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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娘子猛如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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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以为她要来清淮院,便先她一步出了门,却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抵不住困意,将将倒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便被楼下的声音吵醒。
他皱了皱眉看向一旁候着的崔湛,轻启红唇:“崔湛。”
崔湛会意,点头便转身下了楼。
那大汉压着满身的愤怒,气急败坏的看着楼梯上下来的大汉,打量了他半天,见他身形修长,活像那村东头读书的小秀才,与身旁的人一轰而笑,手指指着他:“就这娘们兮兮的弱鸡还敢来撑场子,妈的,老子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崔湛见伸到自己面前那只黑不溜秋的鸡爪子,皱起眉头,已是极不悦,他最讨厌别人说他男生女相、娘们兮兮的了。
众人还未看清,崔湛一把握住他的手指,手上稍稍使力,便听见那大汉嗷嗷叫出声:“痛痛痛……”
崔湛用力一拉,那一身蛮劲儿的大汉竟直接被他扔在地上,四脚朝天的趴在那里不得动弹。
他一只脚踩在那大汉背上,微微用力,便听到那大汉粗重的呼气声,这才双手抱着胸,极为悠然的开口道:“还敢乱叫,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完啦
好累呀,希望能过趴
谢谢昨天祝福的小可爱,比心心⊙?⊙!
晚安呀,今天脑细胞不够用了
☆、救人水火
那壮汉的兄弟站出来,他看起来比崔湛脚下的汉子看起来还要壮硕,浑身的肌肉透过单薄的布衣衫,使得全身上下看起来颇为有力,他看着兄弟狼狈的模样,脸上带着愤怒,转过身来看着崔湛,脸上纵横的肌肉此时皱在一起,看起来颇为骇人。
“欺人太甚!”他一把举起手上的长刀,直直往崔湛身边冲过去。
“小心!”地上的华浓目疵欲裂,忍着脚上的痛喊道。
抱着胸的崔湛眼都没抬,许是跟着崔显安久了,连脸上都带上了一个模子的云淡风轻,手一伸,钳住他的胳膊往地上一托,那壮汉鞋尖擦着地,在地上绕了半圈,崔湛才丢下手,嫌弃的擦了擦。
壮汉被扔在地上粗壮的腰身砰的一下砸在地上,伴随着他的嘶吼声,直接躺在了同伴的身边。
“还不快滚?”崔湛面露不耐。
“是是是是。”那大汉拉着兄弟们,连滚带爬的走出了大门。
崔湛抬了抬眼,看向那边方才喊小心的女子,见她还坐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皱了皱鼻头。
华浓正好抬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瓷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楚楚可怜像无辜受惊的兔子。
崔湛为难的看了一眼,想到她方才也是因为她砸到人才被推,叹了口气,心里禁不住嘟囔,女人真是麻烦。
华浓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迅速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上去。
待她站起身,崔湛面无表情的转身,欲回去复命。
华浓见他立马转身,顾不得甚么,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公子!”
崔湛脚步一顿,皱了皱眉,随即慢吞吞的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姑娘,迟疑的问道:“喊我?”
华浓点了点头,故作镇定的开口:“不知公子住在哪一间?公子为清淮院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事,稍后为公子松送些糕点,以表谢意。”
崔湛皱眉:“不用。”说完也不等她再说话,转身几个脚步上了楼。
华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上,有些怔愣。
“闹事的人呢?”
赵从愿跨进大厅,就看见这满目狼藉,她紧皱眉头,看向一旁的小厮。
“姑娘,”华浓听见她的声音,疾步走过来,顺着她的眼神扫了眼倒在地上的桌椅,开口道,“闹事的那拨人已经走了,刚刚楼上的客人出面,才将他们给制住。”
赵从愿挥了挥手,看向一旁站在原地仍旧不敢动弹的众人,用力的拍了拍手,朗声道:“现在人已经走了,大家先把地方收拾出来,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大家不要过于忧心,这几天我会住在院里,大家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众人听见她的声音,仿佛都找到了主心骨,都从方才的事情里回过神,三三两两的拿起手边的工具,开始打扫。
赵从愿往楼上走,一边问道:“听说这帮人是来找繁花的?繁花人呢?”
华浓跟在她后面,面色恢复了冷静,快速的回答道:“今天早晨那人来了之后,繁花就上了楼,现在都没有下过楼。”
赵从愿抬起的脚一顿,往上跨了一步问道:“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下来?”
华浓摇头:“没有。”
赵从愿皱眉,不由的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出了甚么事吧,”这段时间以来,她跟清淮院的姑娘小厮们基本都已经混熟了,繁花平日里心高气傲,面上看起来颇为无度,开起玩笑来没有什么度,却也是最有原则的人,且她没有地方去,早就将清淮院当成了家,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会呆在房里不出来,整日每个动静。
思及此,忍住心中不太好的预感,赵从愿加快脚步,三步并着两个步子走到楼上。
站在房门口,赵从愿用力敲了敲门。
“繁花?繁花?”
里面没有人应,赵从愿看了狗蛋一眼,狗蛋会意,三两下将门撞开。
赵从愿跨过门,房间里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咦,繁花姑娘并未下楼啊,”狗蛋摸了摸脑袋,满是疑惑。
赵从愿走到梳妆台边,打开抽屉,里面的首饰被翻得乱七八糟,留下的仅有几根不起眼的银簪。
临衫目瞪口呆,转头看向赵从愿,“姑娘……”
赵从愿将簪子扔回抽屉里,拍了拍手,道:“没事儿,饿不死就行。”
一行人转身下楼,赵从愿看向楼下收拾完了,吩咐道:“华浓,去雇几个打手,放在店门口,再派几个人出去打听打听今天闹事的是哪拨人。”
华浓楞了一下,欲言又止:“姑娘,咱们这里雇打手,若是将客人吓到——”
赵从愿挑了挑眉,轻笑了声:“没事,直接将人买回来,都换上小厮的衣服。再说了,咱们总不能像今天这样任人欺负,总得有些防范。”
“是。”华浓依言。
“怎么了,”赵从愿看向她,“还有什么事?”
华浓迟疑,耳根有些红,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扭捏,道:“方才是楼上一位公子将人赶走的。”
“我知道,一会儿他那边免单,让临衫送两盘糕点上去。”赵从愿看向她,“这样不妥?”
华浓摇了摇头,快速转身下楼。
“姑娘,华浓今天怎地这般不对劲?”临衫看向空无一人的楼梯,问道。
赵从愿摇头,又看向临衫:“你去厨房做两盘糕点,给那位公子送过去,我先回家收拾衣服,这几天都在这边住,一会儿就回来。”
临衫点了点头,退下了。
且说那边的崔湛,此时刚从外边回来,正看向榻上躺着的崔显安,面上罕见的带着八卦的神情。
“公子,您猜那个繁花是犯了什么事?”
崔显安翻了翻手里的话本,百无聊赖的搭话:“什么事?”
崔湛见自家公子接话,以为他感兴趣,说的更来劲了,“是那姑娘惹了当地的乡绅,那乡绅要将繁花赎回家作七房姨太太,谁知那姑娘的相好知道了,将那乡绅给打了,那乡绅找人来给繁花送信,要一命换一命呢!”
崔湛眉飞色舞,却未听见自家主子询问后文,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正靠在榻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话本,崔湛委屈的撇撇嘴,说故事没有人回应的感受,实在是太难受了。
“咳咳!咳咳!”崔湛用力的咳了两嗓子,崔显安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应道:“嗯。”复又低下了头。
崔湛:“……”
房里一片静谧,崔显安坐在榻上安静的翻着书,若是忽视窗边抖着腿的崔湛,房里便是一片岁月静好。
“扣扣扣、扣扣扣。”
崔湛站直,懒洋洋的问道:“谁啊?”
“公子,我们家主子让奴婢给您送些糕点,方才多谢您出手相助。”临衫站在门外,有些紧张,这家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崔湛询问的看向崔显安,崔显安点了点头,崔湛这才走到门口,打开门。
“公子,我们家姑娘让我代她谢谢您,”临衫看向面前斯文的男人,有些诧异,她还以为能打走一帮硬汉的,定是身形威猛的。
“不、不用谢的。”崔湛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色裙衫,白嫩的脸庞逆着光,像个小仙女。
临衫看了他一眼,心里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人竟是个呆愣的傻子,行了一礼,便转身下了楼。
崔湛一直盯着她下楼的背影,直到身后的崔显安唤他,才端着糕点回了屋。
“这两天他们肯定会找些人,你将崔云他们调几个过来,送到她手底下,记住,不要让她察觉。”崔显安翻着书,慢条斯理的吩咐。
崔湛被雷到外焦里嫩,说话都不利索了:“主子要把崔云调来看门?!”
“嗯,”崔显安皱眉,看向他,“有问题?”
“没问题。”崔湛看他脸上一脸的理所当然,不敢吱声,心里咆哮,当然有问题!把主子百里挑一的暗卫调来看门,还哪里有问题!崔湛想了想崔云收到消息时的表情,又幸灾乐祸起来。
崔显安这才点了点头,接着看书了。他真的是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在他看来,赵从愿的一切事情都是天大的事情,若不是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她,让她即便认出他能不讨厌他的法子,这是他自己就能干了。
清淮院今日损失不小,一楼的陈设也坏了不少,便提前关了门。
半夜三更,赵从愿正坐在房里算着账,临衫坐在一旁的小凳上纳着鞋底,就听见门外传来狗蛋小声的喊声。
临衫站起身,走过去给他开门,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狗蛋弯腰看向里面的赵从愿,轻声道:“姑娘,繁花回来了。”
赵从愿翻账本的手一顿,敲了敲手指,开口:“人在哪?”
狗蛋往旁边让了让,后面穿着严实,戴着帷帽的姑娘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繁花快步走进屋,扑通一声跪在赵从愿面前,声音梗咽:“姑娘,救命啊!”
赵从愿抬头,眉头皱的死紧,她有些无奈,终是起身将人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大家商量便是。”
繁花闻言,泪水再也憋不住,那双眼睛里满是祈求,“求姑娘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棉花糖吃多了,牙疼
早上我家太后还特意发消息告诉我要分几天吃
我现在看着空空的袋子,瑟瑟发抖
滴滴滴,今天也是爱你们的衫衫,所以给个收藏和评论趴,爱你们撒~∑
☆、故人
繁花摘下斗篷,放在一边,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憔悴。
“霍!”临衫看清她的状况,惊呼出声。
就连赵从愿都被惊到了,那原本精致的左脸高高鼓起,上面还残留着红彤彤的巴掌印,披在身后的长发看起来凌乱不堪,搅在一起十分枯燥。
“到底怎么回事?”赵从愿问道。
“今日那些人是来找我讨债的,我本以为将身上的银两给他们他们就会放人。可谁知道他们竟将人扣住,还让我一命抵一命……”
赵从愿越发糊涂,她看向繁花,直击要害的问道:“你要救谁?”
繁花低声啜泣的声音一顿,紧接着说道:“回姑娘的话,我原本有个相好的,前段时间那个土霸主看上了我,要将我赎回去当他的七房小妾,我那相好的知晓了那富商强迫与我,便带人将那富商给打了一顿,本这件事无人知晓,可谁知正好那天晚上被过路的人看见了,那富商顺着找下去,就将他给抓住了!”
赵从愿挑了挑眉:“有人给你赎身,为何不答应?”
繁花看向上首的赵从愿,脸蛋精致,虽面色沉静,身上有着这个年龄不符的沉稳,却也依旧带着青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她也只有二十岁,却经历了这世间太多的人情冷暖,混迹在男人堆里,早就带上了世俗的风尘与不堪。
繁花惨白着张脸,平日里张扬的声音也满是绝望:“世人看不起青楼女子,可我又哪里看得上他们呢,披着虚伪的面皮招摇过市,若真那般高尚,又何必出来寻花问柳,到头来却说女子放荡不堪。”
一盏茶的功夫,繁花的情绪仍是有些激动,却也恢复了平静。
赵从愿坐在上首,撑着额头深思。
繁花的相好叫李大刀,是城外山头的一个土匪。几年前就开始来清淮院,自从点了繁花的牌子后,这几年一直都是繁花在接待。他几次三番提出要为繁花赎身,将她接出去,但繁花不愿意。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这几年繁花每个月的业绩几乎都被他给包了,他平日里的那些银子也都花在了繁花身上。期初繁花劝过,却也没用,繁花总想着,总有一天,等他倦了,总会知道她没什么好的,可谁知道,还没等到这天,他就出了事。
片刻后,赵从愿抬起头,眼神似笑非笑,却又含着些不明的意味:“你要知道,我的银子也不是大水飘来的,我救了他,你能给我什么?”
繁花蹙眉,忽的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姑娘吩咐一声,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这条命,都是姑娘的!”
赵从愿摸了摸下巴,懒洋洋道:“不后悔?”
繁花摇头,目光中含着笑:“姑娘不知,他是我这一生,最想守护的人。”
赵从愿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那边还呆愣的繁花,轻声道:“还不带路?”
繁花反应过来,目光含泪,走到赵从愿面前跪下,语气还轻颤着:“姑娘大恩,永世难报!”
旁听了全程的崔显安闻言,看向崔湛:“我先走了,你在这看着。”
刚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的崔湛:“……是。”
赵从愿看着门口那站着的两个挺拔的身影,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的目光看向华浓:“就这两,跟着一起去。”
崔云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崔显安,喊了声:“姑娘。”
赵从愿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崔云看了眼自家主子,颇有些为难,让自家主子跟在后面,是不是不太好?
×××
马车快速的行驶着,越往郊外走,繁花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一双手紧紧的扭着手里的帕子,脸上满是不安与紧张。
赵从愿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没事的,稳住,别慌。”
繁花点头,握住赵从愿的手,放开了手里的手帕。
马车停在了郊外一处院子里,繁花掀开帘子,看向赵从愿轻声道:“姑娘,到了。”
赵从愿点了点头,提起裙摆跳下了马车。
临衫扶着赵从愿,目光中满是赞叹:“姑娘,这深山老林里竟然有这般气派的地方!”
赵从愿环顾四周,这座宅子占地极广,气派恢弘的大门敞开,能看见挑高的门厅,尽显雍容华贵。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文雅精巧又不失气派,看得出主人家用了心的。
赵从愿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家房子的主人不简单,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行至一间看起来颇为破旧的房间,繁花停下脚步,眼神看向赵从愿,示意就是这间。
赵从愿停下脚步,手指弯曲,轻轻敲了敲。
很快,门内传来声音:“谁啊?”
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小童,小童扎着两根冲天小辫,灵动的大眼睛转起来颇为灵动。
赵从愿一愣,她不确定的看了眼繁花,询问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繁花一愣,还未待他说话,对面的房间就被打开。
繁花的脸色瞬间一白,她手指着对面的人,有些惊惧的道:“姑娘,是那边!”
赵从愿转身,那张琼脂玉面就露了出来。对面的几个大汉瞧见她,显然眼前一亮,眼神里不约而同露出了渴望。
身后忽然弹出来几枚石子,打在那几个盯着赵从愿的男人身上,那边便传来他们一声声惊呼,再看着赵从愿一行人的眼光便没有那么友好了。
赵从愿一愣,她回头看向身后默默跟着的崔云,默默点头,眼神里满是欣赏,没想到这两伙计这么懂事,还知道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崔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有些惭愧的看了眼身后的崔显安,默默收下赞赏。
“在下是清淮院的老板,听说几位好汉与店里的姑娘起了些争执,故今日特地带人来赔罪,还望各位能行个方便,把人给放了,要多少好商量。”赵从愿走近,脸上带着笑,看向那几个大汉。
领头的大汉说道:“两千两银子,将人带走。”
临衫忽的瞪大双眼,她拉了拉赵从愿的袖子,示意太多了。
赵从愿睨了他们一眼,欣然点头,语气带着些豪气:“可以,只要将人放了,这么多银子我清淮院会悉数奉上,还望好汉能够放下对我们清淮院的成见,大家出门做生意,有些矛盾谈不拢,可以好好商量嘛对不对,没有必要弄成这样!”
领头的男人点头,忽的看向身后,瞬间顾不上说话,慌忙的转过身,想躲过去,却已经来不及,那边传来一声喊声:“林标!”
那男人背脊一僵,慢吞吞的转过身来,看向赵从愿身后,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你怎的过来了?”
“我见你今天一天不见人影,就寻思着过来看看,你这是在做甚么?”男人一步步走过来,越过赵从愿。
乍一听见声音,赵从愿怔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定是自己想的太多。
抬起头,就看见面前的背影清拔如松,光是背影就带着些安宁斯文。
“赵姑娘?”
赵从愿一愣,有些回不过神,喊过她赵姑娘的,就只有那天到桃花镇后,临下车时赵又清喊了声“赵姑娘。”
她从他的眼神里看懂了他要说的话,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皇室的郡主,不再是忠烈候府的姑娘,你只是赵姑娘。
赵从愿抬头,面上带着不可置信,呢喃出声:“赵大人?”
赵又清压抑住脸上的狂喜,他嘴角含着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你竟然选了这里,”说着便又像自言自语一般,“是啊,你说你喜欢四季如春的小城,喜欢没有寒冬的地方。”
赵从愿笑的颇为开心,她看向赵又清,清甜柔软的声音里含着丝以前没有的透彻,“你怎么在这里,还和……待在一起?”赵从愿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些人,语气颇为惊奇,在她的印象里,赵又清虽不是不讲人情,却也不是这般好相与的人,且他本身是个文官,此刻出现在这里,还与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怎么想怎么怪异。
忽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咳,赵从愿疑惑的转过身,就见刚才的伙计面无表情的开口:“姑娘,日头不早了。”
赵从愿点头,又见一旁的繁花面上带着不掩的焦急,咳了咳,看向赵又清:“我这边的人被他们给绑了,咱先把这事给解决了,再找个地方聊聊。”
崔云开口,赵又清才注意到身后还站着的人,见他目光总是不留痕迹的往门口瞟,一身的力量,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能将气息掩住,显然武功不低。
他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这件事不急,稍后倒是可以问问赵从愿,倒是眼前的事情,得先解决了。
赵又清转了个身,看向身后的人,沉着语气,周身便带上了些威严:“你们做了什么?不会又是去打劫了吧?”
“先生,我们这次真没有啊,这次是城里的富商找上了兄弟们,让兄弟们带着些人去吓吓他们,这真不怪兄弟们啊!”
☆、出露端倪
虽说他们平日里不干什么好事儿,却也断断不是什么恶意挑衅的人,这次去清淮院砸场子,完全是收了钱,替人办事儿。
那大汉看着赵又清皱起的眉毛,连忙道:“既是先生的朋友,我这就去将人给放喽,这银子也不当个事儿!”
赵从愿闻言,笑着看向他:“那到不用,左右你们已经收了银子,也是做生意嘛,这银子,也就当我清淮院与大家交个朋友,您看如何?”
“哎,我看行,我这就去将人给放了!”那大汉听说不用还银子,顿时面上一喜,忙不迭的往房里去。
赵从愿向繁花点了点头,繁花便跟了进去。
房间里密不透风,没有一丝阳光渗进来,但整体还算干净,李大刀被绑在床脚的椅子上,身上灰扑扑的,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在脸上,身上有几处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那鞭痕上有的已经结了疤,有的上面还渗着殷红的血珠子。
“刀哥,刀哥!”繁花看到他身上的伤,眼泪再也憋不住,直接扑了过去。
赵又清皱眉,看向身后的人,问道:“你们还用刑了?”
“没呀,先生,这都是那富商今天来打的,跟咱们没关系啊!”那大汉看见赵又清怀疑的眼神,连连摆手,黝黑的脸上还带着委屈。
赵从愿看见那边哭个不停的一对人,有些头疼的道:“赶紧先将人带出来吧,伤的也不轻。”
啜泣的声音一顿,繁花赶忙解开绳子,吃力的将人给搀出来。
那大汉见状,粗着嗓子道:“我来我来,”说着边走向角落。
×××
安顿好李大刀,赵从愿这才看向一直跟在身边的赵又清,眼神含着笑。问道:“楼上叙叙旧?”
赵又清看了她一眼,朗声应道:“好啊。”
两人缓步上了楼,赵从愿推开清风苑的门,伸出手对赵又清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又清轻挑眉头,掀了掀长袍踏进去。
赵从愿跟着走进去,关上了门。
两人都未注意的是,从郊外回来一直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崔显安目光紧紧看向紧闭的房门,手指紧紧的掐着身后的窗臼,唇角却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顿了半晌,也跟着进了屋。
茶香渺渺,屋里还燃着未尽的松枝香。
赵又清扫了眼屋里的陈设,道:“还是喜欢松枝香,这点倒是没变。”
“习惯,哪有那么容易变得,”赵从愿闭了闭眼,轻轻嗅了口,才开口道:“何况,这味道这么好闻。”
赵又清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到她脸上的好奇,主动提起:“看你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今日我本是要向王淳辞行的,谁想正好遇见了你。”
赵从愿不掩面上的惊诧,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还和这里的土霸王扯上了关系?”
“我这几日外派在隔壁淮城谈些税收的事情,来的路上正好撞见他们几个被一群人追打,我顺手救了他们,事后才知道他们都是这一块的山匪,”赵又清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道:“我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去干些正经事情,谁知道他们现在竟做了这些。”
赵从愿闻言,眼珠转了转,眼神狡黠:“不如你把他们介绍给我,我这里正好缺几个人,就要他们这样的,这正好又解决了他们的问题了!”
华浓忙活了半天,也只张罗了三个人,这最近忽的想找人,确实不太容易。这帮人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颇为合适。
赵又清笑开,语气调侃:“郡主最近可是混的风生水起,要不我干脆辞官回乡,跟着您混吧?”
赵从愿正待说话,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巨响。
“怎么了?”赵又清看向赵从愿,见她蹭的一下站起身,疑惑的问道。
“没事儿,估计是隔壁的东西倒了,我去看看,你先坐会儿。”赵从愿提步往门外走,有些着急,隔壁可是包了朗月居大半年的大客户,可得仔细照看着,那花钱的可都是大爷!
“公子,您没事吧?”赵从愿站在门外,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门内的崔显安看了眼缺了一条腿的雕花桌子,淡定的拍了拍手,刻意压低声音道:“无。”
明显的不想多说,赵从愿皱眉,却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只轻声道:“若是公子有甚么事,随时吩咐便可。”
里面再没有声音传来,赵从愿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被这么一搅和,两人也没有交谈的心思,只简单的问了他离开的时间,赵从愿便将人送出了门。
“姑娘,赵大人怎么在这呀?”临衫站在赵从愿身后,疑惑的看向正往前行驶的马车。
“公事,还能做什么。”赵从愿看了她一眼。
临衫看向自家姑娘,颇有些可惜,问道:“那姑娘可要好好款待赵大人,赵大人可是好人!”
赵从愿看着已经离开的马车,也不禁点头:“是啊,咱得好好谢谢他。”
此时三楼朗月居。
崔显安站在窗边,看向楼下的小姑娘,见她面上满是感激,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公子,赵又清怎会无缘无故的来南城?”崔湛看向自家公子。
崔显安抿了口茶,开口道:“是啊,”他看着前方,目光有些缥缈,“和亲后,赵又清不降反升,此时俨然是朝中的一把手,外派的事,轮不到他。”
“那……是不是跟咱们有关?”
崔显安笑了一下,道:“崔湛,去查查他的目的,若是冲着我来的,查清楚是谁走漏了消息。”
“是。”崔湛应后,一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夜过去,崔湛还未归,倒是赵又清一大早就过来了。
清淮院的黑夜与白日颠倒。这时候,除了几个洒扫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若有几个起床的,便都像那诈尸的,面上带着困倦。
赵从愿坐在角落里,正吃着碗里的水晶虾饺。
“味道如何,吃的这般香。”赵又清含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赵从愿正愁昨日未问清他的住处,此时一听见他的声音,忙转过头,弯弯的月牙眼含着清晨的朝气:“赶紧坐,临衫,吩咐厨房再端一碗饺子过来。”
临衫笑着向赵又清行了一礼,应道:“是。”
“过两日便要回京城了,今日无事,带你去见见王淳他们,你可有空?”赵又清看着她,目光温柔,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润。
赵从愿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低下头才答道:“好啊,我随时有空,吃完饭就去吧。”
赵又清有些无奈的轻笑:“跟我客气什么。”
馄饨上桌,缓解了有些沉闷的气氛,赵从愿将筷子递给他,道:“清淮院的小吃可是一绝,你尝尝可合胃口。”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我记得你的嘴可是很挑的,”赵又清慢条斯理的接过,吃相斯文。
忽的,赵又清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楼梯口。
两道目光相撞,一道凌厉,一道温润,却都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怎么了?”赵从愿疑惑的抬头,看向赵又清,指了指他的碗,“再不吃就凉了。”
赵又清收回目光,笑了笑拿起筷子道:“这就吃。”
半晌,赵又清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这店里平日里来往的都是些散客,这楼上的包间空着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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