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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本男妆:王爷请止步-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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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公便让陆清清吩咐下去,今日的饭菜做的丰盛一些。
也赏一些好吃的给那些奴才丫头们,一同沾沾喜气。
陆清清应了声好。
可惜的是当事人一直在睡,所以苏伯公便让大伙先吃,等郁唯楚的精神好些了,晚上再来庆贺。
陆清清敲了敲郁唯楚的房门,没有听见回应声,直接道了句我是清清,便将房门推了开来。
进入内室的时候,郁唯楚已经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脑袋不可抑止的垂下,黑色柔顺的长发也跟着落了下来,遮掩住了她大半的脸蛋。
“世子……郡主醒了。”陆清清缓步走上前,她今日的发髻往往常的不大一样,编排的有些凌乱,但胜在人美,脸颊旁的碎发散落下来,更是为她的面容渲染了几分柔美,更有娇滴滴的女儿家的感觉。
郁唯楚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陆清清唤她的称呼已经变了。
陆清清为她寻来了衣裳,全都是昨夜连夜买回来的,刺着精美别致图样刺绣的长裙。
凤澜很有心,挑的都是苏凉最喜欢的颜色。
她将衣裳都置在郁唯楚的跟前,有些撇开尊卑的拍了拍郁唯楚的肩膀,“郡主……该醒醒了。”
郁唯楚勉强睁了睁眼,紧接着又重重的闭了回去,“我感觉……我要睡死在这张磨人的床上了。”
试了好多次,肚子也饿得呱呱叫了好几遍,她甚至都坐起来了,就是没有一丝清醒的痕迹。
反倒越睡越沉。
陆清清默了下,语调舒缓而清淡的开了口。
“王爷和郡主的婚期在半个月后,今日王爷送郡主回府时,还让清清问一下郡主,对于嫁衣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郁唯楚呼吸均匀,依旧睡的很嗨。
陆清清眼睫轻轻的眨了下。
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睡觉的女人倏地睁开了眼睛,脑子里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样,方才还迷离的不行的眼睛,瞬间就清明了许多。
“你说谁的婚期,谁的嫁衣?”
陆清清冷艳的小脸上这才将笑意染上,潋滟的唇微微弯起。
“这阵子,只有王爷迎娶郡主一桩的喜事,除了郡主你会在这阵子穿上嫁衣之外,还能有谁的?”
郁唯楚瞳孔一缩,好看的秀眉深深的蹙起,漂亮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不可思议。
“你在说什么?”
她就睡了个觉而已,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陆清清为她扯了扯身上的被褥,将松松垮垮掉落的里衣替她拢好,声音干净。
“昨夜王爷已经为郡主你的欺君之罪,向皇上求情了,过程如何,清清是不大清楚,只是听闻王爷今早将摄政王的位子让了出来,还惹着贵妃娘娘的一顿训。”
她深深的凝视着面色渐渐敛下沉静的郁唯楚,片刻的停顿之后,覆而又开口道,“大概是……王爷弃了摄政王之位,故而保住了郡主的性命,加之郡主往昔为纳兰做了不少的好事,所以皇上这才没有怪罪郡主,还将郡主以往南离世子的称号,该换成了南离郡主。”
凤澜当了摄政王好几年了,朝中大事一直都是他在处理。
权力还算是勉强集中在他的手里,如今摄政王的位子不要了,仅仅还只是为了个女人,有些大臣又该如何看他?
郁唯楚的唇角抿起。
她的视线低垂下来,凤澜喜欢苏凉,竟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不爱江山爱美人,她这个局外人看了都觉得深情万分,感动不已。
但偏生不幸的,是她占了苏凉的身子……
郁唯楚深深的呼了口气,颇觉的胸闷气短,“既然只是恢复了名号,为什么还会有亲事?”
陆清清看了她一眼,“事后王爷自己求亲的,当时贵妃娘娘也在,皇上也是考虑了良久才应下的。”
郁唯楚重重的拧着好看的眉头,一个头两个大,“下了圣旨?”
“名号的倒是下了,但是赐婚的,皇上还没有下令,但口头上已经允诺过王爷了,只要郡主没有任何的意见,即可择日完婚。”
郁唯楚立即掀开被子下榻,穿好靴子,准备更衣入宫面见老皇帝,“我不要成亲。”
“王爷为了郡主,连摄政王的位子都不要了,他待郡主如此情深意重,郡主却是要如此打他的脸面么?”
郁唯楚刚站起了身子,脚步便硬生生的顿在了原地,忽觉双腿上似有千斤重,直教她迈不开腿来。
“亲是王爷求的,若是郡主不要与王爷成亲的话,整个朝廷包括后宫的人,都会笑话王爷的。”陆清清深深的望着眼前女人的侧脸,艳红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不是清清不帮郡主,不站在郡主的身边考虑,而是清清觉着,王爷待郡主一片情深,他才是这世上,最适合郡主的人。”
有些时候,该死的道德观就是害人不浅。
凤澜待苏凉的好,就差没把心挖出来给苏凉当球踢了。
可虽说是待苏凉好,但受益的人全是她郁唯楚。
或许对凤澜的确是无男女之情,但感恩之心,她自是有的。
毕竟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嘴上不说罢了,感激之意全都是放在心里的。
若真就这么入宫不应下和凤澜的婚事……只怕会害凤澜名声扫地。
可若是应下了婚事……
郁唯楚深深的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的作响,“我真的不是苏凉,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要是真的娶了我……他才会后悔的。”
陆清清眼眸一深,直直的看向了郁唯楚,声音带着点淡淡的不赞同。
“难道你要让王爷,自己收回那句话么?”
自己收回那句话么?
这样凤澜就不会很丢脸了。
郁唯楚骤然将视线投落在陆清清的身上,后者还了她一个笑,“王爷是不会收回这句话的,他已经命人在做喜帖了。”
凤澜等了苏凉十几年,也护了她十几年,两人也不是没有过情缘,何况郁唯楚现在受尽折磨,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将她娶回府中,安妥保护。
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第195章 你是来寻王爷的?
郁唯楚瞳孔重重一缩,“已经遣人做着喜帖了?!”
陆清清嗯了一声,“王爷很看重,与郡主你的婚事。”
郁唯楚身子霎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瘫坐在了床榻上。
凤澜,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啊。
……
在此之后,郁唯楚愣是没敢再睡,彻彻底底的被吓醒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苏伯公又提及此事,郁唯楚的脑袋隐隐作痛,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帝都外,她和凤澜即将大婚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都已经是这般情况,她总不能就这么入宫,与老皇帝说她不嫁凤澜罢
事情闹得越大,她就越难下手。
谁让她还欠着人家恩情。
女扮男装这件事她大可不理,毕竟这是苏凉惹出来的事端,不归她的问题。
可当初她献血,凤澜舍去修为为她渡真气续命,高山上为她驱狼群,此等为她出生入死的事情,她还真不是铁石心肠,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最后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郁唯楚便披上一件外衫,往凤澜的府邸赶去。
陆清清想作陪来着,只是郁唯楚不让,她便不能跟着。
低低的嘱咐了句,让她凡事小心些。
郁唯楚嗯了一声。
似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她转过身来问陆清清,“苏凉最讨厌什么东西,比方说不喜欢吃什么?”
陆清清静默了下,“你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我比你还了解知道不成?”
郁唯楚,“……”
她摸了摸鼻尖,“就是在我失忆之前,受伤之前,我不喜欢吃什么,或者有什么很讨厌的东西?”
陆清清的瞳眸微微缩着。
她凝视着郁唯楚清秀的面容,熟悉而又陌生,“你没有特别的喜好,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喜的东西,只是酒量有点差,所以不大喜欢喝酒就是了。”
但怎么说,苏凉便是不会喝酒,只要她有机会用内力将那些喝进去的酒水给逼出来,也便都无所谓。
郁唯楚默了默,感觉苏凉与她在这方面,相似度还是很强的。
也便是说,她除了武艺技艺以及不懂纳兰的文字,这些与苏凉有些不同之外,大都都是相似相符的。
偏偏这些都还有个特别好的理由可以掩盖,毕竟失忆的人你想怎么寻回当初那些本事……
也难怪凤澜总说她这是在推辞,或者是在忽悠他。
一点也不相信她所说的,苏凉不是她,她不是苏凉。
眼下也才有了这种事端,叫人防不胜防。
郁唯楚不会骑马,便让陆清清备好马车,陆清清给她配了个武艺不错的车夫,驱着马车往王府赶去。
等马车渐行渐远,陆清清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从马车上收回了视线。
昨日她为苏凉换衣的时候,她的身上痕,迹遍布,青青,紫紫的很是吓人,就像是受过什么虐,待一般,她身上也曾有过这样的痕,迹,但只是一星半点,足以见得掳走苏凉的人,对她的占,有欲是有多强,又足以见得,那人对苏凉有多不怜惜。
她希望苏凉可以嫁给凤澜的真正原因,除却凤澜会将她照顾的很好之外,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将苏凉好生保护起来。
苏府没了男主人,没了大将军,若非苏凉一人撑着,早已是败落的差不多了。
如今苏凉换回了女儿身,若身后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大山,苏府倒了不说,连带着苏凉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陆清清垂着眉眼,清亮明媚的眸子里溢着丝水雾,恍然间记起苏伯公与她说的话――
【在这世上,谁生谁死,都与老夫无关,老夫只想凉小子能平平安安活到老,至少要活到老夫这个岁数,,谁若不长眼敢害她,老夫便是拼了命,也要将那人除去,保我凉小子安平快活。】
“清清亦然,”她的眼眶里滚落出泪意来,唇角弯弯的笑着,“绝不能再让你受苦。”
哪怕……你不是苏凉。
她眼睛上的泪意尚未收敛起来,刚一转身,便避无可避的撞见了一人的眼眸里。
那人身子欣长,沉入黑夜之中,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漆黑深邃的眼眸看向她这边,凉薄的唇角染着似笑非笑。
等瞥及她眼眸里的泪意的时候,男人的眸色微沉下来,有些不悦的开口,“每回见着你,你似乎都在哭?”
陆清清连忙抬了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纤细儿微卷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下,她摸了一把脸,将面上所有的神色都收敛起来之后,便朝男人走去,“不是约好了,等郡主的婚事办完,我再还债的,你怎么今日就来了?”
男人的气质矜贵优雅大方,抬起手,有些粗粝的指腹摸了摸她的眼角,女人下意识的避开,被他强行的揽入怀中,“又在为那苏凉哭?”
其实算不得是哭,只是特别的心疼苏凉,也特别的瞧不起自己。
苏凉已死,她是很清楚的。
现在另一个苏凉在她的身边,她都无能护住她,那种无助感,着实让她忍不住的奔溃。
陆清清闷着声音不说话。
男人的眼角挑出丝丝的凉意来,淡淡然启唇,“为苏凉哭为苏凉笑,你难道喜欢女人?”
陆清清,“……”
她无言以对,扯开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敢光明正大的抱我,不怕被王爷的人瞧见?”
林漠君望着前方的视线,淡漠的令人不寒而栗,“有件事要提前告诉你,免得你日后生本相的气。”
“嗯?”
“苏凉嫁不得六王,也嫁不了六王,你别多在其中掺合。”
……
郁唯楚到了摄政王府。
如今凤澜已经不再是摄政王,高门上方的牌匾不知何时取了下来,换上了六王府三个大字。
郁唯楚注意到这个细节,细细长长的眼睫一颤,微微的抿了抿唇角。
苏凉是个熟面孔了,何况她现在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六王妃,她要见凤澜,自然是无人敢阻拦的。
只是郁唯楚走着走着,忽就顿住了脚步。
一瞬间不知究竟该不该往前走去。
她考虑了一路,也深思熟虑了一路。
当初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不是苏凉,可惜实际行动上没办法有多少改变。
现在若是和凤澜再多说一遍,其效果也便真的只是多说一遍的效果。
并没有什么用处。
郁唯楚蹙着眉头低着眼眸站在夜色下,黑色的长发飘逸,绑好的长发垂在她的肩膀上,很有清纯女儿家的感觉。
她想不到什么来,刚要转身离去,便猛地听见凤澜的书房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动声。
是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郁唯楚的脚步再次顿住,停滞了几秒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女儿身,可以有女子的打扮,可以梳精美而漂亮的发髻,戴各式各样的簪子珠花。
要来见凤澜时,陆清清在她的发髻上别了一直梨花簪子,洁白无暇。
她刚往大门那边走了几步,身后便响了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郁唯楚忽然咽了咽口水,不会是凤澜这么快就知道她来了,而现在又准备跑了罢?
等身后那人气势汹汹的绕开她,不曾给过她半点眼神,径直往前走的时候,郁唯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走在前头的那人顿了顿脚步,像是在思索些什么,而后转过身来看向郁唯楚。
“苏凉?”
郁唯楚眼眸闪了闪,抬眸望向前边站着的女子。
这个姑娘她认识,当初她献血完之后昏迷不醒,听闻还是眼前这个女人将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
而昨日也有一面之缘。
她对冷曦月的印象停留在当初的救命之恩上,虽说下令让她为自己瞧病的人是凤澜,但郁唯楚与她说话,到底还是客客气气的,“曦月姑娘。”
冷曦月看了看她,又瞧了瞧她的身后,低低笑开,弯弯的柳叶眉上在不知不觉中覆上了一层冷意。
“这么晚,你是来寻王爷的?”
光是听语气,郁唯楚都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浓浓的不满。
她沉默了下,“我本来有些事情,想要跟王爷说的,不过现在觉得没什么必要,所以便打算回府了。”
冷曦月听言,温静的脸上荡开一抹冷冷的笑意,昔日的温柔贤淑在此刻全都化为灰烬。
“王爷为你放弃了大好前程,你可知,一旦他舍弃了摄政王这个身份,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他会失去和凤执争夺皇位的资格。
凤执是太子,如今手上的权势也大,还有顺天国靖王的支撑,更是不可小觑的厉害角色。
一旦他强势回归,一无所有的凤澜拿什么跟他争?!
郁唯楚被她骂的莫名其妙,但看过的书也不少,皇家人最忌讳的就是无权无势,最忌惮的也是有权有势。
可后者尚能自保,前者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希望你能自己担着点担子,莫要出了什么事情就找王爷帮忙。”
冷曦月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也忍住朝郁唯楚逼近的冲动,“看在王爷护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放过他罢,别再缠着他了。”
第196章 我还喜欢他。
光线昏暗,半月的月色投在郁唯楚的脸上,显得并不清晰甚至模糊的厉害。
“既然你这么说,不如你帮我劝王爷,让他自己放弃求亲,我会主动离他远远的。”
天地可鉴,郁唯楚说这话完全是出自真心,而且自问语气方面都是请求多一点。
然此话落在冷曦月的耳里,却莫名成了一份挑衅。
尖细的指甲直接嵌入了掌心,她紧紧的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念的很是清楚明白,“苏凉你真的是个祸害,我当初就不该救你,再这样下去,王爷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
郁唯楚皱眉还想说什么,但见冷曦月深深的吐了口浊气,显然是气的不行,妒意怒意恨意一同溢出来唇齿。
“你一个残花败柳,凭何能得王爷喜爱,嫁与王爷,还不快滚出去?!”
她突然骂起来,郁唯楚还未来得及回应,不远处便蓦地传来一声呵斥,“放肆!”
……
男人的声音一贯温润如玉,听着很舒服,但疾言厉色起来也是相当的具有威慑力。
郁唯楚黑白分明的眼眸往身后看去,便瞧见一袭淡蓝色华服长袍的男子疾步朝她们走过来。
冷曦月的面色一白,怔怔然的看着他走前,走到郁唯楚的身边,看着他伸出手将郁唯楚拉到他的身边护着,眉目微微涌起一丝狠戾的望向她,“你可知,随意辱骂皇家郡主之人,该处以什么刑罚?”
冷曦月紧紧的咬住唇,紧扣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绣帕,面色凄然的凝向他。
“曦月不管谁是郡主谁是公主,曦月只要王爷好好的……”
郁唯楚曾听陆清清说过,冷曦月心中是有心上人的,并且那个人,还不是凤澜。
可眼下看来,却又似乎未必。
她见过忠心耿耿的部下,落苏也是女子,也曾因寒墨夜的事情故而迁怒与她。
却从不会让人觉得妒意恨意甚浓,只是单纯的护主。
指不定就是有什么奸情,更何况这个曦月姑娘,还是凤澜的侧妃。
只是因为苏凉的问题,故而凤澜一直不曾对她敞开心扉。
思及此,她看了看凤澜,又望了望冷曦月,有些干干的笑了下,“那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言罢,郁唯楚转身便要走,然胳膊蓦然一重,被人紧紧的扣住了。
她回头看过去,男人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朝冷曦月道了句立即离府,而后便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后走。
郁唯楚哎的一声,凤澜没有理她,径直将她带离原地。
冷曦月眼眸一震,狭长的眼眸里倏地就滚出了热泪来。
她站在原地眸色凄凄而怨恨的瞪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攥着粉红色绣帕的手撕拉一声,被她尖细的指甲戳破,留下了一个破洞来。
苏、凉!
凤澜将郁唯楚带到了书房,单手扣在了她纤瘦的肩膀上,用力的摁着她,迫使她坐在了椅子上。
他也坐了下来,并且坐在了她的对面。
温淡矜贵的气质依旧,男人漆黑的眼眸染着丝深意,薄唇微微抿着,状似有些不安。
“方才她说的话,不许你往心里去。”
郁唯楚没有料到他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
刚才冷曦月跟她说了什么
大意好像是说她残花败柳,配不上凤澜。
郁唯楚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残花不残花,败柳不败柳的,本来就没有想过会和凤澜成亲,也不曾想过还要再招惹谁。
更何况,凤澜喜欢的人是苏凉又不是她,她喜欢的人是……反正不曾对凤澜动过男女之情,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徒生自卑,也不会觉得在这方面是她的痛处。
“方才的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
郁唯楚看着他,语气尽量平静端庄些,以显得认真一点,“我来寻你,主要是想谈谈我们的婚事。”
凤澜紧蹙的眉宇略略舒展开来。
他的眼睛对上郁唯楚的眼睛,唇畔噙着笑意,“嗯,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嫁衣?”
郁唯楚摇了摇脑袋,“我不会答应你的求娶,但我不想你丢脸,索性你便自己入宫请旨,将这句话收回罢。”
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不躲不闪的迎上男人的视线,看着男人深沉敛着的黑眸里翻卷出了一丝不悦,郁唯楚继续轻声的开口。
“我已经记起了和寒墨夜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不论日后还会不会喜欢他,但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王爷,我还喜欢他。”她的唇角微微勾着,“爱一个人,可以在时间中被抹去痕迹,抚平伤口,但在短暂的时间内,我的确无法做到释怀,很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嫁给你。”
空气中霎时死寂一片。
这段话,郁唯楚没有打过任何的草稿,就是顺着心意说出来的。
凤澜不相信她不是苏凉,那她便当作自己是苏凉,当作自己是被寒墨夜伤过的苏凉,若他真的爱苏凉,必定会尊重苏凉的决定。
至少他会愿意为她延后时间。
实在不行到了最后她要跑,也可以有一点时间可以准备一下。
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紧紧的盯着她,“你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么?”
郁唯楚一看有戏,面上更是维持着镇定沉稳的神色,重重的朝凤澜点了点脑袋。
凤澜的眸色一暗,细长浓密的眼睫蓦然垂了下来。
凉薄的唇角勾起的笑容也渐渐的敛了起来,他坐在原位上,久久都不曾动过一次。
悲怆的凉意在静谧的室内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直击郁唯楚的内心深处。
凤澜是真的很喜欢苏凉的,郁唯楚可以感受的出来。
此刻她利用苏凉的身份,与他说苏凉的心中有其他人,便是凤澜不说,他心中也必定难受万分。
可眼下也别无他法。
愧疚的感觉弥漫在心底,郁唯楚抿了抿唇角,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忍不住的揪紧了衣摆。
“真的很对不起,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此事平息下去,我会竭尽全力配合的,哪怕要在我身上泼墨水,只要不会伤到你,我都不会在意的。”
凤澜蓦然笑出了声。
“苏凉。”他嗓音低低的唤着她的名讳,清俊的容颜微微抬起,站起身来俯身将手臂撑在郁唯楚身侧的扶手上,将她整个人围困在椅子和他的胸膛之间,“没有办法平息的。”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近到可以将对方的眼睫都看的十分仔细,薄唇溢出一个字一个字的字音,低哑而晦暗,“本王已经对你君子十余年,不想再当谦谦君子了。”
“如今本王无权无势,你若够狠心,舍得抛弃本王,你便放手来,也叫本王再尝尝……什么叫做蚀骨噬心的滋味,嗯?”
……
郁唯楚从六王府中浑浑噩噩的走出,恍恍惚惚的上了马车。
男人有些沙哑温淡的声音依旧在她的耳边萦绕着,他犀利而又深敛的黑眸紧紧倪着她的神情,不断的重复在她的脑海中重复。
【“眼下你不喜欢本王,本王可以等你,十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忘了告诉你,今日做出了两份喜帖来,其中一份作为样本,另外一份,本王已经派遣出去了,,你这样看本王也没有用,他来与不来都无所谓,但你嫁与本王,他是必须得知情的。”】
这是男人之间的挑衅。
郁唯楚很明白。
当初寒墨夜以为她和凤澜有,染,不也曾深深的忌惮却又挑衅过凤澜?
只是凤澜比他更不安。
至少这个婚事,他还需要让她这个还喜欢着其他男人的女人,点头。
而送到寒墨夜手中的喜帖,将是她最好服帖认同婚事的最大缘由。
毕竟,她已经记起了前尘往事,知道报复前任的办法,就是嫁给前任最讨厌的那个人。
郁唯楚走后,凤澜独自一人在静谧无比的书房里坐着。
锦书被传唤,进来的时候只是敲了下房门,便迈开了步子,朝凤澜拱手行礼。
男人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掀,低沉的嗓音卷着一丝冷意,“遣人把下午做好的喜帖,送到靖王的手上。”
锦书一愣,而后应了句是。
“切记一点,不论本王与凉儿的婚事在何时,喜帖都必须是在他回了顺天之后,再交于他手上。”
“属下遵命。”
锦书领命告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子依旧坐在原位上。
【“不论日后还会不会喜欢他,但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王爷,我还喜欢他。”】
【“爱一个人,可以在时间中被抹去痕迹,抚平伤口,但在短暂的时间内,我的确无法做到释怀,很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嫁给你。”】
黑沉沉的眸子落在桌面上散开来的文案中,女人清脆干净的声音又不由自主的响荡在耳畔,男人搭在书案上的大手倏地攥紧,他深深的闭上了眼,喉间像是被哽住了一般,竟一时的难以发声。
如果当初,他听了她的话,随她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今日……还会不会听到如此碾碎他心的话?
第197章 遗书
匆匆赶回顺天国,因为赶路的人个个骑术精湛,也没有什么疾病之人,是以赶路的效率十分的快。
并且顺天国那边的形势紧张,能争取早些回去便早些回去,几人在夜间也是策马奔腾,直到那马匹不愿多走,他们几人才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寒墨夜手上的伤势,经由曲漓上药包扎后,已经好了一些。
伤口微微结痂。
但仍需得好生保护着,以免伤口再次裂开,周而复始的总是不见好。
一夜休整,平安无事。
倒是翌日清晨之时,有鸽子盘旋在那千世住下的门窗上方。
这是精心调,教的鸽子,识得千世身上带着如兰香荷包,作为与秦风之专门递信的媒介。
千世将那鸽子擒住,将它腿上卷起来的小信条取了下来,再将它放了出去。
寒墨夜和曲漓皆纷纷下楼用早膳去了,千世也下楼,等寻到他们二人之后,便将手中的信条交由寒墨夜查阅。
寒墨夜的眸色无异,俊美如画的脸上寡淡如常,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信条一一展开,那上边龙飞凤舞的写着短短的两句话――
【凤澜弃权,为苏凉争取换回女儿身的身份。】
【求娶苏凉苏凉未应,我已让人帮忙看着。】
男人的面色倏地绷了起来,眉头紧蹙着,唇角微抿。
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头的信条看。
曲漓就坐在寒墨夜的身侧,视线一瞥便将信条上的内容全都敛入了眼帘之中。
好看的眉头高高的挑了下,精致的娃娃脸上无波无澜,他淡淡的开了口,“这六王凤澜的动作也真是快,我们前脚刚一走,他后脚就掺合进去,准备求娶苏凉了?”
闻言,千世的面色忍不住变幻了下。
他紧紧的盯着寒墨夜看,目光沉凝着,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但他生怕寒墨夜分不清轻重缓急,执意返回纳兰可就不好了。
顺天国如今形势紧迫,就等着寒墨夜回京为那些大臣撑腰。
朝中本就没有多少寒墨夜的势力,如今若是还要为了郁唯楚而耽搁了大事,那太子寒子晏岂不是要更放肆?!
男人身着一袭黑袍,衣襟处用金丝绣着紫姬花的图样,很是好看。
他的侧颜几近完美,只是神色过于冷峻淡漠。倒是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错觉。
“传信给落苏,让她先行一步抵达纳兰,想办法留在郁唯楚的身边。”男人低沉的嗓音仿若从喉间溢出,听着平静无波,实则覆盖着极深极浓的压抑感,“若是郁唯楚应下了成亲的适宜,便将她直接打晕了带回顺天来。”
纳兰如今混乱不堪,秦风之又在连城,身边并无多少亲信在,若是让凤澜察觉他就在连城,说不定还会率先下手,对秦风之杀之而后快。
凤澜在朝中当了几近十年的摄政王,就算眼下的身份不再是摄政王,朝中依附他的大臣也仍旧多了去。
更何况他的能力也超群,早些年与南离世子苏凉联手,不知做过多少好事,更是得不少民心和臣子的赞誉。
摄政王的身份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如今摘了摄政王这顶大帽子,反倒容易让他分辨哪些是趋炎附势与他的人,哪些是忠于他的,可重用的大臣。
再者,哪怕他一无所有,他母妃的家族,大将之后的势力也不是用来随便看看的。
秦风之离开纳兰太多年,朝中人心不稳,若是因过多插手郁唯楚的事情,而在朝中人面前暴露了身份,想要入住朝堂就更是难上加难。
他该是拥有足够的实力和势力,能做到对凤澜一击必杀,这才可以放心的暴露身份,否则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恢复了太子的虚名,大权依旧在凤澜和贵妃的手中,要来也无用。
还不是请他帮忙的好时候。
也说不定这是凤澜引秦风之现身的一个局……
是以,让他寒墨夜的人亲自动手,将郁唯楚带走,是最合适不过的。
加之,秦风之已经让人为他安排,不必秦风之亲自出面,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差不多是三方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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