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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后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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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忙放下车帷,可好像还是慢了。
  有一抹惊慌落在了一个人的眼中,惊艳了时光。
  待护送冷宫之人的马车全部过去,徐文翰还定在原地。
  蒋瑶笙叫了一声:“表哥,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徐文翰慌忙回了神,策马赶上,与余良策并骑,紧跟在姜高良和蒋瑶笙的后头。
  姜高良并未获奉太子,可他毕竟是圣上唯一的儿子。
  这成了余良策和徐文翰心中,心照不宣的事实。
  是以,不管蒋瑶笙心系何处,他们都不会继续努力。
  谁也不会傻到和未来的国君抢女人。
  更何况,蒋瑶笙的心本就系在那里。
  即使以前不知道,处了这么久,也能看得出端倪。
  听着前头传来的一阵一阵的欢笑声音,徐文翰还在想方才马车里的女人。
  他知道那些都是冷宫里的女人,可不知为何那一抹惊慌,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和那个女孩仅仅只有这一眼之缘吗?
  那老天还真是挺会折腾人!
  徐文翰默不出声,一旁的余良策看了他几眼,像是看出了些许的头绪,偏着头道:“方才掀了车帷的乃是圣安皇太后。”
  余良策毕竟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昔年宰相府设宴,他偶然见过赵映珍。
  虽然那时她还很小,可大致的模样并没有变多少。
  方才,他只觉得眼熟,想了又想,是她无疑了。
  说完了这一句,余良策便不再言语了。
  就当作他是八卦好了。
  徐文翰也没有言语,他是惊讶。
  那女孩居然是圣安皇太后!
  他的心里难受的不行。
  为什么难受?
  他不愿想清楚。
  徐文翰不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只一眼而已,即使再也不见,又能怎么样呢!
  不会少一块肉,不会得相思病,更不会……
  可安慰没有一点的用处,他心生恐惧,当真害怕他和她仅有一眼之缘而已。
  恐惧,为什么恐惧?不甘心,居然会不甘心!
  呵,老天折腾起人来还真是往死里折腾。
  ——
  徐昭星一直没打算搭理谢家的谢知。
  那谢知倒是有趣,写了个建议书,呈给了章得之。
  章得之一下了朝,就把谢知的建议书,拿给徐昭星看。
  徐昭星数了数,一共十六页。
  可十六页只说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官办学堂,从幼儿开始,不同年纪段,有不同的教学内容。
  第二件则是建议科举选官。
  在建议书里,还特别说明了什么是科举。
  徐昭星翻了一遍,把建议书扔到了一旁。
  章得之:“怎么样?”
  “不管哪个朝代的变革,想要成功,大都是循序渐进,就是损了某些人的利益,待他们知晓,也已经成定居。温水煮青蛙,得掌握火候,还得哄青蛙自己跳到锅里。”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那谢知怎么样?”
  章得之是个奇葩,这事儿朝堂都议论很久了。
  他用了谢家的两个人,一个是宰相,另一个是白身。
  在朝堂上,还让他俩站一块儿。
  关键是,两人的政见还不和。
  这事儿,徐昭星早就听说了。
  章得之那么干,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在给谢理穿小鞋,潜台词是这样的“看你下回还送不送女儿了”。
  且,估计这种情况得持续到谢玉容嫁出去。
  可满长安,还真没几个敢要她的,除非章得之赐婚。
  赐婚本就有讲究,赐的好,皆大欢喜,赐的不好,等于章得之一下子得罪了两姓人。
  而谢玉容的婚就更难赐了,她可是皇家不要的女人,赐给谁,谁都会觉得是章得之在找顶包的。
  谢理舍不得将女儿远嫁,赐婚不得的章得之,心头不爽快,就可劲地抬举谢知。
  当然,另一半的原因,便是章得之已经猜出了点什么。
  徐昭星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又翻了一下谢知的建议书,方道:“这两条倒是都可以循序渐进的做,但做这些的前提是你得先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人都是这样,先吃饱,才会求发展。若不然,说起来全部都是空口白话。至于谢知,且看他为的是什么。若他为的是民以食为天的民,他便得用;若他为的是名誉声望的名,得不得用,两可;而他要是为了功名利禄的名,那么这人不得用,还是放他游历四方去吧。”
  功名利禄本就是许许多多大丈夫一生追逐的东西。
  照她这么说,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不得用了。
  章得之下意识皱了眉。
  徐昭星只看了一眼,便知他的心思。
  她道:“你也无需怀疑,谢知同其他人不同。我不知他的才识如何,我只知他的见识过人。这样的人,他若是心正,可以造福万民。若是心不够正,就不能冒这个风险。就好比那火|药,在咱们的手里是攻城的利器,咱们不攻城就不用。可若是人人都知火|药的配方,我保证你随时都能听见炸雷的声音,稍有不顺,打|架斗|殴用的就不是刀剑,全是它了。所以,有才识有见识固然是好,可还得看那人的心性。”
  章得之是个一点就透的,更不用提他本就有所怀疑。
  他不问她何以见得谢知是个见识过人的,只是问她:“不见一见?”
  “不见。”
  得到了果断的答复,章得之安了心,拿了那建议书,脚步轻快地出了晨光殿。
  他一路走,一路想:谢知啊谢知,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好?
  想用,怕。
  不用,又有些可惜。
  至于他为何害怕?
  不是怕谢知能够翻云覆雨,只是怕……怕什么呢,反正,自己最不想的就是徐昭星见他。
  她是为了让他安心,这才不愿见的吧!
  ——
  谢知的建议书并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响,他并不是不失望。
  只不过这种失望,比不过没有引起圣人的注意。
  谢知挖空了脑袋想见圣人,也一直认为自己没能成功引起她的注意,这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倒是绝对想不到,她竟是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见他。
  她的来历,他已经打听清楚。
  这还多亏了谢理,谢理让他的夫人四处交际,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是打蒋家传出来的消息,说如今的圣人,就是原先的蒋家二夫人。
  十几年来寂寂无闻,忽然就像是变了个性情。
  她要说自己不是穿来的,他都不会相信。
  他觉得他要是和圣人见了面,那就好比两路神军会师,其意义简直震撼天地。
  谢知有时也会做做美梦,来了这个鬼地方,不做梦还真没法过下去。
  可徐昭星早就不做梦了。
  章得之走后,她召见了慧玉和雪刹。
  进宫的时候,这两个丫头根本没有带进来,就留在废王府邸。
  而今日召见,正是为了兑现给她们寻一个合适夫婿的诺言。
  徐昭星的手里是小妆让徐鹰寻来的几个合适人选,皆是六品的小将,也俱都是大好的青年。
  了了这一桩事情,也不枉她二人跟随这么多年。
  徐昭星的本意是好的,可慧玉一入了宫就哭,硬是让她生出来一种办了坏事的错觉。
  徐昭星也不让人相劝,任由她哭,还道:“等你哭完了,咱们再说话。”
  慧玉一听,心里明白,圣人是铁了心的,便大着胆子道:“圣人,奴婢有一话要讲。”
  “你说。”
  “奴婢只想说给圣人一个人听。”
  徐昭星叫她上前来说,慧玉从地上爬起来,大胆伏在她的耳边。
  “回圣人,奴婢并非完璧。昔日二爷从匪窝里救回奴婢,奴婢那时…便不是完璧。”
  所以,不是她不想嫁,是她害怕。
  徐昭星怔了一下,慧玉怯怯地退了回去,还跪在了原地。
  她已经不再哭泣,擦干了眼泪,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徐昭星想,这个问题其实就是自己不是处|女怕老公在意。
  她叹了口气,即使是她上一世,也有很多直男癌有处|女情结。
  慧玉的年纪本就是个问题,如今又多了一个问题。
  不是棘手,只是不愿仓促行事,毁了他人的人生。
  这一次,只给雪刹选好了如意的夫婿,慧玉的事情仍旧没有搞定。
  蒋瑶笙的心事了了一桩,命了雪那给雪刹准备嫁妆。
  临了的时候,雪那送雪刹出宫,雪刹又哭了一场。
  说不好是个什么心情,谁能想到夫人真的成了皇后,三姑娘的运道自然也就不同。
  她此时出嫁,应当是嫁的最不是时机。
  人到了一定的时候,总能想到自己。
  她若是能跟着姑娘进宫,再从宫中嫁出去,嫁的便不止是六品的小将了,运道好的话,嫁个四品也有可能。
  如今的结果,不是不满意,只是为自己惋惜。
  可是趟错了浑水,也就只能怨自己。
  圣人还不是圣人时,就是这个心性,一旦决定放下,谁劝都不会再拿起。
  一开始是慧珠,再就是她和慧玉。
  雪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皇宫,慧玉为何比雪刹晚走了半个时辰,章得之都知晓。
  当然也知晓徐昭星在烦恼什么。
  申时,章得之从东颜殿回转。
  出了廊角,就看见徐昭星正立在窗户边。
  徐昭星正在愣神,一朵红色的月季从窗外扔了进来,她还来不及去捡,第二朵、第三朵,紧跟着落在她的脚边。
  她弯腰,将三朵花一一捡起来,再直起身来,正看见捧着一捧红色月季的章得之立在窗户外边。
  月季和玫瑰的英文名都叫肉丝,只看花朵的话,区别也是大同小异。红色的月季和红玫瑰一样,娇艳欲滴,再加上捧着花的人献宝一样的表情,她笑道:“你是不是将我满院子的月季都剪了来,真是糟蹋东西。”
  章得之有门不走,翻了窗,将手里的月季插在了白色的瓷瓶里,这才转身抱住了徐昭星。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和她手里的月季花一个味道,只是不知哪个更香。
  他搂了她一会儿,才和她道:“有三个方法:一个给她金银,如此她自己的人生便彻底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第二个,不如招她进宫;第三个,等,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你以为我在烦恼这个?”她又不是个傻子,哪里真的会被慧玉的事情难住。
  徐昭星弹开了他的手指,“你以为我立在窗前就一定会想事情,其实你是不知,我立在窗前的很多时候,什么都没有想。”
  “那你在想什么?”
  徐昭星笑出了声音,“都说了什么都没想。”
  “又说错话了,该打。”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你应该在想我…才对呢。”
  有些情话,就是说一百遍也不会厌烦。
  有些情话,正因为没有听过,才会执着,才会时刻想着,她什么时候会说给他听。
  说一句想他,念他,心里全是他,估计他会乐的蹦到天上去给她摘星星。
  上一辈子,若是有人告诉他,他会把一个女人当作性命,他一定会说那人有病。
  可这一世,古济这么说的时候,他只觉得古济是个有真本领的。
  此一时,彼一时,毕竟上一辈子,没有这颗星。
  ☆、第八十六章
  从陈留到洛阳,又从洛阳到长安,这一路走来,古济和他说过的话还真是不少。
  有些是他爱听的,有些古济只开了个头,他就想一脚踢死他。
  古济到现在没死,并不是因为命大,只因为那句“或许我能有破解的方法”。
  他每七日都会到晨光殿里给圣人请一次脉,圣人的脉象还真是复杂,比如七天前是热,稍用凉药,七日后就成了大寒。
  他行了半辈子医,除了必死之人,第一回有他医不好的活人。
  徐昭星对古济的印象并不好,一个是长相原因,另一个就是因为他一脸的高深莫测。
  上一辈子,她没有见过什么高人。
  去旅游时,倒是在道观里看见过一面撞钟,一面啃饼的女道。
  也看见过,香火箱前,如入定般念经的大和尚。
  他们是不是高人,她不知道。
  可首先,他们都是人。
  一样会饿,一样有执念的人。
  可那古济,不止长的不好看,还一副“我是高人、我能看穿一切、我和你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的装逼范。
  为此,徐昭星还特地让小妆去看过古济道人的日常生活,就是看他像不像普通人一样的吃喝拉撒睡。
  说普通也不普通,还是有一些特别之处的。
  譬如,他睡觉并不睡床,都是打座,也因此他清早迈出的头几步,腿脚看起来很奇怪。徐昭星推断,他是盘久了腿麻。
  看,还是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地方。
  正因此,徐昭星总觉得古济在危言耸听。
  其实古济什么都不和她讲,每回都说一些听起来让人很安心的话语。
  可他每七日来一次,章得之的心情就是那一日最不好,也是最腻歪的。
  好比昨日,他给她剪来了满园子的红月季。
  不用想,她便知古济另和章得之说过什么。
  徐昭星猜测了几回,索性不猜了。
  药按时吃,酒也不会落下。
  有时候起来早了,会跟着章得之上朝。
  头一次上朝,还被几个老固执给喷了,理由就是那些说烂了的“后宫不得干政”,等等,没有人权的理由。
  徐昭星当时就反驳道“我就是起来早了,陪圣上到宝殿上坐坐,圣上许了的”。
  心里就想着,这是陪老公上班,被下属群嘲。
  她怂恿着章得之记下哪几个反对的声音最大,找机会,扣工资。还道:“也真是形式化,枕头风这东西,自古就有,所以我一直都在干政好嘛!和上不上早朝根本就没有关系。”
  章得之笑出了眼泪。
  然,第二日徐昭星没起,那几个老固执肯定在心里沾沾自喜,以为她怕了。
  没等几日,她又起的早,她就又跟着章得之去上朝,又被喷,紧接着的第二日又没起。
  隔了三几日重复。
  那些个老固执就明白了,圣人的心眼儿真坏,就是没事儿逗他们呢!
  毕竟年纪大了,容易疲乏,还有那些个话翻来覆去地重复,他们也快说恶心了,干脆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嘿,装看不见行不行!
  行,只要不逼逼哒哒的,就是翻白眼都行。
  这是徐昭星调戏那些人神经的第一步,她得让那些人一开始就以为她是离经叛道的,再往后,一点一点地刷新他们的认知,直到她干什么事情,他们都不觉得意外、潜意识里任由她胡闹为止。
  也快把谢知给调戏疯了,圣人总是挑他不被召见的时候上朝怎么破?
  以至于,他现在都摸出了规律,只要他哪天不受召,也就是说圣人要上朝了,比谢理爱妾的大姨妈来的都准。
  别问他怎知谢理的爱妾啥时候来大姨妈。
  谢理这人也是个奇葩,爱妾不来大姨妈,死活都不会去正房夫人那儿睡。
  他估计,谢理的夫人每日求神拜佛,恐怕都在求纯姨娘日日都来大姨妈。
  瞧瞧这就是本土女人和他同乡的不同了,他同乡住的宅子那么大,愣是没有一个敢抢她男人的。
  就连谢理的女儿,也只能被秒杀。
  宫墙深深,外头的没几个真的知道里头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院子的女人外加小黄门,就章得之和姜高良两个男人,还一个住在内廷,一个住在东宫,想爬床的还真是比比皆是。
  能防的都防了,守住守不住,还得看男人自己。
  光东宫爬床的,徐昭星都处理了两个。
  也只是将那两个宫女罚了顿板子,赶出宫去。
  没有往深了查,查来查去,唯恐伤了章得之和大臣们刚建立起来的并不深厚的君臣感情。
  可谁知,前赴后继的大有人在。那些个人精们似乎是认定了,哪怕姜高良还没有太子的加封,可他住在了东宫,他肯定是未来的国君。
  下棋,自然要深谋远虑。
  今早刚下了朝,东宫那厢就又拎过来一个,说的隐晦,说的是“以下犯上”。
  徐昭星最懂,头两个爬床的,她就是给按上了这个罪名。
  也挺奇怪的,她道:“怎么没谁来爬你的床?”
  章得之从一堆奏折中抬起了头,略想了一下,答复:“媳妇太凶!”
  徐昭星把手里的奏折扔出去,哦耶,命中,成功砸倒了他面前的一大堆,自个儿乐的不行,笑着笑着,歪倒在宝榻之上。
  章得之淡定地将批过的奏折从奏折堆里翻出来,搁下批红笔,正色道:“那就是因为我不好女|色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
  徐昭星“嘿”了一声,紧接着道:“那还是我教育的好。”
  要比没脸皮这事儿,章得之还是打她这儿学的。
  小徒弟一直以为自己出师了,实不知,那仅仅是在床上而已。
  她只要一穿上衣裳,谁都别想和她比没脸没皮。
  果然,章得之只有笑着摇一摇头的还手之力。
  这时,周小猴在殿外道:“禀圣上、圣人,东宫那厢特地带了话,请求圣人好好查一查今儿这个‘以下犯上’的。”
  既然让好好查查,估计还真有特别之处。
  徐昭星冲着章得之眨眨眼睛,章得之用手点了点,示意她坐好。
  外头的周小猴等了片刻,终于听见圣人的声音。
  “带进来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人,还让咱们的睿王特地关照。”
  周小猴挥了挥手,让人把尹诗琴带进去。
  周小猴一进了大殿,躬身道了句:“圣上,圣人,尹诗琴带到。”就退守到了一边。
  徐昭星已经将跪在下头的宫女,打量了好几遍。
  女孩的年纪不大,青春靓丽。
  她微微抬了下头,徐昭星便看清了她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
  这真不是给胶原蛋白打广告。
  旁的人都说她保养的好,和蒋瑶笙站一块儿就跟姐妹似的。
  她觉得这是对蒋瑶笙的侮辱,她就是保养的再好,也没有蒋瑶笙那张小脸上的柔光,那是没有经过岁月侵害过的自然光芒。
  就和底下跪着的姑娘一样。
  虽说她的脸上不止有青春的柔光,还有计算和些许的恐慌。
  可她掩盖不了的是她五官本来的模样。
  徐昭星看清楚了,还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早照铜镜时看到的自己的模样,那个叫尹诗琴的居然有几分和她相像。
  就在她愣神想着这是不是个连环计?那尹诗琴明着是爬姜高良的床,实际上是想爬章得之的床。
  她一旁的章得之开口说话了。
  他的声音很冷淡,比之上朝时,还多了些许的清冽,一开口就能把人冻个半死,而说出来的言语也是直接要人命。
  他道:“拉出去斩了。”
  徐昭星目瞪口张,章得之没等她发出声音。
  “知道为什么东宫‘以下犯上’不断吗?你且看看,我斩了一个之后,还有多少不要命的。”
  徐昭星不信章得之没看出来什么,或许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会起了杀心。
  她觉得脊背一阵一阵的凉意,深吸了口气,道:“不,留下,送给徐鹰,我想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然,那群王八蛋指不定还有更多的花招呢,简直当她软弱好欺。
  章得之一点儿都不反对,看了下头的宫女一眼,其实她是谁的人,叫什么名字,他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他吩咐周小猴:“传话给徐鹰,若审不出来,提头来见。”
  他的话音才落,就有近卫捏住了尹诗琴的嘴,塞上了布条,不是防她说话,而是防她咬舌。
  尹诗琴被押下去之后,章得之便开始凝神批奏折,徐昭星觉得他的心思其实根本没在奏折上,要是平时,肯定要逗他几句,可这会儿,她的心思也不在逗他上。
  她干坐了一会儿,道:“怪累的,我回去了。”
  可她才将站起来,章得之就拽住了她,还高声吩咐:“拿一张毯子。”
  又低声和她道:“就在这儿睡。”
  说罢,指了指宝榻的另一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那意思很明白了,让她枕着他睡。
  徐昭星反手,拿手指抠了他的手心,嗤笑:“我是累了,想回晨光殿,我又没说累了要睡。”
  “那你就坐。”
  “那我还想吃吃瓜子,吃吃点心。”
  章得之又大声喊了周小猴,待他进来,吩咐:“要点心,好吃的,好克化的,多来几样。”
  “你就是不让我走对吧?”
  “嗯,你就在这儿。”
  “真恼了?”
  “没有。”
  徐昭星弯了腰,一双眼睛在他的脸上瞧来瞧去,哼唧了一声:“不信。”
  说着,像是没站稳,自己扑进了他的怀里。
  章得之终于有了些笑意,他说自己不恼,那真是假的不能再假。
  他一时想着,是不是古济将她身体不好的消息露了出去,这才引得人送替代品?
  一时又想着一些不敢想的问题,结论就是他恨透了替代品。
  刨坑要刨深,他要是不开一次杀戒,恐怕有些人不死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吆喝过了,要是觉得我还成的孩子们,可以戳下头的链接,收藏一下我的专栏,谢谢啦。
  我的专栏:欢迎从我的世界路过
  ☆、第八十七章
  “提头来见”这话,就是攻打长安,圣上都不曾说过。
  除了这回,以前倒是说过一次,那是圣人被绑那回,圣上说“要攻下洛阳,还要确保她毫发无伤,若不成,提头来见”。
  是以,只这四个字,徐鹰就知道这宫女的重要性了。
  他不能让她死,也绝不是让她舒坦的活,他得挖出来圣上想要的。
  为防那宫女自寻短见,徐鹰一共安排了六组人盯着她。
  审了两日,却还是没能撬开她的嘴巴。
  徐鹰愁的饭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圣上那是下了死命令,他只有托了人,往内廷里去找圣人讨主意。
  他可是姓徐,他是圣上的人没错,按理说他应该与圣人更亲近。
  他托的人,正是小妆。
  没有圣上和圣人的召见,徐鹰进不了内廷。
  可小庄却得了圣令,可以自由出入。
  他使了小黄门去给小妆送信,小妆看了后直骂徐鹰给她找事,他是京兆尹,他负责审人,怎么审人这事儿,还得圣人拿主意!
  他是不知道,可她的心里明白,圣上如今最烦的就是谁让圣人劳心。
  她思了几回,把徐鹰给卖了。
  趁着圣上回晨光殿用午膳的功夫,把信悄悄呈给了圣上。
  章得之回了东颜殿,才拆开了小妆递给他的信。
  一看字迹,就知出自徐鹰之手。
  他也不曾动怒,只是叫来了徐鹰,吩咐他:“既不损伤性命,又难受的刑讯法子,朕教你。你使人看着她,让她日夜无休,她心里受不住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如此法子审八日,若还审不出来,就斩了吧。”
  徐鹰吓得脊背发麻,连连请罪。
  章得之却只是动了动嘴唇道:“下去吧,下不为例。”
  其实徐鹰何罪之有,他方才说的法子,就是昨夜无事,她说给他听的。
  她当时道:“审了一日多都不见消息,估计没那么容易连根拔起。那是个女人,徐鹰一定很为难,怕打的重了,一不小心就要了她的性命。刑讯不能光靠打,得攻心。知根知底的就威逼利诱,像这种不知来历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让她睡觉,她很快就会撑不住。若撑不住了还不招,唉,那也就不用再审了!”
  徐鹰就是不有此一问,她还是放在了心上。
  小妆怕徐鹰恼了她,特地去赔罪。
  徐鹰的脸色不甚好,小妆还是道:“咱们几个以前姓陈现在姓徐的,打小一块儿长大,若是能帮你,断没有不帮的理由。可妹子我不能害你,圣上拿圣人当宝,每7日都会让司天监的老道请脉一次,那一日圣上的心情必不会好。一开始我还以为圣上是想要子嗣,我琢磨了许多日又觉得无关子嗣,我猜是猜不透,与你说了你也猜不透。你只需记着,圣上最不喜的就是圣人忧心。”
  徐鹰知道小妆并不会骗他,可仍旧狐疑地问:“圣人的身子骨不太好?”
  小妆迟疑了一下道:“没瞧出来不好的地方,可比之在洛阳时,确实吃的少,睡的少,也更怕冷了。”
  “那这是什么病?”
  “没病。”以前能吃三碗,如今最多只能吃一碗。以前要睡到辰时才醒,如今总跟着圣上一块儿起。以前怕热怕的要命,如今酷暑没了冰盆也能活下去。
  所以说这是病吗?
  应该也不是病!
  她又不能说或许这是圣上患得患失的心病,圣人好着呢。
  “那为何……”
  徐鹰急得直挠头。
  小妆道:“我前头都跟你说了,说了你也想不通。你就记着,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烦圣人就行了。你就是直接问圣上,圣上也不会发多大的脾气。”
  徐鹰记下了,转头就回了京兆尹府,继续审人。六组人增加到了十组,这一次,再撬不开她的嘴,那可就真得提头去见。
  好日子才过了几日,媳妇儿还没娶上,就这么死了,亏大了!
  小妆也回了晨光殿,回去之时,正好申时,圣人正在大殿里召见自己的侄儿。
  小妆道:“平阳侯来了,昨儿圣人就念叨着你呢。”说着,福一福身,又给圣人行大礼。
  “免了吧!我不是说了让你今日出宫去。”
  小妆可是已婚的,还没有孩子,总得放人家回家去造人。
  “奴婢明日再出。”
  小妆往一边退的时候,还摸了摸圣人的茶杯是热是凉。
  徐文翰知道小妆不仅仅是宫女或者嬷嬷这么简单,其实小妆到底是宫女还是嬷嬷,他也分不清楚。皆只因为她打扮是嬷嬷的打扮,长相却是小宫女的长相,实在是过于年轻。
  不知也不打紧,只不怠慢了她就行。
  他对着小妆笑了笑,接着说方才的事情。
  “姑姑,我府邸已经建好,姑姑可要去瞧瞧?虽说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都不在世了,可徐家还是姑姑的娘家,姑姑总要认个门。”
  徐昭星笑:“去,当然要去。”她也好久没逛过街了。
  “不过,”她又道:“还得和圣上商量商量。”她不想大张旗鼓,她想微服出巡。
  有了准话便好,徐文翰喜道:“那是一定,我也得请圣上。”
  姑侄两个又说了会儿话,章得之便回来了。
  要放在现代,章得之也能算上一个好老公,早起上班、下班回家,都是按着点儿的,没什么娱乐活动,偶尔兴致来了,自己弹个琴,偶尔再兴致来了,便拖了姜高良弹琴,他舞个剑,偶尔又兴致来了,拉着她看个月亮。
  还不挑嘴,徐昭星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这样的男人其实真没什么不好,有修养,有教养,最重要的是变着法子宠她。
  是以,徐昭星才提了微服,他咬着牙也说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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