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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重生之旺妇-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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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想不到吧,浩然快要康复了。”寻香对外面的人道,“青叔把然儿和馨儿抱进来。”
寻青出去把两个孩子抱进来,洪妈妈她们依然留在外面。
仓夫人转过头,惊喜地看着寻青抱的孩子。
寻香抱过浩然,蹲在她眼前,笑道:“瞧吧。他在睡梦中都在甜笑。”说着一只手略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小手,因为有些疼,睡梦中浩然皱了一下眉头。
仓夫人惊讶地看着浩然,她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银丝粉在这世上尚无解药的,而寻香真的治好了他的儿子。
“今年我又生了个女儿。哥哥安静,这丫头比哥哥可是闹燥多了。”寻香把浩然交给修嬷嬷,又抱过安馨给仓夫人看。
“两个孩子都很可爱。妹妹睡觉的神情看着很乖觉呀。”
“不。”
寻香略一用力往安馨的小手上一掐。
“呀!”安馨猛地睁开眼,清亮的眼睛灵巧地转几转,虽然知道自己在母亲怀里,因为刚才被掐痛了,身子猛地窜几窜,象头老虎一样,眼神机敏地搜索着凶手。
“馨儿。是母亲不小心弄痛了你。”寻香笑着解释,说着又轻轻掐了下她的手。
“哦。”安馨感觉到两次掐她的是同一双手,瘪一下嘴,象似委曲,人家好好地睡觉,为什么要掐人家呢?旋即才是两眼笑成弯月,冲母亲挤眉弄眼地露出讨好,似乎说,人家要睡觉,母亲别掐了好吗?
“呀。太可爱了。”仓夫人被安馨吸引了,不由高兴地笑起来,冲安馨眨眨几下眼睛,“可惜她还小不会叫人。”
“馨儿。这是母亲的干姐妹……”
寻香看着仓夫人,还不知道她本来的姓氏。
“我的本姓是藤野,名字叫玉儿。在中土国自出生起便定了婚,并住在仓家,所以大家都叫我夫人。”仓夫人大方地介绍自己的身份,柳眉下的细目泛着女人特有的母性,那眼神看安馨时如看自己的儿子一样。
“这是玉姨。”寻香对安馨说道。
“啊。”安馨好奇地看着仓夫人的样子,向她友好地挥了两下小手,然后也挤出个讨好的笑容,把仓夫人高兴得竟然落下一滴泪来,“天。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孩子?才这么小,便知道讨人喜欢。”
“仓大仓二小时候一定也很可爱吧?”寻香把住时机,直刺仓夫的内心。
55 好吧
仓夫人仍然笑,笑容却是凭空停滞,显得有些僵硬,声音努力保持着平淡:“他们哪能和然儿馨儿相比?他们自出生时起,便注定了这一生命运。”
“每个人刚出生时都很可爱。”作为母亲,寻香不相信仓夫人曾经对孩子命运没有遗憾过。
仓夫人当然知道寻香心思,收起笑容,强颜欢笑不如真平静,没有了笑容,声音反而淡定下来,声音也变得轻柔自然:“事以至此,如果你有问题管问吧,姐妹一场,我会成全你。不过此次叙谈将是我们后一次友情谈话。”
成为寻香阶下囚,她没把自己交给朝庭,她对自己已经够有情义。双方彻底结束友情前,仓夫人要后完结寻香心愿。
唉。依仓夫人智慧,何尝不知寻香打算?她这样做,已经打算终将自己身份扮演到底,一点回旋都不可能。寻香心里确有许多疑问,需要她来解开。
“既然你我敌对。何以我下毒时,你不防范?”
仓夫人脸上再次洋溢着笑,不过这一次却是真自然和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欢乐:“不是我没有防范你,而是没想到你竟会冒着自己中毒危险吹管下毒,中毒那一刹那,我确没有惊诧。当你得到金大王和紫精灵这样稀贵虫子时,完全可以凭它们富贵天下,但你只取该取财富,不是我所见大多中土人那般贪婪,中土国三十八年,我还从没见过妹妹这样人品。非为我欣赏清高之辈,实乃欣赏妹妹聪慧和明智,懂得什么该取什么该放。依妹妹本事。能够化出神奇符水,也并未有恃无恐,反而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当周正反叛时,妹妹还能于危急中助德宗走出困境,可见妹妹胆略谋识皆是不凡。胜败乃兵家之果,能有妹妹这样朋友,作为东洋皇室后裔,也为你感到自豪,败妹妹手下。可谓棋逢对手,输得心服口服。你还想问什么?”
寻香苦笑一下,当初若是她敢私吞金大王。恐怕仓俊会大施杀手,令寻家从此香火中断,那是她人生中困难时候,当时可谓一念之间稍有不对,便会令寻家彻底玩完。那时她想得到那天上掉来横财,也不敢妄为呀。这也是机缘造化,碰巧仓夫人心里种了信任种子。
“我并不想知道你们庞大计划是如何从几辈人之前就开始了。作为细作组织一定有严密计划和策谋。我想打听一个人,你们组织里可有一个三十三四岁中土男子?”
仓夫人微皱一下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仓家手下可是有好几个这么大中土男子。不知你要找是哪个?”
寻香与修嬷嬷对视一下。看来修嬷嬷弟弟真是仓家手下。
“他们都是什么来历?”寻香不想暴路修嬷嬷找弟弟事。
然而仓夫人从她们对视行为中已经知道真相,笑道:“你们找修嬷嬷弟弟吧?”
“你知道?”寻香有些意外,看来仓夫人真实身份并不比太皇太后低。
“太皇太后是我姑妈。我是来协助她。所以当初老马侯爷抱来一个男孩时。我便知道那是太皇太后人质。”仓夫人神秘一笑,记忆似乎回到当年老马侯爷暗中派人把一个两岁男孩带到她面前事。
“他现叫什么名字?”寻香激动地问。
仓夫人收敛笑容,陷入两难,“这恐怕没办法告诉你们。对不起。你们中土国不是有句古话吗?若注定有缘,必会再相见。我很感谢妹妹没有过多逼问我们组织里事。也许我们谈话该结束了。接下来妹妹想怎么做。请便吧。”
她轻轻阖上双眼,似乎长年沉睡令她安然。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两个儿子做什么?也不担心他们安危?”
“他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中土国这么多年,我学到了中土古人一种处世法则,力而为,乐知天命。”
果然不愧东洋皇室培养顶级细作,短短几语,已经道自己对本国忠诚,即使面对真实情谊,也不两不混缠,既尊重对手,也不忘自己身份和职责。
寻香终忍不住轻叹出一声,很是惋惜仓夫人这样难得人物,竟然是东洋人。
修嬷嬷很激动,这个顽固东洋细作知道她弟弟下落,只肯证实,却不肯说出具体实情,真是可恨。精透双眼暴出凶光,一只手如鹰爪一般掐仓夫人雪白脖子上,恶狠狠地威逼:“只是让你说我出我弟弟下落,便这么难?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真以为我中土国没有手段对付你们这些可恶东洋人。”
仓夫人镇定自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就是这般难受,没有皱一下眉,也没有睁开眼,露出一丝挣扎。
修嬷嬷手上一加力,虽不能掐断她脖子,但这一掐绝对会令人滞息死。
寻香扑上前拉开修嬷嬷,若是动作慢一点,仓夫人便可能被瞬间魂归西天了。
“夫人。她既不肯说,就让那些秘密永远沉底。趁早收拾掉一个东洋狗便少一个威胁!”修嬷嬷一脸黑线,既是找不到弟弟下落,铁了心要解决掉眼前敌人。
寻香摇摇头,再次长叹一声。仓夫人精神实强悍,可能真是命运吧,换作自己和她会差不多。人生世,总得为自己行为负责,不可轻易随波逐流,否则注定会被命运狠狠打击和抛弃。
“我们出去吧。”
寻香拉着修嬷嬷出去,并没再给仓夫人服下睡不醒。当她们走到屋门口时,仓夫人已经调匀呼吸,猛地睁开双眼,叫道:“妹妹不给我服药,就不怕我会逃走?”
修嬷嬷停直脚步,鄙夷地看着她:“就凭你想逃?那绝对不可能。”
仓夫人莞尔一笑,轻轻阖上双目,脸上浮出素有优雅气度来。
寻香和修嬷嬷抱着孩子来到屋外,洪妈妈她们还贮立外面一丛竹木前。
“把孩子交给她们吧。”寻香吩咐修嬷嬷。
洪妈妈和吴妈妈上前抱过孩子。
修嬷嬷拉着寻香进了她屋里,关上门,紧紧捉着寻香手激动地道:“你不能再心软了!再不出手,一切便完了!瞧吧。光一个仓夫人便是如此顽固,仓家那些爷们,一定都不是省油灯。而且仓夫人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银丝娄解药。现你能自己医治然儿,便是时候出手对付这一党奸恶之徒了!”
寻香深吸一口气,心口里有股气盘绕,将心勒得很疼,脸色跟着变得苍白。修嬷嬷见她脸色不好,这才松开手,急得跺脚,“我连我弟弟生死都不管了!你还顾虑什么?就是仓夫人都叫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虽然我憎恶这个女人。可是又很佩服她这分气度和坚毅!”
寻香一只手抚着心口,眼里闪过一抹亮晶,声音哑哑地道:“你先好好守着这里。接下来事我自有安排。”
修嬷嬷松一口气,“好吧。这事可别拖得再久!”
寻香捧着胸口,脚步略带凌乱地跑出去。
“我送你们出去吧。”寻青一直没说什么,他相信寻香这次来不只和仓夫人对话这么简单,对她没再给仓夫人服毒行为,也没多问。
离开密谷,回到静香院东面竹丛前,寻香心中疼痛才略略差事轻。抬头看着远处走廊上亮起灯盏,寻香深吸一口气吩咐洪妈妈她们先回屋里。
寻迁从暗处出来,寻香又嘱他仔细守护着屋里人,自己却花园里背手漫步。眼前是挥不去仓夫人那优雅笑容。
“天色晚了。跟我进屋去吧。”黑暗中净慧从一丛花木里走出来,先前她也暗处守着这里秘密出入口。一只手把寻香肩上,带给她许多安抚和鼓励。
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只有禅坐,没有床榻,净慧笑道:“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寺里好好呆几天吧。”
寻香坐一个莆团上,心灵平静下来,双手自然地放双膝上,双目垂闭。
净慧笑着出去,并关上了门。
十日后。
巡城几面城门处贴出了朝庭补征兵力通造,同时巡城突然冒出许多经过特训禁卫军来,使得百姓揣测和议论悄悄地布满各处,。
因谷柏上表公文中提到,一年多来与通州一直没有捉到去年那帮制造瘟疫逃匪,希望朝庭重视此事,加派力量全国大搜捕一次。朝庭给巡州和通州两地各派了三千名精英禁卫军,同时发出补充兵力通告。
谷柏以防逃匪报复为由,往寻家派出了五百兵力日夜彻守,同时张贴搜捕令,悬赏搜捕去年制造瘟症逃匪消息,不仅令惶惑人心安定下来,高高悬赏金刺激得人们每日耳目警惕,密切地留意着过往每个陌生人。
这时寻家以运彩泥不方便为由,沛林和寻海涛组织了大量人手,声势浩大地沼泽谷外兴建窑坊。
沉寂天华林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不只沼泽谷外有伐木兴土声音,每天还有大量禁卫军山里搜寻可疑痕迹。
56 深谷谧院
以巡州和通州为核心的大搜捕,闹得全国沸沸扬扬, 因此一个月下来,全国各地没有不知道大搜捕,并希望有机会得到高额悬赏金的人。
寻香在慈安寺里住下来,每日烧香礼佛诵经。暗地里寻海涛却是派出胡振力将从前帮着寻家打过仗的一些兄弟召集回来,分批来到天华林里,一些去了沼泽谷扮作木匠和石匠,一些到了慈安寺背后崖下的密谷里。
中土国如此大的搜捕声势,自然令暗处中的一干神秘组织紧张而小心起来。可以说寻香的这次出击十分有效,使仓家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令仓家的人暗暗奇怪的是,寻香九月去慈安寺后,竟然一直没有出山,似乎亲自守在某处,怕有人劫走仓夫人一般。
冬天结束了,朝庭的大搜捕还在进行。这一次朝庭真是下了大决心,不搜到逃匪便不罢休。显然这和寻香古怪的行动有关联。
三月时,寻家的新窑建成,沛林派人给寻香送了一封信去。
寻香在慈安寺住了近半年,连过年都没回寻园,直到沛林送来这封信,才带着一干人从慈安寺后的密谷绕道去沼泽谷。
从慈安寺背后的密谷出去,正好在凤鸣山北和天华山脉之间的峡谷里,一直往西,便能到沼泽谷。为了不给慈安寺惹麻烦,寻香才带着人马从密谷下另一条路出谷。
天华林里的积雪完全消融,到处鸟语花香,沿路往高高的山上看,隐隐可见官府在山上扎下的营蓬,在山上多处设有官哨卡。
这一次,寻香将仓夫人带了出来,把她扮作仆妇混在人群里。所以路上经过几处哨卡时。因为寻家的关系,官兵们都是恭敬地让寻家畅行。
当寻香终于到了沼泽谷外两里处的新窑坊时,已是下午。
新窑建在沼泽谷外的一处宽阔的平地上,远远地就看到高大的石坊上镌刻着“寻窑”二字。
新窑坊比凤鸣山西面的窑坊修得弘伟大器,不仅有两座高大的窑炉,连带窑工居住的瓦舍都整齐宽敞,而且四周还以灌木作了多处隔离,将居住区域与窑区优美的隔开。
沛林带着黄元,和一大堆人迎接在谷口处。
“夫人。你真了不起,竟然在这里建了这么一座大窑坊。”仓夫人一身深暗的长袄布衣。不着一点粉饰,与旁边的洪妈妈和吴妈妈的打扮没有什么区别。看着前面高耸的大窑和远处新建的屋舍披裹着一层积雪,白静的脸上浮起惊叹。现在被寻香打扮这样。她自然得跟洪妈妈她们一样,称寻香为夫人,不敢露出半点马脚。
修嬷嬷跟她一样的穿戴,只是修嬷嬷的任务便是紧紧跟着仓夫人。
“托去年瘟症的福。我们意外在这片沼泽谷里发现了彩色陶泥,这可真是天赐宝物。把彩泥运出去时。需保持充分的湿度,因此加重了运输的负荷,所以我和沛林才决定在这里建一座窑坊。”寻香披银灰色的貂毛长皮麾,大步向沛林走去。
“香儿。”
“沛林。”
夫妻俩紧握双手,沛林的视线滑过仓夫人,没有一丝惊讶。视线落到洪妈妈和吴妈妈怀中的孩子上。安馨正张着亮晶的眼睛盯着这个雪白的世界和一大堆人。
“馨儿。”沛林先弯腰亲了亲女儿,又从吴妈妈手中抱过儿子。浩然在父亲的怀里感受到不同的温暖和力量,脸上绽开笑。表情甚是愉悦。
“请老爷和夫人去屋里坐吧。”寻海涛身后的人不知不觉地分散开来,预防着仓夫人出现后,各种可能的发生。
“进谷里去吧。”寻香却是带头先往谷里走。
这次建新窑,按寻香的意思在深谷里还建了一座优美的小院。
窑坊就那么一回事,寻家烧彩陶的事虽然重大。此时在寻香心里仍不比仓夫人这件事更要紧,半年多来发生的一切。均是为仓家这件事为主要核心,所以她想先去谷里安顿。
深谷里的小院不大,只有六正屋和两间厅室。因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四周树木葱笼,远处飞瀑如烟,四周流泉潺潺,环境实在太幽美。沛林在小院外立了一座石头,将此处取名字为谧院。
“这地方美是美,可是在深谷尽头,总有些给人神秘的紧张感。”吴妈妈在寻香背后悄悄默念。同时眼神瞟一下仓夫人。她和别的下人还不知仓夫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奇怪怎么仓夫人会成了寻香的囚犯,先被神秘地囚在慈安寺的密谷中,现在又被夫人放出来,带到了谧院。
站在院子的前庭中央,寻香放慢脚步欣赏着院内的花木,似有觉察吴妈妈的意思,回头看她一眼,淡淡一笑,表示无需担忧,同时时眼角往西面一处飞瀑下扫去。
仓夫人随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了一眼,脸上十分安静,心里却难平静,那里有一处洞穴,曾是她带着人在这沼泽谷里培植毒菌的居住地。寻香带她来到这里,不仅仅是向她暗示,现在的沼泽谷比原来变得空灵热闹许多,寻家在这开辟了陶业基地,更有一层意思是要以她作耳将暗处的人引出来吧?
虽在院中,但抬头便可清楚看见四周是高高的山崖,茂密和树木和陡峭的山石。她没有武功,因为她天生有几处主要经脉太细,而且作为细作不同的身份,怕引人注意也不允许她有武功。谷里经过寻家的开采,这里的角角落落应是都在寻家的掌握中,特地在这里面建一座优美的小院,若无神秘布置,寻香断不肯这么让她行动自如。
出慈安寺下的密谷时,那一段她被蒙着双眼,虽身处黑暗,但她能感觉到穿绕过层层阵法,毕竟她自己都是通阵法的人。
所以,逃跑根本不可能,就是逃出谷里,外面无人接应,凭她的能力也走不远。
仓夫人嘴角挂起个嘲笑,不是笑别人,那是笑自己。一辈子被组织培养成一个博学多才,精于算计和设计的人才,最终还是困在寻香这个小小的牢笼里,寻香的阅历并不算丰富,她连中土国都没出过,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皇城,而且她命运可怜,初为人妇便被谷家长房排挤暗算,丈夫还招人毒手,不得不离开家乡,还记得她当初那稚嫩的模样,两眼天真,毫无一点世事经验和能力。
视线停在寻香动人的背影上,不过几年的时光,她看上去依然年轻,只是温和的气宇中有一股果决和坚韧。
造化弄人。仓夫人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造化’这个东西。轻轻低下头,深知自己的失败,缘于那要侵占中土国的罪恶动机。在中土国长大,可谓在中土文化与习俗中浸淫长大,自是明白中土国的古言:“天道和谐,自然流转。若违此道,必遭天谴。”
寻香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瞬间闪过的复杂表情。淡笑着走向正面的客厅。
“正是春光明媚时。我们就在这里住一阵吧。”所有的仆妇随之进了客厅,海涛带着几个壮厮跟在沛林后边,随后进来。院子外面四周,早已暗中藏伏了寻海涛许多兄弟,只是不轻易为人发现。
客厅里布置得十分文雅,崭新的楠木家俱做得含蓄简洁,壁上挂着许多书画,柜上陈列的也大多木器雕刻。
“夫人。我们就在这里看着第一炉彩窑出炉吧。这段时间我可是画了许多谷里谷外的景色。”沛林笑着眼神往仓夫人身上掠过,笑容很温和,只是眼神中带着一缕遗憾,最后落到一处格架上,格架将客厅分成两部份,里面摆放着一些陶器,格架中最大的格子上摆着一座大木雕,那是一个师生授艺的场景,左头是个年轻的老师,与两个年轻的学生伏在一张几案上探讨问题。
仓夫人眼神一动,感觉沛林似乎遗憾曾经教过的两个学不能同堂共习?
格架外面摆着素雅的几椅,寻香和沛林在上首坐下,向大家示意,“都坐吧。”
洪妈妈和吴妈妈抱着孩子分坐在主子两侧。
别的人在客厅两边的方凳上坐下。
仓夫人行动最慢,被旁边的修嬷嬷一拉,一屁股坐在凳上,视线却发现厅里的四角竟然也放着四座逼真的绿云杉树雕,而寻香背手靠墙的地方还有处波斯麦竹移植进来的盆景。
经过数月的对恃,寻香仍然在对她进行攻心术。她是很爱从前的家,可是身为细作,又怎么敢奢望长年累月固定地居在一个地方?
数月来,寻香每晚都会去囚室看她,两人抛开敌对的身份,只谈些农商之道和居家之事。
可是她没想到寻香会在这里建一处院子,有意无意在屋里摆些她原来熟悉的东西。更没想到的是,这些东西会令她心里生出莫名的惆怅。
难道真是被囚得太久?一见到外界的天光和美好的自然,便动摇了?仓夫人努力镇定。一个声音在心里凶猛地响起:“你若动摇。儿子们便完了!”
苦涩迅速将她的惆怅吞灭,心灵再次强硬:“与寻香这场心理战,一定要打到底,哪怕是壮烈牺牲,都不能辱了东洋皇室的使命。”
57 各……骑……
“老爷夫人请用茶。”一个年轻青衣厮端着茶上来。
“大家都辛苦了,离晚膳还早。一起喝点茶,吃点饼吧。”寻香柔声吩咐,同时自己端起茶轻呷一口,又拿起一块寻家春季出式茶饼,慢悠悠地品尝。
两个青衣厮到洪妈妈和吴妈妈面前抱过孩子,站她们后边,小声道:“请二位妈妈先用茶。”
下人们纷纷端起茶,拿起几上茶饼。
仓夫人心里经过强化后,淡然地端起茶,喝一口,一股熟悉味道传进心里,那是她曾经制作绿蚁茶味,同时另有一股奇特茶味混合,令绿云杉味飘逸外出,而茶味内层似乎清灵却不失厚朴,两种味道一重一轻,由内而出,仿佛天然生成。
“寻家又出茶了?”仓夫人不得不佩服寻香茶艺上天赋。
“这是什么茶?”吴妈妈激动地问,又看看手上被她咬缺饼。
寻香笑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仓夫人,显然要她先尝过饼才肯说话。
仓夫人外表平静地拿起一块如手掌状茶饼,心里却被寻香制茶震惊,她自幼到处游历,尝便天下好茶,即使早春白梦也没这般妙趣,而寻家茶林和天华林茶林有些什么茶树品种,她十分清楚,大多是寻常茶木,天华林里有些野茶树,并不比寻家茶地边野茶树树龄长,就凭这些茶树,寻香制出这么奇特茶,这简直是神人之举。
轻咬一口茶饼,再次震惊,不只酥软可口,清香茶气中萦绕着淡淡松籽香气。这可是她吃过清香茶饼了。
寻香看着她表情,已然知道她心中震惊,也不征询她意见,缓缓道来:“其实要感谢这几月来你一直和我探讨茶艺之事。这茶是子母仙云,这饼是松掌饼,做法可是参照了你说不少烘焙法和子母同息法。
仓夫人笑着摇摇头,烘焙法尚好理解学习,那子母同息法不过是她曾经听来一个故事,却真让寻香捣弄出个子母仙云茶,真是不得不佩服她。
座下人虽没出声。但个个都被茶味和饼味征服,只静悄悄地听着夫人说话,专心地品着味道。
安馨鼻间闻到一股清食香。看到大家吃得高兴,满一岁了,因此行动十分敏捷利范,向洪妈妈怀里扑去,却是要抢她手上饼吃。
“来父亲抱。”沛林抱过女儿。让她拿起一个盘子里茶饼。
安馨拿起一块小手掌状饼,没有立即入口,却是端详一阵,又看看自己小手,方眉开眼笑地,捧着饼咬一口。所有视线落她身上。不仅仅因为她长得粉娇可爱,都想看看小孩子对这饼反应。
安馨吃口饼,轻嚼几下。并没立即表示喜悦,却是先皱一下眉,乌亮眼珠转几转,扬扬眉,视线落到父亲茶杯上。
“馨儿要喝茶?”沛林端起茶水别致她。安馨很满意地冲父亲微笑一下,才低下头学着大人一样轻轻抿一口茶。然后抬起头,晶亮眼珠再次把视线停手中茶饼上,沉思许久,一直不说话,也不再吃饼。
安馨现还不会说话,似乎也不愿意学说话,但她已经能吃不少大人吃食物,对家中茶水和茶饼,早品过多种。她喜欢品尝,却并不贪嘴,常常是这样点到为止。但从未这般象大人一样陷入沉思。
“馨儿。这可是你母亲用心思才做出子母仙云茶和松掌饼,难道你不喜欢?”沛林好奇地看着女儿。
安馨突然抬起头,环视一眼大家,伸出双手向母亲扑去。
“来母亲抱。”寻香慈柔地抱过她。
安馨抱着母亲脖子狠狠亲了一口,突然口词不清地发出声音,“各……骑……”
屋里陷入片刻沉寂,安馨突然声音令大家惊愣。“各……骑……”不是再叫“哥……吃”吗?
黄元一直没出声,这时先笑起来,“馨儿会说话了。她疼哥哥,要给哥哥吃茶和饼?”
安馨使劲点点头,冲着黄元眨下眼睛,然后把小手远远地向浩然伸去,意思是要喂哥哥吃饼。
沛林连忙抱过浩然,吴妈妈让开座位,沛林寻香旁边坐下,安馨小手上拿着咬过饼放到哥哥嘴边,呀呀大叫,“格……骑……”
浩然虽然会表情,可是还不会吃东西。此时他表情回复平静,是否睡了没人知道。
哥哥没反应,安馨急了,指着茶杯叫,“水……哥……”
吴妈妈连忙拿起茶杯,沛林抬高儿子头部,紫凝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匙拨开沛林嘴,给他灌下一点茶水。
“饼!”安馨着急了,她觉得这茶水下这饼好吃,趁着紫凝还没松开哥哥嘴里小匙,再次把饼往哥哥嘴里用力一塞。
洪妈妈吓得叫起来,“馨儿当心哽着哥哥!”
寻香懂女儿意思,这子母仙云下松掌饼令人回味,所以从女儿手上掰下一丁点碎屑丢进浩然嘴里,吴妈妈又轻轻倒了点茶水,这么小饼屑应是不会哽着浩然。
安馨开心地大笑,又抱着寻香脖子亲一口,突然腻腻地叫出一声,“娘。”
众人好生惊喜。安馨近一直努力学叫哥哥,只是每次都不能叫出声,今天终于冲破出来,并不奇怪,这是小孩子学说话自然经历。但她突然会叫娘,却是个意外,因为每次大人让她学叫母亲和父亲时,她根本就置之不理。
“馨儿!”寻香高兴得吧吧地亲她几下。沛林高兴得眼角抹泪,直盼着女儿也能叫声他,可是毕竟是一岁未满孩子,这事又强求不得。
“哥……”安馨喜欢还是叫哥哥,把饼放到盘子里,两只小手去握哥哥手。
浩然已经两岁多了,身量和气色十分正常,会表情便是有感知力了,加上天天有被接受感知训练,虽不会睁开眼,但心里对外界之事多少有些明白,尤其这个小东西每天他身边爬呀爬,不是拨弄他手,就是摸他脸。
清香茶气落进肚腹,接着又是丁点松气四溢饼屑刺激着肠胃,令他从沉睡中醒来。一双熟悉小手握着他手又摇,而且还有个奇怪声音“哥”,耳边轻柔娇昵地回荡。
天然血脉亲情令人心情舒畅,并生出一本能疼爱。浩然觉得自己很想睁开眼,可是眼太沉,很想动,很想拉着那双粉嫩小手,把她抱进怀里,虽然没成功。安馨却有灵觉,感觉哥哥好象想做什么。被母亲抱怀里觉得太受束缚,身子扭几扭,寻香重开她,让她滑到地上。安馨扶着母亲双膝,一步窜到父亲面前,将身子扑向哥哥。
“她今天又要干什么?”
大家觉得有些不寻常。
安馨摸摸哥哥手,然后用力拍了拍他脚和腿,突然一步往空旷厅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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