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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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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奴婢回来了。”
  阴十七瞧着蓝脂吓得微变的小脸,也是小她两岁的年纪,花骨儿般的容貌。
  她再瞧瞧红玉那般容貌,再想想青帘绿倚的容貌,便是青帘是四人中容貌稍逊一些的那一个,放到阴府外去的大街上,随便指个姑娘一较,也会被青帘的容貌比了个自惭形秽。
  嗯,她父兄为她挑选的这四个丫寰,倒是个个花容月貌,半点也不比她这个小姐差。
  也不知是特意为之,还是无意中撞了大运?
  又或是,大户人家的丫寰个个如此?
  阴十七摆手让蓝脂起身:“今日即是提到此事,连红玉也瞧着你是个好的,先前我已提了青帘,那么今儿个也提了你吧!往后与红玉绿倚青帘一同在我身边做事,可要处处用心,好好办事。”
  蓝脂大喜,千恩万谢地拜谢阴十七。
  阴十七让红玉带蓝脂下去安排新住处及其他琐碎事的新安排,骄园里的二等丫寰没了,原来的差使便得先安排由底下的丫寰顶替上。
  红玉蓝脂一退下,她猫在炕上安静得很,正好可以重新捋一捋佳味斋血案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虽说人证皆被灭了口,物证昨夜里她也让叶子落呈给秦铮府尹大人了,可到底物证不够份量,绿倚的一条小命还悬着。
  她想着双管齐下,但时间紧迫,只怕有些力不从心,事不尽人意。
  南京区大掌柜那边,白子来回所费时间太久,要不然光南京那一条沾了人命的线,约莫就能让林家大开个血口。
  林士风这一条线,倘若要开个血口子出来,大概她就得用上一些不怎么光明的手段。
  想想其实也没什么。
  林家对付她对付阴家不也是使的下作手段,她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并没有什么不可的。
  曾品正说她心善,但她觉得这话大概有些不准。
  自她在男尸无头案中,最后无奈出了那么一个利用慈父对独女的爱护之心的法子,她便自觉并非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善人。
  问曾品正她不否太过歹毒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在问自已?
  心中早有答案,不过是垂死挣扎说出来,以为便能轻松些。
  可到底不能。
  倘若真那样做了,大概她除了有点负罪感之外,约莫也不会后悔来着。
  阴十七嘴角抿出一抹浅笑来,喃喃道:
  “我的本性,到底还是心狠一些的……”
  待红玉安排好蓝脂提为骄园一等大丫寰的事,又重新将骄园里的差使调度了下,回来时便领着叶子落一同进了暖房。
  蓝脂刚提为一等大丫寰,见谁都像见了皇帝大老爷一样兴奋,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后去了。
  叶子落随口问了句,知道是阴十七提了大丫寰的事儿,他一入正厢在炕沿上坐下来,便道:
  “你提拔丫寰的等级倒是做得挺快的!”
  阴十七随口回道:“都做得挺好,何况不是还有缺么,能补上就补上了。”
  “听蓝脂说,下晌约莫着区妈妈便能回来了。”叶子落问。
  “嗯,倘若无意外,应是没错的。”阴十七说完,转头便吩咐蓝脂去把替叶子落与曾品正温着的糖水给端上来。
  蓝脂脆声应了,转身便出了暖房,又亲走一趟小厨房,去把温着的糖水端来。
  一端上炕几,阴十七便示意叶子落趁热喝:
  “这天寒地冻,什么都冷,什么也都干得很,这糖水好喝不说,且对干燥的皮肤甚好,吃下暖暖的,很是滋润!”
  叶子落掀开盅碗盖子,汤勺一舀,见是银耳百合雪梨炖成的糖水,道:
  “这糖水倒是不错,里面的每一样皆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阴十七笑着跟了一句:“品正也爱吃,待他回来,也有一盅。”
  叶子落吃喝得很快,小小一盅糖水很快便让他下了肚。

  ☆、第三百四十三章 那姑娘

  阴十七瞧着差不多了,便问了问昨夜里秦府那边的事儿。
  得知没什么不妥之后,她又将昨夜里她与曾品正到佳味斋看亡语一事给说了说,说到最后免不了也提了提与司展颜终于见着一面的事儿。
  叶子落本听着林掌柜的亡语没什么用时,便有几分失望。
  再听到阴十七竟是与司展颜同搭的马车回府,他看着阴十七好久没缓过神来。
  阴十七奇怪地回视叶子落:“怎么了?听到我与展大哥见到面了,有这般令你惊讶么?”
  叶子落略略回了神:“确是有点惊讶,倨我所知,司家家主从不让司家子弟与阴家往来,便是正面碰到打个招呼说句话也是不能的,听说是司家的家规,而展兄昨夜里竟是来见你一面,想来他是瞒着家里人的。”
  阴十七点头:“嗯,应当是。”
  蓝脂上前来收拾盅碗,收拾好退下去,红玉也去给阴十七与叶子落重新沏两碗热茶来。
  一时间,屋里也剩炕上两人。
  阴十七瞧着叶子落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道:
  “子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言的,你有什么话要说,但说无妨。”
  叶子落犹豫着:“十七,我就问你一句。”
  阴十七道:“好,你问。”
  “你心里是不是有展兄?”叶子落这话问得直白。
  阴十七一听免不得微怔了怔,随后微垂了眼帘,脸也烫了烫,再回想到昨夜里马车中司展颜亲她的情景,她的脸更是烧得比火盆的银炭还要旺上三分:
  “嗯……”
  其实无需再听阴十七最后那一声几近蚊叫的嗯,叶子落光看阴十七的娇羞模样,便足够让他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那你可想过阴司两家……”
  阴十七垂下的眼抬起,脸上热度未褪,不过说到正事,她却是没那么害羞了:
  “想过,不止我想过,展大哥也想过,我们觉得只要有心,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何况阴司两家的仇怨已过去数代,即便仍打着死结,到底也经了岁月淡了淡,只要展大哥成为司家少主,有了主事话语权,那么要改变现状也不是没可能。”
  “那也只是可能。”叶子落道,“十七,你可曾想过,要是你们失败了,那又该是怎样的结果?”
  阴十七被问得噎了噎。
  这一点,她还真未来得及想上一想。
  “结果?”阴十七呼出一口气,正好红玉沏好茶端上来,她接过轻呷了一口,暖暖的茶水顺着喉咙下去,她的嘴里总算没那么干了:“结果总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吧?未试上一试,我总是不甘心的。”
  两辈子难得开了窍,更难得让她开了窍的人也心悦于她,就因着先祖辈们那些恩怨,就要她连试都不试便弃械投降,她还做不到,更不会甘心。
  叶子落听了阴十七不甘心的话,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再说出旁的话来。
  阴十七看着叶子落,将他每一个神态举动都收进眼里,她知道他其实不太赞同她与司展颜的事儿,约莫也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她不禁出言安抚了句:
  “你也不必过于忧虑,我相信展大哥是不会伤害到我的,他也答应了我,不会伤害到我的家人,我也答应了不会伤害到他的家人,子落,没事的,这事还要请你先替我保密保密。”
  叶子落心下沉沉:“你是觉得阴伯父与峻大哥知道了,不会同意?”
  阴十七反问:“难道他们会同意?”
  叶子落摇头:“不会!”
  本来就觉得她父兄会同司家家主一样,会不赞成她与司展颜走到一起,这会听叶子落这么决然坚定地摇头说不会,阴十七的心更是沉了沉,脸上也显出愁来。
  “你让我替你保密,我答应,你尽管放心就是。”叶子落又扫了眼暖房里的红玉与蓝脂,“骄园里的人,你也注意下,不然怕是保密不成。”
  阴十七明白叶子落的意思,瞧了眼听叶子落那明显意有所指的话后,红玉与蓝脂垂目瞧着自已脚尖不语的模样,她笑了笑:
  “我身边的人自也不必担心,至于除却她们四个之外的那些丫寰婆子,你放心,事儿不会传到她们耳里去。”
  红玉与蓝脂齐齐跪下:“小姐放心,叶二爷放心,奴婢自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让红玉与蓝脂起身继续站到一旁候着后,阴十七问起林士风这个林家三爷来:
  “子落,你可知道林士风这个人有什么优点或弱点?”
  自知道阴十七想对林家下手,并且其中一方面是想从林士风入手之后,叶子落也让大明打听了不少消息:
  “林士风这个人的优点,是认定了一件事儿可以卯足了劲勇往直前,便是撞个头破血流,不达到目的他也不会罢休,是个很是坚韧很能坚持的人,至于弱点……”
  叶子落停顿了下来,阴十七见之狐疑道:
  “没有?”
  “不,人总是有弱点的,林士风也是一样。”叶子落道,“只是这弱点我现在还不确定,本来今早是想亲去查一查,再来你这说道说道,后来到广安门的时候遇到品正带着黑子早到了,于是我便让大明先回府去,自个先来了你这里,同你一起等等消息。”
  阴十七听出点味来了:“林士风的弱点还跟广安门有干系?”
  叶子落道:“不是跟广安门有干系,而是广安门外约莫四五里外有一处庄子,那是林家的庄子,林国安很是疼爱这个嫡次子,林士炎也很是看重他这个三弟的武仕前程,于是对林士风,父子俩都是一般的纵容。”
  而这一纵容,便纵容得未娶妻的林士风先有了心仪的姑娘。
  “心仪的姑娘?”阴十七疑道,随即反应过来:“未娶妻先置了外室?”
  倘若真如此,于大族而言,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而是一件足以毁了林士风声誉的糟事!
  “不算外室……也算外室?”叶子落有点儿不确定,“这事就这一点尚未能确定下来,毕竟非是好事,林家人瞒得紧,是将此事压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倘若非是有心人去究查林士风,约莫这事能瞒个天长地久。”
  阴十七端起茶盖碗,掀盖闻着茶香,抿了一口,想了下,又抿了一口,叹道:
  “没想到这林家三爷倒是个风流硬汉!”
  “风流……大概也算不上。”叶子落道,“除了广安门出去的那个林家庄子,满京城里也没听说林士风有逛过青楼的事迹。”
  说起青楼,阴十七便想起了司展颜连连在月华居点茉烟听小曲儿的事情。
  本来昨夜里该问上一问的,后来被司展颜那么一亲,她很是没有骨气地便将此事给忘个一干二净,倒是失了昨夜里那般可问个清楚的好机会!
  阴十七晃去脑海里那个令她羞涩的场景,想着下回再遇到司展颜再问问,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去风花雪月,而是有目的地去。
  “那便是多情了。”阴十七道,“想来那被林士风私养在林家庄子里的那位姑娘,也是个极为可人的美人儿!”
  说林士风多情这一点,叶子落反驳不来,他也觉得甚是这个可能:
  “倘若林士风真养了外室,你想怎么做?”
  “能怎么做?倘若仅是养了外室,我便是将这事传出去,也就是令林士风在往后觅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时有些阻碍,并未能造成林士风多大的伤害,指不定因此,我还阴差阳错成全了他与那位姑娘的姻缘呢!不过……”阴十七顿了顿,“要是林士风真能在年后二月春里夺得武会试第一,成为贡士,再从殿试成为进士,倘若是一甲里取得进士及第称号的状元郎,那这外室风波其实也不足为道!”
  进士及第的武状元,是何等风光荣耀!
  莫说养了个外室,就是先纳进林家为妾,京城里也有大把的人家愿意将适龄女儿嫁给林士风,然后再慢慢收拾那些伸出墙头摆弄风姿的不安份枝丫。
  反正女子一旦进了内宅,整日里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这些自家夫君惹来的风月韵事。
  叶子落听着觉得有道理,指出另一个可能:
  “但也有可能造就林家匆匆解决了林家庄子里私养着的那位姑娘!”
  “不会!”阴十七断然摇头,“除非林士风不再是林家走上仕途官场的希望,否则只要他一日有这个希望,林家人便不会真犯了林士风的忌讳,去惹怒林士风。”
  叶子落想了想,揣测着阴十七话里的意思苗头,道:
  “你是想从这个忌讳下手?”
  阴十七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具体情况尚需品正带来确切的消息,界时再做决定。”
  叶子落道:“那位姑娘遇到林士风,应是她的造化,只是这造化怕带给她的不是女子一辈子的幸福安稳,反倒极有可能成为毁了她一生的利刃。”
  见叶子落如此感叹,阴十七也是早有想到那位姑娘的下场,她道:
  “利用这个忌讳,是为了救绿倚不得不下的招,便那位姑娘,我是不愿伤害到她的,即是最终不得不伤害到她,我也希望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终归我要对付的是林家,要下手的人是林家三爷,并非无辜的人。”
  叶子落一笑:“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你啊,向来如此,总不会去作及无关之人。”
  “那你是高估我了,子落!”阴十七抿了抿唇,抿出嘴角几丝无可奈何来:“京城之事大乎关抄家灭族,小乎也关几条人命,再小也还关乎倾家荡产,这无论是灭族大祸,还是几条人命与散尽家财,这些事情有时候根本就是无法掌握,它的走向与最终结果,谁也无法真正准备地预料到最后……”
  阴十七长长呼出一口气:“子落,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怕的,怕我一个没掌握得好,一旦偏向走歪,它最终不仅没让我达到目的,还累及家人族人,以及局外的一些无辜之人。”
  那位被林士风金屋藏娇的姑娘,她怕就会是第一个。
  “不用怕,十七,还有我们在你身边,总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展得太过偏于预想。”叶子落安抚道,“虽然阴伯父与峻大哥表明不插手此次佳味斋血案,但说是这样说,他们还是时刻有关注这血案的动向,这一点我家父兄也是如此。”
  便是因着如此,才有了上一回叶弘与叶子皎对叶子落的深夜提醒。
  “这一点我知道。”毕竟是自已的父兄,虽还不算真正融入成为血亲那般亲昵自然,可她父兄对她的宠爱与时刻关注,阴十七哪里会感受不出来?
  还未到午膳时间,曾品正便带着黑子回来了。
  两人一大早便出去跑,跑到现在连口热水都没喝过,皆是被冻得浑身发寒。
  红玉与蓝脂各去先将一早备下怯寒的红糖姜水端来让曾品正和黑子喝下,袪袪寒气免得着凉,再是黑子随蓝脂到小厨房那边去用些温热的膳食,红玉则端了来一盅银耳百合雪梨糖水来给曾品正喝。
  曾品正喝了红糖姜水后,便已暖了暖,再说一进暖房那便是暖如春日,早没那么寒气。
  最后边捧着银耳百合雪梨糖水一勺一勺地舀着喝,吃了大半后喘口气,曾品正赞道:
  “还是家里好!一回来就有十七姐为我备下的热汤热菜,这回竟还有这般好喝的糖水先垫着肚子,真是太好了!”
  少见曾品正这样笑容满面的活泼言语,阴十七瞧着很是难得,不觉一颗身为人姐的心更是软成一摊水:
  “你要是喜欢喝,我让小厨房时时备着,什么想喝了,让黑子过来说一声,我便让红玉她们送过去给你!”
  阴十七转过头又吩咐红玉道:“你让小厨房开始备午膳了,再去父亲与哥哥院里说一声,让我父兄倘若有空,午膳都到骄园里来用,在此之前,你先去小厨房吩咐一声,多做些子落品正,还有我父兄喜欢吃的菜色。”
  红玉笑着应了声是,便退出暖房先去了小厨房,再亲去岩英园与峻园亲自通传阴十七的意思。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够仁

  午膳过后,阴启岩与阴峻还在骄园暖房里坐着品茶品了两刻余钟,其间阴十七便同两人说了说关于林家之事。
  阴启岩有些讶异:“你想对付林家?”
  阴十七点头:“嗯,不给他们放放血,他们会咬着绿倚不放,再说了,这杀鸡儆猴的事儿偶尔也得做做。”
  阴峻倒是十分赞成:“也好,让他们知道一下盛传中阴家女的威名,可不是仅仅说说而已!”
  “也不算扬什么威,就是想让他们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阴十七瞧着阴峻一脸的兴奋,突然觉得她这个兄长该不会比她还狠的角色吧?
  “这般也好。”阴启岩除却起先听阴十七说时的惊诧,他倒也是万分赞成,又觉得阴十七初到京城,又是初初接触这些皇城脚下的各种阴秽,不禁有些忧虑:“但你刚才说的那两条线,南京区大掌柜那一条,假以时日确实是一条让林家大出血的万无一失的法子,但所费时间太久,佳味斋血案等不了这般久,再说林士风这一条,嗯,毕竟就在京城,倘若利用得好,倒也不失为一条近利的法子,只是这条线该如何安排,你心中可有数了?”
  晓得是阴启岩在为她担忧,阴十七浅浅笑开,极有自信地道:
  “父亲放心,品正已探得林家三爷的弱点,女儿只要加以利用,再从中移花接木,借力打力,最后总能不沾阴家的手而达到我的目的。当然了,这个不沾也只是表面上的,只要有心人一探究,大概都能知道是我从中坏的事儿,林家亦然。如此这般,也就达到我所期望的效果了!”
  阴启岩与阴峻同点了点头,皆甚是安慰,心中也放心了许多。
  只要阴十七心中有数,安排得条理分理,头头是道,那他们身为父兄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不过这在后面暗中撑着看着,却还是要的。
  毕竟是他们阴家小姐头一回出手,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不然这威名到头来没扬成,反而堕了。
  曾品正问:“那要是有些人不探究,或是探究了却瞧不出其中真颜来,那又该如何?”
  阴十七道:“倘真如此,那这些人也非有心人,而真是有心人,却没探究出我布局的火眼来,那这有心人于我们阴家而言,也是不足为惧。”
  叶子落接下道:“这话没错,有本事的有心人自能窥探出一二,没本事的有心人也没本事能奈阴叶两家如何,这倒是不必挂怀。”
  曾品正哦了声,再没作声。
  到底不是出身于世家大族,他虽是聪慧,可于一些事上,到底是有些稚嫩了。
  他就不明白了。
  阴十七虽是出身世家,但是失了忆的,又离京五年,她怎么就总能想到这些他想不到的事儿来呢?
  或许是意会到曾品正瞧着她的异样眼光,阴十七转眸对上曾品正探究的眼神儿,问:
  “怎么了?”
  曾品正向来不与阴十七客气,也是熟悉非常,实在没客气的必要,逐直言道:
  “我就是好奇,十七姐能想通想明白这些事儿的七筋八脉,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阴十七哈笑了两声道:“你是想问我怎么会熟悉这些京中你尔我诈的事儿吧?莫说回京的这一路上,子落一有空闲便与我细说京中之事,就你自已曾提起过的一句话,便能解释此事,你自已倒是给忘了!”
  曾品正纳闷了:“什么话?”
  阴十七也没卖关子,即刻摇头晃脑道: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曾品正微讶:“这句话?”
  “就是这句话!”阴十七笑意盈盈,又转向阴启岩阴峻那边道:“一路上我除了听子落在我耳边念叨,我也时常捧着子落给我燕国近史的书看,其中我虽有想看太祖姑奶奶那一代的时事政事,及一些民间传闻趣事,但近代其他的一些史记,我也是有看一些的,虽算不得烂熟于心,但理解参透其中的奥妙,却是我看书必做的一件功课!”
  除了燕国近史,其他邻国大国的近史,她也让叶子落去找了好几本正史野史来看。
  只是这几本都是在回京后,叶子落方帮她找着带来的,于是也尚未尽数看完。
  曾品正一听便转向叶子落急急问道:“叶大哥,那些书可还在?我也要看看!”
  叶子落失笑:“倒是都在,不过不在我这,都在十七那里。”
  “行了,待会我让蓝脂尽数送到你依园里去,至于邻国的那几本,待我看完了,倘若你还有兴致看,你也可随时来取!”阴十七不待曾品正向她讨,便已大方许诺。
  “咱家里也有个书阁,里面的书参差不齐,正统史记与史外野记,或者各种民间传闻趣事,还有一些正经十年寒窗必读的书籍,诸如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等这些都有,也有一些女儿家该读的书,诸如《女范捷录》、《内训》等。”阴启岩看着阴十七与曾品正两人道,“你们倘若真想看,到书阁去取了来看便是!”
  阴十七与曾品正两人同是双眼一亮。
  阴十七问:“父亲,可有《孙子兵法》?”
  阴启岩点头:“有是有,可那等烦闷的书你看得下?”
  “不烦闷!怎么会烦闷?”阴十七兴致勃勃,双眸晶亮:“兵者,诡道也!这天下政事民事,权术商道,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用人做事与调兵谴将,何尝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倘若真能参透《孙子兵法》中三十六计的精髓,那用人做事起来,岂不是与战场之上指挥千军万马一般宏才大略!”
  曾品正被说动了,也跟着兴趣颇浓:
  “真是这样?从前陈夫子希望我能考科举走文科之路,这《孙子兵法》倒是不曾听陈夫子提过,可听十七姐这般一说,我倒是反对此书更有兴趣!”
  “自然是真的!”阴十七又转问叶子落、阴峻,“子落与哥哥可曾读过?”
  叶子落摇头,阴峻则是略点了下头。
  阴十七又转问阴启岩:“父亲呢?”
  阴启岩道:“少时倒是读过,只是不得精髓要领,至今尚许多参不透,你哥哥倒是与你一样,从小便对《孙子兵法》兴趣极浓,说起来,你们俩倒是不愧为亲兄妹,这兴趣都喜好到一处去了!”
  阴十七晶亮的眼眸又转向阴峻:“哥哥!”
  阴峻被阴十七这副迫不急待的可爱模样逗笑了:“我虽是读过,但要说精髓,约莫远远不够!”
  这话也是阴峻自谦了。
  阴十七不知道,叶子落却是知道阴峻在京城里的名头。
  谁都知道在阴家,宁可得罪阴家家主,也切不可得罪阴家少主!
  得罪阴家家主,尚有一线生机;得罪阴家少主,那是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这话叶子落从未与阴十七提过,阴十七虽不晓得,但听得阴峻这般说道,也晓得是有自谦的成份在:
  “那往后我若是有哪处不明白,还要请哥哥教我!”
  阴峻求之不得,听了很是欢喜,连连点头说好。
  阴启岩阴峻父子再在骄园里说了几句闲话,又与曾品正说在阴家便如在自家一般,不必客气之后,两人便出了骄园,父子俩是边说边笑地走了。
  叶子落望了望阴启岩阴峻掀帘离去的背影,转头便与阴十七说:
  “这么多年来,我这是第二回见阴伯父与峻大哥这般高兴!”
  阴十七也觉得她父兄因着她的亲近而开怀不少,眉眼间皆透着浓浓的欢喜:
  “这是第二回,那第一回呢?”
  这回曾品正抢了话:“定然是十七姐刚到京的那一回!”
  叶子落道:“是,那一回在永定门等着迎你回京,我即便远远瞧着,也能感受到阴伯父与峻大哥从心里透出来的高兴。”
  劫后重逢,也可以说是死而复生,身为她的父兄又怎么会不高兴坏了?
  阴十七倒是非常理解这一点,又因着今日午膳后这点时光的亲近,她父兄又是这般容易地喜上眉梢。
  她突然觉得,承欢膝下,尊敬兄长,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因为看着他们高兴得眉开眼笑,她竟然也能感到心中那满到溢出来的欢喜满足。
  阴启岩阴峻离开暖房后,不久阴峻便差人送来一罐雀舌茶,说是难得的上品,让阴十七与叶子落、曾品正尝尝。
  送来的人是阴峻身边得力的长随石子,给阴十七见完礼,很是喜逐颜开地说:
  “自上回迎小姐归家,小的是第二回见大爷高兴得这般模样!”
  阴十七起了玩心,逐多问了句:
  “什么模样?”
  石子怔了下,随即又是笑成一朵花儿般回道:
  “大爷一进峻园便说今日高兴,赏了院子上下所有下人各多一个月的月钱,下人们高兴得只差手舞足蹈了,小的看着大爷,约莫也是这般模样!”
  听石子这么一说,阴十七突然想起阴峻送过给她一颗很是值钱的南洋金珠,阴启岩也是隔三差五就派人给她院子送各种吃食,她却是未曾送过父兄什么东西。
  石子退下回峻园后,阴十七收回这等心思,想着下回出府去有时间闲逛,也给父兄挑几样精巧难得的东西当礼物。
  曾品正招了黑子进暖房回话,黑子说:
  “庄子里的那位姑娘,小的查清楚了,年纪约莫十五六岁之间,生得极美,只是出身贫寒,林家是京中老牌大族,是那些后起的大族都不能比的,就连那些小门小户约莫也不会容许家中的主子爷娶个贫家女进门当奶奶,这林家家主与林东家自是更不准许!”
  阴十七问:“所以那姑娘便成了外室?”
  黑子道:“倒也不是,听说林家三爷一直以礼相待,许诺那姑娘,说让她等等,终有一日定然会明媒正娶地娶她过门。”
  等等?
  这话听着倒是与司展颜同她说的话有些相似。
  不,又何止相似,简直就是同一个意思。
  司展颜是让她等他成为司家少主再来找机会求娶她,而林士风却是让那姑娘等他明年春闱考中进士再娶那姑娘过门,都是为了心上的人,努力奋进握有足够的筹码,再与家族相抗衡,以求最终抱得美娇娘!
  叶子落看着陷入沉思,面上渐生不忍的阴十七,问:
  “怎么了?可是觉得要坏林士风的事儿,你不下去手了?”
  曾品正也察觉阴十七面上有异,又听叶子落所言,不禁急急提醒她道:
  “十七姐,你可不能手软!绿倚那边,叶大哥也说了,那秦府尹直言物证虽待查明,但终归物证主人已死,又是被害的死者,查那绝命书是真是假及来胧去脉,可到底不足以成为决定绿倚生死的关健,最多也就是能为我们拖一些时间,但终归是没有多少时间的!”
  阴十七各看了眼同样忧心她在关健时刻会心慈手软的叶子落与曾品正,摇头道:
  “非是我心软了,只是觉得这林士风是个难得的多情种,为了一个贫家女都能做到这个地步,倘若将来再因这个贫家女,林家再让他做出更多更危及我们阴家的事来,约莫也不奇怪。”
  听阴十七并没有想要手软的意思,叶子落与曾品正同时松了口气,连在旁安静候着听着的黑子也松了口气。
  他家大爷素来不会心慈手软,倘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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