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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侍卫大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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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的侍卫大人(重生)
作者:伊人睽睽

文案:
古代版【霸道总裁爱上我】,不过女主是【霸道总裁】

灵感来源:是日何时丧,予与汝皆亡!
重生的公主vs侍卫:
每位病娇公主身后,都有位无限纵容她的侍卫。
她却永远看不到他。
郁离公主和驸马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终被下毒害死。
那时,她并没想到她的侍卫会为她复仇,直至死去。
而现在,她重生了——

刘郁离对秦景说:如果我嫁给你我会很开心,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快乐,你会因为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我,认为我值得更好的,而不要我、把我让给别人吗?
秦景答:不会。

内容标签: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宜安公主,秦景 ┃ 配角:陈昭,白鸾歌 ┃ 其它:伊人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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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评价:  
古代版《霸道总裁爱上我》,不过女主是“霸道总裁”。重生的公主vs侍卫:每位病娇公主身后,都有位无限纵容她的侍卫。她却永远看不到他。郁离公主和驸马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终被下毒害死。那时,她并没想到她的侍卫会为她复仇,直至死去。而现在,她重生了——刘郁离对秦景说:如果我嫁给你,我会很开心。你会因为自己身份低微,认为我该配得更好,而不要我、把我让给别人吗?秦景答:不会。 笔锋犀利干练,文风行云流水,情节跌宕起伏、丝丝入扣,挥洒出一幅侠骨柔情、快意恩仇的重生虐恋画卷,宫斗的严峻冷酷与爱情的惊天地泣鬼神明暗交织形成鲜明对比,读来有种淋漓尽致的过瘾感,是一篇文采飞扬、生动传神的佳作。




 第1章 我的侍卫

    宜安公主盯着陈昭,笑容冷到了眼底。

    紫衣公子面容温雅,笑容明秀,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少女。

    十五岁的少女着淡紫色衣裙,雪肤乌发,额饰黑玉额环。秀眉下,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弧线漂亮,黑白分明,承载着一千一万个星辰。

    这时,南明世子陈昭并不知道对面的公主曾在前世和他是一对夫妻,被他所杀,而今已经重生。

    他只知道宜安公主从邺京到建州来,是为了婚事。而他们南明王府,正是公主最重要的选择目标。

    这时陈昭正跟公主解释,“在下家中已有青梅表妹,公主琼林玉树,却……望公主成全。”

    宜安公主看着他,便想到自己的前世——那段和南明世子互相折磨了五年的夫妻生活。

    最后她死了,他也死了。

    也不知道到底谁算赢家。

    现在,她已经重生了十五年。今年缠了父王来康州挑驸马,她早知道会遇上陈昭。却不想这样容易——她在楼上听了评书,下楼时便被他拦住了。

    公主漫不经心笑,“陈公子有心仪之人啊……”

    “是。”看公主似听进了心里,陈昭松口气。

    却见小公主面上笑意更凉了,“那关我什么事啊?”

    “你!”陈昭养尊处优多年,若不出康州,他便是康州威风凛凛的南明世子,何时受过这种气?

    对面公主似被他猛抬起的神情震住,一张本就雪白的小脸霎时变得更白,捧着胸口连连后退,然后就开始剧烈咳嗽。

    咳嗽得太厉害,她的脸染上红晕,被一群丫鬟“公主公主”地唤着,而她仍然咳得好像要把肺吐出来一样。

    不知是围着公主的哪个丫鬟一声尖叫“公主吐血了”,然后众人更加惊慌地簇拥着公主。

    陈昭已经完全傻眼了——他有说什么吗?!他有做什么吗?!

    好不容易止了咳,公主哭着道,“我不过说了两句,你竟敢这样凶我?”

    “我……”陈昭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下人的存在,就是为主子做一切主子不方便做的事。一个大丫鬟对陈昭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公主!来人!”

    立刻有数十带刀侍卫围向陈世子,陈世子趔趄退一步。他是南明世子,天高皇帝远,在康州,除了南明王,他就是老大。公主有侍卫,他也有。

    立时,两边侍卫打斗到了一起。

    宜安公主站在大丫鬟木兰身后,睁着一双乌黑俏灵的大眼睛,带着嘲讽得意的笑扫一眼被吓傻的陈世子,目光就落在了打斗的侍卫中,开始寻找。

    她看到了一个靛衣青年。

    长发在日光下飞扬,冷峻的面容,剑眉星目,让他有一种凌厉的美。他和众人厮打在一起,身形快得像一团鬼魅的黑雾,连着好几个公主的侍卫都栽到了他手中。

    公主的目光沾在了他身上。

    她的心跳加速,眼前晃过许多前尘往事。寒夜掌灯,雪日读书,红帐掀翻,血色弥漫,形销骨立……

    秦景!秦景!

    公主觉得自己胸口又开始疼了,却不是往日病痛折磨的疼,而是那种被刀割一样的钝涩,眼睛里的水雾也开始凝聚。

    她叫道,“住手!都不要打了!”

    公主之命,谁敢不听?

    两边人马同时停了下来,先是公主的侍卫队齐齐下跪,南明王府在陈世子的带领下,也哗啦啦跪下。茶楼的百姓们早已被驱开,此时正站得远远的,好奇地看着这边。

    陈昭回过神,就是懊恼,他的人怎能向公主挥刀相向?虽这位公主并不是皇帝的生女,却是真正有封号的。得罪了她,那还有活路吗?

    宜安公主几步走下楼梯,快步到跪在地上的靛衣青年面前。她瓜子般的小脸上扬,乌黑的眼瞳瞪得极大,几分天真,几分残忍,“你是动手最多的那个吧?陈世子,我要把这人带走,你看呢?”

    “听公主吩咐。”陈昭看一眼,虽那是自己最得力的影卫,但面对公主,他只能如此。

    公主露出笑,玫瑰花般娇艳,盛开在她那过分苍白的面容上,日光倾泻下,让陈昭抬起的双目一怔。

    直到公主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陈世子才默默起身,想着:公主那样的脸色身段,似有不足之症?

    ☆☆☆

    公主不住在康州,只是到这里相看驸马。她在这里没有府宅,只临时借住在太守白府别院。

    秦景便是被领到这座别院的。

    他知道,当时为了维护自己的主子陈世子,自己打了公主的脸面,公主一定会狠狠罚他。他自小被训练成影卫,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即使落到公主手中,即使那些人唬他公主凶残,他并不很在意。

    但一连三日,除了第一天他被脱去外衣打了三十鞭,公主并没有再罚他的意思。秦景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人,公主把他忘了,他也不会主动往前凑。他没有地方睡,就默默窝在马厩里熬夜,闲时拿着一块木头雕东西。

    第三日,秦景在帮着马夫刷马,一个绿衣丫鬟在几个侍卫簇拥下走来,看到他怡然自得的闲适样,面上有几分古怪。

    秦景站起看着他们走向他。

    木兰看着他的目光很稀奇,既是惊讶于这个侍卫居然长得挺俊,又是奇怪他态度竟如此淡然不见惊慌。她扯扯嘴角,“公主要见你,跟我来吧。”

    秦景起身跟上,一路上沉默不语,脸上神情很平静,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向她打听公主。他这个人看起来很冷漠,什么都不关心一样。木兰看着秦景的目光微闪,更好奇了。

    秦景是隔着一道窗向公主请罪的。

    他听到少女慵懒清亮的声音,“抬头,让我看到脸。”

    他抬头,眼皮只轻轻一扬,扫到了少女的面容,又很快垂下了眼皮。但即使只看了一眼,他仍记住了公主的样貌。

    春日杏花落,洒在坐在窗前的少女发上、肩上。少女长如云缎的乌发并未梳起,散披下来,黑玉额饰压发,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好白,其上乌黑的眼睛,也比几天前显得更大。

    她像是又病了一场。

    “你,”她说了一个字,就开始捂着帕子咳,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把话说完,“你冒犯了我,我现在罚你……在太阳下抄书!”

    秦景沉默。

    “怎么,你不愿意?”公主的声音特别娇俏,还带着一股傲气。

    “回公主,属下不识字。”他回话的声音都比旁人清冷一分,恐怕公主在他眼中,也不比别人高贵。

    “哼,”宜安公主冷笑,“我就罚你抄书!你不仅要在太阳下给我抄,晚上还要把白天抄的书背给我听!你做不到,我就罚陈昭,罚南明王府!”

    “……属下遵命。”秦景答,他的神情依然没有太多变化。

    公主特意搬了木桌到日光最烈的地方,惹来好多下人围观。他的坐姿倒是端正挺直,这是习武人的本能,手上提笔,他明明是不识字不会写字的,周围人各种笑声都落在他耳中,他却像没听到一般。

    他面色不动,往一边翻着的书页上看,一个个字本来就不认识,现在还得顶着太阳光的刺眼。只看了一会儿,他就头晕眼花,背上出汗。

    “噗。”他听到公主娇笑,就在头顶。身子一僵,猛抬头,就看到公主站在他身边,笑盈盈地俯身看他写字,又大又黑的眼里满是笑意。

    没想到自己竟然紧张得没听到公主脚步声,他一怔,又见自己那鬼画符一般的字落在公主眼底,原本冷漠的面容,竟也染了一抹薄红。

    他以为宜安公主会笑话他,公主却笑道,“写的不错,继续吧。”

    他看公主纤瘦的身形被人簇拥着摇摇走了,低下头,看到雪白的纸张上,落下一根长发,柔软黑亮。他轻轻捡起头发,触手温香。

    当晚,他等在院子里,心里一遍遍默背着白日写的东西。因为他不识字,背诵的东西都是趁着晚饭后向公主身边的大丫鬟木兰姑娘请教的。到底背的对不对,他心里也没底。可是秦景并不太紧张,对错不由他的事,他从不费心。

    也不知道在外头罚站了多久,突然屋里传出少女的尖叫,“啊!好冷——我好冷——”

    那尖叫声太凄厉,如同一根刺猛扎过来。

    按说,以秦景对人对事冷漠的态度,他根本不会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女那声音一入耳,在回过神前,他身体已经动作,飞快踏去,推门急入,他看到纤小的少女倒在地上,抱着双臂直发抖。

    连犹豫也没有,他俯身蹲下,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在他的怀抱中,公主慢慢睁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神情恍惚迷离,抚上他的面容,“秦景……”

    她仰头,亲吻上他的唇瓣。

    抱着公主的青年身子僵住。

 第2章 侍卫之死

    宜安公主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在那个寒冷的黑白世界,她看到南明王府起白幡,唱葬歌,哀痛得像是他们真的有多伤感她的离去般。

    已经成为鬼魂的公主站在灵堂,侧头看着来往哭丧的人,看着跪在最前方的陈昭。他面容憔悴,红丝布眼,倘若不是她一直知道他恨自己,只眼前种种,定以为他有多爱自己。

    他要杀她,喂她喝毒药。他想她死是应该的,正如她也一直盼着他死。但现在她死了,他还要装模作样地哭丧,公主觉得可笑之余,也有伤感之心。

    她嫁与他,是因很喜爱他。那时爹娘都不愿她远嫁他乡,可她偏偏愿意。只是可惜,她爱的人啊,并不喜爱她,甚至怨她。

    因为她,他不能迎娶心爱的表妹;因为她,他的爱人只能委曲求全,入府为妾;更因为她,他心爱的女子差点死去。

    他恨不得她死。

    正如她希望他死了才好。

    那样,她就不用忍受新婚不久、乍然得知他在外有染时的悲痛,她不用日日夜夜被人用异样目光怜悯,她的孩子也不会流掉……她折磨南明王府的人,折磨那个狐狸精,折磨她的夫君。

    她不好过,便要所有人陪着她一起难过。她的孩儿死了,她便要他们南明王府断子绝孙!

    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已经算是半疯了吧。她疯狂地报复所有人,疯狂地给所有人身上心头扎刺。于是他们又报复回来,让她更痛。

    这便是因果报应吧。

    公主闭目,将泪水忍下,飘离出灵堂。她不想再想了,每想一次,心就痛一次。

    可惜啊,她死在陈昭之前。她或许都不能见到他受报应的一天,真是可惜。

    少年时,她曾想,这世上,是否有谁真心将她放在心中,爱她所爱,恨她所恨?可现在,她已不想了——她的夫君都做不到。

    ☆☆☆

    “不好了!白姨娘流产了!”

    公主才在灵堂外站了多久,就见到神色惶惶的下人们来给陈昭报信。

    宜安公主把下人们的传话听得一清二楚,先是极度惊愕,然后便是大喜过望。她死之前,给那个狐狸精下的药被发现,那时候她万分失望,以为狐狸精到底福大命大。没想到啊,流产了!

    哈哈!

    公主飞快地飘向那个狐狸精的院子,她要恭喜一声啊。一想到陈昭会因此伤心,她就觉得真是开心,连死亡带来的阴郁都减少几分。

    他也终有失去孩儿的时候!他也终有体验这剜骨割肉之感的时候!

    但是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影飞快地从狐狸精的屋子里掠出,混入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里。定睛看去,是一侍卫模样的青年男子,低着眉目,任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惊讶让公主都忘了去看那个狐狸精。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秦景。

    他曾是南明世子陈昭的影卫之一,后来陈昭让他来监视自己,被自己发现后,她将秦景从陈昭手中要了来,做自己的贴身侍卫。

    那不是因为她被秦景的武功折服,仅仅是公主知道,陈昭总要监视自己。

    她不得不把秦景要到身边,与其被暗中监视,不如正大光明些,也给陈昭挑挑刺。

    很可笑,五年婚姻,陪她时间最长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秦景。夏长冬短,秋收春实,雨夜枕凉,飞雪饮罢,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只剩秦景。

    没人喜欢自己被监视。

    公主羞辱过这个侍卫,设圈套害过这个侍卫,打过他,骂过他。她把自己遭受的不公平,发泄到这个侍卫身上。

    她恨他,一如恨陈昭。但她也有和他关系缓和的时候——陈昭和别的女人剪不断,她就和秦景睡在一起报复陈昭。

    关系最好的时候,秦景曾问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公主望着窗外寒冬,对他说,“每次见到你,我就想到陈昭加诸我身的痛苦。若是能够,我真愿永不见你。”

    她并不知道秦景是如何想的,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年,折磨陈昭和那个狐狸精成为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秦景是谁,她不在乎。

    现在,秦景出现在了狐狸精这里。还有,狐狸精流产了……

    “世、世子,白姨娘去了。”大夫打着颤的话语响起,恐世子惩罚自己。

    陈昭面色苍白,身子晃了一晃,猛地推开众人,疾步走向屋中。过了很长时间,屋中传来断续的哭声。

    公主的眼睛一直盯着秦景,她甚至飘到秦景面前,专注看他。为什么她死了,他不去灵堂,却到狐狸精这里?为什么他从屋中出来,狐狸精就流产了,接着就逝了?

    可惜秦景的表情太淡,听到狐狸精死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在一团混乱中,悄然离开了这里。

    公主侧目,看着他远远离去。他曾是影卫,是黑夜中的剑,他来去无声,若是愿意,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去留。

    现在,他沉默地离开这里,明明身形笔直,她却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寥落和难过。

    他一个小小侍卫,在整个南明王府如同一粒沙子般不起眼,他又难过什么呢?

    当夜,公主在灵前树下,听着宝铎含风,叮咚摇晃。突看到黑压压的府上明火一簇簇亮起,人潮聚起,乱糟糟的。

    他们说,秦景背叛了王府,趁夜杀害了世子陈昭,并偷走了南明世子妃的骨灰,往北边逃去了。

    南明王且惊且怒,命王府侍卫一起出动,捉拿秦景。

    公主看着他们忙活,大脑像是生锈了般迟钝,想了许久。

    陈昭死了?

    被秦景杀死了?

    然后秦景逃了?

    自己一心恨不得死的人,被服侍了自己几年的人杀掉了。公主站在灵堂前,打个哆嗦。那一刻,她甚至不想去证实一下陈昭的亡故,觉得又累又冷。

    宜安公主立在寒夜中,看着整个王府忙碌,习惯道,“我觉得有些冷。”她等着有人为她披上披风,递来一杯热茶。

    可是没有。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身后,那里空荡荡的,没有随叫随到的青年。

    那个青年哪去了?

    他为她杀掉了陈昭,逃离了王府。

    公主怔一怔,想起无数个寒夜,她和秦景看着王府中的闹腾。长夜无边,昼短苦长。眼泪,倏地滚落。

    “秦景呀……”已经死去的公主抱住双肩,轻声,“这里真的好冷。”

    ☆☆☆

    陈昭死后,梦里的公主跟着秦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他曾无数次看她所看,听她所听。终有一日,她也能看他所看,听他所听。

    大雪漫天,秦景走在去邺京的山路上。他大约是要将公主的骨灰送回故土,这一路,他被南明王府的人追杀。东躲西藏,负伤累累,心疲力尽。杀他的,是曾经与他一同做侍卫的同伴们。

    一个个人影、一道道剑光,太阳亮的晃眼,世界旋转。

    秦景持剑相抗,雪和血飞在他周围,溅在他面上。靛衣的青年,圣白的雪花,鲜红的血光,这一切悲壮又惨烈,像末途穷歌。

    公主眼睁睁看着青年慢慢倒下,那漆黑的眼眸,失血的面容。她伸手,却从他周身穿过,她游离在世界之外。

    剑光停留在秦景脖颈处,昔日的同伴愤声问,“你为何背叛王府?”

    是呀,为何?

    秦景先是杀了狐狸精,又杀了陈昭,彻底背叛旧主后,躲藏追杀,将她被杀害的真相送去邺京,等她父皇为她覆灭南明王府。

    她怔怔地看着雪地上的青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飞落,秦景墨黑的目光穿梭过众人,落在虚空。若不是知道他看不见,她几乎以为他在看着自己。

    她看着他望着虚空出神,声音喑哑,“公主她,怕冷,怕黑,怕寂寞,他们不该杀害她,”他低声,“他们不该的。”

    公主呆呆望着他。

    众人一愣,然后更怒,“仅仅因为这个?!”

    仅仅?说的多么轻松。

    可以不喜她,可以厌恶她,可以不见她,可以争可以斗可以恨,却怎么可以……杀害她呢?

    雪地上的青年惨然一笑,飞雪落在他眉睫上。这个寒气渗人的寂寥世界,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公主……”谁也不懂他想说什么,亦或者无话可说。

    他就那样消失在了她的梦里。

    千山万水,身死魂消……公主闭了眼。

    她独自呆在南明王府,熬日子却有他日夜陪伴。

    她被陈昭害死,他为她杀了陈昭。

    他背叛旧主,一路东躲西藏,身受重伤,只为将她身死之实情告知父皇,并不为一官半职。

    她又想起那些年,终夜漫漫,漏更声断,檐前铃动,花落如飞,他陪同她走在夜中,提灯长行。那些连她夫君都远离的年华里,所有人视她为疯子的年月里,只有他陪着她。

    宜安公主一生傲气,不曾对不住谁,却对不住一个侍卫。

    此生,是否有一人将她放在心尖,爱她所爱,恨她所恨?

    “秦景啊……”

    那是梦吗?那是她的前生。

    ——此生未曾有一日看向你,为我报仇的,却是你。

 第3章 逗趣侍卫

    宜安公主慢慢睁开眼,鼻息缠绕,她看到这个被自己亲吻的青年面容白净,眼角一片潮红;他的睫毛又浓又密,这时候抖得厉害;他眼睛也好看,正飘忽得不敢看她;搂着她的手臂坚定安稳,身子正在一点点僵硬。

    他平时有多么冷漠,这时候就有多么羞涩。

    秦景!

    这是她的秦景!她重生十五年,终于又看到他了!

    宜安公主松开他的唇,和他额抵额,双目湿润,却轻声喃喃,“……我的侍卫大人,我终于等到你了。”

    她的前世其实并没有太大遗憾,虽然和陈昭的婚姻很失败,带给她很多伤害。但同样,她带给陈昭更多的伤害。她只对不住一个秦景。

    而这一生,她重生了。有人疑惑十五年的时间,为什么她不早点找到秦景。那是因为,和上一世比,有些不一样了。

    最大的不一样,是她前世身体健康。而这一世,从出生起,就心脾衰弱,大病小病不断。前世她是平王府唯一的嫡女,被皇伯父封为公主;这一世她虽然还是被封为公主,她的王妃母亲却还给她生了个妹妹。

    十五年的缠绵病榻,不仅让宜安公主很难有力气去更改自己的前世命运,还让她在多年的病痛中性情大变——前世的公主傲娇,这一世的她……呃,病娇。

    如今,她好不容易将身子养得稍好一些,就匆匆地在皇伯父为她的婚事下旨前,来到康州。她不是为了见陈昭,而是为了把秦景重新弄到身边。

    秦景对于公主这么亲昵的语气和动作,一时很茫然无措。公主的言行举止带给他很大的困扰,他多年的平静心河,霎时被她打乱。他要怎么做……

    直到他听到外头纷沓的脚步声渐近,才回过神,赶紧将公主抱到床上盖上锦被,自己在床边跪好。宜安公主唇角含笑看着他动作,却什么都没说。

    进来的是大丫鬟木兰等人,还有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医者。看到秦景在屋中,木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让老神医上前,为公主诊脉。

    秦景跪在一边,将这些看在眼底:这些丫鬟们的行为很熟练,不仅没有急着问“公主怎么了”,还顺便把老神医带了进来,直接就给公主看病。

    可见,公主恐怕是经常生病的。

    老神医诊断完,道,“建州春冷,公主身体恐怕不适应,并没有其他问题。”

    木兰等丫鬟就劝公主不要出门了。

    宜安公主勾唇笑,“那你们帮我选驸马?”

    木兰道,“王爷王妃自会为公主做主,公主若病了,不仅王爷王妃担心,小郡主也担心。”

    公主凉声,“你们这是谁的丫鬟啊?我是捡来的主子吧?”

    木兰等人一叹气,便不多话了,叫神医一起出去为公主熬药,看公主闭着眼很累的样子,顺便把秦景也带走了。

    走出门后不远,木兰吩咐完丫鬟的活计,等人散了,回头跟秦景解释,“我家公主自来阴阳怪气,秦侍卫见笑了。”

    秦景觉得她说的奇怪,点点头。

    木兰问,“刚才多谢秦侍卫在我之前进去伺候公主了。”

    秦景点下头。

    “秦侍卫好心,不过不必这样麻烦,”木兰对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起了兴趣,提点他,“我们公主哪天不病呢?一会儿就好了。”

    秦景皱眉,公主身体不舒服,这些人怎这样不在意?

    木兰看出他眉宇间的不赞同,微微一笑,不再就此说话了。起初当然是公主一喊,她们就立刻奔去。但时间长了……真就是习惯了。再说经过老神医多年的药浴针灸,公主虽然还是小病不断,但大病真没了。可公主依然每每喊人,本身性格又阴晴不定,再忠心,都会烦吧?

    见木兰带着人便走了,秦景迟疑下问,“不留人守夜?”

    “哦,我们公主脾气怪,不喜欢别人看到她的病容,所以我们一般都睡在别屋,不去公主身边打扰。”木兰解释了一句,又劝他,“既然公主身体不舒服,今晚应该也没有力气罚你了。秦侍卫自己下去歇息吧。”

    秦景靠着墙壁,在夜空中站了许久。他本该离去,却想到刚才公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像小孩子一样委屈……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公主亲他,抱他,大概是把他当成别人了。秦景从不多管别人的事,即便那公主已经给他留下了印象。

    他正准备离开,无奈耳力太好,听到公主屋中沉重的一声“咚”,却再没了动静。他心头一沉,恐有意外,忙反身破开门进去。见少女只着中衣,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床,此时站在灯柱前,脚边滚着一个灯盏。她神情迷离,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惊讶地瞪大了眼。

    看到公主没事,似乎只是取灯盏却不小心掉了,秦景暗觉自己多事,便请罪准备受罚。但方才那一眼,他仍清楚看到公主赤脚站在地上,雪白的脸蛋漆黑的长发,素色中衣穿在身上松垮垮的,衬得她的身子骨更为纤瘦小巧。

    按照宜安公主之前表现的那样坏脾气,自己破门而入,不管什么原因,都要被她怒骂一顿。再说,木兰姑娘都说了公主不喜欢被看到病容,自己不仅看到公主病容,还看到公主衣衫不整的样子……

    宜安公主本来面有怒容,看到是他,乌黑的眼中神情怔忡,轻声,“你陪陪我吧。我总是一个人,很想你……很想有人陪我说说话。”

    秦景眼眸蓦地抬起,看到那个只着中衣的少女,垂着脸,面有孤独委屈之意。他的心,就软了下去。

    公主静静地看着他,心跳如擂鼓。秦景和别的侍卫是不一样的,她已经忘了前世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好,但是这一世,她所认识的秦景,是个淡漠少言的人。

    他静时让你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动时又如同一道雷霆。他面容俊冷,他少言寡语,他甚至不为她是公主而动容。

    这样的人根本强迫不来,他愿意,为你死都可以;他不愿意,你杀了他也不可以。她想让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留下,只能借助女人才有的优势。她低着眼装可怜,希望他的心不是寒冰。

    或许是少女的神情太落寞,或许是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太温柔,也或许……秦景道,“好。”

    宜安公主窝入暖和的被中,秦景又按照她的吩咐,将屋中的四盏青铜灯都亮起来,他去看公主时,却见公主小小的身子缩在被窝里,仍然冷得直打颤。

    秦景顿一下,伸手去摸她的手,如同被针刺一样,冰得他都颤一下。

    他起身向外,却被公主喊住。

    “你去哪里?”

    “找老神医过来……”

    “别去了,没用的。我一直这样……你上床,抱着我,快。”

    秦景愕然,又想起之前公主神志恍惚时和自己的那个吻,脸一下子就红了,“这、这,还是请木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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