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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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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标就是那些操控大炮的士兵。然而那些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见厉慕寒出现在空中,立刻掉转炮筒,齐齐对准他猛烈开火。
炮火过于猛烈,就像一座小火山爆发,厉慕寒只得暂时闪避。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支骑兵,每个人都带着一桶水,直接烧在了大炮上面。
与此同时,又一阵箭雨漫天而至,直取施世钰和所有的炮手,以及站在他们附近的将士。
炮火陡然熄灭,敌兵也瞬间被冲乱了。
厉慕寒反应过来,立刻冲着上面的韩枫喊:“开门杀敌,快!”
厉慕寒顺手杀了一个将军,夺了他的枪和马,立刻奔入敌兵中,左冲右突,勇猛砍伐。不一会儿,就杀了二三十个。
就在这时,韩枫率领大批蛮夷军赶至。
“冲啊!杀啊!”双方立刻混战成一团,杀红了眼……
经过半天的厮杀,施世钰的军队已经折损了一半,眼见厉慕寒就要朝自己攻来,施世钰吓得骑马率先跑了,一边跑一边喊:“撤!撤!”
大昭兵立刻跟着施世钰跑了。
厉慕寒这时侯才注意到,原来率领一支骑兵出现的,竟然是曾经的手下败将——花豹。
第47章 暗中襄助
厉慕寒此时心里真是五味杂呈。
曾经他杀|戮过那么多蛮夷人,因为心里的仇恨之火,对他们可谓残忍。可没有想到,此刻在危急关头救他的,正是蛮夷人。
看着花豹信马由缰地从蛮夷军中过来,厉慕寒的俊庞竟感到热辣辣的疼。
一向桀傲不驯,目空一切的厉慕寒,要接受手下败将拯救的事实,心理上可谓难受。再则,自己是蛮夷人,却杀了那么多同胞,这份愧疚感也让他无法面对。
这两种无地自容的情绪夹杂在一起,瞬间令厉慕寒相当语塞。
然而这不过是内心的情绪,于外表上,厉慕寒依旧将背挺得直直,神情冷傲,高高在上,宛若天神般跨坐在马上。纵使错,他似乎也却不下面子认错……
威风凛凛的花豹来到面前,陡然翻身下马,手握长弯刀,单膝跪地拜见:“臣花豹参见大皇子,救援来迟,还望夷王恕罪!”
厉慕寒一阵错愕。
刹那,心田潜过一股暖流。
这声“大皇子”意义非同寻常。这无疑是一种认可,一份原谅。
认可了厉慕寒的身份,原谅了厉慕寒曾经犯下的罪行!
而这份认可和原谅,是来自于蛮夷军原兵马大元帅花豹。
这就意味着厉慕寒将取得蛮夷军队真正的支持。
花豹身为蛮夷兵马大元帅,曾经被他辱骂过,打过,这时侯却肯主动下跪参见。
厉慕寒错愕与感动之余,情不自禁飞身下马,激动地健步上前,亲手扶起花豹。
“花老元帅,快快请起!”
花豹在他的搀扶上起身,两个身材同样伟岸的男人第一次面对面打量着彼此。
厉慕寒道:“花老元帅,过去本王因被厉栩庆那个卑劣小人蒙蔽,不知骨子里流淌的也是蛮夷的血液,因此做下弑父灭国的暴行,如今深感愧疚!到底同胞骨血,今日,你们不计前嫌,本王实在感恩不尽。花老元帅,今天本王愿意当着你的面,向各位蛮夷弟兄道歉!”
“各位蛮夷弟兄,本王对不起各位,今天本王当着你们的面立誓,必定手刃厉栩庆,割下他的人头,祭奠父皇!以慰各位阵亡蛮夷将士的英灵!本王也必定重建蛮夷,让各位弟兄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厉慕寒喝令:“拿酒来——”
韩枫立刻令人去取了来,正要倒酒。厉慕寒却沉痛道:“不!都给本王扛到父皇坟前,本王要当着众兄弟的面,在父皇面前认错!”
花豹动容,不禁微微颌首:“请!”
“请!”
一众人马到了花轶炀坟前,韩枫亲自上前,给厉慕寒倒了一碗酒,花豹也倒了一碗。其余将士每一排由前头一人倒酒,依此传递,很快,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碗酒。
厉慕寒举碗道:“第一碗,我们一起敬父皇!不孝子在坟前立誓,他日必割下厉栩庆的头颅,重建蛮夷,为父皇报仇!”
他在坟前毕恭毕敬地洒下这碗酒,花豹也洒下这碗酒道:“微臣必当尽心尽力协助大皇子和小太子复国,请陛下拭目以待!”
随后,将士们也都酒下了这碗酒。
第二碗酒,厉慕寒敬了花轶炀和蛮夷兄弟,感谢他们的不计前嫌并且致歉。
第三碗酒,厉慕寒洒地祭奠已经阵亡的蛮夷弟兄,沉痛忏悔。
三碗酒过后,厉慕寒冷肃着俊颜对花豹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忏悔、愧疚、立誓都无力改变目前的战局。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想怎么样在短期内齐聚更多的兵力,攻下京城。守着边关都府,被动挨打,实在不是本王的风格!”
“嗯,王爷所言甚是!”花豹深表同意。
厉慕寒冷眼一溜花豹带过来的蛮夷军:“这些兄弟本王估计也有两万之众。花豹,你眼下的兵马究竟有多少?还有,这段时间,你究竟和小太子藏身何处,为何檄文张贴出来那么久,你们都未曾出现呢?”
花豹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行回府,花豹自当据实以告。”
厉慕寒痛快答允。
一柱香工夫后,众人回到边关都府。厉慕寒与花豹以及众将军聚在议事厅内共商大事。
花豹讲述了前因后果,以及如今在栖霞山的兵力和操练情况。什么都说尽了,却独独没有说出花蛮儿。
“这么说,你和小太子在栖霞山已经聚义了十万蛮夷兵?”厉慕寒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霎时精神抖擞起来。
他扫视了一眼众将领,众将领也都很兴奋。
“是的,王爷。事实上,不仅仅有十万。十万只是兵将,另有八万左右的老弱妇孺也齐聚在那儿,他们没地方去,到处都在残杀蛮夷人,他们只能躲在那里。”花豹一一交待。
厉慕寒微微颌首:“幸好有你们!如今若两兵合为一处,就有十五万兵力,本王举兵西进,直捣京城,也就有了底气!”
“不!王爷,这十万兵力不能尽皆合兵一处。至多,我花豹以及带来的这两万兵力可尽归王爷调用。而栖霞山所余八万兵力,必须留待原地以侯佳机!”花豹立刻断然拒绝。
厉慕寒顿了一下,唇角慢慢浮现一抹冷笑:“为什么?不信任本王?”
“不!不是!看王爷想哪里去了?”花豹连忙解释,“同是蛮夷人,王爷又是大皇子,岂有不信任之理?只是用兵需要。王爷,花豹近来在栖霞山想了许多,于是画下这一幅作战路线图,请王爷一观,看是否合理?”
花豹取出一幅图,把卷轴滚开,平铺在了桌面。
霎时,吸引了厉慕寒以及众将领的目光。
这一幅地图画得栩栩如生,山河地貌,州县关隘,无一不揽。
韩枫一见这地图,霎时脑海闪过了一个人影,拧眉问道:“花老元帅,这图可是你画的?”
花豹顿了一下,方绽开颜面夸张地笑道:“是,是我画的。韩将军,想不到我这个粗人也会画画吧?”
“噢——”韩枫的语气里犹带几分猜疑,但也微微勾唇赞道,“画得很好!没想到花元帅也是文武双全。弯刀耍得好,画笔也耍得妙!”
“哈哈哈哈——”花豹讪讪笑着,赶忙岔开话题,“重点不在于老夫的画技,而在于这两条路线。诸位请看,如果我们蛮夷军兵分两路,直捣大昭京城,是不是更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引着。
“你们看,大皇子率领七万兵马从边关都府出发,沿途攻下青曲、辰邳、大泽、安兰、绥嘉,最后直捣京城。一共攻下五个州府。而小太子则率领八万兵马,只需要攻下煌宁、淮嘉,最终也能直捣京城。”
花豹话音刚落,葛雄立刻就炸毛了。
“这不公平!凭什么大皇子率领七万兵马,就必须攻下五个州府,才能直取京城?而小太子只需要攻下两座州府就能取京城?你们这是安得什么心?难道你们也想学历史典故里那样,两队兵马,谁先入得京城,谁就坐龙椅不成?”
耿直的葛雄心直口快,这话问得掷地有声,让整个议事厅瞬间鸦雀无声。
“葛雄,”厉慕寒厉喝,“你这说得是什么话,闪一边去!”
葛雄顿时面色一沉,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那豹眼与花豹的豹眼对峙,电光石火般交错了一会儿之后,韩枫的背影挡在了面前。
韩将军是故意的,葛雄知道。
厉慕寒轻勾唇角,淡淡一笑:“葛将军的确是不懂事。不过,他的疑问也很正常。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花老元帅这是害怕我这个大人欺负小孩么?还是不放心、不甘心把你们辛苦召集的蛮夷军交到本王手中呢?”
“哈哈——”花豹似乎是怔了半天,这才仰头笑道,“王爷和葛将军多虑了!小太子是皇子,王爷也是皇子,本来就是亲兄弟,一家人。何来分得彼此?”
“那为何要兵分两路?”韩枫追问。
“完全是战略需要啊,”花豹答道,“这不是敌众我寡么?我们两路兵马就算合起来,也就是十五万兵力,而大昭兵可有六七十万啊。合在一起打,也有诸多难处,就算是侥幸胜了,必定也是损失惨重,十分危险啊。”
厉慕寒沉吟道:“也有几分道理,接下去说。”
“所以,咱们还是兵分两路,我们在明处攻城掠地,引得厉栩庆将大部份兵力都集中这条路线对付我们。等到兵至安兰或绥嘉时,小太子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京城,彼时出其不意之下,大昭兵必然自乱阵脚,左右为难,到时侯,我们就能一鼓作气拿下京城了!”
花豹解释道。
“原来如此——”韩枫等将领皆面色释然。
花豹注视着厉慕寒依旧阴鸷的冰眸,笑道:“王爷所虑之事,绝对不会发生。不是说过,等我们兵到安兰或者绥嘉时,小太子再发兵么?所以,实际上,到京城的距离是一样的。在距离一样的情况下,极有可能会是王爷先行入京。”
“再说,小太子根本无意于挣皇位。小太子自己也说,倘若王爷今后会善待他,善待蛮儿姐姐,善待所有蛮夷族人,那么让大皇子坐龙椅也是一样的。大皇子毕竟是嫡长子,能力也卓越,小太子年纪尚幼,管理国事,未必如大皇子。故而未敢言,一定要坐上龙椅。”
“眼下,紧要任务就是取厉栩庆的项上人头,至于其他,就等到时侯再说吧。”
“如果王爷真的担心。那么花豹也可以代表小太子与王爷约定,不以进京的先后顺序作为皇位取得的条件,如何?”
花豹言毕,淡定而坦率地注视着厉慕寒。
厉慕寒仰天大笑:“好!花老元帅所言,一套一套,皆是道理,思虑亦周全,不得不令人佩服。那就等到时侯再决定吧!兵分两路,声东击西,此计甚妙!就依花老元帅之计吧!花老元帅不愧为沙场老将,果然深有谋略!佩服!佩服!”
花豹郝然,略微难为情的笑笑,客气道:“哪里,哪里……”
“今天打了个大胜仗,又得了兵马,制定了作战路线,并且与花老元帅冰释前嫌。如此喜事,值得各位兄弟们喝一杯!来人,备宴!今天,我们就痛痛快快喝一杯!也借此机会,让兄弟们都彼此认识一下。虽然本王手下的本部人马大多数是大昭人,不过都对本王忠心耿耿,花老元帅及兄弟们都可以放心——”
这段日子以来,厉慕寒难得像今天这样,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于是,众位将领都欣然雀跃。
但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这是沙场死战前的狂欢。
谁也没有发现,议事厅的窗棂外,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静静站在那儿,默默窃|听着……
栖霞山上,花蛮儿收到了花豹捎过来的信。
展开阅读,只见花豹写道:“启禀公主殿下,花豹已经依公主之计行事,也都按照公主所言对夷王说了,夷王都同意了。”
“公主殿下,依臣观大皇子,对于皇位并非不上心。他若是真心不想坐皇位,必定言明,果断推动。然而,夷王未言明,模棱两可,这就说明他其实对皇位也是上心的。”
“还有,请公主殿下放心,公主殿下的行踪臣并未对夷王提起。并且,臣还借着酒宴假意请求见公主殿下,却遭到了拒绝。我想他们一定不会怀疑到公主殿下可能就在栖霞山。”
“只是,臣私下觉得这样公主殿下太委屈了。你何必隐瞒着,公主殿下这么帮他,若他还不感动,不好好善待你,我们必定不会轻饶他!如今我们兵众,而他兵少,臣就不信他不会忌惮三分!”
花蛮儿看了信,淡淡一笑,随手就要折起。
花裘与花洛夫却请求一观。
花蛮儿随手将信给了他们。
他们看过之后,对视了一眼,也替花蛮儿抱不平。
花裘道:“是啊,公主殿下,你何苦瞒着呢?这或许是让他求你回去的最佳时机,不如趁机刁难他一下,我们帮你撑腰。他要是不来跪求你回去,你就不回去!”
“对对对,傲娇一把。”年纪较轻的花洛夫随即附和,“我们帮你好好教训他一下。”
花蛮儿笑着瞥了他们一眼,警告:“你们别多事啊!本公主没那么矫情!我知道这是绝佳机会。不过,我本来就无意于回去,又为什么要抓住这个机会?等到攻占京城之后,本公主就真的要退隐,浪迹于江湖了。”
“唉,公主当真对夫君这么心寒么?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花蛮儿垂下长长羽睫,黯然神伤,幽幽轻叹:“也并非完全是厉慕寒的缘故。你们攻下京城,为的是取厉栩庆的项上人头。这原是为了天下公义。可是他本是我的亲生爹爹。虽然我与他脱离了父女关系,不过血缘天性,确系存在。而我却帮着你们去夺了他的性命。为人子女,确属不该。”
“唉——公主当真不容易啊——”花裘与花洛夫闻言感慨。
花蛮儿苦笑,面露凄笑:“我可以躲在栖霞山运筹帷幄,唯独不能进京城面对厉翉庆。所以,有朝一日可以进京城的时侯,我就不去了。你们要照顾好小太子。保护好他!”
花裘与花洛夫闻言,也都黯然,不知道如何安慰。
半晌花裘方道:“唉,你若真是我们蛮夷公主,该有多好啊!至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花蛮儿幽伤地感慨道:“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谁让我们生来是皇室中人?我和厉慕寒因为是皇族之人,所以才会被身份对调不是么?因此,我也嘱托你们一件事,请你们牢记!”
“公主有事,尽管吩咐!”花裘与花洛夫都毕恭毕敬聆听。
花蛮儿一把将花泽昊搂过来,叮咛道:“你们听着,依我预测,这皇位最终应该还是会由厉慕寒继位。他是个霸道的人,要得到皇位并不难,多与他争斗,只会多伤亡,完全没有必要。况且,泽昊现在年纪尚小,的确不宜料理朝政。所以,有朝一日进了京城,你们可为小太子争取,却不可真的争取,最终,你们还是要拥护夷王即位,不要再掂记龙椅了。就让厉慕寒封泽昊一个逍遥王就行了。以表示泽昊毫无与他争王位之心!”
花裘困惑道:“若如此,为何此刻又要争?”
花蛮儿道:“必须争。争了,夷王才不致于欺负小太子,才不敢小觑太子。让他知道泽昊有你们这帮将军护持着,他就不会轻易出手。”
“然而,因为仅仅依靠他的自觉和责任心而去善待小太子,本公主还是不放心。所以,本公主提出的兵分两路,不仅是战略上的需要,实则也是为了小太子考虑。”
“这样分别率领军队攻入京城,将来天下人说起来,也会说复国也有小太子一半功劳,对于泽昊的名望将有非常大的裨益。因此,这步棋一定要走。争与不争,都是为了保护小太子。”
“花裘,你就依这个意思,替本公主给花裘写回信吧。让他将来就照这个意思行事。”
“是,公主!”花裘毕恭毕敬答应了。
花洛夫则赞道:“公主思虑之缜密,真乃神人也!”
第48章 残忍答案
花裘与花洛夫对这位冰雪聪明的公主真是心服口服。
花蛮儿轻轻摇了摇头,幽然一叹:“本公主并非神人,不过是爱操心,害怕仗一开打,局面不知道如何变化,本公主的性命还在不在,所以只能未雨绸缪。泽昊——”
她蹲了下去,抱着花泽昊的肩膀,定定凝视着他:“姐姐方才所言,你能听懂多少呢?如果姐姐说,以后不当太子,不争皇位,图个逍遥王逍遥快活可好?”
花泽昊眨了眨清澈的眼眸,想了想,用力点了下头:“好!”
“这么听话?”花蛮儿莞尔,刮了下花泽昊的挺鼻,“你以后不反悔么?”
“不反悔,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当皇帝,给我当我也不要!”花泽昊嘟起了嘴,很酷地扬起小下巴。
“哦,为什么呢?”花蛮儿闻言倒来了兴致,捏着他傲娇的小下巴问,“来,跟姐姐说说,人人都想当皇帝,为何你不想?”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花泽昊垂下眼帘,瘪着嘴道,“当皇帝会死的。父皇当了皇帝被人砍了脑袋,那玄越国的老皇帝也被夷王砍了脑袋,那厉栩庆也即将被砍脑袋。我才不要当皇帝,会被砍脑袋的……”
“泽昊——”花蛮儿闻言,又震惊又心疼,把花泽昊的脑袋搂进了怀里。
战争,果然在这颗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一片阴影。
“不当就不当,泽昊想的对,不当皇帝,也许会更加快乐。泽昊,你下去休息。”花蛮儿示意旁边的侍女带花泽昊下去。
随后,花蛮儿又问花裘:“叫你准备的天灯可准备好了?”
“禀公主殿下,正在准备,不敢怠慢。”花裘禀报。
花蛮儿点了点头:“很好,多备一些吧。”
花裘与花洛夫连忙答应。
这边栖霞山在积极备战,那边厉慕寒已经领军风风火火地攻伐青曲了。
以他的暴脾气和雷厉风行的作风,哪里能忍受得了再让人攻打上门?一定是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厉慕寒率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青曲、辰邳、大泽,直逼安兰。
两个月后,大军进驻大泽。接连的胜利让将士们斗志昂扬,十分欢腾。这夜的庆功宴,厉慕寒多喝了两杯,施以柔就扶他回寝室安歇。
施以柔那天偷听到了厉慕寒与花豹所说的一切,明白了他们整个作战计划。
但是,她并没有马上写信告知一切。
私心里,她还是希望厉慕寒能够赢得胜利,那样的话,她既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也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后位。
所以,她思虑再三,将厉慕寒要主动进攻的消息透露出去,也将花豹带两万兵马来到厉慕寒身边的事情也汇报了,总算跟父兄有一个交待。
但她保留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栖霞山那边藏着小太子,可能发动进攻,两面夹击京城。
施以柔夹在两边的夹缝里,努力求一个中立,但情感的天平,显然是偏向厉慕寒的。
可是,厉慕寒呢?
自从洞房花烛夜里的片刻温存后,就忙碌得似乎连与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先是忙着寻找花蛮儿,接着又是忙着攻打大昭。
而自己,显然成了被冷落的一个。
施以柔其实愿意体谅他的忙碌的,可是真正要做到体谅,却相当困难。比如作为夫妻,为什么夜晚来临,一定要分开安寝。在施以柔看来,再怎么忙碌,总得吃饭,总得睡觉。
那么夫妻之间,利用睡觉这点时间温存一下,会占用到他宝贵的时间么?
不!当然不会!
唯一的解释是厉慕寒根本就不想,他在用冷淡拒绝与她的亲热。
这点认知让施以柔的心一直发颤,继而剧烈疼痛起来。
更让她痛心的是,记得那夜,他吻她,怜她,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她告诉他真相之后,他开始疏远她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失去清白的事实么?所以,他嫌弃她了,赤果果嫌弃她了!
每每想到这些,懊悔就深深揪住施以柔的心。
当时,她想只能据实以告了,因为待会儿要是洞房花烛夜,厉慕寒马上就会发现自己真的已非完璧,那么,实言相告总比说谎强。再说这个事实,厉慕寒早就知道,甚至更惨,不是么?
厉慕寒为她所造的坟冢她也去看过了,看见坟边黄澄澄的相思树,她感动的泪珠纷纷。
可是,实在不明白,就是这样一个痴情的厉慕寒为什么在她回归之后就不见了?
刚开始,他不是对于她的复活欣喜若狂么?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那么思念自己,他娶了自己,他为了自己打了花蛮儿,甚至为了自己取下亲爹的头颅,可是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么冷淡?
无数个空守新房的夜里,施以柔失眠了。
她想得头疼欲裂都想不出是为什么?为什么厉慕寒的心思比海莫测呢?
是不是干脆扯出更大的谎言,厉慕寒的心里才会好过一些。
今夜,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她要弄个清楚明白。
于是,趁着厉慕寒已有几分醉意,她把他扶回寝室里。但却不是他的寝室,而是她与他共有的新房。
正当她要为他脱靴的时侯,厉慕寒骤然清醒过来,猛的一脚踢倒她。
“唉呦——”施以柔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这声叫,似乎让厉慕寒清醒了一点,他立刻上去扶起施以柔,嘴里道着歉:“对不起,柔儿,对不起……”
施以柔趁势钻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泪眼凝睇:“不要紧,没事的。慕寒,我只求求你像这样抱抱我,像这样和我说说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知道你忙,可是,希望你不要忙得连和我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成么?”
厉慕寒没有说话,眸色一黯,手臂却更加紧实地圈住了她纤弱的小身体。
“慕寒,今夜留下来好么?慕寒,柔儿需要你。我们是夫妻了,是不是应该相互取暖呢?”
施以柔的水眸凝望着厉慕寒,看着看着,她将心一横,仰起头,将菱唇贴了上去。
可是,才刚触着厉慕寒的唇,他却猝不及防地推开了她。
施以柔的心一颤,脸色陡然煞白。
这个瞬间,她感到极度难堪,真想找个地砖钻进去。
依她的性子,她从未主动过,总是含羞带怯的。一直以来,都是厉慕寒主动,他|宠|着她,怜着她,疼着她。
可是,为什么第一次的主动,竟换来这么大的难堪。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慕寒。柔儿希望得到答案,你是不是因为我已经失去完璧之身而嫌弃我,不愿意碰我?慕寒,如果你爱你,请你告诉我实话。柔儿实在忍受不了你的冷漠啊!”
厉慕寒低下了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柔儿,请你给本王一点时间。也请你不要胡思乱想,本王并没有嫌弃你。只是本王需要静静的想一想,需要时间淡化一些情绪。”
“什么情绪?希望你告诉我,慕寒!”施以柔一向温柔的水眸出现了罕见的咄咄逼人,她死死的揪住他,抱住他,不肯放开,“若不告诉柔儿原因,我死也不放你走。”
厉慕寒面对这千年难得一见的倔强与绝决,沉吟半晌,终于决定面对。
“本王不能接受,这所有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一切的杀|戮,一切的残暴,都是因你而起。包括弑父亡国,包括……包括那样对待花蛮儿……”
听到这名字,施以柔霎时面如土灰。
这样原因,这样的名字,让她整颗心都坠到冰窖里去。
“本王心里明白,这样对花蛮儿不公平!可是,本王控制不住,她是那么可恨!那么可恨……”
厉慕寒呢喃的咒骂声里,冰眸幽远得更加莫测。
施以柔霎时感到一种万箭穿心的疼痛,她想过最糟糕的原因是因为他嫌弃她失去清白,却没有想到她得到了一个更加残忍的答案。
“你走吧,慕寒,你走吧,别说了……”施以柔悲怆地喊出来,随之捂脸痛哭,下了逐客令。
厉慕寒瞬间清醒过来。
他茫然看着施以柔痛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霎时感到懊恼,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话去刺痛她的心,她伸手过去,想把施以柔搂在怀里:“对不起,柔儿,对不起……”
“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给我走,走……”施以柔悲怆恸哭,使劲儿推开了他,“你要静静,就让你去静静,我也要静静,王爷,请让我也静静……”
她哭得一抽一噎,心口剧烈起伏着,像要透不过气来的样子。
厉慕寒急忙站起来,后退了几步:“好,好,柔儿,你不要生气,本王这就走,让你静一静……”
“滚!滚——”施以柔哭喊着,突然从地面冲起来,用力把厉慕寒推搡出去……
厉慕寒被推出房门,正好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王爷——”韩枫回头诧异地叫了一声。
厉慕寒回头见是韩枫,自嘲地勾唇一笑,随即就听到施以柔关起房门砰砰作响的声音。
“怎么?吵架了?被赶出房门?”韩枫也有几分醉意,嘴角噙着一抹嘲弄。
厉慕寒幽然长叹,什么话都不答,就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等等,王爷,属下有话说……”
第49章 泄密惊变
厉慕寒不耐烦的扬手:“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要在这里瞎逛了,去休息,明日休整半日,就要继续出发,攻打安兰了。”
“正为此事,属下心神不宁,无法入眠,才来此闲逛。王爷,在打安兰之前,属下有一事禀报。”韩枫坚定的表情十分凝重。
厉慕寒只得停下脚步,扭头看他:“那说吧,本王听着。”
韩枫道:“花夫人失踪多日,下落不明,属下怀疑就在栖霞山内,与小太子在一处。”
厉慕寒陡然冰眸迸出寒芒,转身快步走到韩枫面前:“此话怎讲?”
韩枫道:“那天花豹取出一张地形图给我们观看,又把作战路线分析得那么透彻。事事安排妥贴,却不像是他的作风。素闻他勇猛有余,智谋不足,怎么可能想得那么透彻?加上那画,怎么可能是他画的?”
“你是说……是花蛮儿?”厉慕寒目光灼灼。
“是!属下曾经见她画过皇后娘娘的画像,那画风之细腻、精妙,与这幅地形图无异。然而,属下终究不敢确定,于是派人私下打听过,花豹的确不擅长作画。”韩枫分析道。
厉慕寒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略微阴沉。
“再则,虽然当时花豹曾经要求见过花夫人,可是我们搪塞之后,他也就作罢,至今两个月过去,未再提起。这与常理不合,除非他已经知道花夫人的下落,并且十分放心。”韩枫抽丝剥茧的分析。
厉慕寒的眸色更加阴鸷了。
“花夫人一向聪慧。依属下分析,这次花豹能够带两万兵马前来营救,并且兵分两路之计,应该都是花夫人的策略,目的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小太子。”韩枫继续分析。
但他话音方落,厉慕寒终于没忍住爆发了:“保护小太子?如果仅仅是保护小太子,她为何不出来见本王?本王会吃了她不成?我们不是有过约定,会善待花泽昊么?他是我亲弟弟,她担心什么?本王有那么暴戾么?”
韩枫很想说“有”,但终于忍住了,只是轻微吐槽了一下:“虽然王爷是不会吃了她,不过打她、骂她,似乎是家常便饭啊!如果是属下,属下面对这样的境况,也会想逃啊。换做是王爷,难道就不会想逃?”
厉慕寒似乎被呛住了,半晌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这才讷讷说道:“那是因为她做错了事,伤害了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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