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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你的心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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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是死只由天命,我亦是,云齐儿也是,她仿佛是我,我亦是她一般,“大汗,可有什么办法把脱里的兵权再夺回来?”
“那些将军们就只认一块兵符,可是那兵符已被拉拉当着我的面亲手拿去了,如今真要破敌,就必须将那兵符偷回来,我有了兵符,我从前的那些部下自然就会追随我了。”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大帐,那里你比较熟悉,我去脱里的老窝,双管齐下,一齐去把兵符寻回了。”
“行,事不宜迟,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了,这就走吧。”
迎着夕阳,我与班布尔善一齐向西而行,这里是他的土地他的家乡,他比我还更要熟悉。
“云姑娘,前面就快到了,这马不能骑了,不然会打草惊蛇,我们就分开行动吧。”
我点头轻应,“大汗保重,无论怎样,明天的的大战前就在阵前一聚。”
他伸出手,我会意的一把击过去,“一言为定。”
随后我与他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在夜色里悄行,转眼就没了彼此的踪迹了。
去那脱里的蒙古包,我是熟悉的,只是这一回去却多少有些不自在,曾经就是在脱里的蒙古包里死里逃生的,那兵符我猜想,脱里他必定不会藏在身上的,而他也只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哈答斤的将士只认那兵符,其实脱里用他更想震住的只是班布尔善。脱里一要夺班布尔善的权,二要平灭了图尔丹,他的胃口真的是太大了。
想起图尔丹,他哪里是一个软柿子,他可不是随意让人捏的主啊。
马放了,我徒步在这夜色里悄行,就是怕打草而惊了蛇。
距离那座蒙古包越来越近了,眼见的灯笼与火把也格外的多了。
那蒙古包外到处都是侍卫,这样多的人把守,我猜想那兵符一定是在这里了,有些后悔,不如让班布尔善随我一起来好了,这样也多一个照应才是。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已无法再退缩了。
悄悄的向那蒙古包踅进,让自己匍匐在草地上来掩饰自己的的身子,以免被人发现。
可是只走进了十几米,就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了,这蒙古包的四周有太多的人守卫,这些人根本让你无法再向前迈上一步。
我趴在草丛中,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局势,侍卫依旧还在不停的巡逻着,我的面前竟从未间断过。
难道就不用换防的吗?瞧着天色已过三更天了,这些人就再是铁打的也有打盹的时候吧。
我就等着,等着他们打盹的时候我再偷偷进去。
这样久了,没有看到人进来,也没有看到人从那蒙古包里出来,除了巡逻的脚步声这四周一片静悄悄的,我猜想脱里他一定不在里面,说不定此刻他就在大帐之中呢,他一定在研究在想办法明天要如何将图尔丹一举击灭。
“狗日的,也太狠了,老子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了。”
“扎木罕,你小声着点,你小心……”那人说着话已不自觉的向四周望了望,他生怕被脱里的人听到吧。
扎木罕,我听着这名字有些熟悉,我想起怀里的那封信,似乎那一日那赠我吃食的妇人,她说她的儿子就是叫做扎木罕的。
摸了摸信,还牢牢的躺在怀里,为了结束这场战争,为了这草原上的和平,或许我要赌一把了。
我想着,随手扯了两根草,我向着扎木罕与那另一人的方向飞抛而去。
事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草叶打在身上的感觉,两个人齐齐的向着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低低的如蚊绳一般大小的声音轻叫道:“扎木罕。”
我细小的声音让扎木罕不禁紧张起来,他四下望着,大声说道:“老子要解手。”
“我也要。”真是一对憨厚的兄弟,难道他们就不怕我有暗器对他们不利吗?
可是他们就是向着我的方向而来了,他们走到我的近前,作势真要解手一样,我捂着眼,后悔了。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扎木罕小小声的问向我,我听着,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只这声音,就知道他们无意暴露我的身份。
我歪着头,向着不远处努努嘴,然后猫着腰,迅疾的向那里掠去。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跟了过来,就仿佛要找一处远一点的地方解手似的。
远些了,四顾而望,眼看没什么人影了,我就停下来等着他们的到来,心里在庆幸着,刚刚他们并没有大声的叫嚷我的存在。
第157章 山洞女人
“姑娘,我认识你吗?”
我掏出怀里的信,一把递给扎木罕,“这是你娘的信。”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他的欣喜一笑。“真的吗?”
他把信冲向那远远的蒙古包,点点微光映过来,他看到那信上的署名,欣然一笑,“真的是我娘。”
展开了信,密密的小字,却是看不清,他收在怀里,“你等等,我去看了再过来。”
我点头,只要他不把我当坏人就成。
他离开了,而另一个人就守在我的旁边,他四处望着,警戒着。是怕有人过来吧。
我却不怕,要是说到逃,我比谁都快,我的凤薇步就如让我多生了两条腿一样。
半晌,扎木罕回来了。“大哥,我娘说,这位姑娘是我们草原上的恩人。我娘说,让我要尽可能的帮助她。”
我听了。心里感激着那位妇人。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她竟然为我想得这样周道,倒是让我有些汗颜了。
“姑娘,不知你来这里是有何事啊?”
“我想要脱里手中的一样东西。”
两个人点点头,“行,脱里根本不管我们这些牧民的死活,姑娘你放心,我们帮你。”
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的顺利,而我又是遇上了贵人,我笑道:“我清云先行谢过了。”
“姑娘可是想要那脱里的兵符吗?”扎木罕直直的看向我问道。
他猜的真是准,倒让我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了。
可是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所图才来的吧,否则也不会不顾那么多人的守卫而想方设法的接近他们了。
虽然我没有恶意,但是他们必然要小心从事才对。
我点了点头,既然他已猜到,我就不再隐瞒了,“那兵符它原本就是班布尔善大汗的,我只想找到它再把它还回去给大汗,也好除了明日里的那一场大战。”
两个人听了惊喜一笑,扎木罕说,“行,我们兄弟两个就帮你这一次。大哥你身子短小,就把你那一身衣服换给这位云姑娘穿,然后我带她过去再见机行事了。”
那人点点头,背着我将外衣脱了下来,我只好穿在身上,这样子也才安全吧。
当我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蒙古包时,我的心里在如擂鼓一样的跳,说实话,如此明目张胆的贴近这蒙古包,多少让我有些担心而害怕着什么。
我看着扎木罕走在前面的身影,我突然紧张了。
“兄弟,有什么情况没?”擦肩而过的一个兵士问道。
“没什么,风还是那样醉人了。”两个人互相拍了一下肩膀,友好的继续巡逻着。
“这边有刺客。”可是就在我放下心防之际,那个扎木罕的大哥居然大声的喊将起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吸引这蒙古包前的侍卫向他的方向而去吧。
那人的声音一落,蒙古包前立刻就乱成了一团,大半的人已急急的向着那人的方向而去,扎木罕并不吭声,只是三两步就将我带到脱里的蒙古包门前,然后他小小声的飞快的说道:“快进去。”
他挡着我,我一闪身,已顾不得许多,再次走进脱里的大帐,熟悉的场景,却是空无一人。
那兵符,它会藏在这里吗?
飞快的四下翻着,似乎听到包外越来越乱了,他们都在找刺客吗?女叼役号。
我顾不得许多,只是迅速的找着那兵符的下落,可是任我翻遍了整个蒙古包也翻不到那兵符的影子。
来到那放了茶杯的桌前,我记得脱里是喜欢在这桌子前训斥下人的。
将那桌子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脱里与拉拉两个人皆喜欢那种搞怪的手段,我猜想说不定那兵符就在这桌子上的哪一个夹层里呢。
轻轻的敲着,果然有一处有了不同的回响之声,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过去,桌面上似乎有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凹陷,轻轻一按,立刻就有一个小小的洞,我看过去,那兵符正乖乖的躺在那里。
一个欣喜,伸手一捞,兵符已在了手中。
正想出去之际,我突然听到了扎木罕的声音,那声音极大的传进来,“郡主,王爷他不在,您还是请回吧。”
拉拉,是她吗?那个恶毒的女人。
真想一刀结果了她,可是此时我身上有要事在身,我还不能意气用事。
四下里望着,要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否则被拉拉发现了,我又不好脱身了。
在那兵符的洞口上再是一按,那桌子已恢复了原貌,只盼望拉拉不知道脱里的这个秘密就好了。
眼目所及并无处可躲,可是那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再不躲,我就没有了机会了。
我这样子,连累了自己不说,我这一身的衣裳还极有可能连累扎木罕与他的兄弟。
急中生智,猛一敲头,怎么就忘记了那个地道呢?
依着记忆,我找到了那块地板,再打开铁板,人已飞一样的钻进去,就在铁板轻轻合上的瞬间,拉拉已然走了进来,那脚步声刺着我的耳,让我后悔在山洞里我留了她一命。
“郡主,王爷他真的不在啊。”
“出去,都给我出去。”拉拉大发雷霆,她是在生气吧。其实是在生我的气,因为是我用石子点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了那样的久,我还带走了班布尔善,这让她的希望落了空,所以她自然就气恨了。
她找脱里要做什么?杀我吗?那一日在山洞我并没有现身啊,我只是躺在石柱子后面再扔了石子而已,她并未看到我的真身。
有脚步声向门口退去,我知道那些下人已识相的都离开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这个拉拉要什么时候才肯离开。
回头望望那一条长长的甬道,难道我要延着这里离开吗?可是那地道的另一头也不知如今的情况如何,还是拉拉用来囚犯人的地方吗?也不知道那密封的蒙古包能不能让我出去。瞧着此刻的自己,身子尚好,身上还有一把青叶草,开那蒙古包封紧的门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主意打定,我决定再稍稍的等一会,如果拉拉再不离开,我就沿着这地道出去了。
仔细的听着头顶上蒙古包里的情形,似乎又有人走了进来,“郡主,王爷他去大帐了,这样晚了,郡主去大帐找王爷便是了。”我听着似乎是扎木罕的声音,他在担心我吧,他也不知道我藏在哪里,但是他知道只要拉拉不走,我就出不来,所以他就找了籍口来让拉拉离开。
“不行,你们去叫我爹,我一定要等到他来。”从没见过这样跋扈不讲理的女人,连自己的父亲也是不懂得尊重的。
“王爷他正在布兵打仗,我想他今夜应该是无法回来了。”
“我不想去那大帐,去了就有气,那个人他一定是回去了,你们快去,快去叫王爷回来,不然出了什么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拉拉并不买帐,扎木罕的相帮又是泡汤了。
我听着,原来她是怕遇上了班布尔善,她对着班布尔善做的那些事,此时的她现在心里一定在怕了吧。
其实这样更好,只要脱里还不知道班布尔善现在已经没了危险,他就一定把心思全部都用在了对付图尔丹的上面。所以对于这个兵符,他才会随便置之吧。
我瞧着拉拉的样子,似乎他根本就是不想离开了。
走吧,我也不想打草惊蛇,越是无人知道我与班布尔善的到来也越是好,真是要谢谢扎木罕,多亏他帮助了我,将来如果班布尔善从夺大权,我一定要让班布尔善好好善待扎木罕。
猫着腰沿着那条地道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是我所熟悉的,走过了一次,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甚至知道这地道的长短与出口。
走吧,我估摸着再走一段路也就到了。果然,前面越来越宽了,我走到了地道的尽头,望着头顶上的铁板,那样熟悉的感觉让我笑了,原来上一次我的遭遇其实是福不是祸了。
轻轻的推着铁板,只要出去了,那兵符就可以安全的送到班布尔善的手里了。
铁板推开了一条缝隙,刹时,我呼吸到了地面上的清新空气,可是随之却有一股污浊的气味刺鼻的传进我的鼻端,我捂着鼻子,有种作呕的感觉。
抬头望去,那缝隙里有一双眼睛正直直的看向我,天,我见到鬼了吗?
那晶亮的一双眼睛写满了惊恐,可是她依然吓到了我,那推着铁板的手下意识的一颤而收回,转眼间我已与那双眼睛因着这铁板而相隔在两个世界,我依然还在地道里。
深呼了一口气,找回刚刚飘渺的心魂,我在思量着我眼前的处境,这铁板之上的蒙古包里的人她是何人?为什么那双眼睛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可是那眼睛分明就有些熟悉,我一定是见过的,在哪里?我在哪里见过呢?
又是一番静寂,我无声,我头顶上的人也是无声,本以为她会惊叫,会有所行动,可是没有,此时的她也安静了。
那么,我要回去吗?重新回到脱里的蒙古包里,等着拉拉出去了,我再出去。
或者我不怕死的还是把这头顶上的铁板掀开,再冲出去。我回想着刚刚所见的那一双眼睛,我犹疑了,我想她对我应该是无害的吧,因为此时的她没有大声喊也没有大声叫。
她是谁?为何她在这蒙古包里?为何她知道有这铁板的存在?
我只见了她的一双眼睛,她的脸我并没有全部看清。
我想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小小声的告诉我,她不是坏人,她不是的。
我想赌一次,因为我想尽快的离开这里,这兵符只要还在我的手中,那么众人尽皆以为它就在脱里的手中。
天要大亮了吧,那战场上战争一触而即发,只要哈答斤的人走上战场,图尔丹自不会坐以待毙的。
赌吧,为了节约时间,我只能赌了。
伸手再向那铁板推去,那铁板只欠了极细微的一个小缝隙,我侧耳细听,我想听听这上面之人她在做什么?我怕着她,或许她也在怕着我,因为她的眼神已泄露了太多太多。
初时还是一片寂静,可是随后就在我以为刚刚可能是自己眼花时,我听到了一道悦耳的歌声:“花开花谢,一生一世一双人,淡眉轻掩,白发红颜无相守。”
这是一道清亮的女声,这词曲含悲带怯,仿佛曾经受过了什么委屈,但那声音却婉转动听,仿如天外来音一般,让我不禁在猜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咬咬牙,无论这赌的输与赢,我都要去试一试,否则只会贻误了时间。
猛地的一推,人向上掠,刹那间我就从地道下跃入蒙古包之内,眼目所及,我看向那女声的来处,我想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她到底是谁?
然后,我看到了,这女子我不知是不是绝世美女,因为她的面上已是一团污黑,混身泛着一股恶臭,我竟是认识她,她就是山洞里那个被拉拉囚住的女人,怎么她又会在这里呢?一定是拉拉,是拉拉把她囚到了这里吧。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她看着我,却象是受了惊吓一般的慢慢向后缩去,她躲在角落里,把脸垂地低低的,她遮着面,她怕见我。
“你是谁?”再一次而问,我更是好奇她的身份了,何以拉拉没有赐她的死,而是如此之折磨她呢。
“拉拉……”她指着门,然后惊恐的一跳,想要离门越远越好。
一定是拉拉了,是拉拉对她做了什么。
“别怕。”我轻轻的笑,我怕我吓到了她,我走到她的身边,“姐姐来看你,姐姐给你好吃的,好不好?”我说着,又是掏出了一粒莲香丸,她看着,突然笑了,猛地一伸手,抢在手里再迅疾的送入口中,“嘻嘻。”她笑,仿佛真的开心一样。
还是疯疯颠颠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啊。
回头再看向那地道的出口处,隐隐那边上有一些饭渍,我走回去,弯身仔细的审视着,果真有盘碗放下的痕迹,原来如此,这地道以前一定是每天送东西给这女子食用的,所以她才习惯的盯着这地道口,以至于我才一掀开,她立即就趴了过来向下望着,她在盼着她的每一餐饭。
这是怎样的等待啊。
重新牵了她的手,我仔细看着的眉眼,也许洗干净了,她并不丑陋,她只是有些疯傻罢了。
“我带你走。”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但我还是说了。我想她应该是希望离开这里的,她不说是因为她不懂得说。
她仿如没听懂一般,还是沉浸在刚刚我走到地道口的那一幕里,她指了指地道,再指了指口,她是想要吃东西吧,她一定饿了,可是我身上却是除了莲香丸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真是后悔啊,怎么就不带些干粮出来。
扯着她的手,向门边走去,天还没有大亮,这样密封着的蒙古包,凭着我以前的认知,这外面应该是不会有人把守的。所有的人都去战场了,况且拉拉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她会被我带走。
她先是有些不肯,使劲的向后退着,我一笑,又是取了一粒莲香丸给她,这一次她接过去,就再也不挣扎了。
我轻笑,一粒莲香丸就买得了她的信任,这女子她真是易哄啊。不过,这莲香丸也却是难得之物,我送给她,她是要谢我才对的。
推了推门,上了锁,很牢固的样子。
想起上一次我被关在这蒙古包内时,我的内力尽失,所以我无法逃脱,可是这一次情况就好很多了,我的身子一切如常,临出发前还饮了青叶草,所以我不怕。
将我身后的女子向后推了一推,然后我凝神站在门前,将所有的力量汇聚于掌心,然后猛地向那门上一推,只听“啪”地一声,门已应声而倒。
清新的空气刹时冲了进来,让人心清神朗。
女子瞪大了的眼睛,看着那倒地的门,然后悄然的笑了,她也是极想离开这里吧。
带着她,我走不快,可是这一次,我身上没背了班布尔善,我不想再把她丢下了,无论我与她是否曾经相识,但是她这样在水深火热中煎熬,我就是不忍。
蒙古包外没有马,也没有马车,只能靠着我与她两个人徒步而行。我无法把她带在身上,体力消耗的太大,我只怕我挺不到去见班布尔善。
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的牧民,似乎在慌乱的准备东西离开。
我走上前,向一个大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要打仗了啊,这一次一定是要分出胜败的。”她眼神里的恐慌已泄露了她的担心,这一仗哈答斤凶多吉少,而他们也将失去自己的家园。
“你们大汗呢?为什么他不出来管一管?”我想借这妇人的口来知道班布尔善现在的情况,他在哪里?他是否已是去阻止脱里了,他没有兵符,即使他是真正的大汗,他也指挥不了这哈答斤的千军万马。
“大汗,他早失踪了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多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这哈答斤就是那脱里的天下了,可是……”妇人还要继续说下去,旁边已经跑过来一个小孩子,拉着她的手,“阿娘,快走吧。”孩子满脸的惊惶失措,看来,孩子是害怕了。
这一场战争也不知要给多少人带来不必要的灾难,许多人会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会在战争中死亡而失去亲人啊。
我想着心里更是焦急。我拉着山洞女人的手,我继续向那人人皆在逃避的战场而去,班布尔善他一定去了那里,早约好了的,我相信他早已到了,他一定在等着兵符的消息吧,我想着,走得更快了。
这样多的人在集体逃难,我身边的女人似乎有些怕了,我猜想她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多的人了吧。我回首,向她嫣然一笑,想要给她更多的鼓励,“别怕,只要跟着我就好。”
她极信任的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你是自由的。”我对她说,我要告诉她,从此她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如牢笼一样的蒙古包,也不要再回到丛林里的那个山洞了。拉拉,这一仗只要我阻止了,只要班布尔善重新掌握了哈答斤的一切,那生不如死的人是你而不是这可怜的女子了。
越走越是快,我如飞一样的步履后,女子一直紧紧的相随。远远的,我看到了战旗飘飘,我听到了战马嘶吼,我焦急的四望,我寻找着班布尔善,找到他我才能够把手中的兵符拿给他,也只有这兵符才能阻止脱里退兵。
可是茫茫的满眼都是将士,我只站在远处,已是这般的不和谐了,我想到那阵营里去寻找班布尔善的踪迹,可是我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松开了她的手,我柔声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接你。”
她似乎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她拼命的摇头。
我有些晕了,难道我要带着她穿梭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吗?如果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刀枪无眼,我有凤薇步护着我,她却什么也不懂,这可不行。
可是她就是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不肯松手,我看着那阵前,已是响起锣鼓声,也许不用片刻就要打起来了。
甩不开她,可是我再也不能等了,我揽着她的腰,来到两军阵前,我要从那两军的阵前一一穿过,一是要寻找班布尔善,二是要让图尔丹知道我的存在,让他缓一缓出兵,我想燕儿是一定会告诉了他哈答斤现在的情形的。
我的出现,立刻就引起了哈答斤将士的惊呼,我听到人群里似乎有人在喊着“女菩萨”,原来他们还认得我,依稀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可是我却听不清楚,也无暇去听,我依旧快速的在那阵前穿梭而过,但是没有,我没有看到班布尔善,我有些失望了。
第158章 恼怒
那哈答斤的阵前,不远处的我看到了脱里,他在向着图尔丹的军队里喊着话,离得有些远。我听不清,但是我有一种感觉,脱里就要下令开战了。
从怀里掏出那块兵符,倘若我真的找不到班布尔善,我就亲自拿着这兵符出来,我就是要阻止这场战争的继续,可是我一起身,就感觉衣服被那女子扯了个正着,我暗暗祈祷,这个时候请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可是任我使劲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她的手却如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掰不开。
我有些恼怒了,我不能让她来坏了我的大事。
我回首,却见她瑟缩的抖成了一团。那眼神里都是惊恐与慌乱,她在怕着什么吗?她一下看着这边,一下又是看着另一边,我有些糊涂了,我顺着她的方向一一望过去。我看到了图尔丹,而后是脱里。
难道,这女子的故事竟与图尔丹与脱里都有关联吗?我不解了。
我拖着她,我向脱里那里移动着。空气里是一种肃杀的味道。然后我看到了弓箭手整齐化一的动作。有些紧张,如果真的射过来,那么我与我身上的女子就将要被万箭穿心了,除非我弃她而去。
我看着,没有一丝的迟疑,我依旧向着脱里而行。
“云儿,小心。”我听到风中有人大声的喊道,我没有去看他,但是我已经听出了他就是图尔丹。
“啊。”我听到女子一声低叫,那瑟瑟发抖的身子紧紧贴在我的背上,连带着我也跟着抖了起来。
“别怕。”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如果图尔丹真的与她有什么关系,也只能等到我先阻止了这场战争再说了。
我听到脱里的声音,“放箭。”
这一句之后,那天空沁蓝的色彩照着我让我不相信这随之而来的即将就是血腥,我想松开那女子,想冲天而去,想让自己留住一条命再去见我的宝贝,可是那抖动着的手让我惭愧了,这样的一个病女人,我如何把她置身在这千军万马之中,还有即将的乱箭,如果她真的被射中了,那么我宁愿我从来都没有带她出来过,她被囚在那蒙古包里才更安全,至少那有生的希望。
“住手……”一声厉喝,让那欲脱手而出的箭刹时收了回去,我听着这声音,我感激的回首,我望向班布尔善,他来的真是及时啊。还有,我也感谢那些迟疑了许久的士兵,是他们一直拖延着时间,才让班布尔善的这一声喝给止住了。
我将手中的兵符斜斜一抛,班布尔善伸手接住,高高举起道:“兵符在此,众将士请速速收兵。”
所有哈答斤的将士似乎对这突然而来的状况有些摸不到头绪了,我沉声道:“难道你们想违抗大汗的命令,想要不听兵符的号令吗?”
立刻刚刚还在一片安静之中的队伍中想起了小小声的私语,然后有些人果然收好了兵器,直直的看向班布尔善,等待他的进一步发号施令。
“班布尔善,你的兵符是假的?”脱里却在这时向班布尔善挑战了。
立刻那些将士们象是分出了两个派别一样,彼此互相对视着,那战争的导火索还在燃着,甚至连片刻的喘息时间也不留给我。
“脱里,那么,请把你的真的兵符拿出来。”
脱里向怀里一掏,果然又是掏出一块兵符来,这兵符与班布尔善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这倒让人难以辩认了。
我糊涂了,我从脱里的帐中取来的这个兵符难道是假的不成。
我走向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是假的,大汗是哈答斤名副其实的大汗,他的才是真的。”无论真与假,我都要死死的咬住脱里的才是假的。
我身后的女子此刻抖得更加的厉害了,她松开了我的手,我看到阳光下有一道影子在慢慢的移动,然后我看到了脱里眼里的诧异之色。此刻的他居然一声不响的只是盯着那傻女人看着,他全然忘记了他手中的兵符。
我瞧在眼里,我已顾不得多想,身形一移,轻轻一晃,眨眼间已到了脱里的近前,手指轻轻的一夹,那兵符已在刹那间就到了我的手上,我再向班布尔善一抛,这一次脱里再没有话说了吧。无论真与假,两个兵符皆已在了班布尔善的手中,班布尔善是大汗,而他不过是一个王爷,孰大孰小,这些哈答斤的将士们眼里自有分晓。
果然,当班布尔善高高举起兵符,再次宣布撤兵之时,人群里已无人再敢有异议了,一场战争就这样戏剧化的结束了,这简直让我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将士们真的在整齐的而后退了。我看着那队形,只有少数的一些人还站在那里,那一定是脱里的手下,但是他们人少,又岂能成了气侯。
我回首,图尔丹还是不放心的在远远地看向我,我向他点头致意,谢谢他的承诺,而我也终于完成了对铁木尔的承诺,我化解了这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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