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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本男妆:王爷请止步-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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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澜是死在自家人的手里……怨不得旁人。
这纳兰国的形势,比顺天国的还要复杂百倍千倍,凤澜那么一个存在,怎么可能不会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她望向寒绾绾,面色无波无澜,“如果我留下的话,你得让我参加完六王爷的葬礼。”
寒绾绾点着脑袋,哀求的凝视着她,“我一定会让他同意的。”
郁唯楚的眸色微闪,来到这这么久,还不曾听过寒绾绾唤过秦风之的名字。
她垂了垂眼睑,深深的叹了口气,在寒绾绾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
凤澜离逝,因为是代罪,所以没有大肆举办葬礼,哀鸣曲唱响之前,锦书已经将贵妃迷晕,等举行葬礼跪拜的时候,贵妃已经被人带出了皇宫,从此再与皇宫无缘。
锦华强烈要求留下给凤澜行跪拜礼,锦书要护着贵妃,没能拦住她。
等再次传来消息的时候,锦华已经血溅灵堂,她死死的扣着那上等棺木,痴痴的望着棺木里的人,合眼之前口里还念念有词,念着:“主……主子,属下,下辈子……下辈子还做你的……”
剩下的话无人听见,郁唯楚当时在场,只是离的有些远,锦华动作太快,她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锦华便已经出事了。
她的唇角微张,整个人没有多少波澜起伏,像是僵硬着的木头,等所有人行完了跪拜礼,她才被寒绾绾强行带走了。
第270章 放她回去
宫里不可能大肆举办葬礼的,只有天子和太后以及更加年长的人,才能有戴孝三十天的待遇。
凤澜代母受过,罪臣之名,宫里算是仁慈的为他举办了葬礼,而不是轻易就丢进了皇陵。
皇上以他是先摄政王的名义,将他厚葬。
身边的婢女随主,也给了厚葬的待遇。
葬礼只举行了一日,百官齐哀,举办完丧礼之后,郁唯楚便准备回顺天。
之前已经和陆清清说过了,等凤澜的后事处理好了之后,她立刻就走,现在贵妃是确定不在宫里,寒绾绾也说她连凤澜出事的消息都不会知道,便没有那么不安。
苏府那边,只要无人反对秦风之上位,自然不会出事。
郁唯楚放下心来,等收拾好东西,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秦风之这几天忙着弄公务和丧礼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时间回到东宫,目前看来是这样,倒是谁都不知道,他和寒绾绾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了什么。
郁唯楚也没有多问,她刚脱完外衫准备歇息,寒绾绾便敲了门进来。
女人有些意外她的造访,只不过这些天心情确实是有些沉重,所以都不怎么笑,说话也是极其冷静的,“怎么突然过来了?”
寒绾绾看着她,之于朋友她是不大会掩饰的,何况郁唯楚还是她的九嫂。
“听说你明日就要回顺天国了,”她明媚的小脸抬起,湛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抿着唇,“我能不能,随九嫂一同回去?”
郁唯楚不明所以,低声问她,“你和太子殿下说过,你要回顺天了么?”
寒绾绾唇角抿得更紧,“没有。”
说着说着她大步走上前来,抓住郁唯楚的双手女儿家撒娇卖萌般乞求道,“九嫂,求求你了,你便带我回去罢,我很想念九哥,很想念母妃,还有宫里的吃食。”
“这东宫里边的吃食,风味好像都是顺天国的罢?”
“那不一样,始终没有宫里的好吃。”寒绾绾咬着唇道,“九嫂你行行好,将我带回去可不可以?”
郁唯楚淡淡的望着她,“和他吵架了?”
寒绾绾安静了一瞬,精致的脸颊上的神色逐渐逐渐的褪去了颜色
她松开了郁唯楚的手,站直了身子坐在了她的身侧,静静的开口,“我怎么能和他吵架?”
“皇后娘娘不是很喜欢我。”寒绾绾勾着唇,眼眸弯弯的像是在笑,“而且他自幼与人订了婚亲,此次回来自是该娶了她。那姑娘我已经见过,人生的美,身段好,更是知书达理贤淑万分,最重要的是,她身后的家族,还能最快速最稳固的帮到他……有了他们的支持,太子殿下的地位,必能稳若泰山。”
郁唯楚眼睫微颤,倒是没想到寒绾绾给出的理由是这个。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尽管脸上在笑着,神情上没有其他的异常,然却更是让人觉着苦涩落寞。
郁唯楚轻轻的眨了眨眼睛,从寒绾绾的脸上收回视线,淡声询问着,“他同意了?”
寒绾绾垂放下来的双手死死的攥着身上的衣裙,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媚动人,“是啊,婚期就在五月初一。太子妃之位本该是她的,这一次她委曲求全做了侧妃,是我不对。”
她又淡笑了几分,嘻嘻哈哈的望着郁唯楚,“所以说啊,我应该要回顺天,将我与他的婚约解除了,将我太子妃的位置还给她。这路程那般遥远,既然都是同路,九嫂不妨收了我啊?”
这一次,轮到郁唯楚沉默,等缓了一会才道,“你要与他解除婚约?”
寒绾绾却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垂眸笑了下,“本就是我的错,当初是我死命赖着他缠着他,让他负责,他才娶我的。何况我不该占着其他人的位置,委屈了旁人。所以……还是趁早离开罢。”
自己心尖上的人,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连婚亲都已经定好了要娶的,郁唯楚就算不曾经历过,亦能明白寒绾绾如今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堂堂一个公主殿下,身份何等高贵,下嫁商贾是委屈了她,但秦风之的身份,却偏偏……
随着他来到异国他乡,她孤身一人实属不易,还要眼睁睁看着秦风之娶另外一个女人……
郁唯楚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回去瞧瞧也好。但你既然要离开,最好还是与太子殿下说一声罢,不说帝都,就是整个纳兰,都是他管辖的地区,你也不想走了也要被抓回来罢?”
寒绾绾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过了一会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我会看着办的。”
……
郁唯楚离宫,之前她和穆诚已经商量好了,在什么时辰什么地点碰面。
她是不知道秦风之昨晚有没有回宫,寒绾绾有没有和秦风之说过什么,但她却看见,寒绾绾穿着便装出宫,宫外的人是不曾拦下的。
想来应该也无事。
几人会合,随即坐上马车离京。
纳兰国的天气一直不好,雨水滴答滴答的落着,郁唯楚掀开一侧的车帘往外望去,路过酒楼的时候,蓦然之间想起她和凤澜之间的过往,眸色一深,猩红的颜色便猛地上来。
她赶忙将车帘放下,低垂着眼眸,手指攥着衣摆,极力的在收敛情绪。
寒绾绾侧眸看了她一眼,也微微叹了口气,“虽然与六王爷的接触不多,但我却觉着他人很好。”
她望着前方深色的车帘,轻声的开口,“既然这是他的选择,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该太难过,不要让他走的觉得不安心。”
郁唯楚敛起情绪,但是没有抬眸看她,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朝政之上,没有人情只有权力。”寒绾绾低声安抚着,语气像是陈述,也像是无奈,“王爷这一会还能自己选择避开战乱,也能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真算是高瞻远瞩……总比日后形势发展愈发混乱,再无他阻止扭转的余地,轻易被人摆布了命运为好。”
郁唯楚还是沉默未语,但她捧读了那么多年的古代史,却又是怎么会不懂朝政的混乱与黑暗?
她不说话,寒绾绾也便沉默下来。
帝都出城是不搜查的,几人一路赶向连城,看看天黑之前是否可以抵达。
只是雨天路程难走,马车赶路的速度也慢,后期虽然雨势暂停了许久,但先前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的都是积水,郁唯楚坐在马车里也是觉得浑身难受。
好在她和寒绾绾都不娇弱,也没有骄纵的性子,一直在赶路,没有说要歇息,连午膳都是马车上解决的。
只是他们刚用完午膳没多久,郁唯楚和寒绾绾各自靠在马车的一侧闭目养神,耳边呼啸而过的马蹄声沉沉传入耳中,寒绾绾一下子被惊醒,郁唯楚只是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还没有出声询问穆诚是怎么回事,马车已经被迫停下了行程。
寒绾绾面色有变,郁唯楚掀开车帘朝外望去,便见男人翻身下了马,但站在原地不动。
他俊美的脸上阴恻恻的朝他们这边看来,“寒绾绾。”
郁唯楚瞥了一眼来的人,除了红莲是她所熟知的面孔之外,其余人都没什么印象。
男人身穿着宫装,连便装都没有换过,便骑着马出了宫,靴子上都沾上了积水,脏兮兮的,想来骑马的时候不曾缓着点力道,这水都溅到了自己身上。
穆诚看了她一眼,郁唯楚而回头望了寒绾绾一眼,眼前的女人脸色发白,双手用力的绞着,“我,我不想见到他……”
这情况
郁唯楚的眼神微微的转深,朝着外头道,“你找她做什么?”
男人就这么看着她,眼神像是钉在她的身上了一般,仿佛她做了什么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让她下来。”
郁唯楚倒是没有听话,“她说并不想见到你。”
凤执的脸色倏地更加紧绷起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轮廓上更似是覆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嗓音冷然,“你若是不肯随我回宫,那就都别走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寒绾绾听的,郁唯楚的眼眸闪了闪,刚想说话,身后就又探出一个脑袋来。
“你回去罢。”女子远远的望着他,“寻常百姓若是嫁了人,都可以回家探望亲人的,我跟着你不曾回宫过,这一次难得有人陪着我,你便放我回去罢。”
放她回去……
放了,还能回来么?
第271章 变天
寒绾绾到底还是让秦风之带走了。
打晕带走的。
寒绾绾并不是很配合,郁唯楚也没有多拦着。
她先前说过了,若是寒绾绾不和秦风之说好再走的话,基本上是离不开的。
只不过,她虽没有让穆诚动手,但到底还是唤住了秦风之,淡淡的道了句,“爱情是两个人事情,三个人太挤,四个人那不叫爱情。”
男人的脚步未停,她的目光凝望在远处,悠悠扬扬的。
“女人的眼睛里都容不得沙子,你拦得住她一次,拦不住她一世,好自为之。”
凤执的步伐微微一滞,却也只是在一瞬之间,过后便走动起来,将寒绾绾抱在怀里翻身上马。
没有多说半句便骑马离开。
红莲也是眉目生硬,跳下马过后,将一封信塞到了郁唯楚的手上。
过后亦是什么都没有说,翻身上马紧随凤执其后。
平坦的地面上,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郁唯楚的手指捏了捏手上的信,她回眸看了穆诚一眼,后者朝她点了点头。
两人上车,继续赶路。
郁唯楚坐在马车里,将手上的信件拆开来看。
信封外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的字体,郁唯楚将信纸展开,映入眼帘的字样却是极为大气磅礴龙飞凤舞的,很是熟悉。
她微微一怔,往下看去。
【楚楚,事情处理的可还好?】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经常不吃东西,穆诚那本王已经交待过了,不会同意你彻夜赶路的,别白费心思,好好歇息。】
【要记得用膳,不要变得更难看了,脸上都没有肉给本王捏。】
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郁唯楚却是看的鼻尖一酸,顺天到纳兰需要很久的时间,又是送信,想必是她走后没多久天,寒墨夜就给她写好的。
他猜不到事情的发展,也猜不到她现在多需要他的安慰和拥抱。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信纸,穆诚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是主子送来的信罢?”
郁唯楚忍着情绪的外泄,低低的嗯了一声。
穆诚开口道,“许是主子过于担心王妃了,每个驿站都有信鸽,不若王妃先把消息送回去,让主子定定心?”
飞鸽传书,消息直达的速度自然要比人力快。
毕竟信鸽只需要飞一站,剩下的自然会有另外一只信鸽接着送,不分昼夜。
马车内安静了一会,最后低低的响起了一声,“好。”
……
飞鸽传书,写的内容不能很多,郁唯楚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两三句。
交待一下自己正在回京的途中,忽觉自己还是有很多话想和寒墨夜说,她思来想去良久,但最后落笔的时候,还是只写了一句,“等我回来,我们成亲。”
末了,还是忍不住的加了句,“寒墨夜,我想你了。”
一张小纸条,密密麻麻写着字。
交给穆诚的时候,穆诚看也不看的便将那字条慢慢的卷起来,然后放到信鸽腿上的竹筒里,双手一捧,便将信鸽从窗外放了出去。
郁唯楚的眸色微微深了深,穆诚侧眸看了她一眼,道了句,“王妃早些歇息,明日还得赶路。”
女人嗯了一声,“你也是。”
他们这边启程回国,帝京那边却是跟闹翻了天一般。
老皇帝和皇后昨日大吵大闹了一架,听说是太子要被贬为庶民,流放南蛮之地。
皇后自是不服,跑到老皇帝的寝殿又哭又闹,最后和老皇帝吵了起来,这一吵就是将老皇帝气的半死,昨日还一度升了天去。
自老皇帝六十大寿过后,贵妃就颇得老皇帝的眼缘,当时她也在近身伺候着,亲眼目睹了皇后和老皇帝吵架的过程,先前她还劝着,后来发现根本就劝不了。
太多年的恩怨,难以平息皇后心中的怒意,两人吵着吵着却是说起了当年贵妃中蛊的事情。
这才刚起了个头,老皇帝的脸色瞬间就阴冷了下来,他堪堪的闭上了嘴,目光深沉的凝视着皇后。
两个都是半老的人了,又都一直身居高位,情绪来得快自然去的也快,收敛的更是来无影去无踪。
老皇帝收住了,皇后自然也能收住。
她冷笑着看着老皇帝,丝毫不示弱。
随即倪了站在一侧的贵妃一眼,皇后唇角的冷意更重,“皇上若是不肯收回成命,那臣妾只能是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了。相信老九听到后,应该会有很好的反应。”
撂下这么一句话,她便甩袖转身出了老皇帝的寝殿。
站在一侧的贵妃是弄不明白,皇后如此猖狂何以老皇帝不加以惩治?
只是这些问题,也便是心中想想,她一贯低调,自然是不会多问的。
老皇帝也没有多少提及,挥了挥手便让她退下。
贵妃乖乖巧巧的俯身退下,走的时候那老皇帝精神分明还算是可以的,结果到了晚上却突然就发起了高烧来,太医说恐难回天,吓得一众臣子冷汗连连。
可却等到了下半夜的时候,老皇帝又奇迹般的退了热,后边太医才说,病情已经趋于稳定,叫他们放心些。
这消息传入各人的耳朵里,分别有各自不一样的态度和想法。
寒墨夜不曾理会,性情寡淡的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曲漓笑了他两声,结果寒长玉也笑了两声,“皇帝和皇后闹起来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
站在一侧的千世道,“宫里已经遣人去搜集消息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回复。”
寒长玉倒是无所谓,她只是觉得有些难得,老皇帝和皇后竟也能吵得起来。
她掀了掀眼眸,望了一眼寒墨夜,“穆诚来消息了么,楚楚没出什么事罢?”
男人单手捧着书,一只手拾起一杯茶,浅浅的啄了一口,目光不曾离开书籍页面。
他的嗓音寡淡,“之前来过一次消息,说是到了花都,路不好走。”
穆诚和郁唯楚走的越远,消息就会更加难以传达回来。
寒长玉沉默了片刻,便是拍了拍男人的肩头,“既然太子那边已经定势,若是能稳住朝臣,你便去纳兰寻楚楚罢,亲自将她接回来。”
也省得寒墨夜每每都在他们面前装深沉。
表面上看起来最是无碍,也极少提及郁唯楚的事情,实则自己内心担忧不已,不敢多提。
其实不过就是怕自己克制不住,想要出府寻她罢了。
男人俊美异常的脸上淡淡的,随口嗯了一声,“好。”
曲漓嗤笑一声,“公主毋须提醒他,王爷早在穆诚出府前,与他说好了,等他和王妃启程回顺天的时候,叫王妃不论如何都要写好信件给他,飞鸽传书过来,王爷这才好提前四五日过去接她。”
他摇了摇脑袋,深深叹了口气,“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啊,王爷可不止是难过美人关,估计都掉进美人坑里,爬不上来了。”
寒长玉掩唇轻笑。
寒墨夜抬了抬眼,远远的瞥了曲漓一眼,辨不出情绪的道,“本王好歹还有坑掉,你的美人,却是在哪?”
曲漓顿时就眯了眼,这仿佛是他最明显的痛楚,“寒墨夜,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
男人淡淡的,“此事和你有没有美人,有什么干系?”
落苏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曲漓起身就想走,“等天一亮我就寻她去,你自己的眼睛自己治。”
“江梧桐已经到了盛京,刚刚得的消息,你去罢。”
曲漓不甚理解的回头看了一眼寒墨夜,男人已经低眸重新看向了手里的书籍。
落苏代为解释着,“梧桐姑娘是奉了师命来此,听闻是来此与人……幽会准备成婚的,曲神医快些去瞧瞧罢。”
幽会?
成婚……
曲漓精致的小正太脸倏地就暗沉下来,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府走了。
寒长玉单手托腮,侧眸凝视着寒墨夜,“静安师太一贯喜爱梧桐,不是想留她在自己身边一辈子,顺道接任掌门,怎又允她成婚了?”
提及此事,千世忍不住咳了一声。
落苏却是笑道,“主子让千世飞鸽传书,与静安师太说梧桐姑娘已怀有身孕,那恶人是盟主身边的四大护法之一。静安师太……这一会该是陪着梧桐姑娘,来处理她终身大事的。”
也顺便,是来瞧瞧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欺,辱她的宝贝徒儿……
好在曲漓本事不小,不若若是入不了师太的眼,还不得被她活活打死?
……
转眼过去大半个月,郁唯楚已经随穆诚赶到了金华城,此处与花都还差一个省。
只要到了花都,那离盛京便只剩下几日的路程了。
很快,就能见着寒墨夜了
天色黯淡下来,穆诚按部就班准备投栈入住,郁唯楚牵着马让店小二喂点东西给马吃。
这一路上平静无常,他们离开的顺天的时候,风吹雨打,回来的时候,却是艳阳高照。
郁唯楚沐浴之后站在客栈的栏杆上,眺望着城里的街市,凉风轻轻的吹过,掀起了她额间的发丝。
有人站在角落里,手里像是拿着一张画像,视线往她那边瞧了又瞧,过后才将画卷收了起来,掩在袖口之中,转身离去。
第272章 大结局 幕后指使
夜色缭绕,静谧无比的走廊里,时不时的刮过几缕风。
郁唯楚站在那边吹着风,等想完了事情刚想要回房歇着,楼梯口那边蓦然就传来一声响动。
郁唯楚转眸望去,却见是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太太,撑着拐杖,艰难的上着楼梯。
那老人家头发发白,呼吸微重,郁唯楚往她的身后看了看,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迈步朝她走近,那老人家似乎是没站稳,一个趄趔差点从楼梯那边整个栽下去。
郁唯楚疾速跑过去扶住老人见的身子,双手托着她的胳膊,低低的询问着,“您没事罢?”
那老人家侧眸看了她一眼,一边喘着气一边感恩道,“谢谢姑娘,我没事,没事。”
郁唯楚见状,便道,“您住哪个房间?怎身边没人伺候着?”
这老人家的家人也不担心她会磕着碰着么?
这么不看重老人家,让她到处乱跑,也不怕出事。
老人家的额头都冒出了点汗意来,想来是上个楼梯太累了些。
撑着拐杖继续往上走,等踩完最后一个阶梯,这才深深的平缓着气息,与郁唯楚道,“我就住这一层楼,不必姑娘亲自送,谢谢姑娘了,谢谢。”
说着便是要将郁唯楚的手给轻轻推开,这么大把年纪的人放在跟前,郁唯楚怎么放心的下,又扶住了她的手。
“我送您回去罢,我也住这一层,您是哪个房间的?”
“啊?”老人家像是没听明白,只是脚步一直往前走,拐杖用力的敲着地面,发生清脆的声响来,“那就有劳姑娘了,等会老身给……给姑娘泡杯茶喝。”
郁唯楚云里雾里,不过大抵是猜到,估计老人家是耳背,反应也迟钝了些。
她倒是没应老人家的话,只是开口道了声,“您慢点,小心。”
郁唯楚扶着老人家走到了一个拐弯处,那老人家敲了敲房门,道了声,“老伴,老伴我回来了。”
屋内没人应,老人家直接就推开了门,郁唯楚扶着她进屋,屋内极为静谧。
她眉头一皱,直觉有些怪异,目光尚未将这屋内打量一遍,脖子上便蓦然多了一份极冷的温度。
兵刃的温度。
郁唯楚眼眸一震,身后开着的房门砰的一声就合了起来,那些掩藏在房门背后的人,此刻通通都走了出来。
就连方才说上几句话都要喘的老人家,也挣开了她的手,背脊站的笔直的看着她。
脖子上有刀,郁唯楚不能随意动弹,她望着眼前的这些人,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虽年龄界线不一样,但都看得出来,应该都是练家子。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她轻轻的弯了弯唇,一见这仗势,便能看出是个板上钉钉的圈套了。
只是……
穆诚方才才去沐浴,现在估摸着还在洗,怕是没什么机会救她了,她心下沉沉,一边嘻嘻的笑着,一边打着马虎眼拖延时间,“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方才见着老婆婆行走不便,这才将她扶过来的……我不是碰瓷的,真的。”
言罢,其中有个人上前点了她的穴道,定穴和哑穴,郁唯楚顿时完全的动弹不得。
并且脖子上仍旧有一把刀在她的脖子上横着。
有人上前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有人坐在椅子上,懒懒的道,“别费劲了,我们都知道你有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郁唯楚不知所云,那人又接着道了句,“我还以为要费些周折,没想到竟如此好骗。”
方才那老婆婆冷冷的笑了声,“女人的心大都良善,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冷酷无情的。”
因为善良,所以好骗。
幼儿和老人,最是容易引他们上钩的人。
自然,也就只能骗骗女人。
若是男人……还是个经常在江湖上游走,有一定经验的男人,那心硬了去了,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想着,将老人家扶回屋内。
郁唯楚说不得话,只能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
许是她方才帮了那老婆婆,所以那老婆婆倒是没有对她很凶残,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靖王妃,得罪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将她绑起来,还有一人,等会慢慢的解决了。
郁唯楚的眉心紧紧的皱起。
她的眼睛眨了眨,目测屋内大抵有十来个人。
不知道穆诚的武艺如何……
可千万不能像她一般,轻易着了道。
……
穆诚就住在郁唯楚的隔壁,因为尊卑有别,每晚临睡前他都会例行敲一次郁唯楚的房门,确定她在屋内歇息,而不是跑出去了。
这一次他连续敲了很多次,都没有人回应。
他眉头一皱,“夫人?”
等实在不行,他便直接将房门推了开来,一只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
等他推开门,戒备着走进屋内,转眸一瞧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女子背对着他,衣衫半褪,里衣松松垮垮的,大片香肩后背都露了出来,春色撩人。
穆诚眼眸一震,以为是郁唯楚,吓得赶忙闭眼转身,属下不知夫人在更衣几字尚未出口,脖子上蓦然贴上了冰冷的温度,那人的声音沉冷狠辣,“不准动。”
女子穿上衣裳,唇角上娇笑不断,“姥姥说的果真不错,女人良善好欺,这男人好色好骗。”
穆诚手腕一动,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伺机而动,“你们将我夫人弄到哪里去了?!”
身后的女子叹息着坐下,“你可千万别挣扎,免得伤了你不说,还会伤了你口中的夫人。”
穆诚自然不会乖乖听话,看准了时机,手肘狠狠往后一袭,他颀长的身子一旋将身后的人重重一踢,踢倒在桌子旁,屋内顿时就噼里啪啦作响起来。
女子眸色不变,唇角弯弯,“果真是靖王手底下的人,做事狠辣,一点也不优柔寡断。”
身后的房门被人关紧,穆诚手里攥紧了剑柄,“夫人在哪?!”
女子凉凉的望了他一眼,似嗔似怨,“你方才还瞧了奴家的身子,怎这会,口里就念起了其他女人来了?”
穆诚面不改色,没什么好多说的,拇指一弹长剑出鞘,弹指之间他便与女子厮打起来。
不过那女子显然也是有点底子的,与穆诚走了几个过场也不见丝毫逊色。
屋内砰砰作响也不见有人来询问,显然是一开始就被人给盯上了的。
穆诚暗叹不妙,稍一走神左肩处差点被人给划开了一个口子。
女子巧然笑兮,又是对他下盘一阵进攻,那攻势狠辣,男人一边避一边反守为攻。
他眯了眯眼睛,“你是曹限琮(十年前江湖赫赫有名的八大高手之一)的什么人?”
女子纤细的手指撩了撩唇,笑容更加的畅快,“他啊,是我爹爹啊,怎么,你要上门提亲么?”
当初寒墨夜刚登上武林盟主之位的时候,座下不服他的人除却一个三娘,便只剩一个曹限综。
三娘是因为看上了寒墨夜,所以借此想缠着寒墨夜,但曹限综却是真的不服寒墨夜,小小年纪便号令整个武林。
难怪如此难缠……
穆诚警惕的看着她,唇角抿着,“你们这是在为谁做事?”
女子这会还是笑吟吟的望着他,手中的长剑并不曾放下。
“你若真这么想打听我的事情,大可放下手里的剑,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磕叨,不急。”
……
郁唯楚被人塞进了马车里,手脚捆绑着,因为怕她太过难受,所以那老婆婆给她解了定穴。
“你别这般看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老婆婆倪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虽然你是被我骗来的,但你信我,这是最不会伤到你的法子。”
苏凉身边只有一个侍卫,便是她武艺高强,但若是在他们分开行动的时候下手,他们十几人围攻她一个,还不信制服不了她。
他们曹家刀法,也不是看着好玩的。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穆诚还没有任何动静,郁唯楚心凉了半截,却又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引起他人注意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将马车内扫视了一遍,马车外嘈杂声不断,她突然弯下了腰身,低垂下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茶杯,老婆婆刚开口询问,“你……”
她就猛地倾身上前,用牙咬住了眼前的茶杯,用力的往车帘那边甩出去。
车外啪嗒一声很清脆的瓷器破碎声,紧接着传来一些路人的谩骂声,老婆婆的面色微变,点住了那个欲要再次用牙咬住茶杯的女人。
久久过后,马车行驶到更远的地方,路人的谩骂声也消失在了耳边。
郁唯楚张着嘴的姿势太辛苦了,老婆婆却只是凉凉的哼了一声,“还要再惹事?”
郁唯楚死命的眨着眼睛,老婆婆像是看懂了一般,又解开她的定穴。
女人这才大呼了一口气,不断的做着鬼脸,脸颊都要僵硬了。
而后,她张着嘴不断的喊着话。
老婆婆扫了她一眼,郁唯楚唯恐她看不出她的唇形,一字一句的放慢动作让她看清楚。
那老婆婆显然艺高人胆大,“你可别骗我将你的哑穴解开,然后又给我惹事。”
郁唯楚摇了摇脑袋,后者面不改色的解开了她的哑穴。
“你放心,便是你喊了也无用,在你喊出的第一个字时,我就能将你的穴道重新点住,别白费功夫。”
“没有没有,”郁唯楚忙解释道,“老婆婆,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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