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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可不是吃素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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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地将它拾起来,正欲递给他,却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瞧,随即惊讶不已。
林无意眼见自己的心思被他给识破了,却自然地拿了回来,面无愧色,坦荡承认,“我就是不想让阿姐在周斯濂面前久待而已。”
吴心箴嘴角抽搐了一下,总算见到了活的姐奴……
林无意把玩着手里铜钱,心里却百转千回,其实刚才行此赌法时,内心无不忐忑,毕竟他也无法笃定另外三人会不会勘破其中玄机,不过倒真被他料中了,这三人平日里皆是养尊处优的主,银钱都是交给下人保管的,哪会留心得这么细致呢。
越是近在眼前的东西,往往越是会被常人给忽视。
院内,石桌旁。
周斯濂蹙着眉头,从钱袋里掏出了一枚铜钱,随即瞳孔微张,又掏出了几个,皆是一面有着背双月牙的图案,另一面则是刚才所见的“辛朝铸造”四个字,瞧了个遍,连半分云纹的气儿都未找着。
他忽然看了一眼偏屋的门,又摩挲着铜钱上的月牙,笑得玩味起来。
听闻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不作声色地将铜钱收了起来,对来人拱了拱手,“无意贤弟,心箴贤弟,我们不妨先来聊聊那雅集会的事,据说这次聚会声势浩大,不少京中的勋贵公子,都已到柏舟书院附近下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路人马开始云集了,且看咱们姐奴意意如何招架吧。
而且咱们的别扭意意已经有作死的前兆了。
又被杨珥和痴草秀了一脸,一个生怕对方觉得没人需要他,一个生怕对方闲着了,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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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每天的闲话时间:
说真的,朋友问我人民币50块背后印的什么,我傻眼了,赶紧拿来一看,竟然印的布达拉宫……
哭泣出声,提醒宝宝们以后要做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哦,不然就和羊儿一样吃亏了呢~~
第41章 宫中传喜讯
刚从坊市买了小半篮鸡蛋的王嫂子; 笑眯眯地牵着葡萄刚准备进王家大门时,就发现杨珥一脸苦大仇深地在街上走着,忙好心问道:
“小娘子这是要干什么去呢?”
杨珥看到葡萄肉鼓鼓的两个腮帮子; 心情顿好,忍不住地上前捏了捏。小丫头虽然撅着嘴; 但没有躲开,对杨珥的态度不像早先那样排斥了。
“王嫂子可知最近的酒坊在何处?家里来了无意的同窗; 想买点雄黄酒招待客人。”
王嫂子了然一笑; “三阳县不大,仅有一家酒肆,县头第一家就是,很好寻的。”
杨珥道了一声谢,与母女二人挥手致别,往县头走去; 心里却早把林无意问候了好几遍; 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县头离林府可隔着两条大街的路呢!
半个钟头后; 香汗淋漓的杨珥终于走到了酒肆,却被卖酒的老翁来了当头一个棒:
“姑娘; 雄黄酒现在是最紧缺的酒种了; 早就卖光了; 要不换个爽口的绿蚁酒?”
她愣了一下,奇怪道:“临近端阳佳节,这雄黄酒的供应怎么会成问题呢?”
老翁拿拂尘赶了赶飞虫,眼里满是讶色; 说:
“姑娘竟连这都不知道?几天前,圣上最为宠爱的魏昭仪喜得龙脉,圣上龙颜大悦,决定在端阳节的时候,在京城大摆三天的筵席,普天同庆本朝的这第一位龙子。筵席阵仗不凡,应景的雄黄酒需求更是不少,官兵这段时间在民间收买了不少雄黄酒,是以现在的雄黄酒是很难买到的。”
杨珥闻言,朱唇微张,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见他神色不似玩笑,心头的震动难以言表。
魏昭仪虽然有些娇蛮,但却是第一个位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人,这倒成了杨珥许久以来,听到的最让人振奋的事了,当即呆怔着在原地傻笑。
老翁以为她因为买不到雄黄酒,悲极痴傻了,忙出言安慰道:“姑娘要不去江城里的斗酒轩看看?那是方圆五十里最大的酒肆,兴许存有少许的雄黄酒以备不时之需。”
杨珥这才忆起买酒的正事,记得自己初下山的时候便是到的江城,自来了三阳县,便是再也未去过,路是记得的,可是来回得要一个时辰的脚程。
这周斯濂莫不是知道现在雄黄酒的行情,故意在整她才说要喝这个酒的吧?
虽说也并不是不喝这雄黄酒林无意他们就不能高谈阔论了,但杨珥想到林无意让她猜铜钱正反时,那丝毫不让的态度,她就气闷,去江城买就去江城买!就让他担心自己一个时辰吧!
况且,想到京城中的皇兄正举着雄黄酒邀杯,酣畅地庆祝喜事,就算她不能亲至,但总要喝口雄黄酒,隔空祝福一下,心才能安。
主意刚下定,她便往江城行去,心里却一直在思索着,魏昭仪有喜了这样的大事,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林无意对宫中诸事都是闭口不谈的,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同她议论,那执婴呢?为什么没有及时和她汇报?
哎,到底是太年轻了,和老练的二七相比还相差甚远,找机会一定要好好指点一下他。
抱着让林无意多担心一下的小心思,杨珥一路上行得不紧不慢,进了江城以后,也是等到随心地到处逛厌了以后,才向人打听了斗酒轩的位置,徐徐地走去。
正可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杨珥这次可是前后看了好几遍自己的行头,朴素得不能再朴素,这步才敢往江城里迈的,她可不想再玩次被武侯追着满街跑的游戏。
斗酒轩不愧是几个郡中规模最大的酒肆,还未及门栏,就有浓郁的酒香飘逸到鼻尖,令来人为之倾醉。
杨珥精神一振,看这阵仗,这次应该不会再空手而归了,脚步都变得欣急起来,不料在入门时却和一位妙龄女子相撞。
“抱歉。”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由自主地对视,随之皆是一阵错愕。
妙龄女子眸光滟滟,颇有些风尘的味道,穿着俏丽,面上挽着一条丝巾,奇就奇在女子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竟和杨珥有七八分的相似!
妙龄女子似有急事,抱着一个酒坛对杨珥欠了欠身,便快步离去了。
定在原地的杨珥有些恍惚,未几,便释然了,不过一个路人罢了。抬脚走进店内,唤来了一个小二,“小哥,给我来一小坛雄黄酒。”
小二顶着客套的笑脸,“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雄黄酒极为抢手,仅剩下的最后一坛,也被刚刚您在门口撞见的那位姑娘给买走了,下次请赶早。”
杨珥心里苦啊,耐着性子问:“那江城可还有别的酒肆有这雄黄酒?”
“不瞒您说,咱们斗酒轩要是都没了,别的地儿怕是也不会有了。”小二赔笑道,面上却有难抑的得色。
最后,杨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斗酒轩,不甘地望了望苍天,自己都不辞辛苦地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却只能败兴而归,早知道不乱逛,早点来,这最后一瓶就是她的了。
心情郁闷地在街上晃悠,目光忽然被巷子里的一抹明亮的身影给勾了去,是那捷足先登的女子!她为什么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杨珥默默地走到暗处,发现她正慢慢揭下丝巾,直到完全露出一张脸,她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这女子除了上半张脸与她有些神似外,下半张脸无一处出挑,看来并不是母后或者父皇在宫外的私生子女。
但下一刻她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子的面容虽然算不上姣好,但是肤润细腻,整体条件来说也算中上乘。掩在丝巾下的地方竟然青一块紫一块的,红肿得老高,不能见人。
女子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帕丝巾,小心地倒了一些雄黄酒在其上,打湿了拳头大小的一块,轻覆敷到伤处,疼得五官扭曲。
杨珥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正欲走开,却听到巷子的另一头传来参差不齐的脚步声,其声稳健一听便是出自于成年男子的奔跑,她蓦地望向来人。
十来个穿着黑衣便服的遮面男子,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地朝那女子冲来。杨珥眉头微蹙之际,那女子却已尖叫出声,转身欲往她这个方向跑来,却因心急踩到襦裙,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几个呼吸间,眼看着黑衣男子们手中的木棍,就要落在女子的身上了!
杨珥瞳孔微张,看到其中一男子的必行之路上,放着的毅然是她错失的那坛雄黄酒,她咬牙喊道:“该死的!踢到那坛酒你就死定了!”
开玩笑,这可是她走了好远的路,都没能得到的东西,给人治伤就算了,难道眼看着它成为这些人脚下的亡魂?
那男子显然也是被突然冲出来的杨珥给惊到,脚下果然慢了一步,杨珥曲指吹了一溜独特的哨声,尾声还未消散,执婴便出现在她的身前。
杨珥面色如常地吩咐道:“夺酒,救人。”
执婴二话不说地只身进入了黑衣人潮里,领头人面色不善,冷笑道:“找死!”一毛头小子竟然也敢和他们较量?
下一刻,他的下巴便被面前这稚嫩的青年给卸了,身后众人皆是一惊,忙把那女子撇到一边,一窝蜂地朝执婴涌去。
执婴淡漠地穿梭在人影中,弯腰躲过一凌厉的招数,顺手将酒坛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每一出拳,便是击飞一人,游刃有余,似在玩乐。
杨珥倚在墙上,轻飘飘地说了句:“速战速决。”
果见执婴化拳为掌,招招狠毒起来,当即劈得二人卧地不起,黑衣人群慌乱不已,开始自乱阵脚。抬着下巴的领头人见势不妙,做了一个撤的手势,众人如获大赦般架着伤者逃走了,连面上掉落的丝巾都来无心去拾。
执婴记得长公主的吩咐,不再恋战,回身将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并将手中的酒坛递给杨珥,尊敬道:“一滴未落。”
杨珥冲他点了点头,随即望向面露惶色的女子,她似被执婴不凡的身手给吓到,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对主仆,似乎远比刚刚那群杀手更要怕人些。
“姑娘,我救了你一命,你便将这坛酒作答谢吧。”杨珥的话看似商量,实际上透着万分的不容置喙。
然后她眼神示意执婴将姑娘扶到一旁歇息,自己转身准备离去,却觉得自己的麻裙猛然间被人死死的拽住,女子哀求的声音入耳:
“这位娘子,能否留步,小女子是燕归坊的舞伎,名景窗,现下有些急事,需尽快赶回燕归坊,可是个人之力微薄,难恐路上再遇到歹人,希望好心的娘子能救救小女子!送小女子一程!”
执婴没想到这景窗会突然跪到地上,初出茅庐,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珥面色一冷,“燕归坊什么的,我听都没有听说过,我并非什么善人,今日之举已是多事,你还是莫要继续纠缠。”
见女子双目含泪,苦苦哀求,不愿放手。杨珥厉声对执婴道:“还愣着干什么?”
执婴只能硬着头皮将景窗的双手掰开,杨珥顺了顺衣裙上的褶皱,缓身朝巷外走去。
景窗无助跌坐在地上,神情绝望,低泣喃喃道:“终究是没有这个福分,能在谢中尉面前舞一曲吗……”
杨珥寡淡的背影倏地顿住,僵着身子回头,声音冰冷刺骨,“你口中的这个谢中尉,可是谢庆岱?”
景窗被她突然散发的寒气蓦地吓得一抖,更惊的是面前这位素服娘子竟然敢直呼这人的名讳,结巴地答道:
“对……对对!就是当朝丞相的嫡子,谢庆岱谢中尉。”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百科:作为一种中药药材,雄黄可以用做解毒剂、杀虫药。
作者君不知道雄黄酒能不能消肿,只查了一下,酒精有消肿的作用,请宝宝们勿要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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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捉】会梦中情郎
天边的斜阳沉沉即将投入夜的怀抱; 此时的燕归坊内,开门声响。
绛紫华服男子从门内信步而出,脸上仍带着刚睡醒时的惺忪。仆从在其后唯唯诺诺地小跑着; 佝偻着身子整理着男子衣服上的褶皱,前者步伐却不慢; 丝毫未将身后仆从的举动放在心上。
身旁的曲径通幽处,有女子交谈的轻笑声传到他的耳畔; 软语清澈; 挠人心颤。下意识地望去,随即失望,碧色衣衫的姑娘背对着他,只见身材平庸,不见面容也罢。
身旁那殷红垂纱的女子倒是妙曼,却侧对着他不说; 还在面上系了一层丝巾; 让人疲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男子觉得无趣; 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忽闻那位碧衣姑娘语带鄙夷的说道:
“景窗;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给谢中尉跳支舞嘛; 瞧把你紧张的。放轻松啊!那人就是只倚仗着自己父亲官拜丞相; 才顺溜地坐到这么个高位上的纸老虎而已,何足为惧?”
偷听的男子似被戳中痛处,面色唰地一下就铁青了,身后的仆从惊得筛糠似的; 张嘴欲斥责二女,却被红衣女子抢先了去。
“闭嘴!”
男子有些错愕地望着吼得面红耳赤的红衣女子,只见她猛地一甩碧衣女子牵着她的手,娇喝道:
“我不许你这样说谢中尉!我曾有幸在京城的酒楼上远远地瞥过他一眼,是何其的仪表堂堂,隐约听到他和随行之人的谈吐,绝对是配得住他的名誉荣华的。”
男子按耐住一旁蠢蠢欲动的仆从,眼里忽然被她的话勾起了一丝兴致。
碧衣姑娘嗤笑一声,挪揄道:“哎哟,还不准人说你的梦中情郎了,快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想趁这次献舞的机会,将芳心挑到明面上,搏一搏做丞相府少夫人的机会?”
仆从觉得男子握在他身上的手猛地一紧,眼里闪过阴蛰的光芒。他心里轻叹一声,这世间不过都是这样利欲熏心的女子罢了。
但是再次令他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红衣女子闻言气得眼眶湿盈,“绮君!你胡说些什么!赶紧呸掉!谢中尉那样才貌双绝的公子,怎么可以娶我这样的人为妻啊!我连做他妾的资格都没有,更是想都不敢想。”
碧衣姑娘咋舌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同我置什么气,虽说没有资格,但想想总是可以的嘛。”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你随口议论谢中尉!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我不想给他造成任何困扰,就给他跳跳舞我都很满足了。”
绮君有些同情地抚了抚她的肩,“可是你今早不知是吃了什么东西,脸上起了不少疹子,让管事的知道了,定不会允许你带着面纱上台的。”
景窗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抽噎道:“这……可可如何是好。”
“不若我帮你去跳吧。”绮君的声线陡然拔高,雀跃的情绪难以抑制。景窗沮丧地垂头,“只能如此了,或许老天想把我喜欢谢中尉的这份心意都夺走吧。”
男子望着景窗微颤的睫毛出神,眸中的深邃无人能懂,直到仆从出声提醒他,“中尉您看这……”
男子别过头去,往原本的方向走去,不置一词。
待得主仆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径的尽头,“景窗”这才摘下丝巾,唇角的冷嘲显露无疑,正是杨珥。
而碧衣的“绮君”也转过了身来,满面的青肿让人瞧着心疼,可不就是真正的景窗吗?她猛擦额角的细汗,怯懦地说:
“杨姑娘,我们这样真的能成吗?”
杨珥则凝眸浅笑,“现在就去看看能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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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窗呢?舞会就要开始了,她人给死哪去了?还不赶紧给我去找!”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响彻伎女们的内室,吓得众女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唯有一妖娆的女子,尤为与众不同,扭捏着嫩腰上前,轻抚中年男人的胸脯,浓郁的香气荡得他心头一晃,兀自吹气道:
“掌柜的莫要动气,那景窗就是这样不识抬举的人,您可别和她一般见识。”
掌柜的稍微往她旁边站了站,才稍微地缓过神来,语气中的愤慨丝毫不减,“我是看她的舞技是你们一干人等里最出色的一个,这才把今晚舞会的重任交到她手上。她平日里为人处事还算稳重,没想到事到临头却这么不靠谱!”
女子心下阴霾阵阵,面上却仍噙着讨好的笑意,“可不是嘛~掌柜的不若将这个机会让给我,绮君必定不负您的所托。”
掌柜的当下大手一挥,“要是没找着她的人,就安排你上!”
绮君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沙哑的声音蓦地出现,抚平了周遭的慌乱,掌柜的也忙松了一口气,望向款款走来的杨珥,“景窗,你总算回来了,呃……你怎么带着面纱?”
杨珥眼带伤感之情,“面部受了些伤,不碍事。”说着说着,她忽然顿住了,等等,面前的这个掌柜的,怎么这么眼熟?
这从头到脚都镶金打扮的男人……不正是在她初来乍到之时,就追着她跑了好几条街的金爷吗?他怎么成了这烟花巷柳的掌柜了?他家不是挖金矿的吗?
“你这……嗓子又是怎么回事?”金爷的奇怪道。
“昨晚睡觉时贪凉,今日嗓子就嘶哑了,也不碍事。”杨珥私下撇嘴,嗓子这关是她刚才临时吃了不少辣椒才勉强混过的,不然身材外表上,她与景窗二人差不太多,可以糊弄过去,但声音却是不能还原的。
看着金爷似乎还有些疑虑的样子,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连忙转开话题,“我现在是不是要换上等会跳舞的衣裳了?”
金爷正欲点头,一旁的绮君又怎愿看着到手的鸭子飞走?叉着腰蛮道:
“难道你要戴着面纱上台?这怎么行!掌柜的,她这样做可是对谢中尉的极不尊重,是要犯大忌的啊!”
金爷心知她说的有半分道理,但是又不太想放弃景窗的这手好棋,迟疑道:“只要她的脚还能跳,应该就没事吧……”
绮君看到掌柜的仍在犹豫,连忙向身后的众姐妹一招手,胆大的先围了过来应和着绮君的话,后来渐渐地,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场面好不热闹。
杨珥在来的路上便听景窗说了她被打的内情:
绮君瞧她出身低贱还不会说好听的话,平日在燕归坊里经常拉帮结派排挤她,得知她成了这次盛会的舞技后,更是嫉妒不已,伙同众人将她打得遍体鳞伤不说,绮君甚至找到自己的欢好,买通了杀手致她于死地。
杨珥冷眼扫过众人,她可没有景窗那么能忍的脾气,转而翻脸对金爷委屈道:“掌柜的,您还有所不知,我这脸上的伤就是别人打的,刚才在院外,我也差点成了别人棍下的一缕冤魂,我人微言轻,死不足惜,可是若一着不慎坏了您的大事,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金爷也是风里雨里闯过的人,就算杨珥不明说是谁,他都知道这其中到底藏着些什么弯弯曲曲,当即眼睛便横了绮君一眼。
绮君紧抿嘴唇,奇怪地觑了眼杨珥,总觉得今日的景窗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腰杆,似乎更直了些……
不过她也并没有露出阵脚,忽然用手掌捂住嘴巴,惊恐万分道:“景窗可别说得这么吓人,我好害怕呀!”
众女僵硬地附和出声,“是啊!天都黑了,可别再说下去了,怪吓人的。”
绮君这么淡定,一方面是料定杨珥找不到证据说是她动的手,只能虚张声势,另一方面,她自有她的靠山。她挠了挠太阳穴,对金爷赔笑说: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准备准备见瘸子了。”
原本铁青着脸的金爷,听到“瘸子”二字瞬间气消了不少,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威声道:
“我不管你们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是什么,从今往后,若是在今天这样重大的事情上,犯事被我捉到了的,后果自负。”
杨珥心底冷笑,怪不得景窗方才那般央求自己送她回燕归坊,原来她也知道就算把事实摆到明面上,这金爷也只会息事宁人,半分不会为她做主的。
看来这瘸子的身份不容小觑,景窗也只知他是绮君的相好,其身份背景皆是一概不知。
“至于这次舞伎人选”,金爷略带歉意地看了眼杨珥,“经过我的深思熟虑,顾及谢中尉的身份尊贵,事急从权,还是由绮君……”
“掌柜的!掌柜的!”一名侍者装扮的人跑了进来,气喘万分,可见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杨珥嘴唇微勾,终于来了。
金爷不爽自己隆重的讲话被下人打断,却仍耐着性子道:“说!”
侍者双手支在双膝上,因为剧烈的奔跑,话还说得不太顺溜,“中尉!中尉他说!”
“说什么了!你倒是快说啊!”金爷心里被他说了一半的话搅得七上八下的。
“中尉他吩咐说,除了景窗姑娘的献舞,他谁的都不看!”
作者有话要说: 金爷好久不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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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意外人难料
幕布后独立的厢房内; 犹可闻前厅的喧哗。
“杨姑娘,要不……还是我去跳这个舞吧,这么多人看着; 这……”思及舞会的隆重,又要顾及杨珥的面子; 景窗满面忧色地道。
杨珥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放心吧; 这舞我绝对跳得比你好。”
景窗一噎; 面上有些讪讪,她从瞧见过杨珥跳舞,根本就不知她的舞技如何,就算技艺不凡,可这舞自己早已练习了足月有余,又是江城郡众多家教坊的头牌舞伎; 真不知杨珥的底气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反正左右是不能拂了这尊大佛的面子; 罢了; 就算舞跳砸了也无事,再让那手起刀落就是一个人头的叫什么婴的厉害小哥哥; 带自己一块走了便是。
只是; 这杨姑娘; 和谢中尉,到底有什么旧怨呢……
“景窗姑娘,该您上场了。”门外响起小厮的叫唤,杨珥对景窗做了个颜色; 景窗忙会意地钻到床帏后。
杨珥则拿起桌上的纱巾,系得严实,出门时在小厮的手中塞了一锭银子,笼络地笑道:
“一会儿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小厮笑眯眯地将银子藏到袖中,领着杨珥走向前厅。
他比杨珥走得稍快些,早先一步到达台前,朝众位正在把酒言欢的公子哥们一鞠躬,讨好笑道:
“各位爷,接下来就是咱们这场舞会的压轴看点了。小的先卖个关子,敢问各位爷一个问题,您们可知道,当世女子中,‘天下第一舞女’的称号,是属于谁的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那明舒长公主了,何人不知?”台下有公子哥不耐烦道。
小厮的笑容更胜:“您说得没错!今日我们有幸请来长公主……”
台下一阵抽气,顿时如炸开了锅般,沸沸扬扬。虽然长公主的名声不太文舒闲雅,但耐不过人家绝世的容颜还有才艺绝顶啊!要是能在一生中有缘见其一舞,人生也算是完满了。
谢庆岱却皱了皱眉头,而他旁桌的一位玄青色衣衫的男子,手头酒杯一颤,不小心将酒给撒了一身,却全然不顾擦拭,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小厮。
小厮挠了挠头,歉笑道:“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小的因为太紧张,一时嘴快,说漏了几个字。今日我们有幸请来江城郡的头牌舞技景窗姑娘,为大家献上一支由明舒长公主自创并且盛行于民间的《钗头凤》。”
“嘁!”台下唏嘘不已,众人真是白白高兴了一场,不过也并没有人指责小厮的不是,这是不少教坊助兴的惯用手段。在场诸位的兴致确实浓烈了不少,同时也释然了,毕竟人家长公主正在归元寺吃斋念佛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风月场所。
玄青衣衫男子神色恢复如常,再无心台上的事,只顾着饮酒。
小厮明知众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仍壮着胆子说了杨珥叮嘱的最后一句话,“景窗姑娘说了,这支舞是要送给心爱的男子,为了掩饰其害羞,决定遮面而舞,请诸位莫怪。”
众公子哥们却不乐意了,“怎么回事嘛!脸都不让看,还有什么劲?”
“对啊!送给心爱的男子?在座的谁是她的心上人?”
谢庆岱闻言,唇角微弯,低声自语道:“小心思还真多。”
樱草色的锦鲤绣鞋刚踏入众人的眼帘,所有议论中的人皆是一窒,这是怎样灵动的一双玉脚,仿佛就是为歌舞而生般,挠得众人心中一痒,恨不得冲上台去将其握在手中把玩。
动了!她走出来了!
右脚踝上系着颗铃铛,一下又一下地叮铛着,走至舞台的正中央,浅茶色的襦裙与鸭卵色的丝巾毫无违和,含情的眼眸有了下半张脸的遮掩,显得越发的欲语还休,睫毛微颤间是何等的撩人,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掩面这事产生质疑,仿佛这原本就是舞蹈中的一部分似的。
本在角落里坐着的绮君陡然冷哼一声,“故作玄虚!”。她身旁的男子忍不住地轻捏了一下她的酥胸,哄道:“就是,她可比我们的君儿差远了。”
“瘸哥,你真讨厌~”
逗得怀中之人娇喘不止之时,他仍下意识地将目光移至台上,喉结滚动,好一个尤物!怪不得金爷指定要这景窗上台,绮君与其相比,差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杨珥环视了一圈,毫无声息地在谢庆岱所在的位置上停留了片刻,与其对视了一眼,众人只听得佳人一声娇笑,似羞涩,似撒娇,似柔情,顷刻间掀起他们心中的狂热。
紧接着筝声轻扬而起,台上的丽人又动了!广袖生风,眸光流转,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高空被旁人掷下漫天的白羽,似凤凰涅槃时的光景,又似丽人眼里的云霓。
众人神色痴醉,全然没有注意到杨珥在不动声色间与谢庆岱眼波传情了数次。
玄色衣衫男子见周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心下诧异,这才扭过头看向舞台,眼中惊艳顿生同时,却燃起了莫名的熟悉感。
眉头深皱,凝神细看,愈发地肯定了心中所想,愣神之际,手中的筷子都没拿稳,砸在地上一响,惊动了同桌人。
同桌人见他一副呆傻样子,笑话道:“杜兄,没想到洁身自好如你,七魂六魄都被勾走了不少。”
玄衣男子对他强笑了一下,发现周遭众人眼里皆是不掩饰的垂涎,烦闷之气充斥着胸肺,死死盯着台上的丽影。
乐声绕梁逐渐放缓,杨珥足尖微点地一旋,舞曲终毕。香喘带着丝巾细微地拂动,台下众人直觉喉咙干渴,应是张嘴太久所致,忙咕噜喝水缓解并掩饰心中的焦渴。
金爷大步上台,走至杨珥的身侧,笑得春风灿烂,显然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别说旁人,就连他都是震惊不已的,景窗今日的表现远超过了平日,看来为了这次献舞准备颇丰。
他轻咳了两声,试图吸引一下众人的注意力,可是效果却不甚理想,有这么大一美人站在他身边,他们可没闲情去欣赏他这个大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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