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骄探-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就是说,不会来了。
  先前刚听叶子落说她的父兄,也就是燕京阴家家主与少主齐齐要到洪沙县亲自来接她时,她可是被吓了一大跳的。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她需要一段沉淀的过程。
  怕么?
  大概是有点怕的。
  但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就像是在过一根极细的绳索,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个不小心便能摔个粉碎。
  仿佛只要不见到她的父兄,她一日不正式认祖归宗,这个万丈深渊便不会来似的。
  阴十七承认,她目前就是这种驼鸟心态。
  叶子落起身道:“时候不早,早点歇息吧!”
  或许是瞧出了她对燕京阴家那种无形的抵触,他并不想多言。
  想着,等到她真正适应、接受燕京阴家这一存在的时候,他再多说一些关于燕京阴家的事情。
  比如说,燕京八大世家之一的司家。
  叶子落不是没查过展颜,但查的结果却不如人意,并没什么大的发现,只确定了展颜确实是燕京人氏,至于其他的却像是无形中总有一堵墙,将所有想探展颜虚实的窥探挡于墙外。
  阴十七送走了叶子落,便听到他打开隔壁的客房,走了进去,再关上门落闩,她才关上房门,也落了闩。
  背靠在门肩上,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旅程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已无法回头,更不容她怯懦。
  睡到半夜的时候,阴十七突然听到隔壁客房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是叶子落的客房,而是她另一边的隔壁客房。
  也不知是住着什么人,半夜三更的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翻了个身,不想多管闲事的阴十七继续睡觉。
  一大早,门外便陆陆续续有客人自客房中走出,起床洗漱,下楼用早膳,也有吩咐店小二忙里忙外的。
  大部分是年轻男子的声音,也有类似侍从小厮的声音,应当是在服侍自家少爷,不是嫌店小二的手脚慢,就是嫌水太冷或太热,好不容易店小二换好了恰恰好的水来,又有声音挑剔说,那水不干净,然后又是一阵数落,一阵歉意连连。
  真是……够了!
  阴十七被吵得翻身坐起,往漏壶看了眼,发现已是辰时二刻。
  原来时辰也不早了。
  奇怪,叶子落竟然也还没起床。
  倘若他早已起床,应当会来唤她起床的。
  这一路上,一直如此。
  阴十七也是被习惯了。
  所以自上路起,头一回自已醒,且不见叶子落踪影,她心里还真有点感到奇怪。
  两三下起身穿衣,又洗漱完,一身清爽地踏出客房,脚尖一转往隔壁叶子落的客房去。
  阴十七先是趴耳听了一会门,见里面尽无声音,便轻扣了两下门扉,唤道:
  “子落!起床了!今儿个阳光大好,我们出去随处逛逛!”
  没动静。
  再唤了两声。
  还是没动静。
  这个情景让她有点熟悉。
  感觉就像她与花自来在珑门客栈住店查案时那会一样,一早起来也是突然就不见了花自来,也是她怎么叫门怎么都没动静。
  阴十七有点急了:“子落!子落!”
  拍得门扉呯呯作响,几乎楼下都能听到她拍打门扉的声音了。
  不少客人惊动了,看着脸色异常的阴十七一阵私语。
  徐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响声引到二楼来,他远远便看到阴十七那拍着门肩的狠劲,不禁替自家客栈的门板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幸好这门板未曾偷工减料,可谓是实打实的好木。
  徐杨三步并做两步跑近阴十七时,她已拍得急了眼,一把便将门给推开了。
  或是没有想到,顺利推开叶子落客房的门后,她有点怔愣。
  也只一息间,她便回过神来,急步走进客房,四下两望便将小小客房给望了个通透——没人?
  徐杨跟在阴十七后面进门,也跟着两三下望了望整间客房,然后问:
  “阴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啊?”
  阴十七也是敲得手板有点红了,困惑地瞧着徐杨:
  “徐杨大哥,我家子落怎么不见了?”
  徐杨一脸无奈:“你就为着这个,一大早地拆门?”
  听这语气,好像知道什么?
  阴十七问:“徐杨大哥知道子落去哪儿了?”
  徐杨点头:“叶兄弟在辰时之前便出客栈去了,那会我正买菜回来,遇到叶兄弟就问了句,叶兄弟便说,要是你醒了,让我与你说一声,他有事出去一趟,大概早的话就午膳的时候回来,晚的话也在日暮前回来。”
  可一早忙起来,他也有点忙晕了头,就给这事给忘了。
  徐杨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阴十七则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出什么妖娥子就行,她可不想每一住客栈便得整出什么麻烦事来。
  可了表达歉意,徐杨免费给阴十七端上早膳,新鲜出炉的素包子、鲜榨出来的豆桨,还有两块莲花牌烧饼。
  阴十七笑着道:“徐杨大哥!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徐杨道:“没事没事!我姐说了,让阴兄弟尽管吃便是,剩了,我再来端回后厨去,给我家旺财吃!”
  阴十七问:“旺财不会是一只狗吧?”
  徐杨摇头:“不是,是我姐养的一只肥猫,整日不是吃便是睡,抓耗子不会,吃客栈里客人的残羹剩菜倒是吃得挺欢!”
  用完早膳,阴十七便先上楼回房,取了些许银两,又留了张说明她去向的字条给会突然回来的叶子落后,她便出了客房,正好遇到徐杨正在敲她另一边隔壁客房的门。
  也是敲了有一会了,徐杨见到阴十七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便打了个招呼说:
  “揭北县是小地方,没什么出奇的景观,但五子湖游船却是一件极雅的雅事,阴兄弟不如去五子湖游上一游!”
  徐杨的好意,阴十七自然承了,又问:
  “怎么?这客房里的客人也早早出去了?还是睡过头了?”
  徐杨摇头:“不知道!我试着推过,门里面是闩紧了的,人应该还在客房里,就是有点奇怪,我都快喊破喉咙了,里头便是没半个回音!”
  又喃喃道:“没道理啊,要是跟叶兄弟一样早早出去,那门应是没闩上,一推就开的,怎么门闩了,人还能不在不成?”
  听到这里,阴十七再次想起珑门客栈来,问徐杨:
  “客房里应当有窗,会不会是从窗台出去了?”
  说完,连她自已都觉得不大可能。
  好端端有门不走,做什么要跳窗啊?
  又不是鸡偷狗盗之辈,要出去便大大方方地自门出去,没道理做这样见不得人的跳窗之举来。
  徐杨也否定了阴十七说的这一个可能,不过他与阴十七想的不同,理由也更直接:
  “不可能,这一排客房的后窗外是一条河,要是自窗台跳下去,那必得一身湿啊!没理由好好地来住店,没事做什么跳窗跳河?不会不会!”
  最终结论,人定然还在客房里的。
  又问了徐杨说,住这间客房的客人是什么人?
  徐杨说,是一位年岁在二十上下的公子,通身富贵,像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阴十七道:“或许,那位公子只是习惯了睡到日上三杆……”
  说着,她趴在门边上去,隔着门格上的白纱往里瞧。
  这一趴门上,眼睛、鼻子什么的都得往门上靠。
  这一靠,她突然想起了昨夜里,她熟睡朦胧间听到的那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徐杨听着阴十七说的可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你说得也对,这大户人家的少爷谁都有那么几个毛病,这赖着床不起睡到午膳时间,也是其中一个……”
  说着脸一抬,眼一看阴十七突然变得凝重的脸色,徐杨心中一惊,话也跟着断了。
  好半晌,徐杨小心翼翼地也学着阴十七的姿势,整个人跟着趴到门板上去,又是瞧又是听的。
  隔着薄厚适中的门扉,最上头的门格子还严严实实糊着白纱,眼睛一靠上去,入眼便是一片白茫茫,根本就瞧不到什么东西来。
  至于耳朵,更是连个风声也没听到。
  一片寂静。
  但看阴十七那严肃纠结的脸色,徐杨又觉得该是他本领不到家,所以才没有瞧出或听到些什么来,于是不耻下问:
  “阴兄弟,你看到或听到什么了?”
  看,倒是没看到什么。
  听,也没听到什么。
  但闻么,她闻到了一股不是很浓的血腥味。
  所以初时,阴十七的嗅觉并没有捕捉到这一股血腥味,直到趴身到门上,想到昨夜里的那一声突兀的重物落地声,她方偷偷地在门扉最上面戳了戳糊门格子的白纱,鼻子再移到那一指大的小洞上一嗅,很快便嗅到了客房内浅浅淡淡的铁锈味道。
  严肃,那是因为里面可能是一条人命。
  纠结,那是因为她不再是衙门官差,又是在上燕京的路上,她不想多生事端。
  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不安,阴十七也不能直言她闻到了血腥味。
  毕竟隔着门,血腥味又浅浅淡淡,明显客房里的血量不会很多,常人隔着严实的门扉,还离着门内的一小段距离,实在是闻不到这样的血腥味来。
  除非是习武之人,且还得是武功高强、嗅觉灵敏的人。
  偏偏,她只是三脚猫功夫。
  而她五官超强这种事情,还是不宜四处喧传的,搞不好旁人还要以为她有这样的狗鼻子,指不定就是假的,为的只是掩盖自已是犯案凶手的事实。
  一想到凶手,她心中更不安了。
  阴十七立刻便怂恿徐杨去撞开客房的门,徐杨问为什么,她支支吾吾道:
  “毕竟是住在客栈里头的,说不定那位公子是生病了?这要真的病了,却无人知晓,没能及时医治,而让病越发重了,这要是严重到出人命……”
  说话最好的艺术,就是犹意未尽。
  剩下的不明说了,由旁人自个发挥想象力去。
  这想象力一发挥,往往便往最坏的方向发挥想象去了。
  果然徐杨很快皱起眉:“不会吧?”
  阴十七再接再厉:“怎么不会?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何况那位公子应当也是来参加花月盛会的吧?指不过日夜兼程赶的路,一到客栈就病倒了呢?”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而是这个可能太常见了。
  徐杨就在客栈里见过不少商人,憋着一口气赶路,赶到客栈一歇下,那憋着的一口气一落下,还真就病倒了。
  不过前提得是,人在路上就有生病的迹象。
  回想着昨日里一早就到客栈的这位客倌,好像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病蔫蔫的模样。
  这一回想不得了,徐杨赶紧退后了两步,立马做出一派撞门的架势来。
  阴十七知道徐杨被她说动了,也连忙让出个位置来,又在一旁虎视耽耽,揪着时机帮忙踹一踹门板。
  徐杨一脚得力,再加之阴十七的恰好帮脚,这门板一下子便被两人合力踢了开来。
  门开了。
  大开。
  阴十七没有最先入门,是徐杨最先跨进的门槛,然后是一声慌叫:
  “死、死人了……”
  走进客房,触目所及,徐杨倒坐在地上,双眼瞪圆,指着圆桌旁倒在地面的男子一阵手颤,哑声惊喊。
  阴十七走近地上躺着的男子,蹲下身去,先是做了一番大略的检查,发现男子身上并无血迹,仅有嘴角流出一撮黑浓的血,嘴唇的颜色呈黑紫,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客房内窗台紧闭,好好闩着,门也是被强行撞,才撞开来的。
  除了门窗,再无出入口。
  再观客房内的摆设,齐整,干净,未有一丝凌乱,毫无打斗痕迹。
  从男子尸体侧躺的姿势,他是从床榻上翻滚下来的,又爬了几下,只可惜爬到圆桌旁,便断了气。
  想来她在半夜听到的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便是男子翻滚下床榻时的响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自杀案

  官差很快到了。
  一个捕快一个快手,捕快姓姜,叫姜大朋,快手也姓姜,叫姜生,两人还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
  刚到案发现场,姜大朋便皱紧了眉头,姜生则是心口快:
  “唉!这都是这个月的第三起自杀了!”
  这一叹声,顿时让站在客房门口的阴十七了悟过来——敢情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不过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断言这是一起自杀案件呢?
  虽然说她也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且十有八九事实就是这个方向。
  难道前两起自杀案件也是服毒死的?
  阴十七转头问了一下同被赶到客房外候着的徐杨,他点头道:
  “确实如此!”
  她不说话了。
  今日才八月初八,这个月统共才真正过去七日。
  而在这七日里,居然已经发生了三起疑似自杀的案件?
  不得不说揭北县的治安真是乱啊!
  至于为什么说疑似。
  简单,这自杀又不是排队买菜,一买一个准,哪能随便就有人想不开服了毒自尽。
  像是例行公事,又像是类似情况已是第三回发生,且还是紧凑在七日之内,两个姓姜的官差没做太多的停留。
  服毒男子的尸体很快被抬起衙门尸检,莲花客栈里也被一一盘问了下,尤其是住在死者两侧客房的客人,姜大朋盘问得特仔细。
  这让阴十七不禁对这位年岁约莫二十八、九的姜大朋有了一丝好感。
  人命关天,即便心中有数,也得尽心尽力地认真看待。
  姜大朋问阴十七:“是你与徐杨一同发现的林涯?”
  林涯就是服毒男子的姓名,不同于莲花客栈里的其他人,他是揭北县人。
  可就奇怪在这里。
  一个本县人,居然和外县人一样投宿在客栈里,怎么想都觉得事出有因。
  阴十七道:“是。”
  再将一早发生的事情与姜大朋说了个大概,姜大朋早盘问过徐杨话,一听,与徐杨所言都能对得上,便继续下一个问题:
  “听徐杨说,你进客房后还查探了一下林涯的情况?”
  阴十七道:“是。”
  姜大朋眯起了眼:“为什么?”
  旁人一见到死人,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就像徐杨一般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哪有人会那般镇定地进门,不慌不忙地查看起死者情况的?
  很可疑,实在太可疑了!
  接收到姜大朋眼里的疑心,阴十七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在她蹲下身去看服毒男子尸体情况时,她便想到这一刻了。
  很是无奈的,也是已无法隐瞒,阴十七如实道:
  “不瞒姜捕快,在下是洪沙县人氏,本在洪沙县衙里做了一名小小的快手,月前因着有要事得前往燕京,所以便辞了衙门里的差事,与兄长一同起程赶往燕京,昨日刚到的揭北县。”
  原来是途经此地。
  姜大朋明白了,再一个高兴:
  “原来还是邻县同僚兄弟啊!”
  阴十七笑了:“早辞了差事,已不再是衙门的人。”
  姜大朋咧开嘴笑着:“诶,阴兄弟这说的什么话?即便现今阴兄弟不再是衙门里的官差,这曾经是,便是我姜大朋的兄弟了!”
  很是豪爽的性格,与林长生有几分相像,年岁又相当,这让她不禁想着,两人若碰到一处,铁定能处出狐朋狗党的气质来。
  心中如是想道,嘴上还是得客气客气的,阴十七一礼道:
  “承蒙姜大哥看得起,十七不胜荣幸!”
  礼多人不怪,何况是像姜大朋这样的直爽性子,当下更是对阴十七怎么瞧怎么顺眼。
  但再怎么顺眼,这话还是得问下去。
  只不过先前那副公事公办,又夹带着不老实回话便得吃苦头的威喝模样,已然尽散。
  姜大朋眉开眼笑,只差熊掌一挥,就免去了阴十七的盘问。
  本来么,除了想了解到更多的线索之外,也是要排除一下凶嫌的可能。
  毕竟案发现场虽是堪察得出一个自杀的结论,但凡事有万一。
  万一,这林涯一案就与前两个自杀案子不一样,不是自杀,而是被谋害的呢?
  高兴归高兴,总不能昏了头。
  问得差不多之际,阴十七道:
  “姜大哥,我觉得昨夜里那一声重响很是可疑,案发现场我也看过,那明显就是林涯滚落床榻的声音,倘若一个人真的想自杀,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在最后的关头将自已摔下床去,再往外爬呢?”
  林涯死时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连发鬓都是梳得一丝不苟,鞋袜也没脱就躺在床榻上的。
  这样整齐的穿戴,确实不像是半夜歇息的模样。
  既是如此,那服毒之后突然滚落床榻而制造出响动来,又是为什么?
  要知道那会可是在半夜,夜深人静的,正是人人酣睡的好时候。
  那一下响动,倘若放在白日里,可能无人会注意到,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偏偏不是在白日里,而是在夜半好梦之际,那样的动静清晰响亮,隔壁两间客房的客人绝对能听到。
  但就像阴十七一样,林涯客房另一边的隔壁客房住着的客人也是听到了,却不想多管闲事,嘟囔一声便翻个身再继续睡的主。
  于是,林涯这一个在最后临死之际,突然特意制造出来的响声并没有引起注意,并得到及时的援救。
  为此,阴十七与另外隔壁客房的客人蔡承望,两人皆十分愧疚。
  特别是阴十七,总觉得当时她起身瞧一瞧便好了,兴许那会的毒还能解,还能把林涯救回来呢?
  姜大朋对垂头闷闷的蔡承望没什么反应,对同样生头闷闷的阴十七则安慰了几句:
  “这也是命,就算昨夜里,你听到注意到了,并起身查看,也不一定就能把林涯救回来,毕竟毒也不是那样好解的,至于你说的林涯即是自杀,为什么还要费劲地滚落床的这个疑点,我们会好好查的,你就放心吧!”
  姜大朋与姜生分头盘问完客栈里所有的话后,两人下楼之际,阴十七也跟着下了楼。
  到了莲花客栈门口,姜大朋回头交待阴十七:
  “客栈里的所有人在近几日,是不能随意离开揭北县了,反正他们大都也是来参加花月盛会的,怎么也得十五过后才会走,至于阴兄弟你与你兄长,两人既也是来参加花月盛会的,那便趁着这几日好好到处走走看看,案子的事情么,你也不必太过挂怀了!”
  叨叨叨的,就像一个老大哥一样,叨得阴十七心里难受的滋味都淡了许多。
  姜生也一早听姜大朋说阴十七原是洪沙县衙快手一事,秉着之前还是同一职位的同僚之情,他对阴十七的热情也是如蹈蹈江水:
  “就是!我姐夫说得对!这件案子大概也就两三日便结了,界时有时间,不如我陪同阴兄弟好好在咱揭北县玩上一玩!”
  听到这话,姜大朋没什么反应,好似林涯是自已服毒身亡的推测已是定论一样,丝毫没觉得姜生所言有什么不妥。
  阴十七却是蹙了眉。
  对姜生的热情也是敷衍了几句,便互相告辞了。
  不能出揭北县,却也没限制客栈里的人的来去自由。
  就像水过无痕。
  除了初时,乍闻莲花客栈客房里死了一个人时的躁动与惊慌之后,客栈里的人,无论是来住店的房客,还是客栈里的老板娘、伙计,俱都一切如常的模样。
  后来阴十七想想,觉得大概是自已矫情了。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兮祸福。
  多少人今日中榜提名,明日家破人亡,实在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继续为生计而劳累奔波,指不定谁便是下一个突然就没了的人。
  除了表达短暂的哀悼,谁也没闲功夫去悲伤什么,何况一不是亲人,二不是亲友,哪里会有人去关心死者到底是被谋杀了,还是真的服毒自尽了呢?
  大概都觉得,那是官府衙门里的事情,自有官差办案,轮不到小老百姓去操那个心。
  午膳用过不久,叶子落便回来了。
  大概是听说了莲花客栈里出了命案,他回客栈的时候,上楼的身影就像一阵风一样,连徐莲花笑着跟他打招呼,他也没心思理会,只礼貌性地点了下头,便直往阴十七的客房走去。
  一会又从客房里出来,因为阴十七根本就不在客房里。
  叶子落左右看不到店小二或徐杨,只好走向楼道口,十足像是在等他的徐莲花,温言问道:
  “老板娘,不知可晓得与我同行的兄弟去了哪儿?”
  徐莲花瞥向叶子落手里还捏着的一张字条,柔柔媚媚地反问道:
  “阴兄弟不是给叶兄弟留了张字条么?怎么?没说去哪儿?”
  叶子落甚微地皱了皱眉,很快又释开:
  “不曾有言,老板娘可否告知一二?”
  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徐莲花特意等在二楼楼道口,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倘若阴十七在,他断然不会有兴趣去知道徐莲花会对他说什么话。
  但现今阴十七不在,徐杨也十分碰巧地不见人影,他除了探一探徐莲花的口见,实在找不出其他的最佳人选来。
  知道叶子落心中焦急,是因着客栈出了命案一事而在担心阴十七,当下徐莲花也不再拿捏,好歹她心中是有一把尺的,何况她也瞧得出来,叶子落对她根本就无意,甚至犹同避瘟神一般避着她。
  徐莲花年轻时就很有心气性儿,当年她嫁给她夫君也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可惜她夫君命薄,她又带着稚儿,实在也是真心想找一个可依靠下半生的男子。
  叶子落无论相貌还是人品,皆为上乘。
  对他动了心思,也是实在抑制不住地心动,而非没有自知之明。
  这样品貌上乘的男子于她而言,不过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过客罢了。
  她再不识相地往上贴,到底也是惹他厌烦而已,她又是何苦来哉?
  还不如放正了心态,权当交了个知已好友,便是他走后,她也有一段美好的念想不是?
  徐莲花心中早已将这一段单方面的倾慕之情看开了,但叶子落却是不知,索性他自小受的礼教不容许他有失分寸,便是微冷着脸,言行举止间也算温和,并未有不当之举。
  阴十七出客栈时,是有与徐杨说到去向的。
  徐杨又怕会像一大早那样,一忙便把事儿给忘了,于是他便将阴十七告知于他的去向说给徐莲花听,让徐莲花帮忙记着,待叶子落一回来,便与叶子落说了,好让叶子落安心。
  徐莲花看上叶子落,自然对叶子落与阴十七的事情上心,于是记得牢牢的,双眼更是时刻盯着客栈大门,连后厨都不进了。
  可叶子落避她如猛兽,她的心也是有点受伤的。
  当下便杵在楼道口,等着叶子落找不到阴十七,便会自动来问她。
  事情也正如徐莲花的料理发展,叶子落很快便自动圆润地走到她面前。
  她也不急,左攀一句右聊一句,就是不急将阴十七的去向告知他。
  叶子落最后被绕得急了,脸上微愠,嘴上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到底看在徐莲花是寡母的份上,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欺负一个丧夫失了倚靠的妇道人家?
  无法,只好一忍再忍。
  徐莲花将叶子落的忍气看在眼里,心中直道她终归没看错人。
  心中叹了几叹,徐莲花幽幽然道:
  “倘若能在我未嫁之前遇到你,我又非年长你几岁,那便是倒贴,我也愿嫁作叶家妇!”
  叶子落一怔。
  在燕京时,自他行了及冠之礼,多少好女子托媒人上门向他父母提亲,他都以未找到阴家女之由,统统婉拒了。
  也有像徐莲花这般敢做敢言的女子,瞧准了时机堵在他马前,丢香帕暗传情、递书信诉情肠,亦或干脆托兄长或知已好友,旁敲侧击要永结连理的,他都见过听过经历过。
  但像徐莲花这样明刀明枪地直捣黄龙,叶子落到底是第一回见到,不禁在一时间愣住了。
  就在怔愣的当会,他听得徐莲花温温柔柔地笑了一下,好似是在笑他傻不隆冬的模样:
  “好了,你也不必吓成这个傻模样,就权当没听过吧,至于阴兄弟么,他去了五子湖游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另两起

  五水湖并不算特别大,但胜在花船够多。
  花船多也不是那些烟花女子多,而是在五子湖中央有一艘最大的花船,花船上搭了个戏台子,里面有最出名的梨园戏子,最好看最好听的戏剧戏曲。
  这艘最大的花船有个好听的名儿,叫梨花船。
  梨花船上长年供最出名的名角出戏唱曲,一到夜里,便会热闹非凡。
  给阴十七介绍五子湖的老伯一脸惋惜,很是惆怅地说:
  “可惜啊,公子晚来了几日,要是七月来的揭北县,那公子还能听到我们县里最出名的姚君唱的戏曲,她那个唱功啊,那可是无人能敌!”
  老伯一看就是那种资深的戏迷,说是替阴十七可惜,但依着阴十七看来,他其实是在替他自已肉疼。
  阴十七不禁想着那位叫姚君的戏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开口问了一问。
  结果老伯一脸惆怅更浓了,眼里眉梢尽是抹不开的惋惜:
  “死了,就是八月初一的夜里,姚君唱完逍遥子新谱的曲子,半夜便跳了这五子湖!”
  捞上来的时候,姚君死透了。
  老伯道:“听我大舅子的小姨子的侄女的三叔父说,姚君是先服了毒,再然后投的湖,死得不能再死了!”
  阴十七听老伯说了一长串称谓拉的关系,最后抓住最后一个称谓问:
  “这个三叔父的话可准?”
  老伯抹了两把根本就没有泪花的双目,很是理解阴十七有此一问的心情地说:
  “看来公子也是慕了姚君的大名而来!竟是这般不舍这般不愿相信姚君已故去的消息!”
  阴十七干笑。
  其实她就是想问问,这三叔父是做什么的,他说的话可不可靠而已。
  老伯真是想多了。
  所幸接下来老伯便道:“我大舅子的小姨子的侄女的三叔父那可是衙门里的衙役,这姚君先服毒再投湖的情况,还是他听衙门仵作做完尸检亲口说的,真真的,绝对作数!”
  哦,原来是揭北县衙里的仵作尸检的结果,那确实作数。
  阴十七又问:“按老伯这样说来,那姚君可是大大的有名,也不知是否得罪了什么人,这才糟到仇人的杀害吧?”
  这话一落,老伯很是奇怪地瞧着阴十七,问:
  “公子是刚到的揭北县吧?”
  阴十七微愣,点头:
  “昨日刚到。”
  老伯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怪不得了!”
  姚君与林涯一样,死后被断为自杀,因为无论从现场侦察所得的线索,还是梨花船上的其他人所言,皆表明姚君是自杀而亡,并非有人将姚君毒害,再丢入湖中。
  阴十七喃喃道:“自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