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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本男妆:王爷请止步-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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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抛开一切想法,敛起了眸中的神色,尽量陪着他出演恩恩爱爱的戏码。
一入太子府,气氛顿时就热闹了。
寒墨夜身子一贯不好,又无有权势的母妃傍身,不大喜欢出席什么宴会。
太子府内有许多青年才俊,也有一些美若天仙的大家闺秀们,还有一些在皇帝面前说的上话的大臣。
院外,站的是人满为患,七嘴八舌谈笑生风,好不热闹。
郁唯楚弱弱的在想,好在今夜没有下雨,不若个个都成落汤鸡。
她的腰身被男人紧紧的搂着,不能单独离开,寒墨夜的面色清俊冷硬,在传出身子大愈之后,盛京中便有许多望族未出阁的女子倾慕与他。
不是说他之前没有女子喜欢,只是谁都不想要嫁给一个病怏怏的男人,而寒墨夜又极少出现在宴会中,性情被人胡乱说成是阴沉不定,所以只能是被盛京的女人私底下相传甚欢,却是谁也不敢多提倾慕与他的事情。
免得被闺中好友笑话了。
如今他一袭黑袍加身,青黑的发丝用羽冠束起,狭长的眼眸宛若丹凤,谪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俊美如画,引得一众女子痴迷低叫。
郁唯楚从不怀疑寒墨夜的魅力,当初在花都也是这样,陪她走一走花都的灯会,一路上被多少女人围堵,问长问短的。
她站在他的身边,本也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一个娇俏姑娘,硬生生的成了绿叶。
郁唯楚抿了抿唇角,“这儿人多,你和我走的这般亲近,就不怕将来被你看上眼的女人,会因我和你闹脾气?”
她的手背在身后,挣了挣男人圈在她腰间上的手,“赶紧放开。”
她回来的那一日,寒墨夜就在她跟前放话说了一句,她只不过是他眼中的陌生女人而已。
本来还想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寒墨夜假意秀秀恩爱也挺好,至少自己不会吃亏。
但她没想过会有这么多女人捧场,这么多嫉妒怨恨的目光,她可是承受不来。
也凭什么,要为他而承受?
寒墨夜面色寡淡,目光在人群中不断的巡回,最终定在那个周身大臣围绕着的男人身上。
听言,他微微低眸看向了她的脸,将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贴得更紧了些,“如果她闹脾气了,那就你来负责。”
郁唯楚,“……”
她的眼眸倏地眯了眯,出口的声音有些凉,“为什么要我负责,自己花心为什么要我买单?”
寒墨夜听的一知半解,他并不在意郁唯楚说什么,而后又是抬眸看了看周遭哪里有空位,揽着她的腰身往那边走去。
他的面上染着一丝笑,“你不必吃味,”唇角的弧度似深似浅,他松开了她的腰身,改换成牵着她的手,“本王暂时还没有瞧见有喜欢的,大可放心。”
郁唯楚冷呵了一声,言笑晏晏的应了句,“那不巧,这里有我看上的男人。”
寒墨夜的身形一顿,拧着眉头落座在椅子上,而后拉着她的手坐下,坐在自己最近的位置。
他一双深敛的双眸定定的凝视着她,“你就是看上了也得死心,”他低柔着声音警告,“红杏出墙可是要千刀万剐的,你确定要落得如此下场,嗯?”
郁唯楚,“……”
怎,怎没人跟她说过,红杏出墙的刑罚这么重?
男人见她脸色微变,唇角微微一弯,却是又听她说道,“所以你给我休书,我便是未婚,这样你可寻你的美人,我能寻我的真命天子,咱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何必绑在一起伤人伤己不是?”
寒墨夜的唇角微沉,眼眸抬起见着那个被大臣围绕着的男人,正缓缓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女人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眸色一深,蓦然便转身,俯身倾前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闹了,嗯?”
第218章 难道就是这个小白脸?
郁唯楚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一人忽地哈哈大笑,朗声道,“本宫早就听闻九弟宠妃无度,当初出使纳兰之时,便有许多大臣说九弟日卧美人榻上,流连忘返,如今九弟这宠妻都宠到本宫的府上来了,看来所言非虚啊。”
男人走在众臣之首,步子不紧不慢,又是身穿一袭大红宫装,墨发用玉冠束起,他的薄唇上轻轻地勾着一抹弧度,漆黑的眼眸里却并没有带着多少笑意。
寒墨夜的身子稍稍退后了些。
但他的视线与郁唯楚的目光依旧交汇在一起,两人离得近些,他清晰的瞧见女人眸底深处浮现的深深恼意和极为掩饰的羞涩之意,眉眼中染着绵长的笑。
他轻轻缓缓的从默默垂下脑袋的女人身上,收回视线,抬眸望向寒子晏,“让太子爷笑话了。”
曲漓说了,当初他受伤的事情,寒子晏是知晓的。
现在也应该是知道他失忆的事情。
他失忆这件事靖王府没有公开,皇室中人除了寒长玉和寒子晏,也无人知晓。
他不公开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但是为何寒子晏会帮着他,一同不公开,必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郁唯楚低着脑袋启动装死模式,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的高底旗鞋,不肯抬首望向走前来的太子寒子晏。
寒子晏的唇角微勾,没有想到寒墨夜会如此直白的回应,反倒是先怔了一怔。
官场中人,最是忌讳美人误事,容易叫人联想成扶不起的阿斗。
还以为寒墨夜会顺势狡辩狡辩一番,但如今……
他看着坐如山的男人,见他一点也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忍不住的挑了挑眉眼,却也是没怪罪。
依寒墨夜江湖之主的身份,确实可以不向他这个太子行礼。
可苏凉……却又是因何不向他行礼?
“九弟便是心疼美人多一些,如今怀中美人至今不曾与本王打过招呼,”他的唇角勾着,眉间渐生冷锐的锐气,“本宫也不曾见九弟训斥训斥弟媳,注意一下辈分礼节?”
郁唯楚白皙如玉的手落在裙摆上,听言忍不住的眯了眯眼。
寒子晏倒是一点也没对她客气过,落井下石,犯错纠错,有事就缠着她来打击寒墨夜,之前是,现在也是。
可关键一直都没什么卵用,也不知道他执着的点究竟在哪?
寒墨夜哦了一声。
侧眸瞟了一眼郁唯楚,他的视线微微低垂,落在她白皙小巧的手上,大手抬起覆上。
抓住女人互相绞着的手,男人抬眸与寒子晏道:“女子脸皮薄的紧,这一会贱内被太子爷说的羞红了脸,许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再向太子爷行礼,恐会失礼,所以便没有计较礼节。”
他的嗓音低低懒懒,幽深的眼眸半眯,慢吞吞的朝郁唯楚出声,“不过礼法还是在的,便是太子爷再温润有加,亲民善良,你也该有尊卑之分的念头,快起身行礼,莫教太子爷生气了。”
郁唯楚,“……”
他们要相爱还是要想杀,那都是他们的事情,做什么要扯上她?
心里正默默的想着,郁唯楚缓缓的抬眸,正要起身,却又听寒子晏笑了笑,“本宫玩笑之语,老九不必当真。”
他扫了郁唯楚一眼,“弟媳极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老九又常是戏弄,难免叫弟媳害羞,下次该当注意些。”
于是,一时间郁唯楚又不知道,该站起还是该坐下。
这些个宫斗的年头啊,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当一股不争不抢的清流。
寒墨夜直接揽过她的腰身,将她的身子一扯,重新坐回了原位,同时与寒子晏淡声道,“九弟下次定当注意,多谢太子爷免礼。”
寒子晏和寒墨夜皆是这宴会上,身份高贵的皇室子弟。
他们二人一说话,谁还敢出声?
四周保持着寂静,望族之女和朝中大臣纷纷都不敢多言,等寒子晏笑眯眯的冲寒墨夜颔首,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众人这才稍稍的重新热络起来。
等跟前的人全都走开,仅剩下身侧坐着的男人,郁唯楚垂下的眉眼这才微微抬起,乌黑的眼眸倪了寒子晏一眼,过后又看向寒墨夜。
“为什么你和太子爷说话,每一次都让我有一种笑里藏刀的错觉?
男人看了她一眼,从桌面上抬起一杯酒水,你觉着那是错觉?”
他的眼眸深邃沉寂,轻轻的酌了一口酒,“自己注意些,像你这般没大没小胆大妄为的女人,本王能救你一次,可是救不了你一世。”
这宫里宫外的事情,曲漓早早的与他分析了一遍。
寒子晏看似温润多病,孝顺有加,实则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他想要的东西很明确,想要打压他寒墨夜的想法也很明确。
只是他寒墨夜的身份摆在那里,权势力压他一个只有朝中一半大权的太子,他忌惮他,从他身上讨不到便宜,自然是想向他身边的人开刀。
郁唯楚鼓了鼓腮帮,单手撑着下巴。
她又不是傻,自然听的出来,寒子晏想利用他,来打击寒墨夜的傲气,顺势顺势让寒墨夜丢丢脸面罢了。
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
“你不是说,于你而言我只是个陌生的女人?”
她欲想从他温热的掌心中,收回自己的手,不过那小手被男人握得太紧了些,她又不敢太过张扬的去使劲,以免被人看出破绽,眸色浅浅,她看着他,“那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帮着我?”
他失忆了,想必也应该忘记了她胡说八道的本事强着,她若是不想真心行礼,寒子晏就是强迫也没什么用。
当初在皇帝面前她照瞎掰不误,何况是在寒子晏的面前……
男人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薄唇简单的吐出几个字来,“名义上,你是本王的王妃。”
实际上,她连他都没有行过礼,凭什么要给寒子晏行礼?
郁唯楚,“……”
好罢,千算万算算漏了她现在的身份。
心底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心情,但郁唯楚却隐隐觉得,胸口那边,似乎更郁闷了不少。
她哦了一声,而后乖乖巧巧的伸出一只手,拈起一块糕点来吃,眉目清秀俏丽,面上并不曾有过什么异常的情绪。
寒墨夜淡淡的从她身上收回视线,低低沉沉的笑了一声,俊美精致的脸上顿时宛如三千桃花灼灼齐放般璀璨生艳,冷峻的面容上少了一丝冷硬,多了一抹柔和之感,不少远远盯着他看的娇贵小姐忍不住惊呼着,更是惊为天人。
大家闺秀那边吵吵闹闹,郁唯楚内力被封,听不清楚她们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只是偶尔瞟见那边的美人们总是朝她这边看来,面上又是笑又是惊的。
她是眼眸微动,侧眸看去,却是见男人的脑袋微侧,她和他的姿势相同,但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却并不能瞧见,他的眼睛在看向什么地方。
她的身子跟着一侧,顺着她这边的方向看过去,正巧是那些娇柔美人们的位置。
郁唯楚静了静,又瞅见那些美人们面上肆意的娇笑,有些还带着点挑衅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郁唯楚,“……”
她眨了眨眼,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目光看向了正坐高位上的寒子晏,听着他客套的说着虚假话,她又没什么心思在众臣当中游走。
这个院子里,不是男的就是女的。
女的没什么好看,而且全都看她身边的男人去了,这么多红杏,她着实是看一眼,就觉得心口那边的闷气多一点。
各位大臣的位置疏离的很远,有些两三个并坐一起,谈笑生风,有些是一群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她的右手被男人紧紧的握着,松不开来,郁唯楚只能是左手托腮,目光透过眼前翩翩起舞的舞女们,望向对面的男人们身上。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会,不其然的,就这么撞上了王德斌的视线。
男人的脸庞依旧俊美,身上敛着点戾气,像是经常手染鲜血的那一类人,煞气很重。
她和王德斌,算不得很熟,偏偏也算不得不熟。
算是整个盛京,唯一一个能友好待她,并且又能同她一起鄙视嘲弄寒墨夜的好人。
郁唯楚朝他弯了弯唇,笑眯眯的扬手打招呼。
对方明显一愣,随即也朝她微微勾唇颔首。
郁唯楚倪了身侧的男人一眼,见他的脑袋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差不多是背对着她的姿态。
她美眸垂下,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朝对面坐着的男人敬茶,一边更是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对于女人挣脱的力道愈发的加大,男人的眸光收回,低头看她,“别乱动。”
女人的眉目不动,唇角弯弯的依旧朝对面看着,一声不吭。
不过王德斌原本还冲她笑着,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勉强,等寒墨夜的目光顺着郁唯楚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他近乎是在同一时间敛下了眼帘,若无其事的和身侧的大臣交流着。
男人的眼眸缓缓眯起。
他将视线收回,倪向身侧的女人,嗓音低低沉沉的,“你看上的男人,难道就是这个小白脸?”
第219章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郁唯楚又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面无表情的拈起一块糕点来吃,却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寒墨夜俊美异常的脸上没有多少波动,然眸底深处却是翻涌起一抹戾气来,阴郁的声音脱口而出,“长的还没有本王好看,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长的,嗯?”
话落,脑海中蓦然又是闪过一些碎片,画面中的女人依旧是他跟前的这个女人。
她一脸的困惑,循循劝道,“大人,皮囊这种东西您也要计较啊,都是爹生娘给,再怎么都不能自贬,何况人家店家说的也没错啊,您长的的确比一般人好看……”
“好看么,”他盯着她的眼,“本官长的好看?”
她笑容十分可人,“您生的的确好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官不仅生的好看,也跟你很有夫妻相,嗯?”
男人的面色倏地一变,猛地间就抬起了手按住了那狂跳不止的心口,脑袋又开始疼痛起来,他想追着那画面一直看下去,可那低低的反问声过后,却再也没有下文。
郁唯楚正一脸不爽的想要反击回去,“什么叫我的眼睛怎么长的,你……”
话尚未说完,她便瞧见身侧的男人要死不活的坐在椅子上,面色一下子发白的打紧。
郁唯楚的面色一僵,有些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怎么又变成这样子了?”
他现在身边除了她也没谁了啊。
什么时候有人通知他,说老皇帝如何如何了么?
就是出事了,这里还有老皇帝的大儿子在呢,他难道就不痛心?
见他面色着实难看,她缓缓的伸出手,挨着他的后背,轻轻的安抚了下,“你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罢,曲漓没帮你把蛊毒清干净么?那你还敢喝酒……”
她絮絮叨叨的念着什么,男人一概听不大清楚。
他猛地转身凝向她,将她的身子又是一扯,郁唯楚的身子一旋,不其然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低呼了一声,紧接着被他纳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这个椅子不似马车,稍微动作大些就能发出声响来。
这里可是宴会啊……
四面八方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那些目光齐齐的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身上。
郁唯楚手上暗中使劲,欲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奈何这小子更是用力的将她勒在怀中。
她羞愤尴尬的将脸蛋埋在他的胸膛里,打死不露出来见人。
丢脸啊。
你在干什么,”“郁唯楚声音低低的警告着,“现在很多人在看着,你不要你的脸面了?!”
男人抿唇不语,一张俊美的脸发白的紧,眸色却是幽深暗晦的更加厉害。
他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女人的气息,感受着来自她身上那股叫人平静安稳的气息。
高位上坐着的寒子晏,一张白净的脸上阴沉的近乎要滴出水来。
他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寒墨夜,以及他怀中抱着的女人身上,不咸不淡的提醒道,“老九,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该注意点分寸。”
郁唯楚的眼睛闭上,手上挣脱不开,她不敢抬首示人,却是听的身上的男人低哑着声音道,“楚楚身子不适,九弟想抱着她。”
郁唯楚,“……”
虽然很想吐槽寒墨夜寻的借口烂大街,但是这沙哑低沉的声音,她却是异常的敏感和熟悉。
寒墨夜字里行间说的不多,若非她就在他的怀里,并且没有闭着眼睛听着他的声音,也很难察觉到那声线的不同。
她的眼眸倏忽睁开,眉头蹙起,那挣脱不开的手便紧紧的揪着男人的衣衫,不再动弹。
寒墨夜这话落下,若是寒子晏给他一丝薄面,必定是劝他带着美人先行回府,不过寒子晏另有打算,也正巧是寻到了出口,借此来打击寒墨夜。
他凉凉的勾了勾唇角,“老九你就是太喜欢太宠着弟媳了,当初弟媳离开盛京的时候,可是跟着一个男人离开的,她这一去就是将近半年,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曾介怀过?”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当初郁唯楚被凤澜带走,知道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寒墨夜也不曾对外宣称郁唯楚是被人带走的,只是说她身子不适,或者寻了各种理由,但就是不曾说过她离开了盛京。
如今被寒子晏爆出真相来,寒墨夜还是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守在一侧的千世眉头蓦地蹙起,欲要拱手为自家主子说话辩解,然寒墨夜先声夺人,比他早一步出口。
“介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哪怕用的是反问,却无一不证实了郁唯楚曾经离京的消息。
郁唯楚揪着男人衣衫的手更是用力,她依旧埋首在男人的胸膛里,听着四周起伏不断的抽气声,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原来她真的跟一个男人离开过,现在还有脸呆在靖王殿下的怀里,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竟还想着抓着靖王殿下对她的一片痴情,以此来获得恩宠,下作――”
“我还真是不曾见过如此下贱的女人,当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也真是奇怪,靖王殿下被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竟然也没舍得休掉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真是缩头乌龟,不够魄力,是我我就必定休了她……”
千世的面色微变,拱着的双手一时间不知该继续,还是该放下。
候在寒子晏身侧的顾随唇角挑挑,与寒子晏低语着,“太子爷,这靖王似乎还是没有记起往昔的事情来,您可得趁机多加打压打压。”
“这还用你废话。”
寒子的眸色沉冷,望着寒墨夜的视线不清不冷,然出口的声音却似乎带着满满的关怀。
“老九啊,你不能只是因为喜欢她,就容着她乱来,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她离开了你这般久,你以为她会为你守身如玉?”
这言外之意不能更清楚了,简直就差说出她给寒墨夜不知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郁唯楚推拒着男人的手,正想从他的怀里挣扎起来,不料却是被男人抬手一把扣住了肩膀和腰身,更加牢靠的将她锁在了怀中。
“太子爷这般说九弟的王妃,可是有证据?”
寒子晏未应,身侧的顾随替答道,“当初王妃被那个男人带走的时候,顾随与太子爷在靖王殿下的府门之外看的清清楚楚,曾经因为此事,太子爷还被皇上重罚,殿下莫不是忘了?”
院内的贵女们也许不知晓,但院内的大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明白,当初为何寒子晏会突然出现在寒墨夜的府外,又是私自动用巡防军,又是要硬闯靖王府的,如今却是因为这档子事……
“老九啊,当初本宫也是想帮帮你,毕竟你重病缠身,又是父皇最得力的干将,就想为你留得这已经留不住的美人心,可是你当初啊……”
寒子晏的语气似悲似沉,“你当初可是宁可动用江湖上的势力,也绝不让本宫踏入你王府半步,本宫至今还心寒着……”
有些站在寒子晏那一派的大臣连声附和着,“原来当初太子爷是为了靖王殿下的幸福,这才私自动用了巡防军,之后又是被皇上教训,太子爷为靖王电线忍辱负重,可是兄弟情深啊。”
“是啊,没想到太子爷如此看重手足之情,那必定拥有赤诚之心,日后必能善待我顺天子民,可真是我顺天之福啊。”
站在寒子晏那一派的大臣尽心尽力的捧高着寒子晏,归顺寒墨夜这一方的大臣面上都黑沉着脸面,左右瞧了瞧彼此,却是没有任何的言语。
寒墨夜坐在院内的椅子上,分明是坐着的人,气势却一点也不比站着的人逊色。
他的眼眸漆黑浓墨,发白的面色正一点一点的恢复如常,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卑倪天下的气质无人可以撼动,被人辱骂嘲笑的狗血淋头也不曾变动过任何神色。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远远的瞧着更像是护着那个女人,嗓音低沉,字字清晰。
“九弟问的,不是太子爷知道贱内离开盛京的事情。”他的眼眸沉沉如子夜,“本王问的,是太子爷有什么证据,证明贱内不曾为本王守身如玉?”
那一声本王,低低沉沉的出口,甚至平平淡淡的陈述,丝毫听不出什么怒意来,可听的人却是觉着有万千的压力席卷而来,叫人浑身都震上一震。
郁唯楚被迫困在男人的怀里,她乌黑明亮的眼睛往上看去,瞧见的是男人精致的下巴,她的眉眼不动,四面八方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叽叽喳喳声,已经全都平息了下来。
寒子晏一怔,倒真没想过寒墨夜问的会是这个问题。
凤澜都是一个要迎娶苏凉的人了,只是后来为何会取消婚事不得而知,可苏凉和凤澜,绝对没那么清清白白。
他沉声回应,“这不是都能想出来的……”
“想出来?”男人清清凉凉的打断他的话,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寡淡的倪着他,“凭空臆想出来的事情,太子爷便随口说出来,让朝臣和各位贵女辱笑本王的爱妃,这就是太子爷的手足情深?”
“而按顺天律法,无端诬蔑旁人之罪,视为诽谤。何况这诬蔑的人还是太子爷你的弟媳,太子爷你的情深本王不要。”
太子寒子晏面色一变,顾随正要替他说什么,却又听得男人冷静的开口,“身为太子爷的九弟,有句话该说与太子爷听:太子爷身为储君,一言一行得世间臣民关注学习,却如此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像话么?”
第220章 你酒量不行?
最后三个字沉沉稳稳的传入耳中,郁唯楚承认,寒墨夜的气场,果真很强。
就连她这个受害者听了心肝都忍不住颤了一颤。
也难怪之前她会如此胆小,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她听的畅快,可有人却未必听的舒心,寒子晏的面色沉郁。如今他已经掌握朝政几个月了,还真无人敢这般与他说话。
后宫中又有皇后为他撑腰打理事务,他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如今寒墨夜这般训斥他,简直放肆。
你这是什么态度?寒子晏面色沉沉的盯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你竟如此这般待本宫,在你眼里,究竟是本宫这个兄弟较为重要,还是这个与你尚未大婚的女人较为重要?”
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
如果答寒子晏比较重要的话,那刚刚寒墨夜所说的一切,就全都打脸了。
可如果答郁唯楚比较重要的话,就是寒墨夜罔顾兄弟情谊,没有仁爱之心。
为君者,最忌讳的是独情和专政,可却也忌讳绝情和杀戮。
一个朝堂,文武百官都是天子的左膀右臂,谁都想跟着明君,又有谁愿意跟着一个暴君打天下?
千世眉头紧锁,寒墨夜正欲说些什么,他怀中却是有人闷着声音开口。
王爷,毕竟太子是东宫之主,又是未来的储君,权大势大,他脑子虽不灵光,肚量也没我大,没影的事情说出口,不认错便也罢了,竟还要与你计较,可他到底是太子,得皇上宠爱,你也别因此太过计较,免得因此挨罚,到时候传出去,总有脑子不太聪明的人会乱说,是我们的错了。”
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平静如常,并没有什么愤怒之感,只是仔细听来,颇有些心酸之意。
话里话外传达的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寒子晏拿权势当众欺压她和寒墨夜。
不论是说她水性杨花还是寒墨夜不知礼数,都是以他这个太子的权势作为借口,以此来宣扬他们之间的不堪。
本来是没什么关联,寒子晏纯属只是想让寒墨夜下不来台,却是被郁唯楚抓住了把柄,借此狠狠的反将了他一军。
顾随的面色微变,寒子晏的眼眸倏地就阴鸷了下去,大掌一拍桌面,“大胆,本宫与老九说话,何时许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插话?!”
郁唯楚瞬间扁了眼。
好罢,还好只是说她是一个妇道人家,而没有称呼她为中年妇女,不然她铁定跟他急。
与她的反应不同的是,在场的大臣和贵女们皆纷纷屈膝或是俯身拱手行礼,“太子爷息怒。”
郁唯楚听在耳里,没有多少想法,她是不愿委屈自己的,人格上的侮辱绝对不原谅。
当初寒墨夜对她再狠也没有侮辱过她,至多便是鄙视鄙视她的智商。
她抬眸看了看男人的反应,他却也是低头望向了她,眼眸盯着她白净的容颜,话却是对着寒子晏说的,“既然太子爷的府里,容不下我们夫妻二人,那本王还是先走一步。”
他将她的身子放下来站好,手臂顺势的就重新圈住了身侧女人柔软的腰肢,不咸不淡的抬眸瞥了寒子晏一眼,“告辞。”
见状,顾随的目光落在寒子晏的身上,低低的唤了一声,“太子爷……”
寒子晏自然知道顾随想说什么。
人是他请过来的,如果就这么闹得不愉快,传出去还会被外人暗骂他连家主的礼节都做不到,甚至于真的会被传出家主的气量过小,连靖王府的王妃的肚量都比不得。
千算万算,算漏了寒墨夜对郁唯楚的真心。
也真是奇了怪,寒墨夜分明就已经失忆了,听到自己的女人失踪了大半年,他竟什么感觉都没有。
还和苏凉一唱一和的来反击他。
寒子晏深吸了一口气,置在桌面上的手指攥得紧紧,“等一下。”
千世跟在寒墨夜和郁唯楚的身后,听言便瞧见寒墨夜和郁唯楚的身形顿了顿。
他跟着站定身子,往外侧退去。
寒墨夜的架子大,并没有转身,看起来似乎是被寒子晏给气着了。
说实话,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得罪自己的亲哥哥,更是得罪一个大权在手的权贵人物的人不多。
尤其是像寒墨夜这种,明显也是有权有势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就更不能在众多臣子的面上,尽情的宣扬自己爱女人爱美色的事情。
可他却是做了,还做的如此高调,如此腻乎。
顾随暗暗的想着寒墨夜真没出息。
见身侧坐着的男人缓缓起身,端了一杯酒水便缓缓往寒墨夜那边走去。
他连忙也备好了两三杯酒水,手里端着托盘跟着寒子晏身后走去。
寒子晏走到了寒墨夜的身前。
他瞧了瞧寒墨夜怀中的女人,那双乌黑状若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也淡淡的看着他,寒子晏心中一跳,忍着心底逐渐蔓延上来的恼意和怒气,移开了视线,投落在寒墨夜的脸上。
“方才是本宫失言了,虽是担忧你们之间的事情,毕竟弟媳的确是离开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本宫难免多想其他。”
他说话间又恢复了温和有礼,甚至还朝寒墨夜拱了拱手,“可毕竟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本宫不该多管闲事,更不该无凭无据失言于你夫妻二人,这杯酒,便算作是你我兄弟二人,以及弟媳的赔罪礼,还请老九给本宫一个薄面。”
堂堂一个太子,说这话已经是屈尊降贵了不少。
按理说寒墨夜就算是演戏,也该顺着他的话,和他上演一场兄弟情深的好戏。
可他却是微微垂了垂眼眸,看向了郁唯楚,“太子爷这般赔礼,王妃可还委屈?”
郁唯楚心中一悸,深深的凝视着他。
四周又传出了一些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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