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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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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笑闭目把了会脉,又伸手探了探花蛮儿的额头,舒了口气,露出会心一笑:“依微臣看,连药都不用吃了。”
“为何?”厉慕寒诧异了,“难不成刚才那顿鞭子白挨了?”
“不!没白挨!正因为有了刚才那一百鞭,花夫人出了一身汗,反倒把血液里的毒素通过汗腺排出来了。所以,微臣说,不用吃药也会没事的,就请陛下安心吧。”沈含笑拈须笑道。
厉慕寒也松了口气,面色缓和许多,微微颌首:“如此甚好!韩枫,你去跑一趟,就近于煌宁州府派一对兵马来迎接皇后娘娘回宫。”
“遵旨!”韩枫立即领命前去。
厉慕寒回头轻轻摇晃着花蛮儿:“你醒来,醒来……”
花蛮儿顺势幽幽醒来,一对美眸茫然瞪了厉慕寒好一会儿,才冷冷皱眉:“这是在做梦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看看朕满身的伤,全是你的杰作。好了,起来,跟朕回去!”厉慕寒很干脆的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
花蛮儿满脸不情愿:“为什么?我几时答应跟你回宫的?”
厉慕寒气噎:“这么说,朕算是白挨打了么?好!花蛮儿,从煌宁调取的兵马立刻就到,今儿你不跟朕回去,朕也要把你押回去。或者,你愿意朕请花泽昊亲自上山来求你回去!”
他特意在“花泽昊”几个字上加重,令花蛮儿心弦一震。
是的,这就是她的软肋。
他一直抓得住她的软肋。
正因为花泽昊,她才会放弃浪迹江湖的想法,想随随便便教训厉慕寒一番,得到他的一些保证,然后就跟他回去,否则,她哪里需要在这里跟他做些虚假的游戏。
她心如明镜,这个既可恶又无赖的男人,想得到的人,想得到的东西,想做到的事,就一定会去实现。
既然逃不掉,只有面对。这是她花蛮儿的命。
“不用,”花蛮儿淡然一笑,“这样吧,要我高高兴兴回去当你的皇后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才跟你回去。”
厉慕寒长叹:“唉,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要条件么?花蛮儿,你以为朕非你不可么?“
“不!蛮儿很有自知之明。不是因为陛下非我不可,而是因为陛下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倘若你不曾起意立我为后,今天我的去留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你视我为猎物,并且为此努力过,还晓知以众,就不能不做到。对么?”花蛮儿淡定自若,目光坦率地盯着厉慕寒。
“哈哈哈——”厉慕寒仰天大笑,“你果然冰雪聪明。好,本王喜爱与聪慧之人打交道。那三个条件,你且说说!”
花蛮儿道:“第一,既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本公主又出身显贵,这天子大婚之礼必须隆重,祖制如何,就当如何。半点马虎不得。”
“第二,大婚之日,你厉慕寒在金銮殿上当众向我认错,并脱下龙袍,于午门前鞭打一百,以示惩诫。”
“第三,从今以后,不许随意辱骂我,殴打我,否则,别怪我以牙还牙,与你玉石俱焚。”
厉慕寒定定地看着花蛮儿,咬牙忍了:“好!准奏!”
沈含笑诧异地看着厉慕寒,又看了看花蛮儿,见花蛮儿也露出惊讶之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哈哈,好了,这下皆大欢喜了!微臣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沈含笑拱手施礼,笑容满面。
“立刻走,朕一分一秒都不愿待在这里了。”他陡然过去,把花蛮儿扛在了肩膀上,大步流星走出了小茅屋。
“诶,等等我啊——”沈含笑赶紧一路小跑赶上。
三天后,厉慕寒与花蛮儿夷都皇宫里大婚。
厉慕寒立花蛮儿为后,册封施以柔为贵妃。
这个结局是施以柔根本没想过的。她原本想自己以王妃正位,立为皇后乃是天经地义。谁知道厉慕寒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反而让她屈居贵妃,把那个贱妾立为皇后娘娘,凭什么?
满肚子委屈让施以柔实在吞咽不下。
大婚那夜,皇宫内大宴文武百官,热闹非凡。
厉慕寒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花蛮儿道歉:“当初朕过于偏激。许多事情,明知不是爱妃所为,也要迁怒于爱妃。这真是很幼稚的行为。所以,朕向爱妃致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为了警醒自己,朕愿意脱下九龙袍,代朕受罚百鞭,以告慰天下蛮夷百姓的心。”
说着,厉慕寒真的脱下九龙袍,于午门外受鞭百下。
花蛮儿心下甚为安慰。不论如何,至少在面子,她算是赚足了。
没想到当不了王妃,能直接坐上皇后之位。这契机,或许正是战争带给她的。是她,用自己的精彩表现换来的,比不得施以柔,那才是天生福气,生下来什么都不必做,自然就能得到万千宠爱。
施以柔陪至深夜,就借口身子不舒服离开了。
她回房之后,伏在床上哭了许久,直到有人敲门,宫女去应门,她才停止了哭泣。
“柔儿——”
一听是爹爹的声音,施以柔勉强忍泪起来见过。
经历丧子之痛,施洪昌已经满头白发。
他径自坐在桌边,宫女赶紧与之奉茶。施洪昌摆了摆手,把屋内所有侍侯施以柔的宫女都撵了出去。
在父亲面前,施以柔忍不住泪意,用锦帕拭了拭眼角。
施洪昌一捶桌子:“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你哭到死,那皇后之位就是你的吗?你哭到死,你兄长的仇就能报了么?若不是花蛮儿,你兄长年纪轻轻也不会死!一个杀死你兄长的刽子手,凭什么抢了你的皇后之位?”
施以柔忍泪恨道:“爹爹说得极是,可有什么办法?女儿想不通,之前,他对她那么坏?为什么现在……”
“哼,柔儿,不要小看那只小狐狸精。她在战争时侯的表现,足以让陛下折服,所以,这只狐狸精是有手段的。柔儿,你哭死也没用,只会让陛下离得玩远。眼下,我们必须也使些手段,把这只狐狸精赶走,那陛下的心自然能回到你身边。”
施洪昌浑浊的老眼闪着一丝精芒。
多年宦海沉浮,能得到厉栩庆器重绝非没有道理。
“手段?赶走?”施以柔一边拭泪,一边沉吟着。
蓦然,水眸掠过一道莹光:“对了,有一个东西,柔儿拿给你看。”
说着,她赶紧进内室取出了那个韩枫丢在石桌上的护身符递给施洪昌。
“护身符?”施洪昌不解地看着女儿,一个普普通通的护身符有什么意义。
施以柔解释:“这可不是普通的护身符。这是花蛮儿送给韩枫的护身符,陛下曾经为了这只护身符吃醋。于是,韩枫就把它丢下,被孩儿拾了来。”
“哦?”施洪昌略一沉吟,继而哈哈大笑,“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韩大将军会与花蛮儿有所瓜葛!太好,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个护身符,大有文章可作啊,哈哈哈——”
施以柔温婉的抿嘴而笑:“是的,爹爹,大有文章可作。女儿绝不会让这个皇后娘娘平平安安坐稳后位的。”
这时侯的花蛮儿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计着她。至子时,厉慕寒就将她的手一拉,攥她回到霜云殿去。
“你想要做什么?陛下?”花蛮儿心底又羞又慌。
谁知厉慕寒将身上的九龙袍一脱,露出满身被她鞭打的伤痕道:“花蛮儿,这是你装疯卖傻造的孽,需要你来慰藉……”
第57章 才不爱你
“不懂你说什么,什么‘装疯卖傻’?”花蛮儿抿了抿嘴,忍住笑。
厉慕寒的冰眸直勾勾地凝视着花蛮儿,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摩娑着:“还淘气,是么?”
他的唇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冰眸璀璨若星辰,闪闪烁烁。
花蛮儿霎时心旌荡漾。记忆里,他从未对她笑过。
冷笑自然不算。这样凝神魅笑,确实从来没有过。
原来,他笑起来足以颠倒众生,那魅力与生俱来,令人见了情不自禁要耳热心跳,手足无措,生怕在他面前出丑而被他取笑一般。
“真的不懂你说什么,臣妾也惯不会淘气。”花蛮儿死扛到底。
厉慕寒将她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满是伤痕的胸膛:“这些都是你的杰作,难道你不是为了泄愤么?你要打回来,朕就让你打回来,从今而后,希望我们之间摒弃前嫌。你不对朕有成见,朕也不对你有成见。”
那双冰眸里掠过一丝狡黠,意味深长。
花蛮儿明知他已心如明镜,猜测到他们串谋一气戏弄他,偏死不承认,不置可否地反问:“你又为何愿乖乖讨打?真的那么想臣妾回来么?臣妾当皇后有这么重要么?你的身边又不是没有女人,施以柔是正妃,当皇后理所当然,你为什么愿意让她受委屈?”
厉慕寒淡淡一笑:“你先帮朕换了药,朕就告诉你。”
花蛮儿咬了咬唇,为了好奇心,只好亲自动手帮他换药,小腿部份的伤口比较深,也最厉害。花蛮儿敷的时侯,难免也面露不忍。
“你关心朕?”有时侯,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捕捉得迅猛而精准。
“才不是。不过是觉得愧疚罢了。毕竟这些伤都是臣妾造成的。臣妾才不像某些人,明明做错了事,还不认错。”花蛮儿才不愿承认关心。他都说不爱自己了,何必倒贴上去,轻贱自己。
厉慕寒定定地看着她,轻嗔薄怒:“看来,朕就算是认了错,你也是对朕有成见了。那……罢了,朕就告诉你,为什么朕一定要你当皇后吧。”
花蛮儿听了他仿若暖昧的话,蓦然后悔刚才的言不由衷,但咬了咬唇,没有解释什么。
厉慕寒凝神锁眉:“你可知萨族?大昭西部之邻国?”
“嗯,知道,父皇在世的时侯时常提起,一个神秘却又民风飚悍的民族,一直对中土虎视眈眈。”花蛮儿回忆道。
“对!这个民族是厉栩庆在世的时侯,颇为忌惮的一个民族。他曾经担心过,如果他为了复仇东进去攻打蛮夷的时侯,西部的萨族会趁虚而入。”厉慕寒追忆。
花蛮儿微微颌首:“嗯,这完全有可能。据说,萨族人都生得肤白貌美,个子高大,民风热情飚悍。只可惜国土资源过少,无论国主如何治理,也总是富庶不起来。因此,非常觊觎中土的繁华。”
“是的。原本厉栩庆担心,不过他后来不担心了。因为后来他知道,原来他派去潜伏在慕容姣身边的红袖,居然是国主的同胞嫡妹,算起来也是萨族的长公主。”厉慕寒真是语出惊人。
“呀,”花蛮儿不由自主诧异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红袖生得高鼻深目,轮廓五官都很立体,与我们的长相不太一样。不过,这太奇怪了。堂堂萨族长公主,怎么会甘心为萨族卖命?怎么会甘心听厉栩庆的话,守在我母妃身边二十年?”
厉慕寒长叹:“当年,朕要攻打蛮夷之时,因为担忧萨族趁乱攻的。厉栩庆为了免除朕的担忧,所以告诉朕,萨族长公主红袖心仪于他,有她的周旋,萨族必然不会趁机作乱。朕当时还问,这个萨族长公主红袖在哪里,厉翉庆吞吞吐吐,只说她游历江湖,来去无踪,并不知道在哪里。”
“二十年后,知道红袖原来一直潜伏在母后身边,朕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就揣测着,当年不是她失踪,也不是浪迹江湖,而是厉栩庆派她去守护慕容姣。”
“至于两人之间有什么约定,朕不得而知。可是,后来看红袖对母后和厉栩庆如此尽忠,足见红袖对厉栩庆定是深情一片,否则不致于如此。”
“我们攻入京城的时侯,这个情深似海的女人却彻底失踪了。于是,朕就隐隐感到担忧了。”
花蛮儿竖耳聆听至此,方恍然大悟:“懂了,原来陛下是怕红袖逃回萨族,然后引萨族的人前来寻仇?”
“是的!”厉慕寒微微颌首,神色凝重,“所以,朕才会一登基就令花豹率二十万大军驻守萨族与蛮夷边境之地乌麦。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花蛮儿点了点头:“臣妾明白了。不过,臣妾不明白的是,陛下怕萨族攻入蛮夷,跟陛下执意接回臣妾,立臣妾为皇后又有什么关系呢?”
厉慕寒灼灼地盯着花蛮儿,郑重道:“当然有关系。花蛮儿,经过攻打玄越一役,又经过讨伐厉栩庆复仇一役,朕总算看清了你的能力。在这一点上面,朕不愿意否认。”
“你我携手攻进京城的时侯,你在淮嘉,我在绥嘉,我们都曾经亲口对老百姓承诺过,十年休养生息,不要战争。这一点朕一直牢牢铭记。”
“所以,蛮儿,朕并非害怕战争,而是怕万一萨族发动战争之后,我们允诺百姓的休养生息就食言了。到时侯,百姓怨声载道,外敌入侵,这并非好事。”
“明白了……”花蛮儿心下略略宽慰,看来厉慕寒还是有可取之处,并非残暴到完全失去人性。
“可是,”她顿了顿,又提出疑问,“这一切跟臣妾当不当这个皇后有什么关系呢?”
厉慕寒唇角噙一丝苦笑:“这可是要归功于你的能干了,我的皇后娘娘。你如今不管是在蛮夷或者是在大昭百姓的心中,地位不比朕低。有你为皇后坐镇。即使萨族突然闹起来,相信你也会想到办法自圆其说。”
“更何况,你跟着乌梓伊学过机关布阵。朕希望你闲睱时,能够教我军中将领们排兵布阵之道,让他们学点皮毛,好抵御外敌。你也可以教花豹,这样,能抵御住外敌,就不需要开打了,是不是?连带着把你们制毒炼毒的方法也教一教,好用得很!”
厉慕寒的大言不惭真是让花蛮儿欲哭无泪。
搞了半天,他不惜让她鞭一百下,也要低声下气请她回来,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是因为他有愧于她,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她很有用!
她花蛮儿有三头六臂,可以母仪天下,帮他震住天下百姓,还可以顺带教教三军将士机关布阵,制毒炼毒。
“厉慕寒,你这个如意算盘未免打太好了!”花蛮儿恼怒了。
厉慕寒见她着恼,忙缓了脸色,难得陪了一脸笑:“朕打的如意算盘,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好么?”
“是啊,是为了天下百姓好。可是,你就没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么?”花蛮儿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失落,突然就把自己淹没了。
厉慕寒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什么感受?难道说,你爱上朕了么?”
花蛮儿猛然一僵,咬着唇|瓣,倔强地摇头:“不!才不爱你!”
是的,她才不会爱他。一个从来不在乎自己的人,何必言爱?
厉慕寒定睛瞧了她一会儿,唇角微微扬起,抽了一丝冷笑:“那就对了。咱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你嫁鸡随鸡,嫁龙随龙。你帮帮夫君,打理一下家,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你夫君这个家大了一点,是一个‘国家’。不过,不是同样该表现出你贤内助的样子了么?”
花蛮儿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要把唇|瓣都咬出血来了,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
她真是看不懂他!
以前听闻韩将军说起他和施以柔的故事,还真是被感动了一把,真心觉得他是天字第一号痴情种。
后来,施以柔回来了,他却又变得不珍惜。
现在,又这么样对自己。
厉慕寒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爱情”这两个字,这个大男人究竟懂不懂得爱情是什么。
花蛮儿真心觉得好悲哀,好沮丧。
她突然心里有一种认知。这个男人,不论自己优不优秀,不论自己对他好不好,对他有没有救命恩,似乎都无法改变他对她的态度。
他不会因为感动,不会因为对方出色,而对人动情。
即使动情了,也难保长久。
这个清醒的认知,让花蛮儿感到疲惫,心底散失了任何希望。
不过,也好。早点清醒早点好。
花蛮儿自嘲地勾唇淡笑:“好!陛下,臣妾会表现出贤内助的样子。只要是对百姓好的事情,臣妾愿意接手,并且尽心尽量完成这个使命。不过,陛下曾经答允臣妾的种种事情,请陛下一定做到。”
“好。当然。”
厉慕寒说着,突然把花蛮儿往下一拉,花蛮儿猝不及防,整个人突然覆在了他身上。
他用手压着她的脑袋,堵住她的嘴,深深吻起。
花蛮儿被他手压着,着实动弹不得,美眸情不自禁翕合,晕乎了一阵。
可是,待他的手向下褪衣时,花蛮儿猛然清醒过来,她尽力挪开唇与舌,微微喘息道:“不要这样,陛下,你的伤还没有好。”
“偏不!”他抬起狼腰,象征似地顶了她一下,她差点失去了自持,“你在上面,我在下面。你小心点,不要碰着朕伤口就行了。今天是你我大婚之夜,怎么着也不能让你自己过?”
“切,臣妾实在不介意自己过。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啊!要是碰伤了你,那帮文武大臣不全都要我的命么?”花蛮儿似笑非笑,温柔体贴地说着。
一面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的时侯,还十分“不小心”的去蹭到了他腿上的伤。
“嗯——”厉慕寒一声闷哼,五官都蹙在了一起。
花蛮儿趁机逃离,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过来半步。
厉慕寒好不容易从痛楚里挣扎出来时,才发狠起来道:“好!花蛮儿,你这是故意的吧。你不要洞房花烛夜是吧。那行,你就在这霜云殿好好磨,朕去紫潇殿找贵妃。”
花蛮儿傲娇地抬起小下巴,别过脸去不语。
厉慕寒气呼呼地起来穿上龙靴,披上龙袍,就往外走。
花蛮儿凝望着窗外被冷霜蒙了一层雾的花朵,心瓣碎了一地。
骄傲如她,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厉慕寒死活要她回来是因为她有着这许许多多的利用价值。
可是,他不爱她的事实,他早就告诉过她了呀,心里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她明知,但就是痛!心痛得快要死掉一样!
为什么?
她拭去眼角的潮润,自嘲的笑了一笑。
想要振作起来,却突然不由自主地趴伏在枕上,痛哭起来。
她想她这辈子大概就是完了。她放不下老百姓,为了维持这该死的十年和平,为了履行对老百姓的承诺,为了保护弟弟,她必须安安心心继续当他的皇后。
而这,大概就是最悲哀且无可奈何的事了。
厉慕寒心里何尝不难过?当他半开玩笑地问花蛮儿是不是爱上朕的时侯,花蛮儿毫不犹豫地说不爱,态度又是那般轻谩。
她以为这种回答不会伤害他分毫,以为他铜墙铁壁没有任何感情。
但事实上,他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侯,心里也揪过一阵疼。莫名的疼。
那种疼在之后又继续的谈话里并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地在心里发酵。
发酵成另一种愤怒。
厉慕寒裹着一层寒霜冲进了紫潇殿,脸色之铁青让施以柔吓了一大跳。现在已至寅时,爹爹施洪昌刚离开。厉慕寒的脸色让施以柔怀疑他听到了她和爹爹的谈话,但很快的,她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柔儿,柔儿……”厉慕寒扑过去,一把将施以柔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刚刚把眼睛哭成肿核桃的施以柔轻抚其背,把小尖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温柔地问道,“陛下,你怎么了?告诉臣妾,臣妾……”
施以柔话音未落,厉慕寒立刻捧过她的小脸,俯冲下去,一边胡搅蛮缠地吻着她,一边呢喃着:“柔儿好,还是柔儿最好了……”
她的心立刻砰砰直跳,跳动得如同揣着兔子似的。有多久,他没有吻过她了?
可是正当她沉溺于他的吻时,他骤然一把推开了她,对她说:“柔儿,你令人拿些酒菜来,陪朕喝几杯好不好?”
施以柔微愣,轻轻抿了抿被他吻得殷红的唇,温柔地答允:“好。臣妾这就去。”
很快,御膳房的太监们鱼贯而入,提着食盒进来,酒菜摆满了一桌。
厉慕寒牵着施以柔的小手入座。
宫女替他们斟酒。
施以柔似乎嫌弃宫女们侍侯碍事,命令她们退下。
她亲自斟酒给厉慕寒喝。
然而厉慕寒菜还没吃一口,酒已经接连喝了好几杯,把施以柔吓坏了。
她连忙伸出手从他嘴边夺下酒杯,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陛下,你有心事么?如果你有心事,可以徐徐告诉臣妾。臣妾愿意陪你共饮慢叙。可是你这样猛喝海灌,是会把胃弄伤的啊。”
厉慕寒冷笑,一把就把酒壶重新夺了过来:“伤就伤吧。胃伤岂有心伤难过。柔儿,你陪朕喝,你也要喝。来,我们干杯!”
施以柔只得端起酒杯,厉慕寒猛地与之碰杯,杯里的酒立刻溢了出来。
她陪他慢慢饮下那杯酒。
施以柔试探着问:“今夜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大婚之夜,理应在皇后娘娘处过夜,为何会到这紫潇殿?还是请陛下回去吧。陛下若不回去,皇后娘娘会伤心的。”
“哼,她会伤心!她会伤心才怪!”厉慕寒陡然生起气,恨恨甩掉手里的杯子。
施以柔心里像被钝器打重似的,果然是与花蛮儿有关。
那个女人真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之前惹得厉慕寒为她吃醋,现在又惹得厉慕寒为她伤心。
施以柔咬着牙道:“当然会伤心。因为她爱陛下呀。”
“哼,她会爱么?她根本就不爱!”厉慕寒又拿起酒喝了一大口。
施以柔险些又泪奔了,原来,厉慕寒介意的竟然是她不爱他的事情。
“陛下,你还是回去吧。知道的,是说陛下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这才躲在臣妾这里。不知道的,却会说是臣妾不懂事。大婚之夜却把陛下圈在这里。再要绘声绘影去说,又会认为是臣妾心眼儿小,妒忌皇后娘娘,臣妾以正妃之位屈居为贵妃,难免心生不忿等等。人言可畏,杀人于无形。请陛下三思。不管是为了陛下好,还是心疼臣妾,都请陛下回霜云殿吧。”
施以柔说着站起来,直接跪在了厉慕寒面前恳请。
厉慕寒赶紧把她拉起来,疼惜地把她搂进怀里:“万万不可如此。谁敢说爱妃,朕第一个不饶她。你放心,爱妃,没有人胆敢嚼你舌根子。你安心吧。今夜朕铁定了心,决定不回霜云殿。”
“陛下……”
“莫再劝!”厉慕寒以眼神制止,“莫再劝,朕的态度你是知道的。来,再喝,再喝……”
施以柔阻止不了他喝,只能陪着喝了两三杯。然而,仅仅是这两三杯,也够施以柔晕的了。
看到厉慕寒与花蛮儿有矛盾,冷静下来的施以柔还是感觉开心。
至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有了这种矛盾,那就好办了。反正来日方长,不信弄不死花蛮儿。
厉慕寒后来也自己灌醉了。
当他一滩烂泥似的趴伏在桌面上,施以柔因为郁闷,也多喝了几杯,随后,也一起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翌日醒来,厉慕寒已经错过了早朝的时间,索性不去。
施以柔一|夜趴在桌上睡,纤弱体质的她立刻就感冒了,头痛咳嗽折腾个没完。
可厉慕寒没去早朝,立刻朝堂就炸开了锅,以为是新婚燕尔,皇后娘娘把皇上绊住了,令其没有精力早朝。
韩枫下朝后就立刻来找花蛮儿,直言不讳地请她以后注意点,做一个天下百姓爱戴的好皇后。
花蛮儿心里好委屈,也告诉朝枫,厉慕寒昨夜是去了贵妃处。
韩枫致了歉,匆匆离去。
花蛮儿更加气恼了,厉慕寒果真是朝秦暮楚,一到了施以柔那儿,连早朝都顾不上了。
韩枫特意过去,把厉慕寒从被窝里挖起来,方知他昨夜喝了太多酒。
韩枫对施以柔道:“请贵妃娘娘以后规劝着陛下,卯时早朝必须雷打不动。这样,臣民心里有事,有想法,才能直达天听啊!”
施以柔听了,把丝帕搅得紧紧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韩枫推着厉慕寒,喊着厉慕寒,种种方法皆弄不醒之后,他索性跑出去,舀来了冷水直接把厉慕寒弄醒。
厉慕寒非但没有怪罪韩枫,还称赞他做得对。
施以柔因此心里更加恨韩枫了。
一连几天,厉慕寒还是在紫潇殿过夜。
只不过每次都喝了点酒,然后紧紧搂着施以柔睡觉,却硬是没有碰她。
施以柔真是心理好不平衡呀,好不容易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只要她鼓起勇气主动去触他,他立刻把身体蜷成虾子,严密死守。
施以柔陡然感觉面子全无。她暗地里吩咐爹爹加紧做事了。
又过了两天,施以柔在与厉慕寒喝酒时,突然嘤嘤哭起来。
厉慕寒慌了,连忙问道:“怎么啦?柔儿。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朕必定为你出气。”
施以柔忍住哭泣,伸手抱住了厉慕寒:“臣妾难受,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陛下。”
“为了我?”厉慕寒诧异了,“此话怎讲?”
施以柔道:“有一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讲,臣妾心里矛盾得很。臣妾要是说了,请皇上不要怪罪我们。毕竟,我们不说是为了陛下好,说了也是为了陛下好。”
“快说吧,柔儿。”没耐性的厉慕寒催促着。
璃璃 说:
各位小可爱,非常抱歉今天白天璃璃有事儿,所以来不及八点更新。现在更一章,这章里多加了一千字,为六千字。然后呢,就没有第二章了。因为璃璃这个点儿也码不出来了哈。为了给各位小可爱道歉,提前告知明晚八点章节设红包,欢迎来抢哈。么么哒。
第58章 情愫难隐
施以柔哀伤道:“那夜在大泽,你对臣妾说了许多无情的话,臣妾实在难以承受。臣妾哭了许久,自然夜不能寐,只能寻思着去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再看看回房能不能睡得着。”
厉慕寒闻言,轻轻搂住施以柔,带着歉意凝视着她:“对不起,柔儿。你给朕时间,朕若是想通了,自然会主动找你。”
施以柔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臣妾不敢盼望。若是心生盼望,心里更加难熬。从前你是柔儿的唯一,可现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厉慕寒沉下脸来,轻轻放开了施以柔:“没有。朕的心里没有别人,一直只有柔儿一个。”
施以柔定定地凝视着厉慕寒,温柔似水道:“柔儿当然相信,陛下的心里有柔儿。可是,柔儿了解陛下。知道陛下的心里也有皇后娘娘。否则那天晚上陛下不会那么生气。”
厉慕寒眸色凝成冰霜,未置一辞。
施以柔轻轻笑道:“臣妾这么说,并没有责怪陛下的意思。陛下如今贵为天子,自然该有三宫六院,又怎么能只有臣妾一人?可是,那夜臣妾听见了陛下和韩大将军的对话,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愿为陛下解忧。”
“为朕解忧?朕又有何忧愁?如今天下一统,朕心里再无所求。”厉慕寒语气寡淡而冷漠。
但施以柔却不以为然:“是么?可陛下心里想的是,你征服了天下,唯独征服不了花蛮儿的心,不是么?”
厉慕寒骤然盯住施以柔,从唇齿间迸出两个字:“胡扯!”
“好,就当柔儿胡扯?可是有一个事实却是陛下回避不了的,那就是不仅陛下心里有皇后娘娘,韩大将军心里也有皇后娘娘。那夜,他丢掉了护身符。可是陛下转身离去后,他又把护身符捡起来,小心翼翼收藏了。”施以柔无畏无惧地迎接厉慕寒犀利的目光。
“什么?”厉慕寒霍然立起,脸色铁青:“竟有这回事?”
施以柔道:“柔儿亲眼所见,不敢说谎。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叫韩大将军来,若他身上搜出护身符,他怎么也抵赖不过了吧?臣妾也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厉慕寒勃然大怒:“韩枫,朕视你为生死兄弟,没有想到,你既然这样欺骗朕。”
施以柔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陛下,请不要气坏龙体。臣妾相信,韩大将军就算是迷恋皇后娘娘,一般也只是暗地里,应该会有分寸。而皇后娘娘那边,臣妾百分之百相信对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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