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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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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一直没能找出答案,可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杀害杨立聪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导致姚君三人被逼自杀的原凶,这两个案子根本就是两个凶手!”
这就很好说明了这个时隔一年的时间差距。
因为造就三起服毒死亡案的凶手,与一年前的杨立聪溺亡案的凶手,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人。
第一个凶手杀害了杨立聪之后,即便当时知道了那一夜有四个目击者,第一个凶手也没有起了杀心,因为第一个凶手知道四个目击者充其量也就目睹了谋杀的过程,被害者与行凶者却在那个情况下,根本就无法辨清相貌。
即便四个目击者在隔日知道了杨立聪被溺亡一事,他们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第一个凶手行凶的那一个暴风雨的夜里,但那又能如何?
他们四人连受害者都是第一个凶手丝毫没有隐藏抛尸,而是大大方方地将杨立聪的尸体移回莲花客栈,让杨立聪溺亡案可以第一时间让世人知晓,在第一个时间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由此可见,第一个凶手行凶的原因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凶手是有目的的杀人。
另一个是,凶手是为了某种形式而杀人。
第一种可能性的目的,可以是为情、为财、为仇而引起的泄愤作案。
第二种可能性则更令人毛骨悚然,形式可以有很多种,像苗寡妇被杀案牵扯出来的叶氏宗祠五行德祭,为了某种信仰而作案。
这后一种作案的凶手的血都是冷的,那样的凶手都只是为了信仰而狂热,在他们眼里,没有善恶之分,没有生死之分,有的只是荣幸与献祭。
阴十七说到献祭的时候,姜大朋打了个寒颤:
“被抓去献祭了,还要感到荣幸?”
阴十七道:“何尝不是呢?你以为那些暴徒是随便拉着人杀的么?他们也是很讲究的。”
讲、讲究?
姜大朋又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现在他觉得跟前的阴十七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呢?
说阴十七心善吧,真的是心善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么会因着林涯就住在隔壁客房,阴十七听到动静却没有及时伸出援手而弥留查案呢?
可有时候吧,他与阴十七的相处时间也不长,但在阴十七身上,或者说在阴十七说过的某一句话里、某一个瞬间的神态,那种表达出几近冷血的默视,又让觉得胆颤心惊。
就像此时此刻!
纪光发也不由重新看待起阴十七来,见阴十七神情自若,说着暴徒很讲究地挑选着献祭人选,脸色却是一片平常,连语调都平平稳稳地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惊。
这个人……骨子里其实也有冷血的一面吧?
他不敢肯定,只是觉得他不该惹恼这样的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擅长推理出各种来胧去脉的聪明人。
姜大朋与纪光发同时再次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也感到了她说出最后一句话后,这两人看她眼神的变化。
她没什么反应,心里也没有受伤或波动的感觉。
她觉得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也不想掩饰。
自从那个开端开始,她便知道了自已的骨子里,其实也有连自已都齿寒的另一面。
这一面大概是个阴暗面。
倘若可以,她希望这一面永远也不要出现。
可隐隐地,她又觉得这次回到燕京,这个隐匿在她身体深处的阴暗面,极有可能会被激发出来。
那么会是怎样事情,或怎样的人,能激发出她这一面阴暗来呢?
像是个噬血的暴徒,她竟然有着隐隐的期待。
阴十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来。
这一抹冷笑让一直关注着阴十七的姜大朋、纪光发两人同时又抖了抖。
阴十七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觉得没要必要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她敛起笑容,继续说案情:
“一年的时间差,是我做出前后相隔一年的两个案子为两个凶手独立作案的结论,你们谁有异议,都可以提出来,或者有疑惑,我也可以为你们解答。”
再沉默了一小会儿,姜大朋刚想开口打破这种安静的气氛,叶子落到了。
叶子落踏入纪光发家的正屋门槛,便直接往阴十七的身边走去,很自然地在阴十七与姜大朋之间的空凳上坐了下来: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事物。”
阴十七心中早有了准备,可当听到叶子落这样确切地说出结果,还是让她微微蹙起了眉:
“我也一样,三藏寺完全没有发现……我觉得,应该是有什么让我忽略了,或是有什么刻意在躲着我,因为早听到了风声……”
叶子落道:“难道还是在莲花客栈里走漏了消息?”
阴十七摇头:“应该不是,而是有人早料到了我迟早会找到那里,所以早有准备,几乎是在我到达三藏寺的时候,便已进入了那人早早为我备好的表象。”
倘若事情真如阴十七所料,那么或许她该庆幸,那人并没有设下一个致命的阱陷给她跳。
叶子落道:“你觉得是凶手?是那个送给你四方木盒的人?”
阴十七道:“极有可能。”
叶子落身为阴十七的护卫,他自然时时以阴十七的安危为首要。
听到阴十七这样俐落的应答,他便觉得阴十七该也料到了某种危险。
而很显然的,这种危险很幸运地并没有降临。
他不管凶手是怎么想的,他都觉得这种危险并没有真正的过去。
叶子落道:“往后再有天大的事情,我也得跟在你身边。”
不容拒绝,没有商量余地,完全一副就这么定了的口吻。
阴十七只是一笑,并没有反驳叶子落的决定。
毕竟她再伟大,大概也没有伟大到用自已的性命去破案。
余佳丽那件事情不同,她会用性命去救余佳丽,那是因为摆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且还是一个仅九岁的女孩儿,她无法默视,无法不心软,无法不去冒险。
但经过那一回之后,她也想了很多。
她想,展颜会因为她不顾已身性命,拼命去救人而生气,其实是有道理的。
事后回想,她觉得当时大概就是一种如同中了蛊的冲动吧。
可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为了救余佳丽的性命,她两次奋不顾身,都是展颜救了她,可最终余佳丽还是死了。
林涯一事,她何尝不是又冲动了?
这样的冲动在她往后的人生里,或许还有许多。
她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阴暗面,她也没打算去压制。
不管好与坏,那都是她。
心善拼了性命去救人是她,说着连骨血都是冰冷的话也是她,她没有理由去压制什么,更没有理由去推开身边想要保护她的人。
就像展颜,就像叶子落,还有那些一直隐在揭北县暗处的叶家人。
她带着感激接受,她更明白这种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而她拥有了,她该惜福。
可她也深刻明白,有多大的福气,大概就有多大的灾难。
往后的灾难到底有多大,到底能伤她多深,或者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她不知道,也无法想象。
现今的她,就像一条随波逐流的小舟。
风吹到哪儿,她便飘到哪儿。
对于燕京的排斥,几乎是她身体里某一处的本能。
她想,那应该是真正的阴家小姐莫名殒命而留给她的不甘心,还有遗留在她身体里的对燕京的恐惧。
想到这里,阴十七不禁觉得,或许真正的阴家小姐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
胆小鬼死了,胸无大志的她莫名被一枪毙命,然后从现代穿到这个并不在历史上的古代燕国来,附身于真正的阴家小姐身上,代替着阴家小姐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既然要继续活下去,那她就得好好地活下去。
既是如此,那她身边便少不了人,有害的无害的,护着她的想害她的,大概都会有。
可以预测,她作为燕京阴家小姐的身份活下去,未来该是有多热闹!(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儿戏
听着叶子落与阴十七一来一去的对话,姜大朋与纪光发皆听得一头雾水。
随后在阴十七的示意下,叶子落简单地将关于寺庙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此举完全没有避讳纪光发,这让纪光发心里有了细微的变化,看得阴十七的眸色越发友善。
叶子落说完后,阴十七对尚着理着新接姜大朋道:
“姜大哥,三藏寺很可疑,现今时间又不多,根本容不得我亲自去细细地查,三藏寺那里还得靠你带着衙役兄弟们走一趟……”
至于走一趟要做什么,阴十七也一并交代了。
其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物来,就是跟交代叶子落一样,也这样交代姜大朋说,一进三藏寺,便得彻查寺里的所有人、事、物。
最后查出哪里有异常,哪里就是她要姜大朋彻查的对象。
这个对象可以是一切,但有一个共同点——异常!
阴十七说得明白,姜大朋确定自已也听得明白。
可当他回了趟衙门,重新调动了一些衙役直赴三藏寺的时候,他心中有点不实的感觉,空落落得虚无。
细想下来,阴十七所交代要彻查的对象也根本就像一团虚无。
连阴十七都无法确切地说到底要查什么,但阴十七也说了,最大的可能是……人!
所以姜大朋带着众衙役进三藏寺的时候,首要彻查的便是人。
而在寺庙里的人,无非就是庙里的和尚们。
姜大朋没有听到最后便走了,显然略带遗憾。
但他也明白,他们现在的时间根本就是在与第二个凶手争分夺秒,容不得他有半点拖泥。
姜大朋走后,纪光发家正屋里还是坐着三个人,不过是由先前的姜大朋换做了叶子落,另两人不变。
这个改变看在纪光发眼里,却是个不小的改变。
即便姜大朋表现得再友好,再诚心为他,纪光发还是觉得能不与官差接触,便不要与官差接触的好。
终究,纪光发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官差,而姜大朋便代表着揭北县衙。
这个微弱的变化,让时刻关注纪光发神态举止的阴十七捕捉到了,纪光发那种暗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让她心里也产生了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本以为倒尽了筐里的草药,却突然发现竹筐里居然还有一株百年的野人参——意外、惊讶、欣喜、疑惑,还有未知是福是祸的恐慌!
为什么会有恐慌的感觉?
阴十七有点失神地坐着。
她低眉垂眼,最后慢慢闭上了双眼,努力让脑子里的一些东西平静下来。
她得保持清醒,至少思路不能乱,在这个时候不能乱。
纪光发看了沉默出神的阴十七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发问:
“那个三藏寺……你怀疑……你确定么?”
迟疑而又不清不楚地问话,纪光发问得底气尽泄。
叶子落也听着连一断截一断的话,有些奇怪地瞧着纪光发。
他知道纪光发在服毒死亡案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更知道纪光发从起先闭口不言的倔牛到此刻的发问,与他与阴十七,甚至之前与姜大朋、阴十七共坐一堂有答有问的场面。
那个场面在他踏入正屋之前,他在屋外便听到看到了一点。
那会他的心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像是他从来就不担心纪光发会永远不开口一样。
因为在他心里,在破案方面早就有了一种十分信任阴十七的依赖。
这种信任、依赖,在他毫无意识的时候,已日渐形成。
阴十七道:“不管我现在是否怀疑、是否确定什么,纪光发,你先说说你心中占据了重要过你性命的姑娘是谁?”
纪光发讶道:“你怎么知道……”
是姑娘?
阴十七抬手指了指纪光发心房的位置,轻声解答:
“能让人情愿丢性命的人,大概都脱离不了三种人,一种是亲人,一种是知已,一种是心爱之人,你姐姐已远嫁他乡,你与你姐姐又是亲情淡薄,至于知已好友,这点衙役大哥们查过了,你并没有什么过命的知已,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人,也是最大可能的一种,也就是你心里爱慕之人。”
既是纪光发用性命去爱慕守护的人,当然是一位姑娘。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断袖。
但这种许是男子的可能,已然被纪光发脸上那种被阴十七猜中的惊讶神色否决了。
纪光发垂眼,再是沉默了下来,半晌道:
“倘若只是我一个人,我信你,用我这条不值钱的性命来信你,可是……”
阴十七听着纪光发仍带犹疑的话,耐性也被这一场长谈慢慢磨消,她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用说了,不管是你,还是你心里在乎的那个姑娘,我都不管了,时间不多,我不想尽然浪费在你身上。”
说完她转身就走,快得让叶子落与纪光发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叶子落很快也出了正屋,追上阴十七问:
“十七,你真不管了?”
阴十七点头:“嗯,一个完全无视旁人伸出手想救他的人,我还救他做什么?不过杀害林涯、姚君、逍遥子的凶手,我还是得找出来。”
既然答应了姚诺、林湖,她总不能做个不守信用的人。
纪光发坐在正屋里听到阴十七毫无掩饰的话,浑身说不出什么感觉。
有点难受,好似作茧自缚的那种难受。
他没有想到阴十七真的说走就走,他本以为阴十七是怎么样都会磨到他心甘情愿说出来为止的,他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他想知道得更多,以安自已的心。
可现在怎么办?
追出去?
阴十七没有出纪光发家,而是走到了正屋侧面的一间小屋。
那里是纪光发专门用来置放货物的小杂物间,纪光发的货担就放在这里面。
她开始看货担里的小玩意,俱是女子用的,没一件男子的。
翻看了一会,叶子落问阴十七:
“你是不是想找什么?”
他看她的手势及翻找的物件,并不像是随意翻弄或无聊打发时间。
阴十七拿起一支乌木簪子,上面是雕刻着祥瑞乘云的样式。
她记得她在花浓胡同里遇到的那个丫寰,买的簪子就是乌木的材质,只是那样式是蝶蝴兰的模样。
再翻出货担里其他的簪子,她发现材质都是一样的乌木,样式却是琳琅满目,包罗万象。
听邻居大娘说过,纪光发所卖的女子精巧之物大都是自已做的,特别是簪子,那模样做得实在唯妙唯肖,连大娘自已都经常光顾纪光发的生意,买过不少样式的簪子。
阴十七拿着一支祥云乌木簪便往外走,很快熟门熟路找到邻近的大娘家,敲了门,大娘很快便来开了门。
见是阴十七,大娘显然没想到阴十七还会来,不禁讶道:
“怎么又是你?公子可是还有什么要问的?那纪光发不是回来了么?公子可上门找他问去!”
叶子落一直安静地跟在阴十七身后,大娘见状又瞅了两眼叶子落,眼里满是打量与赞叹——这两位公子都生得一副好相貌啊!
叶子落被大娘上下打量着,大概是因为这种目光自小便有,大娘又是纯粹地欣赏,他并没有反感,只觉得阴十七来找这位大娘肯定是有要事要问,他只需要安静地站在一侧便可。
阴十七对大娘绽放了一抹很是亲和的笑容,一礼道:
“大娘,还有件事想要问问大娘,所以我便来了,还望大娘莫要怪罪晚辈的打扰!”
大娘素来对相貌好礼数佳的翩翩佳公子没什么抵抗力,一听一见阴十七如此有礼亲和的作派,脸上笑得连眼角也带了花儿般的灿烂:
“不怪不怪!公子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阴十七举起祥云乌木簪子,问大娘:
“大娘,你说你经常也买一些纪光发做出来的簪子,是这种簪子么?”
大娘点头:“对!就是这种簪子!纪光发他说,他也不会做旁的簪子,就只会用乌木做,他那个人也是奇怪,什么材质的簪子不能做?可他偏偏就只认乌木一种,旁的木料还有许多种,就算不再想用木料的,贵的金啊银啊,他也用不起,可不是还有铜制的么!可他那人就是不听,非得用乌木这一种……”
从大娘家回到纪光发家后,两个去查探纪光发是否有相好的衙役也回来了,都向阴十七摇头说:
“阴公子,我们仔细查问过了,都说没有,纪光发这个人一直独身住着,根本就没有要好的人,别说是姑娘了,就是年纪相当的好友都没半个!”
阴十七只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把祥云簪子交给刚回来的衙役,让他们去找她在花浓胡同里见到买乌木簪子的丫寰所在的青楼里探探,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衙役问要找什么异常时,阴十七道:
“你就看,那青楼里面可有少了人?倘若真少了,少了谁,你们都去查问一番,看有谁是失了踪影的。”
衙役道:“倘若真失了踪影,应当会报案的吧?”
阴十七道:“那可不一定,第一是因为现在时间还短,第二是或许正好楼里的姑娘外出了,虽未回来却也还在正常时间里,所以这会还不会有人想要报案,因为没人想到楼里的姑娘会突然在半道失踪。”
两个衙役再度出了纪光发家,依着阴十七所言往那外丫寰所在的青楼去查问。
叶子落问:“你是觉得纪光发心里的人是在青楼?”
阴十七轻嗯一声:“猜的。”
随后她坐到先前纪光发蹲坐的歪脖子树下去,就着矮凳坐着,一副闲情的模样。
叶子落没有跟着坐,而是倚靠在歪脖子树粗壮的树干上去:
“我就知道,其实你不是真的不管……”
阴十七截断叶子落的话:“没有想到便算了,可想到了却不去查不去做的话,我也不会心安……我有我的脾气,可我不会真拿人命开玩笑。”
“对不起……”
纪光发的声音突然传进两人的耳里,阴十七与叶子落同时看向正屋的方向,纪光发正站在门槛之外,满面的惭愧:
“对不起,是我太优柔寡断,太没用了……”
阴十七没有作声,反而收回视线继续一身轻松地坐着,仿佛纪光发不曾出正屋说过话似的。
叶子落见阴十七如此模样,心知她是有点动气的,但也正如她所言,她不会拿人的性命儿戏。
而阴十七没反应,叶子落当然也不会给纪光发任何回应。
纪光发有点不上不下的尴尬,僵着身躯在正屋前站了一会儿,轻声道:
“她叫青眉,青色的青,画眉的眉……”
阴十七一听,便抬眼看向叶子落。
叶子落明白阴十七的意思,立刻迅速走到守在纪光发门外的两个衙役,赶紧让其中一个追上前去花浓胡同的两个衙役,告诉他们,他们要找的人叫青眉。
衙役听清楚便跑了出去,直到花浓胡同才追上前两个衙役,将叶子落说的话转告之后,两人松了口气:
“有名字,那便好找多了!”
衙役再回到纪光发家守着的时候,阴十七、叶子落、纪光发三人已重新在正屋桌旁落座。
纪光发道:“青眉喜欢乌木,特别喜欢乌木做的簪子,所以我只做乌木簪子,各式各样的……我已经快存够钱了,只要存够了钱,我便全拿去给她赎身,不管她会不会嫁给我,会不会做我的妻子……”
倘若没有一年前五子湖畔见死不救种下的恶果,这绝对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青眉很漂亮,也因为漂亮,在小时候便被拐卖了,一直沦落风尘。
年纪还小的时候,青眉便在青楼后厨干粗活。
再大一点的时候,青眉便成了当红女妓身边侍候的小丫寰。
直到及笄成年,青楼妈妈便让青眉挂了牌,自此接客成为女妓。
后来遇到了纪光发,纪光发对青眉一见钟情,也不嫌弃青眉是风尘女子。
可青眉并不喜欢纪光发,因为纪光发貌丑,也因为纪光发没什么钱。
但纪光发并没有放弃,他总觉得只要他努力了,总有一日,青眉会喜欢他接受他。
→_→谢谢西苑琳琅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矛盾题
纪光发开始打听青眉的喜好,知道青眉最为喜欢乌木做的簪子,他便去学做簪子。
学会了,纪光发就亲手雕刻,再双手捧着送到青眉眼前去。
起先纪光发根本就进不了青楼,只能在青楼后巷,抬头看站在楼阁上窗台边的青眉。
青眉也从来不让人放纪光发进去,甚至知道纪光发总会托掐着时辰到青楼后巷里等她站在窗台边看远处的白云时,她便再也不站到窗台边去,不再去看她最喜欢的白云。
纪光发眸色黯淡:“青眉喜欢白云,因为青眉觉得白云最是清白洁净……”
就在阴十七、叶子落与另五个衙役分七个地方找纪光发的时候,纪光发在花浓胡同把祥云乌木簪子卖给丫寰之后,他被一个黑影引到一处僻静之地。
那里正是在花浓胡同与苗青胡同之间的一间民舍里,那间民舍并没有住人,看起来是主人家搬去别处居信许久,民舍早已是灰尘覆盖,蛛丝盘结。
纪光发道:“那人拿着青眉的簪子来找我,说让我要照着那人说的话去做,否则便会要了青眉的命,起先我不信,因为我明明才见过侍候青眉的丫寰不久,还卖给那丫寰一支簪子……”
然而,那人让纪光发拿过簪子仔细去看,他看到了那支并蒂莲乌木簪背面,他亲手刻上的“小眉”二字,那是青眉的小名,她说那是唯一记得母亲唤她时的小名。
幼时其他的事情,她却是早已记不得。
所以纪光发每每在送给青眉的簪子背面都是刻上“小眉”二字,他读的书少,刻得并不漂亮,但每回青眉看到,却也从未说过什么,更未曾嫌弃丢回给他。
于是,他乐此不疲。
纪光发眸中满是泪光闪烁,回想到当时的一个情景,他的心口开始剧烈起伏,面目狞狰:
“那人就是个畜生!青眉是无辜的,可那人居然为了让我相信,生生将青眉的尾指给剁了下来!”
那尾断指就用着青眉常用的白云丝帕包着,跟并蒂莲包木簪一起沾了血递到纪光发面前。
那会纪光发脑袋一片空白,连手都抖得接不住凶手递过来的丝帕。
他手一抖,断尾指、并蒂莲乌木簪,还有雪白的帕子,尽数掉在满是沙土尘灰的地面。
阴十七与叶子落对看一眼,怪不得纪光发不肯轻易将实情说出来,原来中间竟是还有这么一段。
阴十七安慰道:“纪光发,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时间紧迫,你得将事情原委尽快说出来,我们才好找线索,再顺着线索尽快找到青眉姑娘,要不然青眉姑娘会很危险的……”
还未说完,纪光发已然激动地抓住阴十七的双臂,把阴十七摇晃得有点目眩:
“青眉不会有事的,是不是?你会找到青眉救了她的,是不是?你答应我,会把青眉安然无恙地给我带回来的,好不好?”
阴十七在目眩中看到纪光发泪流满面,再看到叶子落从中将她与纪光发分开,叶子落在旁喊了好几声要纪光发冷静下来,纪光发方终于不再嚎哭着要她答应,一定要将青眉安全地带回来。
这样的要求,她会答应么?
她又能有几分把握去答应纪光发?
八月初十就是在明日了,今日也快要日暮,天黑了就更不好找人,她拿什么去答应去做保证?
空头支票么?
她不会做这样的空承诺,可她也不能随意许下连她自已都没十成十把握的承诺。
纪光发透着红红的眼眶盯着沉默着,不答应他话的阴十七:
“你是不是也没有把握?”
阴十七道:“我会尽力。”
叶子落也道:“纪光发,我们都会尽力,都不想谁再出什么意外,可你也得抓紧时间,把该说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从而顺着这些线索找到青眉姑娘,倘若你再这样做无谓的激动,时间只会越来越少,青眉姑娘的危险也只会越来越大!”
差不多的话,同样的意思,刚才阴十七就说过了,叶子落再说一遍时,纪光发已没有如同方才那样激动,那样疯狂。
纪光发抬手抹干了脸上的泪水,鼻子吸了两吸,他继续说凶手引他到民舍后的事情。
凶手见纪光发只看到青眉断掉的尾指,便害怕得抖得连腿都站不住地摊坐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嗤笑了一声,说只要纪光发听话,好好地服毒自杀,青眉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倘若纪光发自已想活,那便只能用青眉的命来换。
阴十七问:“你信么?凶手说的话?”
纪光发摇头:“不信,那人既然能在第一回的时候,让我把鹤顶红亲手转交到林涯手上,并给林涯递话,我想只有我死了,青眉才能活着,倘若我想活着,即便是青眉因我之故死了,我也活不长久,那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怎么可能放过我?”
纪光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当时害怕过后,他答应了凶手,只要凶手能保证青眉的安然无恙。
叶子落在这时问出一个关健问题:“凶手就没有威胁你,倘若你与我们实话实说,凶手会将青眉姑娘如何或将你如何?”
纪光发愣住:“没、没有……”
阴十七道:“看来凶手并不怕你与我们合作,将实情跟我们实说,那起先你为什么犟着不开口?”
纪光发道:“我以为我要是说了,他便会对青眉不利……”
阴十七又问:“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不怕了?”
纪光发这回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下来。
阴十七道:“纪光发,倘若你真不想说,应该没人能逼你,既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跟我们实说,那现在你突然想说出来,是不是在我与子落出正屋时,你收到了凶手的指示?”
这话一出,别说纪光发惊讶地看向阴十七,就连叶子落也是满眼惊诧地看着阴十七。
阴十七起身环视了正屋一圈,看着简陋到几近于无的摆设物件,几乎一眼望尽的正屋,最后她望了望梁顶,停留了一会后,收回视线看着纪光发道:
“这是很简单的常理推论,倘若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配合,突然间他想配合了,一定是有某种原因的,我猜着我尚不能成为那个原因,因为你在屋里完全可以听到我与子落说的话,也就是说我去找邻居大娘问话的事情,你也能听个一清二楚,这样你便知道我说不管,其实并非全然不管,凶手我还是要抓的,那个住在你心里的姑娘,我也是要找要救的,只不过你不说,我想不出来什么,便只能先搁着,但若是我想出来什么,我绝然不会放任不管,所以你成不了你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而真正能改变你的人,只能是凶手!”
阴十七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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