地留人,“别走啊,彭婆子也会看孕!二丫她嫂子就是那么过来的,肯定没问题!”“二丫”就是锦兰。

    公主点头,先看看吧。

    跟锦兰到地方一看,排队的人居然不少。公主心里安下,看来来对地方了。好吧,就这里了。地方小,人少,能注意到她的可能性无限低微。公主绝不希望自己今天看诊,明天就成为邺京贵女圈子里的谈资。

    当公主和锦兰在排队等着看诊的时候,秦景正离开东校场。大公子刘既明临时过来,把一些侍卫调走了。刘既明不敢调动妹妹的眼珠子秦景,但今天的训练确实可以提前结束了。

    刘既明忙碌之余,还顾得上跟秦景谈了一谈:

    “秦景,你从没有建功立业,挣一份前程的心吗?只要你有这个心,我立刻就能帮你安排。”

    “谢大公子赏识,属下愿跟着公主。”

    “呵,”刘既明望望灰色的天,嘴角一扯,“你被我爹借用了这么久,每天做些什么事你心里也有数。你该知道,若想出头,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母亲她不喜欢你出身低,只要你挣一份功名,她不就没话了吗?”

    “属下只听公主的安排。”

    “公主啊……”刘既明侧头看他,顿了许久叹口气,“我爹是真想用你,你再想想吧。”

    秦景没有再想想,他决定回到公主身边去。因为这段时间被平王借用,秦景和公主见面的次数急剧减少。公主最近又怪怪的,他怕她胡来,便想多些时间跟她在一起。

    秦景去酒楼买了几样公主喜欢的糕点,准备带回去给公主解馋。到王府后,他才得知公主去看望宜清公主,至今还没有回来。秦景并不忙,心里又想见公主,就直接去了宜清公主府上。

    他在临近的酒楼下看到平王府的马车,上楼后发现公主还是不在。问剩下的人,大家都心有戚戚然,“公主不愿大家知道,秦侍卫,你也等等吧,公主肯定会回来的。”

    秦景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眼皮一直跳,心里有个想法,让他现在就要见到公主。他总觉得他现在不见到公主,就会错过什么一样。

    秦侍卫提着那盒买给公主的糕点,又下了楼。

    在南明王府的常年训练中,秦景的追踪反追踪本领都极为出色。公主只是正常的偷偷离开,连抹去痕迹都不会。秦景并没有花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公主离开的路线。他一刻不停,运起轻功沿路去寻公主。

    宜安公主和锦兰等了整整半天,才总算轮到她们。她对锦兰讽刺道,“这彭婆婆看孕的手段肯定一绝,八成全邺京怀孕的人都跑来让她看了。这手艺真不错,明天我就安排人给她开个大医馆啊。这么小的地方,可真是埋没人才啊。”

    锦兰早习惯公主说话的阴阳怪气了,也知道她等了一早上心情不好,便尴尬笑了一声,伸手扯住自己娘,让她千万不要跟公主生气。

    公主口齿伶俐,说话难听,一般人还真不要去惹她。

    彭婆婆看了一早上的妇人,打算在午饭前最后看一个妇人。等人进来,她一愣,嘴角直抽:这谁家的小妇人啊?怀个孕跟会传染似的,把自己全身上下裹得这么严实,谁都认不出这是哪位。

    公主偷偷摸摸地坐下,高贵冷艳地扬了扬下巴,“看吧。”

    彭婆婆还沉浸在她震撼的装扮中,没回过味。

    公主瞥了她一眼,斗篷下只能看到的眼眸里是深切的怀疑,“呆了还是傻了?可别说是我干的啊。”

    彭婆婆嘴角再抽:这谁家的啊,性格真讨厌!

    深吸口气,彭婆婆才搭上她的脉。一看到这姑娘纤细的手腕、白如雪的肌肤、葱玉无茧的手指,彭婆婆心里一突:这不是他们这种小地方会有的人物啊。

    她全力以赴,务必使这个难说话的姑娘满意。

    等问了姑娘几个相关问题后,彭婆婆就用夸张的高兴表情庆祝她,“夫人大喜!您这确实有了一个多月的胎呢!”

    公主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刻,她收回自己的手腕,口上却淡定道,“我不是夫人,我是姑娘家。”

    “啊……这、这个……”彭婆婆张口结舌,神情诡异。恐怕她这么多年,就算见过未婚姑娘有孕,也没见过这么冷静的有孕姑娘。

    幸好她的经验丰富,很快转了话题,跟公主夸夸而谈该如何保胎。

    公主听得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她那一颗上上下下大半个月的心沉入底处,却还有一丝不确定:竟然是真的怀孕了吗?

    秦景追踪到了这里,轻易打探到公主的去往。尤其是见到锦兰后,他更加确认公主在这里。锦兰在彭婆婆的门外站着,给公主守着门,一抬头,看到秦侍卫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真是骇了一大跳。

    “秦、秦侍卫。”锦兰结结巴巴地跟秦景打招呼。

    秦景却没有回应,一门之隔,他清楚地听到里面的老妇说“您这确实有了一个多月的胎”,接着他又听到了公主的说话声。

    锦兰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只茫然地看到秦侍卫手微微一送,手中提着的东西正要掉下去,她开口要提醒,秦侍卫反应很快,又重新把食盒捞了起来。

    秦景还是怔然:他清楚听到公主怀孕了。

    他心跳砰砰,呼吸紊乱,愈来愈急,自己这段时间的怀疑得到证实,让他欣喜若狂。公主竟然真的有了孩子了吗?那是他的……

    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都从身体里散去,这种纯然的欢喜之情,让他手扶着门,就想推开。然后他听到公主的低声——“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能行吗?”

    轰!

    晴天落雷,劈在秦景头顶。他扶着门的手,从开始的沉稳,到轻轻颤抖。锦兰站在他旁边,看到秦景的面色在一时间有些发白。

    “秦侍卫?”她小心问。

    秦景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让锦兰心悸,什么话都说不出。

    公主在鬼使神差问出那句话后,对面的彭婆婆倒没有意外。毕竟是未婚姑娘嘛,不想要孩子,很正常。她答,“我给你一方打胎药,你拿去喝了,保证什么后遗症都没了。”

    公主站起,语气很快,“谁要你的打胎药啊?谁知道真假?”

    “那你问这个干什么?”彭婆婆觉得这姑娘真是前所未有的难伺候。

    公主支吾半天,给自己找了借口,“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打了这胎,以后还会不会再有……对!我要问的是这个!”

    “那,约莫是没问题的吧。”

    公主沉静了一瞬:好吧,选择权现在在她手里了。想不想要孩子,她都可以自己选,这很公平。

    她拉开门,看到秦景站在门外。

    他站得笔直,手上提着食盒,目光幽黑淡然,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公主禁不住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白。他在这里听了多久?

    她转头看锦兰,锦兰给她一个苦巴巴的表情,公主便明白了。秦景全都听到了……她张嘴,想说“听我解释”,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

    她没想过不要孩子,就是在那一瞬……她就是想问清楚。这个孩子留不留,都是她说了算。并不会因为她不想留,而就此失去生育的机会。

    可这些话听在秦景耳中,一定是另一个意思。

    公主心里想的就是“完了”,秦景终于发现她的扭曲一面了。

    怎、怎么能这样呢?

    “属下给公主带了些糕点。”还是秦景先开了口。

    公主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忽而挑眉,冷笑,“装什么装?”都听到了,还跟她玩这出?

    秦景沉默。

    公主抱胸,“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你想要我说什么?”

    他在清醒的时候,跟她用了“我”和“你”。

    公主顿时说不下去了,她低着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嘛!明明应该是她高兴地说“我怀孕了”,秦景不可置信地抱着她转圈……为什么被她给作成虐死人的风格呢?

    秦景默然,他第一次对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公主在一起产生了怀疑:他们两人是这样的不一样。

    公主抬头,看到秦景那种惘然的眼神,就吓住了:这个眼神她熟悉,这是她前世经常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眼神啊。

    秦景对她失望了?

    不、不、不行!

    侍卫大人,是绝对绝对不能对她失望的!

    他想要什么,她就答应什么啦。全都答应啦!再不作啦!千万不要丢下她啊!

    公主强势地走过去,抬手臂搂住秦景脖颈,无视周围各种目光,在秦景愕然的目光中,凑身踮脚,亲上了秦景。

    “……”秦景被公主霸气地亲上,上一刻还在失落,下一刻就脸红得滴血。

    他再顾不上怀疑自己和公主的感情了,他现在只想把怀里的公主扯下去——大庭广众,青天白日,怎么能这样?!

    公主就知道秦景会这样,她想亲他,他拼命躲,好像她会吃了他似的。在激吻连连中,她都感觉到他呼吸乱了,就这样,秦景都硬是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站得离她远了些。

    公主用炽烈的目光看着他被亲得水红的嘴角,秦景面上的尴尬之意掩饰都掩饰不下去,侧了身飞快道,“属下去赶马车。”话落即快速逃跑。

    锦兰用惊叹的目光看着公主:公主这么快就把秦侍卫搞定了,好厉害。

    公主舒了口气:一吻之后,至少侍卫大人不会怀疑她对他的感情了,这就好。

    在秦景得知她怀孕后,公主由原来的紧张不安,一下子就变得格外放松。好像她的那种复杂心情,全部都转移给了秦景。看秦景心情复杂,公主心情就一点都不复杂了。

    秦景能治愈她,有他在,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公主回去后,好吃好喝地安抚自己,也不急着跟秦景谈。她每天都能见到秦景,但秦景避开她的目光,明显不想跟她说话。公主跟他玩了几天捉迷藏,就累得玩不动了:等秦景主动来找她吧。

    第三天晚上,公主半夜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床前立着一个人影。幸好她夜里屋子一直亮着灯火,不然这么个人倏地出现在面前,非得吓死人。

    秦景面色憔悴,眼有血丝,沉静地看着她。

    公主道,“上来吧。”

    他倾身,抱住了她。衣料摩擦中,他身上的凉气染到她身上。公主正打冷战,他侧头,亲吻上她。半坐起来的公主,被秦景一下子推倒。他勾着她的下巴,浅浅吻着。

    等吻了一会儿,两人的身体都慢慢热了,秦景才停了下来。他一直很有分寸,亲了那么久,衣襟一点都没乱。

    可他身上除了有自身清冷的气息,还有浓烈的酒香,公主闻得到。

    公主被秦景虚压着抱在怀里,仍有心思想:好奇怪,她都没有想吐呢。

    “秦景?”公主拍他的脸,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想睡觉就脱衣啊。”

    “……嗯。”秦景神色镇定,淡淡应了声,却仍是抱着怀中姑娘不放开。他侧头浅吻她的耳廓,呼吸喷在她侧脸上,并没有照她的话做。

    “……”公主被他亲得想笑,一时无语。

    幸好她知道秦景醉后就是这样,看着很冷静,跟平时没区别;但你要他做什么,才会发现,他是真的醉了。

    想她堂堂公主,还得伺候他脱衣。

    公主爬起来,任劳任怨地帮他脱衣服。想着等秦景清醒后,一定要跟他算账。让自己这么娇弱的人大半夜不睡觉,陪他折腾。

    “木兰,拿盂盆来!”公主叫道,万一秦景半夜吐了呢?

    他一吐……她保不定跟他一起吐了。到时候两人趴在床上一起吐,那画面真是太美了。

    好不容易安顿秦景睡下,公主抹了把自己额上的汗,俯身看向他。他也抬头看着她,目光温柔。看了一会儿,他又揽她,手滑进她宽松的中衣里抚摸。

    宜安公主将他不安分的手扯出来,掩去自己眼中的绿光,遗憾又可惜,“我怀孕了。”平时想他主动那么难,这时候倒是主动,够闷的啊。

    秦景搭着她腰的手微屈,垂了眼,没再动作了。

    公主低头看他半天,突然倾身过去,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不相信你会醉成这样,不管你真醉还是假醉,我有话问你,你听清楚了。”

    “秦景,如果我嫁给你,不是因为我爱你爱得非嫁给你不可,而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名分,只是想绊住你,你会因为觉得自己委屈自己当了踏脚板,而拒绝,而不想娶我吗?”

    “不会。”他答得很快。

    他在她身下,静静看着她,“我想娶你的……一直想。”

 第61章 怀孕一事3

    “我想娶你的……一直想。”

    在秦景说出口的时候。宜安公主幽静的目光霎时明亮,像是千万灯火在寒夜同时点亮。她趴在他胸口,将他这句话回想来品味去,想得自己又开怀又心酸,又想扑向他亲吻他,又想抱着他落泪。

    “我的侍卫大人……”

    原来你是想娶我的吗?

    终有一日,有人真心想娶我刘郁离。那个人是你……我很高兴。我喜爱你,愧于你,离不开你。如果你和我一样,那有多好。

    “想娶,那就娶吧!”宜安公主轻声答他。

    如果现在的秦景爱她,那前世的他,也一定有这样的心。

    那时,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常日陪她,看她对另一个人爱恨交加呢?

    秦景最大的悲剧,便是遇到她。而她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他。

    公主凑近他,目光一眨不眨地虚望向他。又是看着现在的他,又是看着前世的他。她唯一的遗憾是秦景,她现在多喜欢他啊,她心里又是多舍不得前世的秦景……诸法念念逝,此衣非昔衣。

    前世的他,今世的他,看着一样称眼。

    公主的泪水落在秦景面上,她眼睛里只有他,声调平平,“那你就娶吧。”

    “有我在,你想娶就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总会知道,你遇到我,绝不是你悲剧的开始,你终会如我一般幸运。”

    秦景看着公主,他目光还是那么静,他依然一句话也没说。但他伸手将公主拉下,抱在怀里。

    公主任他抱着,他想怎样,那就怎样吧。

    只是秦景,到底是醉了。

    他夜里做了什么,跟公主说了什么,听公主保证了什么……他居然统统不记得。

    翌日,秦景起身时,公主就醒了。她睁开眼,看到他在动作迅速地穿衣,背着她,留给她一个修直的背影。公主伸出手想讨一个拥抱,侍卫大人竟然没有回头看她,赶在木兰她们进来前,想自己先走。

    公主有些傻眼:这就是吃了不认账的嘴脸吗?

    她蓦然觉得,原来她以前对秦景的所为,在别人眼中,恐怕就是这样的。

    公主受不了被秦景冷待,她一掀被子坐起,“秦景!你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景系腰带的动作停住,有些僵硬。他低头盯着地砖,声音极轻,“……我做什么了?”

    “你趁醉酒,想唐突我,我拉都拉不住你。”

    公主看到秦景的耳根红了。

    半晌,他侧脸一片绯红,喏喏,“……对不住。”

    公主哼一声,“你还吐了我一身。”

    秦景侧着的脸神情开始窘迫,耳根红得更厉害了。他态度良好地回过身,睫毛颤动,眼神都不敢对上公主。

    公主抱着迎枕,黑人黑上瘾了,“我说我怀孕了不能上床,你不听,非压着我大战……两回合。嗯,就是两回合。你看,我这里都红肿了……”她扯衣带掀袍子,要展示自己半屈着的长腿给秦景看。

    稀薄的晨光中,公主肌肤才露一点,如玉如雪,凹凸有致;她眸子扫过他,双瞳翦水,宜嗔宜喜。秦景呼吸一滞,几乎是扑过来,抓住她的手,用被子把她给捂住。他掩住极跳的心脏,低下头,排刷般的浓密睫毛在眼上投下扇形阴影。公主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景半天不说一句话,只虚虚搂着公主,替她挡好春光。

    “你这个冤家……禽、兽不如……”公主被他抱着,开始呜呜咽咽地扯他的衣带。

    秦景才系了一半的腰带又被公主扯开,他抬目,拧着眉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什么……”

    “什么?”他声音都含在喉咙里,公主根本没听清。

    “……孩子没事吧?”秦景说出了口。他这么说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公主的反应了。

    果然,公主愣了一愣后,“你、你真讨厌!你居然不心疼我,心疼别人……咦?”她突然觉得不对劲,侧目看向秦景。

    秦景垂着头将她埋入锦被中,神色很平静。在公主看向他时,他轻声,“就算属下醉了,也不可能在公主未同意的时候,冒犯公主。”

    “……”宜安公主默然,所以他早看出她在胡说八道了,但是不知道该不该指出来?

    秦景心里多喜欢她啊,她缩在被子里,巴掌大的小脸上,目光闪烁,一会儿心虚,一会儿又大胆。她这么作,趁着他喝醉就往他身上泼脏水,被揭发后又无辜地低头……秦景目有柔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但一会儿,他目光又暗下:可是她如果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秦景俯身,“公主,属下回来后,有事想跟你说。”

    公主意兴阑珊,挥了挥手,“好吧。”

    早在第一次扑倒秦景后,秦景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公主就对秦景的酒品有了了解。只是了解归了解,当再次碰到后,还是觉得郁闷。

    她知道秦景想跟她说什么,只是好听的话,她昨晚都说过了,实在懒得跟他再唠叨一遍。比起跟他唠叨没用的好听话,公主更应该想,该怎么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等秦景走后,公主梳洗完毕,去向平王妃请安。平王妃对女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女儿和霍青试探感情上,如何猜得到女儿都准备生孩子了……

    “阿静呢?”平王妃问。

    “她去东校场了。”宜安公主今天可乖了,娘问什么就答什么,务必服侍得娘心情好。

    平王妃皱了皱眉,“她总去那里干什么?”她疑惑地看向大女儿,“是不是你又骗她了?”

    公主好生无辜,“我什么都没做。”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嘛,干嘛坏事都想着她。

    平王妃不问了,暗自决定让儿媳多带着小女儿去交际。好好一个郡主,总跑去东校场算什么。

    宜安公主跟平王妃说了许多闲话,见娘情绪平常,她才小心翼翼试探,想不到理由,干脆又把宜清表姐拉出来举例了,“……那她现在怀孕了,如果你是长公主,会让表姐她和离,嫁给那孩子父亲么?”

    平王妃不可思议地看公主,“嫁给一个面首?你开玩笑?”她皱起眉,“是不是宜清跟你说了什么?她想跟驸马和离?”

    “啊没有,我就是心疼表姐,”公主心里给表姐道歉,口上却不停,“那表姐都有孩子了嘛。那孩子长大,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多不好啊。”

    “……连这个都经受不住,不配生在皇家。”平王妃不留情地下了结论,“宜清就算和离,嫁也不能嫁给身份那么低的人。我若是长公主,绝不同意。至于孩子……我本心也不赞成她要这个孩子。不过宜清也很可怜,想要就要吧。孩子生下来,并不是一定要有父亲,宜清若是不喜欢,可以把孩子交给她母亲长公主抚养,我想长公主是乐意的。至于那个面首……为防止他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杀了最好。”

    “……”宜安公主把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悄悄放了回去。

    平王妃这么顽固,她根本不敢说啊。万一娘在她哭哭啼啼的哀求下,只愿意让她留下孩子,但要杀秦景……那可怎么办?

    公主小声辩解,“我看姑姑也没有杀面首的意思啊。”

    平王妃看她一眼,“那是因为宜清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说不清。”

    “……”公主微窘,好吧,表姐太那啥,她做不到。

    平王妃突然想起来般,“你和那个秦景……”

    “我们还好!还好!”公主赶紧打断,“娘你放心,我肯定不敢做让你生气的事啊。娘你可别冤枉我啊。”

    “……嗯,”平王妃话被打断,只看了紧张的大女儿一眼,“你注意些,你若是给我搞出什么来,我收拾不了你,秦景我还动不了吗?”

    公主默默答应,回到自己地盘后就倒在床上,呜呜咽咽起来。看来,她得离开娘的眼皮下了,不然娘迟早得发现问题。

    爹怎么还不造反啊,真是急死她了。

    她现在想去自己的封地,都找不到借口。

    公主想得头都大了。

    晚上秦景回来,并不知道公主一天在烦恼什么。他还停留在公主不想要孩子的阶段,整整一天都心神不属。

    公主惊疑地看秦景跪下,将自己的俸禄钱袋给公主交代。

    公主坐在床上,听他说了半天,没听懂他的意思,“你的月俸都是我发给你的,我会稀罕你这点儿俸禄?你给我看干什么?”

    秦景抬目,看向她眼睛,“属下可以多养一个人。”

    公主支着下巴,“不行吧,你养不了我。”她算了算自己的日常开销,光她每日喝的人参燕窝,把秦景卖了,他能买得起吗?

    秦景道,“属下说的是孩子。”

    公主漫不经心的神情顿住,看向他眼睛,身子倾向他,“什么意思?说清楚。”

    秦景躲开公主亮得刺眼的目光,沉下眉目,想了许久,才缓慢道,“属下可以养大一个孩子,公主可以把他给属下吗?”

    “……属下知道公主不能留他,属下不会为难公主,不会让他出现在王府……”他话没说下去,因为公主抬脚,就踹向他的肩膀。

    他跪得笔直,在决定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了。公主力道太大,自己收不住,跌倒下来,秦景伸臂接住她。

    公主搂着他脖颈,将他拉向自己这边,咬牙冷笑,“你要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我吗?!你要离开我吗?!”

    “你要孩子,你就不要我了吗?!”她厉声质问他。

    她在他怀里脸色发白,轻轻颤抖着。她手搭着他的脖颈,心里满是失望。为了一个孩子……她要输给一个孩子?

    “属下不离开公主,”秦景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属下只是想要他。”

    他擦去公主额上的细汗,抓着她抖动的手,连声道,“属下不是要离开公主。”

    在秦景的保证中,宜安公主的情绪才渐渐稳定。当秦景擦去她脸上的泪时,公主才知道自己哭了。她闭目,心里有些难过:她竟然还是没有过去心里那道坎。

    秦景和她这么好,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不在乎以前了。她可以嫁他,可以为他生孩子……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刺激将她打回原形。公主就失望地发现:陈昭带给她的伤害,原来还在。

    公主窝在他怀中,低声,“我不怕生老病死,也不怕富贵贫穷。我只怕你离开我,怕天长地久被岁月磋磨成谎言,怕你突然不要我了。”

    “属下不会的,”秦景口拙,他说不出更多保证的话,只能重复,“一定不会。”

    公主微微笑,侧脸与他相贴,“嗯。”

    她知道自己想岔了,将秦景的难受转到自己身上了——明明是他担心她不要孩子,结果变成她担心他抛弃自己。而且这个想法,居然在她脑海里开始生根。

    公主有些忧郁:侍卫大人,我有病啊,你有药吗?

    公主原来只有五分想嫁秦景的心,现在都生出六分想望了。一想到秦景会因为孩子不要她,她就难受得要命。随便什么了,他肯留下就好。

    公主娇气道,“你那点儿俸禄,就想养活我的孩子?我身为公主,我日后的孩子,再怎么也会得个郡主郡王的封号吧?你这样就想给他弄没了啊?”

    “你养?你怎么养?你一个小小侍卫,你懂什么啊?你除了武功好,你还能教他什么?十八年后,我是不是一睁眼醒来,发现我自己的儿子或女儿,跑到我跟前来当侍卫或侍女啊?每当我宠信一个人,你就跑来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

    公主讽笑,“那可真有趣了,爹和儿子都在我手下给我当侍卫……这么精彩的戏剧,你有编好吗?编好后找我,我给你分红啊!说不定能让你那可怜的儿子或女儿,攒点聘礼或嫁妆呢。到时候本公主心情好,也许会给你们这家穷人添礼?”

    公主戳秦景心口,“侍卫大人,你对我孩子这么坏,你有问过他的意见吗?”

    秦景心知她在嘲讽自己,面容窘迫,有些恳求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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