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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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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美人劫煞



“皇后娘娘,已经日暮时分,渐渐起风了,还是回宫去,以免着凉了!”
站在慕容姣身边的分明是红袖。那个高鼻深目的精明女人是母后贴身侍女,花蛮儿更加确信了,眼前雍容华贵的美人,正是慕容姣。母后确实没有死。
花蛮儿喜出望外,正想冲出去相见,却听见慕容姣突然激动起来:“不!本宫想见他。若兰,听说厉慕寒凯旋归来,皇上正在召见,对么?在哪儿?长禧殿?本宫这就去……”
她轻挪莲步,就要离开凉亭,前往长禧殿。
花蛮儿心一懔,奇怪,母后为何这么紧张厉慕寒?挂念厉慕寒,而非自己。她止住脚步,将身子隐入花影里,侧耳聆听。
“不,皇后娘娘!”红袖拦住了她,“你这样皇上会不高兴的!”
“本宫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凭他高兴?若非厉栩庆造的孽,本宫又何至于骨肉分离二十载?”慕容姣陡然愠怒,娇音微颤,花蛮儿的心跟着一抖。
“唉,这一切都是孽缘,皇上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己。他是真心爱你,才会这样,皇后娘娘不也是对皇上念念不忘么?”红袖长叹一声,面露无奈地劝说慕容姣。
夜风袭来,被河水浸湿的裙裳紧贴在肌肤上,花蛮儿一阵发冷,可是,她的心更寒。
红袖嘴里的“皇上”分明指“厉栩庆”,他居然爱母后,慕容姣究竟是谁的皇后?
只听慕容姣幽幽叹息:“就算是为了爱,也不可以这么残暴啊!本宫要去告诉这个孩子真相,不要让他再被厉栩庆利用了!”
慕容姣坚定的向前走,红袖霎时慌了,她赶忙上前一步跪在慕容姣面前:“皇后娘娘,请别让奴婢为难!要不,就让奴婢去禀告皇上,劝劝皇上,看皇上能不能准许靖王来见您,行么?”
“这……”慕容姣迟疑了。
“皇后娘娘,”红袖见慕容姣动摇了,连忙进一步劝说,“您这样冒然硬闯长禧殿,恐怕不太好。靖王毕竟从未见过皇后娘娘,能不能接受皇后娘娘还是个问题。况且靖王这次凯旋而归,盛宴上也要封赏,应该还有其他将领在,也不合适大庭广众下说这些啊,皇后娘娘要考虑到靖王的感受啊!”
慕容姣闻言,点了点头:“对!是这样!本宫糊涂了!红袖,那你去吧,务必去请靖王来见本宫!”
“好,奴婢尽力一试!”红袖遵命,“这儿风大,让奴婢先扶你回凝潇殿等侯吧。”
“不,不要再耽搁时间了,红袖,你快去,本宫自己回去就行!”慕容姣焦急的心情怎么都掩饰不住。
红袖再施一礼,毕恭毕敬退下了,急匆匆往长禧殿的方向去。
花蛮儿抵不住寒冷,双手抱臂,瑟瑟发抖。一见红袖退下,蓦然窜了出去,拦住正要回凝潇殿的慕容姣。
“母后——”因为过于激动,她一窜出去,泪水情不自禁潸潸滚落。
“蛮儿——”慕容姣惊呼。
“母后——”花蛮儿激动之下,顾不得全身湿透,扑上去紧紧抱住慕容姣。
“蛮儿——”慕容姣也不计较,同样紧紧抱住花蛮儿,泫然泣下,“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在这儿?”
“母后,蛮儿也想问您,您又怎么会在这儿?你知道蛮儿找你找得多辛苦么?你知道我和泽昊有多想你么?我们都担心你已经死了,都担心死了,母后,你还活着太好了!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蛮儿紧紧抱着慕容姣,半是撒娇,半是怨怼。怨怼里蕴藏着的其实是更多的依慕。
慕容姣却是身子一僵,顿了片刻,无法回答。
一阵微风拂过,让慕容姣缓过神思,紧紧抓着花蛮儿的手,将她牵着走:“快!跟母后回宫去换身衣裳,你这样会着凉的!”
花蛮儿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慕容姣走。一边紧随,还一边喜不自胜地侧过脸去瞧着母后倾城的小脸。
人人都说花蛮儿是蛮夷第一美人。可是在花蛮儿心中,母后的美貌实在不亚于她。她的心里,喜悦与疑惑参半。
回到凝潇殿,花蛮儿换了身漂亮干净的衣裙。可惜,偷藏的毒已经在水里溶化了,只有那柄短刃还在,她小心翼翼再度收藏好。
待从屏风后面出来时,见慕容姣凭窗于坐,柳眉紧蹙,心神不宁地拨弄着一盏灯芯,却不小心被烫着了。
花蛮儿赶紧上前,焦切地握住慕容姣的手指,心疼地吹气:“要不要紧,母后,敷点药吧?”
“没事,”慕容姣抽回手指,强颜扯了一抹笑意,“都没伤着,不用。蛮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告诉母后,这一年来,你究竟在何处?泽昊呢?他好么?平安么?”
慕容姣越问越急,那眉宇间的愁意更浓了。
“诶,你别急,母后,蛮儿这就把这一年来的事情都告诉你!”
于是,花蛮儿把厉家军攻破蛮夷都城之后所遭遇的一切到今天为何而进宫全都告诉了慕容姣。
慕容姣听得失神,终究忍不住潸然泪下:“造孽啊!都是我慕容姣的错!一切都是我慕容姣引起的,我该死!我该死啊——”
原来以锦帕掩面而泣的她突然握拳捶起自己的额头,痛哭流涕,吓得花蛮儿赶紧去抓她的手。
“母后,你怎么啦?你千万别这样,不要这样啊,母后!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都是厉慕寒那个恶魔的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这么对待自己!不瞒母后,这次进宫,我就准备伺机刺杀大昭那个狗皇帝,为父皇报仇!”
花蛮儿眼里陡然迸射出仇恨的火焰。
“不!”慕容姣蓦然一拍小桌子,霍然站立,激动地盯着花蛮儿,“你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以?若不是厉栩庆那个狗皇帝,蛮夷会国破家亡么?厉慕寒会杀了父皇么?你会被他们抓来大昭皇宫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什么不报?”花蛮儿的情绪也高涨如灸焰。
“这很危险的!母后不要你涉险!”慕容姣心急如焚。
花蛮儿冷笑:“说什么担心我危险?莫不如说是母后变节了。母后被抢来这之后,是屈从了厉栩庆,贪恋上了这里的荣华富贵,不愿为父皇报仇了么?”
“你胡说!”慕容姣怒叱,一张精致的小脸却不由自主羞愧满面,红到耳根子底下。
“母后休要否认。方才你与红袖的谈话,蛮儿全听见了。红袖分明说厉栩庆爱你。想想也是,若非喜欢你,怎么可能保你和红袖性命?让你在这儿过得好好的。母后,如果你要改嫁,也不该改嫁给仇人啊!”花蛮儿急怒攻心,坦率地指责。
慕容姣闻言,将美眸一闭,抚着心口扭过头去,柔弱地倚在窗棂上,她的神情十分悲凄,方才的怒火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反而流露出伤心痛苦的模样。
“母后,对不起,蛮儿不该这么指责你。只是,眼见国破家亡,我们姐弟又历经屈辱,突然见母后这样,实在不能理解!这个仇,母后真的不想报么?母后若是不想报,也不要阻止女儿报仇啊!”
花蛮儿见慕容姣如此伤心,蓦然又心生不忍,上前一步,轻轻地从背后环住慕容姣的削肩,柔声安慰。
慕容姣回眸,泪眼凝望,颤声道:“罢了,蛮儿,本宫这就实言相告,以免造成更大的悲剧。其实,嫁给蛮夷国君花铁炀才是改嫁。二十多年前,我原本就是厉栩庆的王妃。”
“啊?”花蛮儿失声惊呼。
这点,她倒是从未想过。
“当年,大昭国弱,蛮夷国强。国君花铁炀少年得志,小小年纪便继承了皇位,因此颇为张扬拔扈。加上生性风|流,素爱拈风惹草,恶名远播。他听闻我是大昭第一美人,就处心积虑想将我夺过去。”
慕容姣蹙眉,美眸盈泪,在莹莹泪光中,陷入深深的回忆。
“可是,当时我已经是厉栩庆的王妃了。我与栩庆恩恩爱爱,鹣鲽情深。厉栩庆为了我,甚至于不愿纳妾。没想到,花铁炀仗着国富民强硬生生夺走了我。当时,大昭国弱,圣上居然要厉栩庆休了我,将我拱手让给花轶炀为后,硬生生吞下这份委屈。”
花蛮儿沉默了,咬着菱唇聆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厉栩庆为报此仇,殚精竭虑,终于在太子之争中脱颖而出,成功地继承皇位。他坐上龙椅之后,就励精图志,誓报此仇。大昭国渐渐富庶强盛。于是,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大昭铁骑才得以成功攻下蛮夷,将我取回!”
慕容姣低头垂泪。
花蛮儿幽叹,半晌方道:“纵然如此,父皇理亏在先。然而,他今日惨死于厉栩庆和厉慕寒之手,这个仇,却是不能不报!”
“不!不可以!”慕容姣陡然又激动了。
“为什么?”花蛮儿不解,“母后若是对厉栩庆旧情难忘,愿意乖乖做他的皇后,那就做好了,这个仇,就交给蛮儿来报!”
花蛮儿觉得这样也算是自己通情达理了。
“不!不可以!”慕容姣依旧摇头,哀伤欲绝。
“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花蛮儿有点性急了。依她的脾气,可实在忍受不了柔弱慕容姣的温吞。
“因为厉栩庆其实是你的亲生爹爹。试问,你怎么可以杀死自己的亲生爹爹?”慕容姣终于吐露真情。
轰——
花蛮儿只觉得脑袋骤然炸响,似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这怎么可能?
好半晌,花蛮儿才把视线聚焦在慕容姣身上,颤|抖着唇|瓣,艰涩地问道:“这是你编的谎言是不是?母后,你为了和厉栩庆在一起,就故意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好让我放弃复仇的念头,是不是?”
慕容姣哭道:“不!不是!仅仅为了一己之私,我怎么会胡编乱造?事实上,你既不是花轶炀的女儿,也并非本宫的亲生女儿。”
“什么?”花蛮儿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她激动地抓住慕容姣的手,迭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而在长禧殿中的厉慕寒,同样处于极度震惊之中。
他所仰望的父皇,突然之间下令射杀他。
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何父皇比虎还残暴?
厉栩庆其实相貌堂堂,方正的国字脸,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出万丈精芒,透着一股王者霸气。曾经,他是厉慕寒祟仰的英雄。可现在,当厉栩庆眼露凶光时,厉慕寒发现自己简直不认识他了。
容不得他刨根问底,漫天箭雨已经嗖嗖射来。
亲情的背叛让厉慕寒恍惚出神,勇猛如天神的他在这一刻,竟如婴孩般柔弱。他居然忘了抵抗,忘了回避。
就在这电光石火千钧一发之际,夏芊芊突然狂呼一声:“不要啊——”
她冲出来,挡在了厉慕寒的面前。
夏芊芊中了数箭,霎时身上和嘴里全都溢满了鲜血,红得刺目。
“芊芊,芊芊——”厉慕寒骤然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夏芊芊呼喊。
也许是因为这一变故,也许是因为厉栩庆觉得自己瓮中捉鳖胜券在握,他将手微微抬起,箭雨骤歇。
“对,对不起,王爷。”夏芊芊极度痛苦,她努力开口,深情仰望着厉慕寒。
厉慕寒摇头:“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本王。是本王对不起你!”
夏芊芊凄苦一笑:“不!王爷,你,你不明白!韩枫说,说对了!那,那道赐婚的圣旨真是我向圣上求来的。你,你不理我,我知道你打,打胜仗,圣上有意赐婚,所以,觉,觉得这是个机会,才进宫去求皇上。圣上与我交换条件,让我待在你身边,把你一举一动告诉他,他才答应赐婚的。”
“什么?”厉慕寒震惊地将目光射向厉栩庆,这还是自己的父皇么?
知道功高震主,所以一心收敛锋芒。可是没有想到,在父皇眼里,还是揉不进一粒沙子。皇权,对于父皇就这么重要,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忌惮么?
“皇……上,”夏芊芊陡然怒视着厉栩庆,“你,你说过只是想知道王,王爷在做什么,我依,依了你,可你没说过,要,要杀他啊!皇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虎毒不食子,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
厉栩庆冷笑:“哼,夏芊芊,朕与靖王之间如何,你不必管。今儿是你自己要护着靖王,误被流箭所伤,怨不得朕!朕及时下令收箭,已示对你的尊重,你好自为之。那楚湘王得知,自然怨不得朕!”
“嗬——”
这话听得夏芊芊与厉慕寒一阵透心凉。
原来,厉栩庆下令停止射箭,竟是因为这个缘故,并非什么大发慈悲。
夏芊芊突然全身打起百子,费力抖索道:“冷!王爷,我,我冷,你能不能抱抱我?王爷,你一直避,避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快,快死了,你能不能抱抱我?”
晶莹的泪从夏芊芊的眼角滑落,她不停地请求着。
厉慕寒毫不犹豫地将她瑟瑟发抖的小身子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芊芊,对不起,对不起……”
冰眸涌动着泪意,他与夏芊芊自小一同长大,并非完全没有感情。
在这一刻,他只觉得愧疚满怀,他欠这个女人太多,太多。
“慕寒哥哥——”夏芊芊喟叹一声,欣慰地闭上双眸,深深偎在厉慕寒怀里,“慕,慕寒哥哥,不要,不要忘了我——”
“不,不会,不会忘记!”不管是出于善意,亦或真心,厉慕寒唯有这么说。
他俯头,将一吻熨在了夏芊芊的额际。
夏芊芊被鲜血染红的菱唇微微轻扬,露出欣慰的浅笑。
转眼,她的脑袋耷拉下去,再也无力张扬,无力拔扈!
“芊芊,芊芊——”厉慕寒摇撼着夏芊芊,仰天狂吼。
这一吼,不止是因为夏芊芊的死,也因为对厉栩庆的失望和痛心。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厉慕寒怒视着厉栩庆,撕心裂肺地叱问。
厉栩庆嘴角扯起一抹绝情冷笑:“带着这个疑问,你就下九泉去问花轶炀吧!”
他对厉振傲使了个眼色,作了一个冷血痛杀的手势。
厉振傲狂喜,挑唇奸狞一笑:“靖王,今天我们就在这儿做个了结了!射!”
他冷声厉令,霎时,千百支箭再度发射。
厉慕寒此时,早有了准备,只得放下夏芊芊,施展轻功,灵巧躲避之后,以闪电般的速度破窗而出……
凝潇殿内。
慕容姣陷入往事痛苦的回忆中:“那年,我被厉轶炀夺去之后,强行占有。原本想求死,可是,又不甘心再也见不到厉栩庆。正在生死两难之际,红袖来到我身边。”
“原来,红袖是厉栩庆派来寻我的。她假意应征宫女,成功来到我的身边服侍我。她给我送来了厉栩庆的信,让我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他会报此仇,将我要回去。”
“于是,我忍辱偷生,就此苟活。可是没想到,第二年,我竟然意外有喜了!”
璃璃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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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冷血追杀



花蛮儿一直在屏息凝神静听,这时也不禁失声颤问:“这孩子是谁?”
“厉栩庆知道我与花轶炀竟然有了孩子,气疯了。我一直以为我所生的孩子是个美丽聪慧的女婴,这个女婴的降生,缓解了些许我对花轶炀的恨意。我疼她入骨,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她也粉雕玉琢,讨人喜欢。这个女婴,就是你,花蛮儿。”
慕容姣的美眸泛起烟雾,思绪深陷往事泥淖。倾诉一旦开始,就似暗涌决堤,再也阻闸不了。
“这二十年来,我疼你|宠|你,花在你身上的心血,你是知道的,就连泽昊得到的爱,都没有你多。因为他只有七岁,而我疼了你整整二十年。直到厉栩庆攻破都城,红袖打晕了我,送我回大昭,我才知道原来,你并非我的亲生!”
花蛮儿鼻子忽然微微酸涩,泪珠莫名滚落,轻声问道:“你亲生的孩子其实是厉慕寒,对么?”
“是的,蛮儿,你果然冰雪聪明!”慕容姣露出凄恻的笑脸,“我于战乱之中,被厉栩庆派人与红袖里应外合,将我带来这里。这才知道原来他对我怀孕的事情有多么憎恨。你本是他与良妃所生的孩子,良妃难产而死,他就不惜将你与慕寒对调,让花轶炀的亲生儿子在他身边长大。而将你,通过红袖之手,送到了我身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花蛮儿并不觉得自己聪明,泪光朦胧中反而流露出一丝迷茫。
原以为厉慕寒心狠手辣,却原来厉栩庆更加阴险残忍。
而这个最为阴险残忍的男人竟然才是自己的亲生爹爹。
慕容姣苦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慕寒亲手杀死花轶炀。据说,在花轶炀死前,厉栩庆曾经让人把这个真相告诉他。花轶炀气得快疯了!厉栩庆恨透了花轶炀,恨透我与花轶炀生的每个孩子。直至今日,我都开始怀疑,他这么恨花轶炀,究竟是因为过于爱我,还是因为他的自尊与颜面。”
花蛮儿禁不住泪如雨下:“不是,你说谎。母后,厉栩庆不会是我的亲生爹爹,他这个魔鬼,这么变|态,这么残忍,这么可怕,怎么可能是我的亲生爹爹?”
慕容姣怜悯地抱紧花蛮儿,也哭得梨花带雨:“我刚开始听说这些,也无法置信。这个残忍的人,竟会是你爹爹,竟会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原本,他费尽心思,安排暗桩,发动战争复仇,这些我都可以谅解。可是,对调骨肉这件事情,我却是怎么也无法彻底原谅他。他怎么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呢?他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
“蛮儿,我养了你二十年,为了你,我付出了二十年心血。我与你的母女情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可同时知道厉慕寒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又怎么能够不关心?厉栩庆这是将我置于两难的境地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养女,还是亲儿,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啊!可是,厉栩庆这个混帐东西,竟让你们这样互相伤害,我心痛啊——”
“母后——”花蛮儿忍不住扑在慕容姣的怀里失声痛哭,“蛮儿还可以喊你一声‘母后’么?”
“当然可以,蛮儿,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女儿。特别是在知道这一年来你的遭遇之后,母后更加觉得没有白养你。你是一个孝顺的勇敢的好孩子!这一切都是母后的错!红颜祸水,一切因我而起!”
“不!母后,你别这么说,不要责怪自己,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厉栩庆与花轶炀,我们都是无辜的!”花蛮儿哭道。
她万万没想到,慕容姣知道真相后,还能这么疼爱自己,一阵暖流淌过心田,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从一年前国破家亡后,倔强冷傲的花蛮儿还未曾有过一次这么软弱过。
厉慕寒打她辱她,萧锦琰关键时刻背叛她,都没有让她这么脆弱过。
但现在,这个真相彻底击垮了她。
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爹?
这种痛苦,比当初韩枫告诉她,花轶炀施暴施以柔更让她难以接受。
这么说来,竟是厉慕寒的亲爹侵犯了厉慕寒的心上人。
呵,如果厉慕寒知道真相,该如何接受?
怪不得当初三皇子和齐大人在厉栩庆面前状告厉慕寒与蛮夷公主在一起,厉栩庆并没有问罪自己,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厉慕寒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是厉栩庆手里的一枚棋子!
厉栩庆利用他杀了仇人花轶炀,又利用他吞并天下,将蛮夷国和玄越国并入王朝版图内。
然后呢?
蓦然,花蛮儿全身抖颤,脑海里丁灵一下。
倘若这一切属实,那么今天的盛宴封赏是出于真心么?
厉栩庆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会留下厉慕寒么?
他不怕他与慕容姣相认,进而知道真相么?
花蛮儿思及此,急忙拭去泪水,忧心忡忡地拉住慕容姣的手。
“母后,你快把红袖召回来。你让她去求厉栩庆,求他让你们母子相认,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在厉慕寒身边这么久,对他的个性多少了解一些。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真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厉栩庆这么算计他,利用他,还害得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犯下天地不容的罪过,他怎么可能乖乖地继续当厉栩庆的儿子?”
慕容姣越听越是心惊胆颤,以她对厉栩庆的了解,如果厉慕寒不顺从他,却又拥有这么强的兵力,那……
“所以,如果相认,厉栩庆与厉慕寒之间势必反目相向,那血洗宫廷,就是唯一的结果。以厉慕寒的偏激,厉栩庆的小心眼,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相安无事?甚至于……”
花蛮儿蓦然心悸,她真的希望她的揣测不要成真。
“母后,我必须走了,我必须尽快到长禧殿去!”花蛮儿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慕容姣抓住了她的手:“不,蛮儿,你要做什么,你说清楚!”
“不管做什么,反正我绝不会留在这儿,这样的父皇让我感到恶心!”花蛮儿回头怒吼。
慕容姣怔了一下,花蛮儿已经挣脱她的手,往外飞奔。
慕容姣缓过神思后,急忙奔出去紧追。
花蛮儿的分析已经击溃了她的内心。
这一年,慕容姣身处皇宫之中,与厉栩庆在爱与恨的恩怨里纠葛,她总是尽力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想。可是,花蛮儿的到来,无情揭穿了一切。这看似平静的生活,终于掀起了狂涛巨浪。
花蛮儿不知道长禧殿在哪里,盲目寻找,这时侯,慕容姣赶了过来,花蛮儿立刻拉着她,让她带路。
在这危急时刻,她心里反而通透了,如果厉慕寒真的有危险,那么慕容姣反倒成为他活命的唯一机会。
她们快步走过几道回廊,正穿过一片广场时,突然看见厉慕寒浑身鲜血的迎面飞奔,他的身后,一大群大内侍卫持刀紧追不舍。而为首的两个男子,看他们的装束,一位定是天子,一位定是皇子。
花蛮儿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她多么不愿意她的揣测成真。
“花蛮儿,走!”
厉慕寒像一阵龙卷风似的飞速从面前刮过,随手就已经将花蛮儿裹挟到腋下去。
他带着她凌空飞往墙头。
可是就在这快要出墙之际,宫墙四周突然窜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不由分说放出了支支利箭。
千万支利箭呼啸而来,带着犀利的杀气,根本不容厉慕寒有任何喘息机会。
厉栩庆果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拦住二皇子,格杀勿论!”厉振傲扬声下令。
厉慕寒被这阵箭雨迫降落回地面,以玄袍裹紧花蛮儿拼命闪避,他的佩剑方才已经上缴,故而只能赤手空拳躲闪。
“夏芊芊呢?她人呢?”花蛮儿急问。
“她死了!被乱箭射死了!”厉慕寒简促地答道。
“什么?死了?”
“她是为了保护本王死的!花蛮儿,本王护不了她,不信再护不了你!”
厉慕寒一咬牙,又裹挟着花蛮儿往宫墙飞去,妄图冲破箭阵。
可是,箭阵太过于猛烈了,厉慕寒再次迫回了地面。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住自己和花蛮儿不受伤就不错了,怎么能逃得出去?
“住手!住手!厉栩庆,你快令人住手,你答应过我什么?”慕容姣流着泪疾呼。
厉栩庆快步走到慕容姣面前,柔声道:“你怎么来了?这个孽子,他试图造反,要行刺朕,所以朕才不得不……”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你只要令他们住手!这么多支箭,他们随时都会中箭的啊!求求你,放过他吧。只要你放过他,我愿意留在你身边侍侯你。”慕容姣扑通一下跪在了厉栩庆的脚前。
厉栩庆一惊,想要把她拉起来,她却万般不肯。
厉栩庆现出为难的脸色。
正时侯,处于乱箭中心的厉慕寒为了保护花蛮儿,突然后背中了一箭。
“慕寒——”慕容姣和花蛮儿皆大叫了一声。
慕容姣再也没耐心等厉栩庆做决定了。
她猛然从地面爬起来,果断地冲向了箭阵。
“厉栩庆,如果慕寒非死不可,那就让本宫陪他一起死吧!一切因本宫而起!本宫不要活了!是不是本宫死了,这天下就太平了?”慕容姣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泪如雨下。
厉栩庆大骇,连忙下令:“停!”
霎时,箭雨骤歇,那地面上的箭已经铺满厚厚一层,整片广场上都无处落脚了。
“不要停!不要停!快射!”三皇子厉振傲恨不得厉慕寒立刻死掉,情急之下竟不顾厉栩庆的旨意,狂吼着下令。
厉栩庆冲过去,“啪”“啪”,当众甩了厉振傲两记耳光。
厉振傲抚住脸,错愕之下顿悟,连忙顺眉低目,不敢再吭半句。
身受重伤的厉慕寒顾不得其他,瞅空就带着花蛮儿飞出了宫墙,逃命而去。
“厉慕寒,你怎么样了?”眼见厉慕寒口中不停溢出鲜血,花蛮儿心魂俱散,忧心如焚。
她反过来扶着厉慕寒往前奔走。
宫墙之外,尚有宫墙。
厉慕寒拼了命带着花蛮儿飞越了一道道宫墙,直到皇城外廓的大街上,他再也忍受不住,高大的身子几乎全倚在了花蛮儿身上,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
花蛮儿咬着唇,费力地扶着厉慕寒猫在墙角的阴影里坐下。
“你等我一下,厉慕寒,一定要坚持住!”
花蛮儿扭头跑到大街上,好不容易才拉到一辆马车。那驾马车的看到花蛮儿身上的血迹,吓得摇了摇手,就要从花蛮儿眼前奔离。
花蛮儿凌身一跃,飞上了马车,直接将一锭黄金晃到马车主人面前,简洁地说道:“买下这辆马车,绰绰有余了吧?”
那马车主人两只眼睛霎时直了,闪着光,连连点头:“够了够了!好,就归你了!”
他勒停了马车,取过那锭黄金,拍拍屁|股走了。
花蛮儿连忙把马车驾到厉慕寒跟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厉慕寒塞到马车里面去。
花蛮儿坐在前方小凳子上,亲自驾着马车飞速逃奔。
此时,靖王府肯定也被厉栩庆派兵重重围困,回到王府肯定会被瓮中捉鳖,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厉慕寒往京城外怆惶逃离。
花蛮儿心如明镜,慕容姣的冒死保护,只能保得了一时,保不了永久。
厉栩庆这样阴险腹黑的皇帝,必定斩草除根,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仇人的后代,让他将来找自己报仇呢?更何况,这个仇人的儿子还相当有能耐,这天下的江山,至少有一半是他替他打下来的。
冲着这点,厉慕寒更该死!
果不其然,在闯出城的时侯,就遭到了守城士兵的阻挠,花蛮儿索性杀了一个士兵,夺过他手里的剑之后,拼命再杀出重围。
然而,跑不过两里路,就听见后方传来滴滴哒哒的马蹄声。那地面传来的撼动山河的震感,花蛮儿也能猜测出追兵之众。
花蛮儿惊魂未定,这天下之大,如今全是厉栩庆,真的再无容身之地了么?
她转动脑子,努力回忆一年之前在厉慕寒的寝室内所看的《地方志》,在大昭京城附近,可有什么隐蔽之处。
蓦然脑子里划过一道光,这道光照亮了黑暗的前路。
花蛮儿咬着牙,调转马车的方向,果断地往栖霞山的方向奔去。
悬崖峭壁、深洞浅溪、幽林峡谷、惊险栈道,易守难攻……
如果没有记错,如今栖霞山绝对是最佳躲避之地。
嗖嗖嗖——
背后居然又放起了冷箭,光是听那利箭破空嗖响的声音,花蛮儿的心就忐忑难安。她不怕死,但是,但是……
见鬼,她的心绪紊乱了。
她发现自己居然担心起厉慕寒的安危。
曾经不共戴天的仇人,居然只是两个同病相怜的无辜婴孩,两枚任人摆布的棋子。
花蛮儿差点“呵呵”了,可是容不得她悲秋伤月,感慨万千,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命!
为了迷惑追兵,花蛮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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