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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皇后嫁阁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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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来说,都不合礼法。
  成阳伯夫人是个伶俐的人。她一见这样,便提出男女双方先互换礼物,口头上将两家的亲事定下来。再选个吉日,正式的定亲。
  孟阶似乎并不是打的这个主意。他站起身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成阳伯夫人,“伯母,我和琬琬已经交换过定情礼物了。”
  宋琬搭眼一看那玉佩,差点吐出一口血来。玉佩正是那一日她亲手送到孟阶手里的翠竹有节纹饰的玉佩。
  成阳伯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孟阶一眼,又含笑看向宋琬。宋琬慌忙摆手道,“夫人,这不算的。这块玉佩是我送阶公子中了解元的礼物,并不是定情礼物。这样的一块玉佩——”我哥哥还有一个。
  宋琬后半句的声音直接被孟阶打断了,“琬琬,你不要害羞。若不是定情礼物,你怎会送我玉佩?还雕了我最喜欢的翠竹有节纹饰,结了罗缨?”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宋琬百口莫辩,她送玉佩的时候上面分明没结罗缨,现在——
  宋琬不用想,便知道是孟阶自己结上去的。
  孟阶见宋琬说不出话来,才扬眉浅笑。他从袖中又拿出一张宣纸,递给成阳伯夫人看,“伯母,问名也可以免了。这是我和琬琬的八字,菩提寺的无尘大师亲自合的。”


第五十九章 
  成阳伯夫人拿着看了一眼; 又笑着递到宋老夫人的手中。淡黄色的宣纸上分明写着宋琬和孟阶的八字; 下面又有一行祝词:金龙玉鸡两相投; 辰酉相逢是六合。
  背面又有解释,辰土生金; 相合相生。光风霁月; 天造地设。
  宋老夫人自然懂得这是什么意思。要说起来,孟阶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为人稳重,又极为上进。能在他这个年纪考中解元的; 自开国以来,也唯有三人而已。若是明年再进了翰林院; 那前途更是无量。只是性情淡漠了一些,但看样子也挺会照顾人的。
  通州孟家又没有什么人了; 人情应酬定然少了许多。唐云芝又是个好性的人; 若宋琬嫁过去,必然是个享清福的命。
  不错归不错,可一下子定亲也太仓促了些。宋老夫人蹙了蹙眉头,沉默了一会,才将亲事应了下来。孟阶这般有备而来; 那定然是信誓旦旦将日子要到手的。
  宋老夫人应下这门亲事;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害怕宋渊回来再冤枉了宋琬; 若是宋琬和孟阶定了亲,那她的孙女儿说话定然更有底气些。
  孟阶见宋老夫人点头,显然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洗墨,洗墨会意; 将手中捧着的大红漆雕凤求凰纹饰紫檀木四方匣送到了宋老夫人的手中。
  宋老夫人正要问是什么,就听孟阶淡淡的道,“这是聘礼,还请老夫人过目。” 孟阶在十五岁那年,就开始着手打理孟家名下的铺子和庄子,账簿也都是归他管的。要给聘礼,自不在话下。
  唐云芝微微愣住,怪不得昨日孟阶只让她请了成阳伯夫人过来。原来他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规划好了。
  宋老夫人虽没有打开看聘礼单子,但摸着匣子沉甸甸的,分量定是极重。她抬头看向成阳伯夫人,说道,“亲迎的日子还是由伯夫人给拟一个吧。”
  成阳伯夫人笑了笑,又道,“孟大解元,日子可拟好了?!若是没拟的话,伯母就做主了。”
  孟阶笑着抱拳行了一礼,又将一张红笺纸递过去,“这是无尘师父拟好的吉日。”
  红笺纸上只写了两个小字——冬至。现下是九月初旬,到冬至那一日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说急迫了一些,但也足够两家准备的了。
  用过午膳,众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到了申正,一行人才离开了宋家。宋老夫人和宋琬一直将人送到了大门口,方又回了‘春泽斋’。宋琬还是晕乎乎的,宋老夫人问她话只‘嗯嗯’点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老夫人有些乏了,便让宋琬回了东跨院。
  宋琬坐在临窗大炕上,呆滞的看着小炕几上摆着的四方匣,还是觉着不可思议。不过半天的时间,她和孟阶的婚事就定了下来。谁都没问问她,想不想定这个亲。
  宋琬托着脸颊看向窗外,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忽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顿时打了个激灵。再定睛一看,屋里面已然多了一个身影。正是孟阶。
  宋琬被口水呛到,掩着唇咳嗽了几声。在烛光的映射下,小脸绯红,明眸盈盈,看上去极是可人。
  孙嬷嬷正在门外给小丫鬟嘱咐事,她一见孟阶进来,忙打着软帘叫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宋琬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无力。
  孟阶踩着脚踏上了炕,在宋琬对面坐下。他脸上带着浅笑,指着四方匣道,“怎么,到现在还没拆开看看吗?”
  宋琬不敢看孟阶,敛着眸点了点头。孟阶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才伸出大掌握住宋琬的小手,笑着道,“琬琬,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孟阶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宋琬抿了抿嘴唇,才抬头看向孟阶。四目相对,宋琬又像惊着的小兔子一般低下了头。
  孟阶叹了一口气,“是在怪我吗?”
  宋琬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太快了,我一时还不能接受。”宋琬从来没有想过孟阶会成为她以后的夫君。昨儿晚上,她犹豫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要将前世的事情告诉孟阶。哪里想到,还没等她张口解释,她和孟阶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宋琬脑海里闪过夏元璃柔弱的身影,她闭了闭眼,小心翼翼的抽回被孟阶握住的小手,捏了捏衣袖,才又看向孟阶,“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宋琬看着孟阶的双眸已经很平静了,她淡淡的开口,像是在叙述一个久长的故事。
  “阶公子,不。”宋琬摇了摇头,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应该叫你孟阁老——”
  孟阶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清冷的如同古潭的双眸里难得有了一分震惊。宋琬笑了笑,又道,“前世多亏了你把我从冷宫里救出来。要不是你,恐怕我的余生都将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度过。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回来之后,才会去接近你。就是想着以后能得你一些庇护。”
  孟阶的脸色已经很是阴沉了。宋琬咬了咬下唇,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前世有个结发妻子,是夏次辅的嫡女夏元璃。我虽有意讨好与你,却不想断了你们两人的情缘——”
  “你说你前世嫁进了皇宫?”孟阶突然打断宋琬的话,冷声问道。
  宋琬没想到孟阶会问她这个,她奇怪的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三月四号,我就进了太子的府邸。”宋琬记得很清楚,那一日,还下起了小雨。现在想来,定然是老天在为她哭泣。
  宋琬见孟阶不说话,又问道,“你难道不诧异吗?我怎么知道前世的事情。”
  孟阶还是没有说话,他紧紧的攥着手掌心,狠狠地打在了小炕几上。‘嘭’的一声,红木的小炕几劈成了两半。四方匣滚到地上,聘书和聘礼单子都露了出来。
  宋琬吓了一跳,身形微颤,“阶——阶公子。”
  孟阶的手背被断木刮了一下,揭下来一层皮,血汨汨的往外流。他闭上眼一会儿才睁开,勉强忍住了腾腾翻滚的怒气。
  孟阶面无表情的看了宋琬一眼,淡淡的道,“你好好休息。”
  留下这句话,孟阶便起身走了出去。宋琬看着他手背上的血滴在地板上,心中猛然一痛。
  孙嬷嬷只听到屋里头传来一声响,接着便看到孟阶怒气冲冲的出来了。他黑着脸,像暗夜的魔鬼。孙嬷嬷愣了一下,才慌忙跑进了厢房。
  宋琬正蹲在地上捡聘书和聘礼单子,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以为孟阶又回来了。她抬起头看到是孙嬷嬷,微红的眼眸里有一丝失望闪过。
  宋琬将聘书和聘礼单子重新放回四方匣里,才和孙嬷嬷道,“把这个小炕几撤了,再去库房抬张新的来。”
  孙嬷嬷没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声的吩咐了喜儿和双雨一番,才斟了一杯热茶捧到宋琬的面前。
  宋琬没有接,她捧着聘书看了又看,忽然小声啜泣了起来。孙嬷嬷有些心疼,她将茶钟递给明月,拍着宋琬的背轻声安慰。
  孟阶并没有走远,他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哭声,又一拳打在了柱廊上。他没有想到,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宋琬前世竟嫁去了皇宫。
  自打宋琬从菩提寺摔着之后,他晚上总是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醒来后虽忘了大半,但那个娇小的身影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在梦中,这个身影一直和他若即若离,他总是抓不住,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是那般孤独与寂寞。他每每梦到这里,都会痛醒过来。
  直到那一天,宋琬下着小雨给她送文具匣,他才认出那个娇小的身影就是宋琬。
  他曾去菩提寺问过无尘师父,无尘师父说是前尘往事。他当时并不以为然,没想到宋琬今日却给他说他前世入了内阁,而她嫁进了皇宫。他才相信他梦里的可能就是前世的事情。
  怪不得一直害怕他的宋琬突然转了性,还讨好与他,原来是因着她记起了前世所发生的事。
  孟阶并不是生气宋琬知道他的身份才刻意讨好他。让他真正发怒的是,前世宋琬竟嫁去了皇宫。
  因为他原本的打算是,考中状元再将宋琬娶回家。
  若不是他今世急于给宋琬一个交代,那他可能又要错过一次。
  孟阶其实是在气自己。
  他闭了闭眼,微微平复了心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看着厢房里的灯都熄了,他才翻了墙回去。
  宋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真相本应该轻松的她,心情似乎更沉重了。
  明日,孟阶定然会来悔亲。那此后他们二人就像陌路人一样,甚至比上一世还要生疏。
  宋琬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第六十章 (大修)
  罗衾是笑醒的。她一想到宋琬以后就是她的嫂子了; 激动地竟从架子床上滚了下来。守夜的沛儿吓了一跳; 瞌睡全没了。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罗衾便跑去了宋府。东跨院里还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丫鬟婆子在洒扫。
  孙嬷嬷看到罗衾; 屈身福了一礼。罗衾笑嘻嘻的颔首; 和孙嬷嬷说了一声好,提着衣裙就要进屋。孙嬷嬷连忙拉住了她,小声的道; “衾姐儿,小姐刚刚睡下; 你莫要吵醒了她。”
  罗衾探着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动静,含笑道; “琬儿是不是太高兴了; 一晚上都没睡。”
  昨儿晚上,宋琬哭到半夜,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孙嬷嬷问了几句,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孙嬷嬷无法,便只当小夫妻之间闹了矛盾; 好言好语劝慰了几句。眼看着到了四更; 宋琬才睡下了。
  孙嬷嬷勉强笑了笑; 点着头道,“要不衾姐儿等过了晌午再来找小姐玩。”
  罗衾其实也没什么事,她想了想,便回去了。
  到了巳正; 架子床上还是没有动静。孙嬷嬷有些担心,她悄悄地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宋琬脸色通红,还不停的呓语。她蹙了蹙眉头,抬手靠到宋琬滚烫的额头上,不由惊呼出声。孙嬷嬷又试了几处,都烫得惊人。
  明月、喜儿和双雨听到声音,惊诧的向这里看过来。孙嬷嬷脸色有些慌张,她连忙吩咐道,“快去‘妙仁堂’请大夫来,小姐烧的厉害。”
  明月一听慌忙跑出去了。喜儿和双雨打了冷水过来,给宋琬擦拭了几遍,可她身上和额头上却依旧滚烫。
  孙嬷嬷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厢房门前走来走去。等了好大一会,才看见明月领着张守仁过来了。
  进了厢房,张守仁便将药箱放到了一旁的圆木桌上。他抬眼一看,不免蹙了蹙眉头,和孙嬷嬷说,“你们家小姐烧的不轻啊。要是再晚一会,恐怕人都得烧傻。”
  宋琬只觉着人中上传来一阵刺痛,沉重的眼皮突然就轻松了不少。她费力的睁开眼,隐隐约约能看到面前站着几个人。过了好大一会,她才看清楚了。
  张守仁看宋琬醒了,将鑱针拔出来,在火上燎一番,才又插到布兜里。他转身走到圆木桌上,提笔写了一个药方,又嘱咐孙嬷嬷,“煎的浓浓的,两剂药就好了。”
  孙嬷嬷好一顿谢,又将银两奉上。张守仁却摆了摆手,“上次你们家小姐送我的‘女儿红’还有没有?若是有的话,就再送我一坛。”他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没有,下次去‘妙仁堂’就不要再请我了。”
  孙嬷嬷失笑,连忙让明月给张守仁取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来,又道,“神人若是想喝了,只管来府上取。”
  张守仁将酒坛子抱在怀里,像抱了珍宝一般。他扛上药箱下了台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道,“我听说你们大公子这里摔坏了。”
  张守仁指了指后脑勺,又道,“若是想好的话,就在九月十五日备上几坛好酒,去‘晋江斋’找个名叫‘鬼手’的人,保准给你们除根。”他说完又加了句,“对了,千万千万不要说是我透露的。不然,就不是这两坛酒可以解决的了。”
  孙嬷嬷忙福身谢礼。张守仁扬了扬手中的酒,笑道,“最好让你们大小姐跟着一起去,那小丫头讨人喜欢,‘鬼手’才更可能出手。”
  宋琬看着围在床前的几人,艰难的张口,“我这是怎么了?”昨儿晚上哭了太长时间,宋琬的声音有些嘶哑。
  明月、喜儿和双雨跪在脚踏上,都是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小姐,你可醒了。我们都要被你吓死了。”
  孙嬷嬷拿着引枕放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搀着宋琬坐起来,才轻声问道,“小姐,你可好些了?”
  宋琬的嗓子有些难受,她掩着唇咳了两声。孙嬷嬷眉头又皱了起来,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喂宋琬喝了下去。
  宋琬这才觉着好了一些,她看了一眼窗外,蹙眉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孙嬷嬷答道,“已是巳正了。”
  宋琬‘啊’了一声,“都这么晚了,我还没给祖母请安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来。
  孙嬷嬷又把宋琬按到了床上,拉着被子给她盖好,才又说,“奴婢刚刚让小丫头去给老夫人回了,小姐你就安心的躺会。等退了烧,咱们再去也不迟。老夫人是不会计较的。”孙嬷嬷看着宋琬红肿的眼睛,有些气愤。
  昨儿晚上,也不知孟阶做了什么,小姐一句话也不肯说。要是早知道他们二人会吵起来,她才不会把丫头婆子都遣出去。
  那一张红木的小炕几竟硬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半,孙嬷嬷还以为孟阶出手打了宋琬。她仔细看了一遍,见宋琬身上没有伤痕,才放下了心。
  她一直看着孟阶甚是稳重,没想到竟把宋琬气的哭成这般模样。这才刚刚订婚,那若是以后两人结了婚,又不知怎样了。孙嬷嬷又是恼怒又是担忧,脸色很是阴沉。
  宋琬只好躺了回去,她身子乏极了,说了两句话又喘了起来。孙嬷嬷将用冷水浸湿的绸巾放在宋琬额头上冰着,又去了小厨房催促丫头婆子们煎药。
  宋老夫人正在临窗大炕上抄佛经,听说宋琬着了风寒,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带着方妈妈来了东跨院。
  宋琬刚喝过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宋老夫人担忧,在床边守了宋琬好大一会。直到宋琬身上有了汗意,额头也不那么烫了,她才放下了心,回了‘春泽斋’。
  罗衾早晨起得早了,用过早膳她又躺到床上去了。睡到半下午,她才起了床。
  宋琬也刚醒,乌黑的青丝只绾成了一个纂儿。她半倚在引枕上,脸色有些苍白,眯着眼睛看明月、喜儿和双雨打络子玩。
  孙嬷嬷搬了一个梅花凳过来,罗衾就坐在了架子床前,皱着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明明昨日还活蹦乱跳的,今日却连精神都不济了。
  宋琬笑了笑,淡淡的道,“昨儿晚上不老实,把被子踢了。不小心就冻着了。”
  孙嬷嬷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她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罗衾嗔了宋琬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啊,都多大了?还蹬被子,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她顿了顿,又笑嘻嘻的道,“好在你要嫁到我们家来了,以后再蹬了被子,让孟阶给你暖。”
  宋琬听到‘孟阶’二字,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僵硬住了。她低头咳嗽了一声,没有接罗衾的话。
  罗衾看出来宋琬脸色低沉,她惊诧的道,“你不会是不想做我的嫂子吧?”
  明月端了茶果盘进来,闻言气冲冲的道,“这哪里有我们小姐想不想的,阶公子想定亲就定亲,连声招呼都不打。这才刚定了亲,说不高兴就不高兴,还把小姐气的哭了一晚上——”
  “明月。”宋琬喝了她一句,明月立即噤了声。
  罗衾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她看着宋琬红肿的眼睛,火冒三丈,“琬儿,原来是他欺负了你。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论理去。”罗衾一面说着,一面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宋琬再伸手拦她时,罗衾已经跑没影了。孙嬷嬷正在游廊里吩咐小丫头做事,听到屋里的声音,连忙走了进来,“衾姐儿这是怎么了?”
  宋琬瞪了明月一眼。明月却嘟了嘟嘴,小声的嘀咕,“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罗衾气冲冲的回到罗家,径直去了西跨院。洗墨正在收拾茶具,只听‘嘭’的一声,扇门被狠狠踢开。他吓得手心一滑,捏在手里的茶钟滚到了地板上,碎成了好几片。
  洗墨不禁哀嚎了一声,又赔着笑脸道,“二小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罗衾看都不看他,一脚踢开了书房掩着的门。孟阶就在临窗大炕上坐着,他听到声音抬了抬眼皮,慢悠悠的出声,“有什么事吗?”
  孟阶的脸色淡淡,罗衾刚刚还满腔的怒火,立即消去了大半。她冷哼了一声,才鼓足了勇气质问,“你是不是和琬儿吵架了?”
  话一出口,罗衾才觉着气势不足。她提了一口气,又恶狠狠的道,“琬儿哭了一晚上,今儿还着了风寒。你倒好,和个没事人似得,竟还能看得下去书。你的良心就这样喂狗了吗?”
  孟阶闻言蹙了蹙眉头,冷冷的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孟阶的脸色极冷,吓得罗衾后退了两步,她才弱弱的点头。
  孟阶瞳孔微缩,他攥了攥手掌心,勉强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怎么还不去看?还竟然连一点着急的神色都没有?这话罗衾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嘴上却说不出来。
  她悄悄的转身出了房门,觉着这样很没面子,又回头道,“你最好还是去看看琬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次,宋琬问孟阶,“你怎么就这么着急把我娶回家?”
  孟阶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宋琬微微隆起的小腹,淡淡的道,“我不想整日里见自己的媳妇儿一面——还要爬墙。”
  宋琬,“……”


第六十一章 (小修,采取了一位小天使的意见。宋琬和夏元璃还
  小厨房里炖了药膳; 宋琬嘴里没味; 勉强吃了一些。她洗了手; 转身坐到妆镜前,和明月道; “让留春进来; 给我梳梳头。”
  留春是宋琬的梳头丫鬟。
  “小姐不歇下吗?”明月一脸疑惑,还是叫了留春进来。
  宋琬摇了摇头,打开妆奁。她拿了胭脂出来; 轻轻扑在苍白的脸颊上,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只是一双眼睛还微微肿着。
  留春给宋琬梳了一个桃心髻,髻后连绵交叠另有数个小髻; 微微倾侧; 状极娇妍。宋琬笑了笑,夸了一声手巧。留春腼腆,抿了抿嘴唇,恭敬的行了福礼出去了。
  宋琬挑了一朵粉红色的宫纱堆成的珠花,插在了发髻之上; 又另簪了两支金菊花宝顶簪。她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又蘸了一些口脂; 涂在了有些发白的嘴唇上。
  宋琬这才满意了,提了裙角坐到炕上。孙嬷嬷拿了笔墨过来,宋琬翻开给崔家的聘礼单子,对着账簿; 又添了几笔。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喜儿和双雨掌了灯,屋里又亮堂起来。宋琬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眸中有淡淡的失落。
  宋琬明显是在等人,孙嬷嬷看着她强打着精神坐在炕上,有些心疼。她叹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找了一件披风过来,拢在了宋琬的身上,“小姐,小心着凉。”
  宋琬含笑说了一声,“没事。”又低头看起了账簿,不时的在聘礼单子上添几笔。
  灯烛燃了将近小半根,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宋琬头脑昏沉,倚在靠背上眯起了眼。她小憩半刻又醒半刻,来来回回好几次。孙嬷嬷实在忍不住了,劝道,“小姐,你身子还没好伶俐,不如先歇息吧。”
  宋琬摆了摆手,用冷水净了面,又坐回了炕上。药膳里的一些药材,也是管风寒的。现下药劲刚上来,宋琬没一会又睡了过去。
  孟阶打着软帘进了屋,就看到这一幕。他蹙了蹙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丫头婆子,“你们都先出去吧。”
  孙嬷嬷有些犹豫,还是叫了丫鬟婆子出去。她走到孟阶身边时,小声的道了一句,“阶公子若是还想着我家小姐平日的好,就不要再伤她了。”
  见孟阶点头,孙嬷嬷这才出去了。
  孟阶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手探了一下宋琬的额头,并没有太烫,他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孟阶拢了拢宋琬身上的披风,将她揽在怀里,抱到了架子床床跟前。
  宋琬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身旁有人,她慢慢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在孟阶怀里。宋琬面上几许惶恐,咬着下唇道,“阶公子,还请你放我下来。”
  孟阶低头扫了一眼宋琬,低声道,“醒了。”他弯腰把宋琬放到床上,拉了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
  宋琬脱离了孟阶的束缚,往床角靠了靠,才敛着眼眸说,“多谢。”她顿了一顿,又道,“阶公子不必在乎我,退亲的事和祖母说一声便可以了。琬儿没有任何异议。”
  孟阶撩了衣摆坐在床沿,挑着眉道,“烧糊涂了?”
  宋琬没听懂孟阶话里的意思,她疑惑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作势便要起来。孟阶一把按住了她,声音清冷,“宋琬琬,我什么时候说要退亲了?嗯?”
  宋琬瞪大了眼眸,呆滞的看向孟阶,“我骗了你,你退亲也是应该的。”宋琬全身都在哆嗦,连声音中都带着颤意。
  孟阶却是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宋琬捞到怀里。他感觉到前襟上湿凉,手臂又箍紧了几分。他心疼的道,“琬琬,我是不是要将整颗心剖开了放在你面前,你才能知晓在我心里面住着的究竟是谁?”
  宋琬闻言,眼泪更是扑簌簌的落下来,都浸在了孟阶的衣服上。她颤抖着道,“那夏小姐怎么办?”
  孟阶十分确定,他前世娶夏元璃绝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可这些话又不能和宋琬说,他无奈的道,“琬琬,我不管前世怎样,这一世我就要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我。”
  宋琬哭的太厉害,一阵反胃,又干呕起来。孟阶轻拍着她的背,皱着眉喝道,“不许再哭了。”
  宋琬的眼泪却是像河岸决堤了一般,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忍都忍不住。孟阶脸色阴沉,他突然就低下了头,炽热的唇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宋琬的嘴唇上。
  宋琬感受到孟阶微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一下子就怔住了。她瞪大了眼,眼前却一片雾蒙蒙的,慌忙眨了两下,才看清了孟阶的瞳孔。那里面映着她睁大的双眸,看起来有些骇人。
  宋琬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一把推开孟阶,拉着被子盖住了脸。明明刚才还觉着冷的,现下身上却连汗意都出来了。
  孟阶看着被子里的一小团,不免失笑。都经历过一世的人了,竟还能害羞到如此。
  上一世。
  孟阶的脸色突然僵住了,心里莫名奇妙的窜出来一股怒火。前世,也是不是有人这样吻过他的琬琬。孟阶攥了攥手掌心,指节发白。他强忍了怒气,掀开锦被。
  宋琬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意,打湿了刘海。孟阶轻轻的拨了两下,又低头落下一吻。他紧紧地握住宋琬的小手,嘱咐道,“不许再胡思乱想,我明日再来看你。”
  宋琬脸色微红,她抿着唇看向孟阶,支吾着道,“真不退亲了?”
  孟阶抬手敲了一下宋琬,脸上有微微怒色,嗔道,“又胡思乱想。”
  宋琬吃痛,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吊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渐渐落了地,可惆怅又多了起来。今世,她是真的要对不住夏元璃了。
  孟阶走后,孙嬷嬷才又进来了。她看到宋琬眼睛红肿着坐在床上发呆,还以为孟阶又欺负了宋琬,她径直走过来道,“小姐,趁着现在还没将喜帖发出去,不如咱就把亲事退了吧。你如今受他这般欺负,奴婢看着都心疼。”
  宋琬微怔。她让明月拿了妆镜过来,看着红肿的眼睛,浅浅的笑了一声,“嬷嬷,这都是我不好。”宋琬没有再说下去,她低头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有些困了,想要睡觉。”
  明月打了水进来,宋琬洗了脸才又睡下了。她心里一阵甜蜜,又一阵惆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吵得守夜的孙嬷嬷也没有了睡意。
  孙嬷嬷小声的叫了一声,‘小姐。’床上的人儿立即没了声,孙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宋琬睁着眼看床帐上的穗子来回摇晃,过了一会,她才小声问,“嬷嬷,你睡了吗?”
  “没有。小姐若是有什么心事,可尽管给奴婢说。奴婢还算见过一些世面,或许能给小姐解忧。”孙嬷嬷很早就想问宋琬的。只是宋琬不肯说,她在皇宫里多年又谨遵‘守口’二字,才没再继续追问的。可她看宋琬心事重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宋琬犹豫了一会,突然将联珠纱帐拉开,起身和孙嬷嬷说,:“嬷嬷,你要是明知道这么做会伤害了他人,还会任事情发展下去吗?”
  孙嬷嬷回道,“那得分是什么事了?”她沉默了一会,又道,“人生来就是自私的。若是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就是伤害了别人,我也是会去做的。”
  宋琬双眸微黯,拉着床帐的手紧了紧。饶是前世受了那么多的苦,她也从没有对不起别人。没想到重活一世,她上来便抢了夏元璃的姻缘。
  宋琬倚在靠枕上,想起前世夏元璃和孟阶成婚后,不到两年就过世了,孟阶此后便再未娶亲,当真情深。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孙嬷嬷见宋琬许久不说话,又道,“小姐,你何必顾虑这么多。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愧疚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心安理得一些,也不枉了你做此事所下的功夫。”孙嬷嬷笑了笑,想起在皇宫里的往事,说道,“每个人定然都做过亏心事,又不止你一个。小姐,别太放在心上。”
  宋琬低低的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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