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商门娇-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您等的,是今天这一场能够名正言顺地踏进唐家的宴饮。您算计的,是今天这一次有着充裕时间、足够您布局、转寰的绝佳机会。”
她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陆念稚亦然。
陆念稚这老狐狸,简直成精了!
此时再回想来时车上陆念稚的一言一语,几乎字字句句都别有深意。
他是不是也算准了她不会坐以待毙,在苦查无果后,必定会抓住今天的良机,暗搓搓地怂恿唐加佳去小佛堂“探险”?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细思极恐啊细思极恐!
杜振熙忍不住抖了三抖,逼近陆念稚怒瞪双眼,磨牙道,“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看来,我依旧说对了。所以您一猜就猜到我在祥安院,还一找就在祥安院的后门找到了我。四叔,您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摸进祥安院一探究竟?”
她觉得,之前无路可走想撞墙装失忆的自己,简直好傻好天真。
她觉得,之前以身犯险把陆念稚当救命恩人的自己,果然是吃饱了撑的,再次感性错了对象。
她不得不怀疑,陆念稚连她可能有的行为,都一并算计了。
亏她对陆念稚感恩戴德,做贼似的藏身树上时,还对陆念稚言听计从。
陆念稚看着她那副“傻样”,心里不知道怎么偷偷乐呵呢!
殊不知她依旧只猜对了一半,更不知她瞪着陆念稚的眼睛,又斗鸡眼了。
陆念稚险些笑出声来。
杜振熙,明明聪慧得一点就通,怎么总会不合时宜地做出冒傻气的举止?
好比现在,瞪着斗鸡眼逼近他,哪里有半点质问人的气势?
只会让他觉得……相当可爱。
可爱到想亲一亲杜振熙漂亮的眼睛。
他这种时不时冒头的古怪想法,是不是也有点不合时宜?
陆念稚思路跑偏,身随心动的竖起长指,点上杜振熙的眉心,轻轻揉开指腹下因怒瞪而皱起的小细纹,有些失焦的目光描摹着杜振熙的眼角眉梢,强忍着才没做出孟浪举动,启唇分散旖念道,“定南王府有府兵,唐家虽只是商户,也有自家的护卫。我能趁乱找到后门,可没能耐在唐家出入自如。”
侠以武犯禁。
何况陆念稚不是侠客,只是相对商人而言的个中高手罢了。
比起他只身乱闯,她“拐带”唐加佳探险,确实更顺理成章,且不会留下隐患。
杜振熙勉强接受陆念稚的“解释”,捏着眉心果断退开,瓮声瓮气道,“那安大爷呢?安大爷怎么会那么笃定,说一直和您在一起?以安家和唐家如今的关系,我可不信安大爷会帮您作伪证。”
陆念稚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层层叠叠的翻涌而出。
杜振熙,好像特别信任他?
他能感知得到,这种无形中流露出来的信任,是刻入骨血的本能反应,不受外因和个人情绪影响。
即便防备他疏远他,杜振熙好像依旧很信任他、很依赖他。
只要他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杜振熙就不会揪着不放。
又乖巧,又顺从。
这种信任和依赖,也许是基于他教养他十几年的“亲情”?
如果二人之间的“亲情”,转换成……爱情呢?
杜振熙再面对他时,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
会不会更矛盾,更有趣?
有些事,要慢慢来。
但有些事,可以适当的改变做法。
陆念稚心念电转,心头悸动化作低沉的笑声倾泄而出,他懒懒靠回车厢壁,似笑非笑地冲杜振熙挤眼睛,“安大爷为什么会认定我没有离开过,这事你不该问我,该去问明诚。”
主子吃酒,下人们另有去处。
明诚和竹开,一直都在唐家外院。
被陆念稚算计在内的,不止是她,还有明诚?
杜振熙大感好奇,接收到陆念稚的挤眉弄眼,不禁跟着眨了眨眼。
挤眼睛什么的太俏皮了,一点都不符合陆念稚的老狐狸光环。
简直辣眼睛!
画面太美杜振熙不敢再看,果断无视陆念稚,探身蹭到车门边,抬手敲了敲车门,“明诚?进来说话。”
一同挤身车辕的竹开忙接过马鞭,明诚道一声有劳,矮身进了车厢。
第97章 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真论起酒桌交际,七少和安大爷同桌吃酒的时日还是太短了。您不知道,十三行可没人不知道安大爷是个什么酒品。”明诚有问就答,边说边甩袖子,活像个手里捏快板的说书人,摇头晃脑道,“像今天这样倒头就睡,那还是好的。最严重的一次,别说认不清人了,连家门都认错了。
要不是有安小姐这个家中最受宠的女儿求情,安太太保准河东狮一声吼,叫安大爷吃不了兜着走。当初安大爷这酒醉认错门的事,惹了好一阵笑话。今天一喝高了,哪里想得起自家小厮,是四爷和我送他去客房的。
后来唐三少身边的小厮带着人,往外院来寻您,找到客房见四爷、安大爷都在,这才没多说什么就散了。等那小厮一走,四爷就身轻如燕的翻窗出客房,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摸进了唐家内院。一直在客房’陪’着安大爷的,是我。”
所以安大爷疼爱安小姐,不仅因为安小姐是老来独女,还因为安小姐乖巧孝顺,和唐家的亲事虽有利益算计在,但安大爷也是发自内心的为女儿高兴,今天才会敞开怀大喝特喝。
也所以陆念稚来者不拒,不为应酬安大爷,而为灌醉安大爷,以备有个万一,能拿酒醉后神志不清的安大爷当挡箭牌,充当“人证”。
怪不得陆念稚抱着她一路狂奔,最后却拣了个离二门尚远的小路口就放她下地,也怪不得她好容易瘸着脚弹到二门上,请唐家下人帮着请陆念稚来时,先赶过去的是明诚和竹开。
好一招移花接木。
摸回客房的陆念稚接替明诚,等安大爷被“吵醒”,看到的自然是陆念稚,也只会是陆念稚。
天时地利人和,陆念稚全都算进去了。
老狐狸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这份老谋深算就算不上天,也可以转行当赛半仙去街头摆摊赚外快了!
即便没有杜府家主的光环,陆念稚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杜振熙边服气得五体投地,边默默吐槽。
她被明诚浮夸的模样、带着马屁味的用词逗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我问你一句,你倒有一大茬子话等着招呼我。你既然早有准备,我看我也不用再叫竹开进来了。四叔今天点你跟车,是不是也另有差事交待你去办?”
以竹开的机灵,既然和明诚一起赶去二门迎她,想来心中已有了悟。
她和陆念稚共患难过,即是共谋苦肉计的“战友”,也已是共同对付唐家的“盟友”,不管竹开奉她命有没有查问到什么,怕是已经知情识趣地和明诚通过口风。
一个“也”字,听得明诚眼睛一亮,挠着脑袋嘿嘿笑,“七少英明。四爷早有交待,让我趁着和唐家下人一处吃茶闲话的时候,找机会探一探唐家迁居广羊府前的事。可惜,能打听到的,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问过竹开了,他借着我这头说得热闹,没人注意到他,倒是往唐家门房和车马房几处摸了一圈。摸出的结果倒稀奇。原来唐家的下人都是来广羊府后陆陆续续采买的,别说迁居前就跟着唐家的老人了,连家生子都没几个。您说稀奇不稀奇?”
是挺稀奇的。
不过,英明这种马屁是什么鬼?
她是杜府七少,又不是皇帝老子。
杜振熙又好气又好笑,摆摆手让明诚退下。
明诚滚出车厢,和竹开排排坐车辕,转瞬收起嬉笑,略懵圈道,“按说我也没少见四爷和七少一处说话……可是刚才一进车厢,就觉得气氛和以前不太一样。尤其是四爷,含笑看着七少问我话,那神态气韵……”
到底怎么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竹开不知想到什么,面色说不出的古怪,含糊应道,“主子的事,少瞎琢磨。”
明诚“嘿”了一声,摇摇头专心赶车。
杜振熙也摇了摇头,抬眼看向一直没作声的陆念稚,沉吟道,“唐家这样的做法,不仅稀奇,还很古怪。又不是寒门窄户,哪有放着老人不用,也不着力培养家生子的?唐家说是迁居而来的外来人家,但来广羊府也有十几年时日了。
先是遣散用旧的老人,又压着新采买的下人不许他们势力做大,这样的做法,反而有些欲盖弥彰。只想着用人,却不想让下人过于深入唐家内部。不是来历有鬼是什么?不过……”
她轻哼一声,冷笑道,“事到如今,唐家的祖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又是从何而来,已经不重要了。”
陆念稚睨着杜振熙,只觉那一声哼轻飘飘的,搔得他耳朵有点痒。
原来喜欢一个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会变得和以前大不同。
要是杜振熙还像小时候赌气那样爱嘟嘴,再这么一哼一笑,他大概又会冒出想亲一亲他的古怪想法?
这类不可自控的念头,太容易扰乱他的心智。
对他来说,其实弊大于利。
很可能影响他的判断。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陆念稚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但又说不上是讨厌。
他心下略纠结,一面分心理顺自己的观感,一面不露声色的嗯了一声,顺着杜振熙的话茬道,“祥安院的小佛堂,究竟有什么古怪?”
他们已然窥破柳氏的真实态度,再加上小佛堂的“古怪”,唐家祖籍的真假,确实已经不是重点。
“小佛堂里不仅供着唐家的牌位,还有唐老太太娘家柳氏的牌位。”杜振熙回想起小佛堂里的所见所感,仿佛又置身于那一方阴郁空间中,情不自禁地默默打了个寒颤,“照唐七小姐之前所透露的说法,那些有名有姓的唐家先人,应该是她那些已逝的叔伯兄姐。
古怪的是那些空白的牌位。听唐七小姐的意思,唐家即便是迁居广羊府前,家里也没那么多人口。只怕那些空白牌位中,有些是唐家的,有些是柳家的。”
想不通的是,柳氏一个出嫁女,又在唐家扎根做了多年当家老太太,怎么会特意在唐家供奉娘家的牌位,即不合情也不合理,行事还神神叨叨的。
唯一能肯定的是,柳氏的所做所图,和那几条空有牌位的人命脱不开关系。
“还能肯定的是,柳氏既然是直接冲着杜府来的,那几条人命,必定也和杜府有关。”陆念稚神色渐渐凝重,垂眸若有所思道,“我虽是半道才进的杜府,但该知道的家史家事,大老爷、大夫人在世时,曾悉心教导过我。要说老祖宗确实曾做过贩卖私盐的事,但要说杜府曾做过谋财害命的勾当,却是没有的。”
且贩卖私盐,钻的是律法空子,占的更是官府的利益交换,更别说当时杜府依仗的,还有定南王府的默许和帮衬。
以老祖宗的果决智计,只会见好就收,不会贪得无厌到牵扯进人命。
症结不在老祖宗身上,柳氏的辈分比江氏还要矮一截,和大老爷、大夫人同辈。
那么,人命和谁有关?
杜振熙想到这里,手心无端端沁出一层冷汗,她猛地睁大眼睛,愕然道,“家里这么多年来,唯一牵涉人命的,只有大伯出海行商,遭遇海难一事!”
陆念稚眉梢微挑,沉声道,“小七,你想到了什么?”
不等杜振熙回答,他已经再次开了口。
“小佛堂的空白牌位,和那次海难有关!”
杜振熙和他异口同声,生不出半点神同步的感慨和喜悦,一张小脸满是错愕和更深的疑惑,“那次海难百年难得一遇,根本就是不可测的天灾,如果能人为算计,大伯怎么会一去不回白白丢了性命,还害的大伯母一病不起,没给大房留下血脉就跟着大伯去了!”
她又痛又气,咬牙切齿道,“那些一同葬身大海的人命,和同样无辜的大伯有什么关系!一整条海船多少条人命,如果事先知道会出事,大伯难道还会故意带着同行送命不成?柳氏是不是老糊涂了!唐家和柳家的人命,凭什么算到大伯身上,凭什么安到杜府头上!”
彼时老祖宗已经去世,留下关闭奉圣阁不再贩私盐的遗命后,杜府正处于青黄不接、急于转型的关键时候,杜府大爷打着出手最后一批私盐盐引的幌子,暗中搜罗货物装满商船,冒险走海路,为的是能给杜府捞一桶金。
货多利润大,成本也高。
纠集的不光是当地商户,还有岭南、闽南的商人。
唐家和柳家,八成占了一股份额,也各自派人跟船,和杜府大爷一道出了海。
却也一同丧命海上。
否则如何解释那些空白牌位,如何解释柳氏对杜府隐而不露的恨意?
电光火石间,杜振熙想到陆念稚交给她的商船名册,她绷着身子靠近陆念稚,眼中满是冷光,语气也冷,“您让我整理的名册后头,附带着当年大伯走商船时的合伙名单,现在已经知道症结所在,我回去就将名册重新过一遍!”
灯下黑,她万料不到唐家和杜府有这样的渊源,整理名册时哪里会先知到留意名单?
陆念稚颔首,又摇头道,“大哥那次出海,做的到底是掩人耳目的事体。名册记载的内容只是做给外人看的,详细的合伙人、行船记录,应该收在别的地方。此事背后,如果不是唐老太太对杜府有所误会,就是还有什么我们目前没查到的内情……”
“库房……”杜振熙紧绷的身形一松,重新跪坐道,“安置商船的码头库房。详细的行船日志,应该收在库房里。”
杜府租赁的码头库房,在广羊府城外,距离略远,此时再急也无法立即就飘去库房。
这事也急不得。
才刚离开唐家,谁敢保证柳氏没有让人暗中盯梢他们的动静?
陆念稚表示稍安勿躁,看着神色冷硬的杜振熙,心头不由一软,有意缓和气氛道,“小七,现在……你可还想着娶唐七小姐?”
娶个蛋!
以前还想着事后再退亲,如今连先定亲的念头都没了。
杜振熙心下自嘲,苦笑道,“不想。如今还有什么亲好结的?”
唐家,不是来结亲的,而是来结仇的。
这仇,还来得莫名其妙,且等着揭开最后一层迷雾。
第98章 伐开心要抱抱
“不想就好。唐家上下都对唐老太太马首是瞻,何况是身为孙女的唐加佳?”陆念稚别有深意地瞥一眼杜振熙,嘴角噙着半是戏谑半是嘲讽的笑意,“如今再和唐加佳定亲,无异于引狼入室,主动埋下祸患于后宅。小七,你坐过来。”
他拍拍身下铺着的绒毯,示意杜振熙坐近些。
这就是长辈有话要训导晚辈的意思了。
杜振熙乖乖挪过去,端坐陆念稚身侧,做侧耳聆听状。
陆念稚心下暗笑面上很欣慰的样子,沉声缓缓道,“关于你我叔侄不和的流言,是一连串事情的初始起因。也是杜唐联姻的导火索。没有流言,你怎么会急于借助妻族势力好站稳脚跟?没有流言,唐家怎么会脱颖而出,’好巧不巧’地就入了你的眼,彼此一拍即合?
老太太早早就削了打头闹出流言的管事,不曾影响到家里和生意。如今知道我虽然和流言有关,但针对的是唐家而不是你,你是不是该放心了?
联姻虽然事半功倍,但到底只能算’旁门左道’,不能作为立身立命的倚靠。你想立起来,还得靠自己。别说唐家,即便其他人家有适龄的待嫁女,我看你还是绝了过早议亲的心思罢。省得又招惹上心怀鬼胎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唐家和杜府的纠葛已经够猝不及防了,要是重新选亲再碰上第二个唐家,这日子还要不要好好过了!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杜振熙才将满十五岁,确实不必急着早早议亲。
于公,这番话是他对杜振熙的真挚提点。
至于于私……
他对自家侄儿动了心,已经够动摇他多年操守和三观了,之前不在乎唐加佳的存在,是因为他心知唐家不妥,从始至终都不认为唐加佳能真的成为杜府的七少奶奶,但今后真要另外定下个七少奶奶来,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侄媳?
光想像一下,就觉得那般场景简直太酸爽!
陆念稚心口莫名一颤,眸底幽光一闪而逝。
不能放任杜振熙继续在议亲的道路上放荡不羁,咳,越跑越远。
趁此机会先断绝和唐家的亲事、再掐灭杜振熙娶亲的念头,正好。
他已经二十七了。
而杜振熙翻过年才十五出头。
就算这份心动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还有几年能用来放纵的?
就让他倚老卖老,自私一回吧。
至于杜振熙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怕我将来恋栈权势,不肯放手’家主’位置,压制你和小十一。”陆念稚眸色随着心念一转,斜睨着杜振熙轻笑道,“我说过,我所言所行都是为你好,之前你怀疑我防备我,现在呢?我再说一次,你肯不肯相信我?”
他张开手,颀长的双臂在杜振熙身侧晃啊晃,“现在不用我多解释,是你自己撕掳清楚前因后果的,也该看明白我的用意。我是为你好,也只为你好。小七,你是要继续疏远我,还是要和我重归于好?”
他表示伐开心要抱抱。
一个求和好的抱抱。
原来,他不是没看出来她有意无意地疏远他的亲近啊!
杜振熙一时无言以对,眼珠子随着陆念稚上下晃的大长手一眨一眨。
陆念稚心里门儿清,却还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哄”她,一如她小时候偶尔闹脾气,自己想通后不赌气了,就是这么张着手求抱抱,和陆念稚重归于好的。
也罢。
熊抱那么羞耻的抱法都抱过了,现在还矫情个啥子哟!
正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她脑子又没被车门夹过,此时和陆念稚计较这些干什么?
虽然她是个伪“大丈夫”,但不拘小节是美德。
抱抱抱!
杜振熙略一犹豫也张开手,迎合着陆念稚收拢的双手,轻轻揽住陆念稚宽而坚实的背,十分乖觉地道,“您是我和小十一的四叔,我只会敬重您,不会疏远您。否则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心下却偷偷腹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亲。
陆念稚的话,她信了,但陆念稚的真心如何,且看他今后行事罢。
他只说他知道她“怕”的是什么,却没有就此做出实实在在的承诺。
家主之位,她势在必得。
而眼下更重要的是,陆念稚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
和唐家联姻的事黄了,她也不打算再另外选亲了。
她其实和安大爷一样,看中的是唐家的财力和身家够简单,很显然唐家的老底不仅不简单,还特么和杜府“有仇”。
能够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怕被反噬的人选,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原以为唐加佳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也只得借着此次契机,放弃娶亲拉助攻的想法了。
陆念稚说得对,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
之前是她急于求成,想岔了。
当断则断,不用再议亲,也省了她将来的麻烦。
她自顾走神,全不知心中决断,和陆念稚的私心殊途同归了。
陆念稚也有些走神,再次名正言顺地拥杜振熙入怀,只觉软软暖暖的小身板趁手得很,他在心里渭叹一声,嘴里也跟着笑叹道,“所以……再无叔侄’不和’,我们这就算和好了?老太太那里,唐家的事要知会一声。和唐加佳的亲事,你打算怎么跟老太太说?”
杜振熙才是正在议亲的事主,于此,他不打算越俎代庖。
“曾祖母原本就不太赞同我娶唐加佳。”杜振熙嗯了一声,想着峰回路转,最后还是应了江氏最初的意思,倒白费她曾经劝江氏支持她和唐家联姻的那一番谈话,不由哭笑不得地道,“左右奉圣阁夜宴相看,两家只达成过年后定亲的默契。只要年后曾祖母不再提起,等时日一长,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男方不主动,女方没有上赶着催促的道理。
于亲事上,唐家是被动的一方。
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里,得知杜唐联姻无疾而终,只会非议杜府,不会指责唐家,唐加佳受到的伤害就能降到最低,她愿意背这个锅。
八卦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和杜府的名声不会受到伤及根本的长久损害。
且不用等到那时候,她和陆念稚应该已经查清楚两家恩怨,做出了断了。
而唐加佳和柳氏不同。
她对她的那点愧意,也只能以这种方式稍作补偿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利用唐加佳的可不光是她一个。
杜振熙无声叹了口气。
陆念稚暗暗皱眉,觉得杜振熙的手段到底不够决绝,转念间又有些欢喜杜振熙的心软,抱着杜振熙的手不禁又收紧一分,摇头失笑道,“那就依你说的办。”
一问一答间,杜振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抱抱的时间,貌似略长?
她想松手退开,却突然感知到搭在背上的大手,正若有似无的上下摩挲。
“小七,背上的伤好了?闻不到之前那股刺鼻的药酒味了。”陆念稚对乖乖听话的杜振熙表示很满意,深嗅一口气顺势又加重几分力道,仿佛想透过衣裳看杜振熙的伤似的,下颚压着杜振熙的肩头,探头一本正经的点评道,“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落下不轻的伤势。我看,不是你太细皮嫩肉……”
他说着一顿,大手再次上下一摩挲,俊脸写着不高兴道,“而是你太瘦了。你如今大了,老太太和我,都不至于再像你小时候似的,连你的三餐都盯着。你倒好,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必须有啊。
三餐吃得简直好惨了!
瘦个球啊!
不论她真实胖瘦如何,她身上不仅缠着裹胸布,还穿了一套小衣两套中衣一件又厚又暖的夹袄,这还能摸出“太瘦”的结果,是陆念稚手残,还是陆念稚审美有问题?
嫌弃她“太瘦”,那就别求抱抱啊,改去抱沈楚其那个小胖子好了!
保证手感上佳哟亲!
杜振熙在心里疯狂吐槽,对自己的全副武装信心十足,懒怠理会陆念稚神来一笔的点评,果断松手挣脱开来,微笑中透露着敷衍,言简意骇道,“桂开可不敢失职。”
桂开管着她的吃穿用度,她要是真吃不好,桂开估计就没命吃霜晓榭的饭了。
陆念稚岂会不知道,不过是想多吃点豆腐,咳,多抱一会喜欢的人罢了。
他不放手,长臂顺着杜振熙退开的力道往回一捞,皱眉道,“你躲什么?让我再抱一抱。”
杜振熙错愕。
难道陆念稚不仅手残,嘴也残了?
什么叫让他再抱一抱?
刚才的抱抱,是表达她的诚意,释放彼此“和好”之意的合理举止。
再抱一抱,可就不属于“不拘小节”的范围了。
杜振熙表示拒绝。
“你瞎想什么?”陆念稚可不是不小心吐露心声,而是早有腹稿,扣着杜振熙的后腰再次往怀中一带,假作不屑地乜着杜振熙,哼笑道,“刚才在唐家外院,你不让我帮你揉伤脚。现在总要让我亲眼看一看,你的崴伤到底如何了,否则回府后,我怎么向老太太交待?”
好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杜振熙错愕变心虚,坚决不能“展示”她的脚伤,陆念稚已经“嫌弃”过她的脚太小,要是让陆念稚扒鞋脱袜,瞧见她的脚,发现她在靴子里偷塞软布,那还得了!
顾此失彼啊顾此失彼!
上身倒是全副武装得不怕被发现异样,结果下头的一双脚,防守简直薄弱!
杜振熙在心里欲哭无泪,双脚一缩双手一抵,撑着陆念稚的双肩勉力拉开安全距离,强撑着假笑道,“多谢四叔关心,您看我刚才在唐家时,还不是行走自如?这点崴伤不碍事,刚才我自己也上过药酒了。回府再仔细复查一次就好了。”
回府后自有桂开帮她挡着,轮不到陆念稚亲自动手。
先躲过眼下这一劫再说。
陆念稚却不肯轻易接受杜振熙的拒绝,无声勾唇一笑,手下正待用力,就觉身下一震,马车乍然停滞,后坐力带得杜振熙一个趔趄,主动扑进了陆念稚怀中。
陆念稚一愣。
开车门请二人下车的竹开也是一愣。
然后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四爷和七少,滚做了一团,貌似还抱得紧紧的。
重点是,四爷在下七少在上,七少正双手撑在四爷脸侧,大眼瞪小眼地压着四爷。
这、这、这神马情况啊救命!
第99章 有一种误会叫吃醋
上次是在庆元堂的竹汤,这次是在杜府的马车里。
有一又有二,他已经接连两次,撞见四爷和七少做“奇怪”的事了。
一次是七少蹲着“服侍”四爷,一次是七少压着“服侍”四爷。
不怪他出身庆元堂,是个人都会想歪啊!
竹开恨不得自戳双眼,手戳到一半忙又揉了揉眼睛,假装不适应车内外光线变换,表示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没看见,语带茫然的补救道,“四爷?七少?到地方了,您二位请下车嘞。”
他可不想真的以死谢罪,一边装模作样一边暗暗抱怨,桂开不是早早就提点过他,霜晓榭和庐隐居暗地里不对付,七少和四爷明里暗里较着劲吗?
怎么这段时日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七少和四爷根本好得跟断袖啊呸,跟真血亲似的!
到底是桂开说错了,还是他看错了?
竹开一边纠结一边掩耳盗铃,正摆着“奇怪”姿势的两位主子,却没有半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陆念稚忍着笑,撑起手肘挑眉看向上方的杜振熙,故意哑着嗓音道,“不抱就不抱,你压着我做什么?”
全然一副被登徒子欺负的无辜状。
杜振熙心下恶寒面上淡定,坐车必颠簸,意外罢了不值得小题大做,反倒显得她心虚气势弱,她拍拍手直起身,掖着袖子只当没听见陆念稚的话,抬手做请道,“四叔先请。”
陆念稚哑然,摇摇头跟着下车。
竹开瞥着二人的背影,肩头忽然叫人重重一拍,明诚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又发什么呆?小郡爷已经先进去了,我们也赶紧的,快跟上四爷和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