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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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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颜若有所思地看着阴十七:“可她却骗不过你,你还是将她的心思摸清楚了,你是……怎么懂得区分人面部表情的真假的?”
  太过专注于案情分析的阴十七愣住了。
  她以前在陈跃他们面前时刻都忘不了掩盖自已的专业,晓得一句话只说个三分,余下便皆推到瞎蒙的运气上。
  可在展颜面前,她总会忘了这一点自我保护的戒备。
  阴十七想了想道:“我相信展捕头,便如同相信我祖母一般,故在展捕头面前,我没什么好隐瞒的,可这事说起来我还真解释不了,我可以从人的表情、神态、神情,及言行举止间判断人所言的真假,可更多时候,我凭的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我解释不了。”
  展颜消化着阴十七对他坦白说的这一番话,好一会方问道:
  “你所言的感觉是什么?”
  阴十七如实答道:“第六感。”
  展颜问:“何为第六感?”
  这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而且他还不一定能听懂。
  可阴十七还是耐心解释道:“第六感是一种超感官知觉,普通人的感官有五种感觉,分别是眼睛的视觉、耳朵的听觉、鼻子的嗅觉、舌头的味觉及肌肤的触觉,而第六感便是在这五感之外的潜意识,也可称之为心觉,通俗点讲,便是直觉。”
  除了第六感,其实还有第七感的时间觉,第八感的空间感,而第九感已是上升到神的意志,至于第十感,她至今未能弄明白是什么。
  展颜听后,说不糊涂那是假的。
  五感他明白,第六感及心觉是什么他便不知道了,但直觉他却还是听明白了。
  展颜道:“你是说,你对姚氏的分析只是一种直觉?”
  他是个聪明人,他没有再细细追问下去,令她松了口气。
  阴十七道:“姚氏故意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来,这是我对她面部上的微表情分析出来的,并非直觉,但后来我一想,既然她之前能伪装得那般好,那么这一回为何会露出这么一个明显的破绽来呢?”
  展颜道:“你是新进衙门的快手,或许在她眼里,你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查案生手,故而她轻看了你,这才没花多少心思去伪装,只是她未曾想到,却是让你瞧了出来。”
  阴十七点头道:“起先我也这般想过,正如你所言,我是个生手,她会有轻视我的心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不,应该说,姚氏这个妇人并不简单!”
  展颜点了下头,算是接受了阴十七所探得的分析结果。
  他又问了有无其他的发现,阴十七先是摇了摇首,后又想到一点,遂将曾品正与陈夫子的渊缘说道了一遍,并疑道:
  “曾家明之子曾品正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且是个懂事用功的乖巧小少年,虽仅有十一岁,却严然已是一副大人的模样,按理说,陈夫子欲收他为关门弟子,将他往官途上培养,这对于土生土长于小村庄的小少年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连姚氏都力劝他接受,可他却还是想拒绝了陈夫子的好意,这是何故?”
  展颜道:“贫家的孩子早当家,曾家明又死于非命,我想他会这般决定,应该是顾忌着他走后独留于曾家村里的寡母幼妹会让人欺侮。”
  阴十七恍然大悟。
  她先前确没想到这一点,这里的孤儿寡母确实很容易受到排挤欺凌。
  这也是为何她被陶婆婆收养之后,明明应该是孙女,却让陶婆婆当成孙儿养了五年,至今仍恢复不了她本红妆的真正性别。
  她犯个最浅显的错误,便是灯下黑。
  她自身便是这样的情况,却让她给忽略了。
  二人未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可展颜还是未忘记他最初的问题:
  “十七,你绕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可还是未真正回答我,你是如何懂得那些我从未听闻过的学识,是谁教的你?”
  阴十七眉心一跳。
  她故意绕了又绕,就是不想他再追问这个问题。
  可她终是小瞧了展颜,他在洪沙县鼎鼎大名的大捕头威名并非虚名,更非是她三言两语绕几个圈圈便能打发掉的。
  见她不语,展颜又道:
  “关于陶婆婆,我虽未深入了解过,可我大概也知道陶婆婆对于医理上面的事情,确实十分精通,可对查案,对你所言所使出的专业手段却是明显的一窍不通。十七,需要我亲自上你家一趟,问问你祖母么?”
  这可是威胁了!
  阴十七气鼓鼓地起身道:“那展捕头便去吧!想必展捕头能亲临寒舍,令寒舍篷壁生辉,祖母应是万分高兴的!”
  展颜一怔,他想不到阴十七瞧着年岁不大,个头不大,可脾气却是不小。
  他随之温言道:“坐下。”
  阴十七面上虽是生气,但心里她却着实没真的生展颜的气。
  他是堂堂的大捕头,是她的顶头上峰,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高她的何止一级!
  僵持了几息,她便如他所言,重新在圈椅里坐了下来,只是面上仍绷得紧紧的,如同他欠了她几百两银子未还的模样。

  ☆、第二十六章 往后言

  展颜头一回见阴十七动气,见其将一张俊俏的脸绷得紧紧的,又想到她已说了两回相信他,且还是无条件地相信她。
  此刻想来,他何尝不是如此?
  无论是那神神道道的亡语之说,还是这些除了五感,其余他皆听得云里雾里的见解,他还不是无条件地便信了她。
  只不过他心里信是信了,可嘴上他仍想问个清楚。
  却未想他一开口问,她便着急上了火。
  每个人都会有自已的秘密,想来他所问及之事,必然事关她的秘密。
  想到此,展颜不禁软言道:
  “好了,是我言语不当,可我也是急于想要知道那能教你这么多奇怪却十分有用的学识的夫子是谁,我也是一时情急。”
  冰碴子突然软化成水,不得不说它的威力万分强大。
  阴十七松了松绷着的一张俏脸,想了想后叹道:
  “展捕头,并非是我刻意要瞒着你,只是这事关重大,往后若有机会,我必定如实向你说道,我现在不说,是因着我不想骗你。”
  展颜接受了阴十七的说法,未再追问,可在他心里却越来越好奇阴十七真正的身世。
  在衙门,谁都知道阴十七是陶婆婆的孙儿,可也谁也都知道阴十七是在五年前被陶婆婆自县郊外捡回来收养的。
  二人回到案情上。
  阴十七问:“姚氏这边我会继续查,吕氏那边呢?你有什么发现?”
  展颜听到这个问题,先是拧了下眉,又抿了抿唇。
  阴十七理解道:“碰到硬石头了?吕氏不好对付?也对,上回我们去问李浩的案子时,除了关于水仙的事,她有点反应,其他的,她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展颜摇了摇首:“也不是,她倒是挺配合的,真正做到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只是……”
  阴十七接下道:“只是对于奸夫,她却是守口如瓶,对不对?”
  展颜点了下头,他看着她:
  “这一点在我的意料之中,她能瞒了李家父子这么多年,说明对于这个奸夫,她是很维护的,甚至这个人才是她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阴十七有点不明白了:“那你在烦什么?又在无奈什么?”
  展颜一听就知道她是在对他表情在做分析,他不禁道:
  “是不是在你面前的每个人,都会显得毫无秘密?”
  阴十七笑了:“并没有,我可没那么神,就是观察比旁人细微一些,并不是什么大本事,好了,言归正传,展捕头到底发现了什么?”
  展颜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
  “奇怪了,你都可以叫林长生、陈跃他们为林大哥、陈大哥,怎么到了我这里,你便一口一个展捕头?”
  阴十七笑意更深,也没有扭捏,直接唤道:
  “展大哥!”
  展颜满意了,他开始将所查到的娓娓道来:
  “吕氏确实有问题,至少在奸夫这一件事上,她虽守口如瓶,但终归是内宅妇人,即便做生意有点手段,但大都也是靠着她父亲吕老爷的关系,关健时刻还是吕老爷给她打的头阵,她就是再狡猾老道,也不可能半点痕迹都不留。”
  阴十七期待地看着他:“你抓到吕氏的尾巴了?”
  展颜也不负她所望:“在吕氏那里我问不出什么来,但吕氏有个自未嫁时便一直交好的闺中蜜友,我去找过她一次,但很不巧,她外出了。”
  阴十七问:“你说的是谁?”
  展颜道:“杨氏,城西墨玉轩的老板娘杨美娟。”
  阴十七对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细想了一会,她终于想了起来!
  这个杨美娟大概在两个月前说是怀孕了,还亲自上门到她家里找陶婆婆,说是要陶婆婆给她安下胎。
  展颜问:“你是说,在两个月前杨氏便怀了身孕?且还未找大夫,而是亲自上门找了你祖母?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轻看医婆之意!”
  阴十七当然能够理解,表示没事之后便道:
  “这确实有点可疑,我之前未在衙门,整日不是采药便是帮着祖母晒晒药材,也没往深处细想,这会你一提,我也觉得奇怪。杨氏夫家家道殷实,并不似贫苦的人家生了病,只能够找医资不高的医婆,我想她不去医馆找大夫,应该是有什么原缘。”
  展颜道:“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阴十七却直接肯定道:“不,这绝对是个突破口!”
  二人同到城西墨玉轩,铺内只有一个帮工伙计在忙活,他虽不认识阴十七,却认得党堂的展大捕头。
  伙计迎了上来:“展捕头,您又来了!这回可是来墨玉轩买什么笔纸墨砚么?正好!昨日刚来了上好的宣纸……”
  展颜打断了伙计的热情,直接问了墨玉轩的老板蔡富贵可在,表时是来查案的。
  伙计一听不敢耽搁,忙到铺子后面的小院子唤来了蔡富贵。
  蔡富贵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是个规矩的商人,心里有点莫名却并不害怕什么。
  他让伙计看好铺面,便恭恭敬敬地请了展颜与阴十七到后面的院子看座,又上了茶,便直接问了展颜二人可有什么要问他。
  展颜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听闻尊夫人又怀了身孕,我这便先恭喜蔡老板一声!”
  岂知蔡富贵一听脸色都变了,一个起身道:
  “展捕头何出此言?我自问是个守规矩守皇法的良民,展捕头何必这般污蔑贱内!”
  展颜与阴十七互看一眼,阴十七笑着安抚道:
  “蔡老板请安坐,这不是两个月前尊夫人亲自到我家去,让我祖母开了安胎的方子么?我与展捕头方有此一问,哦对了,我祖母乃是住于城西昌盛街十二胡同的医婆,不知蔡老板可听过我祖母?”
  同住于城西,且蔡富贵家住的宅院便在离昌盛街不远处的田月街,他自是听过的。
  他冷静下来,重新落座之后,便细问起阴十七,杨氏是什么时候找的陶婆婆开的安胎方子。
  问清楚后,他也想了起来,那段时间杨氏确实有点不舒服,但只是平常的风寒,并非有孕,何况他与杨氏还有一个外人皆不知的秘密。
  他断定了杨氏绝无可能怀孕,除非她与别的男子私通,否则断无可能!
  见他这般断定,阴十七便问了缘由。
  而缘由,也就是那个秘密,却令他实在难以启齿。
  展颜冷声与蔡富贵说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又将城中美临街发生的三条命案给他说了说,事关重大,希望他勿要有所隐瞒。
  蔡富贵也是个明事理之人,自然晓得展颜所言非虚,加上他也想弄清楚杨氏到底是因何要上陶婆婆家抓安胎药。
  于是沉默了一会,他便如实道出。

  ☆、第二十七章 凶手唾

  原来蔡富贵自生下长子之后,便再无其他子女是有原因的,也是他为何明明有财力可以纳妾,却始终只有杨氏一个妻子。
  在生下长子之后,蔡富贵如常出外经商,却未想那一回因意外而撞伤了命'根'子,自此他便成了无用之人,无论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皆不管用。
  又问了杨氏的去向,蔡富贵说她回娘家了。
  这与展颜上一回到墨玉轩问伙计杨氏的去向,是一致的。
  出了墨玉轩之后,阴十七道:
  “杨氏说谎是为了谁?又有什么目的呢?她与吕氏交好,你说会不会与吕氏有关?”
  展颜看了阴十七一眼,思忖一会方道:
  “你是说真正有身孕的人很可能是吕氏?”
  阴十七点了点头,她确实有这样的一个假设。
  杨氏的娘家就在城中,与吕家离得并不远,不过两条街之隔。
  可展颜与阴十七刚刚走出墨玉轩,便碰到一个生人。
  哦不,对于她而言是生人,可对于展颜而言,似乎是大熟人!
  而在展颜与那人的互相打招呼的言辞间,她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笑得像朵花儿的俊俏男子是谁了!
  展颜道:“这是花自来,我们捕头吏房的捕快,这是阴十七,刚到衙门并分到捕头吏房的快手。”
  花自来很热情地打量着个头只到他肩膀的阴十七,末了阴阳怪气地对展颜咬耳朵:
  “你什么人不找,怎么找了这么个矮冬瓜?”
  说是咬耳朵,但其实他真没想瞒阴十七的意思,那声音只要是站在展颜身侧的人,谁都能听到。
  于是站在展颜身侧的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正在她很不爽花自来说她是个矮冬瓜之时,他又转过来对阴十七问道:
  “你……可行过冠礼了?”
  女子十五岁成年行笄礼,男子十五成年则是行冠礼。
  阴十七没好气道:“早过了!”
  花自来嘿了一声:“这小子脾气不小啊!”
  这话是说阴十七的,可他愣是转过首去与展颜说道。
  见展颜点了点头后,他更是跳起了脚:
  “敢情你还领教过了?!”
  不想再瞧花自来大惊小怪的模样,阴十七对展颜道:
  “展大哥,我还要去再查一番姚氏,杨氏娘家那边我便不与你同去了!”
  说完,她越过展颜与花自来便走。
  走了没过多久,就在她快在街头拐弯之际,展颜与花自来追了上来。
  阴十七停下步伐看着两人,指了个与她走的反方向道:
  “倨我所知,杨氏的娘家方向应该在那边。”
  花自来听到这话十分感兴趣,满面笑嘻嘻的。
  看到展颜明显一副又出事了的模样,阴十七问道:
  “又出命案了?”
  展颜点头:“自来刚来现场回来,四名死者,皆是被一箭穿心,其中一名死者正是我们要查的杨氏!”
  先前阴十七便问展颜,捕头吏房里唯一一名捕快去哪儿?
  展颜说,自她为陶婆婆入衙门时,这个花自来便请了假到邻县办点私事去了。
  而今日一大早花自来便回衙门了。
  原来他一到衙门,便去找展颜,可展颜也是一大早便出衙门查案了,两人并未见过面,他本想着在捕头吏房里等等展颜,可他也就坐了一小会,便接到了报案,说是城西田月街出命案了!
  花自来到现场一看,竟还是四条人命,两女两男!
  尸体被石仵作、珍稳婆带回衙门验完尸,与前三具在城中美临街的尸体尸验结果一模一样,除了凶器四支箭矢之外,毫无收获。
  田月街与美临街不同,来往百姓众多,阴十七三人到现场时,有几名衙役守着现场。
  阴十七仔细地察看留有些许血迹的地面,听花自来说,四名死者皆是仰面而死,每名死者皆是从正面被人一箭穿心射杀而亡。
  四具尸体躺尸之处,血迹要比美临街的现场多得多。
  做了亡语测试之后,她也想明白了。
  美临街因着不是现场,在被凶手搬尸的过程中血迹大都流在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或流在搬尸所经的路上,故三名死者被移到第二案发现场时,死者的血基本都已流得差不多,之后被人发现时躺的地面也基本没多少血迹,血量很少。
  本来不知道,但这样一对比,她有种田月街便是第二起命案的第一案发现场的感觉。
  可惜凶手是个很聪明的人。
  在第一起命案,他搬完三具尸体后做了极好的善后工作,半点痕迹未留,致使她即便知晓了美临街并非第一案发现场,也无法以此追踪到些什么线索。
  确定两处最佳射杀点及周围没有留下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之后,三人便回了衙门。
  回到衙门的仵作房后,阴十七看着被同一手法射杀的四名死者,她感到很挫败,而更多的则是愤怒。
  确认了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曾家明、李浩、水仙被杀一案与这新起的四条人命并案,统称箭矢案件。
  同在仵作房询问完石仵作及珍稳婆可有其他发现,得到否定答案后的展颜一转身,便看到了站立在四具尸体旁的阴十七。
  展颜正看着愤怒中的阴十七看得入神,花自来走到他身边,同看着阴十七悄声对他道:
  “我观察十七半天了,你瞧瞧这小子盯着尸体咬牙窃齿的,这四具尸体中不会正好有一具是这小子的仇人吧?”
  展颜道:“若是仇人死了,十七应当是眉开眼笑。”
  花自来赞同展颜的说法:“你说得对!那应该就是……”
  展颜没兴趣再听下去,他丢给花自来一句莫再瞎猜的话,便走向阴十七:
  “怎么了?”
  阴十七转过脸来,她看着展颜愤愤道:
  “他太过份了!他这是在示威!他瞧不起我们的办案能力!他在鄙视我们!以这种最残忍最下三滥的手段在唾弃我们!”
  花自来在展颜走向阴十七时,他也凑了过来,一样听到了她气愤得差些口水乱喷的话。
  只是,他听得一头雾水。
  在他听来,她的话就是毫无章法,莫名奇妙得很!
  他问展颜:“十七口中的‘他’是在说谁?”
  相较于花自来的听不懂,展颜倒是听懂了:
  “凶手!”

  ☆、第二十八章 厉害主

  其实也不是花自来笨。
  只是他刚刚回来,才刚刚接触箭矢杀人的这个案件,他并不知晓展颜与阴十七这几日为了这个案件忙得团团转,虽查得了不少事情,可真正涉及凶手的线索却是少之又少。
  花自来听后轻啊了声,然后问阴十七:
  “你怎么知道凶手在向你们示威?”
  展颜看了他一眼,他连忙改口道:
  “啊不,是我们!十七,你怎么知道凶手在向我们示威?”
  阴十七深吸了一口气,眼眸再落在杨氏的尸体上时,已冷静了许多:
  “我们查了数日之久,除了查到一些关于死者的稳私之外,虽有些疑点,却完全抓不到一丝有用的线索,现今再加上杨氏也被射杀身亡,我们好不容易顺藤摸瓜得到的线索无疑又断了。
  即便我们找上吕氏,即便怀孕的真是吕氏而非杨氏,吕氏也不会轻易承认!或者……”
  她看向展颜,展颜接下道:
  “或者李老爷对我们的拜访有所隐瞒?”
  阴十七点头:“对!”
  当然,她与展颜也从未想过要问这么一个问题。
  而李老爷也不知因着何缘由竟是不曾主动提及,或他根本就不知晓,于是她与展颜都用了个“或者”,两人皆不敢肯定李老爷就一定是有所隐瞒。
  一切,得等到再见到李老爷方能揭晓。
  花自来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再次问道:
  “十七,你还没说为何你会觉得凶手在向我们示威?”
  阴十七终于拿正眼瞧他,这令他来了精神,站直了身躯竖起耳朵:
  “这不是明摆着么?”
  花自来怔了:“啊?”
  展颜也看着阴十七,他与花自来都看不出来哪里明摆着了。
  阴十七这才道:“曾家明、李浩、水仙被凶手射杀时,他尚且用了点心思,不但移尸掩盖第一案发现场,且还将沿途的血迹清理得一干二净,更别说其他我们顺着死者的信息去寻找的线索,更是让他毁得半点线索也没有!”
  她问展颜与花自来:“可这四具尸体呢?我敢肯定,田月街我们所见到的现场便是第一案发现场!”
  展颜有点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目睹了我们这数日的无所作为,从而轻视了我们,认为我们定然是破不了案抓拿不了他,故在犯第二起箭矢命案时,他连伪造第一案发现场来混淆我们的视线都懒得再布置?”
  阴十七道:“没错!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他在炫耀,更迫不急待地想要让我们知道,通过再犯命案的途径来蔑视我们的无能,这足以说明……”
  她看了展颜一眼,与展颜同口异声道:
  “他在关注我们!”
  花自来被两人的默契吓了一跳,他摸着跳动的小心房问道:
  “那又怎么样?”
  阴十七道:“你说怎么样?”
  她也不回答,反问他一句后便径自走出仵作房。
  花自来手指着阴十七的背影,叫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嚣张的小子竟敢反过来质问我一句?嘿!是不是新进的快手都像这小子这么胆儿肥啊!”
  他叫道完便看向展颜,他还指望展颜能替他说句公道话呢!
  可惜展颜也没了与他再说的兴趣,随着走出仵作房。
  花自来双眼瞪得快掉出来了,也没个人来回应一下他。
  最后,他回头望了一眼仵作房内的石仵作,悻悻地摸了摸鼻梁讪讪地笑了。
  石仵作倒是很慈蔼地回以一笑。
  花自来清了清喉咙,客气道:
  “石仵作,待会便会有不见亲人归家的百姓前来衙门认尸,到时就麻烦石仵作了,除了杨氏,余下三具尸体若有谁来认领,还有劳您老通知一下我们捕头吏房!”
  石仵作应下后,花自来便也出了仵作房。
  展颜自出了仵作房便快步追上了阴十七:“你要去李家庄子?”
  阴十七点了点头。
  展颜道:“还是我去县郊吧,你走一趟李府找下吕氏谈谈。”
  阴十七停下了步伐看着他,眼里有着疑问。
  展颜只好又道:“你擅长察颜观色,我虽也会,却不如你观察细微,更不懂你所说的那一套表情分析,吕氏我去过一回了,再去一趟想必也发现不了什么,而李老爷若真有所隐瞒,想来我应当能够应对。”
  他都这样说了,她只好答应。
  正当二人在衙门口要分道扬镳之际,花自来追了出来:
  “诶!我说你们俩都要去哪儿啊?”
  阴十七没理会他,径自走了。
  展颜则应道:“十七去李府找吕氏再了解下情况,我去郊县找李老爷。”
  花自来问:“那我呢?”
  展颜没好气道:“不是还有个杨氏么?蔡富贵那边的情况,便由你去了解了。”
  花自来哦了声,再看展颜,展颜已骑着骏马飞奔出了转角街头。
  阴十七到了城中李府,吕氏正在歇息。
  她只好在花厅里等着,等了有两刻钟,吕氏方出现在厅口。
  吕氏一进花厅,便见到站起身的阴十七,她面上温和地迎向阴十七,问道:
  “阴快手快快请坐!”
  转眼瞧见高几上茶盅里的茶水,转身便将在厅里侍候的小丫寰训斥了一顿:
  “你是怎么待客的?这茶水都凉了,不会重新给阴快手再重新沏上一盅么!要是让外人晓得了,还当我这个李家主母不会管教,方让你们这些惯会偷懒的小蹄子这样怠慢我的客人!无端搅了我李家的安宁!”
  小丫寰在吕氏第一声发难时,便已跪在地上,浑身轻颤着认错求饶。
  阴十七心中暗叹,这吕氏果真是个厉害的主!
  她不过刚到,也未来得及说上问得半个字,吕氏便借着一个小小的丫寰将她说得像是个专门来搅屎的棍子。
  嘴里说着小丫寰怠慢了她,可最后一句“无端搅了我李家的安宁”方是吕氏真正一进花厅便要警醒她的话。
  然吕氏却打错了算盘。
  今日若换作衙门的其他人来,或许真会惧于吕家老爷的蛮横及吕氏本身的强悍,而将接下来的问话给弄得主客颠倒,最终半点有用的线索也没问着,还得不了了之,自此不敢再上门扰了吕氏的安宁。
  试想上回若非是展颜亲自来,而是换作其他捕快或快手来,恐怕连杨氏是吕氏的闺中蜜友这样的事都查探不到。
  阴十七开口说了两句为小丫寰求情的话后,吕氏也很会做人。
  当着她的面,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说是看在她的面上。

  ☆、第二十九章 他是谁

  小丫寰跪着谢了阴十七两句,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小丫寰便真的再重沏上两盅热腾腾的茶水来。
  她一盅,吕氏一盅。
  吕氏与阴十七对坐着,她端起茶盅便轻啜了一口:
  “阴快手也尝尝,这是我父亲刚刚命人拿过来的毛尖,味道浓醇,且还回甘生津。自我家夫君无端殒命,我便胃口不佳,时常用不下膳食,父亲便命人拿来了这些毛尖,说是可助我消化消化,让我也好多用一些膳食。”
  阴十七掀起盅盖,看着茶盅里泡开的毛尖,色泽翠绿,醇香扑鼻,属特级的毛尖。
  她端起茶盅至嘴边轻呷一口,果然脾胃顿开,回味无穷。
  她也明白吕氏特意借毛尖与她说的这一番话,无非是在说,吕氏自李浩死了之后,一直心情不佳,毫无胃口。
  总之一句话,便是吕氏不想再有衙门的人再上门打扰。
  既然吕氏这般明嘲暗讽,丝毫不顾念她至少是衙门里的人,是公差。
  那她也不必再顾念什么。
  阴十七直言道:“吕老爷爱女心切,有此举动不足为怪,李夫人既然胃口不佳,想必也甚少出门吧。”
  吕氏点头。
  阴十七问道:“那么李夫人可知与夫人交好的蔡夫人已死一事?”
  吕氏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她大吃一惊的表情并不做假,看来是真的方将知晓杨氏已死一事。
  阴十七再重复一遍:“墨玉轩蔡富贵的夫人杨氏死了,死在昨夜回家的路上。”
  吕氏的眼泪即时夺眶而出:“昨、昨夜……”
  她这样悲伤的表情也很真实,并非装出来的。
  阴十七起身道:“杨氏这几日其实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在李府一直陪着夫人吧?昨夜杨氏会趁夜匆匆离开李府归家,是因着晓得了我们开始调查她的娘家,她怕她的谎言被揭穿,这才连夜赶回蔡家,可她却未曾想,竟会在快到家的田月街里被人射杀而亡!”
  她一步一步逼近吕氏:“李夫人,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么?”
  吕氏仓惶地跌坐于圈椅里:“我、我……”
  吕氏的两个婢女连忙上前,想拉走逼得吕氏惊慌失措的阴十七,却让阴十七回首狠狠扫了两眼,她们便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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