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骄探-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阴十七这样一派笑嘻嘻的模样,他实在不好下口。
  当夜子时,阴十七偷偷潜入范里家,找到了范里悬梁的寝屋。
  范里是被悬于梁上窒息而亡,她便得将心尖之血滴到那梁上去。
  望着快一丈高的屋顶,那房梁就在约莫两米余之处,她搬了张圈椅站上,却还是够不着房梁。
  陈跃老说她个子矮,起先她还不在意,此刻想来这个头还是重要的。
  阴十七在圈椅中站直,咬破了食指压出血珠,暗中使劲,以巧劲往房梁正中弹去。
  “叮——”
  范里乃窒息而亡,并无见血。
  故那亡语也未是血珠凝聚而成,而是一股黑气——
  你们害死了可儿,害死了我与可儿腹中孩儿!现今又来逼死我!你们不得好死!
  黑气亦是怨气。
  范里怨气极深啊!
  阴十七自看到那以黑气凝聚而成的一句话开始,到她潜出范里家回到城东自已家里,静坐于正屋圈椅中,还在想着那一句话的意思。
  王忆中的亡语是贱人,短短只有两字,却说明了杀他的凶手是女的。
  范里的亡语是很长的一句话,那是一句怒骂愤恨的话,他用了‘你们’,这说明了害他的人不止一个,且还是害死段可及段可腹中胎儿的凶手。
  王忆中莫非骂的便是段可?
  可若真如范里所言,王忆中为何只字未提范里?
  按理说,奸夫'淫'妇向来是糟人痛恨。
  不可能骂了淫'妇,却不恨奸夫的。
  而范里的亡语则明显说明一件事,他并非自尽身亡,而是被谋杀的,且谋杀他的人与段可之死及小产极有干系。
  贴身侍候段可的小丫寰认得范里的笔迹,且所言与范里书信里所述之事皆一一能对上,这只能说明信中所述的一切是真的。
  而范里的亡语却证实了他并非自杀,那书信纵是他亲笔所写,也绝非他自愿写下的遗书,他是被逼就范,不得不写。
  阴十七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入口方知是已凉。
  不过,她还是将这杯凉给喝下去了。
  无法,她实在渴得很,她又没烧热水,只能喝喝凉茶解解渴了。
  连喝了两杯凉茶之后,阴十七又细细想起案情来。
  经林长生几人所查证,范里与段可之间的纠葛是真。
  经小丫寰证词,范里与段可暗渡陈仓、暗结珠胎,后又被王忆中毒打落胎等等,亦是真。
  书信中只有两条非是真的,也有一条有待查证。
  范里并非自杀,遗书也并非真是遗书。
  至于有待查证的一条,便是段可之死。
  她到底是自杀,还是被杀?
  假设段可是自杀的,那她为何自杀?
  那谋杀范里并逼他写下段可乃他所杀并埋尸的凶手,又是为何要这么做?
  阴十七想,原缘只有一个。
  那就是凶手为了衙门早日将段可之死结案,于是逼死了无辜的范里一并承担了罪责,凶手怕衙门的人追根究底,最终查明段可之死的真相,这是心中有鬼。
  反理可证!
  现今可以百分百确定,段可绝非自杀,而是被谋杀。
  至于范里,他一定是犯了凶手什么忌讳,方令凶手起了杀心。
  这样一来,遗书适时地上场了。
  其中合理地讲述了王忆中、段可及其胎儿、范里等人先后死去的因果。
  先是范里因爱与段可结合,却让王忆中发觉,并生生打掉段可腹中胎儿,范里与段可生恨,这是因。
  再来范里与段可合谋杀了王忆中,这便是果。
  而范里为何勒死段可,遗书却未叙述。
  不是凶手遗露了这一关节,而是凶手一时间想不出来理由,干脆不写。
  有时候将疑点留给人去猜,好过明明白白地摊在人的面前。
  就好比很难得到的东西很珍贵,容易得到的东西则很廉价。
  倘若不晓得范里临死前的亡语,纵人怎么去猜想,大家也只会想到,或许是范里、段可这对苦情野鸳鸯一时起了争执,两人或其中一人起了杀心,是故意或是不小心杀了其中一人。
  只是范里是男子,终归占了先天优势,于是死的是段可。
  毕竟那封所谓遗书中提到,范里与段可已有谋杀王忆中的前科在先,再怎么狠毒,大家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最后范里之死,大家会自动解释为,他终敌不过自已良知,或是对段可的多年感情,他被痛苦折磨,随即自杀谢罪,让连起的命案真相大白。
  这一切,多么的顺理成章!

  ☆、第十四章 急中智

  阴十七翌日一早便在捕快吏房里找陈跃与林长生,努力地说服他们先别急着结案,再给她一日的时间便好。
  林长生有点莫名:“十七,你这是做什么?案子既是已破,哪有不结的道理?何况案子一结,陶婆婆便可放出来。”
  说到这,他又神神秘秘地凑近阴十七,低声道:
  “我可听陈跃说了,陶婆婆可是你小子的祖母!莫非你不想你祖母快些出牢狱?”
  陶婆婆是阴十七的祖母一事,衙门中确实只有几个人知晓。
  除了知县、县丞、主薄三人之外,也就她自已与陈跃晓得此事,现今再加上林长生,便是六个人知晓。
  阴十七看了眼同在旁的陈跃,陈跃被她看得颇为不好意思:
  “林大哥也非外人……”
  阴十七趁在林长生瞪大双眼前,好笑应道:
  “林大哥当然不是外人!我自没什么可隐瞒的。”
  林长生甚是满意地点头。
  阴十七又正色道:“祖母在牢狱数日,我日夜甚是忧心,恨不得此刻便接祖母出来,可是……林大哥,此案还有蹊跷!”
  林长生显然不信阴十七所言。
  陈跃也表示质疑:“十七,自我听你说道王忆中那妻妾三人的异常,我便觉得你一直在怀疑她们,是不是?”
  林长生惊道:“你怀疑林金花她们三人?”
  阴十七道:“也并非尽数怀疑,只是觉得连发的四条人命与她们脱不了干系,可范里的书信一出,她们的干系便撇得干干净净,我想试一试!”
  林长生表示没明白,他觉得范里的遗书已然交待得很清楚,王忆中被杀一案已然不必再查。
  陈跃虽心向阴十七,很想去相信她,可她在他眼里,终归不过是初入衙门的十五岁少年,即便有什么查案的天份,那也是有限。
  他并不十分认同阴十七想再入王府查探的提议。
  见二人皆不信她,阴十七有点急了:
  “要不半日?就半日!林大哥,陈大哥,你们将结案延至午后,我只需半日便可!好不好?”
  林长生与陈跃对看一眼,仍不为所动。
  阴十七轻咬下唇,她觉得她应该抛出点什么,否则这两位捕爷怕是不会应承:
  “范里死前留下的书信并非遗书!他并非是自尽,而是被人所杀!”
  林长生与陈跃这回大惊失色,陈跃先定下神来:
  “十七,你这话可有依据?”
  林长生随着道:“对!你可有证据?”
  她有依据,可亡语一事说不得。
  她没证据,若是有,她直接拿出来了,何需如此费口舌?
  阴十七摇首,直言道:
  “倘若是我多疑,那我自会向林金花她们三人道歉,请求她们的原谅!倘若非是我多心,那这何尝不是给冤屈而亡的亡魂一个交代?
  只需半日,或错或对,皆由我一人承担,林大哥与陈大哥莫非是想日后压着这么一个疑虑在心中,日夜不安么?”
  林长生有点不悦:“你小子!明明是你自已的疑虑,怎么安在我与陈跃二人头上来了?”
  陈跃倒是不作声,他看着她,眸里同样有着微微的不悦。
  阴十七也晓得自已那话说得有些重了,可不重些怎么可能令他们应承:
  “莫非林大哥听我说范里并非自杀之后,此刻心中仍无半丝疑虑么?”
  又对陈跃道:“陈大哥呢?莫非没在想,或许我是对的呢?”
  林长生与陈跃同时一惊,他们心中所想确实如她所言。
  最终二人做出了妥协,可也提出三探王府一行,他们二人皆要同去。
  阴十七自已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们能同意,她已十分高兴。
  到了王府,林金花与秦双双接见了阴十七三人,稀奇的是杨冬儿竟是没出现,说是病了。
  三人在正厅坐下后,林金花吩咐丫寰端上来的香茗也已上桌。
  阴十七关怀道:“杨姨娘可还安好?”
  林金花含着笑:“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这么巧?
  她此番前来便是要先拿杨冬儿开个刀的,怎么就病了呢?
  秦双双问:“各位捕快大哥今日前来,可是……”
  林长生不觉看了阴十七一眼:“今日前来,是为了王老爷被杀一案。”
  秦双双又问:“可是还有何疑问要问我们三人?”
  陈跃摇首:“不,是找到凶手了。”
  林金花即时与秦双双相视:“终于找到凶手了!老爷的仇得报了!”
  她们很是激动,脸上既落了泪又含着笑,看得林长生与陈跃不禁同看向阴十七。
  阴十七却没有看他们,而是紧紧盯着又哭又笑的林金花与秦双双,突然问道:
  “王老爷生前……可曾虐待过你们?”
  林金花与秦双双浑身一僵,泪还在她们脸上,笑却早已消失。
  秦双双取出丝帕抹了抹朦胧的泪眼,不明问道:
  “阴小兄弟此话可意?”
  阴十七观其神色,见秦双双除了初时那一瞬间的僵硬之外,再无异色,而林金花心理则薄弱许多。
  自她说出虐待二字,林金花一僵过后,便刻意埋低了首,眼帘更是掀都不敢掀起,敛着默默无言,连询问她为何突出此言的质问都无。
  这不合情理。
  阴十七含笑道:“秦姨娘心中不是很明白么?”
  秦双双微冷了神色:“还请阴小兄弟明言,妇人不明白!”
  阴十七转向林金花:“夫人呢?可明白?”
  林金花被她这么一唤,浑身又一个激灵:
  “不、不明白!”
  阴十七起了身,走到林金花跟前,慢慢地弯下身去。
  林金花在圈椅中已然绷紧了全身,这样被阴十七一个靠近,她愈发坐立不安。
  她不敢看抬一个眼看阴十七,更忘了这个时候,她是可以训斥冒然欺近她的阴十七的。
  毕竟阴十七乃一身男子装扮,她此时便是一名男子,即便仅有十五岁,也是男女有别,可她却忘了。
  阴十七更肯定了,林金花心中有鬼!
  秦双双这时却发起难来,她起身便是一个怒骂:
  “阴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欺我们一门孤寡不成!”
  林长生与陈跃两人更是坐不住了。
  他们同时起身,想着让行为不端的阴十七退回座来。
  可未待他们出声,阴十七已然伏在林金花耳际,幽幽说道:
  “夫人,王老爷的魂可还在这正厅里呢!”
  林金花瞪大双眼,浑身哆嗦起来,眼神死死不敢往她的左手边望去。
  只因再上去,那便是上首的左圈椅,正是王忆中身死之处。
  秦双双一把推开阴十七,阴十七被她推得往旁退开了两三步。
  林长生与陈跃没听到阴十七在林金花耳际所言,离得最近的秦双双却是听得十分清楚,她低声安抚着林金花:
  “姐姐莫怕!老爷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第十五章 妄言逼

  阴十七感知能力较之旁人强上百倍,无论是视觉、听觉、味觉、触觉还是嗅觉,她都要强上许多。
  秦双双别有含意的低语未让林长生与陈跃听到,却避不过阴十七的双耳:
  “谁说人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轻轻软绵的一言,无疑是压垮林金花薄弱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金花惊恐地看向阴十七。
  秦双双用手指着阴十七,大声质问道:
  “你这般阴阳怪气地来吓我姐姐,到底是有何意图?!”
  阴十七浅笑:“我能有何意图?不过是寻个真相,让王老爷的亡魂得以安息而已。”
  林长生也觉得阴十七神神道道,正想上前说她两句,便让陈跃拉住。
  陈跃对林长生轻摇了摇首,示意莫要上前。
  秦双双冷笑:“你们不是说凶手找到了么?既找到了凶手,我家老爷的在天之灵当然能得到安息!”
  阴十七道:“我们是找到了凶手,但凶手却是未绳之于法。”
  林金花本就是惊心胆颤,这会一听,更是煞白了脸。
  秦双双讥讽道:“原来是你们没本事,便上我们王府来撒野来了!”
  阴十七瞅到厅口有个人影:“本事嘛,我们有,就是觉得这杨姨娘也太狠心了点,竟然谋杀起亲夫来,这下的狠手……太狠!”
  一语激起千层浪。
  林金花被吓得连骇都给忘了,秦双双则是被吓得噤了声,二人双双怔愣地看着阴十七。
  林长生再也忍不住,一个上前便问:
  “真是杨姨娘?”
  阴十七点头:“没错,那日'我与陈大哥找过来福街的姚夫人,几番细问盘查,姚夫人心知瞒不过,又事关人命,便将杨姨娘如何托她买的大量曼陀罗粉一事详详细细地告知我们。
  还与我们求个饶,说她确实不知杨姨娘买那曼陀罗粉是来害王老爷的,若是早知,她定然是万万不能成了杨姨娘的帮凶的!”
  这话其实说重了。
  姚夫人事先并不知晓杨冬儿买曼陀罗粉是要谋害王忆中的,何况她所言不过是诈杨冬儿的,姚夫人并无说过曼陀罗粉一事。
  林长生看向陈跃。
  陈跃虽不知阴十七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这个时候却也晓得得配合配合:
  “十七说得不错,确实如此。”
  陈跃的反应,阴十七十分满意。
  她想,厅外的人影应当快躲不住了。
  果不其然,陈跃这话刚落,厅口便跑进一个人来。
  那人便是杨冬儿。
  此次阴十七等人上门来,她本是不想见,于是便避开了。
  可又耐不住心中惶惶,想着阴十七等人第三回上门来,应是有案子的进展,便也偷偷地到厅外听着。
  这一听不得了!
  这是要她全背了那死罪啊!
  杨冬儿一入正厅便气愤道:“你胡说!”
  阴十七正气凛然:“杨姨娘,你畜意谋杀亲夫,已然人证物证俱在,你竟还狡辩,当真目无王法不成!”
  掺有大量曼陀罗粉的药楂药罐早已在衙门,此为物证。
  无意间成为帮凶的姚夫人便是最好的人证。
  秦双双见杨冬儿闯入正厅来,阴十七又一再出言相激,她便知要坏事。
  她刚想拦住一听阴十七所方便慌了神的杨冬儿,却不料杨冬儿嘴快,更是被吓得没了魂,已然慌恐地脱口而口:
  “我是托姚夫人买了大量曼陀罗粉,将之下到老爷的药罐中也是我,可老爷之死却非是我一人所致啊!”
  杨冬儿言罢,见厅内几人皆神色各异地瞧着她,她方回过神来。
  当她回想起自已方才说过什么话时,她的脸色已如林金花一般煞白,死灰成一片。
  林长生听之更是大惊:“竟然是你!”
  陈跃却听出点道道:“应不止杨姨娘,怕是……”
  他话未尽,只是利如刀刃的双眼一一扫过厅内的秦双双与早慌了神的林金花。
  林长生也明白过来,大声喝道:
  “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你们三人合谋杀夫,此乃死罪!”
  早摊坐于圈椅中的林金花被林长生这么一喝斥,似是被击中了什么死穴般,一下子弹站起来:
  “你们凭什么这般指责我们!我们死罪?那老不死折磨我们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如若不是我们命硬,早让那老不死折磨致死!今日那灵堂之内的牌位便是我们三人!
  界时你们看到,又是该如此指责那老不死的?又或者,你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过不了几日,那老不死又新娶了妻纳了妾,你们是不是还要上门来恭喜几句!”
  林金花站得挺直,满面厉色。
  丝毫看不出就在片刻前,她还是个被惊得丢了魂的柔弱妇人。
  她字字句句泣泪,逼问得林长生与陈跃哑口无言。
  阴十七亦是一改算计相激的神色,不觉有几分同情她们三人。
  可真相就是真相,总不能因着凶手可怜,便弃之真相,任之蒙尘。
  最有心计,也最能隐忍的秦双双见大势已去,也不再与阴十七针锋相对,她凄凄然地于身后圈椅重新落座。
  阴十七叹息:“王忆中长期虐待你们,你们为何不说?”
  林金花坐回圈椅中去,仿佛方将那一番话已然令她浑身的力气用尽:
  “说什么?说他自已不行,却将责任归到我们身上?说他行不了房,便想尽了法子折磨我们?”
  她脸上泪一直掉,已是说不下去。
  秦双双抬首看着阴十七,眸中透出恨来:
  “你既然能查出是我们杀的他,那你能查出他是如何折磨我们的么?”
  阴十七摇首。
  她并未真的查出王忆中是她们三人所杀,她不过是凭着所得线索诈她们一诈,而最沉不住气的杨冬儿便是她诈出个缺口的第一人。
  现代许多不举的男人,通常都有个通病,那便是会性'虐'待自已的老婆或女友。
  虐待的工具也无非是蜡滴、烟烫、鞭抽,或其他稀奇古怪用于助兴的东西。
  然在这个古代,她却未曾见过,哪里想得到?
  秦双双悲凄一笑,恨恨道:
  “是啊,你怎么能查得出来?他向来隐藏得极深,这左邻右舍、亲戚好友,就算是他生意上的对头,谁人不赞他一句好人!”
  可就是这样的好人,却生生折磨了她们多年,令她们生不能死不得!
  秦双双此言一出,林长生、陈跃、阴十七三人无不唏嘘。
  阴十七纵是十分同情她们,该问清楚的还是得问清楚:
  “段可有孕一事可是杨姨娘无意中得知后,你们刻意透露给王忆中的?”
  杨冬儿此时也从自已失言的懊恼中缓过劲来,心中的秘密这样被摊开之后,她反而轻松了许多。
  回答起阴十七的问题来,她也不再躲躲闪闪:
  “是我特意透露给他听的,他听后当日便去了庙子街,将段可毒打一顿,生生教段可落了胎!呵……”

  ☆、第十六章 真相白

  末了杨冬儿走至秦双双下座坐下,冷冷笑着。
  这笑容生生教陈跃心里打了个寒颤,心道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真不假。
  随后一切,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交待得清清楚楚。
  段可落胎后遣散小丫寰,继而失踪的那一段时日里,是住到隔壁范里家去休养身子。
  此后王忆中便不曾再见过段可,林金花三人虽知段可去向,却终归不曾再特意透露给王忆中知晓。
  王忆中认为是段可被他毒打之后,与奸夫逃了,更是怒恼非常,对林金花三人的虐待更是惨无人道,期间秦双双还险些真没了性命,所幸古忠扬老大夫救得及时。
  阴十七听到这,暗叹古忠扬还是向她与陈跃隐瞒了这件最重要的事,想来也是秦双双三人要他帮忙保密。
  他倒是守信得很,只是令她走了不少弯路。
  段可落胎后身子极弱,她却未好好将养身子,趁着范里出门不在家之际,她找上了林金花三人。
  于是四人密谋杀害王忆中的计划便这样启了开端。
  在王忆中喝下了掺有加大量曼陀罗粉而昏迷却不会致死之时,四人为了令王忆中清醒着看她们报仇,便又喂了一点解药给他,再在他嘴里塞上布团,令他能清醒过来的同时,即无法动弹又无法开得了口。
  接下来,四人将他扶坐于正厅上首左圈椅中,只一把匕首,在王忆中慌恐又愤怒的唔唔声中,四人轮流着给他上刀,直到他身上被四人刺了数十刀。
  也数不清谁刺了几刀,她们只记得当时很是痛快。
  直到王忆中瞪着眼睛却再出不了半点声音,她们方将布团取了出来。
  随后段可连夜回范里家中,在范里再三相问之下,段可将实情告诉了他。
  只是这时的段可并未告知范里,她已与林金花三人商量好一件另外事关她性命之事。
  如若当夜她能说出来,或许此后的范里便能逃过被灭口的一劫。
  王忆中无端被杀,总要有凶手。
  不知是出于同情林金花三人长期被虐待,还是有旁的缘由,段可当夜便表示自愿当这个凶手,她也确实是凶手。
  林金花三人齐齐沉默着,算是同意了。
  于是隔日段可先备好了遗书,说明王忆中是被她所杀之后,便让秦双双勒死于自已家中,只不过是段可自愿被勒死,于是她家中并无打斗痕迹。
  秦双双力气之大,阴十七在被她推得退了两步时便察觉了。
  即便是段可出于求生本能挣扎,秦双双的力气也足以确保不让她逃脱而勒死她。
  可不巧的是,就在林金花三人合力要将段可悬上房梁,假做是段可自尽身亡之时,范里寻段可寻到了段可家中,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并听到了杨冬儿在段可尸体旁诉说,段可有身孕一事乃她告知的王忆中。
  此时的杨冬儿,深怀愧意。
  阴十七不明白:“既然段可是自愿以死顶罪,那么她何不直接悬梁?而是让你们费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林金花苦笑道:“段可虽不怕死,但她却不敢自已死,于是让我们帮她一把。”
  毫无意外的,不知段可是自愿身死的范里当即愤愤大骂,喊着要报官,要她们三人偿命!
  她们哪里会再容得范里活着?
  反正杀王忆中是杀,再杀一个范里又如何?
  在合力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范里之后,她们改了主意,不再将段可装作悬梁自尽的模样,而是在段可家老树下挖了个坑,将段可埋了,并将段可所写遗书拿回王府烧了。
  又将范里移到隔壁他自已家中去,伪装成他悬梁自尽的模样。
  阴十七又问:“既然范里已死,那封假作遗书的书信又是谁人写的?”
  秦双双道:“自我被纳入王府为妾,没人知晓其实在我未嫁之前,我写的一手好字,且还能临摹别人的一手好字!”
  阴十七明白了,那书信是秦双双照着范里的笔迹写的。
  而她们之所以对范里与段可之间的事耳熟能详,也是之前因着无意得知段可有了身孕之后,她们特意雇人去查后,方知得那般详细。
  至于王忆中性情变态,喜好脱'光妻妾衣裳在房中虐待一事,却未在段可身上发生。
  阴十七从她们三人口中得知,那是因着王忆中确实是将小他十岁的段可捧在手心里,他喜欢段可,喜欢到不舍得伤她半分。
  若非段可与范里通'奸有了身孕,王忆中哪里舍得将她毒打。
  说是毒打,其实他也只是扇了段可好几个巴掌。
  段可被扇得肚子撞到桌角上去,她腹中未满三个月的胎儿本就极为不稳,这是一撞便撞落了胎。
  也是她死后,尸体上为何验不到半点伤痕的缘故。
  只可惜段可到死也未知,她腹中胎儿便是林金花三人所害,方会没了。
  四条人命的案子终于大白。
  当日下午,林长生与陈跃便将四条人命的案子一条条一道道详细地说与知县大人听。
  二人将段可腹中胎儿如何先是被林金花三人设计谋害,段可继而如何因恨与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三人合谋杀害王忆中,接着段可自愿被秦双双勒死为王忆中之死顶罪,及范里发现段可死后,如何被林金花、秦双双、杨冬儿三人合力灭口并伪造遗书,一一道出。
  知县大人听后,直道果真最毒妇人心啊,后又道那王忆中确实死有余辜。
  而段可若非不守妇道,范里若非枉读了圣贤书,二人私通并暗结珠胎,也不至于招来后面的杀身之祸!
  就在知县大人在公堂上给林金花四人判刑之际,王忆中的贴身丫寰刘莲到衙门自首。
  她表明当夜王忆中被杀之际,她就在正厅之外,亲眼目睹了林金花四人残杀王忆中的整个过程,但她却未报案,案发后更未曾为衙门的人提供线索。
  她自言当夜她还为林金花四人在厅外把风,她有包庇之罪,请知县大人一并发落了她。
  阴十七这时方知,原来那夜她看到的夜半烧纸线的女子便是这个刘莲,她同样受到王忆中生前的各种虐待。
  只是她终究自小便跟在王忆中身边,虽见死不救还做了望风的帮凶,可二十年主仆之情,仍教她忍不住夜半去王忆中身死之地给他烧去纸线。
  除了段可,珍稳婆为林金花三人及刘莲等四人验伤。
  她们满身伤痕,有刀伤、烫伤、鞭伤,更有长年拳打脚踢所致内伤,珍稳婆验后极为唏嘘,直道王忆中死不足惜,只可惜了这五名无辜女子葬送。
  林金花三人被判死刑,刘莲亦入了牢狱,大好年华注定只能在牢中渡过。
  陶婆婆出了衙门牢狱归家之后,阴十七便问她:
  “祖母,你当日亲眼见到杨姨娘在药罐中下了曼陀罗粉,可你又不想说出来,因着祖母你早知了她们那说不出的苦楚。
  当然,祖母当时并不知她们要害王老爷性命,只觉得她们或许只是想给王老爷一个教训,于是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待到天明衙门捕快上门拘你,你方知王老爷已死,随后你自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可你又不想说,但又怕你一见到十七,十七会追根究底,于是你便请求了知县大人下了不许任何人探视你的命令,是不是?”
  陶婆婆慈详地摸着阴十七的脑袋,微笑道:
  “我的十七这般聪慧,祖母自知瞒不过你。”
  阴十七又问:“可是祖母,十七不明白知县大人为何会听你的?”
  陶婆婆想起多年以前的一桩往事,面上已没了笑容:
  “那是因着许多年前,知县大人欠了祖母一条性命……”

  ☆、第十七章 任快手

  一大早,阴十七匆匆喝过一碗粥,便要前往衙门。
  陶婆婆却拦了她下:“十七,你真要去衙门做事?”
  阴十七奇怪道:“祖母,这个昨夜里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也同意的,怎么这会拦着我?”
  陶婆婆道:“也不是要拦着你,就是你背后……”
  阴十七明白过来陶婆婆所指何事,她笑着安陶婆婆的心:
  “祖母放心!十七绝不会让谁见到我的后背的!”
  在陶婆婆不十分放心的眼神之下,阴十七还是出了门。
  刚进衙门捕快吏房,陈跃便将她拉到一边:
  “十七,你何时与展捕头那般熟悉?”
  阴十七一愣:“没有啊!”
  她与那展颜不过见过一面,哪里熟悉了?
  陈跃拧着眉头:“真没有?”
  阴十七大力点头:“真没有!”
  这时赵小越也凑了过来,奇怪道:
  “要真没有,那展捕头为何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