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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添香:多娇娘子请入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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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了,她想多和兰庭亲近些,他们中间隔了五年那么长的距离,她只有找这些零散又不会打扰到他做正事的时间来缓和两人之间越发少的可怜的情分。
柳云也不好阻拦,两人重新约了时间,看着张蔚然离开,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得意却有些嘲讽的笑,那张蔚然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瞧那样子怕是连心肝肺都给自己掏出来了,既然如此,她怎么能有放置不理的道理?吃尽一盏茶,她站起身结账离开,走到外面才悠悠说道:“突然有点想念醉香楼的烤鸭了,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好好祭拜下这座五脏庙,这阵子吃不香睡不好的,瞧着倒是又老了些,要是再也比不过柳竹那张脸,我可怎么办。”
身后跟着的丫头只是咧嘴笑了笑,不敢出声,再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位小姐是什么脾气了,若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乱说话,只怕很快就笑不出来。
张蔚然费劲心思想要修补和兰庭之间的关系,却不想回去之后才知道兰庭和卓青这会儿还在魏家没回来,对着满桌子的饭菜,她忍不住笑起来,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狰狞,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蒋兰庭会是这样的人,她以为兰庭会和世人不一样,谁知道却是她看错了。
却说兰庭在进入魏家大门的那刻,他的心间像是有团火烧了起来,更有隐隐的期待和渴盼,可惜他在老夫人院子里没有看到魏敏,心上忍不住一阵失落。
魏老夫人在屋里等他,见他进来,慈祥的脸上带着笑,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一遍,才满意地点头:“真是长大了,瞧瞧这健壮的,再看看这长相,这几年在外面可是没少招人姑娘喜欢罢?”
兰庭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在老夫人身边坐下笑道:“您可真是冤枉兰庭了,在西域成日里只忙着赚银子了,哪有功夫想别的事情,这几年未见,您身体瞧着很是硬朗。我还从外面带了些上等的药材回来,正好让您泡药酒喝。”
赵嬷嬷在一旁跟着笑道:“兰庭少爷当真是出息了,还这般孝顺还记挂着您,老夫人您这颗心也该放下来了。”
魏老夫人跟着点头,而后说道:“听你手下的人说你明天才能到,我只怕你在路上有个什么不妥,现在看到你可算是放心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罢?”
兰庭笑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那边的生意我留了个可靠的人看着,倒是不用我挂怀。在京城待一阵子,我就打算回江南,有些事情一直拖着也不是回事,等了这么多年也该了了。”
魏老夫人其实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种亲人反目成仇的事情,人这一辈子得有多大的缘分才能投生在一个家里做亲人?可是又有句话说的好,你不仁我不义,做了那种缺德事,任是谁都不能白白咽下这口气,点头说道:“也是时候了,你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只是兰庭,我想你听我一句劝,你回去清算,那是你的本分,但是切莫将一颗心给坏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存着歹毒心思的,明白了吗?”
兰庭从老夫人那双混沌的双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担心,他的喉头一阵酸涩,声音沙哑地说:“您教导我的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里不敢忘,您放心,我必不会让这仇恨控制,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这不值当,后面还有更好的日子在等着我。”
魏老夫人抓过他的手拍了拍,笑道:“你能想明白这点,我真的很欣慰,这世间的事情,有太多由不得我们,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我这辈子还未见过西域是何等风光,你倒是与我说说。”
兰庭半点都未遮掩,将自己所见到的景色全部说出来,还有那边的风土人情,挑的都是有趣又稀奇的,一直说到吃中午饭才停。
“你这孩子竟给我说些高兴的事情,当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难?不过你是个有骨气的孩子,我心里十分欣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传了多少年了,这道理却是从未变过的。这一次回江南也让那些人看看,当初的他们是瞎了眼,才不识金镶玉。算了,今儿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眨眼间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赵嬷嬷,让人上菜罢。”
兰庭一直想问这么久怎么不见魏敏,可是不好开这个口,只得憋在心里,听老夫人半句不提,他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老夫人,怎么不见敏姐儿?我许久未见她,还带了份礼给她赔罪。”
魏老夫人见他一脸羞涩尴尬地模样,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大的小伙子了,在这事上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倒是不枉费敏姐儿想着法子违自己的意:“他们一家子去庄子上了,这会儿不在,你若是走的急,只怕是见不上她了。”
兰庭忍不住一阵急,魏敏果然是生他的气了,他本想着自己出人头地了才能站在她面前,所以一直忍着没有给写信,只怕拦不住自己的相思意,半途而废跑回来见她,可是现在她却是不愿意见自己了,手抓着衣襟,真想追到庄子上同她陪不是去:“老夫人可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特地选的……”
魏老夫人刚想开口,外面却是来了人,向老夫人说道:“大爷听闻兰庭少爷回来了,想着老夫人招待辛苦,便将庄子收拾了出来,待您吃过了中午饭稍作歇息一同上庄子上去,天气燥热,也好解解暑气。”
兰庭原本失落的心像是被一片金黄的光照耀,清风徐来,他的心一阵震动,眼底是无法遮挡的雀跃光芒,三年之别,终于见面,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魏老夫人见他坐不住,一副孩子气,到这会儿她还能说什么呢?若是一厢情愿她还能拦着,可是现在两个孩子都稀罕彼此,她若是做了那拆散鸳鸯的棒槌,费力气不说,更让孩子们觉得自己是个不开明的长辈,敏姐儿是自己的心肝肉,要是因为这事疏远了,她可图个什么哟。
赵嬷嬷上前两步说道:“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下人上菜。”
魏老夫人应了声好,等菜上齐,招呼兰庭赶紧吃:“我看你瘦了很多也晒黑了不少,来多吃点,可得把掉了的肉给养回来,大小伙子,太瘦了让人看着不稳,便是去先看媳妇,人家也怕你靠不住。”
兰庭不明白老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同意他和敏姐儿来往?他刚松下来的心又再度提起来,俨然像是要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酣战,他总觉得如果自己要是错过了这次,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悔恨。
这一顿丰盛的饭菜与兰庭来说吃的如同嚼蜡,魏老夫人是过来人,早将这帮孩子的小心思揣摩透了,也没再劝,兰庭这是心病得靠心药来医,等见到人这病估计就好了。看来亭然这会儿也是乐见其成,待到了庄子上他们得好好的谈谈这事,如果没有宫中那位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压根不是什么难事,瞧得出兰庭待敏姐儿也是真心,真到了那个份上,将喜事一办谁也高兴,可现在却……
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个半时辰,魏老夫人、兰庭,柳云一起坐上马车去庄子上。老夫人闭目养神,兰庭两眼望着车窗外出身。
柳云没想到时间这么匆忙,让她没来得及和张蔚然好好合计合计,临走之前将自己的心腹留下来给张蔚然递话,私下里联系,要是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动手。她这次不打算再听安排行事了,她有自己的打算,柳家看重的是魏家的钱财,而她却是什么都要。
柳云垂眸看了眼放在冰上瓜果,紫的红的晶莹剔透,她现在和张蔚然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多少还是得为这个小丫头出点力,不然享受的时间久了,谁知道张蔚然会不会翻脸?
兰庭的心跳得很快,冷不丁听到对面的柳云叫他的时候,他先是楞了楞,而后笑道:“柳二姨母,您有事吗?”
柳云两手间捏着上等的绢帕放在唇边笑道:“无事,只是今儿出去街上闲逛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个人,我觉得甚是眼熟,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张家的蔚然小姐,那年在魏府见过一面,几年不见生得倒是越发的漂亮温婉了,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来拜见老夫人,怎么不带着她一起来?”
魏老夫人本就不愿意同柳云搭话才做出一副未歇好的样子,果然,这人就是闲不住的,不给人找些不痛快心里就不舒服,对这个在自己家里上蹿下跳了多年的人越发厌恶,不过她也只是不动声色,且听他们说什么。
兰庭脸上未见半分尴尬,十分坦然地答道:“不知二姨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幼时确实与张家小姐有过婚约,她的父亲更是我最敬重的严师,只是后来家中生故,我爹亲自登门退了这门亲事,而我早已流落在外,老师也不愿再认我这个学生,我过阵子回江南,会亲自登门同老师告罪。二姨母所说的婚事,两家既然都同意了,那便不作数了。”
柳云步步紧逼不放:“可我看得出来,张小姐心里还记挂着你呢,我听说她追你到西域,又一路从西域跟到京城,要我说这么死心塌地追着你走的姑娘,真是难得一见。你还年轻,少不了被别的东西迷了眼,等过了这段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
兰庭坐姿笔挺,一脸云淡风轻,凉薄的唇角含着一丝浅笑,笑道:“多谢二姨母提醒,我早已非当年那个兰庭,所以何必再提起当年之事呢?我与蔚然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其他。”
魏老夫人对兰庭的家事是知晓的,只是在听到那个前未婚妻纠缠不放时多少有些不痛快,她的敏姐儿可是京城中权贵惦记的好媳妇人选,怎么能沾染这等污糟事?但是更看不惯喋喋不休的柳云,睁开眼说道:“你不过才多大年纪,说这些未免太早了些。成了,这些事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让兰庭自己处置去。我虽与他母亲家是亲戚,可是也不好插手他的家事,更不好多说什么。”
柳云的脸色一僵,脸上出现尴尬的笑,赶忙应道:“老夫人说的是,是柳云糊涂了。”
柳云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老婆子听着说话和气,藏在里面的意思却是戳人心口,无非是告诉她,自己这亲戚都不能随意谈论蒋家的家事,你这毫无关系的柳家女儿又是端着什么由头信口开河?要是真给她找到机会进了魏家的大门,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个老婆子。
魏老夫人虽然知道柳云不是个吃素的,但是却不知道她的心肠已经黑了。要不是看在她好歹是个客人的份上,老夫人压根不想和她在同一辆马车中,偏生这柳云还是个十分没眼色的,明知道自己不讨喜却还不会夹着尾巴做人,魏家碰到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厚脸皮实在是倒了大霉了。
这一路上着实煎熬的厉害,好不容易到了庄子上,魏亭然搀扶着母亲下车的时候被狠狠地瞪了一眼,先是莫名,后来再看到从马车里出来的柳云,也跟着变了脸色。他真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怎么就会招惹了这个女人,现在闹得家里不得安生,所以再柳云带笑看过来时,他没给她一点好脸色。
他这辈子对柳云只有满满的厌恶了,只和兰庭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扶着母亲去庄子上了。
从京城到庄子上这段路不算短,正是晚饭时候,庄子上做的都是极为家常的菜色,老夫人进来的时候看到魏敏和柳竹母女两个正忙着摆弄碗筷,特别是柳竹挽了个妇人发髻,未有半点点缀,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素雅与温柔,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柳竹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略显笨拙地转动着轮子控制方向,见老夫人看过来,抿嘴羞涩地问:“母亲,可是有什么不妥?您路上劳累,快些坐下来喝茶罢。”
魏老夫人乐呵呵地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瞧着,这才有像过日子的样子,在府里你一个院子我一个院子,除了早上那会儿,平日里都见不着你们的面。咱们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顿饭多好。”
魏亭然笑道:“那往后咱们就一起吃饭,就像今儿这样,热热闹闹的。”
兰庭在看到魏敏那刻心就激动的跳起来,如他所料,三年未见的人,此时出落的更加标致美艳,隐隐间还有幼时的轮廓,熟悉中还有几分陌生,他原本雀跃欢喜的心突然变得有几分不安起来,这阵胆怯,让他收回了看向魏敏的视线。
魏敏没想到他会提前到京城,更没想到父亲竟然将她的心事给放在心里,不然为何兰庭一到京城便让下人将人邀到庄子上来?两人目光相撞,她羞涩不已,而那个人却不过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转过头和父亲寒暄了。
魏敏的心一下子被浇了个刺骨的凉,犹如寒冬腊月的天气将身子浸透在结了冰的河水里,麻木地要失去了知觉。她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成拳,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眼眶微微泛酸。
☆、第一百六十四章:误会
柳竹将魏敏的不对劲收入眼底,轻轻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对兰庭心里也是一阵气,难不成她们都看走了眼?出去这几年蒋兰庭见了多姿多彩的颜色,早忘了当初那段情意了?真是个混账东西。越想越气,所以对兰庭的亲近,她不过是浅浅应了一声,疏远客气的音调,让兰庭略显尴尬。
魏老夫人看在眼里却也疑惑,犹记得当初兰庭和柳竹的关系也尚算亲近,怎么今儿柳竹反倒不愿给人家半分好脸色?还有敏姐儿,未见人的时候说的甚是欢快,怎么见了人了,反倒成了哑巴了?
兰庭强压下心里的紧张露出一丝笑,看着魏敏说道:“听说敏姐儿自己开了个铺子,生意甚是红火,想来先生该是很高兴,他的女学生有这等本事。”
魏敏没有抬头,她不紧不慢地吃柳竹给她夹到碗碟里的糖醋小排,吃完了才说道:“不过小打小闹打发时间而已。”
兰庭的热切被她这样轻飘飘地给挡了回来,他的手碰到放在宽袖里的盒子愣是没法拿出来,他的心一阵闷痛,连笑也变得苍白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不成,她真的已经……忘了和他约定好的情意?
他垂头看着眼前的碗碟,垂下来的眼睫将眼睛里的那抹痛色给掩藏,除了魏老夫人和魏亭然问他些事情,他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吃东西,偶尔看向魏敏,她连头都不抬,会和柳三姨母和程静说话,半点都不见面对自己时这般冷而生硬。
吃过晚饭,天还亮着,魏敏喝过茶,看了程静一眼和祖母撒娇道:“祖母,我想和程静去玩,晚些回来陪您赏月亮好不好?”
魏老夫人出来了也觉得身子松快了很多,当即点头道:“去吧,我这儿有人陪着呢,兰庭也一块出去玩罢,你们都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想来该是有不少话要说,方才有我们这些人在一边碍事,害得你们连个小话都说不成。”
魏亭然也跟着笑,转眼见柳竹虽然笑却是未到眼底,心里一阵疑惑,却也不好开口问。
魏敏脸上平静,轻声说道:“那我们就先出去了。”说着就拉着程静的手说说笑笑地出去了,兰庭向老夫人行了一礼这才退出来。
夕阳已经落在了山下,庄子靠山已经起了风了,带来一阵清爽的凉风,程静抓着魏敏的胳膊,小心地往后看了一眼,轻声说:“不是日日夜夜的盼?怎么见了,反倒装成不认识了?难不成是害羞?好歹跟人家说句话,都跟了咱们一路了,多尴尬。”
魏敏走到后山一处小水潭处才停下来,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他,动听悦耳的声音里是如水一般的平淡:“表哥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可还好?以前你就想出人头地,现在终于实现了,真是恭喜你。我听祖母说你来京城待一阵就要回江南了,什么时候动身?”
兰庭原本很高兴她和自己说话,可是听到那些客气又带着疏离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他无力地扯动嘴角,声音有气无力:“拜见过老夫人就要走了,过了这两天罢。”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说道:“都说敏姐儿铺子里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走俏货,等回去的时候,我带些回去,若是在南边喜欢的人多,往后少不了要和你订货。”
魏敏笑得时候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连连点头道:“有表哥照顾生意,想来我们又能赚一笔银子,只是我和程静不常在铺子里,到时候我吩咐了手下的人,表哥与他说就是了。”
兰庭的喉头微酸,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那些想要问出口的话分明已经到嘴边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她曾说喜欢他想要和他天长地久的话,难道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吗?他一直知道那时的她年纪尚小,那些话当不得真,可他心里总带着些许侥幸,他相信敏姐儿不是那样任性的人,可是谁成想……到最后被困在里面的只有他一人。
她已经连应付他都不愿意了,男女之情只有长久相伴才能维持,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他垂下头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低低应了声:“到时候……我会去找掌柜的谈。”
之后两厢无话,程静在一旁看得直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闹起脾气来了?她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见这样的,互相喜欢的人反倒成了仇人一般。
魏敏嘴角泛起一抹弧度,水顺着石块流下来,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甚是悦耳动听,她想来者是客,没必要冲着人家使小脾气,指着前面说道:“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听下人说是一片果园,这会儿想来应该是结出果子了。”
兰庭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明知道这不过是人家缓和气氛的客套话,他却放在心里,下意识地就跟着往前走。
程静实在受不了这等沉默,尴尬地笑:“我走的时候,三表姐还问我做什么去,若是被她知道兰庭哥哥回来,我却没告诉她,怕是少不了要找我的麻烦。”
魏敏也跟着笑道:“趁着兰庭表哥还会在京城多留几天,你派人去邀她来庄子上,这样她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表哥怕是不知道吧,徐宁姐姐直到现在都忘不了你,若是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请她来的,往后毕竟很少能见到了。”
兰庭下颚紧绷,他以为他有很好的耐心,可是听到她这些伤人的话,只觉得心肺具烈,在她眼里,他只能被她随意和别的女子凑对吗?
魏敏看出了他的不悦,笑道:“兰庭表哥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往后我不说了,这事得看缘分不是。西域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和程静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去了,表哥不如和我们说说?听说西域女子大方豪爽,与中原女子不同,不知道是什么长相?可有表哥喜欢的?”
兰庭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报什么希望呢?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做什么要放在地上让她这么踩。他轻声说道:“敏姐儿,我这两天赶路有些累了,我想先回去歇着了,明天我再给你讲西域那些好玩的事,实在……对不住。”
魏敏本就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他的话一说出口,她的身体当即僵硬起来,眼眶一酸,他对自己连一点耐心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她看着他,露出最好的笑容,说道:“那表哥回去好好歇息罢,我和程静玩就是了。”
兰庭深一脚浅一脚地转身往回走,心里更多的是不甘,也许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心头的火被她一下子浇灭,他麻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睡一觉就好了。于这事,他也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
魏敏看着他的背影走的越来越远,憋在眼眶里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跌落,一旁的程静手忙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连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呢?好不容易等到人了,做什么说那些难听的话?现在人走了,你高兴了?”
魏敏咬了咬牙说道:“怎么能说是我的错呢?也许真是我看错了人,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们之间的缘分不够。程静,你不懂,我看的很准。”
殊不知是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迷了眼,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脆弱,有个风吹草动都变得紧张兮兮,说到底是她自己对这段隔了三年之久的感情心怀不安罢了。
她站在树底下哭了个痛快,抬起袖子抹去眼泪,想趁着天色黑了,回去睡觉,不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妥,哪知才要走,却听到前面传来一道脚步声,是柳云。
柳云快步走上来,看到魏敏双眼发红,一阵心疼道:“多好的一双眼睛,被你给连累的,真是个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为这样的人不值得啊。姨母看不过去,我索性便于你说了罢,那蒋兰庭在西域的那几年一直是张家的小姐陪着的,他听说他们是从小定亲的,你哪能比得过人家十几年的情分?傻丫头,瞧把你自己给作践的。”
魏敏真没想到……她原本有的满肚子委屈,突然就被愤怒给压了下去,径直回了自己屋里,她懊恼被柳云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子,更怨恨蒋兰庭竟是这般耍弄自己。
哭得累了,很快就睡着了,若初她们也不敢吵到她,却是十分担心,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分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还是等明天再说罢。
夜半三更,魏敏有些渴,想叫若初,可是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刚要起身,却听到窗户发出一阵响动,她的心蓦地抽紧,难不成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要装神弄鬼吓唬她?她的嘴角当即泛出一阵冷意,冷眼看着窗户被人打开。
借着流光般皎洁的月光,依照轮廓她看出那是个男人,身材颀长,肩膀宽阔,腰间玉佩相碰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还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除了蒋兰庭也没谁了。她的嘴角的笑更加冷了,待那人走到床边,她出声道:“兰庭表哥,大半夜的跑到我闺房来做什么?若是被人发现,我这辈子还怎么做人?”
那道身影果然顿住,而后又往前走,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敏,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听到从他嘴里吐出话来:“魏敏,你什么意思?玩我?”
“表哥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玩你了?我喜欢玩的东西多了去,却没心思玩人,表哥这话说的可真是难听。”
蒋兰庭走到床边,区腿在床上,两手撑在魏敏身侧,呼吸滚烫,含着淡淡的酒味,温热的唇碰了碰魏敏的耳垂,声音魅惑:“难听?魏敏,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是不是说到你心坎儿上了?你当初说喜欢我,想与我天长地久,不过才三年,你就与我这般客气,现在喜欢了别人?谁?蔺知?难不成你是谁和你待得久了你就喜欢谁?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滑腻柔软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本该欢喜,可现在他却像是再被人用刀子戳,那纤长的脖子,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再不能让她说出让他痛斥心扉的话。
魏敏怒极反笑,突然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力气,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时候不早了,你走吧,让人看到了难看,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而在蒋兰庭看来她是承认了,这三年的时间里她爱上了蔺知,所以才将自己给忘了,他的心抽紧,是一阵仿佛要抽走他知觉的疼痛,他恨,他一直只想将她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没想到却沉沦在她的天真可爱里,越发深,越发放不开,直到现在他依旧爱的这么深,而她给了他活路,现在却又要夺走,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变心这么快?我为了你,三年不敢回京城,生怕一回来就走不掉,怕配不上你,所以我在外面拼了命想要……为了能够配得上你,我多难的痛和罪都担下来了,你就这样对我?魏敏,你太没良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魏敏抿嘴笑,月辉洒在她洁白的牙齿上,看着有些渗人:“表哥,何必呢?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自有人会心疼你的难处,三年,其实能忘掉很多东西,就像是你我之间的那点过往,现在想来也算不上什么,半路的缘分从来就不能让人刻苦铭心,算了罢。”
兰庭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了她的脖子上,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声音不稳:“魏敏,你还是不是人?我怎么会瞎了眼,你怎么能?”
魏敏却对他这般做戏越发厌恶,分明这几年身边有人嘘寒问暖,却扮出这般情深义重的样子来,让人看着十足的倒胃口,她伸手用力一推将他推开自己的身边,冷声道:“出去,我不想闹得太难看,表哥既然拜会过我祖母了,不如明天就动身离开,你我见面也不必尴尬。”
兰庭的心像是被她踩得已经面目全非,他自以为比谁都狠,比谁都绝情,可是在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女子面前,他什么都不是,俨然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和多么雄县的人都打过交道,却不想落入她的手里再也没办法抽身。
委屈,不甘和愤怒被酒意送到极致,他重新将她压在身下,咬牙切齿道:“你这么狠,是不是非要要了我的命才甘心?想甩开我,你做梦,你要是敢喜欢那个姓蔺的,我要了他的命!”
魏敏只觉得好笑的厉害,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心里只装着一个我,梁雪与他是青梅竹马,可那又怎样,他依旧对我死心塌地,这样的人对我来说不是更好?我魏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兰庭痛得紧咬着唇瓣,绝望地闭了闭眼,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折在这个人身上,再睁开眼时,他黑墨如潭的眸子里闪烁着异常狂野的光,像是要摧毁眼前这个假象,他低头咬住她的唇,像是一只频临绝境的兽,不顾她的挣扎和拒绝就那么与她纠缠,恨不得就这样到地老天荒才好。
魏敏觉得他这样做无疑是在羞辱自己,腾出手重重地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她的嘴里是苦涩的血味,她咬破了他的唇,在月光下她的那双眸子迸发出刺眼的寒光,怒不可遏道:“蒋兰庭,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你给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什么都看得明白,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留恋,唯有的只是恨和厌恶,怎么就这样了?若是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一定守在她身边,哪怕不是真正的爱,也好过从此以后失去她,她曾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命浮木,既然爱了,就是深入到骨子里的,现在,要将这个人生生地从他的生命里抽走,他的眼尾落下一滴清泪。
良久他声音沙哑地问她:“我们……没有以后了吗?我现在能配得上你了,这样还是不能在你身边?”
“你的身边一直有对你好的人,所以三年中早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我却还像个傻子一样苦苦牵挂,到头来得到了什么?看着你在我眼前演戏扮深情,我都开始忍不住想,你在那个人面前是不是也是这样?”魏敏在心里这么想,最终化成了一丝嘲讽的笑:“配得上我?也不过是我动动手指就能将你碾成灰,话未免说的太大了,你还是去江南的好,那里的人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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