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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六朝艳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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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还要给皇上回话,就先行回去吧,我想再看会儿。”
杨勇只道是萧钰因为与父亲离别,一时感伤,也没有多想,温言劝道,“钰公主以后若是思念父亲,大可以跟父皇禀告,回国看望,还望钰公主保重身体,不要忧思过度。”
“多谢晋王殿下挂心,钰儿自有分寸。”
杨勇转身,率领着众人回城,萧钰见杨勇一行人已经进城,轻咳两声,“想不到堂堂晋王殿下也喜欢干些偷窥一类的事情。”
刷的一下,俊美的青衣男子从树上稳稳的落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有些好奇的看向萧钰,“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萧钰指了指地上,刚过正午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懒懒的落下,留下一片片斑驳的树影,杨广了然一笑,“钰儿果然心细如发。”
萧钰挑眉,“晋王殿下过奖了,不过晋王真的以为自己连太子殿下也瞒过了?”
“本王从来就没想过会瞒过太子。”杨广笑嘻嘻的看向萧钰,“钰儿,去打猎么?”
“好——”萧钰毫不犹豫的答道,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打猎哎,这在前世是自己从来没法体验过的经历,杨广倒是有些讶异,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再费一些功夫来说服萧钰的,没想到,萧钰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杨广一双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写满了笑意,“那就说定了。”
回到安福殿,云裳迎上来,“公主,刚刚秋芙过来,说是月姬公主邀您半月后参加她的赏花宴,届时不少王公贵族都会来参加,您看——”
萧钰勾唇,“赏花宴?怎么能辜负月姬公主的一片盛情,云裳,你派人前去回话,说是到时候本宫一定会参加。”
云裳的眉头紧紧蹙起,有些迟疑的说道,“公主,这怕是——”
“你是担心本宫会被陷害?”萧钰挑眉,“云裳,影月庵四年,都是你陪我过来的,经历了什么,你恐怕很多时候比我还清楚,你以为区区一个陈月姬就能动的了我?如果真这样,本宫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影月师父?”
云裳无言,的确,影月庵四年,公主确实不再是之前的公主,心智已经近妖,过去,云裳从来不在乎生死,但是现在,云裳突然很想活的长一点,久一点,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远。这个注定要成为传奇的女子。
翌日,天还没亮,云裳就进来唤醒了还在熟睡中的萧钰,萧钰的起床气一向很重,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子,被子一蒙,继续跟周公喝茶聊天,“公主,醒醒,晋王殿下等你很久了。”
萧钰动了动身子,云裳满怀期待的等着萧钰睁开眼睛,一秒,两秒,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云裳的脸色黑了黑,“公主,晋王殿下在正殿等您呢,醒醒。”
杨广踱步到偏殿门口,门外的两个守夜的侍卫欲截住杨广,杨广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瞥了两个侍卫一眼,两个侍卫当即不再说话,宫中多年,杨广的脾气还是听说过一些的,进了萧钰的闺房,云裳惊讶的看着气定神闲的杨广,“晋王殿下,这怕是不合适吧,您还是出去等公主吧。”
“下去——”杨广冷声说道。
云裳低头,却是坚持到,“公主还未出阁,晋王殿下还请顾全公主的名节。”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床上的萧钰被两个人的争吵声惊醒,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扔过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杨广轻巧的躲过,“钰儿似乎忘记了昨日与本王的约定?”
无奈的起身,一双朦胧的眸子有些茫然看着屋内的两个人,长长的睫毛微微上卷,睁大的双眼总是感觉有些湿漉漉的,“原来是晋王殿下啊。”萧钰伸了个懒腰,打的哈欠硬生生的憋回去了,脑袋呈现出真空的状态,“出去——”自己是不是应该厉声斥责,但是这样是不是又得太矫情,毕竟在荣华家里住的时候,两个人也经常这样,“晋王殿下来了啊,快快请坐。”难道要这样,但是这样是不是显得太过轻浮,云裳有些无语的看着兀自在纠结的萧钰,这就是影月师太最得意的弟子?
“还请晋王殿下先行出去等待,容钰儿梳洗完毕。”萧钰冷静的说道,杨广轻轻一笑,兀自拿起萧钰桌上的梳妆匣子,精致的紫玉簪静静的躺在梳妆匣内,杨广取出,“云裳,待会儿给公主带上这个。”
不待萧钰说话,杨广转身离开,萧钰从床上起身,洗漱完毕,出了偏殿,杨广眼前一亮,看着眼前的女子上身着了一身鹅黄色的短襦,下身着了月牙白的素裙,长发只用一根紫玉簪盘起,明媚动人。在安福殿中简单的用过早膳,萧钰拒绝了杨广两个人同乘一匹马的建议,跟杨广出了城。
萧家有女 第六十五章 猎虎
“钰儿,你之前似乎并不擅长骑射?”杨广看着娴熟的坐在马背上的萧钰状似无意的说道。
萧钰拉了拉手中的缰绳,“那晋王还是四年前的杨广么?”
“有些事,是不会变的。”杨广意有所指。
萧钰低头,轻轻抚了抚马颈上雪白的鬃毛,“对于晋王而言没变的,在钰儿看来,已经变了。”
丹凤眼微挑,杨广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只用发带简单扎起的头发在风中扬起,放浪不羁,萧钰垂眸,紧跟着杨广直到一处僻静的山林,萧钰有些疑惑的偏头,“怎么是在这儿?”
杨广笑道,“在那些专门辟出来的地方有什么意思?莫非钰公主害怕了?”
萧钰坐在马背上,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让人看不出此时的所想,唯那勾起的唇角却透露出了一丝不屑,“钰儿只怕人心。”
山林确实如杨广所言,僻静非常,荒无人烟,放眼望去连柴夫都看不见,清晨的露水在上午的阳光下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丛林中升起了淡淡的雾气,偶尔能听到不知名的野兽在嚎叫,更平添了一分幽深诡异的气息,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萧钰亦步亦趋的跟在杨广后面。
不时地有几只野兔在丛林中掠过,灰白色的皮毛一闪,萧钰拉开弓箭,手却被杨广轻轻附上,“不过是几只兔子而已,不值得浪费弓箭。”
细长的眉微微皱起,“那猎什么?”
杨广将食指竖在唇上,对萧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丛林中的野兽的嚎叫声突然消失不见,有虎啸声从不远处传来,萧钰睁大美眸,震惊的看向杨广,“你要——”
杨广拉过萧钰,将萧钰固在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掩盖不住的惧意,伸手,将萧钰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的胸口处,低低的声音在耳边沉沉的响起,“别怕。”
心奇迹的安定下来,杨广轻轻拍了拍马颈,两匹马皆是通灵之物,有些迟疑的看向杨广,杨广松开缰绳,拿起马鞭,狠狠一抽,两匹马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虎啸声停了下来,萧钰却知道,老虎已经近在眼前了,萧钰不自觉的握紧了杨广的手,又觉得有些丢人,刚要松开,却被杨广反手握住,有枯枝咔嚓的断裂声传来,萧钰似乎已经听到了那浓重的鼻息声,杨广松开萧钰的手,拉开手中的弓箭,对准,一道漂亮的弧线划过,正中白额,竟是有惊无险,萧钰刚要松了口气,却听见老虎愤怒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山林,野兽尽数散去。地上只有两截断箭,萧钰心中巨震,这自然不是老虎铜皮铁骨,箭被人做了手脚。
几步腾跃,彻底被激怒老虎紧追在杨广后面,杨广甩开老虎一段距离,将萧钰放下,“钰儿,看我送你一张虎皮。”
刚要转身,衣袖却被萧钰轻轻拉住,“小心。”
杨广的眸子里顿时盈满了笑意,“你在担心我?”
“我只是不想成为整个大隋的罪人。”
杨广认真的看着萧钰,“我不会有事。”
抽出腰间的佩剑,老虎已经近在眼前,却不急于进攻,只是冲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低沉的怒吼,杨广起身一跃,手中的利剑在阳光下折射着冷芒,那老虎却是成了精一般,掉头,躲开了杨广致命一击,只是如绸缎一般黑亮的虎皮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老虎被彻底激怒,纵身一扑,杨广灵活的躲开,孰料,落地的老虎却是没有转头,径直再度扑向萧钰,萧钰一时间躲闪不及,杨广的身形更快,一把扯过萧钰,布帛的撕裂声传来,杨广的右臂上已经被老虎狠狠的抓了三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很快的浸湿了衣袖,萧钰的心在这一刻狠狠的颤动了。“杨广,你怎么样?”
杨广却是连看也没看一眼身上的伤口,看向那只白虎的时候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推开萧钰,头上的发带不知道何时已经落下,杨广右手提剑,黑发张扬的散在身后,双眸隐隐约约泛着赤红之色,整个人如同从上古时代走出来的魔王一般,身上有着,只是强大到极点的战役。
白额虎似乎也感觉到了眼前的男子的变化,当下竟然不敢在轻易进攻,只是小心的周旋着,杨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白额虎,那是看死物的眼神,剑光在丛林中越闪越快,萧钰抬眸,一片叶子荡悠悠的落下,被地面上的鲜血慢慢的浸染,原来,杀戮也可以如同艺术一般,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杨广慢慢的走进萧钰,萧钰倚靠在树边,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抬手,轻轻抚上萧钰的黑发,“钰儿,我这次说的做到了呢。”
萧钰垂眸,将身上的衣袖狠狠扯落一块,缠在了杨广的右臂上,平静的山林中又是一声熟悉的虎啸,萧钰脸色一变,刚刚杀死的很明显是雄虎,难道这次是——
有些惊慌的看向杨广,杨广轻轻一笑,“钰儿,跑吧。”
“啊?”萧钰石化。
打了一声呼哨,一匹马从远远的跑来,正是萧钰的照夜玉狮子马,来不及问,杨广翻身上马,冲萧钰伸手,萧钰没有犹豫,抓牢杨广的手,上马,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身后的雌虎穷追不舍,载了两个人的照夜玉狮子马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少,始终与雌虎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甩不开也跟不上。
照夜玉狮子马猛然挺住,有碎石从崖边落下,杨广调转马头,身后的雌虎的距离越来越近,萧钰默默的腹诽道,这辈子是不是与悬崖有仇,杨广下马,将萧钰护在身后,手中的长剑已经抽出,剑身上血迹斑斑,雌虎低吼的,一步步的逼近,杨广抢先一步,一剑刺向白虎的颈部,这是雌虎身上最柔弱的地方。
雌虎却是没躲,直冲萧钰而去,竟是要鱼死网破。
萧家有女 第六十六章 坠崖
萧钰下意识的向后躲去,一声惊呼,脚尖一点,杨广借力向前一跃,已经稳稳的抱住萧钰,“杨广——”
心中莫名一同,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身侧的景物急剧变化,杨广冲着萧钰温柔一笑,“钰儿,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萧钰的眼角微微润湿了,一滴泪轻轻的落在崖间的风中,留君醉的出手相救,西梁宫的一舞倾城,悬崖边的舍身挡剑,荣华家中的情深意重,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预兆,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逃避这已知的命运,“杨广,若有来世,我定当倾尽一身之力,护得你周全。”
急剧的坠落,萧钰轻轻闭上眼睛,或许,就这样结束,也好。
东宫,一生孱弱书生气的杨勇端起手中的清茗,看着跪倒在地的夏侯福,“这次你可能保证我那弟弟不会再回来?”
夏侯福阴沉一笑,“那箭头早已经被臣的人全部换掉,这还多亏了太子您料事如神,知道晋王肯定会选择猎虎,这一趟,晋王肯定会凶多吉少。”
“那西梁的公主说起来与云儿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云儿那里怎么说你可都知道了?”
夏侯福笑道,“这是自然,钰公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相信钰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会找回来的。只是太子殿下,这元妃,似乎对云昭训的敌意颇深。听说前些日子入宫像独孤皇后提到过云昭训。”
杨勇将杯中的茶水缓缓的倒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夏侯福的神色凝重的说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这样,独孤皇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元妃不是一向喜欢用花茶么?坚持用几年也是好的。”
过了午时,杨广还是没有回来,在府外一直等待的管家终于按捺不住,刚要派人出去寻找,却看见之前的照夜玉狮子马跟杨广的战马一同回来,管家的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派人跟着两匹马前去寻找,很快,在悬崖边上发现了萧钰的一只鞋子。
管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杨广出事,自己全家都要陪葬,这是自北周以来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皇宫贵族一向是耽于享乐的,担心自己死后灵魂无人照料,所以平时在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侍卫以及宫外府内的管家都是要陪葬的,一日为奴,生生世世为奴。
一袭红色的身影转瞬而至,宇文化及抓住管家的衣领,一双狐狸眼中闪动着骇人的光芒,“晋王殿下怎么了?”
管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道,“晋王殿下说是今早要邀同钰公主一同去打猎,这都过了午时,晋王殿下还没回来用膳,奴才心里担心,出门就只看见这两匹马回来了,派人去找,只找到了这个。”
管家抹了一把眼泪,将布帛交到宇文化及的手中,宇文化及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疼,那个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真的就这样走了么?不,不可能,自己之前已经看过,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命格之说虽然不可全信,但是身负这样的命格,就这样简单的死去,那也不可能。
冷静下来,宇文化及吩咐道,“这件事必须隐瞒下来,对外就说晋王殿下打猎时不幸身负重伤,现在正在府内养伤,任何人不得进入。”
管家嗫嚅到,“这——”
“敢说出去一个字,你全家来陪葬。”
宇文化及阴鸷的看向管家,管家立马点头,这件事事关重大,杨广坠崖的消息一旦传开,在皇上派人寻找的时候,太子的人也不会闲着,一旦被太子的人先行找到,那才真的是凶多吉少。
荣华从晋王府的的别院里出来,“晋王他——”
“从暗卫里面挑出最出色的人手,亦精不亦多,去寻找晋王跟钰公主的下落,记住,不可以走漏半点风声。”宇文化及沉声说道。
荣华皱眉,“但是杨勇的人——”
宇文化及上下打量了一眼荣华,“这几日,你就是晋王。”
杨广负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宫中,独孤伽罗当下就要来晋王府看望,宇文化及劝道,“皇后娘娘,晋王殿下这件事千叮咛万嘱咐,让臣务必要瞒着您,不要惹您担心,若是晋王殿下知道您因为这件事情费心劳力,这伤势怕——”
独孤伽罗美目中掩盖不住的担心,叹息到,“阿英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懂事的,也罢,哀家就不去晋王府了,通知尚宫局,将这几日的别处进贡来的雪参全部给晋王殿下送去补补身子。”
子规微微皱眉,有些迟疑的问道,“这雪参一向稀有,太子体弱,这几年一直都是尽数供应着太子府的,皇后娘娘,这恐怕不大合适吧。”
独孤伽罗冷哼一声,“晋王重伤,他这当哥哥的少吃一点能怎么样,就照哀家的旨意颁下去。前几日本宫得来的白玉如意,也一并给我儿送去。”
宇文化及笑道,“皇后娘娘对晋王殿下当真是疼爱有加。”
独孤伽罗摆摆手,宇文化及知趣的退下,银铃声渐渐消失,子规一双素手给独孤伽罗轻轻揉捏着肩部,“太子殿下也是个懂事的,皇后娘娘您这是何必?”
独孤伽罗无力的闭上双眸,“太子这是越大越糊涂了,对自己的亲生兄弟都能下的去手,本宫这是要让他知道,晋王与他是本宫的儿子,对本宫的儿子下手,就是本宫的敌人,若是他连为君者的气度都没有,那么,他这太子也就当到头了。”
子规慌忙的看了四周一眼,“娘娘慎言。”
独孤伽罗落寞一笑,对着铜镜,将头上的一根白发拔下,放在手心,“子规,这些年,我为他做了多少事,你说,他怎么就看不见,还对我百般猜忌,爹爹说的对,太过聪明的女人果然是得不到丈夫的真心疼爱的。”
子规的心里莫名的一酸,“娘娘——”
萧家有女 第六十七章 苏醒
混混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感觉——疼,五脏六腑仿佛被巨石一点点的碾压过,轻轻一动,痛的冷汗淋漓,萧钰艰难的扶了扶额,只这一个动作,萧钰倒吸一口凉气,再也不敢动弹丝毫。
落崖前的经历一点点的回到大脑中,萧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从地上爬起,要去寻找杨广的下落,从来没有过的害怕,从来没有过的惊慌,萧钰的眼泪几乎要落下,脑中满是杨广抱着自己坠崖前的那一句,“钰儿,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遍,我宁愿选择一个人孤单的上路,留你,替我看尽这世间繁华。
“杨广——”遍寻不着,萧钰只觉得心似乎再被人用鞭子一遍一遍的抽打,直到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历史,怎么可以跟自己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怎么可以。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为什么要让自己一手断送,萧钰,枉你聪明一世。
“啊——”一声凄厉喑哑的嚎叫响遍整个山谷,萧钰如同一只困兽一般,终究是无力的向后仰去,或许,这样,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此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清晰的痛感传遍全身,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不死,为什么,腿骨处传来卡擦一声脆响,萧钰却视而不见,任由自己躺在地上,轰隆一声春雷,暮春的第一场雨终究是落下,干燥的山谷里很快变得泥泞不堪,萧钰躺在泥沼里,眼神空洞的吓人。
一道闪电划亮了整个山谷,萧钰怔怔的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败不堪,唯独一双黑眸在夜色中如同琥珀一般晶亮,“钰儿——”
萧钰起身,猛然扑进了杨广的怀中,这一刻,等的太久,久到萧钰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样喜欢过这个男子,杨广被撞得向后退了几步,一口血就这样不期然的咳出。落在萧钰冰凉的脖颈上,温热的血液带着浓重的腥味,“杨广,你怎么样——”
萧钰下意识的要退出杨广的怀抱,却被杨广紧紧的抱住,“钰儿,我没事。还有,我爱你。”
萧钰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伸手,紧紧的回抱住杨广。
漫天的雨就这样瓢泼的洒落在谷中紧紧拥抱的两个人身上,萧钰只觉得心中长久以来空缺的那一角在这一刻被填满了,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如果,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劫,那么,我愿意以一己之力,全部接受,纵然,明知道是那样一个结局。
“杨广——”萧钰冰凉的脸颊轻轻贴上杨广的胸膛,只觉得杨广的胸膛似乎热的烫人,这有些不正常,萧钰抬头,却看见杨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垂下,侧脸处却是一片温柔,萧钰的心中一阵不安,抬手附上杨广的额头,手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杨广,你醒醒,你醒醒——”
萧钰推开杨广,杨广的身子无力的软软的即将倒下,萧钰急忙将杨广扶住,心下一片惊慌,这山谷里,去哪里找一户人家,不能死,“钰儿——”
萧钰紧紧的握住杨广的双手,“我在——”杨广却没有答话,只是昏迷中的一句梦呓罢了,萧钰一咬牙,背起杨广,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山谷中,雨一直没有停下,没走一步,腿骨上就如同被刀打磨一般的疼痛,萧钰顾不得腿上的伤,尽量将脚步放的平稳,不敢摔倒,这一倒下,恐怕自己就再也爬不起来。
闪电再次照亮了整个山谷,萧钰惊喜的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所小小的茅屋,将身上的杨广向上抬了抬,萧钰往茅屋的方向走去,却不慎脚底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杨广——”萧钰急忙连滚带爬的到杨广的身边,杨广依旧是昏迷不醒,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萧钰将杨广往身上一背,脚下的步子竟然是快了些许,继续一瘸一拐的像茅屋走去。
推开茅屋,里面到也算得上干净,所幸这应该是山里的猎户盖起来的,看上去也应该是有人打扫过,将杨广轻轻的放在床上,萧钰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自己还不能休息,“钰儿,冷——”杨广躺在床上一直在发抖,无意识的喊着萧钰的名字,萧钰强打起精神,在茅屋里翻找了翻找,竟然找到了火石,升起火,整个茅屋里亮堂了许多。
抬手摸了摸杨广的额头,萧钰皱眉,给杨广换下一身湿衣,又将破旧的薄被给杨广盖上,将火堆尽量靠近,杨广却一直颤抖个不停,萧钰将火堆生的旺了些,上床,隔着被子抱住杨广,“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杨广依旧是昏昏沉沉的,颤抖着,萧钰脱下一身的湿衣,将大半个被子盖在杨广的身上,紧紧的抱住杨广,混混沉沉中的杨广自己的身边一阵温暖,下意识的抱紧在自己的怀里,萧钰的唇轻轻贴近在杨广的耳边,低语,“你要是敢死,我就给你陪葬。”
萧家有女 第六十八章 创业守成
这一夜,似乎过得无比漫长,杨广一直高烧不退,萧钰只能不时的起身,随手扯过身边早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浸在雨水里给杨广降温,昏迷中的杨广时而梦呓几句,“不要走——”
萧钰轻轻搂住杨广精瘦的腰身,“我在。”雨声渐渐停止,清冷的夜风透过破烂的窗纱传进来,长时间的疲累感一阵阵的袭来,萧钰勉强支撑住,直到天色渐明,萧钰才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阳光一点点的照射进来,淡淡的青草香夹杂着湿漉漉的水汽,有不知名的鸟在树上搭建起爱巢,啾啾啾的寻着配偶,松鼠抱着毛茸茸的尾巴,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睁着一对黑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没有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山谷的清晨一切显得如此美好,生机勃勃。杨广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狭长的丹凤眼缓缓的张开,意识也清醒了几分,低下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熟睡的萧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自己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两岸开满了黑色妖娆的曼陀罗花,这条路似乎永远没有终点,也寻不到任何方向,迷茫中的自己只听到自己的耳边有人在轻声细语,“你若是敢死,我就给你陪葬。”如同亘古的诅咒一般,在自己的耳边盘桓不去,循着那一丝声音,自己终究是回来了,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的。
手臂不自觉的收紧,萧钰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眼睛缓缓张开,正对上杨广那双漆黑莫测的双眸,伸出手,在杨广的额头上停留片刻,“还好,退烧了。”
萧钰松了一口气,收回一双白嫩如玉的手臂,却看见杨广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低头,这才想起自己昨夜为了帮杨广降温,似乎用了些不怎么矜持的做法,萧钰有些尴尬,自己的一条腿似乎还大喇喇的放在阳光的肚子上,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啊的一声尖叫,然后一把抓过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大吼着让杨广出去,但是杨广现在的身体情况似乎不怎么适合下床,而且是不是太矫情了,还是应该淡定起床穿衣服,但是在一个大男人的面前一层层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这样似乎对自己而言有点难度。
正当萧钰为怎么打破眼前的局面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草屋的门却被人啪的一声踹开了,一个一袭白衣的儒雅男子冲了进来,身后一片脚步声,杨广抓起一旁的薄被,迅速往萧钰的身上一裹,后面三四个手下全部涌了进来,萧钰错愕的看着进来的四五个男子,脑中一片空白。
荣华看见萧钰跟杨广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杨广很明显是没穿衣服,在被子里的萧钰恐怕也是——荣华只觉得心中一阵疼痛,随后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醋意,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凭什么是你,当初明明是你选择了复仇,放弃了他,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有什么资格,心中天人交战,百转千回,到嘴上却只是一句话,“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晋王殿下恕罪。”
“去拿两套衣服来,先回晋王府再说。”
很快荣华就取来两套男装,恭敬的退出去,带上门的那一刻,荣华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似乎也闭上了,原来再次相逢竟会是这般的光景,但是就算不是这样的光景,自己又能怎样?或许,一切真的是天意。
看着床前干净的两身衣服,“你先换上,我等会换。”萧钰别着脸,随手拿起一套衣服丢给杨广,杨广却没动,“我受伤了——”
萧钰的脑门前划过三根黑线,“我也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重重的强调了很重这两个词,杨广却无辜的看向萧钰,“你胳膊没受伤,但是我胳膊受伤了,是抱你落树上的时候摔得。”
朝着胳膊努努嘴,萧钰顺着看过去,果然在右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淡淡的结了一层痂,外伤已经这样严重,骨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萧钰认命的拿过衣服,别扭的偏过脑袋,先给杨广套上里衣,柔软的玉臂不时的碰到杨广的肌肤,萧钰的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杨广凑近萧钰的耳边,“好看么?”
萧钰下意识的点点头,回过神来又迅速的摇头,却看见杨广一脸戏谑的神情,气恼的将外衣往杨广身上一扔,“我不穿了。”
杨广哈哈大笑,拿起外衣,从床上起身,穿好,“你的手臂——”
萧钰的脑门黑了黑,昨夜似乎是他一直在抱紧自己,胳膊那里有受伤的模样,从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萧钰默默的感慨了一句,果然是主脚光环加身,历史怎么可能这样简单的改变,杨广注定要君临天下。
穿好自己的衣服,萧钰一瘸一拐的从床上下来,推开房门,外面四五个人全部都在,荣华上前一步说道,“属下已经派人回晋王府报信,很快会有人过来接应,只是刚刚属下似乎看到了太子殿下的人马。”
杨广冷笑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能将本王斩草除根了么?”
掌声响起,在空旷的山谷里显示出莫名的诡异,杨勇着了一身明黄色的衣衫,骑在马上,书生气的脸上却满是阴沉,“晋王殿下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从这么高的悬崖上下来都能相安无事。”
“太子哥哥这是在嫉妒?”
杨勇怒极反笑,嘲讽道,“母后生你之时,金龙莫天,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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