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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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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十七听到声音忙伸手随意往脸上抹了两把,透过朦胧水光的双眼看着余佳丽道:
“阴哥哥不哭了,佳丽也别哭……没事的,会没事的……”
像是强调自已不太坚定的信心,阴十七低下头去继续从裤管管口撕开余佳丽的右腿裤管,这一撕,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同样被嘶咬吞食没了一整小块肉的血窟窿,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又掉起了眼泪,盯着右小腿血窟窿的视线很快模糊了起来。
余佳丽伸着小手给阴十七擦眼泪,像是给阴十七解释般道:
“它不让我走,却也没有即刻要我的命,所以它咬伤了我的双腿,让我疼得走不动,后来它把我拖到这石屋里来,起先我不懂,现在懂了,它是想……我死在这里……”
它是想……我死在这里……
听着余佳丽尚且稚嫩的声音平静地说着她自已的生死,阴十七因着身上未有伤药而急得无措的手脚一下子便冰了。
余佳丽慢慢收回给阴十七擦眼泪的手,到自已眼睑底下就着眼皮往下一拉,露出眼下睑的眼白来:
“阴哥哥,你看看,这里有一条往下竖着的红线……”
阴十七抬眼,有点机械式地去看余佳丽特意撑开的左眼眼下睑的眼白,在那里她确实看到了一条竖着的红线。
可这是什么?
它代表着什么?
余佳丽待阴十七看后,便抬头看向斜上方顶上的小防洞:
“阴哥哥知道它是什么么?”
阴十七也随之看向石棺上方小防洞的方向,变异金蚕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钻回里面去了,哦不,不叫变异金蚕,在恍惚的当会,她有听到余佳丽说那是:
“金蚕蛊?”
余佳丽道:“对,金蚕蛊,我祖外婆养的金蚕蛊。”
阴十七听着有点奇怪:“祖外婆?你不是被弃在山脚下的婴孩么?你怎么知道?”
余佳丽歉意地看着阴十七:“对不起!阴哥哥,我骗了你与展哥哥……”
余佳丽怎么知道的?
自小懂事起那日,她便是知道的,是徐姐与余得海亲口告诉的余佳丽。
余佳丽的母亲叫余菲,父亲叫什么是谁,徐姐与余得海却从来不说,只告诉了她,她的母亲是叫余菲,是余得海的亲妹妹,所以余佳丽其实不该叫余得海为伯伯,该叫舅舅才对,可余佳丽从来不叫舅舅,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已的母亲余菲。
像是不见到余菲,亲口听到余菲说她就是自已的女儿般,余佳丽犟着口不肯叫余得海舅舅,也从来不与余金、余木、余水亲近,她说她要等到余菲回来,等到余菲亲口对她说——你是我的女儿。
然而,长到九岁的余佳丽至今也没有机会见到余菲。
余得海说,余佳丽的母亲早在生下余佳丽之后便离开了水月村,谁也不知道余菲去了哪里,余菲是连他这个亲哥哥也从来不联系,连报个平安都没有,如今在外面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准。
余佳丽因着骗了阴十七与展颜,心里愧疚,又想到阴十七冒险进洞里来救她,又想起展颜之前让她躲起来只要保护好自已的话,她心里愧疚越来越深,脑袋也越垂越低,似乎没有脸面再看阴十七一眼。
阴十七也是不知该做何反应,余佳丽骗她,纵然在那时屋下洞的昏暗中,有光线的不足而导致她未能彻底分辩出余佳丽说谎话时的端倪。
但这会知道了实情,阴十七心里还是突然一阵无力,自进金圣洞便一直紧绷着如箭上弦的身子也在这一刻毫无预召地脱力。
阴十七顿时整个人摊坐在地上,目光所及还落在余佳丽那两条被嘶咬出整一小块血肉出来的血窟窿,有着怜惜,有着心疼,却唯独没有知道真相后的愤怒。
沉默了半会,阴十七才伸手往余佳丽那垂到地面上去的脑袋摸去,手摩挲着余佳丽满头软柔的发丝道:
“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谁都自已想要掩埋的秘密,阴哥哥有,佳丽有也不奇怪,可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了?”
余佳丽听到阴十七并不责怪她的言语,立马抬起脑袋来两眼发光地再问一回:
“阴哥哥真的不怪我么?即便我后来还骗了你和展哥哥另一件事?”
阴十七摩挲着余佳丽脑袋发丝的手一僵,连扯动开出声的嘴角也有些僵:
“你还隐瞒了……什么?”
心里堵堵的,这是在打脸啊,啪啪啪地打脸啊!
阴十七向来自认任何人表现的动作神态所刻意要隐瞒的东西,皆无法瞒过她一双眼睛,此刻她却备受打击。
→_→谢谢真小心的打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代蛊
阴十七压着心中被打击的难受,回想着屋下洞那会余佳丽诉说身世时,因情绪低落而垂头丧气垂着脑袋,故不易让她有所察觉余佳丽说了谎话的异常。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正当阴十七在心中安慰自已之际,余佳丽已然嚅嗫着道:
“我想离开水月村,并不是想去找余伯伯、余伯娘,而是想去找我的母亲……”
余佳丽口的“余伯伯、余伯娘”就是余光年夫妻,徐姐确实有说要余佳丽在离开水月村后,便去找余光年夫妻。
但余佳丽有自已的心思,她其实最想去找的人是她的母亲余菲。
阴十七听后也理解,但凡是自小被弃的孤儿没哪一个是不想见到自已的亲生父母,更没哪一个不想在见到父母后质问上一句。
余佳丽心中所想也确实如阴十七所想那般,她除了想见上余菲一面,更想问余菲一句——当年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阴十七道:“便是想去找你母亲,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明说?”
其实阴十七觉得,像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但余佳丽即是隐瞒了,那便说明事情绝非她想那般简单,定然是有隐瞒的内情。
垂眼之际,又看到余佳丽两条伤腿,随即撕开了自已身上衫袍贴身的内衫,外袍是矮胖墩的衣袍,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阴十七想着不太干净怕感染伤口什么的,此刻又无伤药,只能尽最大的能力以求不让伤口恶化,她的外袍虽换下丢在林子里,但内衫却是没换。
将内衫下摆撕下几条布条来,阴十七便着手包扎起余佳丽左右小腿上的那两上血窟窿,手上动作轻柔,时不时还问上余佳丽疼不疼。
余佳丽其实很疼,只要轻轻动上一下,那条小腿就像抽筋般发疼,可她想着阴十七与她无亲无故的,能冒险来救她且还与她同被关在这石屋里,已然是天大的恩情,她不能再让阴十七担心心疼掉眼泪,逐连连摇头:
“不疼!阴哥哥,我不疼!”
阴十七却是知道,这样严重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便是她也得疼得死去活来,再哭个天昏地暗吧,正想着,阴十七便听余佳丽回她的话道:
“没有如实告诉阴哥哥与展哥哥,那是因为我怕你们起疑,再不肯带我出水月村……”
自知理亏,余佳丽说到最后是越说越小声,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阴十七一笑,心道小小年纪怎地心思这般重?
又想到余佳丽是在水月村这样的村子里长大,且还是一个自知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女孩儿,自小自是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心思岂能不重?
给余佳丽细细包扎好左右小腿上的血窟窿伤口后,看着血微微透过洁白布条染出鲜红的颜色来,阴十七蹙了眉头:
“这样不行,我身上没有止血药,连最普通的伤药都没有,你这两条腿废不废的且不论,就这血要是再慢慢渗透出来,再过不久你必定要因流血过多而昏厥,再久些那就……”
那就什么?
阴十七没再说下去,余佳丽却是听得明白:
“没关系的,阴哥哥不必替我扰愁,佳丽的命就跟村长伯伯说的一样,早在生下的那一刻起,已然是注定活不长久的。”
这话说得丧气,听着也令人十分悲伤,什么叫做注定活不长久?
哪里有这样咒自已亲侄女短命的舅舅?
阴十七这时对余得海的厌恶更是高上一个程度,妥妥的五星满额!
阴十七不说话,面上却是愤愤,眉头更是自包扎好后就没舒展过,余佳丽见状不禁解释道:
“阴哥哥不要责怪村长伯伯,村长伯伯也不想我死的,但村长伯伯也是没有法子,为了能让我如愿见到母亲活着的那一日,村长伯伯已经做了许多村长伯伯并不想做的事情。”
并不想做的事情?
阴十七想到在暗巷中见到余得海的那会,那时余得海是真的眼带疲累,也真的是有心将水月村的事情与她细细一说,可后来却发生了太大的变故,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事发后她也是将余得海终类于余水一流,并未真正去想过余得海前后不一的神色变化。
此时想来,当真是她的疏忽。
还有余佳丽话中明显有可疑的地方,阴十七问:
“你母亲很早便离开了水月村,村长何以辩别你母亲是生是死?难道他有你母亲的消息不成?”
余佳丽中空坐了半晌,流了不少血的她很是疲倦,眼皮微垂着,像随时会睡着般,说到这里,赢弱的小身子已然支撑不了坐着,晃了几晃便向后面尚有些距离的石台靠去。
阴十七见状连忙伸手揽住余佳丽,又小心轻轻移动余佳丽到石台边上去,好让余佳丽背靠着石台。
余佳丽靠了一会,喘了几口气后,稍觉得好多了便道:
“也不是村长伯伯晓得我母亲的消息,只是村长伯伯总抱着希望,就像我抱着希望一样……”
又抬手指了指自已左眼道:“阴哥哥刚才已经看到眼白下那条红线了,那阴哥哥可知这是什么?”
阴十七想起那条下眼珠子下眼白部分往中间黑眼珠子长的那条红线,摇头应道:
“不知道。”
余佳丽似乎是想笑,却又笑不大出来,最后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浅笑来:
“那是自我祖外婆之后,余家三代长女的催命符。”
余佳丽说得轻巧,连声音都与平常一样软软,满是稚气,只是这会些微有气无力,显得苍白许多。
这样苍白无力的诉说很风轻云淡,就像是口中所言的“催命符”不过是平常保命安宅的黄符,余佳丽面上神色不以为意地如常,阴十七却是听得心中一惊:
“催命符?”
催命符再加上先前余佳丽告诉她的金蚕蛊,阴十七想起在前世现代偶尔自电视中看到听到的那些苗女,听说苗女是会制蛊的,而蛊不仅可以操控人心,更能无声无息要人性命!
余佳丽转了个头,侧脸想去看被金蚕蛊拖行到石屋一角的淡蓝短袍村民尸体,但碍于身子轻易动一下便牵得筋疼,索性转头转到一半便不转了,扳回脸道:
“阴哥哥一定很奇怪那边穿着淡蓝衣袍的大哥哥全身没有伤痕,却气绝身亡,就像我师父一样,都是死得那样奇怪,对吧?”
阴十七道:“是,先前很奇怪,且半点摸不着头脑,但现在我想我有点明白了。”
蛊虫能入体,中了蛊毒的人体内都会有一只或更多的蛊虫,可以尸体表面半点伤痕不露,内里内脏却是被蛊虫掏空吞食个干净。
阴十七想着,这会她要是过去淡蓝短袍村民的尸体旁,拿着匕首往他的肚皮上一划,划开肚皮打开胸腔,她大概能看到被嘶咬吞食个所剩无几的五脏六腑,而蛊虫大概早在村民死的那一刻爬出尸体,回到下蛊的主人身边去,等着下一次主人的发号施令。
光是用想的,阴十七便连着打了两个寒颤。
而余佳丽接下来的解说,也证实了阴十七所料不差,无论是淡蓝短袍村民,还是徐姐,确实都是死于被蛊虫掏空内脏而亡。
被蛊虫一点一点蚕食内脏的时候,中蛊人会万分痛苦,绻缩着抱着肚子嘶声力竭地吼叫,痛苦地承受着内脏慢慢消失的剧烈痛感。
所以淡蓝短袍死的时候,其痛苦其实并不比灰上衫村民死时所承受的少,只是为什么她进洞的时候,没再听到淡蓝短袍痛苦的嘶吼声?
灰上衫村民先死,淡蓝短袍村民后死,即便后进的阴十七没能听到灰上衫村民惨死的嘶叫声,那么淡蓝短袍村民,又是为什么仅仅在初时求救嘶喊的惨叫过后,再无声息了呢?
余佳丽道:“在石屋外面的甬道中段那里,那个大哥哥是被金蚕蛊生生咬死的,整张脸都被咬没了……而现今在石屋里的大哥哥却是被金蚕蛊使唤的蛊虫吞食尽内脏死的……”
使唤?
阴十七问:“金蚕蛊使唤得动其他蛊虫?”
余佳丽道:“嗯,祖外婆养的金蚕蛊是母蛊王,只要是在金蚕蛊附近的蛊虫,没有不听它的号令……”
说到这里,余佳丽身子抖了抖,似是突然一股寒流来袭,她受不住一般颤个不停。
阴十七看着余佳丽的异状,双手伸了出去将余佳丽抱入怀里: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害怕?”
又望了望顶上的小防空洞道:“金蚕蛊应该是先前吃饱了,这会待在石棺顶上它自已的巢里没出来,你不用怕的。”
然阴十七的抚慰并没有止住余佳丽颤个不停的小身子,过了半会,余佳丽用颤悠悠的声音道:
“它无需出来,便可随时要了我的命……”
阴十七一怔,随之即刻将余佳丽埋在她胸前的小脑袋给捧起来问:
“为什么?”
余佳丽眼眶里有着水光,但她似乎倔强地没让泪珠掉下来,即便害怕得抖个厉害,她也坚决不定眼泪掉下来,好像只要不掉下来,她就能让阴十七不担心似的。
余佳丽这样倔强柔弱又可怜坚持的小模样,看得阴十七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也心疼得阵阵抽疼,倒是泪比余佳丽先落下来。
阴十七这一落,余佳丽眼眶里的水光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打开闸口般,连酝酿都不必,直接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落得凶猛。
阴十七心疼地又将余佳丽的脑袋按在自已勒得平坦无异的胸前,抹掉脸上的泪水,再次柔声问道:
“为什么?佳丽告诉阴哥哥为什么,好不好?”
余佳丽将脸埋在阴十七怀里,泪很快浸湿了阴十七胸前的衫袍,怪怪难闻的味道直钻入她的鼻息,可她这会却似是丝毫闻不到一般,闭紧了双眼只闷声地掉着眼泪。
哭了有一会,余佳丽渐渐不再掉眼泪,却也不从阴十七怀里抬起头来,只动了动嘴唇,艰难地一分一合:
“阴哥哥……我身体里也有一只蛊虫……自我出生便有了……”
余佳丽幽幽说出来的话,像是复读机,又像是影像回放慢镜头般,一遍又一遍地在阴十七脑海里回响着。
阴十七僵着声音问:“那红线……”
余佳丽道:“那红线就是中了蛊毒的标志,我一出生,母亲就翻我左眼眼珠下的眼白,听村长伯伯说,当时母亲看到我果然也有一条红线时,母亲就哭了,哭了整整一夜,险些哭瞎了双眼。”
余菲生下余佳丽当日就哭了整整一夜,但就在余得海担心了一夜,并天蒙蒙亮便去敲余菲的房门,却许久敲不到余菲在房里的应声后,余得海推门而入,才发现房门根本没闩,而房间里除了刚刚出生一日的余佳丽,余菲早不见了人影。
余佳丽继续道:“这红线我有,母亲有,外婆也有……”
余佳丽说她的外婆叫余娇娇,是余菲和余得海的母亲,亡故的时候才三十岁,那时余得海十五岁,而余菲才刚刚出生,兄妹俩足足相差了十五岁。
余得海因着自小当爹又当娘地将余菲拉扯大,所以余得海对余菲的感情实则是亦父亦妹,余菲也很是依赖余得海这唯一的兄长。
余得海少年老成,人本就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后因着余菲生下余佳丽后的不告而别,他更是一夕间操碎了心,即担心着余菲离开水月村后能否独自生存的问题,又看着一出生便无父无母的余佳丽垂泪,以致现今明明才四十八的年岁,可在外貌上却硬生生给人五十开外的年岁差距。
余佳丽有,余菲有,余娇娇也有,这根本这是连着三代余家长女皆中了蛊毒!
阴十七光想着,就觉得那给余家三代长女下蛊毒的人真真是恨透了余家,她问余佳丽:
“那连下三代蛊毒的人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应该也是一家子,你可知道是哪一家子?”
问完之后,阴十七又想起金蚕蛊来,想起余佳丽说金蚕蛊是余佳丽的祖外婆养的……
还没听到余佳丽回答她,阴十七心中已然咯噔一声,随之满面骇然不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缚灵阵
黑苗,苗疆苗族其中一支族人。
比较为人熟知的除了黑苗,便是白苗,听闻还有花苗,其中以服饰归类差别最是清楚,黑苗以黑袍为主,白苗以白袍为主,花苗则是五彩斑澜的衫袍。
对于苗疆,阴十七并不是很了解,余佳丽自小在水月村长大,并未去过旁的地方,对于苗疆的黑苗也是知之甚少。
余佳丽道:“我听师父说过,祖外婆其实不姓余,苗姓为惠必,这苗姓译成汉姓便是姓徐的,就跟师父一样,原本该是姓徐的,该是叫徐珍绘,只是后来祖外婆改姓为余……”
在生下余佳丽的外婆余娇娇之后,徐珍绘便改姓为余,说是不再配为黑苗族人,不配再有黑苗的姓氏,而余姓是余佳丽的祖外公的姓氏。
阴十七道:“你祖外婆随了你祖外公的姓?”
余佳丽点头:“是,祖外公是水月村的人,水月村里的人大都姓余,祖外公便是祖祖辈辈生活在水月村里的余姓人家。”
三代下来,余家所生下儿孙也俱未曾远娶或远嫁过他姓,都是与水月村里的其他余姓人家结的亲,所以历经三代,余家的子子孙孙都姓余,但经苗姓惠必译成的徐姓却从未为人所淡忘,反而深刻于心,融骨于血。
余佳丽娓娓道来,即便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也不管不顾,未喘口气连连说出她余家连接三代的秘事。
阴十七虽很想听到所有事情的始末,却也担心余佳丽的身子状况,听到这里时,更见余佳丽不知是因着伤势还是悲哀的余家三代过往,她连着咳了好几声,原本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但是泛起青色。
阴十七为余佳丽轻拍几下后背道:“还是先不说了,歇会吧!”
余佳丽却很执拗,再咳了好几声喘过气来后,便摇着头道:
“不,阴哥哥,我怕我一睡下就醒不过来了,还是现在说说吧,不然我怕没机会亲口与阴哥哥说个明白了……咳咳咳……”
余佳丽又咳了起来,阴十七看着只能干着急,又不能强制性让余佳丽闭眼休息,何况她也真怕余佳丽这么一闭眼,还真的再醒不过来。
又见余佳丽紧捂着自已的嘴巴不让自已咳得太大声,阴十七不忍:
“你这是做什么?该咳就咳出来,要是憋着憋着更严重了怎么办?”
余佳丽停下咳嗽,由着阴十七手抚着她胸口帮她顺气,半会顺了些气后方道:
“阴哥哥可去那边看看,看那大哥哥的嘴里……”
阴十七不疑有他,想着余佳丽让她去看,定然是淡蓝短袍村民的嘴里有什么东西,可当她起身移步到淡蓝短袍村民身侧蹲下,并扒开他的嘴后,她惊道:
“他的舌头……没有?”
余佳丽虚弱的声音即刻传来:“金蚕蛊最是讨厌大吵大闹的声音。”
所以余佳丽捂住自已的嘴巴,不让自已发出太大声的咳嗽声来。
阴十七也明白了另一件之前她没能想通的事情,当淡蓝短袍村民被体内蛊虫嘶咬吞食内脏时,只惨叫了几声,求救了几声,并不会他不痛苦不嘶喊尖叫,而是金蚕蛊嫌他太吵,很快咬食了他的舌头!
无法形容这个感觉,阴十七只僵着步伐走回余佳丽身边时,她连抬头去看顶上那小防空洞里的金蚕蛊巢穴的勇气都没有。
恍惚之间,她已重新在余佳丽身边蹲下,双臂不由抱紧了蹲着的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阴十七只觉脑袋里嗡嗡嗡地响,好似千万只蜜蜂在她耳际吵闹一般,让她连余佳丽连唤她几声都没听到。
最后被余佳丽一个使劲拉扯,阴十七方似是梦中初醒,看着余佳丽,以眼神询问着余佳丽怎么了?
余佳丽道:“阴哥哥不必害怕,阴哥哥盯着金蚕蛊的血红复眼看,却能不让它迷惑,这说明阴哥哥不会中了金蚕蛊的阴招,而金蚕蛊未曾向阴哥哥正面发起攻击,这也说明了它对阴哥哥有所顾忌,在阴哥哥不主动去挑衅它的前提下,我想……金蚕蛊应当是不会主动攻击阴哥哥的。”
一长串说下来,余佳丽的脸色又青了一分,两瓣唇更是发白得可怕。
余佳丽的话让阴十七想起两次与金蚕蛊正面交锋时,所遇到的那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就像是明明她的人还在石屋里,可灵魂却像是自由的,不知不觉中便飘离了她的身体,前往不知名的远方。
那种感觉很飘渺,也无法掌控,而无法掌控的事情便是再美好,也令人心生惧意。
阴十七也不例外,此刻想着这两次如坠入迷雾中无法自拔,随时都会行差踏错掉入万丈深渊的感觉,越想越是后怕,心更是不禁跳快了两拍。
阴十七手指指向石棺侧面围绕着黑宝石的符纹方向,眼睛却是连瞄都没瞄过去半眼:
“那些符纹是什么?先前我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便让它迷惑得差些出不来。”
余佳丽没仔细去看,只侧瞄了眼便知道阴十七所指的是什么:
“那是祖外婆特意刻在石棺的慑魂咒,谁进了这石屋,并看了这慑魂咒,谁便得成了金蚕蛊的傀儡,继而成为它的食物,它那血红复眼也是一样,同样有着慑人心魂的作用。”
随着余佳丽一字一句地说明,阴十七后背已是冒了一身冷汗,心说倘若那会她后背的图案没突地一抽疼,将她自迷惑中惊醒,那这就她便如余佳丽所言真成了金蚕蛊操纵的傀儡,连死后都没个全尸!
灰上衫村民与淡蓝短袍村民进洞窟后,便追着余佳丽跑,余佳丽跑过洞窟中段的时候便有了犹豫,没有谁比她都了解石屋里金蚕蛊的残暴,可她不能让两个村民再抓回去,她不能拖累来救她的大哥哥。
阴十七道:“大哥哥?”
余佳丽回想下道:“那大哥哥身穿灰白衣袍,长得好看极了,就比展哥哥和阴哥哥差一点点,他还说是阴哥哥让他来的,还拿了黄翎柱给我看,又说了黄翎柱埋于尸下的具体位置……阴哥哥,那是缚灵阵,专门用来对付惨死的阴魂。”
阴十七道:“那是叶子落哥哥,阴哥哥有事走不开,便让叶哥哥替阴哥哥到山上木屋寻你,你说的‘黄翎柱’是不是八个黄条布卷?”
余佳丽重重点头道:“嗯,自祖外婆那一代以下的余家长女,虽都自出生便有一根红线在左眼下眼白中,但有失有得,外婆、母亲、还有我,我们都是余家长女,都自出生就中了蛊毒,可也自出生我们便天生便制蛊控蛊,及各种黑苗咒术,这缚灵阵便是其中一种。”
阴十七问:“这缚灵阵有什么作用?”
余佳丽道:“师父说,自古惨死之人颇多,于是便有了许多厉鬼恶鬼,这缚灵阵便是用来压制惨死之人不变成厉鬼恶鬼的咒术。”
阴十七想起之前余佳丽说余娇娇苗姓惠必,译成汉姓便是徐,而徐姐便是姓徐,不由向余佳丽做了一下确认,得到的结果,徐姐果然与改姓的余娇娇一样,都是苗疆黑苗人。
余佳丽又问了阴十七,说那八根黄翎柱是从哪里来的?
阴十七未想瞒余佳丽,毕竟事到如今,她已然无法再将余佳丽视做九岁的普通女孩儿,当下便如实相告,是在余有余家田梗不远处的三个坟包的其中一个挖出来的,及余光年夫妻家中院里也同样有挖出来一模一样的八根黄翎柱。
余有余家田梗外的那三个坟包埋着什么人,余佳丽是知道的,但其实那三个叶姓外来人当年是怎么死的,她却是丝毫不知。
每回一问,无论是徐姐,还是余得海,或其他水月村的村民,皆一律对她摇头,说余佳丽还小,要知道这些事情,得等到她长大成人再说。
所以余佳丽一听便讶道:“那三个坟包听的一个?还有余伯伯、余伯娘家中?”
讶然过后,余佳丽随之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垂着小脑袋,将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掩在阴十七视线之外。
阴十七知道余佳丽定然还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会余佳丽是在衡量思考,因着被余佳丽骗了两回,所以她观察着余佳丽的神态动作比先前更专注。
待了一会,余佳丽还是一副埋首垂脸的模样,阴十七也不再就着先前的话题提问,而是问了她担心的叶子落的下落。
余佳丽闻言并未有迟疑,即刻抬眼便回道:
“叶哥哥到木屋来找我的时候,我与师父的尸身都躲在屋下洞里,起先我没理会叶哥哥的喊声,直到叶哥哥说出阴哥哥的名字,说是阴哥哥让他来找我的,本来我将信将疑,叶哥哥会提到了展哥哥,又听到木屋不远处有脚步声正在逼近木屋,我想着倘若叶哥哥真是阴哥哥派来找我的,那我要是不应声,岂不是会害了叶哥哥……”
最终余佳丽选择相信屋下洞上面的叶子落,并赶在余得海带着村民到达木屋之前,将叶子落拉入屋下洞里避祸。
当叶子落压低了声音与余佳丽说明来意,并取出阴十七让他问的黄色布卷后,余佳丽只来得及认出黄色布卷便是缚灵阵中的黄翎柱,屋下洞上面便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随之便是四处搜索的声音,及余得海等人时不时的说话声。
屋下洞里的叶子落与余佳丽自不好再说话,虽说压低声音说,上面不一定能听到,但凡事有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叶子落与余佳丽沉静着听着上面的动静时,转动眼珠子看着闭眼靠坐着的徐姐,虽下来的那一瞬间便知道屋下洞不止他与余佳丽,但起先他只以为是一个受了重伤昏睡的人,却未想竟是个死人,且还是余佳丽的师父徐姐。
随后不久,阴十七便混入村民中站守在木屋侧面,然后便是她和高瘦村民、两个青年村民被派往金圣洞时来查找余佳丽的下落,想来是在木屋里没搜到人。
也是,屋下洞那样稳秘,除非翻掉神坛前的香案,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现屋下洞的秘密,即便挪开香案,那也是不容易察觉屋下洞的机关的。
那会的阴十七与展颜就完全没有想到木屋里间竟还有这样另一道玄机。
阴十七与高瘦村民、两个青年村民等四人离开木屋前往金圣洞不久,高瘦村民便让两个青年村民拉回木屋,向余得海报说没找到余佳丽。
而阴十七未回,三人是只字不提。
余得海得知余佳丽并没有躲进金圣洞后,与余水等人商议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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