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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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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里,大爷最喜欢喝妈妈亲手做的羊肉汤……”

  ☆、第三百五十六章 今琳县

  阴十七病好后,阴峻也早撤了跪祠堂的惩罚,因为他派去找陶婆婆的人已传来消息说,发现了陶婆婆的踪迹。
  阴启岩心疼女儿,再对儿子气愤难消,也只好免了阴峻惩罚,赶紧出京前往汇合弄清楚状况。
  阴峻出发后的下午,阴十七便听到了风声,一路疾步到岩英园找阴启岩。
  阴启岩在自已院子屋里炕上看书,来禀事的两个在京大掌柜也是刚刚走人。
  正巧是两个大掌柜前脚走,后脚阴十七便到了。
  阴启岩见阴十七走那么快,还红不脸气不喘,浑身裹得密不透风,是半点也不会再着点凉。
  只看一眼,他便松了口气,指着炕几另一边道:
  “坐吧,有话咱父女俩坐下慢慢说。”
  阴十七往炕沿边一坐,还未坐定便急着问:
  “父亲,我听说哥哥出京了?”
  “嗯。”阴启岩说,“你哥哥是出京了,且就是为了陶婆婆的事儿。”
  “有消息了?”阴*喜过望。
  “是有消息了,你哥哥的人原本一路沿途找,没找着,后来又往回走,再从另一条道仔细地找,这回终于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阴启岩抬手止住阴十七又禁不住想问的心急,“你听我说,虽然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可也只能说明陶婆婆一路上京并未从官道走,而是一路从僻静小道走,尚未真正确定陶婆婆的踪迹。”
  “不可能!”阴十七断然推翻了阴启岩的话,“父亲,你不用瞒我,祖母到底如何了,我要知道真相,最新的进展,你不能瞒我!倘若尚未确定陶婆婆的踪迹,那哥哥绝然不会亲自出京去!”
  阴启岩苦笑:“你哥哥要为父实话与你实说,说我们瞒不了你。为父想着消息确切未定,不想你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就想先瞒着你,等你哥哥来了确切消息再告诉你,没想到还是你哥哥更了解你一些。”
  阴十七问:“父亲,哥哥此次回京,到底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阴启岩道:“今琳城。”
  今琳城?
  那不是离京城已然不远了么?
  她记得过了今琳城,再过三个州县便到湘汀县了,一到湘汀县,那便是到燕京了。
  她兄长此去,快马不停歇,也就三日左右能到。
  指不定三日后,她便能收到兄长传回来的消息!
  这般一想,阴十七自骄园紧绷到岩英园的神经终于松了松,气也缓了缓,心慢慢沉淀下来。
  终于可以冷静地思考了。
  只要有消息就好,那种毫无消息的茫然才是最可怕的。
  阴启岩见阴十七已能伸手去端炕几上下人刚奉上的热茶,心下也是放心了不少:
  “你哥哥的人来消息说,在今琳城发现了陶婆婆的踪迹,但……”
  阴十七抬眼:“但什么?”
  阴启岩说:“但陶婆婆好像并不愿看到阴家人,一路上都在躲避……”
  哐啷!
  阴十七手上刚抿了一口想放下却还未搁到炕几上的茶盖碗一下子被掉翻在炕几上,茶水顿时四流,四处冒着热气与茶香。
  阴启岩迅速下炕,两大步走到阴十七那边炕沿去,拉她起身远离热茶水四下滴流的炕几和炕沿:
  “赶紧收拾好!”
  红玉和绿倚本就无需阴启岩开口,已然手脚麻俐反应迅速地先把各自手中的帕子往被掉翻的茶盖碗边上盖,及时止住了一些往阴十七坐的这边的热茶水,免得四窜流下烫到阴十七。
  收拾好后,阴启岩牵着阴十七重新坐上炕,炕几上也重新奉上了温度合宜的茶水。
  这是阴启岩特意吩咐的,他就怕自家娇娇女儿又一个恍神掉翻茶盖碗,碗碎了还是茶倒了,这都不要紧,他就怕烫到自已的宝贝女儿。
  阴启岩柔声问阴十七:“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阴十七说:“父亲,京中有人真的对祖母出手了……”
  可会是谁?
  展大哥说过,京中他已详查过,没查出是谁。
  他还安慰她,或许只是陶婆婆想念她了,所以想上京来看看她。
  但父亲说祖母一路都在躲避着阴家人,这足说明有人在祖母面前说了阴家人不好的话,这不好的话也肯定事关她,那人会是谁?
  那人在祖母面前说关于她不好的话,又会是什么?
  算算时间,往前推推,关于她的也没什么旁的事儿,就佳味斋血案一件事儿。
  可佳味斋血案虽是冲着她来的,到底受苦的是绿倚,而非她。
  何况到最后那脏水也没能真泼到她身上,让她臭不可闻,那么她能有什么不好的话让那人说?
  阴启沉吟了下来。
  倘若真有人对陶婆婆出手,那么定然又是冲着他们阴家及他女儿来的,会是谁?
  他脑海里浮现了京城中许多人的脸孔与名讳,可这些人他跟儿子都暗下查过,同时在查这些人最近动向的人也有司家的五爷,不管司家五爷的目的是什么,目前为止,京中确实没发现到底是谁对陶婆婆出的手。
  这是之前所查得的结果,所以他和儿子都下了个京中没人出手的结论。
  这个结论,儿子在护妹不力,让女儿归家后病倒的那日,儿子一回府便同他说实话说了,说司家五爷跟他宝贝女儿认得。
  这一点他们父子俩都不惊讶。
  毕竟先前叶子落那小子频频回京的信中,就有提到有一个叫展颜的年青人和他女儿走得很近。
  这个展颜不仅叶家查过,他们阴家也查过,但丝毫查不出点确切的来,都是一些模糊似是而非的可能。
  直到他女儿到京归家,他们才总算查到展颜就是司家的五爷司展颜。
  先前没往司家五爷去想去查,那是因为司家五爷早在十年前便离开了京城,说是重病,要远避离京休养。
  至于避去哪儿休养,别说他们这些外人不晓得,就是司家族人中也就司家主与司家太太晓得,听说这是连司家三爷四爷这两位是司家五爷嫡亲兄长都不知道的事儿。
  阴启岩说:“倘若京中真有人对陶婆婆出手,那我们就得好好查查了,先前为父和你哥哥都是细查过的,都没什么发现,都觉得大概真是陶婆婆想念你了,这才离家上京来寻你,可现今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悬了。”
  阴十七问:“父亲,你和哥哥都查了京中的什么人?”
  阴启岩说:“所有人,皇亲国戚、八大世家、京中新老牌大族、后起之秀高门大户,但凡在京中有点儿势力的人家,我和你哥哥都撒网式地暗下查过了。”
  阴十七说:“没半点儿痕迹?”
  阴启岩摇头:“倘若不是个极高明的老手,那就是我们所查的结果没错,而且……除了我们,司家五爷也同时有在细查此事。司家五爷年纪虽轻,连司家少主的位子至今也还坐不上,但他的实力不容小看。自他回京之后,司家子弟中就他呼声最高。司家大爷二爷斗了十年,到最后还不如他回京的这两三个月经营得成功,可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已父亲能让她心上人这样高的评价,她是很高兴的。
  可这会儿也不是高兴的时候,父亲这样说,意思无非是在告诉她,京中确实没查到是谁对陶婆婆出了手,可这就奇了。
  阴十七说:“按着我对祖母的了解,祖母不走正经安全的官道,反而偏走僻径小道,虽有可能是贪的近途,可我总觉得这可能性太小,其中真正左右祖母这样做且极力避开阴家人的原因,应是另有缘故。”
  这一点,她或许可以让人去找找司展颜。
  他也有派人出京去沿路找她祖母,那么他的人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是与不是,都是不同的可能与结果。
  她得派人去问问,速度去才行。
  阴十七立刻对红玉说:“你亲自出一趟府,到永定门那里找小公子,让他立刻回府!”
  红玉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红玉一退下,绿倚立刻补替红玉站的位置,候在炕边侍候着。
  阴启岩问:“你觉得有人对陶婆婆出手了,就是因着你对陶婆婆的了解?”
  阴十七反问:“难道还不够?”
  阴启岩哑言。
  他是阴家家主,习惯了全然的把握,习惯了有依有据,而非仅单凭着对一个人的了解或感觉,因为他觉得这远远不够,也不准。
  这对人脾性的了解和感觉都太虚无,人也随时可变,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倘若他自认为一定不会错的了解和感觉错了,那他便是因着这一时的独断笃定而一败涂地。
  像是看穿了阴启岩心中所想所虑,阴十七放软了语气细述:
  “父亲,我不是阴家家主,不是肩负着一个大家族的族长,我也还年轻,不如父亲经历的风浪多,我也会犯错。但请父亲相信我,我跟祖母相依为命五年,是祖母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是祖母只付出不求回报地养了我五年。祖母绝对地了解我,了解我心软受不得委屈,了解我容易冲动干傻事,更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主。同样的,我也了解祖母,倘若事不关我,祖母绝对不会突然离家上京来的。这一点,我很肯定,万分地确定!”
  阴十七回到骄园,还不到半个时辰,曾品正便回来了。
  一进骄园进屋,他便问:
  “十七姐,你这样着急召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路上我问了红玉几句,知道陶婆婆已有了消息,阴大哥也出京仔细确认去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阴十七让他坐下:“是这么一回事儿,但我急召你回来却是为了另一件事儿。你先说说,你一早出去到现在,可有什么收获?”
  曾品正说:“我就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和白子待在永定门不远外,暗中细看那些进进出出城门的人。大多数都是小老百姓,除了早上阴大哥带了几个人急速回城外,也没谁了。京中许多该认得的大人物,现今我是尽数认得了,这还得归功于白子从黑子那边搜刮来的几十幅画像!”
  阴十七说:“是哥哥……”
  曾品正点头:“对!就是阴大哥给的,他说我在京里替你办事,总得先认认人,可不能连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人该远离,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不能得罪,这些都不知道。”
  “有道理,哥哥就是为我想得多。”阴十七说,“那你可有看到展大哥或他的人出城?”
  曾品正迟疑道:“展大哥我最是熟悉,他要是出城,我一定不会认错,不过要是他的人出城,那……”
  他看向白子,白子连忙接下说:
  “没有!小姐,小公子,司家五爷的人,小的也大半认得,特别是那几个得力的,小的更是不会认错。小的担保,今儿个绝对没有司家五爷的人出城。”
  说完守城门之事,曾品正又问起阴十七急召他回来所为何事,阴十七说:
  “在我身边的人,就你认得花大哥,你替我走一趟花府,约他人定初,在运楼见一面。”
  曾品正问:“花大哥?花府?你是说花大哥是八大世家中花家的大爷花宵?”
  花自来与花宵,名讳不同啊。
  可又想到展颜能是司家五爷司展颜,那一直跟在展颜左右的花自来当然也可以是花家大爷花宵了。
  问过,他直觉得自已问了个无趣的问题,逐又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
  阴十七点头:“嗯。”
  在知道展颜就是司展颜的时候,叶子落再跟她说花自来就是花家大爷花宵,她已然没什么意外。
  司花两家就跟阴叶两家一样,本质虽有些微的区别,但同样是两家数百年交好,这一点没变。
  那么叶子落可以辗转数年找她,花宵自然也可以化了名与司展颜同离京同回京了,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临走前,曾品正又问了句:
  “叶大哥是不是跟着阴大哥同去了?”
  当然是。
  不然在父兄有意瞒她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会让消息在阴府里让她晓得。
  她会知道,就是因为叶子落和她兄长同去今琳城,她才能收到叶子落的通风报信。
  这大概也在她兄长的预料当中。
  不然她兄长不会先跟她父亲说,大概瞒不过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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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七章 她离京

  在运楼见面的时候,红玉、白子、松喜等侍候的都候到雅间外,雅间里仅阴十七、曾品正和花宵三人。
  花宵指着曾品正说:“最后见这小子的时候,我记得还是在洪沙县牢狱里,没想到这再见,却是这般情形。”
  曾品正说:“多亏了展大哥!”
  三人中,他年纪最小,也不是主角,他自主负起倒茶的活计。
  倒了三杯,各端到阴十七和花宵跟前桌上。
  花宵端起茶杯:“嗯,展大哥是真信你。”
  说这话的时候是对曾品正说的,可他的视线却微微扫过阴十七。
  阴十七察觉:“花大哥觉得展大哥救出品正,相信品正,是因为我?”
  花宵也明人不说暗话:“难道不是?”
  阴十七点头:“是。”
  被两人拿着论的曾品正反而沉默着,他明白他自始至终能受看重,就是因着阴十七。
  倘若不是因着他的十七姐,展大哥不会出手救他。
  花宵听着阴十七这样明白的话语,不禁叹起气来:
  “十七啊,你找我是不是想问展大哥的情况?”
  他这样开门见山,很中阴十七的下怀:
  “嗯,展大哥还在京城么?”
  “为什么这样问?”花宵很诧异。
  曾品正也听得连端在手上的茶都忘了得递到嘴边才能喝。
  阴十七说:“我哥哥发现了我祖母的踪迹,展大哥的人和我哥哥的人都在沿途帮我找祖母,哥哥能得到消息,想必展大哥也可以。哥哥已同子落出了京城,那么展大哥呢?正如你所言,展大哥因为我,为我做了许多事儿。展大哥知道祖母于我而言的重要性,他既得到消息,他便不可能袖手旁观。何况这会儿司家也没什么大的风浪,展大哥能抽出手来。”
  听这话,她竟是连司家的情况也大略了解过了。
  花宵有点儿发怔,最后砸砸嘴,一脸即是高兴又是担忧的矛盾:
  “怪不得展大哥总说无需太担心你,你看看你,连司家的底都大略知道个一二!我也不瞒你,也是瞒不过你,展大哥早在昨日便出京城,直往今琳城去了。”
  昨日?
  竟是比她兄长还要早上一日。
  阴十七问:“展大哥留下什么话了?”
  “也没多留,就一句,他让你安心在京城里待着,他会把陶婆婆安然无恙地带回你身边的。”花宵说着,把手中端了许久,连手都有点儿酸的杯中茶汤一口喝尽。
  是他让花宵传过来的话,她自是信的。
  可为什么她有种不踏实又心慌慌的感觉?
  花宵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阴十七:“十七,司家的情况你大概了解过了,那你有什么看法?”
  阴十七已然不是普通的阴十七,而是阴家**骄。
  她的话,他在意。
  这是想探一探她阴家的想法了,不过是她认识的花大哥问,且从前待她不错,她倒也不在意。
  转一转剩半杯茶汤的茶杯,阴十七说:
  “司家大爷二爷不足为虑,司家三爷四爷是展大哥的嫡亲兄长,这些年来又无心于司家少主之位,展大哥回京争夺司家少主一位,我觉得没多大难的。但凡事有万一,司家大爷二爷身后还有金家。金家是京城八大世家之一,实力不能小看,展大哥的母亲是司家主的继室,娘家又是远在南京的秦家,虽说在南京也是大族,可到底不能跟京城的比,又是远水。倘若真有近火,秦家帮不了什么及时的忙。”
  顿了顿又说:“不过也不要紧,还有花大哥,还有花家呢。金家再有插手司家家务的打算,也得掂量掂量展大哥身边的花大哥。”
  花宵苦笑:“你太瞧得起你花大哥了!”
  末了各自离开雅间的时候,花宵低声在阴十七耳语了一句:
  “我父亲曾告诫过我,不要同展大哥胡闹。我父亲这话就是司家家主的话,意思很明显,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你和展大哥的事儿。十七,倘若你真想同展大哥长长久久的,那么你要有心理准备,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阴十七说:“这话,花大哥可曾跟展大哥提过?”
  花宵说:“自是说过了。”
  阴十七一笑:“嗯,谢谢花大哥,我记住了,未来的路一定好好走的。”
  “能好好走最好。”花宵又想起前些日子司展颜还未见过阴十七一面的时候,又说:“你大概不知道,你还未到京,到京回阴家又见不到你的时候……也是他避着你,总说得忍,说时候未到。那时候,他是连你的名字也不敢提及,每回我跟他说话,他总是‘她’怎么样怎么样。他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他是想极了你,死命压着不去见你,你心中不解的同时,他也是饱受相思之苦。”
  连她的名字也不敢唤出来,就因着思念她想极了她却压着不来见她么?
  她竟是不知道他这样想念她。
  想想,她对他的爱大概不及他对她的爱。
  出了运楼,花宵自去忙活他该忙活的事儿,阴十七则坐着大车直接回到阴府。
  吃过午膳后,她突然让红玉去找两三套轻便男袍来,还吩咐不准让区妈妈晓得。
  红玉不明所以,却只能听令。
  到了日暮时分,阴十七早早用了晚膳,换上一身玄色袍服,谁也没带,直奔后门出府。
  一从后门出来走了十几步就是巷口,一匹马儿和一个削瘦高个的少年在等着她。
  曾品正往她身后望了望,见无人跟来,他半是松气又半是更紧张:
  “十七姐,这样真的好么?”
  阴十七说:“不太好。”
  曾品正更紧张了:“那……”
  “不过也没事,骄园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那四个大丫寰个个能经事,区妈妈那边瞒住了,就没什么大事,至于父亲那边……”阴十七想了想,“父亲那边是我对不住了,等父亲发现我不见了,也得等到明日一早,那会儿我早同你跑远了,父亲是想追也追不到了。待我亲自接回祖母,我再亲自去向父亲负荆请罪。”
  曾品正仍想再说什么,又被阴十七一眼横过来截住了: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地算什么?赶紧上马带我出城!”
  城门都是先使了银子的,那城守官差认得曾品正这个小金主,马儿一带,便略开了城门。
  待马儿飞奔出去,又赶紧关上沉重的城门。
  一切,如夜寂静。
  今琳城是个小县,但因着离天子脚下的京城不算太远,小老百姓过的日子也算安居乐业,吃穿不愁。
  阴十七跟曾品正进今琳城城门的时候,是两人离开京城的三日后。
  曾品正很担心:“十七姐……啊不是,十七哥,我们晚展大哥和阴大哥出发,从他们离开京城的时间算,这都过了四五日了,陶婆婆会不会早被他们其中一人给接回京城了?”
  阴十七也是忧心:“也许会,也许不会。”
  她祖母有心躲人,那必定是想尽法子地躲。
  她兄长的人与他的人先前没能在第一时间找到祖母,可见祖母也是躲得很有技巧。
  只是两批人后来发现路线不对,分析得出是跟祖母岔开找不到的主因。
  两批人又回头走了另一条路线去找,在找的时候,她听兄长说过,祖母曾在洪沙县下一个小县的一户农家打听到,曾有一位很像陶婆婆的老人家在农家借宿过。
  后农家再细看了陶婆婆的画像,确定了就是陶婆婆。
  这般一证实,也就证实了兄长的人在重新拟定的路线上,是拟对了。
  他的人也不差,应当也是发觉了这一点。
  她虽没得他的消息,但这一点她料想得不错,已在三日前花宵那里得到了证实。
  两批人寻人的路线重定,又重定得准了方向,这找到祖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可祖母是用两条腿赶路,且年岁大了,腿脚早不如年青人利索,肯定是走得极慢。
  就这样,两批骑快马的人也没早找到她祖母。
  曾品正有点儿听明白了:“这说明陶婆婆躲人的本事还真是了不得!”
  阴十七跟牵着马儿的曾品正在今琳城主街上走着,两双眼随意四处瞧,边聊着说着:
  “我曾听祖母说过,祖母在幼年的时候,曾跟着父母四处奔波,也是躲人。至于为什么躲人,祖母没说,我想那大概不是很好的回忆,便也没敢细问,怕勾起祖母伤心的往事。但由此可见,祖母在幼年便已有了躲人的经验。”
  所以要躲她兄长与他的两批人,祖母应该是躲得很有技巧的。
  可为什么要躲?
  一则因为一批是阴家人,她祖母不想遇上,另一批是他的人,可祖母不认得,索性也躲着;二则是祖母先认得她兄长的人,祖母躲着,他的人,祖母先是不认得,后来认得了,躲或不躲,便又能延伸出两种可能两种结果来。
  曾品正问:“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阴十七说着静了一会儿,约过了十息方接下说:“祖母认得哥哥的人,怕哥哥的人不同意祖母上京,所以躲着。祖母不认得展大哥的人,却也躲着,这说明事情复杂,祖母不会轻易相信谁。”
  曾品正心下一突:“那要是陶婆婆认出展大哥的人,没想躲呢?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毕竟在陶婆婆是认得展大哥的,先前在洪沙县,不是说还曾在陶婆婆家里吃过几顿饭么?要是还想躲,那……”
  那什么,他说不出来了。
  曾品正侧脸看着沉默不语的阴十七,微急:
  “十七哥,你倒是说话!”
  阴十七还是没说话。
  她兄长的人为什么会让祖母躲着,那原因且先不说,那必定是跟祖母突然上京寻她的缘由有关。
  他的人要是让祖母认得,却还要躲,这说明祖母离家上京也和他有关,至底跟司家有没有关不知道,但至少一定是跟他有关的。
  倘若是这个可能这个结果,那她的心能安。
  这个可能与结果说明他跟阴家人是处于一条线上的,而阴家人她了解,她也了解他,可她到底未能彻底了解司家。
  但只要是在同一线上,那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倘若祖母认出他的人,也没躲,而是亲近地迎上去,那便说明了另一个可能另一个结果。
  这个可能与结果,是她不愿去细思,不愿去揣摸定论的。
  找了离今琳城门主街道上的一家客栈,不管打尖的费用贵不贵,反正两人是住了下来,且挑了两间临街的客房。
  打开窗台往下望,主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情景尽收眼底。
  也是这家客栈的费用要比旁家的贵,住的客人不多,方能让两人这般随意挑拣。
  不过曾品正瞧着,大约就是客人住满了,没挑的余地,他十七姐也得卯足了劲换上两间临街的客房,不管花上多少银子。
  陶婆婆于他十七姐而言,莫说了解十七姐的展大哥花大哥,就是他,也能感受到陶婆婆对十七姐那等同十七姐性命的重要性。
  阴十七留在客栈二楼客房里,开了窗台在窗边站着往下看,看着楼下主街道的路人。
  或急或缓,或富或贫,或闲或忙,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她都看得仔细。
  就怕错过半点儿,她就会错失找到祖母的机会。
  曾品正出客栈去了,按她的意思去打探四五日来城里客栈哪一家有她兄长或他的人的踪影。
  她站在窗台边往下看,初时眼还能保持清明,渐渐地却有些眼花了。
  移开目光往高处望了望,望到街对面的一座阁楼檐角,再上去,就是一片蓝天白云。
  倒映在眼里的蓝与白,渐渐浮现出司展颜清晰的面容。
  她略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恍悟。
  原来他在她心里,竟也清晰到了这个地步。
  不管能不能时刻地呆在一处,他在她心里,就如同她在他心里一样。
  或许她爱他的程度,真的不够他爱她的深。
  毕竟他爱得早,她爱得晚。
  花大哥说得对,未来的路既漫长且艰难,她得有心理准备。
  这一点从前她就想过,也一直有做着心理准备。
  可经祖母突然离家上京一事,又临近的一些事情,不管是真的,还是她在胡思乱想,她都觉得这一切都要变了。
  差别只在于,往好的变,还是往坏的变。

  ☆、第三百五十八章 南和巷

  曾品正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人生地不熟,也亏得曾品正灵活聪明,费了一下晌的时间终于探出一点消息来,也是两批人在今琳城找人的动静大了些。
  曾品正说:“都说有两批人,各自拿着一位老人家的画像在城里到处寻人,我想就没错了,一定是展大哥和阴大哥两批人,找的就是陶婆婆。”
  确实应该是没错的。
  她兄长手里的画像是叶子落亲自描的丹青,出去找前她先看过,十成十地像,照着找一定错不了。
  何况她兄长身边还跟着叶子落一同来,更是错不了。
  至于他那边,他本就擅长丹青,那画技她没亲眼见过,但听花宵提及过,说他画得一手好丹青。
  既如此,那他那边他亲手画就的祖母画像一定也偏不了,十足十地相似,找起来也定然不会找错或错过人。
  阴十七问:“可探到有什么结果没?”
  曾品正说:“没有,都说还在找,可具体这两批人歇在哪儿,我却打听不出来。”
  “他们这是怕人多嘴杂,怕有人泄露了住址。”阴十七很是能理解,“我祖母本就躲着他们,一知道了住址,那还不离得远远的,你打听不出来倒也正常。”
  她兄长和他都不是普通人,想要不让人得知什么消息,那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儿。
  再说这今琳城也没像八大世家那样厉害的人物盘居,更不会有人去深究这一点。
  只是他们大概没有想到她会亲自来,而京里的消息大概也已传到他们两人耳里,不过是先后的问题。
  她兄长是早知,他则会晚点收到。
  她与曾品正一路狂奔,不曾歇息过多,都是换了马儿歇息片刻就立马起程。
  这么寒的天,曾品正还担心她坐在马后颠簸得受不住,其实她真没那么弱。
  只要不摔下马儿去,她还不至于坚持不了快马的这三日。
  “十七哥,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找找陶婆婆?”曾品正一问完,就觉得自已问得半点水平也没有,赶紧又补道:“我的意思是,陶婆婆已经有两批人在找她了,现今城门又严加盘查,两边都贴着陶婆婆的画像。这种情况肯定不是阴大哥吩咐人做的,就是展大哥派人所为,陶婆婆这个时候要想出今琳城,只怕没那么容易。陶婆婆躲着他们,可陶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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